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遗录-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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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两下爬上祭坛,先匐在地上朝云菓三拜,紧接着走到夏薰衣面前。看样子蛇人似乎对自己极为尊敬,但此时此刻少年心中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夏薰衣当下意识全无,又是女儿家,若临时出了什么岔子,当真是连补救也来不及了。
只见那蛇人从背后取下长刀,朝天呼喊一声,竟狠狠朝自己蛇身之上斩了过去。金属刀刃与坚韧鳞片摩擦碰撞一阵阵传向四周,而那鲜红又冰凉的蛇血仿佛墨水泼洒氤氲开来。
场面血腥无比,那蛇人虽然剧痛,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旁边几条蛇人扛了锅子与火把上了祭坛,心中难过,更不敢直视。
当那条蛇人被自己斩成两段的时候,涔涔流淌的鲜血从蛇尾断裂处喷涌而出。他狂啸一声忍住疼痛,粗壮有力的双臂将自己的蛇尾举起,投入大锅之中。
火把在下点燃篝火给锅子加温,已经断裂的蛇尾盖因为神经反应,竟还时不时在锅中跳动,看着云菓胆战心惊。
随着时间推移,当蛇血中水份杂质被蒸发干净,余下的部分与熬烂的蛇尾混在一起,竟被搅成了一团赤红色淤泥也似的东西。那断身蛇人看见血泥熬成,终于释然长叫,倒地不醒。云菓感应着蛇人气息,只有进的、没有出的,显然是活不成了。
看来想救夏薰衣,这血泥是关键,但代价,自然就是一条蛇人的性命了。同样是人,为了救夏薰衣却牺牲了另外一个素昧平生者的性命。云菓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叹。虽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这泱泱世间,总有些人的命,好像比别人的命要来得精贵一些。
他有些压抑,但好在夏薰衣似乎有救了,也算是欣慰。若非蛇人亲自动手,又有谁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救她驱毒呢?
正思忖着,一条蛇人游到云菓面前咕噜咕噜说了半晌。云菓听不懂,但想必是如何使用这血泥的方法无疑。关系到夏薰衣的性命,云菓心头一阵无力,只能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少女。
此时此刻,“云婉”瞧见少年的目光,心中窃喜,也不搭理他,只咕噜咕噜向众蛇人说了什么。众蛇人闻言,也不迟疑,纷纷退下祭坛,“云婉”这才笑吟吟的,又把目光望向云菓。
“妖人,你笑什么?”
“我笑啊,亏我自诩聪明,却被你一个毛也没长齐的毛头小子下套欺骗。这些蛇人个性单纯头脑简单,你刚才若不点头回应,我只要在旁边煽风点火,你又哪里有活命的机会?”
“你自己不动手,难道怪我么?”云菓嘿嘿一笑,“莫不是你看上小爷了,但又觉得自己生得太过丑陋、心生自卑,生怕小爷见到你真容。奈何自己又下不去杀手,索性假手别人来取我性命?”
“云婉”咯咯脆笑道,“小哥哥想像力当真不错。可惜你两腿中间那条小蚯蚓还勾不起我的兴趣。”她抿嘴一笑,“我刚才还在思索怎么扳回一城,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机会送上来了。”
云菓脸色一沉,对面少女继续笑道:“其实你根本听不懂蛇族语言,这血泥虽能解毒,但要怎么使用,你却一窍不通,我说的对不对?”
“众蛇人对我言听计从,我比划着让他们救人,也不难传递消息。”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以为小哥哥聪明伶俐,想得出办法,就自作主张吩咐下去,说你法力高强威力无边,叫他们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妨碍到你!”
云菓一听勃然大怒,这妖女也是心思绵密斤斤计较。想必自己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打好了算盘,开始布局了。当下咬牙道:“无非内服外敷两种可能,你不说,我难道不会试?”
“云婉”重新坐在蛇头上,忽然翘起二郎腿,哧哧一笑,故意撩开羽衣霓裳,将莹白如玉修长动人的美腿裸露在外,“那小哥哥你可尽管试试。这血泥比起先前灰气还要霸道几分。我听说是直接涂抹全身…咦,不对,好像涂在身上,连皮肤内脏也要溃烂过去。啧,又好像是内服…不对不对,这种剧毒无比的东西,只怕沾上一点,小命就不保啦!”
她说话极为诱惑温柔,一字一顿都像重重春潮袭来。她一双眼眸缠绵悱恻,雾气飘渺,即便是天上最璀璨的星儿也不能与其争辉。偏偏她此时模样又是云菓朝思暮想的仙女妹妹云婉,这般诱惑,怎一个狠字了得?
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精力旺盛的年纪,见到如此场景,不仅脑袋嗡鸣面色潮红、呼吸困难不能思考,就连全身上下都起了反应。对面少女看在眼里,心中大呼过瘾,口中趁热打铁又浪荡呻吟了几声,更是把云菓搅得精神虚弱,被推向了悬崖边上。
只要再进一步,少年说不得就抵抗不住,要投在“云婉”“石榴裙、温柔乡”中了。
“啪”一声脆响,少年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盖因为用力过猛,半个脸颊不消片刻就肿得飞起。“云婉”眼皮一跳,“咦”一声定睛瞧去,只见少年忽然盘腿坐地,但他此时全身抖动,皮肤发红,看上去就像一樽烂泥捏成的破钟,极为滑稽。
“云婉”知道他在挣扎反抗,意图抵抗自己的魅功,心中好胜心起,又哪会手下留情?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传音成线,当中尽皆是魅惑娇喘诱人呻吟,径直冲进云菓耳朵,在神海中一股脑儿炸将开来。
云菓从未见识过这般狠毒凶猛的魅惑之术,好像整个身子都要融化成了滚烫的涓涓溪水。而他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与云婉赤身相对鱼水承欢的场景,不仅细节清晰触觉真切,就连彼此凌乱的呼吸也极为真实。云菓心中大骂不要脸,但在旁人看来,此时此刻,他便像一个服下了合欢散的男子强忍着无处发泄,只有帐篷顶了老高。
“云婉”见到少年这幅狼狈模样,一时心中笑开了花。而云菓主动燃起心中怒火,便要与这股不理智的下流欲望争锋相对。前后只持续了片刻,竟因为内息对抗过猛、伤及脏腑,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连带着呼吸也更加凌乱。
其实事到如今,“云婉”倒颇有些佩服少年。现在这幅身躯虽然不是自己原本的模样,但作为青丘九尾、族中仙子,云婉的样貌,纵然用惊为天人来形容都尚且不足。如此魅功之下搔首弄姿,换作寻常男子,不出一个呼吸的功夫便要饿狼一般扑将上来,没想到少年坚持了这么久还能强掉心中一丝澄澈清明。
看到这里,少女不禁回忆起记忆里的某个人。
那也是一个不为自己美**惑的家伙呢。。。
炁剑捭阖、生死相许,原本是自己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她脸色忽然阴沉,心中一痛,火气上来,魅功尽出,仿佛要将少年的神智彻底摧毁。
原本全力以赴,少年应该很快败下阵来,没想到又过了一盏茶功夫,少年不仅依旧端坐在那里,竟连身子也停止了颤抖。再看他皮肤面色、潮红渐退,再听他呼吸节奏、逐步平缓。“云婉”又惊又气,不知道这少年用了什么怪招,竟安安稳稳坚持过来免自己蛊惑影响。
下一刻云菓豁然睁眼跳将起来,仰天哈哈一笑道:“贼妖人!你以为这下流伎俩就能叫小爷屈服,简直痴人说梦!”
第八章:菩提宝地參造化 蜃妖洞天勘芸芸(二十四)()
他星目炯炯,仿佛散发无尽佛光,两枚“卍”字符在少年瞳孔深处飞速旋转,仿佛连接诸天梵音、六道佛陀。紧接着少年微微一愣,缓缓道:“咦,原来是你?”
这话没头没尾莫名奇妙,对面“云婉”不禁问道:“什么是我?”
“虽然只有一刹那,不过我刚才看见你真身了。”
“云婉”大吃一惊,简直比刚才少年破除自己魅功还要惊讶,“你看到什么了?”
云菓耸肩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先前山洞里那个浪荡之人。怎么,看见我和仙女妹妹情深意切,你这飘如浮萍的妖女便起了这么个心思,化做小婉的模样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当真用心险恶招式阴毒!”
云菓后面说的话,少女几乎没有听进去,她心中大为震动,没想到“那个人”施加的幻化法门,竟然被一个丝毫不懂道法的少年看穿了。
原来这假云婉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和云菓在山洞之中有过一面之缘的“蝎妖女”安璃。云菓目之所见,虽然只有一刹那的惊鸿一瞥,但那个脸带黑纱,拥有绝世无双身段的女子形象还是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怎么…怎么破除我魅功的。。。又怎么看到我真身的?”
云菓嘿嘿一笑,“想知道?简单,咱们做个交易。”
安璃哼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就想换血泥的使用方法,未免也太便宜了。”
云菓耸肩道:“跟聪明人说话有时候让人省心,有时候又让人费心。”他沉吟片刻,几步走到大锅血泥旁,伸出手指蘸了一小块,均匀抹在自己手背之上。起初似乎毫无异常,忽然随着云菓一声惨叫,那血泥仿佛烙铁一般将云菓手背上的血肉肌肤熔烧殆尽,只片刻功夫便显出了森森白骨。
云菓嘶声喊疼,此时手上模样太过狰狞,连他自己也不敢多看。对面安璃笑道:“我早跟你说了,这东西用起来有窍门的。”
她咕噜咕噜又向蛇人说了什么,蛇人回话,安璃不时点头。待对话完毕,安璃笑道:“你看,其实很简单就能知道啦。原来要这么用啊,真是很奇怪的用法呢。”
云菓思忖半晌,这血泥仿佛龙血剧毒,外敷都成这个样子,若真的吞到肚子里,还不得把肠子也烧穿了去?他一时进退两难,良久终于低头道:“说吧,泥有什么条件。”
安璃咯咯脆笑,仿佛银铃飘散,缓缓道:“简单呀,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撑过我的魅惑之术法,又怎么看见我的真身的。”
云菓只犹豫了片刻,忽然计上心头,强忍心中欢喜道:“告诉你也无妨。你之前在天渊极泉中打碎的石像,是我师兄渡乘所化。他教了我一篇无上宝经,名叫《九字真言》。我承认你的魅惑术法厉害非常,乃是我这么多年生平仅见,我当时也以为我撑不下去了。但是没想到最后关头,我体内的‘无动尊菩萨印’忽然发光,重铸意念。我将心中意识顺着此印流转,不知不觉就破了你的魅惑之术。再然后,当我第一眼睁开看见你的时候,想必也是因为印法的原因,虽然只有一刹那,不过还是看见了你的真身。所谓万象归一,幻法皆靡,‘无动尊菩萨印’的威名,果然厉害。”
他所言都是事实,方才千钧一发间,的确是那枚’无动尊菩萨印’显威救了他一命。
安璃道:“这‘无动尊菩萨印’是什么?”
“就是《九字真言》当中的一道印法。《真言》分成九字,每字各有一印,九印归一,道法无穷。”
如果换作平时,任凭云菓如何吹得天花乱转,以安璃的心思都不会轻易上当。然而这所谓的宝印先是破了自己的魅惑法术,后又破了笼盖在自己身上的幻术,不得不叫她失声惊呼。
若说破除魅惑,只要道行高深强行碾压、定力强横百魅不侵,比如已经掌控法则之力的大能前辈,倒也并不稀奇。奈何偏偏面前是一个身无道行的孑然小鬼,而这幻术。。。
安璃不禁想起当初幻化成云婉的场景。
布下这幻术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白袍人。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伟大至高存在,一言一行都仿佛天地因果浩渺无常,甚至她亲眼看见白袍人出手从天劫之下救出了本应该化为灰烬的少年。如此不可思议的通天大能所施幻术,竟被一个什么‘无动尊菩萨印’看破?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安璃心头火热,若能把这《九字真言》弄到手里,日后潜心修炼,哪还有不能出人头地之日?她轻轻咽了一口口水,思忖片刻,欲迎还推道:“我不信,甚么《九字真言》,姑娘我行走洪荒这么多年,连听也没听过,你想随便编个故事蒙混过关,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云菓哼道:“是了是了,你说什么都行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又有什么法子?但是你要问的我都答了,你总不能言而无信。快将血泥的使用方法告诉我。”
“别急,我看小哥哥不如这样,你把这什么《九字真言》拿给我瞧瞧,我好歹也是在修道界摸爬滚打多年,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一看就知道。”她心中暗忖,云菓没有道行,对精妙道法的理解必然不深,否则也不会口无遮拦全盘托出。自己现在有底牌在手,说不定真能捡个大便宜。
哪知道云菓摇头道:“不成不成,你当我傻?《九字真言》是我渡乘师兄传下来的,厉害无比。你这妖女想骗我功法,简直是痴心妄想。”
安璃笑道:“你那什么渡乘师兄,在本姑娘手下没走几招就一命呜呼了,他说的厉害招术,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既然不厉害,你干什么这么想看?”
安璃摇头道:“你没道行,自然不懂其中关节。我幻化成你小情人的模样,她道行厉害得紧,我这也算是狐假虎威。但是若当中有什么纰漏我察觉不来,日后在外行走被人一眼瞧破了,岂不是瞬间陷入被动局面?”
云菓思忖片刻点点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安璃举手向天,信誓旦旦道:“小哥哥能抵挡下我这魅惑之术,也算得上是磊落君子,我就算再心狠手辣,又怎么忍心去骗你呢?”
“那。。。那好。。。”
“好”字还没说完,云菓忽然摇头,“不成不成。”
安璃心头大急,“又怎么啦?”
“你还没告诉我这血泥巴怎么用呢。”
安璃沉吟半晌,“好吧,我告诉你一半,你把《九字真言》告诉我。然后我告诉你另一半。”
云菓思虑片刻,终于点点头。安璃道:“这血泥啊,不是内服的。”
“嗯。”
“没了。”
“没了?你耍我?”
“谁耍你了?你自己都说了,无非外敷内服两种方法,我也承认,只不过手法有要求。现在告诉你不能内服,本来就是一半儿啦。”
云菓半晌咬牙切齿道:“算你狠,待会儿若不老老实实把法子交出来,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他话说完,心中念着法印的名字,随后虚空中飘出一个散发这金白光芒的大字,赫然是一个安如山峦带着磅礴浩然之气的“临”字。
“这就是了。”
“不是九字真言么?怎么才一个字?”
云菓道:“我天生驽钝,这种厉害的招式怎么可能全部学会?九大印法,我只学会了一个。你看不看?不看就算了。”
话音一落,少年满脸犹豫,作势就要把印法收起来。
“看、当然要看。你这少年郎怎的如此心急,莫不是担心你的情妹妹师姐毒发身亡么?”安璃也不含糊,连忙作声。
她心中虽气,却也有有几分理解。若云菓一下子把全部的真言送出来,她还要担心其中真伪。毕竟以先前情况来看,这名不见经传的《九字真言》其实是一篇蕴含无量大能的宝经,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全数记下的。面前少年虽然不通道法,但鬼灵精怪极为聪明,能修习一个,也算是情理之中。想到此节,安璃释然几分,虽然效果大打折扣,但也是聊胜于无了。
云菓心中哼道:“来来来,赶紧学习参悟,叫你被宝经反噬痛不欲生。等你没力气反抗的时候,不信撬不开你的嘴。”表面却支支吾吾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妹妹又是姐姐,你这人当真是天下一等一的浪荡妖女!”
安璃心中欢喜,也懒得理会少年说什么。那硕大无比的“临”字就漂浮在面前不远处,澄澄散发着无量梵音,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宝物。而这种真言没有文体,必然是意识传承。只要一眼看过去,应该能知道其中所记载的经文术法。
云菓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少女,以此人心肠性格,《九字真言》十有八九会抵抗反噬。依照渡乘所说,一旦对其造成不可逆转的极重伤势,当下危局立刻改写,自己再趁机抓住主动,便有数不清的方式能救夏薰衣化险为夷。
果不其然,当安璃目光触及到漂浮在空中的“临”字时,口中惨叫一声、再无魅惑可言。紧接着她全身一阵颤抖,仿佛触电般跌倒在巨蛇头颅之上,嘴角鲜血缓缓溢出,涩声嘶哑,恶狠狠道:“臭。。。臭小鬼,你耍什么诡计?这东西…”
她话没说完,噗哇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纤若无骨的手掌撺住心口衣襟不住抖动,看上去痛苦非常,恨不得当场就要一命归西。
第八章:菩提宝地參造化 蜃妖洞天勘芸芸(二十五)()
云菓心头大喜,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少年就认定这妖女绝非善类。不仅言行轻佻,出招也端的是恶毒阴险。回想起数月之前的山洞,这厮一言不合就投掷暗器狠下杀手,若不是当时云婉保护,这条小命当时就要交待在那里了。
再后来她冒充云婉,打碎渡乘石像,这当中不仅挑拨二人关系用心险恶,更是添了一层杀兄之仇。云菓并非佛陀大圣,不想以善制恶;也不是愚钝庸才,浑浑噩噩放任不管。他虽然只一个微如蝼蚁的存在,却也要用自己的方式捍卫自己心中宝贵的东西。
看见安璃当下模样,气若游丝、面如金纸,少年哈哈一声跳将而去,只几步便蹿到大蛇身前。那大蛇看见云菓,恭敬异常,立刻俯下身子。如此云安二人之间相去不过一丈,就连安璃肌肤上因为疼痛而钻出的晶莹汗珠,少年都清晰可见、一览无余。
云菓盯着少女,冷笑道:“恶人虽有天收,我云菓却喜欢替天行道。你这妖女几次三番想害小爷性命,前后种种,早已是生死仇敌,我给你的《九字真言》固然不假,却也正好能克制你这般奸邪小人。如今你遭心经反噬,经脉内脏受损枯竭,若不乖乖听话,只怕连明天的太阳也见不到。”
其实云菓哪里知道能够修复这损伤的法子?渡乘说过,就算是极为精纯的兑泽术法,也绝不能将其逆转。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郎,巴不得面前妖女魂归黄泉,就算真的有办法,会不会交出来,也还是两说之事。
安璃气息混乱,只能点头道:“你…你想怎么样…尽管说来…我照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