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寒门贵族-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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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昆点点头，“我看行，再有个三五天时间，火锅店那边就能抽出一部分钱来，那就先照你说的办。”

　　　　3号这天是周六，上午9点，按照提前约好的，杨昆开车到交警大队接了吴清江，一同前往市交警支队。

　　　　老吴要参加的是全地区两节期间安全出行动员会，涉及的部分比较多，时间肯定短不了，杨昆扯过挡风玻璃处的临时牌照看了看，见还有几天才到期，干脆趁这个空当，开车到市区各个繁华路段转悠了几圈。

　　　　车行至火车站以东的和平路与中华大街交叉口处，停下来等红灯时，两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子骑自行车从车旁的便道经过，其中一个男孩子扭头朝杨昆的车屁股看了一眼，脱口叫了句：“我草，进口奥迪！”

　　　　杨昆扶着方向盘，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90年代的邺河市区还不像十几后那样宝马、奔驰满地爬，街面上的主流车型，除212吉普、大发面包外，多为桑塔纳、奥拓等合资车，以及相对小众一些的标致和富康，偶尔见到一两辆奥迪，也是合资的3车型。

　　　　当然，哪个时代也不会缺了有钱有势的人，只是现今的有钱人作风相对比较低调，即使买好车，也多半会选择丰田佳美、尼桑公爵之类性价比相对较高的日系车，原装的奥迪2。6混迹其中，恰如鹤立鸡群般显眼。

　　　　变灯之后，杨昆继续驾车前行，到陵西大街路口左拐，将车停在一家饭店门外的车位上时，一个中年人隔着窗户看见，急步跑出来指挥着：“往前、再往前，好！”

　　　　杨昆推门下车，顺手掏出一包软中华，敬了一支过去，有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大叔，我不是来吃饭的，就是借您门口的车位用用。”

　　　　“随便用，随便用！”大叔热情地掏出火机帮杨昆点上烟，客气道：“没到10点呢，这个点谁会来吃饭，咱门口这是公共车位，就是给大家服务的！”

　　　　杨昆顺口恭维了一句：“大叔您说话真和气，生意一定不错吧？”

　　　　大叔美滋滋地抽了口烟，颇有些自得地说：“借你吉言，生意还算马马虎虎，主要是这地段好，人流量大，咱也是跟着沾光罢了。”

　　　　一支烟，几句好话，一下子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杨昆和大叔攀谈了两句，指着马路对面那幢围着绿色防护网、正在进行外墙装修的大楼问他：“这幢楼盖了有半年多了吧，知道啥时候能竣工不？”

　　　　大叔眯着眼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瞅了瞅，“哦，你说邺钢大厦呀，修修停停地折腾一年多了，本来说10月份交工的，照这情形，估计得拖到元旦以后了，小伙子，看你这架势，家里是做生意的吧，也相中这地段了？”

　　　　杨昆笑着答了声是，具体做的什么生意，却没有深谈。

　　　　他有点好奇，假如实言相告，说自己准备把那幢楼的地上三层全部租下来开饭店，这位同行会有什么反应？

　　　　做生意如下棋，讲究走一步，看三步，是以县里的两家分店还没开张，他已经开始筹划着在市区开分店的相关事宜了。

　　　　受城市规划和交通条件的影响，在90年代中后期，对于全国的大多数城市来说，其火车站、汽车站附近，往往就是这个城市的商业中心所在至少也是其商业中心之一。

　　　　邺河市自然也不例外。

第271章　：长远之计（）　
在杨昆看来，要想顺利抢滩竞争激烈的市区餐饮市场，即将交付使用的邺钢大厦无疑是店址的首选。

　　　　之所以选择这里，有几方面的原因。

　　　　放眼四周，小商品批发市场、五金电子一条街、服装鞋帽批发城，以及邺北、汉山、邺都、康德等各大商厦，加上数不清的临街店面，构成了全邺河市乃至全地区最繁华的商业圈。

　　　　每天数以10万计的人流量，都是喜羊羊火锅城的潜在消费群体。

　　　　还有一点，邺钢在毗邻车站的市区繁华地带盖楼，目的不是整体出租牟利，而是自营宾馆，以方便接待来自天南地北的外地客商。

　　　　从全国各地来邺钢采购钢材、推销原材料的，不管姓公姓私，都是不差钱的主。

　　　　因此，邺钢宾馆本身的住户也可以成为火锅城的优质客源。

　　　　当然，杨昆把喜羊羊在市区的第一家分店预定在这个位置，最大的依仗还是他的先知先觉。

　　　　换句话说，他的计划，有现实的成功例子可供参照。

　　　　根据他的了解，如果历史延着本来的走势发展下去的话，未来十几年内，邺钢大厦临街的外墙上，将始终挂着一幅巨大的店招：“胖太太水煮鱼”。

　　　　菜式就两种，水煮鱼、酸菜鱼。

　　　　食材也只有两种，鲤鱼、鲶鱼。

　　　　鲶鱼刺少，鲤鱼肉鲜，配上白米饭，经济、实惠、便捷，正符合周边地块客流量的消费需求。

　　　　一年四季，天天爆满。

　　　　中午、晚上，尤其是周末，一到吃饭时间，来得晚了，别说占座，连自行车都没地方塞。

　　　　杨昆也曾来这里消费过几次。

　　　　最早的那次似乎是99年，当时一盆鱼售价38元，要份凉拼，配上米饭，啤酒，一桌三、五人，消费六、七十，酒足饭饱，满意而归，前后不到一个小时。

　　　　随着时代发展，鱼价也渐渐提升至58元、68元、88元、98元，一直在变。

　　　　唯一不变的，就是宾朋满座的火爆场面。

　　　　一桌消费几十、上百元，看着不多，不过联想到三层楼总计数百张餐桌的话，这一天的营业收入和利润就很恐怖了。

　　　　杨昆的想法很简单，抢在“胖太太”的前面，把它成功的模式复制出来。

　　　　这个念头自打筹建喜羊羊的时候就有了。

　　　　自那时起，每次来市里办事，只要有时间，他总会来这里转一圈，一来观察大厦的施工进度，二来打听底层店面的对外招租事宜。

　　　　一般来讲，没有哪家开发商会在楼盘交工之后才进行招商。

　　　　晚一点的，楼盘临交工前几个月开始宣传、推广；

　　　　早一点的，刚立项时就会把这一块主要财源提上日程。

　　　　邺钢大厦的情况略有不同。

　　　　作为市区的支柱型企业，国有大型钢铁企业，邺钢公司建楼的主要用途又是自建宾馆，不以赢利为目的，因而财大气粗的邺钢从筹建初期，就喊出了口号，底下三层整体对外出租，分包零租的形式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说得粗俗一点，要租就全租，没钱的靠边站。

　　　　三层楼的营业面积加起来超过5000平米，又处于黄金地段，租金自然不菲。

　　　　当然，市区从来不会缺了有钱、有想法的主，只是这5000平米全租下来干什么，却不得不让人为之大伤脑筋。

　　　　另外一点，近年来邺钢公司效益不佳，数度的资金停顿致使整个建设过程磕磕绊绊，间接导致一部分有意承租的商户失去信心和耐性，转而谋求相邻或相似的营业场所。

　　　　与此同时，也有人尝试着和有关负责人接触，看能不能在租金价格和承租面积上作一些让步。

　　　　偏偏邺钢附企三产公司的负责人还不想失了架子，当初的条件一概不变。

　　　　正因如此，不少人有意染指，却都处于观望之中。

　　　　“胖太太”的老板自然也在其列。

　　　　这就使得杨昆有机可乘。

　　　　明知有暴利可图，高昂的租金当然吓不倒他。

　　　　至于大多数人顾虑的偌大的营业面积，对于火锅店来说，令别人挠头的难题，反而成为了自身的优势。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将喜羊羊火锅城的餐饮风格、口味及运营模式整体照搬过来的话，能不能像前世的“胖太太”那样久盛不衰？

　　　　和即端即食的水煮鱼相比，涮羊肉的准备工作、就餐过程比较繁琐，耗时较长。

　　　　选择此地就餐的顾客，绝大部分是从周边县市进城来采购、消费的商户或情侣，和吃饭相比，他们宁愿把更多的时间消耗在逛街、购物上。

　　　　消费理念的细微差异，就容易给火锅城的长期经营埋下不小的隐患。

　　　　涉及到数以百万计的投资金额和喜羊羊的整体品牌形象，杨昆不敢托大，也不敢冒险。

　　　　既然有现成的例子可供参考，他决定因地制宜。

　　　　三楼经营传统的羊肉火锅，以此为基础，在一楼和二楼新增水煮鱼和酸菜鱼，减少顾客就餐时间，提高营业面积的整体利用效率。

　　　　等到抢滩登陆成功，便可以此为跳板，将烧烤吧、副食批发、家电和摩托车卖场等产业择机向市区发展。

　　　　至于帕斯厅，涉及到的社会问题比较严重，杨昆也没把握将市里方方面面的关系全部打通，还是保守一些，做到独霸易阳市场也就够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就是杨昆跳出县城，寻求快速、健康、稳定发展的长久之计，也是明年一年的奋斗目标。

　　　　当然，在大厦正式竣工之前，这一切还只是镜花水月。

　　　　今天时间有限，也没空和产权方代表深入接触。

　　　　所以杨昆只是像往常一样，在大厦周围转了几圈，又到旁边的邺北商厦买了些东西，接到吴清江的传呼后，就驾车返回市交警支队。

　　　　临上楼之前，杨昆悄悄问：“能不能顺便弄个好牌照？”

　　　　他知道现在刚推行92式车牌不久，新式号牌的好号码应该都有所保留。

　　　　上次喝酒时，他就提到过这个问题，吴清江也不觉意外，瞅瞅四周，低声说：“五个８、五个９什么的不用想，肯定早就放出去了，五个４或五个７可能有点希望，像四个６、四个８之类的，有把握。”

　　　　杨昆笑道：“也不想搞得那么拉风，能弄个吉利点的小号牌就心满意足了。”

　　　　吴清江指指他，夸了句：“行家！”

第272章　：新鲜出炉（）　
在位于顶楼的支队长办公室，杨昆见到了邺河市公安局副局长兼交警支队支队长陆庆勋。

　　　　陆支队是土生土长的易阳人，长期在易阳交警线上工作，后调任至文定市交警大队，于92年初，由文定市公安局副局长兼交警大队大队长的位置荣迁至今。

　　　　据杨昆的了解，他会在这位置上一直干到08年退休。

　　　　陆支队不满50岁的年纪，身材高大，声若洪钟，气派不凡，为人却很和气，待人相当热情，并不因他们一个新晋，一个年幼而有稍有怠慢。

　　　　杨昆估计，人家摆出如此友善的态度，除了见到老乡感到亲切外，跟周学礼事先打过招呼也不无关系。

　　　　90年代，像邺河这样既不是省会、又非直辖的普通地级市，市交警支队长的级别一般为正科，陆庆勋本人兼着市局副局长，为副处级高配，比周学礼的级别还要高半格，不但在交警部门说一不二，在全市公安系统中也算得上强势人物。

　　　　人的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程度以后，都愿意为家乡亲友办点实事。

　　　　所以，听吴清江代为说明来意后，陆支队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当场拿起电话通知了市车管所的相关领导。

　　　　困扰了吴清江和杨昆好几天的难题，一言而决，其余的会面时间，主要用来谈些家乡的风土人情，人际关系。

　　　　到了陆庆勋这个级别，已经不用过问太多具体的业务了，他的工作重心，在于琢磨人。

　　　　对于周学礼为什么会亲自出面打招呼请他照顾这位少年的个中缘由，陆支队很好奇。

　　　　听吴清江详细介绍过杨昆的情况后，这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已经是位腰缠万贯的个体老板，算得上年轻有为，和那种打着领导亲戚的旗号混吃混喝的二世祖截然不同。

　　　　能在系统中身居高位的人，自然是心思剔透，八面玲珑，也都愿意结交这种潜力股。

　　　　抛开权力寻租、互惠互利的因素不谈，当官的也是人，是人就有三亲六故，一个人不可能将所有亲友都照顾得面面俱到，多结交些达官贵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对方手里的资源。

　　　　鉴于双方只是初次见面，杨昆恪守“千言万当，不如一默”的处世箴言，除了问及自身时，不卑不亢地答上几句外，大部分时间都是静坐一旁，听陆庆勋和吴清江谈话。

　　　　谈话接近尾声时，吴清江向杨昆使了个眼色。

　　　　他会意地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去下洗手间。”

　　　　几分钟后，吴清江拉门出来，陆支队将他送出办公室，在门外和二人握手道别。

　　　　等电梯时，老吴悄悄告诉杨昆：“领导点头了，一会到车管所找具体的负责人挑号牌就行。”

　　　　杨昆微微点头，心中感慨。

　　　　早一天认识这位副局长的话，像小侯那种势利小人，见了自己恐怕连跪舔都嫌怠慢吧？

　　　　权势、地位、财富……人的追求和野心总是无穷无尽。

　　　　带着这样的感触，杨昆和吴清江到支队大院外取了车，直奔市车管所。

　　　　作为支队下属的独~立办事机构，车管所受工作性质所限，占地面积较广，而且每天接待的司机、车主成千上万，环境过于嘈杂，一般不会和支队同址办公。

　　　　抵达位于东环附近的车管所时，那位主管领导已经在车辆附加费缴费大厅里等着了。

　　　　刚和吴清江在一起开过会，又有大亲自打招呼，这位领导表现得相当热络，安排了一位经验丰富的中年办事人员帮杨昆走手续，拉着老吴上他办公室休息、喝茶。

　　　　今天是周六，车管所只安排了平时的一半人手值班，来办手续、上牌照的车主却要多出好几倍，将整个缴费大厅挤得水泄不通。

　　　　那位中年交警打开防盗门，当着无数挤得跟孙子似的车主们的面，直接带杨昆到柜台内部去办手续、缴费。

　　　　不管多少人暗中咒骂，杨昆却是再一次实实在在地体验到了权力带来的便利。

　　　　不用排队倒还在其次，单是以海关出具的补缴税款为依据缴纳的附加费，就比正规大贸渠道购车省出好几万，这可是真金白银的实惠。

　　　　缴完附加费，那位交警坐上杨昆的车，带着他找到最近的人保投保处，麻利地交完全险，然后原路返回。

　　　　将车停到后院的拍照车位，二人来到前院的办证大厅，依然是人山人海，令人望之生畏。

　　　　中年交警告诉杨昆，剩下的手续交给他办就行了。

　　　　找到那位主管领导的办公室时，他正在和吴清江抽烟闲聊。

　　　　看到杨昆进门，他主动递了支烟过来，请杨昆在沙发上坐下，拿过老吴面前的黑皮日记本，“看看吧。”

　　　　杨昆打眼一瞅，密密麻麻全是数字。

　　　　头一页头一排，10个号码，大部分都被钢笔划掉了，只余“11111、22222、44444、77777”这几个。

　　　　再往下面的花样就太多了，从“11118……145……16666……18888”到“98888……99998”，不一而足。

　　　　不少号牌上面都划着横线，表示已“售出”。

　　　　粗略一翻，类似的吉利号牌足足记了好几页。

　　　　杨昆抬眼看看吴清江，对方向他做了个“翻页”的手势。

　　　　翻到最后一页，都是小号车牌。

　　　　一大堆“0”看得杨昆眼花缭乱，有些难以抉择。

　　　　见他为难，老吴也过来帮着参谋。

　　　　商量了几分钟，杨昆采纳了他的建议，指着其中一个号码说道：“就它吧。”

　　　　那位领导凑过来看了一眼，“001”。

　　　　吴清江用眼神询问他。

　　　　对方比了个手势。

　　　　吴清江又看杨昆。

　　　　杨昆微微点头，表示可以接受。

　　　　大领导虽然放了话，选牌的费用该掏还是得掏。

　　　　这是规矩。

　　　　不懂规矩的人，又或者没门路的人，想花钱都没地花去。

　　　　那位领导说了句“稍等”，起身走进里屋，不一会，拿了付崭新的车牌出来，正是刚挑选出来的号牌。

　　　　杨昆接过牌照，顺手将包括工本费在内的厚厚一叠钞票递了过去。

　　　　那位领导也不数，直接将钱扫进了办公桌的抽屉。

　　　　十几分钟之后，那位中年交警进来，拿了牌照，后院拍照、出证。

　　　　又过了几分钟，新鲜出炉的行车证就交到了杨昆手里。

第273章　：一时冲动（）　
办完正事，也到了中午，杨昆就势提出请对方吃饭。

　　　　那位领导也想借此和未来的易阳县交警队一把手搞好关系，叫上那位中年交警，就近找了家档次、收费都过得去的个体饭店。

　　　　在包间里推茶换盏的当，杨昆借着酒意问对方，能不能将几个五位同号车牌一并吃下来。

　　　　这下不但是那位领导和中年交警，就连老吴都愣了。

　　　　短暂的失神过后，那位领导朝他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有魄力！”

　　　　这句话就相当于肯定的答复了。

　　　　杨昆谦逊地笑笑，主动端起酒杯敬酒，说：“正好还要再买几辆车，难得有机会跟您二位坐到一起，也就一客不烦二主了，只是眼下车还没到位，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留几天？”

　　　　那位领导考虑了一下，表示节前这段时间正是新车上牌的高峰期，即便大领导今天表了态，也挡不住有人通过别的门路找到陆支队跟前，照他估计，最多也只能帮他留半个月。

　　　　杨昆知道公职单位的人说话办事都极有分寸，说最多半个月，就是保证半个月，点点头，笑道：“足够了。”

　　　　席终人散，他从车后厢取出两条用黑塑料袋装着的中华烟，硬塞进那位领导手里。

　　　　握手作别之后，吴清江好奇地问他：“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还要等上半个月？”

　　　　杨昆挠挠头，“一来没钱，二来没车。”

　　　　吴清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嘛，你是给人下空头支票来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不算车，光那几个牌照就不少钱呢，你可别乱放空炮，再闪了舌头。”

　　　　杨昆不好意思的笑笑，“今天这事是办得有点冲动了，实在是觉得逮次好机会不容易，万一错过去，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俗话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领导好不容易吐一次口，不把便宜占足了，跟王八蛋也没什么区别。

　　　　花上几万块钱，把这些独一无二的车牌抓在手里，除了出行便利、提升企业形象外，往长远看，也是一项不错的投资。

　　　　对于杨昆这个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