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武侠仙侠电子书 > 大华恩仇引 >

第55章

大华恩仇引-第55章

小说: 大华恩仇引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哪有那么好?木头木脑,毛手毛脚的!”想起他又是骑马把泥灰溅到自己嘴里,又是把自己抱在他身上,一时又羞又气,轻声驳斥道。然,她却不可能骗过自己:她对梅远尘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便是源自于那雨中一抱。

    “你都狠狠打了人家一个耳光,他都半点没生你气,还怪人家毛手毛脚?”易布衣一脸揶揄道。说完,自己取过茶壶倒了杯茶饮下。

    听哥哥这么说,易倾心脸色一急,忙问道:“我。。。我当真打得很重么?当时我只是。。。哎呀,都怪他!”这心中一急,嘴上便不灵便了,索性也就不去讲。“我竟真的打他很重么?他会不会气我气得紧啊?当然是了!他出生不凡,想来也没人打过他。。。我,我实在太过鲁莽了!”一瞬之间,她的脑中已冒出了好多没来由的想法。

    易布衣见妹妹又急又苦,笑着安慰道:“瞧把你急的。他的心胸宽宏大度的很,自然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

    “当真么?”易倾心一喜,笑问道。问后便觉自己实在太过痴傻,乃压着喜意,沉声言道:“你和他交情也不深,怎知他心胸人品高低?或许他正记着呢!夜里想起来还要骂上我两句才解恨。”

    易布衣见她神情,实在是活脱脱的情网儿女样,逗她道:“他这么坏,你还喜欢他?”

    易倾心一愣,轻轻摇了摇头,喃喃答道:“我不知道。他人品是好是坏,心胸是宽是窄,武功是高是低,我都不知道。”她看着易布衣,眼有流波,轻声道:“或许这便是前世五百次回眸攒下的缘分罢!初见君子已倾心。”

第一四〇章 练武怡情两不误() 
近半月来,梅远尘每日似乎都只做了三件事:练长生功、听疯人语、吃美人糕。

    长生功极其繁复,大致可分为四篇一十六用。那四篇便是炼体、经络、拳脚、提纵。。。

    在院监那一年有余,青玄已将炼体篇的防、灵两用八技;经络篇的二十四经行气术、二脉储气术;拳脚篇的了一剑法、洼盈调息术及贵柔小擒拿;提纵篇的齐物登宸纵跃术、斗转斜步二十三尽数授于了梅远尘,不想他竟真全学了去。青玄何等人物?那是百年难出一个的武学巨擘!他数十年苦心钻研所得,梅远尘不到两年便学去了大半,这已非简单的天赋超绝可解释了。

    初一那日,梅远尘陪薛宁去了真武观。他本是去师门请罪的,却被青玄道人一句“乱世来临,正是我等舍己殉道之时!”点醒,终于丢下这郁结心中已久的包袱。而后,青玄把梅远尘带去无为殿,当夜便将长生功余下的“七用”尽授于他,并言,“除阳生液及占卜术外,我已将毕生所学授给了你。今夜所授若尚有疑义,你自己细细理会,慢慢自然知道其间妙用。你天资之高远在我之上,日后武学成就定能胜出我不少!”

    长生功剩余七用分别是点穴术“无碍神境通”、疗伤术“无碍他心通”、掌法“如一”、拳法“是一”、腿法“逐一”、指法“切一”、身法“奇门错步”。

    “如一掌、逐一腿、切一指及是一拳与了一剑法相比,显然皆是更适宜近身相击,杀伤之力远不如后者。师父忧我武功未大成,在外遇着厉害的对手,便先将这杀人至技与逃生法门‘斗转斜步二十三’授于我,以紧要之时得以脱身保命。”梅远尘尽学长生功之后,已渐能明白师父苦心,不禁感慨道,“师父授业之恩如同再造我生,只怕弟子实在难以尽报!”

    “无碍他心通”是依长生功运气法门催动长生真气,修复内创的一种极高明的疗伤术。只是,这门疗伤术涉及医理、病理甚多,无有速成之法,梅远尘只得循序而学,一时虽无甚进益,却也并不着急。

    “无碍神境通”是一门基于人体肌伸、筋缩、血流、气行的互相通联,通过往对方穴道中注入己身真气,以达到令其行气堵、血流阻、筋缩截、肌伸止之效,乃是一门极其神奇的点穴术。这十余日,獬豸、诸犍主动来替梅远尘试穴,其效实在令二人大吃一惊!以獬豸二人的功力,便是被点了肩胛诸穴,喉咙筋、肌不得互通,一时无法发声,但最多一个时辰后,被注入的真气便会慢慢散尽,穴道也就自然而开。倘使二人用内力去化解被注入的真气,疏导被堵穴道,寻常的点穴手法,最多一刻钟也就被冲开了。然,他们被梅远尘制哑后,大半天也不见咽喉肌、筋松动,用尽内力去冲穴,也花了两个多时辰才疏通,直教二人惊呼,“有鬼怪!”

    “齐物登宸”及“斗转斜步二十三”,前者是轻功,后者是步法,提纵篇中还有一门身法叫“奇门错步”。这门身法进可用于攻,退可助于守,乃是近战身法绝技。

    “奇门错步”分出了五式、五形。这五式分别是:躲、闪、趋、离、避。而五形则是:散、乱、碎、奇、错。有了“齐物登宸”及“斗转斜步二十三”的底子,这门身法学起来就快得多了。才辰时二刻,在玉琼阆苑的院子里,梅远尘练这“奇门错步”已三十余遍,正是酣畅淋漓,颇有物我两忘之意。

    “呀!”骤然有个声音在身旁响起,梅远尘听出是夏承漪,想或是自己的劲气冲撞到她,忙止住身势。见她正“咯噔”往后倒去,呼的一招“天旋地转”使出,正好把她接了住。佳人斜身倚在自己臂弯,梅远尘不禁有些意动,心脏“噗通噗通”快跳起来。见夏承漪轻轻眨了眨眼,甜甜笑着,不由低声赞了句:“漪漪,你生得真美!”

    夏承漪听他赞得忘情,一时娇羞不已,不敢直视他,满脸酡红把头转到一边去。梅远尘想着,眼前佳人不久便要与自己拜堂成亲,皆为夫妻,心中喜意渐胜,又喃喃唤了句:“好漪漪!”夏承漪抿着嘴,柔柔回了声:“嗯!”

    她这一声“嗯”,又轻柔又黏糯,听得梅远尘神情迷离,不自觉地躬身俯首在她脸上轻轻吻下。夏承漪像个受惊的小鹿一般,忙往他怀里钻。在躲闪的一瞬间,梅远尘清晰见她脸上、眼中尽是满满的欣喜与甜蜜,胆子便更大了,手腕一带把她抱起来搂在了怀里,在她耳畔迷离说着:“漪漪,好漪漪!我喜欢你!不要命地喜欢你!你知道么?”一边说着,一边去亲吻她的耳脸。

    耳畔、肌肤感受着梅远尘嘴里呼出的粗气,夏承漪已是晕陶陶的,哪里能有甚么思绪?只是双手不自控地搂住了他脖颈。

    “漪漪!我的好漪漪!”梅远尘再也经不住,一手按住她娇臀,一手扶住她后脑勺,找到她樱唇便急急覆了上去。夏承漪被他吻上,只觉全身有股电流激过,带起一阵阵酥酥麻麻,当真是无比的舒畅受用。

    两唇相侵,两鼻相抵,四目相对。。。 。。。

    “远尘哥哥,漪漪知道的。我也喜欢你,不要命地喜欢你!”双唇甫一分开,夏承漪便喘着粗气说道。至此时,她才体会到,能与自己心爱之人缠绵厮守,实在是世间最最幸福、喜乐之事!情不自禁地紧搂着梅远尘脖颈,想让自己离他再近一些。

    闻着佳人身上散发的香气,感受着她胸前的柔软,梅远尘邪念陡生,轻轻揉捏着夏承漪臀 肉,轻轻笑着道:“漪漪。。。我。。。”

    夏承漪如何不知道他想得甚么,忙从他怀里起身,低头娇嗔道:“远尘哥哥,待我们拜堂成了亲,漪漪便甚么也是你的了。你。。。你现下可莫要欺负我!”她嘴里虽是却拒着,脸上柔柔的笑意倒更像是欲拒还迎。

    梅远尘手上蓄力,正要抱起她往内行去,就在这刹那,忽然想起自己应承过义父,要持身自守,欲念骤消。转而,伸手轻抚她脸,柔声谓她道:“嗯,等我们成亲了,你便甚么也是我的了!”

    夏承漪原本紧张得心脏似乎就要跳将出来,听他这么一说,不禁长舒一口气,抬起头甜甜笑道:“远尘哥哥,我一早起来给你做了糕饼,你练武也累了,去尝尝罢!”言毕,拉着梅远尘衣袖往一旁的石亭行去。

第一四一章 疯人竟说疯人语() 
世事难料。

    夏承漪性子跳脱活泛,之前是向来不事女红、不下庖厨的。哪里想现今却日日耽于制糕作饼,甚得其乐!她今一早便叫紫藤备好一应参佐物料,忙了大半个时辰才做好这一笼桂枣莲蓉香酥糕。

    “呀,漪漪,你做的这糕点可真越来越好看啦!”一打开食盒盖,映入眼帘的便是九个圆润金黄的梅花形糕点,梅远尘口中生涎,忍不住赞道。半月来,夏承漪一有时间便要紫藤教自己做糕饼。一来她天资聪颖,二来为爱使然,三来勤学苦练,半月下来,她做糕饼的手艺竟是进步神速,大有超过紫藤的架势。

    “呵呵,你尝一尝罢,看口味还喜欢么?”夏承漪得了赞美,心里美滋滋的,甜甜笑着道。说完,从中拿了一块往梅远尘口中塞去。

    梅远尘没法儿,只得张大嘴巴去接。“嗯嗯好吃好吃!”他一边卖力嚼着,一边含糊不清说道。夏承漪双眼眯成了两个小月牙,取过一旁的茶壶,斟了一杯清茶端来给他,咯咯笑道“远尘哥哥,你莫要噎着了,喝茶清清喉咙。”

    前几日,夏承漪做的糕饼糯米粉放得多了,要么烤得不够酥脆,吃起来总有些粘粘糯糯。显然她也知晓了此间蹊跷,今日做的桂枣莲蓉香酥糕却是料比恰当、烧烤得宜,不仅开起来圆润金黄饱满,吃起来也是又香又酥,半点也不粘牙贴喉。梅远尘接过茶杯却不急喝,笑道“漪漪,你今日做的枣糕一点不粘喉,不过我倒是有些渴了。”说完,把茶一饮而尽。

    “呵呵,那就好。远尘哥哥,你想吃甚么?我明早给你做,好么?”得他一句夸赞,所有辛苦已值。

    梅远尘又再吃了三个,忽然伸手去抹嘴角的饼渍,笑道“承炫和獬豸来了,剩下五个糕饼好像不太够啊!”他长生功根基已深,双耳之聪远超常人,是以夏承炫虽尚在百步之外,却已被他听了去。夏承漪睁大眼睛挑着眉,奇问道“哪里来啦?我怎没看到!”

    “一会儿便到了。”见她一脸憨傻之态,梅远尘轻轻掐了掐她脸,笑着回道。

    果然,几个弹指之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竟真是夏承炫和獬豸来了。

    “漪漪,我就知你在这里!”夏承炫一边向亭台行来,一边笑道,“远尘!”

    见夏承炫似乎要开口了,梅远尘抢先一步笑道“先不谈事。漪漪做了一笼糕点,好吃的紧,见者有份,你们也吃一些罢!”

    “好哇,难得最近漪漪转了性子,再不来烦我、恼我了,哈哈,我可是清净得多了!”夏承炫本也无甚大事要谈,见了食盒里的糕饼,由衷赞道“嗯,模样竟做得这么好?上次的糕饼虽然味道不错,样子却垮塌得没了形。吃吃看!”挽起衣袖就取了两个,放到嘴里吃起来。“嗯不错不错!獬豸,你也吃啊!好吃的很呢!”

    “唉,远尘的天赋是练武,漪漪的天赋是做糕饼,我好像甚么也做不好!”四个桂枣糕吃完,夏承炫耷拉着脸叹道。见状,梅远尘、夏承漪皆止不住笑了起来,连一旁的獬豸都老脸难得抽了抽。

    “承炫,说罢,找我甚么事?”梅远尘止住了笑意,问道。

    夏承炫一撇嘴,嗤笑道“我才不是找你。料想漪漪多半在这里,我才过来的!你没日夜地练武,我才不敢来打搅你。”他虽不知梅远尘现今武功到了甚么境界,但却可以肯定,庆忌、獬豸等人皆不是他对手,实是一等一的厉害。之所以能肯定,是因獬豸亲口告知了他。

    夏承漪听哥哥却是来找自己的,不禁奇问道“找我?有甚么事啊?”她最近心情好甚,与谁言谈都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意。

    “筱灵在家待得闷,我想让你去陪陪她。”夏承炫靠近妹妹,讨好道。芮筱灵比夏承漪大不去几月,几次见面下来,二人显然也是聊得颇为投趣,夏承炫想,她们最是好作伴了。不想夏承漪却摇了摇头,歉然道“哥哥,我还是不去了,你当知道,娘亲不许我离府的。”

    夏承炫额眉一皱,沉吟一会儿忽然笑起,清了清嗓子,谓梅远尘道“嗯,漪漪不去便罢了。远尘,前次我跟芮图延、芮意霖说起你回了都城,他们一直想见你呢。你跟不跟我去?”他虽强作正经样,眼角却轻轻抖着,梅远尘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当即回道“嗯,我与两位芮公子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芮府遭逢大变,我早该去探望才对。今日便陪你去罢!”

    一旁的夏承漪听了梅远尘竟也去芮府,忙插话道“哦,我想起来了,筱灵姐姐前次嘱我多去看她的。唉,罢了,便是要承娘亲一顿骂没没法儿了,我跟你们一起去罢!”她脸上泛起红晕,实在是无比的娇俏可爱。

    “不成的!不成的!娘亲要我无论如何也别让你出了府门去,你还是在闺阁里好好待这一日吧!远尘,走!走!”说着,就去拉梅远尘往院外走。他转过身背对夏承漪那一瞬,嘴脸咧得老开,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得意极了。

    夏承漪抢上前拦他们,正见夏承炫得意地笑着,一时又羞又喜,又怒又乐,抬脚便踢在他腿上,叉腰嗔骂道“你个泼皮坏哥哥,这般来耍我!”

    “嘶嘶~~”夏承炫又咧起了嘴,这次却是脚上被踢给疼的。他自知闹不过妹妹,便转而向梅远尘道“远尘,瞧你老婆欺负你把兄,怎也不吭一声?你便是这样做的兄弟?”

    梅远尘一怔,心想“你们兄妹打闹,我总不好一直来干涉。”嘴上笑谓夏承漪道“漪漪,莫要胡闹了。”

    夏承漪听哥哥讲着市井间的粗鄙话,却半点也不置气,心里反而美滋滋的。这时听梅远尘说话,笑着低下头,轻轻应了声“哦”。

    都城不太平,夏承炫身边虽有獬豸、诸犍跟着,梅远尘却仍不放心他出门。是以,虽早知他在诓自己,也愿陪他演这出戏。

    三人正准备出门,却见牢房管事急匆匆赶了过来,神色慌张,满脸的惧意。

    “世子公子世子那个疯子,他他又开口说话了。”牢房管事离着三人半丈站定,断断续续,为难道。

    梅远尘大喜,问道“快讲!他说了甚么?”

    “他他”牢房管事几番欲言又止,突然跪在地上,颤声道“属下真的不敢说啊!”

    “牢中的疯子到底说了甚么话,竟让牢房管事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言语?”梅远尘忍不住心惊,当即也不多想,化作一道虚影,向牢房冲了去。

    。

第一四二章 心无执念能弃仇() 
在释家看来,人与人之间有一种无形的牵连,便是它把人们相互关联起来,乃谓之曰:缘分。

    市井日常同操一言是为缘,游玩湖上共渡一舟是为缘,陌路之人对视一笑是为缘。。。 。。。如此种种,世人间的万般关系,无一不是缘。而血脉之亲,是所有缘属中最普遍、最直接、最原始、最根本的一种,乃生而有之,秉天而来。

    梅家百年来人丁单薄,已是四代单传,梅远尘自无叔伯、堂兄姐弟。百里氏虽兴旺,然百里思却早早离开了家门,幼年始便与亲族断了干系,所亲者只有一个弟弟。因而,百里恩或许是梅远尘除父母外,在世的唯一血亲,这种血脉间的本源关联最是令人难以割舍。

    梅远尘脑海中虽并无关于这个舅舅的丁点记忆,然,这十几年来,娘亲时常在耳边叨念。他从旁也知晓了不少:知晓,他幼年时曾与娘亲远奔千里来都城寻亲,二人一路相依为命,苦苦挣扎求生;知晓,尚不足月时,他曾从都城只身赶来清溪郡府,把自己轻轻捧在怀里,视若珍宝,久久不肯放下;知晓,他的下落,始终是娘亲年久无法释怀的心病,令她偷偷抹了多少眼泪;知晓,他有着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身形容貌,自己便如他再生为人。

    整个世间,那疯子可能是唯一知晓舅舅下落的人。而今日,他竟又开口说话了。

    “他究竟说了甚么,竟令王府牢房管事吓得瑟瑟不敢言?”梅远尘赶到牢房时,疯子正跪伏在地上,对着牢墙嚎啕大哭。他在牢门外候了好半晌,见疯子却始终只哭不言,忍不住问一旁的狱卒道:“他适才说甚么话了?”

    中年狱卒讷了讷,为难答道:“公子,小的之前离这里离得远,甚么也不曾听清。”他是值守狱卒,此间又仅此一个囚客,是以他一直便守在这牢旁,自是甚么也听了过去。只是,牢中疯子适才所言之事,当真非同小可,便是借他十个胆子,也是决计不敢随意说的。何况,管事临走还再三叮嘱过:“切莫多言,免遭杀身之祸!”

    值守狱卒有着副老实样,脸肉正轻轻搐动着,显是既紧张又歉疚。梅远尘见了此状,也不忍再去为难他,乃径直推开牢门,在那疯子身后席地坐下。

    疯子自顾哭着,也不管谁在后面坐下。他今日的神志似乎比往常要清明得多,不再一味地咿呀胡语,不一会儿便开口讲话了:“。。。我真的甚么也说了,怎。。。怎还不放我出去?我甚么也不知道的,求求你放了我罢!。。。 。。。那夜是百里恩拿的奏折,我只是在一旁的。。。”他一边哭诉,一边重重磕首,似乎惧意极盛。

    “嗡!”当疯子说出“百里恩”三个字时,梅远尘心神不由一震:“竟。。。真是舅舅!他先前说的百里兄弟竟然真的是我的舅舅百里恩!”他不及细想,再凝神细听下去。那疯子口中并未稍停,接着道:“那夜尚书衙门都察院中,正是小生与百里恩二人执勤。约是子时初刻,竟听到有人在门外鸣鼓,我二人便忙过去开了门。乃见一驿卒正鲜血淋淋地趴在了槛上,手中紧紧攥着一本奏折,嘴鼻只剩呼气,眼见已是不成了。百里恩未及多想,直从那驿卒手里取过了奏折,谓我言道,这送信的驿卒显然是被人一路追杀至此的,想来此折本中所奏之事定是干系极其紧要!为避免折本遗失而致如此要事不达天听,他便私自开了火漆,把奏折打开看了。小生一向胆小怕事的。。。我。。。我真的没有看过那折本!我甚么也没瞧过!甚么也不曾瞧过!那奏折一直便只在百里恩的手,除他之外,谁也不曾看过。我当真甚么也不知道!殿下,殿下,饶了我罢!”

    “殿下?殿下?”梅远尘心脏猛得一缩,“害我舅舅的,竟是当世一位王爷!定是折本中上报之事与他大大有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