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境天尊-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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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寒一脸黑线，“院长，这玩笑可开不得。”
玄苍收敛笑意，“那说正经的，自从取缔全院会武，学院已近千年未有过如今这般良好的修炼风气，你知道根源在哪儿吗？”
洛寒想了想，道，“应是那新生百强榜吧！”
玄苍摇头，“是，也不是，确切说始于院试考核你一招败敌，后被武元空推至顶峰。”
洛寒若有所思，“那为何不选武元空？”
玄苍应道，“他乃圣武大陆武国皇子，说到底是个外人，况且他未来的成就将远不及你。”
洛寒挠挠额头，心道，“这是吃定我了。”
然后一副嬉皮笑脸，“又不想雪藏我了？”
见玄苍衣袖一颤，立刻飞退老远，警觉地捂住后脑，苦着脸道，“院长，不能再打了，会傻的。”
他这几天没少挨巴掌，感觉脑子貌似真的有点儿不大灵光了，也不知这是打上瘾了还是怎么着。
玄苍将手背到身后，道，“小滑头，躲得还挺快，我是本打算一直藏着你的，但天枢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洛寒惊奇，“我很好奇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玄苍摆摆手，“不提这个。怎么样？有望君神境吗？”
洛寒不由无语，这话题转得要多生硬有多生硬，什么叫不提这个，然后就君神境了，再说也是你先提的，好吗？
他摇头道，“希望渺茫，冰之真念始终没进展，炎之力我以攻之玄秘进行参悟，进境也很一般。”
玄苍眉头微皱，“看来此地对你的帮助不如预期啊！”
洛寒不解其意，问道，“院长你三个月前还跟我说欲速则不达，眼下怎又如此心急？”
玄苍道明原由，“因我要你在全院会武一鸣惊人，甚至拔得头筹。”
洛寒撇撇嘴，“这有何难？不需君神境一样可以。”
他的信心不是没道理，新生最强当属武元空，最后一次见面仅半只脚踏进王神境，至于老生虽了解不多，想来也就同蔺晨晁楠差不多水准，以他当下的实力自不在话下。
玄苍似看穿他心思，道，“你莫要太小瞧了学院，说不上藏龙卧虎，真材实料还是有几个的。”
洛寒立刻来了兴趣，“哦？都有谁？说来听听。”
玄苍道，“就说武元空，他还先你一步迈入王神境，武国底蕴不可小觑，他贵为皇子，手段少不了，真斗起来你不见得能十拿九稳。”
洛寒双眸一亮，暗道，“先我一步吗？武国的手段？那我倒要好好讨教一番了。”
念着，竟有些跃跃欲试起来，继续问道，“还有呢？”
“还有……”玄苍忽然皱眉。
紧接着，话锋一转，“我得去主持大局了，那些人会武时你自会见到，有两个丝毫不弱于试炼堂秦政，你要心里有数。”
说罢，身形一虚，直接消失。
留洛寒一人在原地发懵，“靠！这算什么？让我心里有数，你倒是说啊！我有个锤子数！”
玄苍不是去别处，正急匆匆赶往长老院，此刻他心里无比怀念皇甫驚，莫黎终究还是聚不起这一盘散沙。
他不由遥望竹林墓地方向，暗叹，“仇老，你与我怄气这许多年，还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吗？”
长老院，大殿内传出激烈的争吵。
莫黎和长孙锦面红耳赤，不用说，都是钱闹的，辅以不时响起的如雷鼾声，好不热闹。
奚瑶闹中取静，清冷的面容无一丝表情，绝对的事不关己，她不出声司空陌也不说话，二人就这般看着。
堂堂的长老会，简直荒唐！
“咳！”
清亮的咳声回荡大殿，一股帝神境威压横扫。
“五大长老议事，竟为几个灵晶吵得不可开交，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莫黎当即住口，望向门口，“院长，您……出关了。”
长孙锦也转过头，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当年是玄苍力排众议举荐他入长老院，故他对玄苍算是言听计从，不敢有所忤逆。
司空陌有些发愣，喃喃道，“我滴个乖乖，还真是帝神境。”
奚瑶唇角弯出一抹细微的弧度，清冷下透着别样的风情。
淡笑道，“帝神境果然威风，你再不来我都准备走了，听他们在这儿做无谓的争吵真是无趣得很。”
玄苍收敛威压，笑应，“什么都逃不过奚瑶长老的推演。”
奚瑶云鬓轻摇，“这无需推演，用猜的就可以，谁像他们，人老了脑子也跟着不好使。”
莫黎当然不至于脑子不好使，立刻听出蹊跷，道，“院长，原来你不是闭……”
玄苍抬手打断他，“敢敲响这华钟，你总算有了首席长老的样子，诸位能闻钟到此，证明这长老院还不算名存实亡，很好。”
宇文昊不知何时醒了，呆呆地盘坐在案几上，盯着玄苍，一言不发。
玄苍挪步过去，夺下酒坛，仰颈一饮而尽，道，“宇文，你这酒嗜了三千年，该醒醒了，学院需要那个曾经的你。”
宇文昊低着头，从嗓子眼儿里吐着含糊不清的话，“只要皇甫不白死，我什么都听你的。”
玄苍按住他肩头，沉声道，“皇甫长老的命，我自当让他们十倍奉还。”
司空陌噌地站起，“你说什么？我们要杀进西煞天了吗？”
玄苍重重点头，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每张脸上都透着殷切的期盼，包括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容颜。
他转而道，“不过在这之前，全院会武是重中之重，这次的战场，我要开启大荒山。”
第315章 会武前夕（）
大荒山？！！！
听闻这三个字，前一刻刚燃起复仇之火的几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真的可行吗？”
尤以莫黎反应最大，他可是曾在里面吃过苦头的。
玄苍道，“当然不可能全部开启，到时还得仰仗各位盯牢了，别真闹出人命来。”
司空陌很不解，“既然如此，这又何必？”
玄苍摇头，“现在这些学员，是该让他们见见真正的嗜血了。”
奚瑶若有所思，“未来的战斗必将异常残酷，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莫黎也明白了，苦笑道，“院长，你太坏了，心里早有决定却不说，还躲在暗处看我的笑话。”
玄苍笑而不语，转首看向长孙锦，“长孙，如何？”
长孙锦肉脸一阵抽搐，他当然清楚玄苍此问的用意，看来这次可不仅是出点儿血这么简单，搞不好要大出血。
他一把拽下毡帽拍在案几上，露出油光可鉴的秃头，咬着牙道，“老子不过了，多少？随意！”
司空陌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长孙胖子，我没听错吧？”
长孙锦根本不理他，只注视着玄苍，道，“就当还了当年的恩情。”
玄苍笑应，“放心，不会让你亏本儿的。”
这一句话触到长孙锦最脆弱的那根弦，刚装出的‘壮志豪情’瞬间撑不住了，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座位上。
泪眼婆娑道，“但愿，但愿吧！没事儿，我不在乎。”
内心的挣扎完全写在脸上，看得几人忍俊不禁。
玄苍拿起毡帽，给他戴回去，拍了两下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后道，“具体事宜我已印在玉简里，你们商讨无异议后，明日全院公告。”
说罢，屈指一弹，一枚玉简飞出，悬于大殿中央，投出一道光幕，上面洋洋洒洒数行小字。
莫黎凝目看去，眉头紧锁，显然觉得这想法太过大胆，尘封千年首次重启就搞这么大阵仗，不由有些担心。
玄苍见状，摇了摇头，对奚瑶使个眼色。
奚瑶心领神会，颔首示意。
玄苍转身向外行去，同时道，“宇文，随我走吧！”
宇文昊一愣，“去哪儿？”
“竹林墓地。”
……
微风轻拂，落叶纷飞，香火慢燃，有节奏的沙沙声徐徐回荡。
仇万烛忽然停下扫动的扫帚，望向小径深处，低声自语，“你今日来找我这老头子，是想清楚了吗？”
那里，逐渐现出两道身影，玄苍在前，宇文昊在后。
到了此处，任谁都会放缓脚步，以示对那坟冢下埋葬的英灵的尊重。
玄苍径直走到墓碑前，分别燃起三束香，深鞠三躬，“皇甫长老，冷阳长老，我玄苍无能，让你们枉命三千载。”
仇万烛冷眼旁观，哼道，“你不是无能，你是无心。”
宇文昊碰碰他，小声道，“万烛长老，你误会院长了。”
仇万烛嗤之以鼻，“我误会他？你忘了这三千年大家是怎么过的？老院长若在，怎会容许皇甫和冷阳就这么躺在下面无动于衷？”
宇文昊刚要开口，玄苍回过身来，道，“仇老，多余的话我不解释，我只问你一句，全院会武后，我将踏平西煞天，你是去，还是不去？”
仇万烛闻言愣了，不觉松手，扫帚掉到地上，竟砸出沉闷的轰响，几道裂纹在青石板上蔓延。
宇文昊惊讶万分，“万烛长老，你……？”
玄苍不为所动，似早有预料，目光凝视着那皱纹之间的狭长双目，丝毫不移。
仇万烛半晌方才回神，“你说真的？”
玄苍重重点头，“学院此时需要你。”
仇万烛一扫老态，佝偻的腰背挺得笔直，强横的气息激荡而出，周围的竹林都被冲击得向四面俯倒下去。
宇文昊心惊更甚，“半步帝神境？！”
玄苍拾起扫帚，交回到仇万烛手里，淡笑道，“我就知你这三千年绝不会荒废修为，这把铁帚也近乎通灵了吧！”
仇万烛一抖帚柄，帚穗震散，内里暗藏一尺枪头，寒光熠熠，利芒吞吐。
道，“它伴我清扫三千载，日日祭奠，承载的仇怨必要以西煞天的血来偿还！”
……
全院会武的消息一经公告，立即在学员当中掀起轩然大波。
不是因为大荒山，在这些少年少女眼中，这无非就是个山的名字，对于它的可怕毫无概念。
真正引起热议的，是那最终的奖励，不可谓不诱人。
“诶，你听说了吗？这次全院会武第一名可有十万灵晶呢！”
“是啊！还都八棱的，太吓人了，一个天级任务最多也就上万吧！”
“谁说不是呢！赶上我们家族一年的营收了。”
“别闹了，你家一年才十万？骗谁呢！”
“骗你干吗？江河日下，要穷死了。”
“滚！少他妈跟我哭穷，又想借钱了吧？”
“嘿嘿！”
“行了，越扯越远了，十不十万跟你俩有关系吗？就好像你们谁能拿第一似的。”
“那第二也行啊，八万不少了。”
“滚蛋，前十你都没戏。”
“还前十？一百他都进不去，不得让人给打死。”
“打死我也认了，没听说参与就奖励一千吗？我还扫个毛地，一天才他妈十灵石。”
“学院这是怎么了？下这么大血本儿搞什么全院会武，会不会有阴谋啊？”
“管它呢！反正我是去定了，不就那什么大荒山吗？还能吃人不成？”
“诶？你们谁知道这大荒山是什么鬼？”
一群人面面相觑，接连摇头。
一人道，“管它什么鬼，混个一千奖励还不容易？正好我没经费了。”
“对，对……”众人纷纷响应。
“别忘了，还有那全院百强榜呢！”一人提醒。
“咱就别考虑这了，是你行？还是你行？我是不行！”
“总得试试，这可跟那新生百强榜不一样，进入榜单挂一天就给不少灵晶呢，简直白送啊，虽说只是四棱的。”
“我看行，九十到一百名一天十枚，相当于打扫一百天中心广场了。”
“那可不，第一名更过分，一天一千，一年下来还不赚死了。”
“就是不知道规则，全院这么多人，明显不可能上擂台，你们说那大荒山里能有什么猫腻？”
“别瞎猜了，十五一到，自见分晓，只剩十来天了，还是抓紧修炼去吧，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争取大家都能有个好成绩。”
“说得对，我可不跟你们扯了，到时别怪我不客气，哈哈！”
“用得着你客气，谁怕谁！”
“就是，走了。”
“走走走。”
……
众人一哄而散，全都临时抱佛脚去了。
类似的对话场景发生在学院每个角落，几天下来，全院会武的大旗算是彻底树立起来，学员们的积极性空前高涨。
包括那些平时不太露面的‘真材实料’，也都翘首以盼，跃跃欲试，苦修的成果正需要这样一个机会来试炼印证。
玄苍满意地关注着这一切，比他预想的来得还要好。
身后六大长老齐聚，三千年来从未有过，他们皆眼含笑意，连一向清冷的奚瑶也不例外。
那空灵的轻笑十分悦耳，“这些小家伙，待到那天，可有他们哭的。”
第316章 大荒山（）
当会武这一天到来，全院近乎沸腾。
不论新生老生，一个个摩拳擦掌，有的准备大展身手，有的争取拿个好名次一举进入百强榜，当然还有的只是冲着那一千灵晶的奖励。
而对于新生，他们更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尤其院试考核表现不俗的几位，都渴望这一战成名，他们皆是傲气之辈，从不认为比老生差在哪儿，正好借此机会证明自己。
会武一结束，便要按成绩排名全院百强榜，这些顶尖学员的实力将呈现在所有人面前，一目了然。
对于有资格有能力进入榜单的人，那诱人的奖励或许不是最重要的，他们更在意的是这一份荣耀，是在迦岚学院绽放真正属于自己的光芒。
经过长达半个月的造势，学员热议，老师推波助澜，玄苍和众长老在背后运筹帷幄，这荒废千年的盛事，一经开启就如火如荼。
当然，这众长老中可能要排除钱财和内心双双大出血的长孙锦，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貌似瘦了一大圈儿，毡帽都有些戴不住了。
可以预见，这次全院会武将异常激烈，这不仅是新生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战，更是那些老生自到学院之后的第一场竞争。
南院，数以万计的地院学员，北院，寥寥几百的天院精英，西院，不让须眉的巾帼凰灵，以及东院里始终修炼的特权人物，全都一股脑涌现出来。
洛寒正立身一处山巅，感受着弥漫在天地间的沸腾气氛，那是连无天幻界都阻挡不了的年少热血，纵一界之隔，也可想象这东院之外是怎样的一种景象。
他表面看去十分沉稳，实则内心早已澎湃，黑色的眸子一扫平日里的慵懒，有炽热喷薄而出。
一鸣惊人，甚至拔得头筹，这是玄苍对他的期待，也是他给自己的目标。
南院广场，宇文昊脚踏虚空，负手而立，下方人头攒动，声喧鼎沸，还有一道道人流不停从远处汇聚过来。
他望着那黑压压的人影，暗道，“希望里面能给我出几个争气的。”
一些学员注意到他，都在议论纷纷。
“诶，上面那人谁啊？”
“看不清啊，有点儿像那个酒鬼。”
“哪个酒鬼？我怎么没见过。”
也难怪他们不认得，三千年来，每日酩酊大醉，喝进肚里的酒足以再聚一条迦岚河。
正说着，一人头上挨了一记拳捶，疼得呲牙咧嘴，眼冒金星都算轻的。
“都给我住口，你们几个口无遮拦的小王八蛋，这可是我们地院的长老，宇文昊。”
这是一位老师，他凝视着那立身半空的人影，眼露热切，他清晰记得三千年前在敌阵中七进七出的那杀神一般的身影，曾经的勇武战狂如今终于回来了。
宇文昊大手一挥，声音不亮，却响彻天穹，“诸位带好自己的人，随我出发！”
顿时，下方人影闪掠，十数道身影先后直冲出去。
那些都是老师，每人身后又领着上千人，铺天盖地跟着宇文昊飞纵疾驰。
北院广场，司空陌严声训话，威风凛凛。
“你们，是天院的精英，莫要被地院那些庸才比下去，都给我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否则别回来见我。”
蔺晨在一旁苦着脸，显然是不愿参与，以他‘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性格，肯定早觉出这里面有蹊跷。
司空陌斜他一眼，朝后背重重一拍，险些给拍个踉跄，喝道，“走了，掉队自行负责。”
说罢，率先飞掠出去，速度之快，突破音障，带起阵阵音爆，气贯长虹。
学员们连忙借势跟上，晚了就得自己奔过去了，他们深知这位长老的心性，说到做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西院，奚瑶望了眼面前那正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娉婷少女们，对姜红衣道，“红衣，交给你了。”
玄苍正在外等她，大荒山开启后还需封锁一部分，几位长老当中唯她最擅长此术。
姜红衣目送她离去，然后面向学员，道，“姑娘们，咱们可不比那些臭小子差，这次要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告诉告诉他们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少女们的娇笑交织在一起，如同百灵鸟竞相鸣唱，清心悦耳。
东院里，为数不多的特权学员没提前回到北院，他们由莫黎带领，那一道道身影横空飞渡，修为明显高出寻常学员一大截。
洛寒依旧立身山巅，疾风吹起乱发，长衫随风拂扬，仿佛与山岳融为一体，巍然不动。
会武的相关事宜玄苍早与他交代清楚，他心里已有打算，故不急于一时。
学院各处，无数道身影拔地而起，在天空聚拢成庞大的阴影，遮云蔽日，犹如蝗虫过境一般掠过地面，委实壮观。
那一路向西北方，半个时辰后放缓速度，这一大片阴影逐渐落下地面。
这是迦岚山尾，巨大的山脉从平原升起，徐徐延伸向远方，层峦叠嶂，万壑绵延。
“这就是大荒山？”
上万人云集于此，声声疑惑汇聚一处，喧闹无比，直冲霄汉。
轰隆！
正当此时，那天穹之上风雷滚滚，一股极端惊人的波动扩散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