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富贵-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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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素问锦斋的车往西环部队医院疾驰的路上,夏花一路都在腹诽:不就是生病了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病假不请,搞得神神秘秘的?难道是为了形象,面子工程?
她心里说,这真是件蠢事。
当然,她更加明白,这一切轮不到她来评说。她只需要乖乖地执行她的任务,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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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素问安排了司机送夏花到西环的部队医院,临出门还特意叮嘱夏花,司机虽然每天去送饭,但只和看护小姐接触,并不知道住院的是谁,让她别泄露出去。夏花忙不迭的点头。于是,一路上装着闭目养神,避免司机职业病犯了找她聊天,到时她又答不出来,多不好意思。
昏昏沉沉一个多小时过去,总算到了目的地,夏花下车的时候,正值大中午,阳光正好,她扬起脸,双眼被阳光一刺,隐约有点晕眩的感觉。
医院大院很是宽敞,有个小公园,几栋大楼错落有致。
这家医院,夏花并不陌生。三年前,奶奶心脏病突发,便是送到了这里。手术没成功,老人家没受什么苦便去了,因为手术交了一大笔钱,于是也没留下什么给夏花。夏花当天是在看着奶奶的尸体送往太平间之后,才回家找出父亲的手机号码拨通过去。后来,夏友正依旧吊儿郎当在外飘荡,给了学费忘给家用,给了家用又短了培训金,夏花时不时捉襟见肘,便开始了半工半读的生活,贴补自己的学习开销。至今。
一个眉清目秀的看护小姐下来提了饭菜,给夏花带路上去,两人撇下司机上了住院部的大楼。
从夏花到马场参加训练至今,已经十多天没见过高景生,进了病房乍一见,瘦了一圈,两颊都凹了一点进去。果然是病了。
高景生看到夏花倒是笑了,双手撑了床面坐起来,招呼夏花坐下。他住的是豪华病房,配置一应俱全。夏花道了声谢便坐到了床边的沙发上。刚从包包里抽出文件夹来,便听见看护小姐在餐桌前鬼叫:“天哪,这是给病人吃的吗?跟他说了多少遍了!”说着风风火火走到高景生面前:“高先生,您家里实在太敷衍了事,照这样的食谱过日子,生冷不忌加上您的不按时吃饭,您这胃不用多久还得穿。”
高景生笑得有些勉强:“又怎么了?”
看护小姐指着饭菜说:“前两天弄的五花八门,煎炸的酸辣的全给上了。昨天我忍不住说了那位送饭的一顿,我说该给病人准备点粥吧,结果你看弄的什么粥啊,居然加生猛海鲜,不知道海鲜是发物吗?还有这些菜,这么油腻,一看就是直接从餐馆拎来的……”
高景生摆摆手,说:“这个晚点再说,我们要谈点公司,您先去忙吧。”
看护小姐意识到自己是多余的,退了出去。夏花二话不说,急急把报表呈给了高景生,见看护小姐离开时把饭菜都盖上,把垃圾也都带了出去,有感而发:“这位看护小姐挺细心的。”
“嗯,人挺好的。”高景生头低着头看着报表,点了下头,突然爆出来一句:“就是有点罗嗦。”
夏花第一次听到他嫌弃下面的人,竟然是个这样的缘由,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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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便笑了,发现高景生正抬眼瞧她,赶紧解释道:“那啥,罗嗦点好,不然太安静了,多闷啊。”
高景生笑了笑,低头继续翻阅文件。
报表上有近一个季度的各类型房间入住率,以及最近七天的客人入住明细,还有几张密密麻麻的调查分析,等等。高景生一页一页地扫完,签了字。
夏花想起来姚晶晶的吩咐,提醒高景生说:“高总,最后一页是姚经理跟您请示要特批的单子……她说希望您顺便批了。”那张特批单,是姚晶晶为一个商务房客人做的客房升级服务的特批请示单。如果只是升级豪华房,姚晶晶自己就有那权力。正因为这个跳级程序太不正常了,才需要最高领导的审批。
但夏花依然觉得奇怪,就算是给商务房客人升级,最多也就是升到豪华房。怎么一下子跳到了统套?不过,以姚晶晶的谨慎,不可能无缘无故做出越位的事情,这件事必然是有需要,她才提交总经理审批。
果然,高景生翻到那张客房升级特批单,看了一眼,嗯了一声,大笔一划,落了名字上去。末了,抬起头问:“这位秋不落女士的客房升级就按姚晶晶的意思去办,你跟着姚晶晶多学着点如何招呼统套的客人。”
夏花认真地听,认真地点头。
高景生突然想起点什么,埋头回去把最近七天的客人入住明细翻了一遍,倒抽了口气,指着其中一栏问她:“卓女士的入住手续是你办的?”
夏花凑上前看了看高景生手指的那行信息,原来是那位带了白人女助手的卓女士,点头道:“是的。是位很好说话的客人,看样子来头不小呢。”
高景生眼中流光一闪:“你哪里看出来卓女士来头不小?”
夏花嘿嘿笑了两声,说:“那啥,是米栗看出来的。”
高景生嘴角微抿,过了一会儿,才说:“你看看你们是同龄,她可比你机灵多了。你要努力。”
夏花心想,明显是天分有差,再怎么奋起直追也不是可以勤能补拙的。在眼色这分方面,她是不敢对自己存太大寄望的。但面上,还是继续点着头配合领导。
高景生合了文件,嘱咐夏花说:“把卓女士的房间也升级为统套。”说完又想了想,反悔了:“还是算了。卓女士有什么需要你尽量配合就行了。至于那位秋女士,你跟着姚晶晶,全力以赴服务好。别的事情我过两天出院再处理。”
任务圆满完成。夏花放下了心。
高景生挽留夏花留下与他一起吃饭,夏花一双手摇得飞快,说什么也要赶回去交任务。其实她是没跟领导一桌吃过饭,拘谨得很。与其吃得消化不良,不如自己回家啃烧饼吃泡面自在些。
高景生见她从入门开始,一直是亦步亦趋,但比起从前手忙脚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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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是大有长进了,他是真心想邀请她一起就餐的,毕竟一个人吃饭真的是很无趣,何况还是那些他咽不下的东西。素问锦斋再怎么打新概念私房菜的招牌,毕竟是餐馆,为了做到色香味俱全,味精、香油等等调味料少不了,大厨的手笔又一直是偏重的,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的自作孽。
见夏花去意已决,甚至说司机还在楼下等,高景生也不好挽留了,便叮嘱了句路上小心,算是告别了。
夏花拉开门那一瞬,有种获释的感觉。没想到门才拉开一个缝,高景生的声音又突发出来:“夏花……”
夏花吓得抖了一下,手一松,门又关了回去。
高景生看着她,表情很自然:“你会做饭吧?”
夏花傻傻地点了点头,不明所以。
只听高景生慢悠悠说了句:“那你明天帮我做点饭菜带来吧?”
“啊?”夏花一时讶异得合不上嘴,半天才战战兢兢问:“您说,要吃我做的饭?”
高景生点着头说:“我就是想吃点家常菜。对了,你过来一下。”
夏花走回他床前,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钱包,抽了一小叠粉红钞票出来,直到那几张票子塞进了夏花手里,她才算明白过来,这家伙,是把她当临时保姆了。如此一来,她倒是放松了,当他面就把钱数了一遍:“两千块?给这么多啊。好,您还准备住几天院?您接下去的伙食,我包了!”
高景生看她见钱眼开的样子,很真实也很有趣,心情也莫名其妙好了起来:“再住十天半个月你都包伙食吗?”
夏花掰着手指头仔细算了算,答道:“那不行,那我不是亏本了。”
高景生笑道:“我后天下午就出院了。你负责我明后天的伙食就行。做好了,可以交给素问锦斋的司机带过来。”
夏花哦了一声,忽想到自己家离这里比酒店近多了,顺便提了提:“其实,我家离这里蛮近的。我坐个公交车过来,三个站就到了。呃,您知道的呀。”
高景生想起她家就在西环旁边的老城区,点着头:“对。挺近的。那就麻烦你了。”
“嗨,小事。”夏花一摆手,“刚吓死我了,以为我哪里做错了,您要把我叫回来训一顿呢。”
高景生轻声一笑,前事不提,问:“转正了吧?进酒店也三四个月了,感觉怎么样?”
夏花盯住高景生:“您是在考核我吗?”
高景生笑着摇头,说:“要考核你也是人力资源部的事情。我就是同事之间关心一下而已。”
夏花吐了口气,说:“酒店啊,很好啊,整个团队朝气蓬勃,帅哥美女那么多,时不时还有几个明星客人入住可以看两眼,养眼就是养心情。这是个可以让人很快成长的地方,我挺喜欢的。”
高景生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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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算适应了。坚持做下去,永远像现在这样认认真真地做事,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夏花点着头,突然发觉高景生似乎特别爱给她上课,噗嗤笑了出来。
高景生问:“我说得不对?”
夏花摆着手,拼命转着脑袋,“没有没有。我就是在想,不是在说管你的饭么,怎么扯这么远过来了……对了,你想吃什么?”
高景生仔细想了想,居然想不出任何垂涎的东西来,只得说:“随便吧。”
夏花在餐饮部被随便二字整得有够惨,哪里接受得了这个答案,当下忘了顾忌上下有别,噼里啪啦道:“没有随便!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点出来啊。”
高景生看她着急的样子很是有趣,慢腾腾一点一点地边想边答:“我喜欢清淡一点的,我不吃动物内脏,不吃有壳的生物……不吃葱蒜,不吃芹菜,不吃所有奇怪味道的东西,不吃南瓜,还有,红白萝卜我都不吃……对了,我也不吃胡椒粉。”
“天。”夏花几乎要翻白眼,“这么多不吃,难怪要胃穿孔。真不知道你家人怎么把你养这么大的。”直到下楼了,一路走一路还在自言自语:“惹毛了我,我就多熬点白粥,让你一天三顿喝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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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人家没亏待她,夏花自然不敢真的一天照三顿白粥敷衍高景生。当天半夜下班,她抹黑上网仔细查了查资料,搜集了一些胃病的食疗方案,第二天天未亮,便离开酒店到市场买足了材料,回到家两袖一挽,做了个最简单的小米粥,做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又用吴茱萸、橘皮、生姜炖了条鲫鱼。赶到酒店的时候,才八点半,高景生正在看早间电视新闻。
夏花绕着饭桌盛饭菜、摆碗筷,然后到床边想扶高景生过去。高景生摆摆手,自己下了床。
夏花一路跟在高景生身边,欲言又止:“那啥,高总……”
高景生发觉异常,侧头眯了眯眼:“不是上班给顾客做介绍,你可以跟其她同事一样,叫我KK。”
“呃,好。KK……那啥,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高景生有点好奇,这小姑娘平日不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么,怎么突然就磨蹭起来了。
夏花抓了抓头,鼓足勇气:“你能不能,吃点南瓜?”见高景生一脸写着“不”字,没让他开口,赶紧接着说:“我查了好多食疗养胃的方子,都说南瓜是最养胃的东西了,还有你不吃的胡萝卜,多吃点,都可以保护胃粘膜。你就勉为其难,吃一点试试好不?”
“这……”高景生想到南瓜,想到胡萝卜,这些他自小不吃的东西,心里是极排斥的,但看见夏花摆出一脸正气,跟幼稚园老师教育不乖的小孩似的,他只得皱着眉头应承下来:“好吧,试一点点看一下。但是,做得不好吃别怪我倒掉。”
夏花显得很高兴:“愿意试就好,咱慢慢来,慢慢来!”还真的有点保姆的风范了。
高景生从来觉得有热情是件极好的事情,当下便当成自己做好事了,只剩一天而已,就算勉为其难吃几口不爱的东西,能换得别人一张笑脸一份开心,未尝不是个好买卖。
前一日他也只是一时兴起,冲口而出,没想到夏花答应得那么爽快,处理得这么积极。他心里有种莫名的高兴。少盐少油无味精的家常粥菜终于让他开了胃,加上夏花刻意把小米粥煮得烂稠,他才可以轻松入肚,喝了口粥,忍不住夸夏花一句:“手艺不错,你妈妈有你这样的女儿一定很贴心。”说完才猛地想起来她是没有母亲的,赶紧补了声:“不好意思。”
夏花倒是表现得很平常,微笑着说:“没事。我又不是石头缝蹦出来的,还不让人提了?”接着,她微笑着告辞,微笑着转身离去,微笑着走出医院,上了公交。直到回了家,在那个堆满纸箱的破落老屋,关了门,对着四面冷墙,夏花终于瘫坐地面。
其实,当着高景生的面,她是想说几句话的。她想说,如果她有妈妈的话,用得着这样奔波着讨好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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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用得着总是谨小慎微生怕得罪任何一个人吗?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给高景生送饭的车上她便有些莫名的不开心,一路都在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嫌晚上上班不够累吗?还是纯粹同情高景生?又或者全因她对他的个人崇拜?最后她发现,她对高景生的景仰远不及畏惧——她不敢得罪总经理,潜意识地就想讨好他。
因为在这个世上,她只剩酒店工作这一个依靠,过去几个月里倾注了那么多心血进去,如果不小心丢了饭碗,她真的不知道再要何去何从。
别人家跟她一样大的女儿,有的还在跟爸爸妈妈撒娇。可她,上幼儿园时候便知道这只是个梦,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梦。爸爸就像传说中那只没有脚的鸟,永远不会落地。而妈妈……她从小没有妈妈。她对母亲的所有认识,都来自奶奶和邻居的描述。
奶奶在世的时候,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可是每次提到她妈妈,都要骂到词穷才歇口。
奶奶说,她妈妈长得妖里妖气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崇洋媚外,一心想要出国,搭上了一个外国人便丢下丈夫女儿,跑得无影无踪。
可是邻居赵阿姨她们都在背地里说,她妈妈很漂亮,说话柔柔的,总是穿着长裙,浪漫极了。她记得有一次赵阿姨看了她好久,用一种略带遗憾的口吻说:“你长得真甜,就是可惜,还是不如你妈妈漂亮。”
她不知道谁是谁非,因为她没见过妈妈,连张照片都没有。小时候不懂事,问奶奶妈妈长什么样,被奶奶打了一顿,给了一句“妖怪长什么样,你妈就长什么样!”吓得她再也不敢在奶奶面前提妈妈二字。后来无意间偷听到奶奶和爸爸的谈话,她才知道,妈妈的所有东西,都让奶奶给烧了。
妈妈对夏花而言,一直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可以给她温暖怀抱的梦想符号。
她唯一知道的,自己和妈妈之间的关联,是从她的名字里读出来的。
她妈妈也不是什么都没为她做过,至少为她起了名字。她的名字,满满是妈妈的寄望。
妈妈叫秋叶。所以她叫夏花。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夏花自己从家里那本《飞鸟集》中读出了答案。
只是可惜,她未能像母亲所寄望的那样,她这朵小野花,撑死了也开不出绚烂的夏景。她一直都只是凭借自己微薄的力量,兢兢业业地经营她平凡的人生,但图安稳。她想,如果有朝一日,她身上上演了花开富贵的戏码,那应该只是老天爷发错了牌。
她从来没有想过太远的事情,所以难过也不会很久。吃了饭午休了一阵,她开始淘米给高景生做晚饭。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无论如何得把老板伺候周到了。她做事一向认真,做饭也不例外,进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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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之前,她又仔细翻了翻养胃食谱,检查了剩下的材料,参考着做了几道食疗的小菜,熬了锅浓浓的米粥,还加做了一个南瓜粥作甜点。
她忙得很单纯,忙得不再有任何想法。她不知道,这个城市的另外一个角落里,高景生也在忙,忙得很有想法。
此时的高景生正在给卫民打电话“老卫,这两天你忙不?”
电话那头的卫民明显又在抚摸他的地中海,半天才笑了出来:“你知道的,威廉掸这人那么谨慎,想让他出点纰漏真的不容易,我真的是黔驴技穷了。你猜我现在在哪儿吗?”
高景生也有点愣住:“你在哪儿?”想到夏花绕了好几圈才找到他,突然有点明白怎么回事,“顶不住,跑了?”
“算那位GRO经理倒霉吧,进酒店没几天,拿不出什么建树,也不知道他哪里碍了威廉掸的眼,只能让他走人了。我怕威廉掸再搞下去,会弄个连坐出来,到时候人力资源部非关门大吉不可。所以啊,我就跟顶楼你那些旧识套了套交情,跑海南分店考察几天再说。”卫民一口气讲了许多,“如果你那个胃还顶得住,拜托下,回去主持大局吧,不然我怕威廉掸会把屋顶盖都掀了。”
高景生不紧不慢地说:“放心吧,顶层那群白人虽然每天睁只眼闭只眼,可不是真的与世隔绝。屋顶盖子掀不了。让威廉掸蹦几天吧,当了那么久老二,也该让人家尝尝当老大的滋味,不然白忙活一场,多憋屈。”
“你小子……”卫民若当他面,肯定要给他来一拳,仔细回味了高景生的放松状态,脑中一个念头闪过,“难道……她人到了?”
高景生嗯了一声。
卫民赶紧问道:“那你忙得过来不?要不我赶回去?”
高景生说:“不用了,我让夏花去了。”
“夏花?”卫民显然有点不放心,“这丫头脑筋走直线的,说话没遮没掩,会不会露马脚?”
高景生笑了一声,颇为自信,“夏花虽然是直,但我相信没少根筋,这段时间她进步也蛮大的,不然早被你清理出去了,不是吗?再说了,姚晶晶正自作聪明在帮我们招待贵宾呢,有她出马,威廉掸什么疑心都不会起。”
“姚晶晶?”卫民终于也笑了,“这棵墙头草,风一刮就四面倒,还真行啊。”
“所以,我想请你下道人事令。GRO经理的位子,就给姚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