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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在宋朝搅风搅雨的日子-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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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构不禁笑道,“你说什么故事给我听?”

    “嗯……你想听什么故事?”圆圆打了个哈欠,就想这样混过去。

    “就说一个,圆圆小时候的事。”赵构见她真是乏累了,心也软了,日后还有着长日子呢。她还小呢。

    “我吗?我小时候……”圆圆努力回想着,“我就记得我小时候特别贪玩,所以爹一旦有空,就得抱着我去街上玩去。他要是想做点别的,不带我去,我就在奶奶面前装哭,定让爹带我去玩才行。”

    赵构干脆将她挪到他怀里,“这般淘气,还有呢?”他就从来没试过这样,他小时候,却没什么玩的,光知道去看书了。

    “……没什么了,都是些无聊的事……”圆圆干脆背转过身,在他身上靠着蹭了蹭,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自顾自就睡了。

    米珍轻手轻脚把帐子又放下来,最后抬眼便瞧见官家轻轻拍着娘娘,竟是在哄她睡觉呢,心里跟打了五味瓶似的,走到外头还有些愣神。

    娘娘她,那样的人品才貌,也合该受这样的宠爱。

    只是让人,好生羡慕。

    “瞧瞧她们,近日里竟是比官家上朝,还来的勤快。”韦太后听尚官通报昭仪美人们都在宫外候着请安,不由说道。

    众人都不敢接口,韦太后摇了摇头,“让她们进来吧……外面怪冷的。”寒冬腊月的,守在她这儿,还不是为了见官家一面。都是些水灵灵的姑娘家,只是……

    “圆妃娘娘来了。”

    一听圆圆来了,韦太后忙道,“快让她进来!早先就瞧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别冻着她了。”

    “我已经来了,万望太后娘娘恕罪!”圆圆手捧着一大枝鲜艳红梅,人未至音先达,因怕抖落了花瓣,便慢慢款款而来。也不知是人衬那花,还是那花衬了人,真真极美的一幅画。

    “我的乖乖,快拿那高颈玉净瓶装了。”韦太后见她一派天真可人,待她轻手将梅枝插好了,忙抓过圆圆的手嗔怒道,“天寒地冻的,这梅枝让他们去摘了就是,何必自己动手。”

    “那有什么意思?我亲手摘了来,方是我孝敬您的一片心意。”圆圆解下大红色的貂皮氅,“原想穿一身净白的来衬着红梅,没想我竟没有那样的衣裳,只好穿红的了。”

    “那素白的有什么好,这红艳艳得才好看。”韦太后知道缺了谁,也不会缺了她的绢布料子。果真还是小孩子家,不太明白。朱相公家中三代同堂,齐齐整整,哪里会有人给她置办素色的衣裳。“用了朝食没有?”

    “没呢,就是来讨太后娘娘的杏仁茶吃。”

    圆圆一夜好睡,早上醒来头一件事就去摘了红梅来,兴冲冲直奔福宁宫,水都没喝一杯呢。

    “快,昨个儿就知道她要来,让你们备下的牛乳粥端来,别饿坏她。”韦太后在宫中冷清了半载,老了又被掳去受了好大的苦,回到宫里,摇身一变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赵构那个怀了身孕的妾侍连尸首都找不着了,哪里试过被人承欢膝下的感觉。

    就是朱圆圆,仗着自己长的不讨人厌又大胆,在韦太后跟前,不像个妃子媳妇,倒像个公主女儿,嘴甜如蜜,还会讲些故事笑话使她开心,怎么让韦太后不爱呢。

    虽是进得殿来,但眼瞧着太后娘娘跟圆妃其乐融融,就连一向是温婉美秀,信仰佛祖的邵美人也再说不出事有因果的话来。

    这人不但受了官家的独宠,竟也能讨得了太后娘娘的喜欢,这般下去,岂还有她们站的地儿!

    她们来,原就是想着,韦太后见她们痴守着盼望着,会劝劝官家,雨露均沾,又或是官家瞧见她们心诚,多看她们两眼。

    可圆妃竟也来了,那般夺人注目,就是她们,也望之忘俗,呆呆看着,目耳僵硬,连话都说不出了。

    歪缠了太后一阵,见又有尚宫们上来禀事,不便再扰,圆圆便领着其余人散了。

    “娘娘,坐软轿回去吧,这路上可都有雪呢。”

    圆圆见天果真是冷,吐气有雾,忙道,“让人抬轿来,让她们都坐了轿回去吧,我穿了鹿皮靴不怕雪。”

    这大雪的天,也不好骑马,她去过一回赵构说的御马轩,还没之前的游马庄来的自在,毕竟游马庄再大也是庄户院子,不会为了她去一场就上上下下要把雪扫尽,拿黄土垫道,太麻烦折磨人了。

    圆妃有令,大家自是不敢违令,忙又多叫了小太监们来抬轿子。

    几位美人也上前来道谢,“多谢娘娘想着。”

    就是两位昭仪想无非也就是这等情况,倒是不言不语。

    圆圆见着她们,就觉着自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前钻下窜也是有气!

    “不用谢。”她心里直烦着呢,每回一见着她们,就像别人在告诉她,你是个小老婆一样,就越发对赵构咬牙切齿,恨他白把她拉进这种境地里。“我们走吧。”说完连别人撑伞挡雪也不要,自己就走了。

    本想趁这机会跟圆妃亲热亲热,没想她这脸色是说变就变,可惜谁又拿她有什么办法,韩美人见楚美人讥笑得看她伸出手欲挽圆妃的手,不由臊得忙上了轿。

    圆圆走了一阵,见大雪白茫茫一片,心里也微微自在了些,回头一望,一串子脚印怪好玩的,一时想着回去也是无聊,不如自个儿堆个雪人玩。

    又瞧见一排子人柱子样杵着站在雪地里陪她,便道,“你们不用都跟着我,只两个人陪着我就是了。林尚宫,你从我箱子里取钱,让人多煮些姜汤桔茶,你们都去喝一碗暖暖身子,刚才那些小太监们也一并分了。”圆圆见他们都不敢动,“怎么,我赏你们的,还敢不要?”

    “谢娘娘。”

    却真不敢只留下两个人,万一娘娘摔了碰了,他们的脑袋还要不要了!还是林尚宫点了四个人跟她一道先回延福宫,才算了了。

    林尚宫刚回到延福宫,就小宫女指了指上头,便点了点头。

    官家必是在里边呢。

    赵构在文德殿呆了一会儿,本想招朱胜非来见,便又作罢。

    朝中有人见他宠爱圆圆,许是想着结交宫闱,又或者是想来顺他的意,捧着朱相公,遂上章说中宫空虚,然有圆妃贞淑贤德,应进荣封。

    还如何荣封,无非是封后罢了,赵构本想也无不可,顺意册封也好,却有御史金林出言道圆圆进宫未至三月,有何功德?国母之位,岂是儿戏,若无实功,安能服众?竟也有好些人附议,让他难违,只把按下搁至一边。

第102章 一零一() 
全朝上多以朱相公为首,猛得有人反对起来,赵构却是明白这是为何!全因朱相公突然行事古怪起来,多有改制创法的意思,让他们警醒,生怕他一出手像前年王相公似的打乱他们的整体利益。谁身后没站着个富户绅士呢?

    之前朱相公处事为人极是公正,左右上下都只是不偏不倚帮他裁夺,这段日子来,竟渐渐有些为元丰党人说话的意思。打神宗皇帝以来党派之争,从未停过,远的不提,就是之前的蔡京还与童贯勾结,立下“元佑党籍碑”,将司马光等人一一定为奸党……

    赵构自开朝以来,党派之争还未曾兴起。心里也有引起奇怪,不知道朱相公为何一向常态。似有复立变法之意?而且竟也不与他商量,未知他到底是何意?

    本想来圆圆这里散散,也有想让她写信问问朱相公的意思,没曾想她竟是不在,心里未免不快。

    正在这时林尚宫进来,便问道,“娘娘去哪儿了?”

    “回官家,娘娘在琼华殿前玩雪呢。”林尚宫只觉得头皮发紧,官家对娘娘那是万千宠爱,对她们可从没看在过眼里。

    “胡闹,这么冷的天,她要玩你们也由着她!”赵构是真生气,只觉得当爹的跟女儿都是一样的脾气,都只会顾着自个儿自在淋漓。

    林尚宫哪里敢说娘娘也是主子,何况您跟太后娘娘都宠着,万事没有不依的,她们哪里有胆子去驳她。只跪着以头贴地,不敢再言。

    赵构冷哼一声,随她们跪着,便去寻圆圆。

    走了一截路,远远就瞧见她的身影火红般舞动,笑声铃动,十分欢快喜人,那点恼意立时就息了。便慢慢走过来,示意宫人不许提示,圆圆正伸手掏着雪,来回左右将自己的大兔子雪人再仔细装饰。

    可赵构是个大活人,走在雪地里怎么会没有影子,圆圆一眼就瞧见了,手心里攥了些雪,回头就砸在他身上,“看招!”

    “好啊!竟是连我也敢砸!你过来!看我不罚你。”赵构见她弯着腰直笑,雪沫子只有一点儿溅在他下巴那儿,也被勾起了玩性,蹲下就招了一把雪也向她扬去。

    “我就不,看谁厉害!”圆圆溜到一个宫人身后就双手在地上抓雪,既然他不生气,当然要真格的了。

    赵构是真不会,刚开始的时候被圆圆打了满头的雪,后来也知道怎么握雪球,他手大劲足,没几下就让圆圆讨饶了。

    “不行不行,我打不过你,你是官家,不能欺负我这弱女子。”圆圆被他抓住了,又道,“咱们两个不好玩,不如你带着太监我带着宫女,再玩一回,要是输了嘛……谁输了,罚谁帮对方做一件事,如何?”

    “那有何妨!只是你输了,可不许哭鼻子。”赵构应了,“你也别说不公平,你可多叫一倍的人,怎么样!”

    “好,你自己说的!”圆圆从头上摸了支钗子,“这放在我方营里当令旗,若是你们有人能拿了去,就算赢!”

    后宫寂寞,赵构跟圆圆这么一闹,却惹了不少宫人们出来看,郑尚宫帮韦太后拿东西也瞧见了,乐了一会儿,忙跑去告诉韦太后。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快瞧瞧去吧,官家跟圆妃娘娘在琼华殿正热闹呢!可好玩了!”

    韦太后好奇,由她们披上大衣便出去凑热闹。

    “太后娘娘,您瞧!官家笑得多好啊!”

    一抹鲜红一袭明黄嬉戏着,旁边太监宫女们在一边凑着趣,倒也有大胆些的,也是真玩,你砸我我扔你,来来往往的,瞧得就更乐了。

    “是啊。”韦太后静静瞧着,心里也是欣慰,也不枉她擅自做主,把她弄来。

    “他们玩了多些时候了?”

    “回太后娘娘,有一会儿了!”

    韦太后便道,“那让他们住了,就说我叫他们一起吃饭。”

    “是。”

    没一会儿圆圆小狗似的跑来,嘴里直说着,“可算好了,太后娘娘您来的真好!”

    “你回来,你这钗子我已经拿到手了。”赵构从小太监扣儿手里接过圆圆的钗子,佯怒道,“见输了,你就不认账了?”

    “没有的事,是太后娘娘叫我们吃饭了,休息了!做不得数的!是吧,娘娘!”

    “是,依我们家圆圆的,都跟着我走,我让他们炖了羊肉,热热得你们都给我吃一大碗去。”韦太后一手拉了圆圆,一手牵着赵构,说话着往福宁宫去。

    “那好,我那里有银桂酒,都拿出来让大家尝尝。”圆圆偏过头,没见着林尚宫,就随口吩咐后面的人,“我带了家里酿的酒,你们去取一坛来!”

    “别小气,一坛怎么够,最少也搬两坛来。”赵构想到朱相公家的酒,酒瘾都上来了。

    圆圆想要是能过得了明路,让你吃上十坛子呢,可惜当时偷偷借着机会,也只带了五坛来。

    “总共就五坛,干脆都拿了来,收在娘娘这里,我是不管了。”转念一想,圆圆都孝敬出去算了,她自己是不稀罕,也懒得让人惦记。

    “好,到时候让这只馋嘴猫只来歪缠我。”韦太后笑着点头。

    这样乐呵,到了晚间,赵构让她们抬来热热的水来加了生姜紫桂等让圆圆浸汤,直逼得她出了一头的汗,也不许她出来。

    “我又不冷,呆在里面怪难受的。”圆圆懒懒地央求着,这生姜辣,让她皮肤痒痒的。

    赵构想了下,“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让你出来。”

    “什么事?”

    “你写信问问你爹,到底,他在想什么呢?”赵构也没避她,直接把朝上的一些事说了。他心里偏着圆圆,自然也不想伤了朱相公的面子。可总这样,也不是个法子,干脆让圆圆问了明白,以后也好处置。

    圆圆虽不明白什么元佑元丰的党派,但她想着肯定是爹为了她在努力呢,不禁心里越发暖融融地,“那有什么难!只是写信哪里清楚,不如你让爹跟我见上一面,我帮你细细拷问他。”

    “也好。”赵构想着这话里圆圆一心都向着他,自是欢喜甜蜜,亲自拿巾子给她裹了抱出来,更是一番亲热不提。

    第二日下了朝,赵构便让吉祥偷偷领了朱胜非去延福宫的披芳阁,让圆圆好跟他说话。

    “爹!”圆圆见了朱胜非就想扑过去,可惜林尚宫一把按住了她仍在座上坐着。

    朱胜非朝着她行了君臣之礼,圆圆顿时就哭出来了,“我是个不肖的女儿,竟还让爹给我行礼。”

    “娘娘可不用这样,别哭了,仔细眼睛疼。我们如今好生说话就是了。”朱胜非也是强忍泪意,细细打量圆圆,见她气色也算是红润,总算是有些安慰。

    “好。”圆圆点点头,难得有这样的情况,她先是问了家里众人的情况,见她不再激动,林尚宫才渐渐退得远了些,好让娘娘父女俩说话。

    “爹,您近日里可是有什么动作?”

    朱胜非略一犹豫,他连朱意远都没说,本想在朝上投石问路,没想到大家的反应这么大。

    “爹,你就告诉我吧!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再说了,你有什么事,也不好告诉我,告诉官家呢……”圆圆真是着急,若是她的路要让家里的人去牺牲去铺就,那她宁愿,宁愿不当什么女皇!再说了,就是堆山砌海也不是一日之功。她才十五岁,哪里就等不得了!再说了,也知道是什么事,也许是白吃了亏呢?

    朱胜非见圆圆急了,便就坦言相告,“如今朝廷虽上了格局,但之前的有些子旧例,也就不适宜了,前年才开了恩科,招了好些子才俊,人员渐也充实起来。加上咱们又怕金人再来,新增的水军军费少不得,恐怕还要多加上五成,其余边境上的将士总不能空着饷,饿着肚子吧……国库空虚,各部都是等着赋税银子,可惜入不敷出,但国难才过,又有起义灾祸,不能增加赋税……”

    圆圆努力听着,渐渐又有些迷糊了,便示意爹住了。

    “虽是艰难,但总好过当初的草台班子吧。我知道爹你是想什么呢!”不就是想也弄弄改革,整整经济,免得等她接手的时候,全是些烂摊子,又若是男人没有不想建功立业的。

    朱胜非觉得圆圆就是聪明,他见有外人说的含糊,她竟也明白了,“娘娘怎么说?”

    “倒让我说,爹你才不要当这个出头的人,你啊,换个法子,我保管他们,要来求您!”圆圆吃吃笑着,她虽是不懂什么大道理,也知道所有一切,无非利益二字罢了!

    “噢?”

    “爹您说,当初咱们的那个船厂眼下如何,又除了咱家的船厂,这几年雨后春笋一般的,出了多少!我知道,就是前年,就有六家!还有江南王家的船,又大又阔,比我们家的还好!”圆圆知道商人是最精明的,世人那奇工淫巧的人也不独她才能找着。

    “您再瞧瞧,我的多彩绣,每年缴多少的税!这单是它一家,单是穿这一样!就是这样,它也没有做完天下中原的生意啊!”圆圆别的不懂,也不敢说,唯有往新意上走。

    “爹您坐下,仔细想想,咱们的游马庄,如今在应天提起来,也无人不知了吧,置办下的家当人手不都派上了用场?换了几个管事的,就算是灾荒饥年,也没少了收成。当时办的时候,却是如何的顺顺当当。”

    朱胜非连连点头,“你说的是。”是他想岔了,就是那样,从小处做起,不显山不露水的悄悄地,也免得扎了别人的眼。等做起来,

    “爹只敢拿咱家自己的行业先下手,他们就是想掰扯也没处说理去。让远儿把棉花的种子分些,弄个专营权出来,我就不信,会没人愿意接。”这方面,圆圆没进宫的时候就想着了,“等人接了,您跟官家一说,让朝廷的织造局便也能单分出来或者互相应对着让他们缴税,再定下些规则。若是劳役太过,或是虚报瞒报了的,重重罚了,再另选别家。如此一来,您还怕他们不照着您跟官家的意思来办事?”

    “是,这是正理。”朱胜非跟着细想,“这例通了,再渐渐把别处的照模照样效了去,也就自然就成了!”

    “嗯,就小心别东施效颦,事便全了。”

    “这是自然……”

    赵构在外面听到这里,心里全明白敞亮了,便又挥了挥手,悄悄回到了文德殿。

第103章 一零二() 
吉祥见官家又是皱眉又是微笑,忙端上茶小心问道,“官家,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朱相公跟娘娘说了什么,让您生气了?”要是说错了话,他怎么也得劝合劝合,免得小两口又闹了别扭,到时候还不是官家自个儿受气。

    赵构摇了摇头,“我竟还小看了她,果真是个玲珑心肝的宝贝。”他之前也与旁人一样,以为多彩绣是在朱相公指点下才能兴盛起来的,今日一看,才知道都是她的主意。她虽未想通透却也是心思巧妙,钱之一物,可通鬼神,这一出,竟是大家都没到的。也有她……

    吉祥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宝贝,还不都是您的……”您可是天下之主。

    “就是,合该是我的。”赵构兴高采烈,又想找圆圆去,又怕扰了她父女俩说话怪他,便耐着性子拿了些奏折来看,可惜对着这些夹杂着弹劾朱相的折子,不免有些恼火。

    说什么身为宰相,为女贵戚,不称其职!

    哼,没着朱相公为他谋算经济,手中无钱,就是坐于大殿皇座上,又有谁管服呢?

    他们倒是除年俸银外,还有禄米、绫、绢、绵、薪、炭、盐等供给,还要分等级拨给“赠给”、“赡家钱”、“马刍”、“给卷”、“茶酒厨料”、“公用钱”,每逢年节他还要给他们赏,真是奉公贤直为国家也就罢了,岂不知是为着他们自家的一片私心。

    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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