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昼行-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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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道:“因为我在这里。”
夜锦衣道:“因为你在这里,温九凤决不允许自己输,可惜,他碰上了楚修翳,所以他又必输不可。不过······”
关雎不得不说,夜锦衣已经将吊人胃口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不过什么?”
夜锦衣朝关雎明媚一笑,轻笑道:“我可以送他一个台阶下。”
关雎道:“什么台阶?”
夜锦衣动作缓慢地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柄匕首,接着很是迟钝地将这柄匕首架在了关雎的脖子上。
出乎意料的是,关雎竟然没有躲开,眼看着夜锦衣很慢很慢地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瞥见了夜锦衣腕上的伤口,更见夜锦衣的手抖地厉害。
关雎压低声音道:“你不能用武?”
夜锦衣亦是轻声道:“不能又如何?”
关雎道:“你伤的很重。”
夜锦衣轻笑道:“那又如何?”
关雎道:“姑娘,你不要冒险。”
夜锦衣侧头,道:“姑娘?”
夜锦衣并没有想到关雎会看出自己并非男人,但她并没有再追问,只是朝着正在打斗的两个男人,提高声音道:“住手。”
夜锦衣觉得头晕,尤其是两个打斗的人在她面前晃的时候,让她觉得头更是晕,眼也花地厉害。
温九凤果然停住了,就在他停住的那一瞬间,楚修翳的剑就恰好停在离温九凤喉咙不足一寸的地方。
温九凤冷飕飕地盯着夜锦衣,厉声道:“你放开她。”
楚修翳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夜锦衣,因为他心里清楚夜锦衣是知道自己能赢的,却还是要用这种手段结束比试。
他不明白夜锦衣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锦衣轻笑一声,手就猛地松开,匕首咣当掉在了地上。
楚修翳皱眉道:“为什么?”
夜锦衣道:“若我不喊停,你们还要打多久?”
楚修翳道:“一炷香。”
夜锦衣点点头,笑了:“一炷香。”
她又猛地抬头盯着楚修翳,道:“可是,有人撑不过这一柱香的时间。”
楚修翳道:“谁?”
夜锦衣缓缓伸出手,指向楚修翳,又慢慢划向温九凤,接着指向关雎,最后落在她自己身上,她笑了笑,声音极轻道:“我。”
楚修翳听到这个字的瞬间,脸色突然变得很苍白,他手里的剑忽地落在地上,他也猛地闪到夜锦衣身前抱住了她。
因为夜锦衣在说出那个字的瞬间,已经晕倒过去,她嘴角渗出的血丝红的夺目。
温九凤也在楚修翳的剑落在地上那一瞬,快速闪身到关雎面前,紧紧握住关雎的手:“没事吧。”
关雎柔笑摇头:“我没事。”
关雎复又低头看向面色苍白如纸、已经昏倒在楚修翳怀里的夜锦衣,喃喃道:“原来她早知道自己要撑不住了,才这么做。”
第八十七章 人非木石()
温九凤和关雎早已经回房间歇息,彼时,关雎正窝在温九凤的怀里思考什么,温九凤也是紧皱着眉头。
关雎微微抬头,将温九凤的眉头抚平,问道:“夫君,你在想什么?”
温九凤握住关雎的手,看着桌上的烛火道:“夜锦衣,他究竟是什么人?”
关雎道:“我大致猜到了。”
温九凤猛地扶住关雎的肩膀,道:“你猜到了?”
关雎点头道:“她或许就是当年的玉家小姐,玉展颜。”
温九凤惊讶道:“夜锦衣是男人。”
关雎又躺回温九凤怀里,道:“她是个女子,第一眼见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温九凤道:“你早知道了?”
关雎点头道:“嗯。”
温九凤撩起关雎一缕发放在鼻间,道:“怎么不告诉我?”
关雎道:“知道的太多反而会影响判断。”
温九凤沉吟道:“可是,即使她是个女人,也不可能是玉展颜。”
关雎道:“因为传言玉展颜十年前就死了吗?”
温九凤点点头,下巴顶在关雎的发顶,轻声道:“不错。父亲亲口告诉我,当年他们亲眼看到玉展颜兄妹俩跳了崖,她绝对不会还活着。”
关雎道:“可夜锦衣的确是玉展颜?”
温九凤道:“为什么?”
关雎蹙眉道:“夫君之前告诉我,楚修翳只是与玉展颜订了亲,却未成婚,可是在玉展颜死后,楚修翳为她立了‘爱妻玉展颜之墓’,还发誓终生不嫁。”
温九凤抬头,轻叹一声:“不错,我虽对楚家所做的事情不齿,却对楚修翳的痴情敬佩地很。”
关雎道:“我记得夫君也说过楚修翳是一个爱剑之人。”
温九凤点点头:“不错,那柄无悯剑可以称得上他的心头宝。”
关雎道:“可是他今天丢下了自己的剑,只因为夜锦衣突然间昏倒。”
温九凤突然紧皱了眉头,默然半晌,才盯着关雎的眼睛,缓缓道:“所以,夜锦衣果真是玉展颜?”
关雎道:“只有玉展颜才会令楚修翳方寸大乱,也只有玉展颜有找楚家报仇的理由。”
温九凤缓缓点点头,沉吟道:“不错,只有玉家后人才会对当年的事情那样关心。”
关雎道:“所以夫君大可以相信,夜锦衣绝对会帮我们报仇。”
温九凤道:“可她与楚修翳青梅竹马,若她为了楚修翳放弃报仇……”
关雎道:“夫君放心,她不会放弃。”
温九凤道:“雎儿怎么知道?”
关雎道:“因为我跟她一样是女人,若是你们也站在女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也许很多的疑惑早就明了了。”
温九凤柔笑一声,伸手让关雎枕在自己胳膊上,道:“你说得对,我若是像你这样聪明,或许能看清楚很多问题。”
关雎不再说话,只是抱住温九凤的腰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闭上了眼睛。
温九凤抬头看了她一眼,也躺下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睡吧,我在这里。”
窗外冷月高悬,屋内烛火闪烁。
直至夜半,夜锦衣才醒来。
她才睁开眼睛,就看到楚修翳伏在床头睡着了。
她的嗓子还是痛地厉害,整个人很是乏力,连坐起身来都很困难,她索性也就不再尝试坐起来,而是侧身面对着楚修翳。
楚修翳看起来睡得很不舒服,他明明生生地高大,却蜷坐在地上,只是手搭在床沿上稍微枕着睡会儿。
他的面容依旧冷峻,却苍白憔悴了许多,与十年前相比,楚修翳已不再青涩,而是稳重又沉静,脸部线条冷硬很多。
夜锦衣看到楚修翳眼睑下的乌青,她也很清楚自从找到自己,楚修翳一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夜锦衣翕动嘴唇道:“你何苦?”
她说出这几个字,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嘴唇一张一合。
说罢,她微微抬头,费力拉过一件斗篷小心盖在楚修翳身上,生怕吵醒楚修翳,她的动作很轻很慢。
做完这些动作,她又重重躺回去,大口呼吸着。
对于普通人而言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对于此时的她来说,已是她身体能承受的极限。
“展颜,展颜。”
她才刚刚躺下去,就听到楚修翳在唤她,她下意识看过去,却发现楚修翳并没有醒,而是在梦呓。
楚修翳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眉头皱的紧紧的,眉宇间的惶恐和绝望令人无法忽略。
如果夜锦衣没有看到,她绝对不会相信如今的楚修翳也会有这样脆弱不堪的模样。
而且,那绝望无助的模样竟然是因为她。
他原来真的还爱她。
那她呢?
夜锦衣背过脸去,她的心里堵得发慌,想要克制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可是脑海里充斥的全是楚修翳紧蹙的眉头,苍白的脸庞。
夜锦衣最终还是扭过头看着楚修翳,她犹豫着,伸手想要抚平楚修翳的眉头,可是她的手还未触到楚修翳就停住了。
不仅停住了,而且还在颤抖着。
夜晚是一个人最容易动情的时候,就算是她也不例外。
人非木石,孰能无情。
可是偏偏此时的夜锦衣最不能触碰的东西就是情。
她的脖颈处又不停地涌现出红色的蛊虫,那些蛊虫肆意地游窜,啃噬她的血肉,让她痛的发抖。
夜锦衣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她看了楚修翳一眼,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并且快速翻身面朝里侧,将整个身子蜷缩起来,甚至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她想以这种方式来减轻痛苦,可是这却让她体内的蛊虫更加肆虐。
楚修翳的声音不停地回荡在她的耳边,让她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反而痛地更厉害,即使是这样她也只是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展颜!”
身后的楚修翳突然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夜锦衣显然已经意识到楚修翳醒来这件事,只是一瞬,她就已经闭上了眼睛,面色平静地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有微微蹙着的眉头能令人看出她的痛苦。
楚修翳睁眼的瞬间先是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夜锦衣,确认她还在自己身边,这才深呼一口气,抬手抹去了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但他脸上的惶恐还没有完全褪去。
他身上的披风因着他起身的动作滑落下去,他下意识侧头看去,看到身上的披风先是一愣,之后又笑了。
他脸上本来的恐惧因为这个笑容顿时消弭干净。
楚修翳将披风捡起来轻手轻脚地放在一旁,又起来坐在床边,看夜锦衣是否睡得安稳,见夜锦衣的面色很是平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夜锦衣依旧在装睡,卫卿笑说的没错,夜锦衣是一个能忍的人。
即使此时她已经被蛊虫折磨地快要昏死过去,她还是可以面色淡定地闭上眼睛,丝毫不让楚修翳发现自己的异常。
实际上,被子下面,她的手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手腕,因为疼痛,她又将腕上的伤口抓破。
楚修翳并不知道夜锦衣此时在跟体内的蛊虫做着这样的抗争,他只是下意识地给夜锦衣掖了掖被角,又抬手帮夜锦衣理了理脸颊旁边的发丝,顺势将温热的大掌覆在夜锦衣的脸颊。
“你心里明明是有我的。”
楚修翳的声音很轻,也很飘渺。
“你要永远逃避下去吗?”
他的声音染上了浓重的哀愁与惶恐。
楚修翳深深叹了口气,又看向夜锦衣,无论他平时有多么冷厉,或是多么痛苦,当他看向夜锦衣的时候,目光总是温柔地能化出水来。
他看了夜锦衣许久许久,才慢慢俯下身去,微闭上眼睛,将嘴唇印在夜锦衣苍白的双唇上。
他的动作很轻,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许久。
他自然没有看到在他吻下去的那一瞬间,夜锦衣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夜锦衣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自己的额上,那温热很快消散,变得冰凉,她的心也猛地揪紧,身体的痛楚也更为强烈。
楚修翳在流泪,因为心里抑制不住的酸楚,这种酸楚在他靠近夜锦衣的时候反而更为强烈。
夜锦衣知道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拥有楚修翳,随时可以从这无穷无尽的恩仇中脱离出来,随时可以跟楚修翳一起离开,去过他们想要的日子。
只要她回应楚修翳。
可是她没有,她仍旧一动不动地装睡,只是承受着极限,忍耐着身体强烈的疼痛和心底刀割般的苦楚。
楚修翳终于起身,他又重新蜷坐在地上,伏在夜锦衣的床头安静地看着她,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感到疲惫,又阖上了眼睛。
而夜锦衣的枕边早已经潮湿一片,可她仍旧没有将眼睛睁开,或许是她觉得只有闭上眼睛才能勉强从现实中脱离出来。
如果后半夜没有听到房门从外面被打开的声音和轻缓的脚步声,她也许今天晚上都不会睁开眼睛,不过片刻之后她又将眼睛闭上。
夜锦衣觉得奇怪,凭楚修翳的内力,绝对不可能在有人闯进来的时候还没有醒过来,只是片刻,她便明白了原委。
绝对不会有人在知道房间里住着绝顶高手的时候还会贸然闯进来。
除非,他们确定这个高手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事实证明,夜锦衣的猜想是正确的。
“那个男人的武功不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武功再高的人遇上我的迷药,也得任人摆布。”夜锦衣认出这是赵福生的声音。
“不用管他,将床上那个带走。”女人道。
“那个是女人?”赵福生道。
“不错。”女人道。
第八十八章 一个时辰()
那女人的话音刚落,夜锦衣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拦腰抱起,那人的身上有油烟的味道。
只有厨师或者跑堂的小二身上才会有油烟的味道,夜锦衣确定这是赵福生,而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一直在柜台后打算盘的胖女人。
赵福生抱起夜锦衣之后,就同那胖女人一同走出房门,走前还不忘将门关好。
夜锦衣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便见赵福生他们带着她下了楼梯,又走到白天胖女人坐的柜台处。
只见那胖女人将柜台后面最高那一层酒架上的一坛子酒移动开来,地板就慢慢收起来,露出一个地窖的入口。
夜锦衣只是惊叹,没想到这里竟会是密道的入口,她在赞叹这两人心思缜密的同时,不禁慨叹这地板未免太结实了,那胖女人整天坐在这里,竟然也没将这地板坐穿,再像一个肉球一样滚下去。
等那地窖的入口完全露出来,那女人便点着一盏灯走下去,赵福生也抱着夜锦衣走下去。
地窖里堆放着大大小小的酒坛子,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味。
他们穿过摆放齐整的酒坛子,就到一扇木门的前面,胖女人将那木门打开,他们便走了进去。
那房间里铺满了稻草,墙壁上点了一圈灯盏,房间的角落里摆着一张桌子,令夜锦衣惊奇的是,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不过那人却是昏倒在地上。
直到赵福生走过去,将她也放在地上,夜锦衣才看清昏迷在地上的不是别人,而是关雎。
胖女人道:“今天你好福分。”
赵福生冷笑道:“是吗?”
胖女人道:“那个女人是月华公子温九凤的妻子,这一个是楚家少庄主心尖上的女人,我想天下怕没有几个人有胆动她们。”
赵福生道:“所以呢?”
胖女人笑道:“越是这样有名气的人,越是在意名声,要是这两个女人失节,那两个男人必然会抛弃她们。”
赵福生道:“你认定天下的男人都跟乔虹山一样?”
乔虹山。
夜锦衣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觉得这个名字隐隐有些熟悉。
胖女人突然恶狠狠道:“不是吗?”
赵福生道:“你要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
胖女人媚笑道:“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享受吧。我希望明天早上,那两位公子能看到这个惊喜。”
说罢,那个胖女人就扭动着水桶腰走出去,很识相地把木门给咔嚓关上。
赵福生回头看了夜锦衣和关雎一眼,并没有朝他们走过来,而是走向那张点着蜡烛的小木桌,坐定,开始喝酒。
赵福生喝酒并不快,他一小杯一小杯地喝,而且不时扭头看看夜锦衣和关雎的动静,以至于一坛子酒他喝了整整两个时辰。
桌子上的蜡烛燃尽,赵福生也恰好将那一坛子酒喝完。
赵福生这才起身,朝她们两个走过来,看起来他并没有喝醉,每一步走地稳稳当当。
他在夜锦衣和关雎的面前来来回回踱了许久,才在夜锦衣面前半蹲下身子,抬手伸向夜锦衣的衣领。
就在此时,夜锦衣突然睁开眼睛。
赵福生因着夜锦衣突如其来的动静猛地后退,道:“你没中迷药?”
夜锦衣未答,因为答案不言而喻。
赵福生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
夜锦衣道:“是吗?”
赵福生起身,笑道:“不错,你看看,这个店才开了短短几个月而已,来过这里的女人已经不下三十个。”
夜锦衣轻笑道:“怪不得这里除了酒香味,还有这么浓的脂粉味。”
赵福生突然指着墙壁上的殷红,狞笑道:“知道这些血是怎么留下来的吗?是那些女人留下来的,我放她们一条生路,她们偏偏撞墙寻死。”
夜锦衣扫了一眼墙壁上不下二十处的团团血迹,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赵福生道:“没什么目的,就是看到你们被蹂躏后又被自己丈夫抛弃,心里快活。”
夜锦衣道:“你们的爱好很独特。”
赵福生冷笑道:“你怎么说都可以,反正你马上就要失身在我手里。”
说着,赵福生就伸手打算来扯夜锦衣的衣服:“那婆娘说你是个女人,现在,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夜锦衣道:“婆娘,你是说杨柳姬?”
闻言,赵福生的手就顿在原地,他的表情变得很是僵硬,他猛地抬头道:“你怎么知道?”
夜锦衣道:“如果你有时间,不如听我讲个故事。”
赵福生轻笑一声,盘腿在夜锦衣对面坐定,道:“你说。”
夜锦衣道:“十四年前,金陵发生了一件大事,名属云中四侠之首的乔虹山惨死,传闻凶手是他的妻子杨柳姬和杨柳姬的情夫。”
闻言,赵福生的面色果然有些变化。
夜锦衣道:“杀死乔虹山的的确是杨柳姬和她的情夫,不过这背后却有一些渊源。”
赵福生道:“什么渊源?”
夜锦衣道:“听说在那之前,金陵出了一个采花盗,害了很多良家妇女,杨柳姬正是其中之一。出事后,乔虹山觉得自己妻子失节,有损颜面,便休了结发妻子杨柳姬。”
赵福生道:“所以呢?”
夜锦衣道:“后面的还用我说吗?一个女人受了伤害,就想让所有人都来尝尝这种痛苦,所以,我现在才会在这地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