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学士-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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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听得心中一动,暗道莫非还有戏?他已经决定,若是十两银子卖不成,那么五两银子卖了也成,就是五两银子卖不成,那么两三两银子也可。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好句,好句!”白衣士子又轻声念起纸上的字,眼眸闪亮,神色动容。
他抬起头,问对方道:“恕我孤陋寡闻,不知这个句子,出自哪位圣贤大儒?”
江云此刻一副莫测高深之状,道:“非是哪位圣贤大儒之作。”
“哦?那到底是谁人所作?”白衣士子又问道。
江云心说,我的话已经说的够直白了,怎么还听不出来。此刻他也一丝儿不装了,煞有介事的道:“正是敝人之偶有所得。”
白衣士子听了,脸现几分诧异,道:“这个句子,原来是你亲笔之作?”
江云又煞有其事的点头,道:“不错。”
白衣士子有些怀疑,但还是姑且信了,心说回去之后,不妨再多问几人,看知否这个句子的出处。
扫了对方一眼,她淡淡一笑道:“你的字写得确实不错,但要说十两银子一副,还是有些过了。”
江云听了,便道:“若是兄台觉得十两银子贵了,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白衣士子淡淡一笑,又接着道:“不过呢,这个句子我很是喜欢,所以我还是决定买了!”
说罢把那枚金币又搁在案几上,拾起这副字,又欣赏一番,然后便卷了起来,就此转身飘然离去了。
直到这位白衣士子走得不见影了,江云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自己的小幅真的卖出去了,而且还真的卖了十两银子,真的有这样的冤大头啊。
拾起案几上的金光灿灿的金币,塞入怀中,江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狗。屎运了。
附近的那些同行们,早已注意到这边的状况,看到那位年轻俊美白衣士子竟然真的花了一枚金币,也就是十两银子的价格,买下了江云的一个小幅,都惊讶的目瞪口呆了。
这人自从来到之后,摊位前一直就无人问津,生意惨淡,到后来被逼得别出蹊径,弄出一个十两银子一件小幅的天价广告,更是成了一桩笑话,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种自己作死的行为。
他们已经暗自冷眼旁观,嘲笑了一天了,先前还担心有新人来,会抢他们的生意,但这种担心自然很快就没有了,只觉得这人简直就是搞笑来的。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事,被暗地嘲笑了一整天,临末了,快收摊,各回各家了,这人却是笑到了最后,还真的让他做成了这一笔生意,一下子就赚了十两银子,简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十两银子,这都是他们得忙上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更久才能赚到的数目。
这些同行们羡慕嫉妒之余,又觉得这简直不可理解,那位年轻俊美白衣士子,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一个冤大头的样子,他看上去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秀才,为何要买一个秀才的小幅,而且还是花这离谱的天价,这实在是没有道理啊。
是了,那个白衣士子莫不就是那人请来的托吧,是了,一定就是这样的了,这些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冒起这个念头,唯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不合情理的事,越想越觉得事实就应是这样。
明白这一点之后,众人就释然了,原来是个托儿!我就说么,十两银子一副的小幅,真有人买了去,那才真是见鬼了。
这些人的心思,江云自是不知的,看着天色向晚,他也没在这里多待,一天能遇到一个冤大头就已经很幸运了,还想着再遇到第二个,那就是实在贪得无厌了,所以他很快也就收拾摊子,出了市集而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又带上摆摊的一应用物,往小镇市集上而来,到了市集,依旧找到昨日摆摊的地方,铺上苇席,摆好案几,文房四宝等物,一个简易的地摊重新开张了。
昨天赚了十两银子,足可应付好一段时间,为什么今天还要来?昨天尝到了甜头,今天再来也属正常,再说没有人嫌钱多扎手,有这般的好生意,为什么不趁热打铁,再接再厉呢。
书画地此刻也早已经开张了,旁边的那些同行们看到某人又来了,神色各异,原本以为这人经过昨天的挫折,大有可能偃旗息鼓,不再来了,却没想这人倒是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事实上很多类似对方这样的在野学子曾经来过,但多坚持不了几时,又都消失了,相信这人也不会例外。
什么,昨天人家不是挣了十两银子么,这个众人都知道了,那不过就是一个托儿而已,自然不会当真的。
江云径自在案几后坐下,然后就埋头翻看起手头的书卷,市集上依旧人来人往,但他的摊位前依旧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本来前来买小幅的客人就少,他现在又不做了代写书信,讼状之类的生意,能有多少客人来就怪了。
即使偶尔有前来问询的,也是被幡布上的广告吸引,带着一点不以为然的好奇而来的,真正想花上十两银子买上一副的自是没有一个。
一个上午过去,不出意外的,江云的生意没有开张,对此他自己倒是早有心里准备,冤大头不是这般常有的,本来就是打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心思,所以他也不以为意,看着时间将近午时,就起身去旁边的一家饭馆用了饭,然后就一路往青弋溪谷这边而来,自然是继续去听畏斋先生的讲学了。
畏斋先生这等名士大儒,自然是先前清河书院那些秀才教授所无法比拟的,在学术上,自有他自己独到的领悟,这样才能称之为名士大儒,一代大家,而他的讲学,正是把自己的感悟潜移默化的传承给听讲学子,至于学子能否领悟,领悟多少,就各凭造化了。
这些天的听讲,让江云颇有进了大观园,眼界为之一开之感,所以这些天他都是坚持每天去听讲,没有缺席过一次。
他走后,留在市集上的摊子倒是没有动,反正也没什么家什,有人会动歪心思就怪了,他想着等听讲回来,再一并收摊带回借宿的农户家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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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原是小三元()
不多时,来到青弋溪谷,在那讲台对面照例已经坐了不少的在野学子,前面的位置依旧空了一大片,那些书院的学生大多还未到来。
江云走过去,照例在往常自己的老位置坐了下来。旁边的学子们见到他来,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有坐于偏僻角落的人甚至动了效仿的心思,可惜也只是在心中有这个想法而已,并没有付诸于行动,毕竟像江云这般特立独行的人也并不多见的。
这人显然是跟那几个学霸杠上了,不过听说那几个学霸已经出手了,只是略施小计,就让此人无安身之地,镇上各家客栈都拒绝其入宿,这两天莫不都是露宿街头吧,实在是凄惨可怜。
众人对此事都是事不关己,明哲保身的态度,甚至认为对方就是活该,没有自知之明,没有这个实力,偏偏去招惹那些学霸做甚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这纯粹就是自作自受,根本不值得同情。
不多时,书院的学生也陆续的来到了,不过若是仔细看,其实每天来听讲的书院学生都不尽相同。在野学子是因为平时没有名师教导,所以对这样名师大儒公开讲学的机会都倍加珍稀,不肯轻易错过一场。
但书院学生却不同,石鼓书院是传承久远,名闻天下的大书院,书院中本就不乏学问渊博的名师硕儒,畏斋先生虽也是知名大儒,但吸引力相对就小了些,这些书院学生有兴趣就多听一些,没兴趣或者有事就不来,更随意一些。
卢骐,梅牧帆,郑亨浩,崔铭等这几个学霸,也不是每天都来,各自或多或少都缺席过,但是今天,这几人却是来了,而且是一个不落的联袂而至。
当几人走进溪谷,一眼就看到坐在讲台前面那个老位置的某人时,面上不约而同的都闪过一抹异色。
说实话,前时他们每次来,看到在某老位置某人的身影时,心里多少会膈应一下,仿佛看到了一只挥之不去的苍蝇,但是今天却又不同,几个人还真担心对方不来了,若是这样,那他们岂不是少了揭穿对方不堪面目的机会,少了扬眉吐气,尽情讥讽嘲笑,一吐这些天心中块垒的乐趣。
不过还好,对方今天还是依旧来了,这就甚好。
几人径直就走了过来,一直走到江云的身前停下,正默默埋头翻书的江云似有所觉,便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各异的几人。
一看这情形,江云就知道,这几个苍蝇又要来找茬了?真是无聊至极啊,他懒得理会,正要无视几人,继续看自己的书,这时就见卢骐朗声一笑,发问道:“这位兄台,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来自江左西道,名叫江云?”
江云本不打算理会,听到这话,还是点点头,道:“是,怎么了?”
几人相顾一眼,随便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欢畅,十分的快意,十分的意气风发,仿佛遇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事。
旁边的人见了,却是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江云心中倒是隐隐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笑过之后,卢骐朗声说道:“这么说,阁下就是那江左西道中了小三元的奇才了?哈哈——”说到这里,几个人又都相顾大笑起来。
“啊,此人竟然真是一位才子,中了小三元?”旁边的人听到,都是吃了一惊,对某人顿时刮目相看起来,心说难怪此人行事这般张狂,但显然也有他张狂的资本啊,小三元可不多见,能中小三元足以说明其才学过人,那么张狂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一个小三元还进不了书院,非要跟在野学子混在一起么,再说,卢骐等人此刻的情形让人见了也十分奇怪,似乎有点不正常啊,人家是小三元,自是令人肃然起敬,心中佩服,怎么反而在这里肆意大笑,显得十分无礼呢。
江云此刻闻言,便彻底没了侥幸,心中也十分无语,这几个人还真够闲的,真的去查了自己的老底啊,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在乎的,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又一番笑过之后,卢骐朝着四下扫了一眼,似乎猜知众人此刻的心思,便又朗声说道:“诸位,前些时日,江左西道的院试出了一件奇闻,不知诸位可曾听说过?”
众人听了,有的茫然不知,一时不知其意,有的却若有所思,似乎是于此有所耳闻。
“什么奇闻,卢兄请讲?”旁边一位似是不知的书院学子问道。
卢骐轻笑一声,又接着道:“就在上月,江左西道院试的文华榜一放出,却是同时出来了两个‘小三元’,这算不算一件奇闻?”
他话声落下,场中顿时一片喧哗。
“原来是这件事,我确实听闻过,只是不知真假。”
“竟然还有此事?怎么会有两个‘小三元’,莫非是并列榜首,这不能吧。”
有听闻过这事的,有尚未听闻的,听了卢骐所说之后,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已。
卢骐笑道:“此事确实不假,两个‘小三元’都是真的,不过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小三元,另一个吗,却不是什么并列榜首,而是一个榜尾的小三元了。”
“啊,何为榜尾的小三元?”有人一时还没明白过来。
卢骐又笑道:“就是县试,府试,院试,都名列榜尾,这不就是一个榜尾的小三元么!”
“啊,竟然还有这等奇事,县试,府试,院试都名列榜尾!”听卢骐说了之后,场中那些尚未听闻此事的,顿时一片恍然大悟,惊讶连连,感觉此事十分的稀奇。
稍稍细想一下,就不难知道,这名列榜尾的小三元,可是比正儿八经的小三元稀罕少见的多了,一个院试,出来两个小三元,这种奇闻,应是前无古人,至于会不会后无来者,就天知道了。
卢骐又看向某人,目光中带着戏谑,道:“而眼前这位来自江左西道的仁兄,若是其名字不假,就是今年江左西道文华榜上的两个小三元之一!”
众人的目光又纷纷向着某人这边看了过来,一时心思各异,原来这人真是一位小三元,听这卢骐此刻戏弄嘲讽的口气神态,莫不这位就是那个中了榜尾小三元的奇人?
但也有人心存狐疑,心说一个中了榜尾小三元的人,怎么会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妄想进入大名鼎鼎的石鼓书院,这是不是太过荒诞了,莫非这人还是那个正儿八经的小三元?
卢骐又充满戏谑的看着某人,一副胜利者姿态道:“阁下的底细我等已经尽知,还敢安然坐于此地,无动于衷么?”
郑亨浩,崔铭,梅牧帆等几个也看着某人,目光中或是不屑,或是怜悯,或是无趣,原来跟自己等人斗了这些天的人,竟然是这样一种货色,任谁见了,也会生出无趣之感。
昨天他们确实花费了一番功夫,去查了查某人的底细,今年的院试刚刚结束不久,各省各道的文华榜都已经出炉,宣之于众,要查起来并不费事,可等到查得的结果一出来,当时就让几人陷入呆滞,彻底无语了。
在他们原本想来,此人这般张狂行事,大抵是有一些才学资本的,院试的名次也不会太低,否则也不会有这信心底气,千里迢迢跑来石鼓书院求学了,但是最后查得的结果,还是让他们大吃了一惊,随即就有啼笑皆非之感了。
江左西道的文华榜,三百位新晋秀才,他们逐一查看之下,终于在榜尾,见到了他们想要见到的那个名字,江云,当时就惊呆了,原来这人,竟然是名列文华榜的榜尾,院试的最后一名?
如果这人报的名姓是真的,那么这个结果就没有疑议了,而他们相信,对方在这一点上并没有说谎,若是对方真要假冒他人,那起码也得假冒名次高一些的,何至于假冒一个榜尾之人。
那么这人名列榜尾就是真的了,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了,一个名列榜尾之人,也敢千里迢迢的跑来书院求学,这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些,把书院都当成藏污纳垢之地了?
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么一个名列榜尾之人,来了就来了吧,也没人能拦着你不来,但是你来了之后,就该有这个自知之明,守规矩,知进退,低调行事,这才是一个榜尾应做的事。
可是这人呢,却显然是没有一点作为榜尾的自觉,来了之后,不仅不知道低调行事,忍让为先,反而处处行事张狂嚣张,与人争位不休,其所作所为,让人绝想不到这是一个名列榜尾之人,还以为堂堂一位榜首到了。
几个人好奇之下,又继续深查下去,最后吃惊的发现,这人还真不简单,不仅仅是院试名列榜尾,竟然县试,府试也都是榜尾,这简直太让人惊讶了,他们原本也没想到,只是想随便查查某人的底细,谁知竟然查出这么一个令人惊愕不已的结果。
自从查到这么一个结果之后,他们就按耐不住,早就等着今天,揭穿对方的真面目,让对方斯文扫地,再也无颜待在这里装大头蒜了,只有乖乖灰溜溜落荒而走的份,而现在,就是他们尽情享受胜利乐趣的时刻。
面对一副胜利者姿态的几个人,江云却是一副神色自若之状,反正跟什么羞惭,愧疚半点也没关的,点点头,道:“不错,我确实就是中了榜尾小三元的人,难得费了你们一番心思查出来,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看到他坦然承认,还这般气定神闲,理直气壮,几个人都惊呆了,这人不堪的真面目被揭穿,怎么还能表现得这般无动于衷,没事人的模样,怎么一点羞耻心也无,正常人此刻的表现,不是应该满面羞惭,无地自容,在此地再也待不下去,只有掩面羞愧而逃的吗。
场上其他人听到,得到对方亲口承认,真是一位连中榜尾小三元的人物,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这人原来竟然这般不堪,中了三次榜尾,其才学如何,已不问可知,不过也不得不令人佩服其狗。屎运的强大,只是这么一位奇才,怎么会想到千里迢迢跑到石鼓书院来求学,到底何来的底气信心。
来了便也罢了,怎么还这般无有一点自知之明,不知道韬光隐晦,低调行事,反而这般行事张狂高调,肆无忌惮的争位,跟学霸们都杠上了,这若是不说,谁知道这人是一位榜尾的小三元,还以为是堂堂正儿八经的小三元到了呢。
“哈哈,阁下觉得,一个中了三次榜尾的人,有资格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那郑亨浩大笑一声,随即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质问道。
“为什么不能?就是一位白身学童,只要有一份求学上进之心,也可以坐在这里,中了三次榜尾又怎么了,这和有没有资格坐在这里,有必然的联系么,没有。”江云理直气壮的回道。
全场一片异样的安静。你能说他说的没有道理么,人家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好像没说中了三次榜尾,就不能坐在这里听讲了,确实没这个道理啊。
卢骐等几人也是一时无语了,发现好像剧情的脚本跟他们原先所想的偏差太大,根本就是两回事,原本以为,揭露出对方不堪的真面目,对方就该斯文扫地,无地自容,在这里再也无颜待下去,只有灰溜溜的落荒而逃的份,却没想,对方根本就不按他们预想的剧本演,别说有任何的羞愧之色了,反而却是一副我中了三次榜尾,我骄傲的架势,其肆无忌惮的无耻程度,简直是令人发指啊。
梅牧帆这时发话道:“这位兄台,你连中三个榜尾,实属侥幸之至,这说明你的才学并无过人之处,凭此想要进入书院,却是痴心妄想”
“非也,非也!”江云摆摆手,正色道:“这位仁兄的话,在下不敢苟同,连中三次榜尾,跟其才学如何如何,也并无直接的联系,从某种意义上说,连中三次榜尾,正是实力的体现,敢问诸位,可有这连中三次榜尾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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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前度刘郎()
场中众人听了,彻底无语了,这人看来是彻底不要一点斯文面皮,完全是语无伦次,不可理喻了。
卢骐等人也是突然醒悟,发现自己的错误所在了,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