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华风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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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珣警觉的从枕下掏出手枪,穿鞋就要往外跑。
“小爷,小爷!”小可放下手里的东西拦住叶珣,“没事,不要紧。”
叶珣奇怪的看着他,缓缓的放下手里的枪,笑声还在继续:“哪里的声音?”
“忘记跟您交代了,是对面小南楼里的声音,闹一个月了,天天如此,梁管家说十几年前也是这样,听习惯就好了。”小可小心的拿过叶珣的枪,搁到柜子上。
“什么习惯了,闹鬼也能习惯啊?”叶珣气呼呼的想出门,问个究竟。
小可紧张的压低声音:“我的爷,您可千万别乱问去。大帅下过严令,这个事在家里不能问,也不能私下交谈,充耳不闻就对了!”
“我又不是聋子!”叶珣被哭笑声吵得心烦意乱。叶珣对宫闱秘事向来不感兴趣,后院里那座大小风格完全不搭调的小楼他也不曾过多理会,却不想会发出如此凄厉的声响,想起日前他问起时大太太那副支吾躲闪的样子更令他心神不宁,这世上真的有鬼?那么是什么厉鬼可以让他在府中猖獗十几年之久?他坚信越是讳莫如深,越是有蹊跷,父亲一定有事在瞒着大家。
“求您了小爷,您就安分点吧。”小可挡了门不让他出去,“大帅再疼你,也不会在这件事上撒口的。家里的人说,二少爷两岁的时候,被这声音吓得直哭,让大帅一巴掌扇的背过气去。”
“法西斯!”叶珣愤愤的骂着,准备拉开小可开门出去,拉扯间,听到门把扭动的声音,房门颤动几下,小可被推开的门捒的踉跄几步,吓得大叫一声“鬼啊”摔倒在地上,连叶珣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定定神方才反应是父亲进来。
“鬼叫什么呢?”叶启楠厉声呵斥倒在地上的小可,小可识趣,诺诺的从地上爬起来,退去屋外。
窗外的哭笑声越演越烈,叶启楠却没听见似的,笑吟吟的揽过叶珣的肩膀:“回屋去,爹帮你换药。”
这亲昵的动作配上外面的狼哭鬼号声让叶珣禁不住打了个寒噤,见父亲一副平静的神色,倒显得他大惊小怪了。一种莫名的陌生感和失控感顿时涌上心头,就像他刚来到叶府的那段日子,陌生和不安充斥着府里的每一个角落,日子久了,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终于有了些家的感觉,偌大的叶公馆也终于有了自己的气味和温度,却被这凄厉的叫声破坏的烟消云散。
叶珣倒也没把身上的伤当回事,男人嘛,一点伤算得了什么,特别是伤在最不该伤的地方。见父亲从药箱中摆出瓶瓶罐罐,叶珣不情愿的趴回床上,只觉得一双大手将他松垮的睡裤拉下一段,脸上有些发烫,他相信父亲并不纯粹为帮他弄药,多半还是怕他被这声音所影响,这样一来到让满腹疑问的他无从开口。
冰凉的碘酒在伤口上消毒,点点刺痛袭来,还真不怎么好受。声音戛然而止,叶珣竖耳听了会,屋外的夜又恢复了应有宁静。
“有点发炎了,疼就忍忍吧。”叶启楠满脸疼惜之色,“爹不好,不知道你有伤。”
叶珣想不到整天摆着张罗刹脸打人骂人的父亲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找不到话来应对,只能用最平静的声音回答:“没事儿。”
“明天跟席先生出去,机灵点,别惹他生气。”叶启楠腾出只手来拍拍他的脑袋:“本来不想让你去的,他要带着你,自有他的想法。十七了,倒是也该懂事了。”
这是说他不懂事?叶珣撇撇嘴:“我承认,这次的事是冒险了点,但我是个军人啊,不顶风不冒险算什么军人。”
“爹知道,爹知道,”叶启楠呵呵笑着打断他,“这次你的确立了大功,南京的褒奖令即日就会到达,爹也是赏罚分明的,想要些什么,跟爹说。”
叶珣环视屋内的一切,一时间真想不出要什么。大到出行,车库中停的几辆名车随用随取;小到吃穿,名贵考究的衣物用品一应俱全,更何况这些身外之物并不是他的追求,他想结婚,想要和蒂娜在一起,又怕挂在嘴边惹得父亲厌烦,索性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
“要月亮。”叶珣开玩笑说。
叶启楠为难的摇头:“摘不到,再想。”
不及叶珣开口,外面又回荡起凄厉回环的哭笑声,并且夹杂着喊叫声,内容听不清楚。叶珣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脱口而出:“让这声音停下吧。”
叶启楠嘴角抽搐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和悦:“我还是给你摘月亮去吧。”
叶珣终于忍不住爆发:“到底怎么回事嘛!”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叶启楠弹了他一记爆栗,又忍不住好言劝慰:“爹在这,你怕什么?”
叶启楠收了药箱,喊下人另送来一床被子,推了儿子往床里挪,腾出些地方就睡下了。躺在父亲旁边,叶珣一开始觉得不舒服,喘息都小心翼翼的,却不想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一夜无梦,连女人的哭叫声几时停止都不记得了。
叶珣是被窗外下人清扫落叶的沙沙声吵醒的,父亲已经不在身边,这个时间想必已经去司令部了,小可闻声进来,帮他打水洗脸。叶珣为穿什么衣服好一阵纠结,最终还是选了一套军常服。小可把露台的门打开通气,不知不觉,已经有了秋天的凉意,他听从了小可的建议,在衬衣外加了件套头毛背心,然后套上军装。
家里的车送他到司令部,他开始后悔,席先生一袭长衫显得闲适随意,他军装笔挺跟在后面倒像个小副官,叶珣自嘲的笑笑:原本不就是吗?回到皇宫,当真把自己当太子爷了?胡思乱想的他有哪里知道,后面的时间,他将经历什么,让他一瞬间成长。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定制印刷
借本章做一个小调查,因为《烟华风云》是离儿高三黑暗时期的精神支柱,很有纪念意义。本文预定高考结束一个月也就是今年七月结文,预计二十万字,在结文后,离儿想发布定制印刷,也就是将《烟华风云》印刷成册,先在这里做一个大概的统计,再决定是否实施,有购买意愿的朋友,请在书评中写出,不方便购买也没关系,能够获得亲们的支持,已经是离儿最大的荣幸了!o(n_n)o~
暂时放过珣儿,就快轮到叶琨了~
喜欢琨儿滴童鞋,备好纸巾看大戏吧~哇咔咔咔
34乡野枪声()
许文峥被秘密关押在一间废弃的民房中;房子破旧;四面漏风;却被荷枪实弹的官兵包围的水泄不通;外圈围了村子里的老老小小,指点着;质疑着;为什么要重兵把守一间破房子。随行的还有一位三十岁样子的女人;肚子隆起;有七八个月大,她是许文峥最宠爱的小妾;她穿一身艳红色的旗袍显得娇媚动人,她对叶珣说,因为是小妾;她十六岁过门的时候只能穿粉色,许文峥喜欢她穿大红,为不招人嫉恨,她只能在房里穿给他看,可是今天她一定要穿出来,让他记住她最美的样子,她还说,许文峥兵败后,家里各房分了家产,遣散下人各自逃命去了,只余下她和她即将出世的孩子守在家里。
叶珣带官兵驱逐了这些百姓,随席先生和张连贵将军进屋见许文峥,副官粗鲁的推开破旧的木门,破门发出难听的吱呀声抗议着外人的虐待,屋内尘土飞扬,三个人掩着口鼻挥散尘雾,躲开横行的蜘蛛网来到里屋。
见到许文峥,他正蜷缩着身子躺在铺满干草的床上,手脚皆被拷上沉重的镣铐,昔日八尺多威风凛凛的汉子已经面黄肌瘦,军装破败,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样子。“英雄末路啊!”叶珣心中感叹。
“随便坐吧。”许文峥平静的说,仿佛在招呼过府拜访的客人。
席先生从袖中抖开几张电文,是南京下达的通缉令和中央军事法庭的传票,将它们递给许文峥。
许文峥却一把推开,大笑:“还整这些虚的做什么,说吧,老弟我还有多久的阳寿?”
席先生将文件折好收回袖中,拉过身边一张破旧的小方凳,一把柴草铺上便坐了:“你是料定了吧,碍着司令的面子,军事法庭不能把你怎样。”
许文峥呵呵一笑,拔了根枯草叼在嘴上,张连贵看着,从兜儿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两根,一根插进他嘴里,为他点火。
许文峥使劲吸一口过瘾,嘴里含糊的嘟囔:“二十几年了,你老张还抽着辣人的土烟?”
张连贵甩灭了火柴,猛吸几口,话里有话的说:“这烟好啊,味儿重,便宜,二十年都没变过,不像人啊!”
席先生却忽然沉了脸色:“老许,你想过琨儿吗?你这一闹,置他于何地?”
许文峥拖拉着沉重的锁链,用别扭的姿势闷头抽烟,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败了,所以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豁出命去赌,赌琨儿会从昌州举兵倒戈,可惜这傻孩子,放弃了这大好的机会!”
席先生嗤笑:“你赌什么?他身上流的是司令的血,你拿什么做筹码?”
“他身上的血?”许文峥疯狂的大笑,“老席啊,别人不知道,你也在这装糊涂!看看你身后站着的,你会看不出叶启楠是如何对待他亲儿子的?那个禽兽但凡有半点人性,也不会整天虐打一个孩子!”
席先生一时无语,叶珣睁大了眼睛看看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叶琨不是父亲所生?
“事到如今……”席先生看眼叶珣诧异的表情,慢条斯理的说:“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他们爷儿俩的事,琨儿都没说过什么。至于南京,老爷子不会让你去,毕竟是青城自家的事儿,依他的性子,不会让外人插手的。你看看,谁来了。”
席先生冲门外喊人,许文峥的小妾被人带进来,逆光下,她笑着走进来,脚步轻盈。
“玉人,你怎么来了?”许文峥诧异片刻吗,猛然间捉摸过来,冲席先生和张连贵咆哮:“带我回去,我要见司令,我要见我大哥!”
官兵从村子里打来两盆热水,备下毛巾、梳子、剃须的小刀,端到落满灰尘的桌子上,又替许文峥将手镣脚镣打开。
“有劳小夫人了。”席先生微微颔首,做出“请”的手势,女人轻服一礼,笨拙的身子丝毫不能掩盖她优雅从容的气质,抿嘴一笑,转身为丈夫梳洗去了。
二人转身出门,叶珣愣愣的盯着他们夫妻,只听见席先生的干咳声才恍悟过来,随他们回避出去。
“先生,求你别杀他,先把他带回去吧!”叶珣拉住席先生的衣袖,焦急的跺脚,“二哥说,在他回来之前,让叶珣务必留他性命。”
席先生拍拍他的肩膀:“想你二哥活命吗?”
叶珣一头雾水,茫然的点点头。
“所以他必须死,他不死,琨儿就得死。”席先生一字一顿掷地有声,让叶珣不由心颤。
他们再进去的时候,许文峥拦着女人的柳腰站起来,屋子里只剩他们五个,张连贵拉开枪栓:“老许,痛快点,像条汉子!”
许文峥轻推了女人一把,对张连贵说:“劳驾带她出去,别让我儿子看见……”
张连贵点头去拉,谁知女人甩开他的手,侧着头,坚决不出去。许文峥叹口气,将破烂的上衣脱下,盖在女人的头上,挡住她的视线。
枪声响起,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子弹从他的太阳穴穿入,殷红的鲜血从另一侧汩汩流出。
席先生拿过张连贵的配枪,在手中端详着说:“许文峥勾结叛军,行兵变逆举,致青城军民伤亡惨重者五万余人,经潜逃未遂,夺枪自裁!”言罢便扔在血泊中,溅起点点血腥。
“女人就是麻烦!”他们出了门,张连贵不屑的咒骂着,适才官兵要为许文峥的尸体拍照,被他那小妾拦下,说要再为他擦洗身子,让他干干净净的上路。
席先生摇头:“是个刚烈的女子啊,怕又要加上一条‘爱妾难当丧夫之痛,自杀殉情!’”
张连贵恍然大悟,跨步冲回小屋,叶珣也跑进去,就见女人倒在许文峥的身边,手里捏着剃须用的刀片,白皙如玉的手腕上一条火蛇盘亘,喷吐着火一样的鲜血,和她鲜红的旗袍颜色相同。
张连贵奔上前,食指探到了隐隐约约的鼻息,从门外高喊:“快,进来个人!”一面将她打横抱起来,才发现她大腿处一股股血水往外流,怕是羊水破了。
来人被席先生拦住,他闭了眼对张连贵说:“放下她吧!”
张连贵坚持抱了她往外走,只留下一句话:“她肚子里有老许的孩子!”
女人被张连贵抱到车上,平躺,叶珣掀开衣服,“呲啦”一声扯下从衬衣上撕下一根布条,哆嗦着手扎在女人的满是鲜血的皓腕上。其实席先生说得对,既然她选择了死,为什么还要救她,让她带着孩子继续在世上受苦,像他过去的十七年,做一个没有丈夫的女人,做一个没爹的孩子!
叶珣将司机赶到副座上,开着车一路狂飙进城,将奄奄一息的女人送到最近的一家医院,看着她被医生送进急诊室。席先生和张连贵将军带许文峥的尸体回去复命,而他带了小可和两名副官守在医院里。
小可隔过急诊室大门的玻璃向里探望,但被帘子和屏风挡了,看不清楚。小可望向坐在长椅上低头不语的叶珣:“小爷,那孩子得有几个月了?”
叶珣摇头,却听小可不住的念:“流了这么多血,能活么?大人都受不了,孩子怎么办?这些人,说死就死,怎么不想想……”
一副沾了血的白手套砸在小可身上,叶珣怒喊:“你就不能安静会儿!”
三个人愣了,从没见过这样的叶珣,眼神和声音,都透着从里到外的冰冷,令人畏惧。
三个小时,四个小时,五个小时……
已经到了下午,父亲派来三四批人叫叶珣回家,无一例外被叶珣打发回去,小可从外面买了些吃的,同样被叶珣推开。
此时,急诊室里忽然响起婴儿的哭声,声音不大,嘤嘤的,似有似无。
但这声音让所有人振奋,有如天籁。门开了,叶珣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上出来的医生,医生摘下口罩对叶珣说:“女孩,七个月,属于比较严重的早产,大人严重缺血,还在昏迷。”
“孩子呢?”叶珣紧张的问:“像这样七个月的孩子能活么?”
“还要再观察,孩子要送去暖箱,现在不能和人接触,怕感染。”大夫说着,重新戴上口罩,回到急诊室,没多久,昏迷的女人和哭不出声的孩子被护士从急诊室推去病房和育婴室。
“小爷,回去吧,等大帅发火可就麻烦了!”小可在一旁劝着,向另两人使了眼色,两人连忙附和着。叶珣坐回长凳上,仰头闭了眼,觉得胸口很闷,一点点的吸着气。小可着急,可也不敢说得太多。
“少奶奶?”
听到小可的叫声,叶珣睁开眼,可不是云洁站在面前。
“珣儿,该回家吃饭了。”云洁的声音很轻柔,笑容很让人安心。她弓下腰,用手帕将叶珣脸上不慎溅上的血迹擦干净。
叶珣的声音有些沙哑:“云姐姐回吧,我现在不想回去,再说这里得有个人看着。”
“姐姐替你,姐姐出门前吃过了,替你在这儿盯着。”云洁说。
“不用了,你回去照看大哥吧,”叶珣显得很疲惫,“我回头去病房。”
“傻孩子,”云洁掩口嗤笑,“姐姐是女人,女人照顾女人是最方便的。”
叶珣听了云洁的话,带小可回去,临走告诉底下人保护好云洁的安全。
他恍恍惚惚,开着车在路上飞速闪着“s”,又不同意换人开车,小可被吓得一头冷汗,好在天色暗下来,路上没有太多人和车。
叶珣回家,叶启楠正焦急的等在客厅里,他进门,满身血迹污痕,女眷们围上他七嘴八舌,表达责怪和担忧,大太太劝父亲,“别怪孩子,回来就好。”叶启楠满心愠怒没待发作,就见叶珣猛的拨开众人跑去盥洗间。
叶珣觉得头晕胸闷的厉害,躲到洗手间干呕一阵,腹中没什么东西,只呕出一些酸酸的胃液。他打开水龙头,张开嘴喝水漱口,又低下头淋着冷水,半晌才抬起头,被水呛得咳嗽几声,甩甩脑袋上的水,用力的喘气。
一条毛巾递过来,叶珣抬头,父亲正站在眼前看着自己,蹙着眉,眼里满是心疼和无奈:“真不明白,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还真是……”他想说怜香惜玉,看儿子一脸狼狈相也没说出口。
“爹,我也是早产,娘怀着我的时候,摔了一跤,那时才八个多月。”叶珣两眼通红,贴在额前的头发也在滴水,眼泪和水珠混在一起,流进衣领,“我们很穷,在一个破巷子里租了一间屋子,娘怀着孕,还要出去卖菜,肚子大了,就在家给人洗衣服、糊火柴盒,东北的冬天很冷,所以她的手满是冻疮。东北军一个军官看上了娘,他不介意娘的肚子,他说要照顾我们母子,可娘没答应,一口回绝。我娘缺钱,就去一户人家做长工,却不想都是那军官精心安排的,娘很生气,要跑,却摔倒了,流了很多血,送去医院里,她坚持要留下我,从那时她便坐下了病,我十岁那年才……”
叶启楠张张嘴,喉咙里卡了异物般说不出话来,除了第一次动家法打他那次,叶珣似乎极少提自己的过去,特别是关于母亲,只字未提过。他伸手抹了把儿子脸上的水珠和眼泪:“珣儿,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叶珣摇摇头表示没事,委屈诉出来似乎轻松很多:“那军官人不错,时常接济我们,送我去最好的学校念书,娘不接受他的好意时,他便赖在家里不走,后来也不是那么讨厌他了,只是没过几年,他就死在战场上了,我知道娘伤心,她的身体更不如从前了,就找到了沈司令,把我托给他,可是娘死后我就跑了,一个人在外面胡混了大半年,沈司令把我找到抓回去,还跟我讲,用西方人的话来说,他算我半个教父,是我母亲指定的监护人,所以我必须听他的。”
“爹当时不该答应席先生让你同去的,爹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了,忙过这阵,爹就带你去沈阳,看看你娘,把她迁回来。”叶启楠眼睛通红,紧紧地将儿子揽在怀里。
叶珣被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