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闲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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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泽迅速进了后堂,一会儿工夫,双手拿着一个细长的匣子出来,对柳青显笑道:“记住,不能让别人看见,一看就泄气了,到时候你姐姐不开心,那你得还我小猴子!”
“好吧!”柳青显急忙把小猴子宝贝地放进怀里,双手抱起匣子就往回跑。宁泽在后面追着说:“告诉她我叫宁泽,她叫什么?”
“哦,知道了。我姐姐叫柳清思。”
“柳清思、柳清思,呵呵,这名字真好听!”宁泽自言自语地发笑。一把搂住柳青显的脖子神秘地说:“回去以后,你得帮我问问······”
柳青显显得颇为为难:“这个怎么问呐?”
“笨蛋,我教你——”
俩人嘀嘀咕咕耳语半天,柳青显才拼命点头,一溜烟跑走了。
宁泽知道,柳清思对自己有好感,那简直是一定的!否则的话,不理自己就完了,何必派个兄弟巴巴地跑来说?唉,现今的女孩子矜持啊!
转念一想,不行,这大宋可不比后世,还容你慢慢地请她吃饭,给她送花,约看电影约泡吧,买件衣服送给她,晚上还可以送她回家。
这年月是个快刀斩乱麻的年月,决定了就要一锤子买卖搞定。
那老丈人柳大洪虽然听说是个钱串子,可这小县城里,不会没听说自家最近发生的事儿吧?现在宅子收回来了,生意也做起来了,本少爷可算是这湖阳县经济界未来的一颗新星啊,但凡他长点心,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女婿!
呵呵,想起来就爽得慌!
他决定,赶紧回家,求老娘上门提亲去。
咚地推开房门,吓了老娘李氏一跳,一根针差点戳在手上:“哎哟你这孩子,恁地冒失,吓娘一跳。”赶紧放下手里针线:“对了,这时候你不在店里,回家做甚?”
“呵呵,娘,孩儿来求你件事。”宁泽笑嘻嘻挨着李氏坐下,伸手给她老人家捏着肩膀。
“我儿恁地孝顺,你说什么事,娘没有不答应的。”李氏慈爱地说。
“那什么,我也不小了吧,是不是该成家了?”
“那是当然,唉,要不是咱们家接连遭事,你又大病一场,怕是早都成亲了。”说起这个,李氏觉得有些对不住儿子。
“那,要是儿子自行看上了一家女儿,不知这算不算违礼啊?”
李氏惊喜地扭头看着儿子:“哦?我儿有了意中人家了,哪是哪一家,说给娘听听。正为你这事发愁呢。”
“说来娘也该认识,就是咱们店斜对面那柳记炮仗的女儿,听说叫什么柳清思的。”宁泽见说得入巷,急忙又加了两分力道。
听说是柳大洪家,李氏脸色明显尴尬起来:“她家?唉,二郎,你怕是不知道,原先你父亲在世的时候——”
“我都听说了,娘,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嘛,正是那时候我老子做了个错误的决定,这回咱们才要用英明的决定扭转过来!呵呵,你说是不是?”
“那姑娘是个怎生模样,让你这么神魂颠倒的?”李氏奇道。
“这么说罢,儿子前天见过她一面,当时就觉得她该是我的媳妇儿。要不是他,儿子觉得这辈子打个光棍儿也没甚大不了的。”
“哟,可不许如此吓唬娘,还打光棍儿了。照你此说,这姑娘还恁是了得。不过么,她爹那人实在是,唉,都不好说出口。上回咱们家境好,推了人家。现在虽说有些起色,但毕竟伤了元气,人家还会理会咱们?”
“正因为她爹贪财,所以才是个识货的。该知道你儿子的本事,那还不得赶紧长线投资地干活?”宁泽嘴角一翘,得意道。
经不住宁泽软磨硬泡,李氏还是咬牙说道:“好,既然我儿喜欢,那再为难,娘也要替你办了。你放心,过一会儿我就让牛嫂去找个媒婆子来商议,咱们隆隆重重地上门提亲去!”
“多谢老娘!”宁泽大喜,赶紧作了一个揖。又乐呵呵地跑回店里。
其实李氏真的是早就心急,一直觉得还没稳定下来,不好意思催逼儿子。现在见他自动投案,虽说是个难题,但当娘的,不就是替孩子们干这个的?而且她相信儿子的眼光,这女孩子,绝不会跟上次那个一样,也是条大虫。
“牛嫂,你来。”李氏走到门口叫道。
“老太太,甚事?”
“你现在赶快出去,找个妥当的媒婆子来,我有事情要相托。”
“呵呵,遮么不是二郎的好事到了?”牛嫂满脸惊喜。
“嗯,正是。”李氏含笑点头。
牛嫂二话不说,扯下腰间围裙,风风火火出了门。
在大宋,媒婆是个行当,属于车船店脚牙的牙行,又是三姑六婆最末。因此一个县城里,专业做媒婆的便有二三十人。
她们倒有些像后世的什么婚姻介绍所,只不过是单干而已。成天东家长西家短,专门收集每户人家未婚子女的情况资料,心头牢牢记住一本账,但有雇主所求,随口应答毫无阻滞,又能遮羞掩丑锦上添花,谁的成功率高,谁的招牌便响亮。
牛嫂找的就是全县排名前五的刘媒婆。
刘媒婆矮胖身材,浓眉大眼,心地也还善良,不似那等为了生意不惜满嘴驴车的同行。听说宁家相求,赶紧地换了干净衣裳,跟着牛嫂进了宁家。
见面寒暄当然是繁琐的万福多礼,款款坐定,吃了头道茶汤,刘媒婆这才含笑开口:“老太太把老身召来,不知是为了自家孩子呢,还是亲眷子弟?若是自家孩子,二郎三郎老身也都常见到的,不须观察,若是亲眷子弟呢,少不得还要请来坐坐,相看一回。”
“却不敢叫他嫂子生受,正是我那二郎。”宁氏笑道。
“哦?二郎啊,那可是咱们县一等一的人才,模样英俊,做事干净果断,这县城里近来说的都是二郎的故事哩!”
——
这边两个老娘们儿在嘀嘀咕咕,那头柳清思,抱着一个长长的匣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慌不已。
“姐姐怎么不打开?宁家二哥说了,这礼物不许别人看的,一看就要泄气。我这就出去,姐姐一个人看吧。”柳青显转身就走。
柳清思张嘴想把他留下给自己壮胆,好拆看礼物。还没出声,又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一把雨伞罢了,还怕这怕那的,真是丢人。再说,万一里面还有什么别的物事,被弟弟看去,恐怕也不太好。
只好自己一个人呆在屋里,对着匣子凝视。这匣子倒也罢了,就是包装很有心思,专门用绢丝带子拦腰缠了两圈,打了一个小巧的兰花结。可从没见过送礼物还这么捆绑的,可见送礼之人的郑重。
摩挲良久,终于轻轻打开匣子,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把细密绢布的雨伞,好像是白色的。
柳清思微微皱眉取出,才一撑开,顿时觉得满屋子都明亮起来。
抬头看去,伞盖似白非白,一片暖暖的淡雅之色,让人绝不会感到清冷。布上却不是店里卖的那种整齐划一的图案,是一根长长的青藤,绕着雨伞蜿蜒曲折,墨色酣畅,但见枝繁叶茂,说不尽的绿意盎然。每一丛绿叶下面,便是一串串珍珠似的葡萄,有紫色,有绿色,有紫中淡淡的粉色······仔细看时,葡萄叶上还有几个细小的蠓虫,虫翼居然是透明的。唉,这得费多大的眼力?
柳清思有些感动,情不自禁地轻轻转动,两行瘦金体的楷书慢慢转入眼帘,那瘦金体乃是当今官家的独创,风流蕴藉,贵气逼人,却无半点俗气。
“青藤绿叶谁相伴?
串串珍珠似玲珑。”
0023、疯子,别做梦了()
“青藤绿叶谁相伴?
串串珍珠似玲珑。”
这两句似问似答,似自问自答,似自问,旁人答,似旁人问,自己答。无限心事,尽在其中,一段缠绵之意,恰如串串珍珠一般,敲打在柳清思的心里。
她喃喃念着这两句,不禁痴痴怔住,忘了身在何方。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房门吱呀一声轻轻推开,柳青显的小脑袋慢慢伸进来,眼珠滴溜溜转动,看着出神发呆的姐姐。
这只被小猴子收买了的小猴子,蹑手蹑脚轻轻走到柳清思身后,猛地伸手抢过雨伞,手要伞把,不住地转动着:“噢、噢,真好看,真好看!”
柳清思陡然吓了一跳,惊慌中见是弟弟,忍不住俏脸绯红,心口仍是噗噗狂跳,愠怒之下,啪地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要死啊,进来没声没息的!”饱满的胸膛兀自不停起伏。
柳青显却不在意,笑嘻嘻地说道:“原来那人给姐姐的这把伞,当真好看,跟他家店里果然不同!难怪他这么宝贝交给我。”
柳清思听弟弟夸耀对方,心底居然生出几分喜悦,笑道:“又不是给你的,好看不好看关你甚事?”说完抢过雨伞,慎重收起。
“对了,人家都送姐姐礼物了,姐姐有没有礼物回给他?”柳青显妥妥的已成了内奸,有意无意问道。
“回他?”柳清思当真没想过,不免呆住。蓦然间觉得口干舌燥,这成什么样子了?传出去还要不要做人?这念头一晃而过再也顾不上,现在满脑子想的尽是送他什么?
“要不,把咱家炮仗送他一串好了!”柳青显热心地出主意道。
“胡说,礼物有送炮仗的么?”柳清思啐了一口,真是要多馊有多馊的主意。
可是四顾屋里,却不知道拿什么好,难道拿自己的女红?那也太羞死人了,况且成何体统,都是些鸳鸯燕子之类的,被人知道,真是不用活了。
犯愁!
柳青显在旁边等着姐姐拿主意还人家礼物,却见她渐渐脸色变得凄然,慢慢把雨伞收在胸前,走到柜子边,静静发了一会呆,轻轻打开柜子,把雨伞放到柜底,泪水大滴大滴掉下来。
宁泽晚上和老牛一起回到家里,见母亲李氏的房门开着,牛嫂和母亲两人不知在嘀咕什么,宁涛也下了学回家,正在帮她们分派东西。
好奇地过去一看,见桌上放着一匹彩锻,一端细纱面布,另外一大一小两个盒子,都是四色时令果子。母亲和牛嫂正说到兴头,呵呵直笑。
“娘,你们在说什么,如此高兴?”宁泽进去躬身请安,含笑问道。
“呵呵,说曹操曹操到,二郎这可来了,今日一整天,都在忙活你的事哩!”牛嫂乐呵呵地接嘴。老牛不明所以看着浑家:“二郎什么事?”
“亏你这死鬼日日跟在二郎身旁,却不知他的事,人家这可要——”忽然打住话头,把重要的话留给老太太说。
李氏微笑看着儿子:“今日同坊间刘妈妈已然说好,等明日便请她上门说合,若他家愿意,咱们便正式提亲去。”
宁泽一听,简直心花怒放,真想冲上去抱住老娘亲一大口。可惜现在是大宋,还是以矜持老成为重,只好吼吼傻笑半天:“多谢母亲!牛嫂,也谢谢你!”
宁涛撅起嘴抱怨道:“二哥怎么不谢我?我也帮忙分派礼物呢。”
“好啊,多谢老三,看,二哥给你带什么了?”说完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具泥塑来,却是威风凛凛一个钟馗捉鬼。
“噢,二哥给我买礼物喽!”宁涛大喜抢过,高高举起满屋子乱跳,一家人笑意盈盈,其乐融融。
清晨,一缕阳光才缓缓从地面升起。
宁泽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老牛在后面气喘吁吁:“二郎,且慢些走,老汉可追不上你了!”
“哦哦哦,是是是。”宁泽回头赫然笑道,赶紧收住脚步等他赶上,两人并排走了没多久,不知不觉他又把老牛扔在后面。
下了铺板,店里有条不紊地开始一天的劳作。宁泽虽没像昨天那样站在门口犯花痴,却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般满店乱窜,好几回差点撞倒唐牛儿几个。更比昨天还要急。
也不知柳清思看了自己送的伞,会是什么反应。是佯装不理呢,还是感激缠绵?她会不会送自己回礼?如果送,会是什么?
一直挨到中午,才看见柳青显又偷偷地跑来,宁泽一阵欣喜,赶紧抓住他找个没人的角落说话。却见柳青显满脸的郁闷。
“怎么了?”宁泽有些焦急。
“我姐姐得了你的伞,后来竟哭了!”柳青显说道。
“为什么啊?”宁泽打破脑袋也想不通,这哪儿跟哪儿啊,自己那心思,瞎子都不会误解,难不成那葡萄是她忌讳的东西?我去,这可怎么办才好?
“那,她说什么没有?”宁泽完全没了底气,只求柳清思别怪罪他就行,礼物不礼物的,想都不敢想了。
“没有,姐姐让我给你这个。”说话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折得齐齐整整。
宁泽心情忐忑,赶紧打开,两行清秀绝伦的自己进入眼眸:
“矜持有态苦难舒,瓦砾抛却换明珠。”
假设内容是开心的,喜悦的,宁泽一定美滋滋地欣赏柳清思的书法。以他曾经过目无数国宝的眼光,这字迹,在后世做个省级书协主席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现在他哪有心情想这个,他想着这两句诗的含义。
头一句应该是很明白,她是个矜持的女孩子,对自己的情意难以表达出来。可是特么下一句呢,为什么说瓦砾,还抛却,明珠又指啥?不对啊,她这是把自己比作瓦砾,让宁泽别留恋,扔了找自己的明珠去?
我去,你都是瓦砾,老子岂不是成臭大粪了?宁泽不平地想。
忽然又琢磨起头一句,这个苦难舒,恐怕还不是表达不出来的意思,而是有苦说不出的意思?
宁泽脑子飞快转动,瞬间悟到恐怕只有一个可能。他问柳青显道:“你家最近发生什么事没有?”
“没有啊,天天都那样。”
“呃,比如说,有没有人商量过你姐姐的亲事啥的?”
“咦,这个好像有。听我爹总说起什么将来陈家陈家的,要我姐姐仔细些。”
“什么陈家,你详细说说。”
“好像是我爹准备把我姐姐嫁给什么陈家,我姐不愿意,还哭过。”
“哪个陈家,你知不知道?”宁泽隐隐觉得大事不妙,脸色变得铁青。
“不知道,光晓得那家是咱们县里什么第一押司——”
嗡!
宁泽满脑子苍蝇飞过,差点一跤跌倒。
“原来,原来她被许了陈家!”宁泽觉得满嘴发苦,心里绞痛得说不出话来。又是陈文锦,又是他儿子陈金龙!
他娘的,早知道老子就让方小乙一刀宰了这个祸根!宁泽咬牙切齿青筋暴露。恶狠狠的目光让柳青显情不自禁退后两步,惊恐地看着他。
他浑然不觉,自己胡思乱想着,真后悔啊,早知道就让方小乙留个联系地址好了,老子写一封信过去,那小子又听话又实诚,反正是要造反的,杀个把衙内不在话下,那不就天下太平了?
宁二郎肠子都悔青了,现在却无计可施,只有求菩萨保佑方小乙跟自己心灵相通,真的一刀宰了陈金龙也说不定。
等他回过神来,柳青显已经跑得无影无踪。谁愿意面对一个凶巴巴的疯子?
他猛然想起,今天是家里请了刘媒婆上门说合的日子。看看时辰,已经过了午后,拔脚就走,不顾一切往家赶。
一路上幻想着万一柳家等陈金龙不回,已经退婚答应了呢?
可万一没万一呢?
高一脚第一脚冲回家里,劈头就喊:“娘!”
“二郎。”
糟糕,光听声音就知道不妙。
进得门去,只见母亲李氏坐在上首,身后站着牛嫂,下首坐了刘媒婆,三个女人都沉着脸。
刘媒婆已经把刚才的经过给李氏说了一遍。
她看看接近中午时分,喜滋滋拿着昨天预备的一匹锦缎,四色果品登了柳家的门。
柳大洪认钱不认人,看见人家是提着礼物来的,满脸堆欢把刘媒婆迎了进去,还不住地吩咐浑家烧汤煮茶。
可是等刘媒婆说明来意,柳大洪满脸春风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声冷笑:“我道是说的谁,原来是那宁家。刘妈妈难道不知,他家二小子原是个疯子。”
刘媒婆听他话意不善,陪笑道:“那本是一场误会,也就是患了个癔症,没三两月便好了,如今人家是一表人才,而且手面开阔,柳掌柜又岂会不晓,不就在你家斜对面重新开张了伞行么?那生意做得,啧啧、啧啧!”
“休拿这些话赚我。他宁二郎便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子?区区一个伞行,难道还会比人家陈——”柳大洪猛地打住,只是得意洋洋地看着刘媒婆,一副老子家早就有人了,就不告诉你的嘴脸。
刘媒婆心里疑惑,问道:“陈什么?遮么是小娘子已经许了人家?”
柳大洪一脸傲娇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刘媒婆知道无趣,起身笑道:“那倒是老婆子莽撞了,若真如此,便罢了。告辞,告辞!”福一个万福,提起礼物便出门去。
柳大洪傲慢不送,只高声说道:“烦请刘妈妈回去告诉宁家,叫那个疯子,别做梦了!”
0024、派个知县来谈判()
一家人陷入沉闷。
刘媒婆有辱使命,坐着也是没意思,道个乏赶紧走了,谢她的礼物却一样没动,全留在桌上。
“二郎,你看——”李氏欲言又止,儿子深受打击的样子让她心痛不已:“要不,娘再请刘妈妈给你寻摸个更好的,又不是非他家不娶。”
宁泽不说话,脑子里一直在思考,陈金龙估计是不会杀的,满城都已传遍,陈家已经按照匿名信的指示,前几天就安排人带上巨款离开湖阳,接洽贼子去了。想来陈金龙回家的日子就在眼前。
比钱,还真比不过陈文锦家。偏偏那柳大洪爱钱爱到这地步,实在是没法子可想。
咦,要是能让陈家主动退婚呢?
他想起王炳林,呵呵,这老小子应该办得成这件事!
李氏见儿子刚才一脸霜打的样,忽然又眉飞色舞贼笑贼笑的,心里有些发虚,生怕他急火攻心又犯了疯病,那可怎么办?忙道:“二郎,二郎,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娘,另外找是不用的,儿子有办法让陈家退婚。”
“你怎么知道是哪个陈家?刘妈妈又没说。再说,这拆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