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骑士到国王-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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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让塔奇亚男爵放出血鸽询问，一边向着哈伦斯城赶去。
在第三天的早上，一路风餐露宿的格雷收到自己妻子的回信，在看完信件的内容之后，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
他本想调转马头去赫瑞恩城看看自己许久未见的儿子，但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妻子的回信格雷看了好几篇，
内沙在信中明确的表示哈伦斯城一切正常，不过她也表明，她会增派人手加强对城中重要地区的监视。
一切正常？
虽然没什么事情是好事，但一切正常，就有那么一点不正常！
因为，综合各方面的情报，格雷有理由怀疑，有一股看不见的势力正在操控着南境贵族们，这股势力现在的目的格雷暂时还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是聚在一起聊天。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获得的这个军事协调官的头衔，损害了这些人的利益。
他们打算推开自己这个拦路的障碍！
对方已经磨刀霍霍，格雷自然也不会闲着。
没有害怕，也不会退缩。
在明面上，现在整个南境，除去远在几千里之外的那些贵族，实力最强的就是格雷。
所以，他不害怕任何明面上的挑战。
但暗处的冷箭却是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在这种时候，格雷自己是没有时间陪他们去玩，毕竟，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接下来与兽人的会战。
至于那些躲在暗处的敌人，就只有等赞巴那边传来好消息了，这也是格雷为什么增派汉普骑士到塞卡城的原因。
因为，信任是不能绝对的。
时间很快就来到五月。
格雷在他亲兵队的护送下，在五月的第二天赶回了哈伦斯城，虽然内沙回信说一切正常，但格雷并没有降低行军速度。
今天的天气很好。
在城堡的大门口，内沙带着卡特丽在早已恭候多时。
格雷的这位妹妹，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成为骑士。
她的骑士训练只坚持不到半个月就放弃了，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她的战术课程却学坚持学完了，而且成绩还不算太过糟糕。
她比内沙大一岁，早已到成婚的年龄，戴尔爵士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格雷，格雷也没有找到合适她的丈夫，因为，就目前来看，周边地区并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符合格雷的利益。
这个事情并不着急。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势力或者人物需要联姻，就算卡特丽三十岁了，对方也会答应的，因为，继承人才是双方联姻最主要的原因。
对方需要卡特丽为他们生下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继承人。
这就是贵族！
在内沙与卡特丽的身后，则是格雷名义上的母亲，拉格莱男爵夫人，还有她的儿子克拉格斯、和她的女儿丽娜。
内沙本意是让这位男爵夫人站在前面带领着他们迎接格雷的，毕竟她是格雷的‘母亲’，这位夫人也很想答应下来，但理智让她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
至于戴尔爵士，他并没有出现，他只是在自家的小别墅窗户前，静静的等待着。
南方五月的太阳光线已经有些毒辣，等待的众人额头上都已经出现一层若有若无的汗珠，但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就连旁边的守卫都比以往更加精神。
因为，先一步抵达的快马已经告诉他们格雷已经入城。
市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领主是何时离开的，也不会知道他今天回城，当他们见到格雷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行礼问候，但更多的是被亲卫士兵驱赶得远远的。
当天边火红的太阳半个身子露出高高的内城建筑群之时，格雷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内沙的眼中。
那一刻，内沙双眼仿佛珍珠一般闪闪夺目。
她就那么看着自己的丈夫骑着战马慢慢走来。
“辛苦了！”直到格雷的熟悉的声音传来，内沙才从喜悦的心情中回过神来。
她微微一笑，带着格雷来到拉格莱夫人的面前。
“夫人！”格雷知道自己妻子的用意，他虽然不需要，但也不会拒绝，他礼貌的打着招呼。
拉格莱夫人能够感受到这位养子的疏远，但她毫不在乎，她身子不动声色的向着旁边移动了一点，把身后的克拉格斯和丽娜显现出来。
果然，当格雷见到弟弟、妹妹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真诚笑容，他看着克拉格斯，“哦，天啊，你都当长这么高了，我们多久没有见面了？克拉格斯。”
“四五年了吧？”克拉格斯显然对时间没什么概念，他是按着自己年纪来计算的，“你比以前威风多了，格雷哦不，凯奇子爵！”
年轻的克拉格斯下意识的回答，但到最后，他突然想到自己母亲的嘱咐，连忙改口，神情也变得有些约束。
格雷微微一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把目光停留在旁边的小女孩身上，他说道：“你好啊，丽娜，还记得我吗？”
“记得！”丽娜小声的说着，“是格雷哥哥。”
她说完后便慌张的躲到自己的母亲身后，露出一个头，认真的‘观察’着格雷。
“哈哈！”格雷大笑，然后对着旁边的克拉格斯说道：“你可以像丽娜一样叫我格雷哥哥！”
说罢，他便拉着克拉格斯想着城堡内部走去。
格雷现在的心情确实不错，他很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他忘记了所有令人心烦的事情，那些烦人的刺客、正在逼近的兽人大军等等，在这一刻，统统从他的脑子里消失不见。
这种轻松愉快的时光总是那么让人流连忘返，让人忍不住想要留住这样的时光。
但这明显很不现实。
在城堡大厅中与家人短暂的聚会之后，格雷招来了雷恩，他直接询问，“最近哈伦斯城来往进出的陌生人多吗？”
“挺多的，毕竟碧恩领和其他沿海地区村镇都在大规模的迁徙，许多地区的人在哈伦斯城是有亲属的，这种情况下，那些人自然会来投奔，这一次，我把尼芮的父亲都接过来了！”
说道这个问题，雷恩下意识的想到了尼芮的父亲，便说了出来。
刚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便小心翼翼的看了格雷一眼。
格雷一怔，随即点点头，“这样也好！”他并没有因为雷恩汇报事情的时候提到私事而恼怒。
雷恩夫妻一家以及尼芮的父亲，在格雷的小时候对他可是照顾有加，而格雷却让那位老人失去了他唯一的儿子。
他本想去见见老人的，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能转移话题，“对于有异常表现的陌生人一定要严加看管，如果人手不够，就让那些工会帮忙，他们这些年依托我们警卫处，也得到不少好处，是时候回报一点了！”
第3节（）
碧恩城外前线营地主军大帐之内，瑞纳和一众贵族聚在一起。
在碧恩领周边地区，按照格雷的要求，只布置五千左右的兵力。
而且，全部都是新兵，基本上还是培迪子爵在战争爆发后临时招募的，至于格雷的主力部队，是不会加入到这场注定失败的战役中的。
培迪子爵和哥纹爵士对此保持沉默。
碧恩城的紧急疏散布告已经发出，大部分市民开始整理行装，向着科温德地区或者哈伦斯地区撤离。至于更远的村镇，培迪子爵只派出快马进行通报，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他也没有空闲去理会，那些人的命运，只能交给女神了。
格雷组织这场阻击战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尽可能的消灭兽人的有生力量，尽量破坏他们的交通补给线。
但兽人的指挥官很聪明，他显然估计到格雷这边的打算，所以，兽人部队并不着急进攻，他们在慢慢的集结军队。
其实，早在上个月25号，兽人的先锋部队就已经抵达碧恩城外围。
那时他们的部队还并不多，撑死不过三千。
杜鲁男爵当时极力主张发动全面攻击，以雷霆之势击溃兽人的先锋部队。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这符合他以往的指挥风格。
这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这位优秀的指挥官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是注定失败的战役，那么，早一点失败和晚一点失败没什么关系，只要完成既定的战略计划就行。
况且，如果真的能一举击溃兽人的先锋军，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后续的部队有所顾忌。
但是，瑞纳和培迪子爵并没有同意他的这个计划，这也符合大多数指挥官的想法，毕竟兽人来势汹汹，如果出击不利，他们前面半个月准备的阻击计划将彻底泡汤。
不过也有不少贵族支持杜鲁男爵的意见，但瑞纳和培迪子爵的坚持，让这位男爵的计划没能实现。
培迪子爵不想太过的结束这里的战斗，他要为市民和物资的转移争取足够的时间。
而瑞纳呢，则是第一次指挥这样的战斗，不敢太过冒险，她现在身上的担子很重。
杜鲁男爵对此沉默不语。
最终，众人商议的结果就是：先派出一个大队的步兵方阵，进行试探性攻击。
指挥官们需要了解兽人部队的战斗力，以及作战方式，为后面的大战做准备。
很快，一个大队的士兵被挑选出来，他们在一个中年骑士带领下，开始向兽人临时搭建的前线哨塔推进。
很快，兽人部队发现了人类军队的动作，他们出动了几百战士。
战场是一处低洼的绿地。
两方最高指挥官各选择了一处高地作为临时的前沿指挥部，预备部队也在暗中伺机而动。
“列阵，举枪！”
中年骑士拼命的挥动手中的指挥剑，战马在阵前来回奔走。
兽人战士目视到人类军阵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冲锋，他们冲锋的阵势很大，在最前方的的人类士兵甚至能够感觉到铺面而来的气浪。
“稳住！稳住！不要拍！”
骑士扯着嗓子大喊，他需要让士兵们感受到他的存在。
兽人的冲锋还在继续，两只队伍的距离越来越近！
骑士目视着兽人部队的距离，他强压心中那一丝恐惧与紧张，慢慢的等待着！
“举盾！推进！”
当兽人部队离他们只剩下百步距离的时候，骑士连忙下令部队开始推进！
“稳住！该死的，跟着我的步伐”军官们呵斥的声音在这一刻不断响起，他们需要让这些新兵们知道，应该怎样跟随他的步伐！
很快，两只部队便战到一起。
鲜血只在瞬间便侵染大地。
兽人战士的冲锋比想象中更具有威力，最前方一排士兵甚至被撞飞出去，但兽人也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密集的枪阵收割掉不少兽人战士的生命。
后面的士兵根本来不及考虑，他们在自己长官的带领下以最快的速度填补漏洞。
战场上没有多余的思考，只有奋力拼杀。
战斗还在继续！
直到半个小时后，兽人先锋军的指挥官率先发出撤退的信号。
而瑞纳和培迪子爵也不想再战下去，因为，这场战斗的任务已经完成，再战下去，除了增加伤亡之外再无利可图。
战后结果表明，双方军队伤亡比例高达1：3，兽人是1，人类这边是3。
统计结果让所有贵族都心下沉默！
这场战斗是这半个月来唯一一次正面战斗，之后，最多的一次巡逻队的遭遇战也不过百人规模。
兽人在等待时机，而瑞纳则在后悔当初没有听从杜鲁男爵的建议。
“根据情报，兽人的部队又增加了！”杜鲁男爵指着地图碧恩城西北方高地前面的阵线，“他们一次性在这里布置近一千部队，其中有两个中队的地精突击手！”
“具体在什么位置？”瑞纳这几天的心情越来越差。
杜鲁男爵摇头，“因为那里地形复杂，周边多是断层悬崖，而且覆盖着密林，我们的斥候也只能侦察出大致情况，至于详情，得继续侦察！”
“那就派出最优秀的侦察兵，继续侦察！”
奥温原本是哈伦斯城北方领地的一个猎户，他的村子在安库山脉旁边的一个密林外，村子里的人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猎取密林中那些野兽，获取它们的皮毛，然后再到城中交易一些生活物资。
他本来可以安安静静的过完一生，但几年前顿纳子爵发动的战争，让他平静的生活一去不返。
他的村子在顿纳子爵失败身亡之后，遭到了哈伦斯领当时的继承者——凯斯子爵的洗劫，因为，当时他们村子囤积着大量的动物外皮。
这是制作士兵内甲的最主要原材料，而且比家禽的皮更好，对于战时的贵族来说，这些是重要的战略资源。
无情的大火让他们的村子变成了废墟，他当时甚至不知道毁掉自己家园的是谁！
紧接着，无路走可的他加入了北方贵族联盟的反抗军。
在反抗军中最辉煌的时候，就是攻破哈伦斯城，他当时高兴极了，他享受着那种征服一座城市的感觉，虽然他当时只是一个小兵。
但后来他得知，这些都不过是那些高高早上贵族们的游戏。
北方贵族联盟在一夜之间消失，是的，就是消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群人一样，第二天，他所在的部队被告知，他们将被解散。
短短几天时间，哈伦斯城三换主人。
最后的统治者落在一个年轻人手里。
后来，为了维持生计，他加入了那个年轻贵族的部队。
几年过去，奥温已经从新兵成长成为一名老兵，因为他出色的追踪技术和箭术，他成为了一只侦察小队的小队长。
现在，这位年轻的侦察队长，将要面临与兽人的战争。
“奥温！”
一个粗狂的声音在奥温的身后响起，他连忙转过身，“中队长，怎么，又有任务吗？要知道，兄弟们才刚刚回来，他们都很疲惫！”
来人是瑞纳男爵前线指挥部侦察中队的中队长，也是奥温的顶头上司阿尔文。
“这个任务不急，你们可以休息两个小时！”阿尔文是典型的南境人，他一双蓝色的大眼显得很是疲惫，“指挥部接到情报，在碧恩领西北高地的战线后方好像发现兽人部队，上面需要我们侦察中队去确认情报的准确性，以及他们的具体方位！”
奥温皱眉，“这应该算是紧急任务吧，怎么还可以耽搁？”
“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完成的任务，你和你的人应该多休息一会儿！”阿尔文直言不讳，因为，他必须让自己的下属知道他将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我明白了！”奥温不会拒绝上司的好意，因为他和他的手下确实需要休息。
第4节 黑暗中的挣扎（）
5月7日凌晨两点钟左右。
碧恩城外人类阵线西北方前线哨塔，周围密集的火光把附近地区照得如同白天一般亮堂，每隔半个小时的巡逻小队不敢有半分懈怠。
塔楼上的士兵更是用一双充满警惕的双眼，时刻关注着周围的一切。
在这一小块地方，兽人和人类的军队已经对峙超过二十天，双方的耐心早已消磨殆尽，最近两方军队小规模的战斗越来越频繁。
有经验的老兵知道，真正的大战就要来临！
“嗖！嗖！”
突然，几道破空的声音响彻在天际，正在塔楼仓库检查武器装备的军官脸色一变，他来不及细想，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塔楼顶部，“怎么回事？”
他询问值班的士兵。
“这好像是侦察部队用的响箭，但我也不敢确定，大概是我们的斥候和兽人斥候的遭遇战！”值班士兵回答着，并提出自己的意见。
军官点点头，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过，那边是密林深处，就算是白天，也看不到里面倒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军官想了想，然后俯下身子，对塔楼下面小队士兵大喊道：“让兄弟们整装，以防不测！”
接着，他又对值班士兵严肃的说道：“如果情报有变，无论如何也要敲响警钟！”
说罢军官几步跳下塔楼，到下方的防御工事里亲自指挥士兵布防。
密林中
奥温带着仅剩的两个兄弟且战且退，他们小队十个人，现在已经就只剩下他们，附近漆黑的灌木丛中，一群兽人战士正在对他们虎视眈眈，要把他们三人赶尽杀绝。
奥温他们的火把早已在逃亡中掉落，黑暗中，这位猎户出生的小队长只能够凭借着以前狩猎的感觉战斗，也正是这样的天赋，让他活到了现在。
他能感觉到正在慢慢靠拢的危险，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自己身边左右两个同伴。
两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喘气，他们握着短矛的右手垂得很低，显然是乏力了，只是本能的握着。
一个人的盾牌在刚刚的打斗中被击得粉碎，而且左臂也彻底废了。
另一人虽然运气好，没有受伤，但他早已没有战斗的力量。
三人已经挨不过下一轮的攻击！
这是必死的局面！
“就是十几步路！”奥温在心中无声的呐喊，这种无助与绝望，差点让他崩溃。
“头儿！现在怎么办？”
这是其中一个下属的询问。
对啊，现在该怎么办？
奥温也在问自己。
他感受着身边的两个同伴、以及正在向着他们靠拢的危险！
突然，原本绝望奥温双眼一亮，他暗自深呼吸几口，他屏住呼吸，让自己的身体融入黑暗之中。
也正在这个时候，一抹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从旁边袭来。
奥温已经顾不得再思考，他抬脚用力的踹在左边士兵的腰部，那士兵顿时重心不稳，跌跌撞撞的向着一个方向连走好几步，接着好像撞击到什么东西一般，发出一声“扑！”的闷响。
那士兵心下一惊，但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因为他撞到了一群兽人的刀斧之下，这位可怜的士兵甚至没有来得及喊出一个字，便被砍死。
“叮！”
右边的士兵已经与兽人短兵相接，但他等待的帮助并没有到来，奥温抛弃了他，士兵转过头，旁边已经空无一人，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胸腔一疼，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发出了一丝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