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宋朝-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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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严谨面对。
“112请求发言……”然而蒯英接下来竟然说了句这个。
她也学会哥的不务正业无限歪楼神功了？
最奇异的是，身为数据幻影的蒯英，竟然还脸红了。
“啥意思？”兹事体大，蒯飞没敢瞎猜，直接询问详情。
蒯英的脸色更红润了些，语速也更加滞涩：“其实112一直在请求发言，被我给揿下去了。现在的情形好像有点……唔，算是我之前错判了好吧……总之我觉得是时候听听112的说法了。”
“没问题！听你的！”蒯飞嘴上虽然大大咧咧地满不在乎。心里头却也不免狐疑。封了112的口，是英子自行其是的结果，同理，放112出来，完全也是她一个人做主。她犯得着为这个请示哥？这么羞涩的请示，也不符合俺妹一贯的性格啊。这背后肯定有什么怪事儿发生了吧。
然后112仍然没有获释。
蒯英犹在絮絮的叮嘱：“切记兼听则明。不要轻信112的一面之词。但112要说的内容很重要，至少是其中含有不可忽视的重大要素。这一部分必须听她的。但我又担心她把谎言跟真相混在一起，在有用的建言里头掺沙子埋陷坑。这需要蒯飞你仔细识别。一定要万分仔细才行啊！”
“行！我知道了！”蒯飞一脸坚毅，沉重地点了点头。点头太快也不行的，英子会觉得哥太轻率。太犹豫也不行，显得太弱气没担当。飞哥其实也是很用心i地恶补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刻意选择了分寸适中的一张庄重脸。
“切记不要随口许诺什么，更不要一句话判定什么。多听，多想，少说，少做。”
“放心！战略上自信满满，战术上如临大敌。这个态度，对吧？”
“嗯！”蒯英的尊尊嘱托终于告一段落。
112急不可耐地窜了出来：“师父救命呀！师娘太欺负人了！怎么可以对人家这么粗鲁的？”
“112快别胡说！师父的妹妹，该叫姑姑。”
蒯飞十分肃穆地咬着文嚼着字。他本想说，师父的实妹，不能叫师娘，只能叫姑姑。话到嘴边，忽然担心这里面会不会构成某种难以揣度的语法陷阱，于是机智地略去了其中几个涉及师娘的关键措辞。
“好吧！徒儿都听师父的。徒儿是最乖的……师父以后会罩住112，不让姑姑再欺负112了是吗？”
蒯飞皱眉，这分明又是陷阱。
面带不悦，正色道：“先别扯这些有用没用的。说正事儿：你是有什么重要信息要汇报？”
112眨巴眨巴眼睛，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了一会儿，托着腮卖着萌，天真烂漫说道：“哇！重要信息，112有好多好多的重要信息要汇报呢。师父你给开个单间，咱陪你单独唠上三天三夜吧！”
蒯飞差点被气得噎住，眼睛一瞪：“为师现在没那么多空！先说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嘛……”112倒也服管，也没再兜圈子，很认真地筛选起“最重要”的部分来。至少从飞哥脑海中呈现的系统光幕上看，112扮演的蓝白色星战制服少女指挥官角色，表情显得来很是认真。
“半位面边缘融合！对了！这个最重要了！”终于从无数垃圾信息中筛选出了靠谱的重大结果，112显得雀跃兴奋。
看起来真是个单纯热情的少女啊！飞哥的心里暗暗感叹着。
同时又提醒自己，AMA种族已知个个都是拥有万亿年为单位漫长寿命的老妖怪，112自己也说过混沌生命是永生的。已知地球寿命是46亿年，而混沌历史显然早于地球的诞生。所以，这家伙至少50亿高龄，千万别被萝莉的外观给迷惑了。
心里这么想着，不免又产生更多的困惑。玛德被一个50亿岁的老东西，口口声声地喊着师父，甚至有时候还错喊成爸爸，这是多蛋疼的感受啊。太难以接受了。
以后有空一定要给这个家伙重新洗脑。捋顺重建一个正确的时空秩序观。
再想想又觉得绝望。混沌原本就是秩序的反面。跟一混沌生物讲秩序，就好比奉劝狮子吃素，劝兔子改吃鹰肉刺身。
虽然心里头充满怀疑和混乱，嘴上还是冷静地追问道：
“详述一下具体是哪点最重要？”
“嗯！112也是事后诸葛亮来着……”外星萝莉在地球文明旅行途中，明显也看了三国演义，厚颜无耻地给自己身上贴起了诸葛牌标签，“第一时间我也给忽略了，后来才意识到：这块地盘并非师父您的直辖领域，为什么师父的言出法随之力可以在这块地盘上生效呢？这问题是挺重要的吧？”
小萝莉一脸的我聪明吧我立了功有糖吃吧诸如此类的人类少女卖萌邀宠表情。哦，不限于人类少女。其实喵族也是有擅长这一套的本能。
“是挺重要！但这个事情为师早已知道……”飞哥也没吹牛，这个言出法随越界的问题，早就察觉到了，只是想不通为什么。
小萝莉想要棒棒糖的话，光指出这个表面现象是不够的，要揭开这背后的底牌才行。
“112你认为这说明什么呢？”不管怎么说，圣光在上，这个小萝莉要说的话，值得那啥那啥。蒯英这时候放她出来，果然是有所考虑的。
……
第323章、逆鳞（）
“这说明……嗯，让我筛选一下词汇……你们碳基人类的词库冗余量也太大了，选定合适的措辞还真挺累……”
这妖孽对地球人的怨念还挺深。直到这时候还不忘抓紧时间吐槽我们两句。
蒯飞微微有点生气。但是顾全大局，暂且不跟小家伙计较这点小小的皮毛。
“梦想侵染现实？不对，这个不合适。混沌入侵秩序，事实其实也并非如此。无可名状的元祖因果法则，干涉到另一种元祖级别的逆传法则，嗯，这个描述最准确了。可是，师父肯定听不懂。说出一大堆听不懂的奇怪语言，岂不就跟啥也没说一样吗？这可真叫人犯愁呀！”
小萝莉咕咕哝哝地，假装是在自言自语地分析她的思考流程。其实是趁机踩踏师父的颜面。
似这等江湖上常见的小手段，飞哥焉能不懂。
当时就看穿了112天真外表下隐藏的毒舌真相。
其实这不是什么江湖上的常见手段。事实上飞哥记忆中现有的一辈子阅历，也从未闯过任何江湖。他不就是从留守儿童混到初中，然后高中霸业中道崩殂，被动转入职业技校吗。
其实112适才卖弄的是绿茶婊的常用手筋。
飞哥虽然没有江湖，却有追看电视剧的权利。高中大业之所以会崩殂，无非也就是玩手机玩游戏追韩剧给耽误的。所以我们飞哥其实对OFFICE战争那一套桥段，略熟。
OL阶级里最盛产绿茶婊和心机婊。通过无数电视剧的陶冶，飞哥已经很了解这些相关的伎俩。
所谓绿茶婊，就是最擅长指着桑树骂槐树的那种款。譬如，同办公室的某男长得矮。绿茶婊就会假装失口说出诸如此类的话来：“啊哟！听说隔壁办公室某个经理因为太矮结果导致了妻子出墙呢。哎呦！瞧我这情商低的真是没准儿了。我怎么就忘记我们办公室也有人同样矮呢？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不是在说你。我就是说隔壁那位先生。情商太低，忘记吃药，一时说溜了。你可千万别多心呀！”
这用意其实就是当面打你的脸，还让你无法还击。还把她自己标榜得绿茶一般清新单纯，嗯，假如她真是无心说溜了嘴的话，那可真是够清纯的。
绿茶婊之可恶！可恶如斯。
蒯飞的心里有点泪崩的冲动。我的高德，我的圣光，我的龙神，救救我好吗？我可不愿意被绿茶婊缠上。五十亿岁的老妖怪一旦义无反顾地精研起人类研发的绿茶武器，这后果细思极恐啊，真是恐怖如斯！
“打住！赶紧打住！”飞哥的脾气再好，也不能继续容忍孽徒公然打师父的脸。
但飞哥并没有立即呵斥说孽徒滚开为师今日将你逐出门墙这样决绝的话来……为了顾全大局逐出门墙的想法，最好搁在信息收集工作大致完成以后再议。
“逆传？你确定不是逆转？”蒯飞敏锐地抓住重点。让事情回到技术研讨的正题上来。
遵循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原则。暂时搁置人品与下限方面的仇视感，先合力解决当前世界面临的迫切危机问题。
逆转是很容易理解的。
逆传是什么？鬼才知道。
莫非是112学汉语的时候囫囵吞枣，看错了一个汉字？
如果她真是粗心看错一字的话，那么112汇报的信息，还是很有价值的。所谓“无可名状的元祖因果法则”，对别人而言确实是无可名状的，但是对飞哥自己来说，这法则完全了然于胸，毫无滞涩感。
既然不担心“无可名状的元祖因果法则”问题，那最后所剩的难点就在于所谓“另一种元祖级别的逆传法则”。这里头信息量略大，却并不算特别爆炸。
很容易理解：当前这个济水板块的领主，在世界权限上跟蒯飞必定是平级的。所以“另一种元祖级别的……法则”，这很容易懂。
这么捋过一遍之后，唯一的悬念点就在于“逆传法则”这个关键字上面了。
考虑到相邻两个半位面的领主是行政上同级的干部，所以这个所谓的“逆传法则”的威力和效用力，理应跟飞哥大领主握有的“言出法随”法则力量，一样大。
飞哥的专属法则力量，已经成功入侵了隔壁领主的领地，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对方拥有的“逆传法则”之力同时也渗入了飞哥的领地？
这可是个必须正视的严重问题。
所以飞哥也无限跟112清算绿茶婊招人恨厌的分支问题，径直抓住了整件事情唯一的重点：这个“逆传”究竟是个啥？
“不是逆转哦！”112脸上露出童真的笑靥，“是逆传，逆向传达的字面意思。细说起来的话，可以譬喻为师父前一世曾经接触过电子电传，广播，基因逆转录，这一类的概念。”
听到电传和广播，蒯飞并不特别吃惊。
电磁场和电磁波本质上跟光波差不多，地球村已经有一部分专家试图将光波也算作是电磁波概念下的一个品类。虽然尚未成为普遍共识，却也能够证明这两者确实相差不大。作为草根**，姑且就这么认为也没错。
接下来，112悍然把概念外延到了基因逆转录方面，这就平添了若干惊悚气息。
要知道，目前我们飞哥最介意的就是，种种不可思议的破事儿，凭什么落在我身上？
倘若是燕瘦环肥的种馬後宫副本，又或者热血燃烧的英雄无敌副本，飞哥倒是不介意自己被穿越管理局的大佬们选中成为小白鼠。
性福的小白鼠，战斗的小白鼠，倒也不枉了当一回小白鼠。
没错以前看过的穿越小说，除了极少数牛逼到最后可以一拳捶破天际的个别大牛之外，基本上每个主角都是被作者玩弄被命运调戏的测试用小白鼠。反正穿越主角都是丧失话语权的小白鼠，倒不如做过任性快活的小白鼠。
为什么说穿越主角没有话语权？因为穿越主角但凡有一点点自主权，都会选择在两个时空之间任意窜来窜去做时空倒爷吧。
把宋朝不值钱的国画和瓷器卖到未来，换购几十车皮的钢铁铜材过来……随便倒腾一下全世界直接就被摆平了。
所以每个穿越客都是被“设定”困在鼠笼中的小白鼠。根本就没有跳出鼠笼的自主权。
好吧，穿越客为什么一定要回到未来呢？机智的作者菌想到了这个关键点。一个有人性的人，不可能不挂念至亲。为了让鼠笼里的小白鼠主角专注于表演事业，不要想家，所以但凡是成功的穿越小说男主基本上都是死爹死娘死哥们儿死妹纸，全家死光光的。起点俗称“孤儿流”。这本质其实就是邪恶残忍的作者菌，为了让小白鼠男主角专心搞好笼中表演的本职工作，强行斩断了小白鼠的全部羁绊。
也就等于是杀其父母杀其姐妹杀其全家，甚至连女同学也不放过……这样的小白鼠主角，很有意思？在鼠笼世界里独个儿秒天秒地秒空气，却失去了本体全部的亲情关系，这很有意思？很威风很有成就感？
蒯飞大一开始穿越就很清楚地想过这个问题。
所以获得了言出法随之力以后，第一时间他做的就是投射自己的全家福信息。这么做也许解决不了最终的问题，甚至还会给自己带来无数麻烦。尤其是毫无战斗力的老父母，甚至可能成为最大的弱点和软肋。
但矮人有矮人的意志坚韧，飞哥还是坚持这么犯傻地这么做了。
总得有所坚持。
鼠笼中的小人物，也许终归无力突破樊笼。但必须做出最大的反抗姿态。你可以杀我全家，但你无法抹杀我的亲情羁绊关系。我，不是孤儿。
也不是石头缝里迸出来的不科学的石头猴子。
我有我的祖宗，我有我的家族传承。有父母，有实妹。反正是群穿，也不怕在异世界多死一回，总之就是别想把我当作小白鼠，困在鼠笼里做为玩具。
“另一种元祖级别的……法则”，飞哥不在乎。领主与领主之间是对等和公平的就行。这没什么可抱怨的。
“逆转”也没什么可怕的。穿越本身就是一种时间秩序的逆转。我能逆转，我的对手也可以。这很公平。
然而，“逆传”什么的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很可能触碰到飞哥大领主不可碰触的某片逆鳞。
想动我的家人？这绝对不行！绝对绝对不可以！
一定要找个什么理由或者依据，飞哥找不出来，也不想找，反正就是不行！
一听到112说起“基因逆转录”，飞哥就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说说这个基因逆转录是怎么回事儿，会不会像病毒？会不会感染孟阳基地的某几位特定人物？”
碍于言出法随力量的困扰，蒯飞不愿意在这个事情上再次扮演黑贝利一般的乌鸦嘴角色，所以他的措辞十分谨慎，没有指明自己最担心的具体对象是谁。
同时在心里感谢蒯英事前细致入微的反复提醒和告诫。
确实是需要步步留神，提防一切可能中招的陷阱啊。
“师父这样理解也没错！虽然概念上大有偏差，作为譬喻来看待，还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112也不知道是深藏不露呢，还是真的天真无邪呢，一点也没有严肃感和紧张感，嬉皮笑脸的说着。
一边说，一边在手里再次玩起了手撕激光的游戏。
【有危险！要警惕！】
蒯英猛然释放出加大加粗加黑的文本警示框来。
蒯飞立即出声喝止：“112住手，你想干什么？先说清楚再做。未获许可之前，不许你擅自动手动脚。”
112吐舌头扮鬼脸，坚持她的卖萌路线：“哎呀！没什么危险的啦。姑姑上辈子吃过赛扬101的亏，一朝被蛇咬一辈子都怕什么的，太敏感啦。阿曼达112跟赛扬101完全不一样的好吗？我这个实验保证是无公害无污染绿色环保地。”
飞哥可没那么好骗，岂肯轻易被一句口头的承诺所忽悠，皱眉追问：“不管怎么说你先住手，不然就收了你再不放你出来。勿谓我言之不预。嗯，乖乖的，听话，先收手。”
112乖乖地回收了刚刚鼓捣出来的小激光。
飞哥接着问道：“你刚刚说起保证，我想问问，你拿什么来做保证？倘若最终结果不是如你所说的无公害无污染绿色环保效果，你拿什么来赔？或者说，你有什么把握能够修复一切意外导致的损失？”
蒯飞自打执掌了两省领主权柄以来，这一年来一直致力于大搞法制教育和相关基础建设。
虽然飞哥自己并不怎么懂法，根本就没学过这科。不过，看过那么多刑侦缉凶的剧情，看过那么多集又臭又长的柯南，也看过无数庭审辩论的电影，再加上许多商战剧情也会涉及庭审纠纷。
对于不良律师钻法条空子这回事儿，已经有了相当深刻的认识。
正所谓扬长避短。既然学识上有所欠缺，既然完美复杂的法条本身也会有无数漏洞可钻，索性飞哥就基于自己的特色，摸索一条飞哥特色的公正执法之路。
我是领主我当家，我做主，我说了算。
什么？三权分立？这个俺肯定懂不起，搁一边去。
你说元老会合议制，陪审团制，听证会模式？拜托，本国可没有那么多参政者。
大炮即正义口径即真理是吗？不是的！飞哥的领地缺铁又缺铜，拼口径恐怕不给力。最近的铜矿在甘肃金昌，这不是还没去攻打吗。至于铁矿，东北鞍钢，安徽马钢，上海宝钢，河北唐钢，连四川都有攀钢，湖南好像也有个六盘水特种钢业集团。你听说过陕钢晋钢？反正我们飞哥没听过。
于是，历时一年缔造出来的新宋帝国宪法以及刑法规定：一切司法工作，均遵循可循之既有先例原则。
这是飞哥听说得来的似懂非懂的英国原则。据电影里说，大英帝国遇到有争议的官司，都找最高法院的大法官，汇集一帮最聪明的法学钻家来商量个最完美的解决方案。此后再有类似个案发生，便遵循这个陈例予以执行。
按中国说法就是萧规曹随。
不管对或不对，反正飞哥也就只能努力到这个程度了。
最高法院的院长，当然就是飞哥自己来担当。这也就是新宋帝国一年时间里深挖洞广积粮不出兵的关键原因。飞哥大领主走不开啊，他的大多数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各种审案上面了。
还别说，客串了足足一年的包青天角色，感觉还是蛮爽地。
这一年下来，各种乱七八糟的官司，也都有了“既有陈例”可循。需要最高法院院长亲自量度的奇葩个案，已经很少。新世界的秩序，已经初步捋顺。飞哥也就腾出手来侦查邻国，筹备入侵与整合大计。
因为有这样的一层背景，所以当112信口说出“我保证”三个字来的时候……
飞哥大领主展示出一个专业的法律工作者独有的气质，敏锐地追问112具体能拿得出怎样的保证条款以及怎样的实践手段来保证这些条款的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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