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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东拐子日记-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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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春之后,牛大爹又帮着朵儿开拓了一大块新菜地,除了种时令蔬菜之外,还种上两沟葱三畦蒜,牛大爹也在小池塘边上扎个大窝棚,日夜住在菜地边上,倒不是看菜园,而是饮牛方便。另外,朵儿还和绿杏两人下到小池塘里,把原先的小池塘跟另外两个池塘挖通,把周围整理一番,又去拐子集上买来几十尾小草鱼放养在三个池塘之中,有空还剜些青草嫩菜丢进池塘喂鱼。眼见鱼儿慢慢长大,她俩高兴的欢呼跳跃。满意的笑容总是挂在脸上。

    徐光达老先生不会种地,他主动担负起喂那四个猪的任务,邢二帮他在菜地边上垒了两个小猪圈,用绳拴着最大一头猪的脖子,牵到铁路壕边上去放牧。大猪在前小猪在后,摆开一字长蛇阵,早出晚归。徐老头戴草帽,肩背军用水壶。不管刮风下雨,坚持一天最少出去放猪一次。由于喂养得力,到秋后每头猪都长到一百多斤开外。

    邢二这大半年一刻也没闲着,先是趁春雨墒情好突击种上春玉米,还种上一部分地瓜。剩余的地全种上花生。等这些春庄稼全部拿住苗以后。他又带领大家和泥弄土坯,用长枕木作梁,盖起七间小矮房,王厂长干木匠是內行,他教会了邢二当木匠,两人还把小屋的门窗全制造出来并安装完毕。还用自己和朵儿的补贴买来玻璃,安在门窗上,用布擦试干净。房虽不大,可比起庄上那些贴窗纸的老式房屋敞亮了许多。麦后这些小屋干透了不再潮湿,请瞎子择个皇道吉日,放过一长串鞭炮,便搬进新房居住。徐光达、马先生、王厂长也搬进新居,一人一间,朵儿跟邢二也各分到一间,剩下两间,一间给邢二做办公室,另一间当仓库。王厂长和邢二两人还日夜劳作,给办公室打两张办公桌,两把椅子。随后还作了一长排连椅,供全场的人坐着开会学习等活动。王厂长还特意在门口钉上一块木牌,请徐光达老先生亲笔手书三个字“办公室”。这三个字苍劲有力,显示出徐老对牛场的爱戴之情。也显示出他老人家在书法上的深厚功底。

    这天逢集,邢二要去买菜种子。因为是外行,怕买了陈年旧种出苗不旺,便约了牛大爹一同前往。他年纪大,对种子是行家。两人在集上转了一圈,没看见卖菜种的老汉。心中有些泄气。牛大爹提出要去买旱烟叶,邢二虽不抽旱烟,因无事可做,便跟在牛大爹身后,朝烟市那边走,在青菜区,寃家路窄,碰上牛二爹跟牛大婶两口子在买芹菜。牛二爹在挑选,牛大婶垮个竹蓝,里头有刚割的一斤多猪肉,另外还有二斤多油炸果子在蓝子里,牛大爹见牛二买了这么些好东西自肥,却把自己扫地出门,一分钱也没给。要知道,他们割肉买菜买油炸果子的钱,可都是牛大爹在家时全家人攒下的。这里头也有牛大爹多年辛勤劳动与汗水的结晶,也有他的份钱在内。现今把他赶出去,剩下牛二爹与牛大婶两人享用,牛大爹心中很不是滋味。再加上两人有说有笑,更激起牛大爹心中无限怨恨,他妒火中烧,过去就夺那竹蓝。不料被牛二爹从背后一脚踹倒在地,手也瞌破,牙也瞌出血来。牛大婶不但不批评牛二爹,反而变本加利,火上浇油给牛二爹拱火:“在大集上就抢就夺,还摸我的手,成何体统?这种人不着实教育一下还了得?后来发展下去,不定惹什么祸哩。”

    牛大爹脱了褂子要和牛二爹拼命,邢二慌忙把他拉住,把褂子从地上拣起劝道:“担玻{啦。这么点小事,犯不上拼命。不值的跟他俩玩真的。”

    牛大婶一撇嘴:“喲哟,羊栏里跑出驴来,口气可不小,当了几天牛场芝麻官,充起大尾巴狼来了,不嫌丢人,我呸!丢丢丢。”

    邢二挨了骂,在集上人很多,他当时弄个大红脸,要和牛大婶一般见识,显的自己不遵重老年人,吃下这亏,他心里堵的荒。当时強咽下这口气,拉着牛大爹便走。牛大婶还在背后送他一程:“一窝狐狸不嫌骚,姓邢的小子这回可找着亲爹了,老东西半路拣个儿子,你一家塔伙好生过去罢。呸!”

    邢二强压怒火,拉着牛大爹来到肉市,割上二斤五花肉,让大爹提着,从菜市称了十斤芹菜自己扛在肩上。也不跟熟人打招呼,低着头往回走。回到牛场吩咐众人:“今天停产一天,都来包大包子。改善一下生活。”他吩咐绿杏回家把她大姐洪杏叫来一块吃包子。绿杏当然高兴,一蹦三跳哼着小曲朝庄里奔去。

    当天晚上,牛大婶也是包的水饺。她和牛二爹老两口在炕桌上吃,洪杏牛二小两口坐在炕沿上吃。饭吃到一半,不料洪杏停住嘴,两眼直勾勾盯着牛大婶。目不转睛,盯的老娘们心里有些发毛。

    洪杏搁下饭碗,目不斜视,分别打量牛二和他爹几眼,自顾自的说:“不差,果然如此。”她拉一下牛二衣角,继续说下去:“外人都说牛二这两个爹都不是真的,起初我也不信,可今日细细端祥,果然是实情。牛二你是长条脸,你这个坐在炕上所谓的爹是园脸,爷俩脸型根本不符,对不上号,这其中定有隐情在里边。”

    牛大婶忙辧解:“父子脸型不同有的是,外人胡说你也相信?不都说外甥随舅么?你舅就是长条脸,嗓音容貌也极相似。”

    洪杏用眼紧盯着婆婆猜道:“长相也对,音容笑貌也对,这牛二怕不是他舅的种罢?”

    牛二爹急忙说:“不对。浄瞎猜。牛二是我的儿,外人休想争了去。”

    洪杏不理牛二爹,而是专攻她婆婆,她单刀直入的追问说::“据知情人揭露,你嫁给牛家之前,可曾嫁过你姨家表哥?”

    牛大婶一惊,几十年前的事,谁人向她介绍的这么清楚?她低下头无言以对。

    洪杏继续说下去:“你那表哥干还乡团,咱这儿解放时,叫解放军打死了,就埋在牛场北边不远的荒地里,这事可是真的?”

    牛大婶不言语,光低着头不说话,是真是假不表态。

    洪杏说:“你不交待也没关系,那男人姓马,中枪而亡。斗私批修会上你隐满实情,光说些扒棒子的皮毛小事,妄图蒙混过关。本是二手货,却冒充黄花大闺女,尾巴藏不住,终于露了出来。”

    牛二如梦初醒,“噌”一下跳将起来,指着炕上的牛二爹吼道:“滚下来,少在上头装亲生的,再不认罪,我一腳踹死你个老东西。冒认皇亲,我办你个冒认亲爹之罪。”他转身往外跑,牛大婶在后边追出屋门,急切问他:“儿子,你上哪呀?”牛二回答:“我去找我亲爹。”

    天黑时分,牛场的人们由于干活累,都早早的各自回到小屋睡觉。只有邢二办公室门前挂着那盏马灯在放光芒。大门也已上锁,小池塘边上的猪圈也早已关好,四头牛并排拴在牛大爹门前的木桩上,各自吃着槽里草料,悠闲自得的轻摇几下尾巴驱赶蚊蝇。牛大爹门前也挂着一盏马灯,那是牛大爹半夜起来喂牛方便而设置的。牛大爹今中午分了四个肉蒸包,当时吃了两个,剩下两个今晚上吃了正好,他提着朵儿给他的红缨枪,到菜地和猪圈、牛棚査看一番,一切正常。他回到小屋,抽袋烟后便上炕休息。忽然小池塘北边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哭声,再仔细一听,是他家牛二的声音。他想去劝他几句,又怕受到顶撞。所以思量再三,还是作罢。即然那一家人狠心将他净身出家,证明兄弟爷们情义已决。加上今天拐子集上一番争斗,早已名声在外。他们不把自己当家里人看待,我何必上竿子去装死熊?

    牛二爹和牛大婶老两口打着“气死风”灯笼,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哭着喊着,奔小水塘而来。大老远听见牛二哭声,便循着声音找到牛二,只见牛二披头散发,趴在荒草之中,两手抱着一个坟头哭喊道:“爹呀,你老人家原来在这儿呀,叫儿子好找,这几十年我不孝顺,没来给你烧过一张纸,没给你上过一次坟。年初一早晨,我都是给那万恶的假爹瞌头作揖呀,从今往后我给你上大供,烧高香,报答你生育之恩。放心吧,爹你先在这委曲几天,我去找瞎子择个皇道吉日,把你的坟迁到我的自留地里厚葬。那样的话,初一十五当儿的给你上供也方便。”

    牛二爹悄悄说:“还不知道是不是亲爹,倒先拜上了。真是可笑。要叫爹,等整明白了也不迟。你娘进牛家一年半才生的你,那时你娘他表哥早被解放军打死两年多了,当爹也轮不到他个死鬼当呀。”

    牛大婶好说歹说,劝了多半夜,方把牛二劝回家去。牛二一根筋,钻进牛角不回头,认准了那孤坟之中埋的就是他亲爹。旁人说的天花乱坠,他就认死理,不听。一口咬定要迁坟。牛二爹一表示反对,他就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下头一个扫堂腿早把牛二爹扫倒在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把牛二爹打的鼻青脸肿,除了拳打脚踢之外,嘴里还不三不四的乱骂一通:“好你个老王八羔子,爷我白叫了你这么些年爹,今和你清账,一年一巴掌,把呌的爹用耳光换回来。看你往后还敢不敢冒充给人家当爹。”

    牛二爹直叫屈:“我这爹是真的,将来你就会弄明白,打了亲爹是犯天条,老天爷是会降罪给你,减你阳寿。”

    牛二再给他腚上一脚:“还敢咒老子早死,我叫你胡嗲嗲。”他在家里闹腾完了,就去找他丈人洪县长商量迁坟的事。洪县长见他心意已决,拦是拦不住,便唉声叹气一番,心中暗自思量:不随他这么胡闹下去,日子将过不好,随他心愿吧,外头不体面。外人会笑他管不住女婿。两根道都不顺,老百姓讲话,两盘炕都不热。想来想去,最后只得依了牛二主张,同意帮他迁坟。往好处想,牛二把他所谓的这个爹迁来之后,也许能静下心来过日子。再说这死鬼迁来他又不吃不喝,顶多浪费些纸钱香火之类的东西。这都是小钱。实在不行,就分家,把亲家老两口分出去单过,顶多拨点养老工分给他们。省下老少在一口锅里抡马勺,难免有勺子碰锅沿的时候。女儿三天两头哭哭啼啼回来告婆婆的状,呌自己这当爹的难以取舍,向自家女儿吧,外人肯定说这是护短,不向着女儿吧,又是胳膊肘往外拐,左右为难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主张女儿和婆婆分家单过,一了百了。即便当时落些闲话,时日已久,闲话自然消失。想到这,洪县长一拍大腿,同意了牛二的请求。另外,还找了平常专干迁坟这一行的几个闲人,议好价钱,找瞎子担没频兰眨茁是ǚ氐哪前镒ㄒ等耸浚抛ㄓ霉ぞ撸北寂3”北吣亲路囟础

    牛二穿了孝服,在坟前摆上供品,烧上纸点上香,跪行三拜九叩大礼之后,长跪旁边。那些专业人士便动手刨坟。不大功夫,有人低叫一声:“头出来了。”

    洪县长过去一看,觉着不对劲,他喃喃自语道:“脸咋这么长哇?”

    牛二趴在不远处忙说:“我脸长,我爹肯定是长脸型。”

    洪县长叫人把那头骨从土坑里递上来,拿在手中端祥片刻,又用手比划一下自己脸部长短,摇摇头说:“不对,这头正中间还有个枪眼。”

    牛二哭道:“对呀,我爹就是呌觧放军用枪打死的呀。”他用手掌使劲拍着地面泪水鼻涕一把抓,大声哭道:“爹呀,你中了枪,疼不疼呀?”

    洪县长不理牛二那一套,拿着那块头骨在自已面前,反复和自己的脸型比对,一袋烟功夫,他得出结论,自言自语的下了定论:“这是马的头骨”。

    牛二趴在地上连忙附和说:“对呀,我爹他是姓马不假,这回可找着爹了。”

    洪县长是杀牲口把式,牛啊马呀驴呀这些大牲畜的骨头见的多了。从前给人杀马一般不给工钱,大多情况是给一副大肠作酬劳,也有那大方的给个马头驴头答谢。所以这头骨一递上来,他就觉着面熟。他这大半辈子少说也煮过三五十个马头驴头。为证实自己的判断,他把那马头骨摆在地上,又把陆续挖出来的骨头摆好,最后竞摆出-副完整的马骨架来。最后,挖坟的人还找出来四个绣迹斑斑的马铁掌。大伙围着这马骨头议论纷纷,有说是人所变,是龙马升天。也有说偷马贼偷了马来,把肉吃了,怕被人发现,把马骨头埋在这儿的。洪县长觉着这两种说法都不对,笫一种,龙马升天之说纯谇是子虚乌有。笫二种也疑点重重,即然怕人发现,为何还筑有坟头?这不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正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老革命走了过来,把这马坟的事讲给众人听。

    原来在几十年前,著名抗日将领冯祥将军,在这西山后与进犯的日军打了一场遭遇战。激战初始,一名隐藏在土坡后的日本兵,突然站起来,举枪朝骑在马上的冯祥将军射击,冯将军心爱的栆红马见状,猛的昂头挺胸,用它头部为冯将军挡住射来的子弹。枪声过后,冯将军安然无伤,而他的战马却救主绚职,倒在地上再没起来。战后冯祥将军令人挖坑厚葬他的战马,并亲自在木牌上手书“义马冢”三个大字,亲手将木牌插在坟头,还下令全体将士朝天鸣枪,为义马送行。时过境迁,时光流逝,风雨将那块木牌无情吞蚀,而长埋地下救主的义马,今天却被牛二一伙误打误撞的翻腾出来。为了表达对义马的遵崇,在场众人重新把义马埋葬。还对它三鞠躬,以表谢罪。牛二本人还特地给义马瞌了三个头,请求义马原凉。为了纪念义马救主壮举,当地人把埋葬义马的这块地改名叫“义马地”,它旁边生产路叫“义马路”。及至今日,义马地和义马络的名字还在叫呢。

第六十章 :春风() 
县木器厂的技术厂长王有平不是在牛场改造么?他的老婆孩子从来没到牛场来看过他。刚开始邢二洠г谝猓奔湟怀に⒕跚榭霾欢酝贰F渌礁龈脑於韵螅硐壬圆槐厮担住K蛉瞬焕纯此涫翟蚝芗虻ィ隙羧钗褰兴丶乙惶耍迳鲜谴铀彝3∧枚鳎蚴墙瓒髋3∮谩6导噬暇褪窃市砺硐壬锰谜丶铱纯础E紝苍诩易「鲆惶彀胨蕖F鹣饶瞎兆幽切┰旆磁梢剿ビ谓郑隙慌男馗担骸跋衷谂3∈窍匦钅辆窒率舻ノ唬窍馗镂瓯笠怠E3〉氖履忝枪懿蛔牛侗鹛汀<由虾橄爻ふ驹谛隙肀吒叛蚱瞎兆幽羌父鲈旆磁芍篮橄爻げ缓萌牵歉锩沂孔拥堋K雒嬖谇巴返沧呕ぷ排3。旆磁筛潞橄爻さ睦掀爬细锩墒撬沂孔优S智资执龉杭椤K耐疣克姆剑膊桓腋才鲇病8娇谧咏邪迥鞘钦宜溃源幽瞎兆幽腔镌旆磁衫磁3〕粤税苷蹋渌父鲈旆磁杀悴桓以倮醋铰硐壬谓帧2⑶以旆磁擅堑纳碜右膊皇翘蛲巧洗芟绿锱芍湟簿N涠贰6瞎峭返氖率庇蟹⑸康庇腥颂稍诿虐迳咸Ы3。隙苁桥涛室环彩窃旆磁商母叽艿脑兜脑旆醇毕确妫隙宦删芫Ы3 K酚薪槭碌南惹胧鞠匦钅辆指镂幔羯贤吩市恚湃寐硐壬镏危羯贤凡煌饣蚋镂魅纬鋈ゴ垂椋昧耍阍谕馔诽圩磐姘伞T缤淼裙绺镂魅涡蠢磁酰湃寐硐壬镏巍T旆磁梢彩侨耍且蚕胛约杭凹胰恕⑴笥选⑶灼荨⑵叽蠊冒舜笠獭⑶啄锪糇印⑼蛞坏沽嗣梗米怕硐壬幕埃埠们笄楣低āK裕硐壬酒桨参奘拢挥性馐懿还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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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王有平的悲惨命运,大伙替他惋惜,可各自处境均都艰难。实在帮不了他。大伙只能说些同情的话安慰他。除此只外,更无他法。

    马老先生提议要和徐光达、王有平三人结为患难兄弟。三人激动不已,结拜那天晚上,特地请邢二作证。邢二见三人如此仗义,身处险境却能胜似闲庭信步,知三人乃真英雄,当下也要加入,三人相对目视片刻,均点头同意。这才有牛场三结义外加邢二的佳话。马先生年令最大,被遵为大哥,徐光达年令次之,叫二哥,王有平第三,邢二第四。自从四人结拜以后,生活上互相照顾,谁有困难,其余三人具伸手相帮,所以牛场那一年很顺利。给上头交纳的四头猪,每头都在一百五十斤以上。在当时担蒙鲜谴笾怼E┗钟胄钅辆趾喜ⅲ顾屠匆惶ㄊ址鐾侠侵┎贰U庋┏〉母以诺扰┗疃加赏侠瓿桑∠潞芏嗳肆Α

    经过努力,邢二已经对木工这一行很熟,全部掌握了家具的制作技术,当然,有此成绩,与王有平手把手相教密不可分。

    徐光达的夫人来看望徐光达,一扫从前愁眉苦脸,满脸荡漾着喜气。她悄悄告诉徐光达,他的苦日子熬到头了。上头整在清理各级革委会,先前那些被赶下台的老干部要重新上台。造反派私自成立的各种非法组织机构,正在被扫地出门。同时她还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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