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奸商-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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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冀北身残志坚地打开了终端，不到数秒的时间内，光屏上就弹出了一份客户协议的草稿，他想了想将能量球直接一口气吸收下去，体内的治疗能量得到了充足的补充后，伤口的修复进程也加快不少，至少让他无法站立的酸疼感消失了大半。时安见状直接在他身下支起一块空间壁，好让他站立起来，得到了对方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
“小安，你觉得这份协议怎么样？”冀北谨记自己的经理人身份，将拟出的合同第一时间递给了时安，同时将手伸了出去。时安会意，将一只手搭到冀北的终端上，二人通过这种方式进行意识交流。
时安虽然跟冀北认识挺久，但对经营的一套理论和模式还是不大了解，听了冀北大致讲解一下客户分级制度后，仍旧只是皱了皱眉，冀北见此也不强求，客户分级制目前只是一个雏形，他决定回去后，到了华夏乾星再根据情况完善。
至于现在就提出这个概念的原因……纯属唬一下他们的大客户时微先生。
“时先生，一如我们之前曾向您提及过的，您自己应该也十分了解，位面传输是非常损耗能量的。”冀北尽管身上的衣服在刚才的战斗中被能量刃划得破破烂烂，但这丝毫不损他标准的商人笑容。“我们先来谈谈我们第一笔交易，您想要进行一次位面传输，从阴阳界到华夏兑星是吧？您知道阴阳界是一个游离位面，在定位上我们需要比普通位面传输花费更多的技术才能实现……当然，这些困难我们保证能帮你解决，只要您成为我们的高级客户，如何？”
时微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等价交易……你们想要什么价码？”
“阴界有一种方片，可以储存供意识体直接吸收的能量。”时安及时在冀北脑海中提醒，“……这种能量并非仅限于异能能量，它包括一切信息能量……比如意识体可以通过吸收方片，直接将方片中录制的能量在意识体表呈现出来。”
时安的本意是希望得到大量的这种方片，他可以尝试着解读，得到方片制造和能量录制方式。冀北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大脑却快速地转动起来，瞬间意识到了这种方片的商业价值。
意识体本质上就是生物体的生物波人形具象化呈现，而就如时安所说，能量这种东西本身并不仅仅只是异能能量，环境和生物体内的每一种信息其实也是一种能量，而对于能量的吸收利用方面，意识体比生物体更加高效。比如学生时代的背书，生物体要接收书本中的知识信息，需要通过反复的记忆才能使信息牢固，但意识体吸收知识信息却是直接将信息刻进了身体内，就好比生物体被直接植入记忆芯片一样。
这也是他们之前消灭的异人组织中，阴界异人实力更高的原因之一。
冀北之前也注意到了时安手中的方片，可惜已经被时安捏碎了。冀北勾了勾唇，这个方片可有大作用，不说其他，他要是往方片内输入乙字洲青少年教程中的所有必背必考知识点，整个乙字洲数万中小学生就能哭着跑过来找他购买。
“时先生，不瞒您说，我们做位面交易的，最喜欢的就是位面土特产了。”冀北定定地看着时微，“我听说阴界有一种方片，可以直接让意识体吸收。您知道，我的老板一直都是数据体形态。”
时微闻言看了眼时安，挑眉道，“你说的是阴阳卡？……我以为你应该有个生物体。”
时安一怔，忽然想起来自己还要对方帮忙让他回到身体上！他当下开口，“你可以让意识体回到生物体上，是吧？”
“要还有活性的生物体才行。”时微轻描淡写说道，“而且生物体和生物波必须要匹配，不然我不能保证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说着他顿了顿，忽然模仿起刚才冀北的语气，“你们知道游离状态的意识体想要回归生物体，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需要损耗大量的能量才能实现……当然，这点困难我保证可以解决，只要我们的交易足够公平……”
他眼中全是笑意，“……如何？”
时安：“……”
冀北：“……”
他们竟然被套路了！冀北嘴角抽了抽，“时先生，我可以保证我们的交易绝对公平，请您相信我们的口碑。”
“你们……？”时微挑眉，“我以前可没听说过‘你们’有什么口碑，你们是什么来着？”
“我们华……”冀北一顿，直直看向对方，这次他终于很明确地感受到……对方似乎在教导他们什么。他顿了顿，忽然将光屏上的甲方落款擦除，正要修改落笔时他再次停顿，在意识里和时安沟通，“小安，你觉得以后我们出去混江湖用什么名头好？”
“……哈？”
“我们需要成立一个专属于我们的经商团队。”冀北脸色坚定，他在华乾太久了，久到他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就要离开华乾了。“……总之由你来取名字，怎么样？我的老大！”
莫名感觉对方的口气散发出一种“我们要喊口号闯天下”气息的时安想了想，正要开口说让对方随便取一个时，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冀北实验室里的宠物大黑二粉三灰等，还有冀家人上下左右东南西北排列组合的取名逻辑，以及冀北独特的取名癖好下的产物汤姆冀……
时安：“……”让他好好想想。
“小安……？”大概是对方思考的时间太长了，冀北询问了一声，紧接着就看到时安紧紧皱着眉，郑重地开口，“就叫做通用币吧。”
未来称霸全宇宙的通用币集团二号人物冀北点点头，非常认可自家老大的取名品味，转头在此时只有两个成员的通用币集团第一份文件上签下了集团名称，“时先生，请看看我们的交易合约，希望您能够满意。”
时微随便掠过一眼，最后定在了落款的“通用币”三个字上面，他的语气一下子微妙起来，“……这是一种货币名称？”
冀北点头。
时微嘴角细微地抽了抽，对两人的财迷本质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沉默了一会，忽然转头看向了窗外，并没有再多提什么，“就这样吧，我要尽快离开这里……合约上提到的阴阳卡数目和意识体归位事项，等到了地方我会履行。你们准备好了再来找我吧。”
话落他忽然沉寂下来，不再多发一言。时安随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望着时微的背影，他莫名感到一种沉重的悲凉。
只不过时微可没给他们两人感受他的悲伤的时间，两人还没说话，时微直接送了他们一朝空间推，两人直接被一面空间壁推出了办公室，随后那门在他们面前无情地关上了。
冀北早就已经习惯了来自时安那张脸的各种鞭策了，现在站起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拍了拍屁股，时安却是有点懵，冀北笑吟吟地靠向他，“小安，时先生看起来心情不大好，我们趁这段时间先搜刮多一些阴阳卡。”
“……”时安面无表情地用空间拳敲开了冀北，“我之前答应给人录制影像，送去给他们阳界的亲人。”顿了顿他补充道，“收费。”
冀北双眼一亮，闪着光芒的眼神望向了黄家祖孙俩。时微的阴阳空间并没有撤去，此时他们正坐在清理到一半，依旧狼藉的战场中间，此时接受到冀北那犹如饿狼一般的眼神后，齐齐打了个冷战。
两个小时后，户籍登记中心大厅的服务台前面排起了长队，而在登记中心外面，越来越多的人陆陆续续地赶来，一次又一次地确认公告栏上的告示内容。这是阴界唯一的公告系统，上面张贴的公告会在第一时间发送到阴界所有合法居民的个人信息卡上，现在只见上面写着——
“想要告诉您的亲朋好友您在阴界过得很好吗？想要跟生前的亲朋好友说一句当年未说完的话吗？阴阳两界留言传递服务现在开启，仅限今日！有意者可至户籍登记中心咨询！”
而在公告栏下，一名打扮靓丽的年轻女性正兴致高昂地为咨询者提供咨询，“是的！是真的！对，时先生可以帮我们录像，然后将我们的录像传送给我们阳界的亲人们……对，费用一点都不高！”
无数已经排队排到大厅内，也就是进入了时微阴阳空间范围内的意识体们在看到黄部长那五个手下后不由发出了惊呼声，那是生物体！他们看到了生物体，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也有可能看到自己生前的亲朋好友？
冀北利用时微的阴阳空间做噱头利用得非常坦然，看到站在旁边僵硬着身体的五名特别事件中心成员笑了笑，“放自然点，要让我们的客户们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温暖！”
五个人更僵硬了，之前跟异人组织战斗看到那些乱窜的意识体，他们就已经心中发寒了，这下看到面前一窝蜂密密麻麻的漂浮着的，半透明的意识体，他们感觉脑皮都快紧绷了，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起无数恐怖片的画面。
冀北耸耸肩，不再劝说他们，转身走向了黄家祖孙俩，决定继续和对方闲聊关于租用大厅当做交易场所的费用问题，那两人看见他，不约而同地再次抽起了嘴角。
他们刚才怎么会被对方说服，愿意用他们的办公场所给对方当交易厅的呢！甚至还把自己手下都借给对方了！他们可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
心中懊恼未过，耳边却再次响起了冀北的声音，“……交易额的百分之五都用作大厅的租金哦！”
黄家祖孙看向服务台的方向，看着大量的阴阳卡在那里流动，默默地为金钱弯下了男子汉的腰。
与此同时，面无表情的时安坐在服务窗后面，接过对方的申请表格，一一对过信息：“姓名……死因……死亡年限……联系目标通讯地址……全部合格，通过。”他随即指了指面前的一个牌子，“收费标准在上面，请选择。”
那人看了看收费标准，发现最贵的套餐也不过是100张阴阳卡的价格。他想了想自己说不定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咬咬牙，“给我来套最贵的！”
时安小眼神一闪，抬头看向后方排起的长队，仿佛看到无数的通用币朝自己飞了过来。
第073章（）
华夏兑星乙字洲中心医院顶层，原本安安静静的疗养区内在这天忽然迎来了一些特殊的探望者，此时，他们正齐刷刷地站在时博士的面前。
“时章，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为首的那人忽然说道。
时博士挠了挠自己一头花白的乱发，不耐烦地嗤了一声，“我父亲的那套理论，你们不认可。我的资质，你们又看不上，就甲字洲那个破地方，也没几个高高在上的异能者愿意屈尊让我做实验的吧？我回去干嘛？”
为首那人面容看起来是个中年男子，但他眉间的沧桑却远远不符他的年龄。时博士这番话让他旁边的人不忿，“你不要自以为是……”
“住嘴。”
“于先生……”
“住嘴。”
旁边那人愤愤地闭上了嘴。于先生神情依旧平平，看不出有什么动怒的样子。他慢条斯理地继续跟时博士说话，“时章，我听说乙字洲出现位面系统后，就猜到跟你有关。这件事，何家那些人通过一些私人渠道捅到了乾星，上面那些人肯定能联想到这是时空异能者的手笔。这几年乾星在大肆召集特殊异能者，他们不会漏掉你的。”
于先生的语气十分诚恳，时博士跟他当年也算一同共事过，知道此人并非信口开河的人。他心头一动，但随即又平复了下去，于先生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立即趁热打铁地补充，“你知道与其让他们私下带走你，不如你直接利用甲字洲的推荐名额到乾星，这样你到了那里，至少身份走了明面有保障。”
时博士看着他，许久后他摇了摇头，“老于，我并非不想跟你们走，二级位面对我是有一定吸引力的。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实，位面系统并非出自我，你知道我的异能天赋平平，纯理论派罢了。”
于先生皱眉，乙字洲出现位面系统这件事在甲字洲一直被掩盖得很好，一开始只有何家攀附的一些甲字洲派系家族知道，直到前些天乙字洲光网舆论战彻底爆发，何家倒下，他才关注到这件事情。他也粗略浏览过一些光网上的信息，当时立即就猜测位面系统应该是时博士的手笔。
时博士年轻的时候曾在甲字洲求学，于先生知道对方也是个时空异能者，只不过他的异能天赋太弱了，完全没有继承到当年时老先生的潜质，故而上头一些人发现他顶多就是在位面内位移个几米的异能表现后就放弃了他，任由他回到了乙字洲。这些年来于先生也多多少少听到过时先生在空间物理学方面的理论成就，但直到位面系统被甲字洲大众所知，于先生才猜测时博士可能是隐瞒了异能潜质。
不过现在听时博士这么一说……“那位面系统是谁……”于先生皱眉，随即不敢置信地试探着询问，“……不会一如光网上所说，是您的儿子？”
时博士怪笑一声，随手撩开了旁边的隔断帘，露出了时安沉眠的生物体，“对，就是他研发出来的。他的生物波消亡了，如果你们能救回他的话，我相信他的异能天赋会让你们满意的。”
这时，于先生身后一个年轻人忽然开口，“听说华乾研发出一款能唤醒生物波的药剂h1。”
时博士看向那个年轻人，掩在浓密的花白眉毛下，看似浑浊的双眼微闪。随即他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对，我就是注射了h1醒过来的。不过年轻人，我必须告诉你的是，我儿子是生物波消亡。”
“也就是说h1药剂的确对生物波沉眠患者有效。”那年轻人正是当初杀死文先生的人，他确认了这个消息后勾了勾唇角，忽然又一顿，他想起来h1药剂的研发者已经失踪一段时间了。
他的问题让于先生不由侧目，很快于先生想到了甲字洲某位大人物那生物波沉眠的儿子后了然，他拍了拍对方的肩，“我们会继续追问何家，他们将冀先生藏到哪里去的。”
年轻人点点头，目光望向同样沉睡在床上的时安，猛然一顿，疾步走了过去，所有人被他的动作惊到，也同样朝时安的病床上投去了眼光。
病床上时安轻微颤动着的双睫在这一刻迅速被所有人注目。
下一秒，时博士的声音响起，“臭小子你醒了！！”
臭小子时安其实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在帮阴界意识体传讯的过程中，他和冀北收揽了无数的狗血故事。其中那个时安一开始答应传讯的户籍登记中心女员工，她的儿子竟然就是当初报警的那个小胖。他负责登记意识体们的信息和录制影像或音频，而黄部长“友情提供”的员工们则利用警局的内部网络找到那些人目前的准确住址，冀北去给那个小胖送影像的时候，差点又让对方来了一招“警察叔叔召唤术”，还有有那女人的音像安抚了对方。
那个小胖看到音像倒完全没有害怕，这个位面的生物体和意识体们大多都非常清楚阴阳界的存在。那名女士在录像中还给小胖唱了歌，小胖看对方完全没有提到自家父亲后，竟“腾腾”地跑回家给自家老爸看了。
这么一折腾，时安和冀北反倒知道了，在小胖妈口中不是个好东西的小胖老爸和她之间当年的一段误会，大致过程就是小胖妈在街上发现对方出轨在追踪过程出了车祸，但其实那个出轨对象不过是换了造型的小胖姑姑……小胖老爸当即让冀北给他录像再传回去给小胖妈，也算是解了小胖妈多年来的心结。
看在熟人的份上，冀北“勉为其难”地接下了这笔双向传讯业务，顺利得到了翻了几倍的阴阳卡。
在听了无数阴阳相隔的狗血故事后，时安和冀北终于等来了时微恢复正常模式。在时安和冀北这对吸金鬼表示要离开后，黄家人几乎是喜大普奔全民庆祝状，就是有些不舍得时微的黄部长都暗自庆幸，他实在很担心再继续下去，上头就要找他谈谈关于公物私用的问题了。
他们顺道去了趟萨伦大陆，和简磨了好一会儿嘴皮子，才终于把简繁给顺道接了回来。待一行人终于定位回到冀北的小别墅时，时微忽然冲着时安微微一笑，时安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等他终于缓缓地睁开双眼时，就看到一群不认识的人围在他的面前，他刚担心自己不会又被传送到哪个不明位面时，就听到身旁传来如雷轰鸣般的熟悉吼声，“臭小子！”
时安：“……”他宁愿被传到陌生位面去了。
他朝着面前一圈人眨了眨眼睛，刚想要询问下对方，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涉得说不出话来。这些人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了他半天也没反应，时安只能默默地伸手，自己按下了床边的呼叫铃。
不到三秒时间内，病房门被推开，医生和护工们蜂拥而至，看到病人身旁围了一堆人立即挥手，“所有人闪开，你们妨碍到病人呼吸了！”
医生无比霸气地一手将这些往日高高在上的人物扫到了旁边，所有人包括时博士也忽然意识过来，他们竟然忘记喊医生了。
医护人员在这里还是非常有威严的，他们默默地闪到了一旁，任凭医生将时安推去做检查。医护人员呼啦啦进来又呼啦啦离开了，带走了几乎可被称为奇迹的一例生物波消亡者复苏病例。
时博士这会儿猛地看向于先生，就看到对方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当下开口，“他的苏醒不能算在你的头上。”他刚才向于先生提及时安，主要是猜测甲字洲可能有拥有救回时安异能的异能者。可他还没跟对方谈条件呢，怎么臭小子就刚好在这时候醒了呢！
他当然不能平白让时安少了这么一个筹码，在于先生这里留一个承诺，可以让时安以后到乾星的生活轻松不少。时博士镇定地看着于先生，“老于，既然时安已经醒了，我也不需要你花费这个功夫了。一如我刚才所说，他的异能会让你满意的，但是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承诺。”
“时章，”于先生轻笑一声，“我倒是没想到，你对儿子还有几分温情在。”
时博士脸一下子就黑了，“谁跟那臭小子有温情了！”这个老于很不会讲话啊！
于先生笑容温和，也没有再去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