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大圣-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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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武试可真是百花齐放,大部分人都能取得七八筹,我去年参加院试时,可没见过这种场面,大部分人都是只保五筹的。”
“是啊,大家能有更好的成绩,还是多亏了那本射经引发的春风化雨奇观。”
“我爹还因为那次奇观,直接突破境界,习得了二境的一箭化雕能力。”
“嘿嘿,我原本还要三年才有可能触摸到射术一境的门槛,不曾想受到春风化雨的洗礼之后,三年竟然缩短到了一个月!我就盼着射经快快成为教材,有教员们深入讲解的话,我的射术必然能突飞猛进!”
“这场院试过后,就能开始学习射经了吧?”
“嗯,乡试还有马射项目,而君子六艺的课程贯穿所有学院,我们无论能不能考过院试,都能见到射经请上课桌。”
有更多的人围在苏仪身旁,七嘴八舌地问他为何能发挥出射术三境的能力,疑问的浪潮几乎将他淹没。
苏仪正苦于怎么回答时,仇英彦的鼓角齐鸣声适时地涌了过来,替他解了围。
“你此前的那首诗只作半首就有如此效能,后半首若是作出,必然能令此诗流芳千史,步射之后,你来玉上堂,我就此诗要与你畅谈一番。”仇英彦说完,又继续指挥工作人员整理考场。
苏仪周围的询问声顿时戛然而止,许多人尽皆双眸一亮,心想:对啊,先前那首诗虽说只有一半,但隐隐有千载雄诗的典范,能发挥出“刹那射术三境”的效果,也并非是不可能。
“刹那境界”,是指某人在某种缘由之下,激发出他未来的潜能,发挥出了原本他还未掌握的六艺九术境界,昙花一现,是为刹那。
南徐州流传着一则美丽的传说,传闻有一位将门少年,在与他的青梅出马出外游玩时,不幸遭到贼匪围堵在千钧一发之际,这位将门少年竟然使出了刀术四境的“千刀万剐”,瞬间消灭数十贼人,保得他的青梅竹马转危为安。
而这位少年当时连刀术一境都还没掌握,但经历过三四十年的修炼之后,他果然攀上了刀术四境的高峰,印证了他的潜能,成为人尽皆知的刀术大师,而那位青梅竹马也毫无意外地成为了他的妻子,传为一段佳话。
虽然那场大战在将门少年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疤痕,但人们却觉得这是荣耀的印记,在他就任南徐州刺史时,还亲切地称呼他为“月痕公”。
这段传说,南徐州几乎家喻户晓,苏仪也经常听说,时常感叹项刺史竟然还有这等美丽的往事。
而众人被仇院事这样一引导,竟然不由自主地将苏仪的射术三境也划分到了“刹那境界”的范畴之中,将先前那首诗当成了钥匙,于是众人的疑云渐散,反倒是对苏仪的未来更加高看了一分。
苏仪也懒得解释,乐得轻松,只有江游和吴峡两人神色极其古怪,似是在努力忍着笑。
半个时辰的午休时间一晃而过,下午的步射正式开始。
而场内的气氛也骤然变得凝重,如铅云般蒙在了武校场的上空。
武校场内的射击台由五十个降为二十,每位考生的前方都有各自的箭靶竞争虽然随之减少,但凶险程度却陡然激增几十倍。
考生不仅要费劲心思去瞄准箭靶,还要分神去注意脚下八十一块落脚点会不会变红,同时控制脚步,避免自己被逼出场外,失去资格。
一阵阵惊呼与哀叹声顿时成片响起,宛如细雨一般连绵不绝。
场内的考生冷汗直流、每一步都走的如此惊险,有的人甚至被迫放弃了瞄准,光是躲开变红的落脚点就已经竭尽所能。
而看台上的观众比前者更紧张,每每见到有人被逼出场外、或是见到有人踩中红点而失去资格时,他们都会发出一阵惊呼,担忧自己等下会不会跟这些人一样遭受失败。
苏仪看了几轮,越发觉得步射艰难。
“不用紧张,不要被周围的气氛所影响,只要正常发挥,我拿到五筹肯定是没问题的。”苏仪暗中为自己加油鼓气。
很快,韩修竹与项承共同上场。
韩修竹定力极强,稳步挪动、细心瞄准五十步以外的箭靶,虽然险象环生,但也有惊无险,七射五中,得到八筹。未完待续。
第184章 将者严心,以身作则()
反观项承一上场就吐出一道狂吼,几乎是三息就射出一箭,将自己的能力催发到了极点,在二十息左右就结束了他的步射考试。
而众人举目一扫,顿时掌声雷动、彩声如潮,项承也同样取得步射九筹,而且是七射六中,只失一矢。
一众考官也连连点头,连忙记录两人的成绩,项从流对将门后辈的表现也大为赞赏。
两人的表现引发了热议。
“真不愧是韩门小辈中的第一人,修竹兄文武双全,在下佩服!”
“项承也不差,除了文试比韩修竹略输一筹以外,武试已经隐隐盖过后者,虽然仍不及他的族兄项一鸣,但也已经相差无几,日后前程无可限量啊。”
“只是他文试输修竹兄一成,武试前两项又打成平手,接下来的舞刀,除非他能超出项承三筹,否则拿不下魁首,只能屈居第二。”
“嗯,我听说舞刀才是项承的强项,而且还受到项刺史的指导,前年已达刀术一境游刃有余,有很大的把握拿下十筹,只是”
“只是韩修竹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的舞刀少说也能拿八筹,项承没有任何希望。”另一人结果话茬。
众人议声如海,讨论谁能坐上魁首宝座,但却完全将苏仪忽略,只因没人认为他能取得第一。
但没人知道,项承并不在乎魁首之位,他只想通过这次院试击败苏仪,证明他比后者更具潜能。
项承丢下手中长弓,抬眼一扫看台,目光似是无意地扫过苏仪的双眼。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无声对撞,爆出肉眼不可视的火花,项承的挑衅之火横空爆开,而苏仪心湖不皱。
很快,卢司教念到了苏仪的名字。
苏仪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走入场内。
狂风般的议论声立刻在他的身后呼啸席卷。
“你们猜苏弥天能拿到步射的几筹?”
“按他在学院中的表现来看,要得六筹很难,但只要正常发挥,五筹十拿九稳。”
“他若是能继续超常发挥,说不定真能拿下魁首呢!”
“别想太多,即使苏仪步射能同样取得九筹,后面还有舞刀呢。”
“嗯,实话实说,我在郡学院见过苏弥天的舞刀,比他的步射还差些,能否合格都挺悬的,而韩修竹与项承两人的舞刀都磨练了数载,要想取得八筹甚至九筹都没太大问题,几乎是胜券在握。”
“苏弥天的潜能无限,但他的基础还不够稳固,若是再让他练一年,明年的院试魁首,必然花落他家。”
“唉,苏弥天太急于一时了啊,比起同年将才的名誉,我更愿意看到他厚积薄发,多拿几个十筹。”
这些话语飘入苏仪的耳中,并没有动摇他的心神。
人们都在乎他能取得多少成就,但苏仪却毫不在乎这些虚名,他只想加快攀登巅峰的脚步,尽快在这世上争得立锥之地,当然,这是在稳定基础的前提之下。
站到某一块立足点之上,苏仪紧握长弓,扬起手,表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
一声铃铛声响只飘入他的耳际,步射考试开始。
苏仪还未张弓,就注意到脚下的立足点迅速变红,逼得他不得不挪动步伐,换到了另一块立足点上。
但就在此刻,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苏仪在注意脚下的同时,竟然也能顺势瞄准箭靶,张弓搭箭。
就好似心神与**在此刻分离,苏仪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但心神却“看”着脚下,指挥苏仪的身体避开发红的立足点。
两种景象同时映入脑海,明明是如此的矛盾,但苏仪同时处理两股讯息时,竟然有条不紊,思维毫无凌乱之相。
这一刻,苏仪竟然没来由地信心蓬勃,将箭尖指向了六十步以外的十筹箭靶,松开手指。
箭矢呼啸着飞出,轨迹稳如泰山。
这支箭刚刚跃上长空,一众州官就已经看到了未来:只听笃的一声,箭矢稳稳当当地扎入箭靶红心之中。
这次射击是那般有力,以至于箭尖没入箭靶两寸有余,而箭尾却是剧烈抖动,好似要拨乱所有人的心弦。
众人下意识看向苏仪,他仍然紧紧盯着箭靶,搭上了第二支箭,神色肃然,而脚下的立足点再一次开始变红。
然而苏仪并未低头,却好似已然掌握全局,将脚下的状况了然于胸,稳稳地挪开了一步。
与此同时,第二根箭矢破空而出,寒星闪烁。
一个晃眼,第二支箭破开前一支箭,精准无比,毫厘不爽,发出咔的一声脆响,也仿如破开了沉闷的云潮,看台上骤然间燃起了热烈的讨论声,沉闷的气氛为之一转,仿佛要沸腾开来。
“苏弥天的步伐为何如此之稳?噢我的老天,他第三箭又中了!”
“难道他的脚底板长眼睛了?一边瞄准一边躲开红点,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只要再来一箭,苏弥天就能七射四中,取得步射十筹!”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他做不到让我们保持冷静。”
众人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宛若裂开愁云,许多人在欢笑之余,神色间还隐隐有一丝激动。
韩修竹与众人一样,眼中异色流转,紧紧盯着苏仪目不转睛的侧脸,同时注意着后者的脚步突然间,韩修竹心生一种荒诞的猜测,但却又很快被他否定,心中只剩下感慨。
韩双与项承的心脏如惊雷般跳动着,不知道该诅咒苏仪失手,还是该诚实赞扬。
而苏仪心中的疑惑可不比旁观者少多少。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与心神竟然在做着两种截然相反的事情,而且还分寸不乱,井井有条,莫非”
苏仪有了一种猜测,便毫不犹豫地压低视线,躲避红点,同时指挥心神进入练兵场。
在以往,苏仪若是要进入练兵场,身体就会立刻失去控制、无法动弹,但在此刻,他竟然在心神离体的同时,还能保持对身体的指挥、不慌不忙地抬动步伐,躲开发红的立足点。
而与此同时,苏仪的心神进入练兵场,今日首次抬眼看向自我雕像的头顶,随后如遭雷劈般愣在了原地。
在智之军心的旁边,竟然又多了一颗绿色的棱形宝石,毫无疑问,正是严之军心!
由于形成不久,严心的光辉还不如前者耀眼,但也已经达到了一境,蕴含着“以身作则”的能力。
同时,苏仪还注意到两颗军心之间,有一缕微不可查的金线如拱桥般伫立,将二者桥接在了一起。
“果然如此,这两颗军心竟然产生了协同能力:一心二用,能让我身心分离,同时用身体和心神做两件事情,从此以后,我除了睡觉以外,现实无论在做什么事情,都能分神留意其他事情,甚至进入练兵场读书、或是进行模拟战斗对我来说,这绝对是一种飞跃性的提升!但我为何能形成严之军心?”
苏仪在练兵场中思考,同时指挥现实世界的身体挪开步伐,片刻之后,他的双眸一亮。
“要形成军心需要参悟哲理、并作出相应的实际行动,而为将五道之严,在对下属严格之前,首先要严于律己、事必躬亲,方才能对他人塑造榜样形象,形成以身作则能力!而我一直以来都严格要求自己努力学习、约束自己的偷懒心思,又兼昨天的试策为引,方才塑造出严之军心。”
苏仪暂时放下对“以身作则”能力的探究,试了试“一心二用”能力,果然让他大呼痛快。
一边指挥身体、一边让心神在练兵场中遨游,同时做着这两样事情,苏仪却从容不迫、心神不乱,宛如已经神游九天。
这一切只发生在现实的两息之内。
苏仪退出练兵场,嘴角涌起一丝笑容。
随后,他一边避开发红的立足点,一边张弓搭箭,一箭送出。
在众人骐骥的目光中,这支箭稳稳刺穿六十步外的箭靶红心。
七射四中,步射十筹!
众人还未发出欢呼,韩修竹第一个起身,引得其他人一愣:作为竞争者,韩修竹竟然毫不避嫌地为苏仪鼓起掌来。
像是点燃了炸药的火苗,韩修竹的掌声引爆全场,所有考生全都站立而起,一时间,掌声烈鸣,人们为苏仪纵情喝彩。
韩双和项承两人迫于气氛,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鼓起掌来,只是两人的手掌抖抖瑟瑟,颤动不休。
一众州官也忍不住拍手称好,甚至一时忘了给苏仪记分,仇英彦和项从流两人颔首而笑,毫不掩饰瞳孔中的激赏之色。
苏仪稳住自己的心神,最后三箭仍然射中靶心,为他的步射画上圆满的句号。
在众人敬若神明般目光的洗礼下,苏仪坐回看台,观看其他考生的步射考试期间有人问他为何能够超常发挥时,苏仪也只是笑着回答“你猜”,留给众人无尽的遐想。
考试结束后,当晚,苏仪敲响玉上堂的屋门。
正如仇英彦要和他讨论先前的那首诗一般,苏仪也憋了一肚子的疑惑,打算详细请教他。
:首先对这段时间更新较少道个歉,因为被国庆熬夜影响,最近作息大乱,有时候文思泉涌时,却忽然睡魔袭来,困的不行,而有时候一睡不起,怎么都起不来,导致这阵子状态奇差,等调整好作息之后,应该就能恢复正常更新了,还望各位战友谅解。最后,感谢这阵子仍然为流水投票、打赏的战友,正是你们的不离不弃,流水才能坚持到底,啥话也不说了,多谢!未完待续。
第185章 射人先射马()
弦月如钩,银辉似水。
苏仪刚刚叩响房门,便倏地感觉有一股凉风抹过他的后颈,将他送入了屋内。
眨眼间,眼前的景象为之一转,苏仪还保持着叩门的姿势,但房门已经一跃到了他的身后。
苏仪偷眼一扫身后的门板,又看了看端坐在书桌后方的仇英彦,暗暗掐灭自己心中的惊奇之火。
“院事大人,小生晚来拜见,多有打扰。”苏仪礼貌作揖。
“无需多礼,坐。”仇英彦含笑点头,平和如水的视线在苏仪的面庞与对面的椅子上游移。
苏仪依言坐下,看到眼前的两副字,字法苍劲虬结,如游龙舞蛟,显然是出自仇英彦的手笔。
其中一张纸上写着苏仪之前念了一半的诗,另一张纸则写着“胜败乃兵家常势”,是苏仪当日在象棋大会开赛前所说的话,当时还荡除了杨君训的圣道迷声。
虽然好奇的浪潮在苏仪脑海中打起漩涡,但他还是稳住心帆,静静等待仇英彦打开话题。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仇英彦静静盯着这首诗,良久,才抬起头,开了口。
“你此诗,可有下文?”仇英彦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下文,只是小生在念诵此诗时感到了圣道的排斥,故而”苏仪苦笑,欲言又止。
“你绕过排斥点,写出下文试试。”
仇英彦话音落下,桌面上笔墨纸砚无手自移,来到苏仪面前。
苏仪也点点头,提起笔来,绕过“射人先射马”这句,补上了第四句“擒贼先擒王”。
写完,没有任何坏象发生,苏仪紧绷的心弦悄然放松。
苏仪的字比起仇英彦的要差许多,前后一对比,显得那般突兀,但后者丝毫不介意,注意力全在第四句上。
仇英彦读了几遍,又闭上眼仔细品悟,片刻之后,抚掌而笑。
“原来如此,按照此诗的意境与内涵来补的话,第三句的最后一字应该是这个吧?”
仇英彦说完,提笔写下“马”字,补齐了第三句的“射人先射马”。
笔落,全诗成!
随后,只见纸面上的全诗涌出金芒,撕碎摇曳的烛光,将屋内映照地富丽堂皇,足足过了十息时间才复归平静。
诧异之色填满苏仪的双眼,在他的瞳孔中交织起漫天疑云:仇院事竟然可以安然无恙地写下“射人先射马”此句,难道军衔高的人可以抵抗圣道的排斥?
“这院事大人,您可觉得自己有何异样?”苏仪小心翼翼地问道。
仇英彦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早晨念诵此诗时,有何异样?”
苏仪思考片刻,觉得也无需隐瞒,便将自己念诗时引起军心震荡一事说了出来,最后说了说自己对孙子兵法作战篇的理解。
“你的理解是正确的,但仍然有诸多不足之处而你念诵此诗的异样,并非遭到了圣道的排斥,而是你在排斥圣道,换言之,就是:自疑。”仇英彦的食指习惯使然地敲击桌面,笑道。
“自疑?”
“自疑便是主动排斥并远离圣道的体现,轻者会造成军心崩溃,重者修为全废而圣道海纳百川,包容万物,岂能容不下这首诗?”
苏仪皱眉,他刚踏上圣道不久,也是第一次体验到自疑带来的后果脑中识海微微转动,带领着苏仪去领悟这句话。
见苏仪低头苦思,仇英彦淡然一笑,又说出一句话,顿时惊醒梦中人。
“庄子有云: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苏仪神色一怔,仅仅是一息过后,他的双眸仿若拨云见日,迷茫之雾被荡涤一空。
庄子乃是道家的代表人物之一,与老子齐名,他认为人乃天生地育、巡道而生,因此人人生而平等,天下井然而智信仁义忠孝等圣道,都是人为标榜出来的行为准则,正是因为有所谓“圣人”的出现,树立并占据了圣道,将自己高置于圣道的顶峰,与凡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方才有“大盗”的出现。
大盗便是那些品行不端之人,正犹如有了光亮才会孕育出黑暗一般,大盗与圣人也是两个极端。
因此,无圣人便无大盗,这是道家千百年来一直主张的学说,与老子主张的“绝圣弃智”、“无为而治”一脉相承,素来与儒家的学说对立。
但老庄并非要推翻圣道,而是要约束“和圣”的存在。
和圣,就是指那些在某条甚至数条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