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血纪-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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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算不上认识原始部落的，可对于部落的人有一个特点必须要承认，就是他们的性情很彪悍，更多人愿意理解为野蛮，其实这跟他们所处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梵贡纳大雨林没有耕地没有农业，食物来源绝大部分靠的是采集和狩猎，林子里危机四伏，凶猛的野兽比比皆是，想要生活下去，就肯定要和野兽们搏斗，没有凶悍的性格，没有彪勇的血气，原始部落恐怕早在无数年前，就被大雨林淘汰消亡了。
然而，拥有这样一个性格的大雨林原始部落，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放下武器，向闯入他们底盘的外界人投降呢？
大营的空地上，站着一大群数量足有两千有余的衣衫褴褛、矮小瘦弱的部落俘虏，在周围看守的战士们锋利的刀枪、坚硬的铠甲和高大的身躯包围下，此时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目前还在一点点的筛查。经过昨晚的短暂窃听之后，夏佐知道这其中绝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真正想要拦下来受人指使想要对断山下军营发动袭击的，才是他要找的，
“参与谈判提无理要求的人找出来了吗？”脱掉硬成泥板的夜行衣换上一身干净舒爽的衣服，从大帐后走出来问。
“找出来了，正关押着呢~”副官伏恩帮忙给系上象征身份的银色单手大剑后，答道。
“全部带到中军大帐。”
伏恩应诺一声出去，不一会儿便带人押着七八个俘虏进来。
或许是之前谈判放出来的豪言壮语与现如今的阶下囚状态严重不符，七八个俘虏脸色多多少少有些难看，蔫头耷拉脑的跪下来不说话。
“会说东方通用语吗？”夏佐大马金刀的坐在中军帐主帅位子上，沉声说道。底下七八个人只顾低着头，要不就抬头看着他脸上一片茫然。
“不会？那好，拉出去砍了！”
此话一出，帐篷里的俘虏们全都惶恐的抬起了头，跪在地上用膝盖快速往前挪。连连道：“我会说~！我会说~！我会说~！…”
“谁是长老？”
俘虏们你看我我看你相互对视一眼，最后眼神都汇聚在最中间的两个人身上。
“就是你们俩带着两个部落，卡在路上不让我们过去是吗？”夏佐坐在椅子上，掏了掏耳朵，时间仓促没来得及洗澡，昨晚上泥水里滚了好几遍，现在耳朵里的凝固住的泥巴还没清理干净呢~
“不，不是…”左手边较为年轻的俘虏小心地看了看夏佐，嘴动了动吱吱呜呜的
“不是你们？很好，把其他六个人拉出去砍了~！”
“不不不，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带领的~！”其余六个提心吊胆的俘虏指着那两个赶忙否认。
“你们说不是，他们说是，那我是该听长老的还是该听谁的？”说着，夏佐拔出了腰间的银色单手大剑，一抹寒光反射在脸上配上似疑惑、似认真又似玩笑的不怀好意的表情，看起来就像社会大佬似的，信手弹弹光滑似镜的剑身，发出“叮叮~”悦耳的剑鸣声。这把剑可不仅仅代表着大队官身份，剑镡正中央镶嵌着一颗金色獠牙象征索伦姆帝国一阶将军，这是把将军剑，而且据杰弗里说，这是他从银甲御林军的库房里精挑细选找到的，他一把夏佐一把，把收藏它们许久的帕尔默将军心疼坏了。至于报备给军务部的理由就五个字：好看，我喜欢。其实不光是好看，杰弗里拿出来的两把剑的质量也非常高，小胖子拿出来后做了个实验，对砍他自己精心打造的正常型号飞爪，剑锋一点儿缺口都没有！
帐篷里的八个人看面前这位文弱的长得比他们部落里最美丽的女人还要漂亮好多的男人拔出了剑，脸上顿时变得煞白，排出去的六个俘虏其中一人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犹豫了一会儿，用半生不熟的东方通用语说：“他们俩根本就不是长老，我们也不想认他们俩做长老，我们六个也是被他们逼着跟各位尊贵的先生谈判的，不让您们威武无敌的战士们过去的命令，就是他们下的~！”
“对对对~！他们还说，各位尊敬的强大的勇士先生是强…强、盗，想抢走我们的食物和女人…”
“我不想听这个。”夏佐不耐烦的打断了另一个俘虏勇敢的发言，这种话听多了，统治者为了愚民，为了手底下人能听话，能抄刀子给他们卖命都用这套。随手比划两下手中将军剑，道，“打也打了，不是强盗也是强盗了，现在我只想知道，什么人让你们俩做的？”
两个被推出来的俘虏欲言又止的，心里做了一番斗争之后决定低头不说话。夏佐一看，乐了，在他面前玩儿滚刀肉，想当年蹲局子和条子打游击的时候，这帮家伙还在拎着刀片子砍野猪呢。
“跟我这儿玩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边说，一边甩了甩单手将军大剑，随手一挥剑光闪过，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就掉了下来，两人中年轻一些的左边侧脸上光秃秃的，耳朵的位置只剩个窟窿，此时同感神经反应过来，年轻一些的俘虏被绑着倒在地上痛苦地尖声哀嚎着，不一会儿，半边脸上、左边肩上、被他蹭过的地上都留下了鲜血。
“嗯，好剑！”从号称索伦姆万军之军的银甲御林军统领库房里找到的收藏品真是不一般，砍人不带沾血的，剑身上依旧光滑如镜，看了看在地上因疼痛不停哀嚎着滚来滚去的俘虏，说，“有哪位先生能帮帮我，帮我把这家伙的嘴给堵上，吵得太闹心了~”
“是的大人~”立刻就有两位押送俘虏进来长得虎背熊腰的战士上前，将被削掉一只耳朵的俘虏死死按在地上，随手扯过一截绑手脚长出来的绳子从嘴里勒到脑后，俘虏只能扭曲着脸发出“呃、呃”的声音。
这一幕被其余的俘虏看在眼里，全都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收剑入鞘，夏佐蹲在剩下的一头冷汗脸色苍白的长老前，和声和气的说：“请问，这位亲爱的长老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双手被绑到身后的长老看了眼趴在地上洗着凉气两眼血红的同伴，哆哆嗦嗦的道：“我、我不能说，不、不能说，说了会、会死得很、很难看，不能说…”
“那好吧，我来猜猜看~”站起来，边绕着这人慢慢踱步慢慢说，“刚才有个人说的对，你们俩不是长老，正好相反，你们俩在各自的部落里都犯下了错误，面临着即将被驱逐成为流浪者的命运，然后，你们俩遇到了几个可怕的黑衣巫师，和你们做了个交易，不仅让你们留在了部落，还帮忙清除了许多和你们过不去的人，使你们坐上了长老的位置，对吧？”
俘虏似乎是忘记了害怕，抬着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夏佐，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你怎么知道？”
“非常好，你很配合，我不喜欢不配合的家伙，希望你能继续保持~”夏佐踱到俘虏跟前，看着他的眼睛，说，“现在给你个机会，把你们的交易说出来，如果你说的和我知道的一样，有奖励哦~”
“我…”俘虏低下了头，眉毛紧紧拧在一起，想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说，“他们让我们两个部落全体迁移到北方去，和、和外面的人类打仗！天哪，他们会杀了我的~！长老不答应就一直拖着，部落里的其他儿郎们也不答应，大概一个月前他们找到我说愿意帮我当上长老，条件是必须听从他们的命令，然后各位强大的勇士来了，他们就让我和另外一个部落卡着通道~”
一切都说得通了，昨晚遇到的黑袍巫师们真的在暗地里有谋划！长廊防线来的信上说的，长城外前所未有的来了数量逾十万众的野人，肯定有人或者有什么组织策划指使着野人们，不然说不通为什么野人军团会有能力打造极为专业的攻城器械，也说不通为什么这两个部落为什么要阻拦梵贡纳中的索伦姆军队前进的通道。
可是，黑袍巫师们为什么不亲自动手？为什么拐了一个大圈费尽心力找梵贡纳的原始部落，这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吗？而且，既然林子里出现了索伦姆正规军，杀掉一万三千人对他们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巫师们不出手消灭了，为何反而找顶不上作用的原始部落？
“很好，我很欣赏你这种态度~”拍拍垂头丧气的俘虏的肩膀，尽量挂着和善的微笑，说，“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两个上千人的中型部落，为什么打都不打就放下武器了？”
“这…”俘虏的脸色登时有些尴尬，讷讷着说，“其…其实，这个不是我们决定的，是…是部落里没人想打，各位强大的勇士的武器太厉害了，小树一样粗的长矛像穿叶子一样简单的穿透了我们部落的围墙，好几个部落里的勇士被射中腿，腿就没了，射中肚子，人就变成了两截！另外，和我们不对付的几个猎头不太信服我们，因为我们把长老的关起来了，说各位强大的勇士既然之前和我们谈判，我们之间也没有仇恨，说与其这样送死，还不如放下武器…”
俘虏的话让夏佐真的无语了，合着放下武器当俘虏，原来是因为他们自己起了内讧~
挥挥手，让副官伏恩把帐篷里的俘虏全押出去，召信使进来：
“发消息给长廊防线，最高红色保密级别~！”
第220章 防线第九天（）
战争，是人类或其他智慧种族因为矛盾和斗争演化出来最高形式的暴力手段，小到小型聚集地，再到某种组织、派别、集团、国家之间相互使用暴力、相互攻击、相互杀戮，从大的角度来说，战争是一方为了谋求利益而发动的极端行为。战争期间，会有无数的生命逝去、大地被践踏，甚至发展成造成种族和文明的消亡。所有爱好和平，哪怕是正常一点的智慧生物，都不会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发动战争。假使战争爆发了，交战双方到最后，所有人都应该有理由相信，失去的永远比得到的多，它会毫不留情的将原本欣欣向荣蓬勃发展的种族拖进罪与血的深渊。战争代表着死亡、死亡代表着消逝，而消逝永远不会站在生命的一方。
长廊防线长城的攻防战争已经过去九天了，这九天里，梵贡纳原始部落的野人军团发动了数十次的攻城重逢，投石机在后方掩护，冲城车、云梯楼车与拿着刀枪的野人战士们相互交叠，一次又一次发起冲锋。防线长城上的守城战士们也在这九天里一次又一次的拼命抵抗着悍不畏死的野人战士们，两方都付出了巨大的损失。
城墙之下，一具具野人尸体横七竖八的倒着，离长城较远的完整一些的尸体身上大多是箭矢命中了要害，不完整乃至血肉模糊，尸体变形翻转的基本上是被城墙上的投石机投射出来的巨石砸到的；距离防线长城近一些的尸体不只是横七竖八，而是一具叠着一具，一具压着一具，密密麻麻的尸体倒在坚固的城墙下，其中还掺杂着染着白的红的不明浆液的石头，潮湿笨重的滚木。城墙身上，一颗颗几人合抱的巨石陷在土木制造的城墙之中，就如同镶嵌在上面的超大号宝石一样，旁边还插着箭矢、长矛、木排枪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及被冲城车、云梯楼车冲撞出来的凹痕；城墙上被巨石砸出来的一个个缺口如同耄耋老太太的豁牙嘴一样，上面还搭着断裂的绳梯、破碎的长梯搭扣和一具具失去生命的残缺尸体。雨一停歇，房源几百上千码内都能闻到阵阵冲鼻的腐臭，一群有一群黑色的乌鸦成群结队的在成片的尸体上空盘旋着，仿佛在庆祝这一场盛大的欢宴。
城墙上的运兵道，一队防线军团的战士走来走去的，只是这些战士手上没有拿着兵器，而是抬着一具具战友们的遗体。一位背靠着坐在女墙上的军士正跟坐在他旁边的战友说着什么，看到运送遗体的小队过来了，连忙收回伸出去的腿，好让他们能安稳一些。
“我问你呢，你今天杀了两个野人，功劳不小了，是不是这次打完仗该回去娶媳妇儿了？到时候可得请我喝酒啊~”军士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战友，却看到战友靠着墙缓缓地倒了下去，军士眼睛里闪过一丝沉痛的悲意，吸了吸鼻子郑重的帮战友扶正身体，扭头向还未走远的运尸队嘶声大喊：“这儿还有一位~！”
城墙上最完好的部分，可能就要算城门上的塔楼了，不仅是因为塔尖悬挂着一面迎风猎猎的金狮大旗，这里还是指挥官所在前线的指挥所。佛斯特将军，从一名微不足道的防线大头兵，打了数十年的仗爬到今天的位置，有一个说不上来好坏的习惯：每当遭遇战争，必定出现在前线！大头兵们当然希望长官能在自己身边，期望长官能看到自己杀敌的英姿，既为立功也为骄傲。但这个习惯可苦了指挥官亲卫队和参谋处了，谁家指挥官不是在战线后面，而是跑到前方去的，万一出了什么好歹，对敌人来说就是个大胜，他们也就只能跟着倒霉了。
此时的塔楼之中，佛斯特将军的指挥室内
“…将军，刚刚的一次冲锋三号城门破了，第二方阵第三大队填补上去，死伤逾一半，大队长罗比，阵、阵亡~”一张小型的椭圆形办公桌末座，一位脸上斜包着厚绷带的军官沉重的道。
“七号城门也是，冲城车撞破了城门，第四方阵第一大队损失了两个中队~”
“第八号城门被攻城锤打破，损失一个中队另两支小队~”
“三架野人云梯楼车搭上西段城墙，阵亡五支小队~”
“…”
佛斯特将军坐在主位上，斜靠着椅背一手撑着脸一手放在桌上轻轻敲击，闭着眼睛静静听着军官们回报战况和伤亡，等最后一位报告完毕，佛斯特将军也睁开了眼睛。
“这是刚刚从大雨林发回来的，各位看看吧~”从怀里拿出一份超小型的卷轴，递给了上首坐的军官，“根据上面说的，这一次的战争是有预谋的，情报局从大雨林内部得到了确切的实证，并指出，后续可能还有更多的梵贡纳原始部落加入攻城大军。”
会议桌上的众位将军一一传看着那份小卷轴，最后又回到佛斯特将军手中，这个时候，有位军官出言道：“将军，这份情报可信吗，上一次说咱们这儿可能出现奸细，可是到现在我怎么都没看到？”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待问话的将军说完，另一位胡子拉碴的将军接话道，“在过去的九天里，一共发现了七次奸细妄图在野人发起冲锋的时候打开城门，之所以被发现，就是情报局提供的情报里描述过的奸细辨识方法。”
“你是怎么知道的，基特尔？”先前发问的军官问。
“情报局下属特别行动队前来抓捕奸细的时候，是我负责接待的，该死的，我真希望这没有发生过~！”叫基特尔的军官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咒骂了一声。
“嘿嘿~基特尔，奸细有什么好怕的，抓住不就行了~”先前发问的军官嗤笑着道。
“红胡子兰登，我什么时候怕过奸细，我说的是那帮该死的别动队~！”基特尔冷冷的看了那位军官一眼，神色很难看的说，“他们审讯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天杀的，我上过那么多次战场，杀的敌人都记不清有多少，但我发誓，我从没见过那么可怕的场景！你能想象到一个活人头上的皮被剥下来后是什么样子吗？你能想象到一个活人身上的肉被一把锋利的小刀子一刀刀割下来只剩骨头和内脏是什么样子吗？你能想象到拿着把小锤子把一个活人身上的骨头一块块敲碎是什么样子吗？该死的！我真想没看到那种地狱一样的场景，战场上再残酷的东西我也算见过不少，但那一次我他娘的竟然吐了~！”
听基特尔一边说一边打摆子，会议桌上的其余人仿佛在脑海里形成了具体的画面。战士上战场杀敌是本职工作，在固有的印象里，残酷一词一般是和战场挂钩的，血腥和残暴是战场的特色，但他们今天意外听到了一帮居然比自己这些以杀人为职业的战士还要凶残得多家伙，不知为何，众军官的心里泛出丝丝凉意。
“好了，奸细的话题到此结束。兰登，情报局是军务部最高长官成立的，我们没权利质疑他们的能力，既然是通过金翎鹰传递的消息，我们没理由不相信。”佛斯特将军敲了敲桌子，肃声道，“敌人刚刚结束攻城冲锋，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在下一次冲锋到来之前，清理完城墙上的尸体，修补封闭残破的城门，莫里森，你务必保证城墙上有足够的石头和滚木，催催工匠们，赶紧打造更多的箭矢，把损坏的投石机修好，另外，命令后勤处生火做饭，让守城的将士们吃饱~！”
接到命令的军官起身允诺。
“可是将军，咱们的守城兵力已经开始出现缺口了，在这么耗下去缺口拉大，恐怕城墙撑不了多久。”就在佛斯特将军准备拍板散会的时候，一位只有一只眼睛的将军站起来说。
“西段长城已显颓势，如果接下来真像情报所说，梵贡纳将有更多的原始部落加入野人军团阵营，西段长城坚持不了几次大规模攻城冲锋，一旦西段长城被攻破，整片防线长城就危险了~！”另一位胡子编成小辫的军官也站起来，不无忧虑的说。
“将军，咱们的两大骑兵方阵是不是可以出动了，我们消耗这么大，野人军团的损失只会比我们的更大，经过九天的攻城，敌人的队伍冲锋状态已显露出疲软，如果这个时候出动骑兵方阵，肯定会收到出其不意的成效~！”
“目前为止，野人军团出动了超过十万兵力不假，不过你们就没有注意到吗，敌人每一次攻城都有大批伤亡，但同样的每次攻城的敌人规模和数量从未变过，可想而知他们后续的兵力远不止眼前出现的这么多，还是一个问题，贸然出动骑兵方阵，恐怕正中野人下怀，那是咱们最后的手段，轻易不能出动~！”佛斯特将军的态度很坚决，这九天里，属下们多次建议出动骑兵方阵，他始终不松口，“至于你们担心的问题，总督杰弗里殿下已经向圣伦德行省各地驻军发出了征调军令，目前省内各城同时有三个步兵方阵及五个弓箭手大队共三万五千人在开赴前线的路上，兵力疲软的问题也会解决。”
“真的~！？”
“真是太好了~！”
“援军一来，我们的压力就小很多了~！”
“…”
一听行省各地将有援军正在赶来，塔楼指挥所里的众位军官们都松了口气，三万五千人，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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