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宋朝-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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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黄易老师写破碎虚空之前，是刨过不少考据资料的。重玄派是真实存在的。重玄派的破碎虚空理论，也是真实存在的。这个名叫重玄的道派，以及这套玄学理论，出现的时间，恰好就是接下来的这几年。
先有重玄，后有重阳。期间只相隔不到十年时间。这十年，恰好就是靖康开始的金宋战争年代。
重阳派（全真北宗）其实是在天台山重玄派（全真正宗）的道学理论基础上，由王重阳团伙在女真人地盘上另创的一个汉奸山寨版支派。唐朝一个平凡无奇的吕洞宾，在元朝封神成圣，正是蒙古皇帝想要支持全真教，意图给全真教的出身来历，镀金添彩。恰好吕洞宾道号纯阳，于是就被绑架成为了重阳派挂名祖师爷。
……
第106章、姜太公钓鱼（）
武大郎坐在院子正中央的一把椅子上。
林真人不来搭理武博士，径直从武博士身边一掠而过，从他身后的一个火工道人手里头，劈手夺过没吃完的小半碗伤心凉粉。
武博士正在忙着升级系统，也不肯站起来身来与这林真人打稽问好。只是扭过头来，专心专意地，把这姓林的妖道，静静地看着。
林灵素抢得一碗在手，端到鼻子前面，深深地吸气，很用心地嗅着来自于超浓缩型芥末酱的香辛气息。
他却没有急着吃。
回过头来，手里端着碗，冲着我们武博士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个问题，武大郎答不上来。
他并没有来得及亲自掌握超浓缩型芥末酱，精炼的奥义。这仅仅只是蒯飞穿越过来的第二天晚上。目前，武博士弄出来的东西，基本上全是依赖于系统仓库里现成的，据说是库存量极其有限的，存货。
当然，这芥末酱的制造工艺，显然是不超出当前政和年代现有的工艺水平的。否则系统娘也不会随便提供出来。
这也就是说，此刻武博士是答不上来林真人提出的这个技术问题。但假以时日的话，也许十天半个月，也许两三个月，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倒也是可以摸索出来的。
这肯定是当前技术水平，能够量产的。以神霄宫拥有的丰富资源，在范大老的给力扶持下，这事情毫无悬念。
于是武博士机智地回答林灵素：“此物得之于自然精华，需要一点点化合、提纯、浓缩方面的粗浅功夫。此刻时机未到，暂且不能够将这门功夫教授于你。过几个月，你再来问我，倘若你我果真投缘的话，我倒不介意把这手功夫传授与你。”
蒯飞这么说，有那么一点钓鱼的意思在里面。
林灵素是一张有用的好牌。
虽然给大宋朝添了大乱子，后果很严重。但这位真人却不是铁杆汉奸。他倒是抗金志士。甚至，他还能够相当有力地掣肘蔡京、王黼之辈。
赵佶对太监的宠信，有点过了。童贯、王黼、李彦、梁师成，这几个都是太监。虽然北宋阉党的势力，还没有上升到晚明厂工那么严重的程度，但这几个北宋阉党，在政和、宣和时代，话语权确实也太超标了。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赵佶同时是极度崇道的，从历史结果上看，赵佶是有点志大才疏，竟敢妄想着让道家彻底兼并佛家。古往今来，这么干过的，似乎也就他这一个了。这志气，这野望，还真的是非常非常大。
志大而才疏，吞并佛门不成，反导致道教体系的多元化分崩离析，这是后来的剧透。
蒯飞也不指望穿越客的随身金手指，能够帮这宋徽宗实现这个不大可能成功的妄想计划。
不过，赵佶在这方面的强大野心，或者说雄心壮志，摆明是个可以利用的契机。
徽宗皇帝如此看得起道家，又如此热衷于吞并释家。这其实也就意味着，一个有理想有能力的好道士，是目前赵佶最愿意倚重的对象。
让赵佶倚重几个靠谱的好道士，此消彼长，皇帝对于太监的倚重，也就削弱了不少。
道股大涨，宦股阴跌。这不是坏事！
历史上的林灵素似乎是跑偏了学术主攻方向，专注于五雷正法。结果这五雷正法传到郭京的手里，在东京大战之中，出乖露丑，倒帮了女真人一个大忙。
现在距离第一次东京大战，不还有十五年的时间吗？
这十五年里头，能不能掰正林真人的道术研究方向呢？能不能让五雷正法，在十五年时间里，不要去走霍格沃兹的妖术路线，转而演进成轰天雷科技、霹雳炮装备呢？
这无疑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这林真人，其实也可以是个好苗子。我们武博士起了爱才之心，想要收徒弟了。
恰好这历史上是切实有过“霹雳炮手”这个北宋炮兵兵种的。
李邦彦之所以被愤青大学生们群起而攻之，落得一个抱头鼠窜的结果。不就是因为他担任太宰的时候，处斩了一个擦枪走火的“霹雳炮手”么？
北宋的所谓霹雳炮，在技术上究竟是个什么定位，后世众说纷纭，并无确切的定论。
有人说这仅仅就是投石机，然而这说法有点站不住脚。投石机操作繁琐，岂能发生手滑走火事故？
也有人说是火绳枪，火绳枪不如燧发枪，需要手动点燃引线，这个点火模式确实是最容易触发走火事故的。然而全世界都不同意这样YY的谬论。宋时中国道士，没理由早已西班牙人数百年发明火绳枪。
最终，大伙儿辩论出来的结果，是觉得这北宋霹雳炮手，最有可能是用投石机来发射大鞭炮。
然而北宋大鞭炮的爆炸力根本就不够啊。
于是专家们集体脑补：想来这大宋人民自己也晓得鞭炮的爆炸力不够杀人，于是机智地，在这大鞭炮里掺活一些石灰、粪便、腐肉、硫磺类的有毒之物，这样的大鞭炮，通过投石机发射，倒是有了实战价值。
这纯属脑洞大开。
这明明就是脑洞大开YY出来的猜测，最后竟然成为了主流看法。成吉思汗一家子，在这件事情上帮了一个大忙。
因为欧洲闹过一次极其惨烈的黑死病，导致欧洲人口直接减半。欧洲人搞不懂这黑死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恰好在时间上跟蒙古人的入侵比较沾边。于是不要脸的欧洲人就说是成吉思汗用投石车，发射腐烂尸体、死老鼠之类的道具，这样弄出来的大瘟疫。
成吉思汗有没有这么干过？其实依据十分的不足。这是欧洲人被虐之后，瞎BB出来的结果。跟我们汴京投降之后，南宋文人瞎BB出来的那些传说相比，欧洲人的传说更见荒谬。
这样一来……北宋霹雳炮究竟是个啥玩意儿，也就没人能够说得清。因为黑死病之谜一直未解，欧洲学者是倾向于成吉思汗滥用瘟疫武器这个说法。这瘟疫武器，当然是成吉思汗从大宋这里偷学去的。
这虽然毫无依据，但确实是一派主流的看法。
武大郎也就获得了足够大的运作空间。
既然北宋确实有这霹雳炮，后世也闹不明白这霹雳炮究竟有多邪气、多变0态。那么，由神霄宫道士出面，帮助大宋霹雳炮进行技术改造。这就很符合历史本来的节奏。武博士躲在幕后，偷偷指点林灵素和他的弟子们，这样便不容易惊动时空管理局。
这么做，一箭三雕。既可以强我大宋炮兵，又可以拔高神霄宫道术股票的股价，转变宦官板块股一家独大的不利现状，还能够比较好地保护蒯飞自身的安全。
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武博士有心要收了这个林真人做徒弟！
这徒弟，不是那么好收。
你是矮穷矬，人家是玉真教主。这么大的实力落差，谁收谁呀！
所以我们飞哥机智地提点林真人，在言语中故意透露出“自然精华”、“提炼”、“浓缩”、“化合”这几个关键字。
寄希望于这几个来自未来的关键词，能够作为鱼饵，引得这条大鱼乖乖地上钩。
两千年前，姜太公不就是这么钓到周文王这条大鱼的吗？
……
第107章、不懂佛学的道士不是好道士（）
自然精华之说，是相当符合道家阴阳五行理论的。
芥菜大家都是吃过的，很一般的蔬菜滋味儿。
然则这寻常的蔬菜，其种籽里头，竟然可以孕育得出，如此香辛，以致于让人泪目的刺激性元素。这天地造化为什么如此玄奇！这植物无知无识，个子也不大，生长周期也很短，需要的肥料也很少。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恰好是道士们最好奇的关键点。
道士重视奶，认为这奶是性命交关的，生命元素之重要传承物。
道士也重视酒，认为这酒乃植物种籽精华，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齐备的绝妙好物，且又能够调和阴阳。
武博士提供的这个芥末酱，无疑又是一种与奶和酒，原理极其相近的，自然精华内蕴之物。
大宋人民不傻。
林灵素也不是浪得虚名。
芥末这玩意儿，他早就认得，也经常吃。开玩笑，在没有辣椒的日子里，普罗吃货大众，对芥末的关注度和依赖度，只会比后世更高。芥末在大宋的运用极其广泛，吃饭的时候基本上没它不行。
武博士这个伤心凉粉，其亮点并不在于芥末的新奇。这一点都不新奇。亮点在于超浓缩！代表着大宋时代最尖端化学水平的，神霄宫玉真教主，也做不到将芥末酱提纯浓缩到如此地步！
高阶道士，缺乏马列主义的正确指导，有很多都跑偏了学术主攻方向。
但不管这些古代化学家怎么跑偏，哪怕跑偏了千里万里之遥，他们仍然不会忘本，他们始终是化学家的本质。
也即是所谓的丹道。
所以这林灵素一瞬间就找准了真正的重点：你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
林灵素敏锐意识到，这里头一定有极其精妙的丹道手段。
他倒是觉得这武博士有点可惜了。似如此精妙无伦的提炼手法，搁在正经丹道上，只怕这神霄宫里很容易就会多出一位丹道大师来。却不晓得为什么，这博士却不去精研正经丹道功夫，偏把这么新式的好手段，用在这芥末上头。
这芥末酱的辛辣程度，的的确确是林灵素前所未见的。
他是识货的高手。倘不是卓有见识的话，等闲也不能忽悠得住大宋皇帝以及无数大智慧的朝臣们。
于是这林灵素一边惋惜这武博士不务正业，跑偏了主攻方向。（却不知武博士早已认定了你林真人才是跑偏了学术方向。）
一边又忍不住心生绮想：莫非这朱砂和水银，在五行化合的方面，倒还不如这芥菜的种籽？
武博士不去练汞，偏偏跑来练这芥子，会不会，另有什么玄奥的讲究呢？莫非这丹道的内蕴，并不限定于朱砂水银，反倒是这芥子里头，隐藏着更多有关天道的秘密？
倘若这还是张天师一家独大的旧时代，林灵素是不会这么看待问题的。
偏偏这政和年代，在化学医药领域，当前正在进行的头等大件事，就是道家对于释家的统合一事。释家的理论，换作过去，道士们是不屑一顾的一哂了之。现在的时尚风气可就不同了。现如今不懂佛学的道士，不是好道士。
于是这林灵素对释家正义，也颇有些了解。
佛门的确是十分重视芥子内蕴的奥义。要知道这释迦牟尼，在须弥山召开佛门第一届全体代表大会，史称须弥山大法会。这次重要会议上，佛祖亲自点化了来自铁网地狱的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在这次史无前例的佛学大会上，庄严许下了“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著名誓言。
这须弥山大法会，就是在一粒芥子里面召开的。
佛门所谓“芥子纳须弥世界”，指的就是这么一会事儿。
这释迦牟尼，显然是个擅长缩地成寸的域外妖僧，他能够把佛家所称的三十三层天界，全都微缩，容纳在区区一枚芥菜种籽的内部。
林灵素这么一想，顿时就觉得……
这武博士有来头啊！
他的丹道学问，不用水银，却偏要用这芥子，这看起来，甚是符合释家正义。
这可就了不得！
这矮穷挫的厨房博士，竟然是个隐蔽的释道双修大师？
林灵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里头暗自想道，我可不能粗心大意走了这眼，是很有必要认真考量一下这个矮胖子真正的底蕴了。
蒯飞是完全没想到这林真人肚子里竟然暗揣着这样一番奇怪的想法。
倘若知道了，定然要捧腹大笑。
笑过之后，说不定我们飞哥也会再一次对某系统刮目相看。这系统把伤心凉粉作为厨神武大郎的入门第一关，是不是也暗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阴险用意呢？
……
第108章、林副校长（）
林真人好奇芥末精炼的问题。
武大郎的系统正在升级中……
“系统！你给我的超级芥末酱，配方呢？赶紧告诉我！我要用这个来忽悠玉真教主！”
系统娘没有回应。
蒯飞也只好放弃。他也就是随口问问。正在升级进程中的系统娘，本来就没办法回复宿主。这个是之前就料想到的。我们飞哥只是故妄一试，并没有抱着系统娘第一时间应声作答的预期值。
既然系统娘现在没空。
那么这超级芥末酱的奥义，武博士自然也就回答不上来。
只好用“自然精华”这个含糊的说法，暂且推搪一下。考虑到，大规模量产新式芥末酱，得选定一个合适的芥菜种植农业县，再扶持几百上千户的农民，转职为专业的“芥户”，这项工程非一蹴而就。所以，索性就推搪到几个月之后再说。
大宋朝自从王安石变法以来，在社会大分工领域上，取得了极其惊人的成就。
说是工业化萌芽和资本主义萌芽，一点都不夸张。
譬如樟脑丸，这种驱虫防蛀药物。在大宋，已经有专业的“樟户”来生产。
硝石行业，单单只是在河南，也有数万硝户。河北还有好几万。
这种专业分工的优越性，即便是几百年后的德国老马，也要赞不绝口。
所以量产超级芥末，是个大工程，得按大宋朝目前的办事流程来走。这件事情，有范大老撑腰，并不难办。但是，此事必定耗时良多。范大老也需要至少几个月的时间来运作的。
于是武博士只好这么推托。
虽然是推托，却并不消极。
武博士的推托态度十分露骨，这林灵素是注定要成为大宋第一道士的男人，是正儿八经的“大能”人物，自然可以一眼看得出这么一个推托的态度。
你越是推托，他越会好奇。
说不定还会开出各种优厚的条件，来交换这项技术。
倘是这样的话，这条大鱼，也就算是咬钩了！
果然这林灵素接下来就用力咬上了这个明显的鱼钩。
这倒不能怪玉真教主蠢。他可不蠢。他其实是出自于霸气和自负。想钓我胃口？行啊！我就让你钓我胃口！林灵素这么想着，在我这神霄宫里，还怕你翻天不成？
于是笑眯眯的，冲着武博士打稽问讯道：“适才已听徳孺先生提及过武博士的大名。贫道林灵素。今日有缘得见武博士妙手，施展出这般芥子神通，真是有趣得紧！幸会啊幸会！”
他是故意点破“芥子神通”这个关键词。
且又自恃身份，不肯轻易跟这样一个矮穷挫屈尊论道。所以，只说是“有趣得紧”，竟然把这芥子技术，当做好玩的游戏来看待。
当然这仅仅只是装腔作势的意思。
其实林真人心中对这芥子精华提炼手段的热衷程度，大得来无边无际。只是上下有别，他却不肯在一个下里巴人的跟前，随便屈尊。
他打算把事情丢给手下来做。让自己的弟子，对武博士进行初步的调查。这调查活动中，涉及档案、履历、个人经历的部分，那当然是范大老的职责范围。林灵素也无权置喙。但这范大老毕竟是个军政人才，并非化学家。所以，在“坐而论道”这个纯学术领域，还是让林真人的弟子代劳，效果会更好。
范纯粹的真人头衔，是赵佶敕封的荣誉称号。小老范所穿的道袍，也是为了方便提举神霄宫的工作，临时性的X袍加身。
说起“X袍加身”这回事儿来，还真是赵家祖传下来，运作最熟练的一门绝技了。
范仲淹虽然是个文官，但这大宋向来是以文官来领兵的。文正公当年也是西夏边关上的文职总帅。“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这句话说的就是范仲淹当年知陕西路永兴军事，正面阻挡李元昊大军入侵的光荣事迹。
范纯粹继承乃父遗风，前不久刚刚从鄜延路知延安府事的前线岗位上卸任下来，紧接着担当了提举太清神霄宫这个差使。
也即是说，范氏父子其实是善能领兵的边疆大吏，杀伐果断，严于治军治民。赵官家让这小老范披上道袍，是有那么个在神霄宫体系内，大搞军事化管理的意思在内。
所以，对武博士进行甄别，这件事情，范大老说了算，林灵素不打算过问也没那本事去过问。
但这范真人不懂道学，是个挂名的假道士，这倒也是个不能说破的事实。关于技术论道的事情，林灵素果然就该插手。
今日范大老急急忙忙把林真人请来，其实也就是为了这么个目的。
事实上现如今这神霄宫所属孟阳岗大学里，范大老扮演的角色，其实是主抓纪律与思想工作的校党委第一书记，林真人才是真正负责日常教学的专业技术型人才，相当于大学副校长。
（正校长被皇帝自己兼任了，赵官家在这件事情上，做得来很像是后世的黄埔蒋校长。）
这么一个情形下，武博士的出现，其实略等于一个没有执照没有文凭的野生大师。乍然来到孟阳岗大学。按照范书记的意思，是很看好这个野生专家，要给他考核评价，一旦通过考核，目测是要安置一个客座教授甚至客座副校长的位置。
这种情形下，一个主管专业技术的副校长，应该如何来看待这个乱入的野生大师呢？
嗯！技术上的交流是必须的，这交流，其实也算是比较含蓄的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