带着系统去宋朝-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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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那扇窗的名字就是装傻。
装傻，其实，也是装逼的另一种高级形态。
凭着个人武勇，显然是无法打败敌人的。不服的话，可以问问岳飞的意见。他够猛了吧！还不是被人给坑死了！
凭着个人智慧，更加不靠谱。范仲淹、王安石、司马缸、苏东坡的继承者们，分分钟用小指头玩死你。秦桧什么的，显然不是大宋朝最高智慧的代表，这就已经是随手捏死岳大元帅的恐怖存在了。
反过来讲，穿越客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强项。
这金手指的厉害，只要用对了地方，自然是厉害无比！就看做主角的，要怎么去用。
就譬如这炼硝的办法吧，倘若用龙傲天那样的态度炫耀出来，飞哥觉得自己肯定活不过多少集。
倘若用憨厚笨拙的方式来发布呢？是不是就安全了许多？
武博士是如此之蠢，竟然连个道德经的第一段都背不完整。背不齐也就罢了，明明没有人催他背书，是他自己臭屁得瑟想要卖弄，结果却卖弄砸了。这土豹子，还真是土得可以！
似这等愚蠢的肤浅小人，谁会在意？这样也就不会再有人处心积虑想要干掉你。
讲道理，如果不用复制黏贴的话，正常人本该背不全那个道德经第一段的。哪个穿越客敢说他背得溜熟，那肯定是臭不要脸耍赖皮！所以武博士上演这个桥段的时候，十分自然，全无半点儿破绽。
想想看，一个精明强干的超智慧大天才，带着足以炸毁整个世界的秘密武器，强势来到大宋朝，这一看特么的就是来打擂台想争天下第一的呀！宰执天下的这些大腕们，能容你幸存几集的时间？
真把古代英雄当傻姑？倘若被岳飞同志知道了，他第一念头想的恐怕不是保护你，而是干掉你！干掉你，再踩上一只脚，吐你一口唾沫：你这该死的妖人！倘不杀你，恐怕我宋皇帝的龙椅有点不稳当。干掉你才是硬道理。
啥？你说岳飞不会枉杀好人？错！地球人都知道岳爷爷是愚忠到底的。
反过来，我是人畜无害的老实人，我从未来带了些土特产给你们。快收下吧！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没有前置条件，也不指望换取什么。这样的话，大概能多活许多年。
范纯粹截获那本唐云传，我们飞哥当然也是看过的。一千六百万人都看过呀，我们飞哥怎可能这么落后。
飞哥当然知道木炭麻袋过滤法，仅仅只能够过滤固体渣渣，根本没办法把都是水溶性的硝酸钾和氯化钠分开。
要想把氯化钠和硝酸钾分开，必须知道这两个东西各自的“溶点”。这个事情略复杂。这两样都是常温下溶于水的，其实不存在“溶点”一说。毕竟我们飞哥是厨子，不是化学士。
我们飞哥熟知腌萝卜的奥义。虽然不知道专业的化学士语言应该怎么加以措辞，但，飞哥可以用厨房里的通俗大白话，把这件事情掰个清楚。
无论硝酸钾还是氯化钠，还是任何其他的水溶液，这溶液越是浓缩，就越接近结晶析出的临界点。
这个道理很容易想到的，曾经在厨房里把汤熬糊过的，对此都有深刻认识。汤汁越煮越浓，逐渐就有固体析出。“彻底煮干”这个动作，不可能是在一毫秒内瞬时完成。而是，一步一步，逐渐完成。这意思就是说，当这锅汤，被煮得快要彻底干掉时，就已经开始有固体结晶物一点一点地析出来。最敏感的成分，最早析出。最惰性的成分，拖到最后，在最后一刻最晚凝固。
这里头有一点点时间差。
飞哥虽然不懂化学，却可以猜到。古人煮盐的时候，肯定是注意到了这么个渐变过程的。却一直猜不透为什么古人不做一个漏斗状的大锅来熬盐，这样不就可以在锅壁上分层次仔细刮出不同成分的硝和盐了吗？
不懂的事情就果断承认不懂。
不可装懂。
不懂装懂，用木炭布袋过滤法去忽悠古人，态度还那么拽，实验当场失败，肯定会被古代人活活打死的。
所以我们飞哥不敢装。他也就是随便猜猜……浓到粘稠状态，处于凝结临界点的高浓度溶液，所含几种物质，先后析取出来的时间分界线，恐怕是在高温和常温下，不大明显吧？分界不明显，就意味着空有实验价值，没有量化生产的可行性。
所以皇室以及高等贵族，在很古老的年月里，就能吃得上所谓的“饴盐”，这个饴盐，就连李时珍都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李老师仅仅只在他的书里，十分客气地写了一句，听说有饴盐，详情不清楚。
李时珍是大明朝著名的权威专家啊！你凭什么想要超过他。
反过来讲，为什么古人炼盐，需要耐心等待夏秋之交的大风天？很可能，在较低温度下，硝酸钾和氯化钠分别析出的临界点分界线，间隔区间会拉开比较大。这样才有把握将其顺利分开。
这一切，仅仅只是猜测。
飞哥心里头痛感知识才是力量的硬道理，暗自发誓倘若回到二十一世纪，一定要赶紧去看化学书！
现在，人在大宋，也没地方去查。
那怎么办呢？
继续冒充大神，很明显会被人打死。
为今之计，也就只能装傻。
反正腌萝卜这件事情是靠谱的！卤盐水里炖过的萝卜，这萝卜里头，必定氯化钠比例提升，硝酸钾含量减少。把萝卜拿走之后的汤锅里，必定出现相反的配比变化。
一个流程倘若还不满意的话，不妨把这吸足了盐分的咸萝卜，再用清水浸泡开来，用这锅水，再重复操作一遍。最后会得到越来越纯的食盐。以及越来越纯的火焰硝。
反正旧社会的剥削阶级，做事情不在乎人力成本。
用萝卜大法反复吸附十遍一百遍，又如何？这造价总不会超过秦始皇砌长城。
就是在这么一个形势下，我们飞哥毅然选择了装傻。
那道德经，他确实是背不得几句。
明明背不得，却故意拿出来炫耀，结果背到一半的时候忘词了，只好用什么什么，那啥那啥来糊弄过去……
这么一弄，来自大宋官僚阶级的恶意，基本上也就冰释烟消。
谁会跟一个肤浅的傻瓜一般见识呢？
尤其这傻瓜身上多少还是有那么些利用价值。
我们飞哥，在他穿越过来的第二天晚上，不幸被大智慧伟人生擒活捉，继而又面临副教主、名元帅、以及，老司机，这样三大高手的联合甄别，不得不出此下策。
以拙胜巧。
彻底关上了“没人敢打我龙傲天”的作死之门。
随即打开了“我只是一个厨子”的另类装逼之窗。
接下来，问题也就来了。
这古代人的智慧，究竟有多高？武大郎装傻，他们一定就看不透？
飞哥现在就感觉略紧张，留心观察着这两个半大人物的眼神变化。姚平仲那厮算不得什么大人物，所以武博士眼里关注的对象，只有两个半。
刘锜先是愕然，继而皱眉。
仅仅只皱了一小会儿，眉头又舒展开来。有点皮笑肉不笑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
目测这位名元帅的心理历程大概是这样子的：我拷！好容易等到上天赐福，赐我宋一员天丁神将，特么的竟然是个傻缺。真是日了Poi了。
考虑到刘元帅可能不晓得Poi是哪个，那就是哔了狗了。
Poi是岛国诸多舰娘之一。属性为狗。经常在战场上不分敌我乱咬一气，故此成为了狗娘的代名词。哔完这个Poi之后，年轻的元帅哥，大概是转念又一想，忽然又觉得：天降一个傻缺，比天降一个英杰，其实更好一些吧。
为什么飞哥敢于做出这样的推断呢？
因为人的气质是天生的。虽然后来的那些大事件，此刻尚未发生。但刘锜、岳飞各自的天赋气质，早已有所分别。刘锜跟岳飞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气质类型。岳飞自然是希望天降英才，刘锜恐怕更喜闻乐见天降傻缺。
岳飞刚愎犯上，曾经当面催问赵构何时才立太子，甚至还点名说某某不错，适合当太子。我靠！古代皇帝立不立太子，立谁当太子，是一个武将该过问的事情吗？尤其这还是个拥兵20万众，且又颇得民心的大武将。这分明就是董卓！这是作死。所以岳飞死得其实很冤，但也可说是一点都不冤。岳飞这脾气，典型的花样作死。不管有没有秦桧，岳元帅迟早要把自己弄死。可说他死的不冤。但是揣摩起来，岳飞之所以这么干涉皇室立储，他大概本意也只是给赵构提个醒，并非像董卓那样武力干涉皇家内务。这么说起来的话，岳飞死得也挺冤，他太把赵构当自家兄弟了，啥事儿都敢插个嘴。没想到赵构并没把他兄弟。
刘锜是个政治上一贯正确，笑眯眯活到最后的人。他当然不会像岳飞那么冲。能让岳元帅郁闷的事情，刘元帅转眼间就能想通。
所以……天降傻缺的话，岳元帅估计要怒发冲冠，大骂苍天不开眼。这刘锜就是可以在一瞬间的惊愕之后，迅速反侧自消，及时觉悟到，其实，傻缺更比英杰好，这么一个颠仆不破的圆润真理。
于此同时，姚平仲的态度是最无所谓的，看起来，这家伙就是一个脸谱化的霹雳火急先锋式大配角，他毫不迟疑地流露出鄙视的神情，根本不屑于掩饰这样的鄙视。哪怕仅仅只是礼貌性的掩饰，他也不肯做给你看。
林灵素不愧是老油条。
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会儿，贼忒兮兮地，略有些阴险地笑了起来。
“妙哉！妙哉！妙哉！”
谁也不知道这林真人所指的妙哉，妙在何处。
这样就弄得来我们飞哥，心里头砰砰直跳。
这林老油条，所指的究竟是武博士装傻装得妙呢？还是，天降傻缺，此事大妙？
又或者，天降一个扮猪吃老虎却扮得不那么成功的家伙，正好被林真人一眼看破，林真人有把握拿捏住这么一个死穴，稳稳地控制住他？
这可就叫人猜不透了！
……
第122章、化学士（）
“武博士有没有考虑过，功成名就之后，要往哪个方向发展呢？”这个问题，提问人是林灵素。
目的是为了旁敲侧击，弄清楚这武博士的野心，究竟是偏文还是重武。
武大郎给出的答案是只想做个厨子。
这看起来倒像是推搪。
继而，武博士背诵道德经，连最起码的部分都背不下来，大大地丢了个脸。再加上，现场并没有谁存心想要用经文内容来为难他。明明是他自己要卖弄学问，偏又卖弄不好。真可谓丢人到家矣！
如此低俗的表演，也就坐实了这样一个预判：这矮厮，果然不学无术，果然粗鄙下流。似这等人物，只想做个厨子，倒也算本分。
猜忌之心，由此便大大减少。
但林灵素想要求证的关键，仍未求出正解来。
该问的问题，还得继续问。
只不过，提问的方式，也就相应地变了一个路数。
之前，大家把武博士视作为神秘高手，提问的时候，既保持一定的礼貌，又莫测高深，旁敲侧击。
接下来，显然就没必要再这么含蓄了。
跟一个傻缺，还有必要文绉绉的假斯文吗？根本没那必要！
于是林灵素紧接着就说：
“此事倘若做得好了，有功名富贵、有美女财帛，亦能够光耀门楣。倘若做得不好，轻则流刑百里，重则破门灭家，甚至辱及祖宗。武博士你只是想做个厨子，这底下含蓄的意思莫不是？你成功的把握其实并不大！你宁愿不去取那功名，也不愿意招来杀身之祸？”
林真人不愧是老油条，立即就抓准了对方顾忌的最关键要害。或者说，他自以为抓得很准。
试想谁人不贪图功名富贵，谁人又不爱宝马香车和美人？林灵素心想，这矮子分明就是畏难惧险，碌碌之辈矣。似这等俗人，林真人一辈子见得多了。这种人很容易控制得住。
换了别的什么人，也许还真不敢担这个保。恰好林真人就是可以做得到。他可以拍胸脯担下这么一个保来：只要你跟我混！我保你即便实验失败一千次也不至于问罪，我保你一旦实验成功立即就有莫大的荣宠和富贵。
这样一来，这厨子必定衷心依附于我！
这不但于己有益，于家于国，于至高大道，亦是积极推力。试想，倘若这武博士落在一个庸禄凡俗的知县知府手中，这知府知县扛不起偌大的一副责任来，不敢轻易为武博士担这个保。那这武博士做事情必定畏首畏尾，不敢全力施展开来，终将泯然众人矣。无论是于国、于道、于私人成就，均为莫大之遗憾。
所以林真人觉得自己其实也是个高尚的人。正是出自于高尚的企图，才肯用这一类的手段处置此事。一半威迫，一半庇荫。恩威并济。既可以收得一个衷心依附的好助手，又可以为我宋做贡献，还可以深入探究有关天道的更深奥义。丰自己羽翼、报庙堂君恩、求至真之大道。三全其美，可谓妙哉。
林灵素之前一连说了三个妙哉，就是妙在这里。
倘若武大郎没有被蒯飞穿越的话，听这林真人这么一说，指不定也就欣然抱住林真人的大腿，在林副教主的庇护下，大胆尝试新的丹道研究项目了。
偏偏我们飞哥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摸着良心讲，这林灵素在政和年代这八年时间里，无疑是天下最粗的大腿之一。这大腿，其实是可以抱一抱的。
虽然林副校长在这神霄宫里的威权，暂时还屈居于范大老之下。
但很快林真人的地位和声望就要扶摇直上九万里。
此刻，蔡京罢相贬在杭州、吕惠卿外放在大名府。李纲这时候还不知道考中进士没有。即便考中了，也只在三年磨勘试用期。
宗泽不知道在干嘛。
苏轼已死，苏辙最多只做到大中大夫封顶，没什么更大的前途。
张邦昌只是中书侍郎。
张叔夜……大概是河间知府吧。
朝中没有什么可执天下牛耳的大能者，也就只有童枢相还算权势炎炎。高俅那家伙跟水浒传完全不同，高太尉低调做人，热衷于基建赚钱项目，似乎并不参与任何党争。
首相赵挺之是个打酱油的过路人物，要不了几集就领盒饭，无须关注。
所以这政和元年的大宋朝廷上，没人才！处于一个半真空的状况。
林灵素很快就要崛起，一跃成为京师最耀眼的大明星。
赵佶在这个时间之窗上大肆抬举林灵素和他的神霄弟子，看来也不是练道练坏了脑子。还是得怪大宋士大夫阶级恰好在这个年月不争气，在干部储备上，青黄不接。林灵素的出现，恰好填补真空。顿时就吸引了赵佶的极大重视。
时也！命也！运也！
但我们飞哥是断断不可以投靠林副教主的！
林灵素虽然在宣和元年就离开了汴京，回到温州。但他的弟子郭京，是注定要被订上历史耻辱架的大傻逼。
飞哥不敢跟这帮神棍走得太近。
他对五雷正法很好奇，也愿意出手帮林副教主把五雷正法修缮为火炮或者号称为“轰天雷”的大鞭炮。但是，这只能以合作的形式来实现。绝不能是卖身投靠。
于是我们飞哥就说，“我的试验一定不会失败！林道长你是过虑了。我才不担心什么流刑百里，破家灭门。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把林副教主递出来的橄榄枝，残忍地挡了回去。
林灵素一时有些迷惑，踌躇起来，没能立即想出合适的下文。
姚平仲性子耿直，接茬说道：“好！好！好！那个云书生也说他的炼盐法一定不会失败！所以他目无尊卑上下，胆敢在长官的跟前无礼嚣张。你们这些穿越人，分明就是欠揍！你这明明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非要等试验失败，被打得半死不活，才能觉悟么？”
武大郎没听懂，一脸懵逼，两手一摊，“你要我觉悟什么？云书生又是哪个？”
刘锜一见这姚平仲要坏事儿，赶紧抢上前来。
冲着武大郎拱手说道，“武博士别介意。这姚道友天性烂漫，是个卤直的汉子。话虽难听，却并没有什么恶意。其实……事情是这样子的……”
林灵素私心略重，虽然凡事讲求一个国家利益与私人利益完美结合，但终究还是有私心。
姚平仲是个二愣子，刘锜很不理解范大老为何要点选这样一个浑人来参与当前这件大事。
在场之人，只有刘锜的心里，最有战略家的全局观。
范老大的意思其实很明确的，穿越来的文学进士，被捕的多如牛毛。这些文学进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杀之亦不足惜。
但这化学进士，成功穿越过来，并顺利被神霄宫捕获到的，可说是寥寥无几，十分珍稀。
刘锜父子两代人，都在西军为将。深知这化学士的重要价值。也深知这化学士一旦落在文官集团的手里，只怕是要被埋没掉的。
范大老今日让大家来此，所图之事，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吗？
这姚平仲实在有点不识好歹！他这分明是脑子糊涂，把极其珍稀的化学士，跟唐传里的云书生一流文学士，混为一谈。
当然，范大老也强调过，这武博士倒也不是什么靠谱的化学士，只是厨士这职业，略沾边化学士。
即便只是沾边！那也是国之重器！能够析离火硝和纯盐，那就是国家命运的拿捏者！
姚平仲不识大体，任性易怒。刘锜却十分冷静。
挡在姚平仲的身前，对武博士客客气气地说，“大郎在八百年后的身份，应是厨士阶级对吧？我就想问问，这厨士阶级是不是有文有武，分做厨武士和厨学士？倘若是的话，大郎要走的这条路，是偏文还是重武？”
这才是今日诸事当中，关键之最关键。
范大老的意图正是如此：务必要诱导这武博士，志愿选择从戎之路。绝不能让他埋没在文官利益集团相互倾轧的大泥潭里。
林灵素显然有私心，没有优先抓住这个重点。姚平仲倒是没什么歪念头，奈何这小子太蠢。
没办法！刘锜只好强行出头，硬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