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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大华恩仇引-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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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面上,鱼漂忽然重重晃了晃,像是有鱼咬钩了。

    “瞧见没?有鱼咬钩了!来来来,网兜!”张遂光忙离了石凳,兴奋大叫道,“这鱼劲力不小,都快把我拉下去了!”李学辞正弯腰去拿鱼兜,听了他这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鱼拉了上来,乃是一只三四斤的大鲶鱼,被张遂光甩在地上,用力扑腾摆尾。

    “竟是这么个丑东西!”张遂光脸色颓然,失望道,“唉,原以为能钓上一只鳇鱼呢,却是只丑蛤蟆鱼!”言毕,把钓杆扔到一旁,一脸的意兴索然,回到石凳上,抓起酒葫芦,问道:“夏牧仁身边的护卫都摸清了?”

    “我们的人盯着那里近月,甚么也查得明明白白了。除了三百神哨营外,尚有八个贴身护卫和竺州的平不凡、平不庸兄弟。另外,苦禅寺的悬月和五个法字辈的大和尚也在此间。”李学辞有些担忧说着。他原以为张遂光脸上多少会有些讶异之色,没想到他竟轻笑说着,“若不是要应皇帝老儿的召令,我真想去会一会那老和尚!”显然,他早已知晓这几个和尚去了屏州。

    “原来帮主已经知晓了此事!”李学辞低头想着:“听这意思,帮主竟对天下第一的悬月和尚毫无半点畏惧,莫不成已自度有了胜机?这才几年,帮主的武功竟也练到了如此境界?”

    张遂光左右扭动着脖颈,轻声道:“一会儿下去,你便去找菩提心。就跟他说,九殿的人,到了屏山后先隐起来,由赟王府和盐帮的人出手。有赟王府和盐帮这八百人,夏牧仁活不成的。一旦苦禅寺的那几个老东西出手了,便让九殿的人去对付。那几个和尚武功都强得很,只有九殿,才能够收拾他们!”九殿的人和一般的江湖高手不同,他们所有的武功皆为杀人。因着这种狠辣,便是面对一些武功比他们强得多的人,他们亦常常能活下来。他们活下来,敌人便活不成了。

    “是!”李学辞收摄神思,恭敬回道。他知晓九殿也有人去屏州,然,那些人却是由菩提心带着的,他所知不多。此时才知,原是去对付苦禅寺的和尚的。

    “今竟又喝醉了,困得很呢!”张遂光打了个哈欠道。从石凳起身,晃了晃手臂,冷声道:“颐王府的人杀光后,你们和九殿的人,再把赟王府的人给杀了!

第一四九章 既见君子何不喜(上)() 
昨夜,都城执金令府、醴国公府和皇后均接到一份夏牧炎手书。大意是:颐王、湛为二人合谋,构陷贽王兄与我欲引兵叛变。二人早布好迷局,已将假证呈于父皇。父皇偏信他二人,对我与贽王兄生出嫌隙,拿下我二人或许便在眼前。颐王、湛为欺君罔上,显是欲篡位为皇,必将除我二人以绝后患。牧炎已被幽禁府中诸事难为,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请母后、大舅、表兄快快密告贽王兄,叫他即刻引白衣军返都主持大局,稍晚片刻则或大势已去,为人俎上之鱼肉。另,苍生、樊西两郡一路皆设有敌伏,请贽王兄绕道晟郡,再经由苍生郡北部、樊西郡北部回下河郡,路上有赟王府的人接应。牧炎亲笔。

    当朝皇后胡映雪是夏牧阳、夏牧炎二人的生身母亲;醴国公胡凤举是胡映雪的兄长,夏牧阳、夏牧炎二人的亲舅;都城执金令胡秀安是胡凤举的长子,夏牧阳、夏牧炎二人的表兄。背靠如此强大的娘家,夏牧阳、夏牧炎有夺储之心便再正常不过了。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一旦贽王、赟王被拿下,偌大一个胡家也就跟着完了。

    “父亲,人都派出去了?”胡秀安在胡凤举身旁沉声问着。他与父亲早分已家,自己在距醴国公府两百余丈外开了平昌伯爵府,永华帝赐副匾:都城执金令府。亥时初刻,他一看到夏牧炎的密信便急急赶来了父亲府邸,同时遣人密告宫里的皇后娘娘。此时宫门虽已关,但以皇后和胡家之能,传个话、送个信自然算不上是甚么难事。此事来得突然,他实不敢耽搁,更不敢私自做主。

    胡凤举双目紧瞄着烛光,眼睛半眯着,冷声回道:“为免路上出事,你我的亲笔手书我已遣胡世平、胡世安分两路送往庇南哨所了。既然颐王和湛为这个牛鼻子竟下起了狠手,我们胡家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

    父子二人秉烛而谈,不知不觉,四下鸡鸣。

    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了乃知原是胡秀安府上的心腹胡福临来了,他喘着粗气说着:“老太爷好!老爷,天才亮,宫里便来了传旨太监,刚入了府门!”这样的事,他伺奉胡家三十几年亦是头次遇见,料知当有大事发生,是以在府外见了传旨太监便急来找胡秀安。

    胡家父子一对眼,胡凤举冷笑道:“果然不出赟王所料!还好我们的人已出发三个时辰了,不曾误了事。”

    胡秀安听传旨太监这么早便来,也是吓了一跳,急忙别过父亲,快步向执金令府后门行去。

    。。。 。。。

    易倾心在御风镖局的分号住下已有旬余,这些日子,她总闷闷不乐。“他这十几日便未曾出过府门么?难道竟是我错过了?我还能如何?总不好就颌王府找他罢?哼,这个乌龟大坏蛋,你要缩在里面到几时!姑娘等得不耐烦了!”

    “倾心,起了没?”屋外一个女子声音响起,却是那日在路上小客栈偶遇的素心宫主云晓濛。素心宫以采药为营生,是以门人常年出没于西南多山地带,在都城并无产业。云晓濛一行共六人皆是女流,常住客栈终是不妥,便应易麒麟之邀,住进了御风镖局的分号。这十几日,她与易倾心每日相处,感情渐笃,已以姐妹相称。

    易倾心听云晓濛在外唤自己,忙从思绪中回神,应道:“云姐姐,我早起来了。”嘴里应着,一边行去揖开了门。

    “好妹子,我叫你几声怎也不睬我!”云晓濛走进来,嗔笑骂道。

    “啊?哪有?”易倾心急得脸色生晕,转而又道:“有么?我。。。我真没听见。云姐姐,你莫要见怪啊!”她说着,边去拉云晓濛袖口。

    云晓濛哪里会真生她气?此时见她一脸的紧张模样,心下生怜,安慰道:“姐姐便是这么霸蛮不讲理的人么?哪里便会来生你的气!”易倾心听了她这话才渐渐笑了开来。

    “我一会儿去一趟婆罗寺,你可要随我同去?”云晓濛今日欲去拜访婆罗寺主持天叶大师,见易倾心整日苦闷,便想带她同去。

    易倾心一脸的为难,半晌乃辞道:“云姐姐,我还是不去罢!我。。。 。。。”

    云晓濛见她欲言又止,抢先言道:“你今日又要去颌王府外候着?”见易倾心低首默不作声,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怨气,柔声道:“好妹妹,你怎这么一根筋!这样候着,一月也未必能见上他一面,难不成你便要再候他一月?”易倾心低着头,云晓濛也看不清她神情,靠近些她问道:“你当真想见他么?”

    易倾心轻轻摇着头,又轻轻点了点头,半晌乃抬起头蹙着眉,一脸茫然道:“云姐姐,我不知道。我自己也说不清。然,我心中既然有他,总要当面问问他,问他心里是不是也有我罢?我。。。便是他心里没我,我也要他亲口说出才甘心。”她向来是个机灵胆大的女孩子,爱憎分明,自见了梅远尘,行事便越发偏执了。易布衣看在眼里实在难过,便请云晓濛过来劝慰一番。

    “这原也好办的很。交给我罢,你在此候着,他最迟今日午时也就过来见你了。”云晓濛嗤笑一声,斩钉截铁道。

    易倾心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急,忙道:“云姐姐,你待要作甚啊?你。。。还是算了。”

    “怎了?我去写一封信送到颌王府而已,怎把你惊得这样?”见她满脸酡红,云晓濛忍不住打趣道。

    “啊?写信么?我。。。我还以为。。。哦,既写信,莫不如我自己写一封信给他罢,看他来是不来。”易倾心脸色一松,尴尬说着。她原以为云晓濛竟欲以武力强逼梅远尘来此间,自然觉得大大不妥,不想却是写封信邀他出来。“我怎这么笨,这都不曾想到?”她又羞又气,暗暗自骂一声。言毕,坐到书案前,取来文房四宝,挽袖欲书。

    云晓濛似乎并无回避之意,杵在她身旁看着。

    “云姐姐,你。。。你先去院子里散散步,好么?”易倾心一脸娇羞,轻声言道。

    “哦,不了,我已散了大半个时辰了。”云晓濛正色回道。

    易倾心一怔,没法儿,只得再道:“那。。。云姐姐,你去一旁喝杯茶罢!我刚沏了新摘的‘龙卷尾’,挺好喝。。。挺好喝的。”其实她根本不喜欢喝茶,更喝不出茶的优劣。

    云晓濛摇了摇头,叹道:“一早起来便喝了一壶,这会儿哪里喝得下?”

    易倾心何等聪慧,这时已知她是故意开自己玩笑,一脸讨好的形容,好生央求道:“好姐姐,你就莫要看妹妹的笑话啦!”

    “呵呵,好了,不取笑你了,我这便出去。你好好写。”云晓濛乐得咯咯笑。

    。。。 。。。

    “公子,有你一封信。”梅远尘正连着了一剑法,忽然一名府卫执来一封信,报道。

    梅远尘颇感讶异,一边伸手接过信,一边问道:“送信的人还在么?”

    “回公子,送信的姑娘把信见到小的手上就走了。”府卫躬身抱拳答道。

    “姑娘?”夏承漪在一旁看梅远尘练剑,这时已凑了过来,从他手里把信抢了过去,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嘴里开口道:“那个姑娘生得美不美?”这话却显然是问府卫的。

    那府卫也是左右为难,支支吾吾答道:“那姑娘生得。。。生得挺美的。”言毕,偷偷看向梅远尘,脸上尽是歉然之色。

    梅远尘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谓那府卫道:“你先下去罢。”府卫如遇大赦,转身快步退了下去。

    “哼!。。。 。。。哼!”夏承漪抓着信,叉着腰,瞪着梅远尘,重重哼着,显是真的生气、吃醋了。

    “漪漪,你气得甚么?都不曾看过信呢。”梅远尘行过来搂住她腰肢道。

    果然,夏承漪被他这么半搂半抱着似乎怒气已消了大半,轻声嗔道:“貌美的姑娘给你写信,还能写些甚么?我不猜也知道。却不曾想,你看起来老实,却是个花心大萝卜!”她不敢去看梅远尘的脸,把信按在他胸前便行到了亭台,在石凳上坐下。

    梅远尘接过信,见信封上有五个娟秀篆书:梅公子亲启。这字体陌生的很,竟是从未见过。他打开信封,第一眼便是去看信尾落款,却是三个娟秀楷书:易倾心。

    “易姑娘?怎会是她?”梅远尘看后也是颇感意外,如何也没有想过会是她,毕竟,他二人前后也没说过几句话。当即也不多想,从头看起来。。。 。。。

    梅远尘看完这信,也是摸不着头脑,想着:“这倒是奇了。易姑娘写这信竟是为前次打我那一耳刮子来致歉的。呵呵,这。。。不过她既邀我去御风镖局的分号,我自然不当却拒。正该去拜会下易老前辈和易大哥呢!”

第一五〇章 既见君子何不喜(中)() 
雨中客栈之事已过去两月,梅远尘倒从未把它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本就是自己先冒犯了人家,挨那一耳刮子也算理所应当,并不觉得半点委屈。不想易倾心特为此事写信来致歉,信中措辞恳切,竟还邀他去御风镖局在都城的分号。“那日在迎来客栈,易大哥叫她致歉,她左右也是不肯,怎今日却转了性子?唉,不想了。按她信上写的御风镖局分号所在,离这里也就四五里路,这便过去罢。”梅远尘把信装好,放入袖袋之中,一边轻声嘀咕着。

    凉亭中,夏承漪正别过头看着另一边,虽看不到她神情,梅远尘却知她脸色只怕不大好,乃快步行过去,在一旁的石凳坐下,柔声问道:“漪漪,你在府上可是闷的紧?一会儿随我出去罢。拜会完一位长辈,我便陪你去街市逛一逛,好不好?”

    夏承漪双眼放光,嘴角扬起宛若月牙,笑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怎会骗你?”梅远尘牵起她手,温声回道。

    “哼!还说不骗我,府卫都报过了,送信的侍卫生的很美的姑娘,哪里又是甚么前辈?你太坏了,净胡诌搪塞我!”夏承漪原笑得又柔又甜,忽然想起适才府卫所报,脸色倏变,这时却是又急又怒,一双柔荑早已顺势狠狠掐住了梅远尘的腕肉。

    梅远尘自不敢避开,任她掐着,嘴里忙解释道:“好漪漪,你误会了。我说要去拜访的那位长辈是江湖上极有名的御风镖局当家易老前辈,送信的姑娘是他的孙女。先前,我们闹了些误会,想是易老前辈知了此事,刻意叫她来送信的。啰,你看这信!”他伸手欲从袖袋取信出来,手腕被掐住,却又实在不便。

    夏承漪听了,手劲一松,低着头吃吃笑起来,嘴里歉疚着言道:“远尘哥哥,对不起,我竟又掐你了,你手腕疼是不疼?”

    “一点不疼。”见她不再疑心自己,梅远尘开心还来不及,怎会去在意手上的不痛不痒?

    夏承漪知晓自己适才手上用的劲力颇不小,心中暗暗自惭,轻轻伸手去掀他右手衣袖,果见他手腕内侧有两个深深小红印,心中愧意更甚,抬起头,可怜兮兮说着:“远尘哥哥,我。。。我答应过不掐你的,今又食言了,你罚我罢。”

    梅远尘歪了歪脑袋,笑着道:“好罢,你闭上眼,我要罚你了!”。。

    “不对,你神情怪怪的。”夏承漪皱着额眉,推开他一些,佯怒道:“你定是想趁我闭着眼来占我便宜,我不来上你当!”她不止刁蛮,还极聪慧,转念一想便猜到了梅远尘心中所想。

    诡计被揭穿,梅远尘只得呵呵尬笑。

    他正笑着,忽然脸上传来一阵短暂的温热,却是夏承漪凑过来在他左颊轻啄了一下。她亲完便提着食盒往回廊外行去,一边笑嘻嘻说着:“你快些去罢!我在阁中等你回来陪我去逛街市哦。”言毕,如蝴蝶一般翩然离去。

    易倾心坐在离镖门最近的一个亭台中,心间如有鹿撞。

    “他会来么?。。。 颌王府离此不过五里路,想来快到了罢?”

    。。。 。。。

    “哎呀,刚还好好的,怎才一会儿脑子便晕沉沉了?想甚么也不灵便了。早知道这般,真该叫云姐姐陪着我的。”

    易倾心正思量间,一个镖师行了过来,抱拳道:“小姐,门外有位梅公子,说是来拜访总镖头和三公子、小姐,要请他进来么?”

    “啊,他来啦!”易倾心“蹭”地站了起来,便往门口行去。行到一半又急急退了回来,谓那镖师道:“你把他请到偏厅去。”说完,乃先一步往偏厅行去。

    “行了这么许多路,新梳的随云髻也不知有没有散?这壶里的‘阙天门’是陈茶,且过了两道水,会不会过于寡淡了?也不知他喝不喝得惯。”知梅远尘便要来了,易倾心这会儿倒显得有些局促了。

    “易姑娘,好久不见!”梅远尘在偏厅外,笑着唤道。镖师把他引到偏厅外便告退下去,易倾心立在茶案前背对着外面,似乎正倒着茶。未得主人邀约,他自不好直接进来。

    时隔两月再听到这个声音,易倾心欣喜难抑,手一抖,竟把茶倒在了桌案上。这会儿她也顾不得茶水了,忙转身过来迎上来,腆笑着道:“梅公子,你请进。”

    梅远尘见她一脸柔柔的笑意,不由得一怔,暗暗想着:“易姑娘甚么时候变得这般温婉了?易老前辈怎不在此间?”

    两人在茶案主客位坐定,易倾心低着头,双手玩着袖口,偶尔偷偷抬头去看梅远尘,脸色竟慢慢红润了起来。但见她忽然“呀”地叫了起来,懊恼道:“梅公子,请喝茶!”她早在客位斟了一杯茶,却一直忘了请梅远尘喝。

    梅远尘一直老实坐着,目不敢斜视,却感觉到易倾心打量了自己好几眼,心里有种说不出地一样。这时突然听她发声,倒有些惊到了,忙拱手回道:“易姑娘客气了。”

    易倾心见他那有些仓促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梅远尘也觉得自己过于拘束,跟着呵呵笑起来。一时间,厅中氛围活泛了开来。

    “你渴了不?喝点茶罢!”易倾心笑道:“我不常泡茶,你将就喝着些。”一边从茶案下取来抹布,拭干案面的茶水。镖局中无女仆,甚么事都需亲力亲为,然,她倒也怡然自得。

    先前数次见面,梅远尘从未见易倾心笑过,今见她频露笑靥,心中竟隐隐有股异样之感。

    “这‘阙天门’还喝得惯么?”见他已喝过茶,易倾心微笑着问道。

    梅远尘侧首与她对视了一眼,只觉她眼有流盼暗含喜意,心中一凛,忙转过头答道:“呵呵,我喝茶从来也是不讲究的。不过这茶清甜润喉,倒真好喝得很。”

    “真的么?那便好了!”易倾心得了这句夸赞,脸上欣喜渐盛。

第一五一章 既见君子何不喜(下)() 
武学之途,如攀陡坡:越至高处,再往上便越难。几乎所有门派的武功皆是越练到后面进益越慢。云晓濛之所以应邀住进御风镖局的分号,其间很紧要的一个原由便是方便与易麒麟切磋较量。他们这个级数的高手,整个江湖上亦不足双手之数,实在难得凑到一起。

    知梅远尘便要来了,为让易倾心多陪着他些,云晓濛又把易麒麟拉到了后院练武场。起初,云晓濛只想多拖延着些,招数多偏于“缠”。易麒麟可说是个武痴,见她招式精妙繁复,竟来了兴致,全程只守不攻一一拆招破解开来。半个时辰后,两人交手已逾八百招,云晓濛从容渐失,不知不觉间已用上了素心宫最上层的武功。然,易麒麟毕竟老辣,武学修为、见识显然高出她不少,一手自创的拈骨小擒拿在他手中更是千变万化,犹如两把剪子一般横来斜去,化解了她所有的招式,稳稳占着上风。

    “易前辈,我可要使出银刃丝了!”一千五百余招后,云晓濛犹未能扭转颓势,竟打算使出独门绝技银刃丝!

    易麒麟哈哈笑起:“好的很,便让我的御风剑法会会你们素心宫的银刃丝绝技!”言毕,从腰带一扯,抽出一把三尺余长的软剑。素心宫底蕴之深远非御风镖局可比,世人皆传,银刃丝乃天下至兵。而御风剑法享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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