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越的境界线-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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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也是隐约有些不妙的预感,穆修也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强自振作精神:“在极东的深山边境那里的一片荒芜而无人迹的地域……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到紫、紫她……唔——!!”
……怎么突然间的自己就这么困倦,难道说心魔这就开始发作了?
等等,心魔这种东西一向都是和负面情绪联系起来的吧,难不成说自己就是刚刚下意识的迷惘了一下,就马上给了它可乘之机?话说回来,它似乎的确用不着给自己准备的时间啊!
仇恨心、贪念、妄念、执念、怨念……等等等等,精神上的缺陷,修行上的瓶颈,只要有机会马上就侵蚀心灵,所以才是心魔。
它怎么可能会先给你打声招呼——“嘿,我要过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一丝警觉自心底深处生出,但是就如同人熬夜了几天终于有时间休息了一样,无论如何理智都好,也对抗不了那种睡意涌上来的感觉。
穆修只觉得现实之中的世界正在快速的远离自己而去,最终神思一片恍惚,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慢慢的就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奇怪状态当中去了。
……
……
仿佛是在黑暗无光的海洋之中不断的坠落。
一直的往下沉。
不,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在坠落。——因为在这里,什么也没有。不仅是没有光,连暗也没有。因为什么也没有,所以什么也看不到,就连坠落下去这层涵义也没有。
没有上下,没有四方,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就连“无”这个概念,恐怕也不存在。
只有超越了肉…体的纯粹精神,才让穆修保持了最后的一丝名为自我的执念,没有被这彻底的虚无所同化。但是仅仅只是为了保持这样的状态,他就几乎要发疯了,因为那与其说是观测,不如说是更接近于战斗的激烈。
这并不是什么剧烈痛苦的磨砺,而是单纯的什么都没有,让人连存在意义都彻底失去的地方。
一个唯有死者才能抵达,活人无法观测的世界。
因为这里同样不存在时间,虽然能够观测到类似于时间的东西,但是因为没有对比的参照物,所以他也无法确定是过去了多么短暂、或者说多么漫长的时间。
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亿万年。
穆修没有办法凭借自己的意志苏醒过来,但是却也没有一直沉沦下去直到彻底消失,他奇迹般的在这里保持了感知,却也只能够静静的悬浮在这片像流动一般自然,像腐败一般难看的虚无之海当中。
纵然一直、一直凝视着远方,却什么也看不到。
纵然一直、一直等待着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到。
他总觉得自己来过这里,却又无论如何都没有丝毫的印象,而且也没有什么熟悉感,就只是一种莫名奇妙的直觉认定。
“是的哟,你来过这里……”
呢喃的声音,像是梦幻一般响起,十分的突兀,也非常的自然。
在这无比深邃,无比黑暗,空无一物的虚无之海当中,名为穆修的自我“看”了过去,然后他就真的确切地看到了——
自己真正的恐惧,她就在那里。
身着白色和服的陌生少女,似乎和自己认识已久的样子,浮现出柔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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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两仪与太极()
“你是谁……?”
穆修从心底深处泛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而且不知道怎么的,四周的漆黑虚无已经在少女出现的那个瞬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来只是无尽的漆黑昏暗,无尽的虚无空洞,眼下却突兀的变成了明湖雪景的瑰丽景色——
穆修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那天晚上自己初次看见蓬莱山辉夜时候的那个景色,他与对面的少女此刻就站在那天晚上同样的位置上。
一时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看着四周那与之前的那个晚上别无二致的景色,以及正在飘落雪花的黑暗天空,穆修顿时就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是一阵眩晕。
站在湖边的少女穿着白色和服,与明湖雪景交相辉映。她的表情显得很是遗憾,却并不惊讶,只是移开了目光并且轻轻叹息了一声:“是啊,你应该不记得了呢……”
也不知道她是在说穆修不记得她了,还是关于她所说的那个称呼的问题。
“……”
“……”
“抱歉,我……不认识你。”沉默了片刻,穆修小心的向后方后退了一步。
他完全分辨不清楚眼下的情景是否是幻觉之类的东西,因为太过真实了。还有就是他虽然重新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存在,也恢复了对于自身力量的绝对掌控——
却没有能够产生任何想要战斗的想法,眼前的少女仿佛就是不存在的。
就如同一般来说,心智正常的人是没有办法对空气暴起发难的那样,应该说是就连攻击、对抗的想法都不会有,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他自然能够察觉到这其实已经不是什么心魔的历练了,至少不是他认知上的那种“心魔”……
“不,我的确就是你的心魔哦,只是也的确与你的认知不符合就是了。”
和服少女轻笑着,目光温柔的像是会融化一切,只是说出来的话语却就让人异常惊骇了。——不管是话语本身所蕴含的意思,还是因为她那仿若读心一般才说出这句话的行为。
“……”
穆修沉默着向后退去,他突然有一种异常强烈的感觉,仿佛眼前的少女正在吸引着自己,催促着自己,只要继续按现在这样的节奏进行下去,自己就能够知道一切想要知道的。
但是这种潜意识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因此穆修反而犹豫了起来,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但是禁不住在隐隐之间,他生出了一点畏惧。
然后,他发现了自己一直都在后退,但是却没有办法改变任何的事情,与少女之间的距离也没有拉远……几乎就与那天晚上如出一辙。
“对不起呢,之前已经被干扰得够多了,这一次好不容易才成功和你见面,我不能够……让你就这样离开。”少女如此说道,眼神之中满是歉意。
“你到底是谁?”斟酌了一会儿,穆修缓缓的说道。
“……我是——「两仪式」,你可以用这个名字叫我。”和服少女微笑着,“目前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已经成为了你的心魔哦。”
“我们认识吗?对不起,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或者说我分不出以前的什么经历才是真的……而且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是不是认错人了?”
穆修相当冷淡的说道,毫不客气的与对方保持相对疏远的距离。
“没错,你确实忘记了很多东西……比你想象得要多得多……”和服少女向前走了两步,发现穆修的神态更加的警惕防备,就连身体都紧绷了起来之后,略微失望的停下了脚步。
她用柔和的声音喃喃接着道:“不过,这样也好……”
“……”
“……”
又是一阵理所当然的沉默。
在飘雪之中转过头去,和服少女凝视着旁边的明湖,柔和的说道:“或者也不能够说是忘记吧,毕竟……的确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所幸,起源还是相同的……「轮回」,真是奇妙的机制。”
“你到底在说什么?”穆修皱起眉头,他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
“你应该知道的吧,与生俱来绝对不会改变,那是比前世更加本质的本质,可以追溯到最初存在理由的「因」。所谓起源,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决定自己存在为何的方向性。”
她嫣然一笑,语气自然,熟络得宛若两人是有着十年交情的朋友。
“你想,如果有前世的话,那之前应该就还有前世吧?前世不是人,再前世甚至连东西都不是,但存在之线还是会一直延续下去。你这个灵魂的原点,创造你这个存在的场所,确实存在……”
说到这里,她闭上眼,吁了一口气,轻轻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那个地方并没有什么生命之类的东西,有的只是某种开始之因,决定事物的某种方向性而已。
“……”穆修理智的没有在这段停顿之间插话。
但是,「两仪式」依然还是读取了他的心理活动一般,摇摇头继续说道:“只是举例而已,性质一样,但并不是说关于你的前世什么的……不,你根本就没有前世,也不会再有来生,仅此一世而已。”
穆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静静的等待着那绝对还有的下文。
果然,她凝视着穆修,大有深意的说道:“我刚刚所说的「轮回」,不是指生死轮转那样的过去来生之说,而是指你的灵魂深处的那个「东西」,真正意义上的神之系统的延伸——”
少女那无邪的眼神显露出笑意。
然而那是冷酷的,暗藏着讥嘲的神态。
“很有意思吧?在全知全能的根源之外,竟然不知不觉的出现了这么一个超越了一切逻辑与空想,同样没有任何限制的超次元多元宇宙的干预管理系统……”
“想要说什么……你就直接说吧!”
穆修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在干渴地蠕动着,声带像是坏掉了一样,他毫不留情的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腥咸味在口中扩散开来。
他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以至于对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失去了控制,毫无感觉。
“看我真是个傻瓜,你可别介意啊,只是因为能够看见你,我今天心情很好呢,不自觉的话就多起来了。不过,既然是你想要知道的话……”
和服少女好像是责怪自己说了那些话似的,她用小而柔和的声音说道。
“你应该被刻意屏蔽了那方面的认知和记忆,如果不被提醒的话,就连想要去探究的想法都不会产生。如此,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吧,你可以称呼我为「两仪式」,因为我不是借由知性产生的人格,而是这个称呼所代表的那个存在本身的原人格……”
说到这里,她有些怀念的把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闭起了眼睛。
“……”
“……”
然后和服少女睁开双眼,嫣然一笑,她静静地走上前一步,注视着穆修的双眸,用不安定的声音继续说道:
“在那个身体之中,存在着双重的人格,虽然都是「shiki」,但是……却分别是代表阴性、肯定、女性的人格「式」,以及代表阳性、否定、男性的人格「织」——既然是两仪,那么当然还存在一个太极。而象征太极的圆的那个轮廓就是我了。”
穆修终于明白了,自己从刚才到现在,就在发自内心的排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开始的真相。
“人是由三个要素构筑而成的生物,精神、灵魂和肉…体。不过,你的人格,你的灵魂,能够将之现诸形态的是你的由各种经历累积而成的知性和你的空壳般的肉…体。”
和服少女似乎是用一种不带一丁点关心,随便说说而已的口吻继续道。
“因此不是有了知性才有肉…体,而是有了肉…体后,知性才得以诞生。毕竟式和织说到底就是在「两仪式」这个根源性格中进行着人格交换的,而掌控这一切的就是「两仪式」……发端于我,也终结于我。”
“你是说,我就是……那个阳性的一面?”穆修下意识的抬高了声音。
“可以这么说,也不能够这么说,因为织已经在不久之前由于某些原因而代替式消亡了……”低声说着,她注视着远方的夜。
“人格并不是灵魂,没有转世的可能,你也的确不是他——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的。但是你灵魂之中的那个「东西」,其背后的整体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契机,将一半的存在概念夺取了过去。”
回过眸来,「两仪式」凝视着穆修:“我也不能够确定,你到底是不是转世了。只是性格、记忆都不是以前的,哪怕是起源完全相同,甚至取代了我的两仪之一而存在,你也不会觉得自己就是另外一个人吧?”
“……”
“……”
穆修什么都无法说出口,事实上他的脑子里前所未有的这么混乱。
和服少女却是有点恶作剧般地微微一笑,然后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我一直想要和你见一面了的,只是受制于外界条件,因为我只能够在式的内心之中沉睡,她无法感知到我,我也无法代替式的存在。”
“仅有的几次机会,一次是你初次触及到生命的本质,深入到心灵之海的时候,因为你的起源是「虚无」,所以也还是构筑成我这个大圆太极的两仪之一。只是你那个时候什么印象都没有留下呢……”
“还有两次就都是被恰到好处的所谓巧合阻碍了——例如说你的境界暂时被补完,我没有办法直接对你施加影响,而后来引发出来的心灵本质的力量,让那天晚上我本来可以短暂的现身一次的,结果却被你的那种心灵之光独立于因果之外,再次隔绝了联系的途径……”
和服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来,伸手触摸穆修的脸,用一种类似羡慕的眼神注视着他。
“直到现在,你遭遇到的狂暴意识本质上就是肉…体产生的本能意识,每一个细胞都有着微弱的意识,混杂在一起就是无可驳斥的强大而且狂暴的本能……相当于肉…体自身的人格那样。”
“——如此,正好可以被我所利用,否则的话,这一次的见面恐怕还是会遥遥无期呢!”
第十五章 理所当然()
人格这种东西究竟存在于什么地方呢?
要知道,只要能够让脑髓完全存活,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身体。只需从外部加以电流的刺激,就可以让仅仅是脑的区域一直做梦从而活下去。
但是,如果谁真的仅仅是一个脑的话,那么那个人就不得不造出一个「只有脑的自己」的人格。也就是不得不舍弃身体这个大我,而保存知性这个小我。
因为虽然仅有脑部也可以活下去,但人必须先拥有身体才能产生真正意义上的自我意识。
而在有了身体之后,与之同步培养出来的才是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人格。
然而作为知性根源的身体,本身是谈不上什么知性的。
就如同没有办法说清楚颜色本身到底是什么一样,不管是哪一种颜色它们本身就只是一种描述,没法子说黄色是黄色的,红色是红色的……
诸如此类。
回到正题上来的话,那就是毕竟身体本身也只是一种存在而已,但是不可否认其本身的确也拥有人格,只是无法思考事物,因此既没有知性也没有意义。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譬如说穆修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他进入生命禁区解放第四层之后,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因此产生了微弱的本能意念。尽管他拥有细胞级别的掌控能力,可是在没有完全统合起来细胞意识之前,这种“掌控”都是会遭遇到反抗的。
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举例而言,如果将他身体整体比喻成一个无比庞大的超级帝国,那么无数细胞产生的本能意识就是国家内部的那数十万亿人民的意志。
但不是每一个人民的思想都与国家意志完全相符的,毕竟人民既然有自己的意识,那就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唯唯诺诺全无立场的傀儡。
在互相之间的利益立场冲突的时候,他们多多少少都会产生反对、对抗的逆反心理和叛逆情绪。
如果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人民积累的怨气越来越多,自然就会开始爆发。
而这种爆发每次被国家意志所打压,都只会加剧这个不太美妙的进程,最后就会出现意图颠覆国家的反叛势力……
从主体意识和细胞本能的关系上来看,这就是狂暴意识的生成与主体意识对其的抑制,而抑制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甚至形成所谓的心魔。
实际上就是身体产生了自己的人格,不再如同以前那样,完全无条件的服从于主体意识的任何指令。
因为当身体失去了理智的统御,便只剩下了最为原始的本能。
——名为生存。
但是,「两仪式」并不同,她是那个身体本质的起源被唤醒了,而且还被赋予了知性……
于是,本来只是传说之中的终极概念成为了实体的存在,事情就变得惊悚恐怖了起来。
世界会防止因为自身的缘故而导致毁灭的事物,所以接近根源的生物一般而言,是不能够拥有身体被生下来的,这种情况也是理应该不可能存在的。
但是,还是那句话,凡事总有例外。例如说八云紫那样的境界妖怪就是很好的个例。
所以,很像是巧合,又不像是巧合,原本没有知性的根源本身,居然是奇迹般的被赋予了可以行动的人格。
虽然只是与根源联系在一起,但她就是根源本身的一部分,所以也等于同样的存在。与其说是连接了根源之涡,不如说是她就是根源流出后诞生的一个人格。
……
……
“很好笑吧?其实我本该作为一个未成熟的胎儿消失掉的,结果就这样得到了自我这种东西。”
和服少女轻轻笑着,但是眼神之中却毫无笑意。
“我本该是就保持着那种状态对外界一无所知地存在下去的,但是,他们却唤醒了我。然后,外面的世界硬是被推到了我的眼前……因为实在是太过麻烦,于是我就决定把一切都推给「Shiki」。”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完全没有办法拉开距离,穆修只能够努力的偏过头去试图躲开少女的触摸,并且努力的搜索着混混沌沌的脑海里,尝试着从过往的人生经验之中找到可以应对当前情况的最好选择。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要简单利落的以更加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见。
可是这一刻,他完全没有办法发动攻击,确切地说是就连发起攻击的想法都生不出来,似乎一系列的相关概念都从自己身上被删除掉了一样。
“这不是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