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血纪-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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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完之后，手底下的工作不慢，又装满了一兜囊的破瓦罐，投石机机臂拉到极限绑好，柴斧重重砍下，等破碎的声音响起后再一次大喊：“鱼人攻城了~鱼人攻城了~”
如此反复十几次，城墙上的角楼顶端点燃了明亮的鲛油灯
“嘟~嘟~嘟~”，庄严而沉闷的号角声仿佛能将人心底最深处的猥亵和阴暗一扫而空，高大的城墙兵道上传来慌乱嘈杂的吵闹声以及兵器甲胄碰撞之声
“鱼人攻城了~！”
“哪里来的下贱的鱼人？~”
“八百年前鱼人就被打趴下了，今天还敢来？~”
“抄家伙！再打趴下一次！~”
“……”
从各个堡垒、瞭望塔、角楼里跑出来全副武装的战士们大声叫着，有怒不可遏的也有惊慌失措的，而这个时候，城门楼门打开了，走出来个全身覆盖着黑色重甲，高达两米左右头发胡子拉碴的大汉，尤其是脸上那道从右太阳穴到左边嘴角的伤疤看起来特别骇人，只见他眯着眼睛环视周围一圈，道：“谁说的鱼人攻城？”
普遍比他矮个头的战士们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谁先喊的
“将军大人，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没人会在这个地方乱叫的，他们知道鱼人攻城的后果，我认为还是先做好战斗准备，以防不测”大汉身后的一位战士走上前来在他身边轻声说道
大汉点点头，面色严肃道：“命令，开启魔法之眼对附近海域进行侦测，吹响战斗号角，所有人进入位置准备战斗！”
命令一下达，马上就有几个战士迅速跑到城门楼顶上，像青蛙一样鼓起腮帮子吹响了巨大的号角，城墙上的角楼顶射出入彗星尾一般的光柱冲向翻腾着滔天巨浪的海面上空，在云层中形成一颗白色光芒组成的巨型眼球。沉闷的号角声响彻这片阴暗的天空，轰隆隆的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敲打在心脏上的巨锤，让人不觉战栗，不到片刻时间，就能从高达百米的城墙垛口间看到密密麻麻的枪斧剑林，黄豆大的雨滴敲击在厚重的盔甲胄衣上叮叮当当作响，浓厚的铅云之中时不时闪过慑人的雷电，而这一切所有人都恍若未闻，全部的目光都凝聚在巨浪翻滚的大海上。
“大人，好像。。。额好像没看到鱼人”保持这种御敌状态两三个小时之后，大汉身后的人忍不住道
“先看看，邪恶的鱼人阴险狡诈，说不定在哪儿埋伏着，等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伫立在大雨中的大汉身形纹丝不动，眺望着远方面色深沉
大汉身后之人微微颔首，千年前暴风海鱼人肆虐这片大地，暴风城建立后的几百年间鱼人仍然无数次前赴后继地骚扰。直到八百多年前，暴风城第三任城主大人伟大的维奥利特…奥斯顿与潮汐领主的那次大决战，给他的城邦和子民们带来了八百多年的和平。虽然胜利了，依然不敢放松警惕，时刻保持着战争状态，尽管没有真正面对过，但千年前的传说太过恐怖，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
号角的声音不甚刺耳，但传播的范围非常广泛，在海港的西方与高大壮阔的白色城墙遥遥相望的几座巨塔上在号角声传来之后就像是故意雕琢成就高塔形状日光灯一样通体透亮，附近周围的建筑房屋之内街道上也都绽放了星星点点的火光，上百个黑点从各个角落里腾空而起在夜幕与雨幕交叠的天空若影若现向着港口城墙飞奔而来，十多公里眨眼就到了
上百个黑点由远及近直接落到了城墙上，为首的一身褐红色魔法长袍上一根碧绿的橄榄枝上七颗六芒星被擦得闪闪发亮。发布命令的大汉看到后小跑着过来单手抚胸低头行着极为庄重的军人礼仪，“瑞恩大师，您来了”
“嗯~”魔法师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苍老但红润的脸，淡淡地哼一声道：“伯特利将军，暴风战争号角吹响了，是鱼人来了吗？”
“大师，守夜人听到异常声响，还有人大喊鱼人攻城，我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吹响了战争号角，在您来之前没发现任何鱼人的踪迹”大汉伯特利毕恭毕敬地，这时，从跑马道跑过来个战士，凑到大汉耳边说着什么，伯特利会心一笑，转而对叫瑞恩的法师道，“大师，克莱门特大将军来了”
“哼~”瑞恩法师淡然的表情瞬间转变，阴天变成了雷雨季，宽大的袖子一甩走到靠近大海的城墙边。不一会儿随着轰隆隆的战马铁蹄踩踏之声，两三百分为两队全身板甲手提骑枪的骑士就到了面前，为首的那位掀开脸上的面甲，一张和瑞恩法师同样红润而苍老的脸，表情同样阴沉如水
“伯特利！鱼人在哪儿呢！？”老骑士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带着明显的金属味道
伯特利将军看这位心情好像不太好，硬着头皮将经过简要的又说了一遍
“那老家伙怎么也来了？”克莱门特也看到了垛口旁的瑞恩法师
“瑞恩大人比您先到一…。。。”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穿着钢铁战靴的大脚踹了个跟头，伯特利也不生气，麻利地苦着脸爬起来依旧恭敬的站着，只听克莱门特道：“混蛋小子，毕了业了胆子也大了是吧，敢这么跟院长大人说话？还瑞恩大人，那老混蛋当得上大人吗”
“该死的丘八~！”伯特利刚要说话就被一阵强风刮到一边，瑞恩法师飘到克莱门特面前，双手拿着根米长的褐红色魔法杖，镶嵌在顶端的魔元石足有保龄球大，颔下花白的长须无风自动，恶狠狠地说道：“泥腿子丘八，肌肉长在脑子里的混球，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克莱门特涨红了脖子，额头上青筋暴起，“锵~”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大剑大声喝骂道：“老混蛋，你是想打架吗”
瑞恩法师拿着魔法杖逼过来，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盯着克莱门特，直到两人的鼻子都快贴在一起了，才道：“丘八，你还想做一次失败者吗”
附近的战士们看到这一幕之后，不约而同退后老远，在半空中甚至都能看见噼里啪啦的电光，伯特利手扶着额头，一脸的无奈，这俩老家伙斗了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一个是战争学院院长，一个是魔法学院院长，互相谁都看不顺眼。放在以前伯特利说不定掉头就走，随他们两个老家伙吵，反正也不会打起来，可眼下不一样，情况非常紧急，只能硬着头皮豁出去了
“两位院长大人，邪恶的鱼人还不一定在哪儿埋伏着预谋进攻呢，如今暴风城大乱损失惨重，学生请求您们二位，暂时先别打了好吗？”
伯特利话音刚落，就感觉两道如利剑一样的目光直射他脑门，心底所有的秘密好像都暴露在拿两道目光之下，灵魂仿佛被铁刷子晒过一遍似的，就在他忍不住要把前两天瞒着老婆悄悄藏私房钱的事说出来的时候，那两道目光不见了，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差点瘫软下来
“哼~”
“哼~”
两个老家伙同时别过头去，不过都神情凝重看着不平静的海面，跟随他们来的魔法师和骑士们泾渭分明自动分开
就在这边紧张地迎接可能即将到来的残酷战争的时候，暴风城的另一边也发生了件怪事。
比利当然也听到了战争号角的声音，不过那不是他能参与的，作为一位即将成为高贵的法师老爷的魔法学徒，他的责任是和同伴们在几乎所有法师都倾巢出动的时候保持学院众多法阵的正常运行，其实这都算不上工作，神秘的魔法阵除非是魔元石消耗完，不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无非就是到处转转，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习以为常了。
魔法塔是众多魔法师殚精竭虑耗费无数心血才有的成果，就算在里面待着对于修行都有莫大的好处，更别说还能学习到玄奥的序列法阵和复杂的魔纹图。比尔是没有资格进来的，以他的学识和能力无法消化，超过一定的时间还有害处，他今天只是例行检查看看而已。本以为这次也会像往常一样，但角落里的不寻常的一点火光引起了比尔的注意，好奇地走近几步他听到了几个字眼“撬棍、小声点、值钱的都在这儿、快点去放风”
这些词让比尔亡魂大冒，下意识的丹田之气冲出喉咙扯着嗓子大喊
“有贼啊~”
第106章 光荣的传统（）
贼，拆开看是贝与戎，货币的起源象征就是贝壳，戎代表着刀兵。这个字最开始的意义就是通过刀兵战争劫掠财富，自古以来就是贬义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历史的进展，这个字的定义渐渐广泛起来，到现在经常被用来比喻以非法手段获取他人财物的小偷。无论在哪里，一旦遇到这样的人，下场通常都不太好，在夏佐的西北家乡，如果小偷被抓了现行，最起码一顿毒打是跑不了的。
当然了，在杰弗里还比较单纯的人生观中，好与坏正义与邪恶的区分界限还比较模糊，而且在他家的强盗理念里，我看上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得到！也就是说无论偷、抢还是骗和那些光明正义的手段其实没什么区别。
。。。
白角港的海湾里，大大小小的大船小艇密密麻麻却又有条不紊地停在它应该在的泊位上，来来往往的水手工人或多或少的搬运着货物，不同的语言不同的口音充斥在被灯火点亮的海面上，前段时间城里的动乱似乎没有影响到这里，只是刚刚那几声低沉响亮的号角声勾起了一部分人的好奇心，但很快又埋头干活，什么都比不上自己这一箱箱货重要，连续好几天的狂风大雨好不容易停了，有经验的老水手立刻意识到夏季最后一次海洋风暴已经过去了，现在正是出海的最好时机。
海港最北边的码头上，孤零零停着一艘双桅大船，所有人眼睛经过那儿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停留一下，拥有这样一艘大船是海上讨生活的人共同的梦想，不过也仅仅是看一眼顺便憧憬一下而已，因为桅杆上挂着猎猎作响的金狮大旗和武装到牙齿的海员让他们不敢靠近，当然也有实在顶不住好奇心的年轻水手趁着忙碌的间隙悄悄过去看两眼，尤其是站在船头甲板上的几个人，让人忍不住羡慕他们能有这样一艘好船
“老板，都准备好了”韦尔斯刚从船舱里出来，来到背手迎风站着的夏佐身边轻声道
“嗯~”夏佐点点头，失神地看着风浪过后平静的海面，道，“告诉船长，收跳板，起锚升船头帆和主帆，现在就走”
韦尔斯答应一声便退下了
“艾薇，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信已经送出去了”在夏佐背后摆弄手弩的艾薇连忙说，看到大姐艾琳嗔怪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吐吐粉红色的小舌头，不舍地把手弩挂回主人的腋下扣带上
夏佐失神地看着城西方向，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完全没有挂念那是骗人的，但他清楚，恩怨已了，那只是一份不该有的挂念而已。
这时，杰弗里拎着一片白麻布，胖胖的脸都快拧成包子了，“老大，这张图我好像在哪见过”
“嗯~既然上了同一条船，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夏佐长长的叹了口气，面色有些沉重，“你可能听说过暴风第五号案件吧”
“暴风第五号？这名儿怎么这么熟…”杰弗里挠着后脑勺，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指着夏佐，“那宗连环杀人案不会是你做的吧？”
“锵~”负责保护胖少年安全的护卫眉头一皱，拔出大件搭在夏佐肩膀上，其余的护卫们也都亮出武器，阿方索闪身隔在他们之间，魁梧的身上浮出一层浓郁的红色战气戒备地看着这些突然变脸的护卫们
“阿索，你先退下”夏佐不慌不忙地转过身
“可是大哥…”
“退下！”
阿方索无奈，不甘地放下拳头，恶狠狠地瞪着面前这些人
“之所以和你们说这个，是因为我觉得既然咱们上了同一艘船，就应该坦诚不公，首先声明一下，郁金香大公不是我杀的”看劳伦斯明显不信的表情，笑着摇摇头，“要证明很简单，只要问问地下赏金交易所就明白了，看在金币的面子上他们不会撒谎。”
“老大我信你！”劳伦斯没表态，杰弗里先说话了，灰褐色的大眼睛盯着夏佐郑重地点头
“哦？为什么？”他这副态度，夏佐反倒奇怪了
“因为他们”杰弗里指着神情愠怒围在夏佐身边保护他的阿方索和云豹三姐妹，“我父亲说过，奸诈的小人往往很孤独，因为他们只懂得考虑自己，你知道这件事说出来的后果，你肯定很担心如果发生不好的后果他们会面临怎样的危险，你也知道如果相处的时间一长，这件事迟早会暴露，不管做没做过，你说话的可信度也会降到最低，因为你当初选择了隐瞒，现在你能坦然说出来，就证明我叔叔真的不是你杀的”
夏佐愕然地看着杰弗里，这小子年纪不大，没想到还隐藏着这么深的智慧，“动手的人我跟他们打过交道，那是个很恐怖的杀手组织，他们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说到这里，夏佐不禁想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几天，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他永远也忘不了
“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查查暗影议会，但我要提醒你们，那些人很危险，非常非常危险”见劳伦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索性报个线索让他们慢慢查
杰弗里两只胖手都快塞嘴里了，心里乐翻了天：原以为老大是个江洋大盗，没想到他还兼职做杀手呢，这真是。。。真是太刺激了！
。。。
随着船长的一声长吆喝，沉重的铁锚被提上甲板，船腹下伸出一排长长的木桨，船头转向慢慢驶进汪洋大海
双桅大船船头甲板上，剑拔弩张的两群人此时早已放下了刀剑，盘腿坐着还在回味刚刚精彩的故事，除了抓耳挠腮的杰弗里
“老大，你说了这么多，那家伙明明只偷了个玉雕，怎么还能叫盗帅”
“你懂什么…”夏佐鄙视着看了眼小胖子，原以为这小子很有智慧，没想到还是个愣头青，和挨着坐在身边没停过嘴的艾米一样，“数量的多少代表不了水平的高低，单论业务水平，这家伙确实称不上敬业，我们这行人都不拿正眼瞧他，我想说的是，我们这回在暴风城偷了那么多东西，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我！我！”杰弗里跟好学的小学生似的把手举得高高的，期盼的看着夏佐，直到他点头后一脸兴奋地道：“因为我们是江洋大盗，这是我们的工作！”
那一声呸实在吐不出来，夏佐不想打击小胖子的热情，耐心地解释道：“最终的目的是把这些东西换成钱，这就需要一个安全稳定的销货渠道，但你们想想看，就船舱里的那些东西哪家销赃点愿意收？”
“我明白了，黄金之手交易行就是为了这些东西才成立的？”在大家因为夏佐的话陷入深思的时候，突然传来道尖利的声音，众人的目光看过去，是个隐在黑斗篷才到普通人一半身高的的小个子
“额…这是个意外”夏佐不好意思的捻捻脚，道
“对呀！黄金之手！”杰弗里仿佛恍然大悟一样，悲愤地指着他道：“有黄金之手，你还不让我拿，我都心疼死了~”
我比你还心疼！夏佐心里叫起了撞天屈，一想起那么多的魔元石，那么多魔法材料，那么多金币宝石扔在那儿，只感觉一阵阵强烈的眩晕袭上头
“身入宝山十取其一是道上的规矩，要是咱们全都拿回来，那你让后来的同行拿什么？再说了，狗急了还跳墙呢，要是把人家家底掏空了，我们还能安全回来吗？”
“你的意思是说…”劳伦斯好像猜到了些什么
“你们太小瞧三圣学院了~”夏佐冷哼一声，板着脸道，“一个多月前我只是去踩踩盘子，被个非常恐怖的老家伙给暗算了，要不是那老东西没有杀人的意思，我这条小命就算是交代那儿了。”
“难怪啊，你放着满城墙的东西不拿，偏偏去那个地方，应该是为了复仇吧，还有那行字，嘿嘿，等他们回过头来，说不定得气死”杰弗里眨巴着灰褐色的大眼睛，胖胖的手捂着嘴笑得跟只偷母鸡的小狐狸
和杰弗里不一样，劳伦斯仔细回忆了一番，当时总觉得脊背发凉，浑身都有种针刺的感觉，上战场的时候心都没跳那么快，出于军人对于危险的本能直觉，暗中肯定有很可怕的家伙关注着他们，如果人家有心，恐怕和这个江洋大盗说的一样，所有人都回不来了，不过他不明白的是，那些暗中关注的家伙们，为什么不动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偷东西？
“为什么告诉你们这些，既然你决定入行，必须要懂一些咱们道上的规矩”夏佐郑重地看着杰弗里，手扶在他肩膀上道，“你说你的志向是成为一个名震世界的江洋大盗，可是你懂什么是江洋大盗吗？”
杰弗里懵懂地摇摇头，看到老大飘忽地眼神，一双大眼珠子亮地渗人，瞬间就明白过来，老大又要上课了，赶紧掏出小本本期待地抬起头，只听夏佐说
“跑路上抢个劫，拿片刀杀个把人很简单，可那样光明正大地站出来离死也不远了，道上之所以有那么多规矩，就是让大家明白个道理，黑道不是你们乱来的借口更不是保护伞，比如说抢劫，抢完了不能全揣兜里，遇到无家可归衣食无着的可怜人必须帮一把，这叫劫富济贫；偷窃，十取其一是给后来的同行和肥羊留一条活路，这叫做人留一线…类似这种的规矩还有很多，其实主要是交给大家一个道理：盗亦有道！在道上有个好名声就有很多人保你，就算是那些自命为正义光明的二愣子碍于名声明里也不会跟你作对，这样下来，成功一些的同行知道叫什么吗？侠！”
白玉堂楚留香说白了就是个小偷，人家的名声多响亮，一个盗圣一个盗帅，还有什么空空儿，聂隐娘，其实都是些生活在黑暗里的反面人物，为什么他们的故事能流传千年？还有离时代近一些的响彻上海滩的黑老大杜老板也都是一些正面故事。
一行人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畅谈的时候，三圣学院魔法塔内的作案现场，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上，比利慢悠悠地醒过来，后脑勺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出来，突然回想起刚刚遭遇了什么，此时不管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了，魔法塔失窃的后果谁也不敢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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