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妖高校-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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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你们还打算再搞道新咒语出来?”老姚嗤笑一声,却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年轻巫师扶了扶眼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脸“没有校长同意之前,我们不可能开展进一步工作的……这些您都知道。”
“不要拘束,不要拘束,都是自己人,放松点。”老姚摆摆手,指着郑清,向那位年轻巫师介绍道“这就是我之前向你提过的那个孩子……这件事你们必须征得他的同意。”
然后他回过头,指着年轻巫师,向郑清介绍道“这位是学校‘有关部门’来的调查员,你可以叫他……”
说着,老姚顿时有点卡壳,不由再次回头,看向年轻巫师。
“四十一。”年轻巫师欠了欠身子,语气依旧非常平淡“您可以称呼我‘四十一’。”
四十一?郑清心底纳罕着,怎么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巫师世界还有姓四的?
仿佛猜到了郑清在想什么,老姚拍了拍郑清的肩膀,解释道“四十一是在一个密级比较高的机构工作,那里面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他这次来,是要同你商量这头‘大黑猫’的处理方案。”
听到‘处理’两个字,郑清的心不由揪了起来。
而站在一旁的四十一则立刻接口道“鉴于这头‘超维生物’的状态以及威胁程度,有关机构认为,需要将其安置在更为安全的场所,接受相关安全培训……以确保不会发生某些不可控的事故。”
大黑猫站在旁边,抖了抖胡须,不屑的打了个响鼻。
名为四十一的男巫看了它一眼,一板一眼的补充道“有关机构可以出具担保函,确保被监护者的安全与健康。”
听到‘安全’‘威胁’等字眼,郑清不由想起了猎场内那个充满血腥的屠宰场,原本想要争辩一番的想法顿时消散不少。
“如果它同意的话,我没有意见。”年轻的公费生最终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三双眼睛顿时都望向了大黑猫。
大黑猫皱着眉,露出了一副思索的表情。
“好吧,”它最终开口,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其实我对你们那个机构也很感兴趣。”
“卧槽!你会说话?!”郑清被大黑猫的话震了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上。
“蠢货。”黑猫斜了年轻的公费生一眼,舔了舔嘴唇,嘀咕道“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傻乎乎的本体!”
。
第一章 陌生的熟人()
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困惑的事情在于,即便是快乐与喜悦,也必须遵循着等价交换的原则。
真正的快乐都需要付出代价,就像真正的成功背后都背负着沉重的过去,真正幸福阴影中隐藏在难言的悲伤。
我们在酒醉中高歌,醒来以后会头疼、会口苦、会疲惫;我们享受美味,然后咬着牙跑步锻炼来减去体内增加的脂肪;我们看小丑们表演的滑稽喜剧,然后承受着大笑之后无尽的空虚。
每一瞬间的正能量,总会伴随相应程度的负能量。
没有困难、失败、痛苦、悲伤,人就不会真正理解成功、喜悦还有快乐。
最终,我们会发现,并不是这个世界多么苦难——我们能够感受到多少快乐与喜悦,取决于我们能够承受多少苦难与悲伤。
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但大部分时候,生活并不会把自由选择的权利交到我们自己手中。
就像郑清。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在几天前的新生赛中划划水,打打酱油,混一个不高不低的名次,拿一点不多不少的奖励,优哉游哉的继续自己的小日子。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背负着新生赛第一名的荣耀,却锦衣夜行,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躲避着旁人异样的、审视的目光,躲避着他们小声的窃窃私语。
新生赛颁奖典礼上,观众席间传来的整齐划一的‘作弊’呼喊仿佛回声一样,经久不息的回荡在他的耳边,每每想起都令他心浮气躁,郁气横生。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年轻的公费生索性将自己藏进了书山馆的最深处,打算用时间抹平这些令人难堪的指责。
就像现在。
下午的魔法哲学课刚刚结束,老姚前脚还没走出教学楼西306的大门,郑清就已经把讲义习题等学习用品塞进了灰布袋,站起身子,想趁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溜出去——这是周三下午唯一的一节课,如果抓紧时间,他还能在书山馆深处抢到一个隐秘的位子。
只不过,他的这点盘算被萧笑打破了。
“你先别跑。”萧大博士一把拽住公费生的袍角,小声叫道“等一下,有点事要跟你说…”
“不能晚上回去说吗?”郑清注意到周围若隐若现的视线,有点焦躁的打断博士的话。
“不能。”萧笑坚定的摇了摇头,他的手也攥的愈发紧了“等一会儿,蓝雀跟林果他们也要来,我们就在这间教室开个会。”
说话间,张季信与辛胖子也抱着笔记与零食凑了过来。四个人围在教室的角落里,与班上其他人之间显得有些疏离。
郑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颓然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把脑袋啪在了课桌上。
自从上周日新生赛之后,班上的许多同学与他们之间似乎多了一点模模糊糊的隔阂。以前比较熟的,比如蒋玉、李萌等人,也许担心提及猎赛的事情会惹他们心塞,所以避而不谈这件事,因此关系反而变得冷淡了一些。
而之前不太熟的,现在更是无话可说——倒是有一些人拐弯抹角的打听他们这些新生赛第一名拿到了什么奖励,打听‘死亡’是一种什么感受,打听宥罪是不是真的有门路,从学院那里获得了一些优待。
有些事,郑清他们不能说;有些事,郑清他们没有做;还有些事,郑清他们即便反复解释,再三强调,不愿意相信的人,始终不肯相信。
所以,最近几天,大家都有些疏懒,也厌烦与其他人争辩了。索性躲在角落成一统,不管闲人是与非。
“你家伊莲娜,今天又没有来上课。”辛胖子抱着一小桶牛肉干,一边津津有味的嚼着,一边用胳膊肘推了推啪在桌子上的公费生。
因为猎场上表现出的勇气与信任,吉普赛女巫在403宿舍渐渐得到了许多认可。大家也开始时不时那他们俩开点小玩笑。
郑清脑袋在胳膊上滚了一圈,视线转到另一个方向。
就像他之前已经看过无数遍那样,伊莲娜的座位上空空荡荡。自从上周日新生赛之后,年轻的公费生就再也没有见过吉普赛女巫了,一如之前,授课的老师们似乎也不在意这位插班生的缺席,即便是老姚,也从未督促两位班长去寻找伊莲娜。
“不知道。”郑清闷声闷气的回答道“她最近也没去图书馆。”
“李萌好像有事情要问我们诶。”张季信的目光则注意到了另外两位熟人。
不远处,李萌正攀着蒋玉的胳膊,似乎在争论着什么,不时还向郑清他们这个角落投来目光,挥挥小胳膊,一副想过来的模样。只不过蒋玉微微摇着头,并没有过来,反而拖着小女巫离开了教室。
“她能有什么事情?!就着两天,她已经问了我一百遍那头大黑猫哪里去了!”郑清忍不住又重重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们拖着我,我现在应该已经在书山馆的某个角落里呆着了……”
“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你应该学会无视那些风言风语。”萧笑抱着脑袋,盯着天花板,忽然开口劝了一句。
“就像你一样,搞师生恋搞的满校风雨,还若无其事?”郑清反唇相讥“如果我是司马先生,一定会去找校工委风纪处,把你轰回家。”
萧笑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所以,那只大黑猫到底干嘛去了?”另一边,正在嚼着牛肉干的辛胖子忽然开口问道“别人不能说,难道我们也不能说吗?”
“能啊……跟你说了几百遍了,大黑猫去沉默森林磨爪子去了。”郑清扭了扭屁股,让身子趴的更舒服一点,同时懒洋洋的咕哝着“磨好了,回来把你开膛破肚……看看你肚子里到底有多少油水。”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等了约莫半个小时,等的教室空空荡荡,外面的走廊都安静了之后,306教室的门终于再一次被推开。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这也不怪我们……刚刚去亚特拉斯找人的时候,他们在做礼拜,害的我们只能等在一边,多呆了一阵子。”
林果蹦蹦跳跳从外面蹿了进来,嘴里噼里啪啦的说着“幸不辱命,把大家都喊来了……宥罪骑士团全体成员,参上!”
他的身后,两个熟悉的身影鱼贯而入。
走在前面的是蓝雀,他依旧抱着那柄用布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剑,只不过帽兜里没有了紫貂儿的身影,而且神情更冷肃了一些。
走在后面的,则是一位郑清许久未见的熟人。
就读于亚特拉斯学院的小和尚,释缘。
他穿着黄布直裰,脑袋被剔的锃光瓦亮,脖子上挂了一串龙眼大的紫红色佛珠,笑容可掬,恍若弥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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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舆论的阵地()
郑清对释缘的印象还停留在入校专机上那位邻座的小和尚,以及约塔餐厅里那番颇有滋味的对话上。
虽然宥罪骑士团在建立的时候联署了小和尚的名字,但那更多是因为按照第一大学的规定,成立一个新的社团需要囊括四所学院的所有特质,所以他们必须在亚特拉斯学院寻找一位合适的‘代理人’。
骑士团成立快一个月了,宥罪猎队甚至已经结束了自己的初秀,释缘小和尚却还是第一次正式参加这个小集体的会议。
“欢迎欢迎!”辛胖子张开双臂,用夸张的口吻喊道:“热烈欢迎释大师的莅临指导……没有提前准备素斋,招待不周,请多多包涵!”
“南无阿弥陀佛……”释缘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呆了呆,才打了个躬,宣了一声佛号,含糊道:“不敢不敢,小僧愚钝,请多多指教。”
胖子张开的手臂遇到小和尚的‘手刀’,顿时进退不得,最终哈哈干笑着,把胳膊向后拗去,抱在了后脑勺上:“……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平时你很少参加我们的聚会呐。”
不是很少,是压根没有过吧。郑清在心底嘀咕着,也好奇的看向释缘。他对胖子问的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阿弥陀佛,小僧也有些困惑。”释缘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挂的佛珠,转头看向萧笑,补充道:“是萧同学让我过来的。”
“博士?”其他人的目光顿时转向萧笑,眼神中纷纷露出诧异之色。
萧笑没有立即回应这些疑惑。
他甚至没有正眼看一眼几位客人,显得有些失礼。
此刻,他双手交叉,撑着下巴,正双眼无神的看向不远处,目无焦距,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也许是察觉到周围困惑的气氛,他略略收回了几分目光,懒洋洋的翻开面前那本厚重的黑色笔记,吆喝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今天召集大家,有三件事。”
“第一件,是有关最近那些流言的……”
说到这里,萧笑顿了顿,身子稍微坐直了一些,环顾四周。目之所及,所有人都小心的避开了郑清的身影,互相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目光。
“大家都知道,最近班上、院里、院外,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言论数不胜数。比如我们猎队携带了规则禁止的强效‘诱妖药剂’,比如我们的猎手提前契约了强力魔兽作为帮手,再比如老姚无视规则偏袒自己学院的人,等等……甚至之前裁决猎队帮我们训练的事情都被人挖了出来,大肆宣扬。”
“说实话,这种感觉很糟糕。”
“在这里,我需要强调的是,我们自己是问心无愧的。我们没有在这场比赛中使用任何不光彩的手段,也没有做出任何有违道义的事情——但就像我之前跟清哥儿说的那样,有的时候,有的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舆论的阵地,我们不占领,那些谣言就会去占领。辟谣这件事,我们不去做,没人帮我们做。所以说,这些流言蜚语,要靠我们自己组织力量去消灭……你不消灭,它们不会消失的。这也和扫地一样,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的。”
“但是,我记得开学的时候,阿瑟·内斯不是也折腾出一堆谣言吗?我们不是也没有理会他嘛。”辛胖子立刻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前提不同,攻守之势异也。”萧笑扶了扶眼镜,解释道:“阿瑟·内斯那件事,他并没有抹黑我们,而是试图‘捧杀’我们……我们解释与否,并无太大关系。”
“现在则不同。”
“我们已经入学两个月,期中考评就要结束了。如果某些教授因为这样的流言,对我们产生恶感,随手降低我们的评分,那也太吃亏了。”
“更重要的是,当初我们刚刚入学,人生地不熟,即便想解释,也不知如何辩解……现在的话,胖子在校报工作,清哥儿跟流浪巫师也比较熟了。无论是正规的舆论阵地,还是偏门的流言散播场所,我们都有一些渠道,不至于两眼摸黑。”
一番话说的胖子眉开眼笑。
“好说,好说。”他一把将怀里剩余的牛肉干塞回手表中,然后扳着指头煞有介事的说道:“前几天我就在准备稿子了,只要博士你再给点建议,那妥妥的……说不定还能混一篇评论员文章呢!”
“你呢?”萧笑踢了郑清一脚。
郑清啪在桌子上,脑袋都没抬,但还是顺手从怀里摸出一张卡片,塞了过去:“这是流浪吧的金卡……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自己跟那个老头儿交涉。他只认钱不认人的。”
“但这卡是记名的。”萧笑用两根指头掂起那张卡片,歪着脑袋打量了一番,最终摇摇头,丢回给郑清:“这件事还是需要你来办……要记得,你才是社团的团长。”
郑清闻言,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那么,下面说第二件事。”
“今天是第十周的周三,下一周,也就是第十一周的周三,是下元节。我们要赶在下元节之前,去校医院探望一下迪伦……希望你们还记得那个可怜的小伙子。”
这件事郑清倒是还有印象。
因为血脉影响的缘故,下元节对于混血种的月下生物影响格外严重。所以迪伦按照学校的要求,早早住进了安全病房,以免在外面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正因为如此,原本预定让他上场担任寻猎手的事也不了了之,换成了蓝雀。
当然,蓝雀做的也非常出色。
“那我们周末去吧!”张季信立刻出声,建议道:“我们可以抽时间去步行街逛一圈,给他买件礼物。”
“周末不行。”萧笑立刻否认:“周日的话,不是黄道吉日,占卜结果是忌出行、访友,宜安葬、祈福……周六的话,我们中的许多人,都还有校工委安排的工作。”
他将‘许多人’三个字咬的格外清晰。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不要干笑了几声。
张季信低声嘟囔着:“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
“明天,周四。”萧笑飞快的说道,显然已经做好了计划:“按照黄历,明天宜出行,忌安葬……而且明天是立冬,我们可以在下课之后去校医院看望他一下,顺便给他带点饺子。”
第三章 多心经()
“至于第三件事,跟你有关。”
萧笑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郑清。
“跟我有关?”郑清翻了翻白眼,似乎没有感到意外,有气无力的哼道:“说罢,又有什么事……”
“你有病。”萧笑板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有病?”郑清重复着博士的这句话,咀嚼片刻后,勃然大怒:“你才有病!你脑子被僵尸吃掉啦!好端端骂人干嘛!!”
“谁骂人了?”萧笑眨眨眼,一脸茫然,但他仍旧习惯性的反驳道:“而且,僵尸不是吸血吃肉的吗?很少有僵尸会吃巫师的脑子……只有妖魔才有这种习惯。”
郑清闻言,顿时气结。
“呼,呼,深呼吸,不要生气……他只是脑子缺根弦,不要跟傻子一般见识……”年轻的公费生强行按捺住心头涌起的怒火,使用着阿q大师的精神胜利法,不断暗示自己要保持冷静。
反复再三,他终于能平心静气的说话了。
“你为什么说我有病。”年轻的公费生咬着牙,重新问了一遍。
“唔,其实说‘你有病’在遣词方面有些粗糙,准确说,是你精神有毛病。”萧笑皱着眉,试图用更精确的语言来描述郑清的状态。
但他显然忽视了语言的魔力。
郑清刚刚消退了一丢度的怒火,在这句‘精神有毛病’下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叫一声,跳将起来,扑过去就要把博士暴打一顿。
旁边几人赶忙上前,连拉带拽,将两个人分开。
“怎么样,”萧笑扶了扶歪斜的眼镜,转头看向宥罪骑士团的其他诸人,目光着重在释缘身上顿了顿。
“无始无明,易躁易怒,心不得定,及所发业,并所得果,皆摄在中……郑同学确已陷入知见障。”释缘小和尚捻着念珠,沉思道:“此事容小僧想想。”
未等其他人发问,萧笑便看着郑清,开口解释道:“你的精神很敏感,很容易受到源于外界的各种情绪所影响。”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许多巫师还希望能有这种敏锐的感觉。”
“但是自从那天学校实验室爆炸之后,你的情况就变的有些糟糕了——准确说,是自从你丢掉的影子回来之后——不能说性情大变,但不管怎样,你现在的状态给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只不过情况还没有糟糕到需要上报学校,强制治疗的程度……按照书上说的,这种情况下,进行一些简单的自我调理比去看治疗师更有效。”
“恰好,我们骑士团就有一位在精神范畴颇有研究的大师……”说到这里,萧笑抬起眼皮,又扫了一眼旁边的小和尚。
“惭愧,惭愧。”释缘连连摆手,迟疑片刻,补充道:“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