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妖高校-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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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有效期一年的私人雇佣协议,俗称‘卖身契’。
虽然几个人偶尔也会用这件事开玩笑,但由于公费生天然的呆善心理,他并没有强制两个男巫做一些诸如当众跳脱衣舞,或者给校外社团充当打手赚钱的事情。
这份魔法契约真正的效力也就在几人心照不宣之下被慢慢淡忘。
直到今天,博士略带调侃的把这件事重新抖了出来。
年轻的公费生看着脸色忽白忽蓝,呼吸开始慢慢急促起来的胖子,顿感不妙,连忙笑着,把话题扳了回去:“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就事论事,我们看看这篇报道,好不啦!”
胖子脸上隐现的蓝色这才慢慢淡去。
这让公费生腹诽不已——说好的‘inner piece’才能变身的蓝巨人,怎么一言不合就有成为绿巨人的倾向呢。
只不过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
摊开手中的报纸,就着头顶那些忽闪游走的光球,郑清煞有介事的指着上面的几个段落,提出了自己的质疑:“不是我挑刺啊,你也是在现场的,可以听听我说的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首先,最大的问题,就是时间顺序。”
“你看看,你写的文章里,她先回答了第五个问题,然后又拐回第三个问题,然后是第四个,最后又是第一个第二个……完全脱离了实际情况嘛!”
“你…”胖子似乎有话要说。
“你先听完!”郑清飞快的打断他的话头,继续补充道:“其次,还有这里……关于苏芽的用词上——‘作风严谨,说话认真。虽然身材矮小,但气场强硬’——你是认真的吗?”
“这四个形容她的短句中,除了那个‘身材矮小’符合实际以外,其他哪一点跟那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沾边!”
“如果上面那些细节都不重要的话,还有这里!”年轻的公费生用力挥着胳膊,制止了胖子再一次开口的打算,继续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关于苏施君孩子的问题上!”
听到郑清这个质疑,胖子立刻安静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萧笑,恰好看到博士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议员女士在关于孩子的问题上只有寥寥几句话,我们能得到的不外乎他的乳名、现在所处位置等等。”
“但是看看你的报道……啧啧,长篇大论,各种分析,基于各种联系无端揣测……将来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是要负责任的,明不明白?!”
胖子张张嘴,最终叹口气:“你应该感激我……没有继续深挖‘尼普顿’这个名字。如果这篇文章让其他人执笔,怕是会关联出更多信息。那样的话,你的麻烦恐怕会更多。”
“啥?”年轻的公费生一脸莫名。
“波塞冬是只公狐狸还是母狐狸?”萧笑忽然插口问道,脸上露出几分探寻的好奇之色。
“啥,啥,啥?”郑清愈发糊涂了。
“啧……天真如少年啊。”胖子低声念叨着,摇摇头。
“能不能说人话?!”公费生愈发不悦了——他总觉得面前两个家伙似乎不怀好意,话中有话。
“我是说……让我们先来欣赏一下这幅山姆猎队的猎画吧。”胖子拽着公费生,走到距离几人不远处的一副巨幅油画下,指点着,滔滔不绝的讲开了:
“这是著名的超级猎队系列,一九三九年第一版,原图。”
“这个系列的作者,马乌尔·考麦克斯,在自己的作品中塑造了一系列巫师与妖魔的经典造型。”
“比如这幅画,表现的就是山姆猎队的经典出场阵营。”
“主猎手克拉克、左辅斯达克、右弼史蒂芬、游猎手彼得、寻猎手娜塔莎,还有永远的敌人,巫妖王……事实上我更希望在这幅画上看到布鲁斯博士,他是我最喜欢的猎手之一了,就我叔叔,他好像跟我家还有一点远亲的关系。”
辛胖子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
郑清想起胖子的另一重身份,不由点点头,深以为然。
“当然,重点不在这里。”胖子重新打起精神,继续比划着,说道:“注意看克拉克那英雄的方形下巴,正义的披风,还有倒三角的完美身材。”
“而巫妖王,脑袋的大小永远与身子不成比例,猩红的眼珠,枯瘦尖锐的手指。”
“这幅画最令人着迷,也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它用如此虚幻的手法描绘出令人惊异的现实场景。”
“荒诞中孕育着真实。”
“就像任何新闻,当它登上报纸之后,总会被夸张、扭曲、面目全非。而真实蕴含在其中。”
“这个世界一贯如此。”
“我们不能否认新闻报道中的真实,就像我们不能否认这幅画中的真实。”
郑清听着胖子的辩词,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好好好!说的实在是太棒了!”旁边,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对胖子的一番见解大为赞赏:“不愧是今天号外的主笔,这番见解真是意外的出色啊!”
年轻的公费生立刻转头,不满的看向打断他思路的陌生人。
或者说,这个不算陌生人的陌生人。
阿尔法学院的安德鲁·泰勒。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安德鲁的异常()
对于这位泰勒家的小少爷,郑清一向抱着九分警惕,一分排斥的心理。
不仅仅因为他来自阿尔法学院,浑身上下与九有的氛围格格不入,更重要的是,这个小胖子是郑清几周前连续做噩梦的小黑手。
也许安德鲁并不清楚他的那道魇符进一步催化了郑清的头疾,只是出于某种恶作剧,或者讨好某位大佬的心理,才出此下策。
但这丝毫没有降低郑清对他的恶感。
只不过,虽然第一大学对于学生之间使用巫蛊诅咒的处罚一向非常严厉,然而没有真凭实据,郑清也没办法向学校投诉安德鲁的‘邪恶行径’——学校也不可能因为某位学生做了几天噩梦,就浪费一位占卜师的资源查找真凶。
毕竟巫师世界很大,真正的占卜师们都很忙碌。
当然,郑清的朋友们都已经在事后知道了他的猜测,对安德鲁提高了警惕。
“哟,我以为是谁这不是只会背后用阴招,给人下魇咒的泰勒家小少爷嘛!”作为朋友的敌人,辛胖子的立场自然是非常明确的。
他抬起头,露出双层的下巴,用鼻孔看着安德鲁,满脸的不屑:“亏我还以为狼族的巫师都是一些真正的勇士你真给泰勒家的人丢脸。”
“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话哦,我会告你诽谤的。”安德鲁摩挲着手指间那一颗颗璀璨的宝石,笑眯眯的反诘着,似乎并没有因为胖子的粗鲁而表现出愤怒。
这种奇怪的现象立刻引起了郑清的警惕。
他深知,对于一位月下贵族来说,没有什么比荣誉更重要的事情了。虽然泰勒家被称为狼人的叛逆,但这种深入骨髓的传统并不是那么容易剔除的。
既然如此,那泰勒家的小少爷这种异常表现,就非常值得推敲了。
他悄无声息的扯了扯萧笑的袍子。
博士微微点点头。
“诽谤?!”辛胖子怪叫一声:“你还需要诽谤?如果你还有几分月下贵族的荣誉感,就一人做事一人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做过什么!”
“所以说,你想让我承认什么呢?”安德鲁语气显得非常诚恳,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迷惑。
这种状似无辜的表情令胖子愈发生气。
萧笑终于放下怀里的笔记本,拦住了想要继续发飙的蓝巨人。
“有事吗?”博士非常干脆直接的问道。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有事快说,没事不要打扰我们了。
“没事,没事没什么大事。”泰勒家的小少爷随意的扯了扯自己的袍子,露出脖颈间一条鲜艳的蛇形纹身,咧开嘴,笑的愈发真诚了一点:“只不过你们身后这幅画,是瑟普拉诺先生的私人珍藏作为他的助手,我觉得自己有义务替瑟普拉诺先生多留意一些。”
“当然,刚刚听了辛记者一番高屋建瓴,微言大义的解释,令人振聋发聩,如醍醐灌顶,不由心生钦佩啊。”
安德鲁的这番夸奖直听的郑清牙酸不已,却也令他愈发警惕。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何况面前这个身材矮小粗壮的狼人,并不是什么良善的家伙。
这一次,便是辛胖子,也察觉到情况有点不对头了。
“所以说,”他学着安德鲁刚刚说话的口吻,语气显得有点微妙:“你跟我们扯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变着花样夸我一次?”
“这都是肺腑之言呐!”安德鲁表现的愈发宽和。
“既然这样,那谢谢你的夸奖我们也不打扰你了。”辛胖子果断转身,拽着萧笑便向一旁走去,同时飞快的说道:“博士,我们该去看下一幅画作了。”
郑清在心底为胖子点了个赞,抬腿便跟在两人身后,打算悄无声息的溜走。
“你们觉得,如果我在这里喊一声‘郑清同学,你好’,会出现什么后果呢?”眼看几人就要溜走,安德鲁终于按捺不住,压低声音叫道。
郑清刚刚抬起的腿立刻落回了原地。
“什么?”他粗着嗓子,试图改变自己的声音:“你刚刚说什么?”
萧笑与辛也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
听到郑清开口,安德鲁顿时眉开眼笑。
“我是在说,如果不跟你打声招呼就走,显得我们泰勒家的人很没礼貌啊。”这位泰勒家的小少爷盯着郑清的帽兜,用油滑的声音补充道:“我们的公费生先生。”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郑清依旧硬撑着,粗着嗓音回答。
他有点后悔今天来这个猎画展了,也有点后悔没有提前喝几口变声的药剂——那种魔药又酸又涩,简直是在依靠烧毁喉咙来达到变声的效果。
他原以为只要安安静静的来猎画展转一圈,不说话,便不会有麻烦。
但显然,他没有找麻烦,而是麻烦来找他了。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安德鲁笑容可掬,但那张笑脸在郑清看来格外欠揍:“毕竟学校里已经传开了,我们的公费生先生受到苏议员异乎寻常的夸赞这种时候保持低调,是非常正确的事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向我一样的理智。”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郑清终于放弃了挣扎,声音显得有点气急败坏。
萧笑与辛胖子默默的站回他的身边,警惕的看向左右,生怕面前这位泰勒家的小少爷打一个响指,然后四周围拢过来一圈阿尔法学院的眼红巫师。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甚至都已经悄悄掏出了各自的法书。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安德鲁连连摆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似乎为了表现的更真诚一点,他甚至熄灭了手指上那些魔法戒指上的光晕。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郑清黑着脸,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泰勒家的人,感官总是格外的敏锐。”安德鲁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与鼻子,脸上流露出几分自豪。
“果然是看门(狗)。”辛胖子冷哼一声,不满的嘟囔着,但仍旧聪明的把最后一个字咬碎含糊过去了。
年轻巫师之间互相挑衅是一码事。
当众羞辱一个月下贵族的姓氏,这是另外一回事了。
作为在巫师世界长大的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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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安德鲁的故事与建议()
第一大厅里人来人往,画展上观者如织。
但就像这所大学里其他任何一场活动一样,穿着各色院袍的年轻巫师们总是泾渭分明的与各自的伙伴走在一起,汇聚成一个有一个小而封闭的圈子。
很少有不同的袍色混杂在一起。
所以,大厅角落里,一名穿着白袍的胖巫师与三名穿着红袍的巫师站在一起愉快聊天的场景,怎么看都给人一种违和的感觉。
这个组合自然也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所幸巫师是一群非常尊重各自**的生物,没有收到邀请,自然也就没有人贸贸然上前来,与几位年轻巫师搭讪。
郑清显然感受到了四周不时飘来的异样眼光。
这与他意图低调的打算截然相反。
“你到底想干嘛?!”年轻的公费生压抑着心头的烦躁,语气中自然带了几分怒火。
安德鲁收敛了笑容,却没有立即开口。
他转过身,看向几人不远处,墙壁上悬挂着的那副山姆猎队的出场阵容,沉默许久,才慢慢开口,说道:
“在上大学之前,我非常喜欢山姆猎队。他们的每一场猎赛,我都”
“……你们也许知道,我来自魁北克。那里的巫师不多,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太过出彩的猎队了。整条东海岸,也许只有山姆猎队能够在世界杯上打出一点威风。”
“所以,我很小就成为了山姆猎队最忠实的拥趸。”
“他们的每一场猎赛,我都会去现场观看猎队里每个猎手,包括候补席的手办,我都有买……”
郑清皱着眉,听着面前这个小胖子絮絮叨叨的说辞,心底有点不耐烦。
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倒是萧大博士似乎对安德鲁提到的这些信息很感兴趣,已经翻开了笔记本,抽出毛笔记录开来。
“……零二年的世界杯,那年我只有十二岁,家里长辈都不在,所以我跟着一位老仆去的瀛洲,观看的比赛。”
“那一年,金星猎队还没有组建德弗拉明戈也还没有成为火烈鸟队的主猎手猩红猎队仍旧没有从十多年前的崩溃中复苏,仅仅依靠双头制的余晖,维持最后的一点体面。”
“那应该是山姆猎队最强大的一年。”
说着,安德鲁抬头看着面前的猎画,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怀念,几分痛恨,几分遗憾。
“主猎手克拉克,左辅史塔克,右弼史蒂芬……哦,当初史蒂芬在猎场上的代号也是博士,跟你一样。”
说着,安德鲁看了萧笑一眼,笑了笑,继续说道:
“还有游猎手彼得,寻猎手娜塔莎……就是我们面前这幅画上的这些猎手。”
“除此之外,山姆猎队当时的候补阵营也非常强大……包括布鲁斯、罗杰斯、威尔逊、特查拉等等,可以说,这支猎队的许多成员,即便加入新世纪的那些超级猎团也不会有太大的困难。”
安德鲁继续不紧不慢的讲着。
不知不觉,郑清渐渐听的有些入神,心底的烦躁也慢慢褪却。
但话音一转,阿尔法巫师的语气陡然低沉了下去:
“……只不过谁也没有料到,零二年的世界杯,山姆猎队最终会折戟。”
“因为之前傲人的成绩,山姆猎队没有参加循环赛,而是直接进入的决赛,所以他们错过了许多了解对手的机会,也错过了与对手沟通的机会。”
“他们自然也不知道,其他猎队们慢慢达成的默契。”
“最后的决赛场上,以猩红猎队、国王猎队、凯旋猎队、朱雀猎队、黑森林猎队五支顶级猎队为首,金甲壳队、金棕榈队、火烈鸟队等十多支稍次一级的猎队为辅,总共十七支猎队,在开赛之后优先执行了绞杀战术……迫使山姆猎队提前出局。”
“这不是犯规吗?”郑清忍不住打断安德鲁的话,叫道:“猎场上不是禁止猎队互相攻击的吗?猎赛组委会呢?他们为什么不制止?”
安德鲁诧异的看了公费生一眼,露出几分古怪的目光。
“咳咳,”辛胖子打断郑清的愤愤不平,扯了扯他的袍子,小声解释道:“只是逼迫他们出局……并不是攻击他们。有许多赖皮的手段可以达到这种效果……比如把某一片的小动物身上都涂了巴豆汁,猎队的猎兽如果忍不住打了点野味,自然会腹泻不已,丧失战斗力……类似这样的手段。”
“还能这么干?!”郑清呆了呆,立刻清晰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简直无耻至极!”
“确实如此!任何使用下三滥手段的人,都丧失了身为一位真正猎手的荣誉!简直无耻至极啊!”安德鲁立刻打蛇随棍上,轻飘飘拍了郑清一记马屁:“果然不愧是学校的公费生,真正的道德君子!”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立刻引起了郑清的警惕。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公费生摸了摸自己手心那个已经看不见的疤痕,打断泰勒家小少爷的絮絮叨叨,眼神重新流露出几分警觉。
安德鲁愣了一下,继而撇撇嘴。
“……没想到你这么不信任我。”他的语气终于显得有些不满了。
“吃一堑长一智,我总不至于做了好几个星期噩梦,还像之前一样傻乎乎吧。”郑清也干脆挑明了话头:“你也不用讲故事了……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干脆!”泰勒家的小少爷一拳砸在手心,表情变得严肃了许多:“我是来找你们结盟的。”
“哈?”郑清挑了挑眉毛。
辛胖子似乎早已预料到的模样,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语不发。
萧笑则皱着眉,慢慢合上了怀里的笔记本。
“麻烦你再重复一遍,你刚刚的意思。”郑清对面前的小胖子礼貌的笑了笑。
“我的意思是,我们两支猎队可以在猎场上合作……优先驱逐其他猎队。”安德鲁如善如流,立刻用清晰简洁的话语复述了一遍自己的想法:“……至于新生猎赛最后冠军的角逐,我们可以在其他猎队被淘汰之后,再分胜负。”
第一百八十一章 泰勒说公费生()
帕默斯顿爵士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郑清原本觉得这句话非常犀利、准确。
但正所谓叶公好龙,表里不一。有的道理看起来非常简单明了,但执行起来,却困难重重,以至于许多人开始怀疑这些道理是否真的那么‘正确’了。
当泰勒家的小少爷向郑清表明自己的建议之后,年轻的公费生脑海中第一个想法不是嘲笑这位小少爷的想法多么滑稽,也不是认真思索这条建议有没有可行性。
他第一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