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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梦回大明十二年-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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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去望着他的青衫袍角,依旧烫得平整妥帖,一丝不苟的垂在脚边。

风静,人静。

只淡淡的相对无言,如同清风浮过湖面,掀起薄薄的涟漪,划破心底的波澜。

“自我从关外回来后,便再也找不到你,我去涮羊肉店里问过你,人人都不知道你的去向,在固原城外,我亲眼见了那场大火,火场中只找到你的衣裙,便死了再去找你的心。”他等的失去了耐心,便说的淡淡,言语中听不出半丝波澜,哀怨却骤然睁大了眼睛,想不到那时他竟然也在固原,她想起了固原客栈中那场冲天大火的情形,仍是心跳加剧,脸上不免带上了几句恐惧之色。

“直到收了这封信,才算得了些你的消息,我去嘉峪关找过你许多次,却没想到你竟一直都近在咫尺,”他把她脸上的表情一一收到眼底,心中酿出几分苦涩,伸手入怀,拿出一封略有些泛黄的纸页,看上去拆过许多次了,纸页也摩梭的有些发旧,只是折的仍然小心,平整如新。

安媛不去接那信笺,心里早知这实在嘉峪关时自己寄出的那封,想不到他竟然一直这样珍重的收着,他说的甚是平淡,仿佛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小事一般,其实心内针般刺痛,彼时知道她的“死讯”,何尝经历一场阴阳生死的折磨,她亦明白这千里奔波寻人谈何容易,她的眼不知被什么模糊了,轻轻的扬起头,仍昏暗的烛光模糊了眸光,语声也有些哽咽,低声道,“叔大。。。。。”

他许久未听到她这般亲昵的称呼,手不自觉的握紧,汗水顷刻浸湿了后背,连呼吸也少了一顿,席上的烛光乍然一跳,映红了席畔的如玉脸庞,借着烛光,他看清了她略红的脸颊,鬓边的被汗水浸湿的发角,然而那长长的诰命妇人衣饰华贵,却给了她多增了几分风韵,不过年来未见,她的娇艳甚至更甚往昔,只这么一瞬,他目光中的热切便褪去,心下冰冷至极点,眼眸侧向间再也看不出情感的流露,旋又恢复平时清冷淡漠的样子,“今日再相见,倒是要恭喜你了,李夫人。”

冷不防听到这样的称呼,心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深深刺痛,直至心底,安媛幕然睁大了眼,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叔大,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

“李夫人,陛下吩咐给皇长孙安排抓周,请您过去。”一个侍女来禀报道。

安媛心中一紧,心下记挂着给铃儿,无暇多做解释,深深地看着背过身去的他一眼,咽下了未完的话,匆匆随侍女离去。

她走了后很久,他才转过身,远远的注视她,他不想去听她的解释,却忍不住会去等一个解释,更抑或等的是许多年前,一句“磐石无转移”的解释。

看着她走到灯火阑珊处,忍不住伸出手指虚虚的描着她的身影,忽然感到一种不切实际的虚幻,他兴许是恨她的,就忍不住去尖锐的刺伤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清高无法容忍的,可这恨到底有多深,他一时也迷茫了,这份恨,也许都无法真的怨恨到底。

到底拿出杯中所藏的小小酒囊,饮一口酒,辛辣的酒味,混合着苦涩,一并入口,眼前瞬时出现些虚幻的影响,仿佛还是当年初出宫时,他背着她在雪地里的情景,温香软玉,触手可及。

物是人非,是否亦是一种心底生出的虚幻?

。。。。。。。

嘉靖虽然迷信修道,常年在西苑炼丹,简直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却对这个新出生的长孙很是喜爱,难得颇有慈爱的举办了家宴,为皇长孙半满月酒。

筵席刚开,早有十余个内饰捧着各色盒盘鱼贯而入,琳琅满目,一时间室内五光十色,众人只觉得眼目不暇,竟鲜有的没了阿谀之声,只是一片寂静,想不到为了这个抓周宴,嘉靖竟是把内廷藏着的珍宝都拿出来了。

“可让铃儿去选选,看他抓个什么物件。”嘉靖很是满意众人震惊的样子,点头吩咐开始抓周。

安媛抱着翊玲,走到第一个内侍面前,只见他手中托满了金银锭子,名贵的珠宝,看上去很是耀人眼目,翊翊却看也不看这盒盘,伸长了脖子望向另一个内侍,安媛无奈只得抱着他走到第二个内侍面前,这人手中托的却都是奇珍异宝,各类古玩。

她见翊玲瞬时止了啼哭,睁大了眼睛看着托盘里的物件,眼珠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的望着满盘的宝贝,心里不由也有些紧张,而翊玲抓起了一个小小的如意,有些吃力的拖在手里,炫﹕书﹕网众人心底都不约而同的“哦”了一声,脑子里飞速转着,正准备献上溢美之词,只见他胖乎乎的小手却把如意放下,似是很不满意的撅起了嘴,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

安媛见状赶紧抱着他走向第三个内侍,这人手里托着文房四宝,丝竹古乐,都是极珍极难得的孤品名篇,如果抓到这类东西,按照古时候的说法,大抵便是风流雅士了,人们此刻目光都聚焦在这帝国未来的希望上,却见他小小的手忽然扒开了金盘上的书页,径直去拿盘底的一个乌黑黑的东西。

只见他拿起的是一枚小小的印章,只是用的怕是有些年头了,印章时黑檀所制,四角都是有些古旧,木纹依旧清晰,印章一端结的条纹却是明黄颜色,编法繁琐,很是打眼,安媛似是感觉到筵席左侧有道目光直直的从孩子移向了自己,黑亮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幽邃,目光中有惊诧,更有劝阻,她不解其意的低下头去,瞬时屏住了呼吸,只见孩子手里抓着的黑黑的印章,上面隐约刻着四个小字,“天子行宝”。

如重鼓轰然敲响,她心中飞快的转过无数的念头,想阻止已然来不及,只见翊玲兴高采烈的把那枚印章抱在怀中,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意。

瞬时陷入一片宁静,仿佛一枚叶子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安媛不知所措的抱紧了翊玲,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如针扎似的的目光。

嘉靖皇帝面色沉静的望着不远处自己刚刚满月的“皇长孙”,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捕捉的惊诧,忽而面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难得慈祥的点头叹道,“此乃吾家真龙孙也。”

众人瞬时都跪了下来,齐声对着宝座方向的嘉靖皇帝磕头山呼万岁,就连皇亲贵胄也都纷纷起身离座跪倒,一起恭祝着帝国的国运绵长。

自大从宫中回来后,朱三便常来看望安媛,有时给铃儿带来些精巧新鲜的布偶玩耍,逗弄着安媛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有时却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安媛轻声哼唱歌谣哄着铃儿入睡,心也不由自主的静了下来。

安媛从不去问外面怎样了,两人所有的话题都只围绕铃儿,不约而同的避开了曾经的一切。

无事的时候,安媛也会抱着铃儿,教他唤自己“娘,娘。”可铃儿第一次开口说话,居然是对着朱三奶声奶气的叫了声“爹爹”,口齿虽然一如既往的不清楚,却已足够让朱三乐的开了花,他抱住铃儿,在他粉嫩的小脸上好好地亲了几口,无不得意的回望着安媛道,“看看,他管我叫爹爹了。”

安媛大是不忿,夺过铃儿满眼期待的望着他,铃儿不为所动,睁大了乌黑的眼睛,无辜的盯着自己,不时吮吸一下手指,口里发出满意的呜声。

朱三大是满足,睨着她直笑,“你要是真这么想有人管你叫娘亲,不如自己要一个是了。”

“谁要做娘亲!”安媛闹了个大红脸,鬓边垂下几缕青丝,遮住了晕了绯色粉腮上的羞意,他哈哈一笑,侧头看她,忽的心里砰然一动。

不久后,富华便来逸兰轩找过她一次,人家到底时郡主出身,身份尊贵,身后的丫鬟婆子带了一大群,唯有一身素裙飘逸轻婉,浑然与她的盛装浓丽的气质不符合,她只身往高堂上一座,风目顾盼间不怒自威。

安媛柔顺的跪在地上,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为何,脑海中竟浮现出段王妃的模样来。

福华望着她俏生生的伏在地上,一眼便瞅到她的素色衣裙如画,瞬时便明白了那人偏好白裙的缘由,本以为是投其所好,却想不到更添羞辱,她心中早已怒气极甚,恨不能让眼前的女子瞬时消失,只是她心思深沉,并不像段王妃那般鲁莽,略一怔间,面上只是淡淡的吩咐,“将铃儿抱来与本宫看看。”

“铃儿已经睡下了。”安媛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来看看铃儿的,她低声回禀道,“现在叫醒他怕是会哭闹个不停的。”

“大胆,一个贱婢只是暂时照料皇长孙罢了,如何能直呼皇长孙的名讳,本宫才是皇长孙名分上的母亲。”福华的声音骤然高了几分,敏锐的抓住了她的错处,毫不迟疑的吩咐道,“教她些规矩。”

马上便有几个丫鬟婆子过来拧住了安媛的手,一个位份高些的管事婆子上前便照着安媛的脸上给了一巴掌,她出手很是矫捷迅猛,一看就是常常做这样的事,此刻为了在主子面前邀功,更不免加上了十分力气,安媛被打的有些发懵,左脸瞬时肿起老高。

安媛这才明白,福华今天来的目的原来还是自己,她心知妒恨自己入骨,能挑今日出手,必然做好了一起准备,若是反抗必然无幸,抬眼见她仍然含着笑望着自己,目光中大有戏弄挑衅的意味,便强按住心中的愤怒,转念间索性不再遏制眼泪,屈辱的嗑了个头,惶恐的泣道,“王妃娘娘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

福华反倒有些吃惊,没想到对手竟然如此软弱,她有些狐疑的打量着她,却见她目中含泪,神色害怕,不似是作伪,她目的以达到,估计着裕王也快回来了,若是被他看到自己在这里反而不妥,于是见好就收的笑笑便往外走。

末了,福华临出门时,特意在窗边的摇篮下略一停留,柔若无骨的手指拂过铃儿熟睡的脸,然而安媛却是看的心中一紧。

清风吹得福华白色的裙摆翩跹,飘然若仙,却只抛下冷冷的一句话,不无警告的将安媛打回地狱,“你最好还是安分些。”

。。。。。。

转眼夏去秋来,叶落刁敝,秋风送爽,天光也渐渐变得短了。

安媛带着铃儿独自居住在逸兰轩中,除了每日送来饮食照料起居的宫人外,并无其他人打扰,倒也过得自在清净,眼见着铃儿一天天长大,眉目俊俏,很是聪明可爱,对安媛也最为依恋,离开半步都会哇哇大哭,安媛虽然忙累,心中却有种寄托,渐渐的一刻看不见铃儿也觉得心中发慌,日复一日中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漫长。

这日秋凉,安媛替铃儿换了件略厚的绫缎夹袄,抱着他便去逸兰轩外的荷池边玩耍,安媛顺手摘了一片枯荷,做了个小凉帽戴在铃儿头上,看着他虎头虎脑东瞅西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是‘叶子’”,她指着荷叶耐心的教着铃儿,“叶子,叶子。。。。”

铃儿伸着胖胖的手指,想去摸那荷叶,口里发出嗯嗯呀呀口齿不清的声音,他自打学会开口说话后,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都能给安媛许多新的惊喜,此刻安媛不厌其烦的教着他,神情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一个人。

“在教什么呢?”耳畔忽然传来一声温软的声音,似微风拂过耳畔,热热的好不舒服,安媛骤然间涨红了半张俏脸,倒眼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慌乱的站起身来,抱着铃儿匆匆行礼,“奴婢给王爷请安。”

他望着她紧张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抬眼只见不远处枯荷翻卷,莲叶墨黑后闪过一角柔白的裙衫,他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并未让她起身,无事一般闲闲问道,“最近都在给铃儿教些什么呢。”

“奴婢只是给太子教些简单的词句罢了。”安媛蹙起了眉,铃儿如今长的又白又胖,跪着抱久了不免辛苦,连额上都侵出汗来。

忽然一双大手伸到面前,毫不犹豫的从她手中接过孩子,安媛诧异的抬起头,见他有些笨拙的将孩子抱在怀里,动作小心的可笑,似怕弄痛了铃儿一般,安媛又是惊诧又是好笑,“王爷,还是交给奴婢吧,铃儿是片刻离不开奴婢的。”

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怀里的铃儿,这孩子换了怀抱竟然毫无察觉,砸了咂嘴,又伏在他怀里睡着了,他的唇角亦露出一丝隐约的笑意。

“你这是怎么了。”过了许久,他转眼望向了她,眼神里全是探寻惊诧,“这段日子父皇让我去翼州熟悉军务,今日刚刚回来,你可是生我气了?”

“奴婢不敢,”她垂下头,如瀑黑发垂下,遮住了半张秀丽面容。

“不许在称奴婢,”他皱起了眉,冰封的眼里骤起可怕的冷意,认真端详着她,她依旧婉丽清容,不似是受委屈的样子,只这一瞬,他便全然冰释,仿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是明白她兴许恼怒自己许久没了音讯,于是他心中隐约有些喜意,明显的暧昧亲近的凑到她耳边,“我还是喜欢你从前的样子。”

“我。。。。”她低下头,心中如有鼓敲,她感激他的包容,让她能带着铃儿在这个园子里生存下来,身后定然有许多狂风暴雨,她能够得以安然坐在这里,必然是因为他的遮挡,她深深感激这份厚情,而福华的警告就还响在耳边,她心下一紧,不改如何回应。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铃儿毫无征兆的醒了过来,看到他抱着自己的不是安媛,一瘪嘴哇的就大哭起来,朱三一怔之间,便觉得胸口一阵温暖的湿润,急忙用手去探,果然手里湿津津的。

“我来。。。。。”两人同时说道,手碰到孩子,又同时缩了回来,安媛红着脸抱过铃儿,讪讪的说道,“还是我来吧。”她看着朱三胸前完全都被铃儿的尿浸湿了,大红的补服皱巴巴的,样子说不出的狼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朱三低头看了一眼,袖口正在滴下水来,也忍不住乐了。

她替他擦着袖口的污秽,神情专注,额发在他眼前垂动,引得他鼻端有些发痒,他有些淘气的去拂开那头发,却和她的手指相触。

那纤长的手指在阳光映射下,白的有些透明,仿佛连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都隐约能看清,就像是羊脂的白玉上嵌了一道青痕,他忍不住伸手抓住了那百玉,指节紧紧纠缠掌心的一丝冰凉。

“这算什么?”安媛卖弄色涨得通红,随即有些发白,她有些羞恼的抽出手来,转过身去说道,“你都是娶了正妃的人了。。。。。”

“你吃醋了?”安媛他低笑着板过她的脸,声音低沉而暗哑,凑在安媛耳边轻声说,“不要生气,自始自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安媛睁着眼注视着他眸中的深深刻骨,眼里渐渐有了些模糊,他紧握的手松了开去,丝帕便要坠到地上,他眼明手快的替她接住了手帕,却没有还她,而是收在了自己袖中。

。。。。。。

福华走进书房的时候,只见一卷书散在手边,他斜靠着卧榻沉沉睡去,姿态沉静,只是阖了目的他,面上少了平日里化不开的沉郁疏离之色,多了几分亲近柔和,她轻轻叹了口气,拿了碧玉枕垫在他脑后,自己则轻轻在塌边坐下,拿了把薄俏的美人扇缓缓地给他扇风,这才发现,他一只手垂在里侧,手里居然紧紧攥着些什么,福华有些好奇的悄悄抽出一看,却是一方素色如玉的丝帕,只在一角绣着一只凤尾兰,蔓延抽丝不断地接续,花枝素雅而温淡,她心中一阵酸意,悄悄把那丝帕收了起来。

天光仄仄,顺着落纱床上精巧玲珑的如意窗格斜偷竟来,带入一丝丝幽暗的浮灰投在壁上,漾起了淡淡水光,迷离的光影中渐渐漫开有些陈腐的气息,屋内的红木床榻书案都是宫内造办处督造的,一钉一铆都映上了宫里的规矩做派,就连塌边的错金嵌银香炉亦是酸技术上镂空雕画上五爪的团龙,一个个镂花的小洞打磨光滑,而龙爪龙须都是金银相错,衔接的精密紧致,巧夺天工。

她拨了拨香炉上的金纽,柔若无骨的玉指拂过钮上系的十二宫花的彩条穗子,任凭钮上的霞雪分明的流苏缠绕在指尖,她出神的看着一缕缕青烟袅袅直上,忽浓忽淡间侵出一种沁人心脾的恬淡适宜,在满室幽暗中淡淡晕开。

微风送来阵阵清凉,窗外芭蕉摇曳在阴霾天色里,说不出的萧瑟寂寥,再仔细听去,似有渐渐沥沥的雨声夹杂其间,她听了一阵,忽然觉得心里好不烦躁,便起身取了长长地花梨支架,关上了那窗。

房内瞬时寂静下来,再回头时,她看到他睁开了眼,正看着自己,没来由的心跳倏而少了一跳,她勉力笑笑,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意,“王爷,您睡醒了?”

他瞧了眼她绣满细碎曼陀罗花的白色衣裙,滚了葱绿的镶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自顾自的起身去收拾地上的书卷,她讨好似的俯身抢去拾起,手背相触,他毫没有迟疑的避开了他,弹了弹书页上的浮灰,拿在了手中。

福华略有些尴尬的直起腰背,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她轻咳了几声,瞧他却只是低头专心看书,完全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忍不住又羞又恼,想起韩太妃娘娘教得话,朝鲜女子要学会汉人的礼仪,不然难以得到夫君的欢心,她于是按下郡主飞扬跋扈的性子,恭谦柔顺了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态度却丝毫没有半分好转,甚至他离开的这些日子,自己满心盼着他回来,可他一回来,第一个去找的却是逸兰轩里那个地位卑微的女子,她终于委屈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是他变了么,曾经婚前那个并肩共游,携手簪花的温柔男子去哪里了。

他觉得四周静悄悄的,以为她已经走了,抬起头时却吃惊的发现她眼眶红红的站在原地,满眼泪意婆娑,娇小的身躯裹在宽大的衣裙里,小小的脸庞苍白的如同透明,更显出万分的委屈,他到底有些心软,柔声道,“福华,你怎么了?”

听到他亲近的称呼,她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长长的睫毛扑扇了几下,便极委屈的垂下头去,忽然她飞也似的投入他的怀中,雪白的藕壁紧紧箍住他的脖子,颤声道,“三哥。。。。。。”

他只觉得呼吸一紧,有些不知所措的垂下手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三哥,抱紧我。”她在他耳边喃喃,轻柔的发丝拂过他的口鼻,酥酥痒痒,额间的紫金络坠斜斜歪在发鬓,平添了一种动人妩媚,他在看她时呼吸渐紧,目光也有了些恍惚,若即若离的薄怒含情神色,似曾相识的娇俏面容。

金炉燃气幽幽香屑,满屋都是浓浓的香味,似要酿出一室的颠倒沉沦,他只觉得口鼻都是甜香,喉咙有些发干,薰薰然竟有了些醉意,便欲站起身来,口中尴尬的说道,“我去推窗透透气,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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