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恩仇引-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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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二人也未教她久候,坐下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见梅远尘与恨红尘并肩行了过来。
“事不宜迟,走罢!”
三人并未就走,而是找到此间负责待客的管事,向其说明了来意。
梅远尘是真武观观主的同门师弟,又与前颌王府关系匪浅,年纪虽轻却是徐府之上有数的贵客;云晓漾除了神医之名远扬,更是素心宫济世堂的堂主,论身份,在江湖上可比一些寻常门派的掌门还要贵重几分。
管事听他们要借马,自是一口应承下来,亲自引着三人到府上最上等的马厩挑选。
以徐家的财力和门风,别说是借马,便是他们要借马队也不可能却拒。
从马厩挑了三匹良驹后,三人翻身上马,驱骑一路向南驰骋。
原本,梅远尘是想让云晓漾、恨红尘先去都城的,自己独个儿往汉州劝服夏承焕,又想,若州附近有九殿的人出没,虽说二女武功皆是不弱,但倘使遇着大队死士的围攻,能否自保仍是未知之数。一番计较后,还是觉得三人同行最为妥当。
庆忌说夏承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梅远尘此时虽心急如焚,却苦无分身二处之术。
若州与汉州相距不过三百里,也就是半日的脚程,去汉州稳住夏承焕再回都城,若是顺利,两日当能赶到。
“驾!”梅远尘手里毫不惜力,一鞭又一鞭甩在马臀之上,催得良驹如踏青烟,似踩云而行。
。。。 。。。
端木敬此行得了端木玉的授权:一切便宜从权,代行天子意志。
是以,对于公羊王府提出来的要求,他几乎未做任何思索,当即便应承了下来——地,可封;钱,可给;兵,可出。
公羊洵亦是个知进退的人,并未趁机再行索要他物。进退之间,既定富贵亦定生死,他明白过犹不及,适可而止的道理。他想让此次合谋不仅仅是利益的结盟,还要有报恩、施恩的意味。
对端木氏施恩,在他的考量中是一种对家族后世的保护。处于大华与厥国中间的公羊王府决不能两面为敌,否则便是自取灭亡。适可而止就是公羊氏对待结盟的态度,这于如此处境中的端木氏无疑是一份莫大的恩情。纵观厥国三百年历史,端木氏向来有厚待恩人的传统,从穆氏一族的百年际遇中可见一斑。
次日一早,二人便歃血结盟,拜天地为证。
礼毕,公羊王府便派了一队轻骑,护送端木敬回厥国,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面对咄咄逼人的神哨营,端木玉使的计谋是“围魏救赵”。
。。。 。。。
至午时,九场武校刚好结束。
后面的五场武校分别是易麒麟轻取武青松、云晓濛两百余招拿下渡苦、湛为险胜食尸老人、徐啸衣经近千回合力败何悲鸿、张正毅剑走偏锋险胜法圆和尚。。。 。。。至于轮空的汤允文,自然而然晋级下一轮武校。
盐帮两胜一败,战绩不可谓不好,然,回到小院,张遂光却阴沉着脸。
他脸色不好看时,九殿和盐帮的人都会识趣地警醒起来,能不说话便尽量不开口,免得触了霉头。
眼下,李学辞却不得不开口:“是,帮主。我们的人看到他和云晓漾、恨红尘出城一路往南走了。”
见张遂光好一会儿未询话,他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因徐家的人一直盯着,且未得帮主截杀的命令,我们。。。 。。。我们的人便一直未出手。”
这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帮主是甚么秉性,李学辞最是清楚,此时已急得沁出了一背的冷汗。
“往南?嗯。。。 。。。他们去汉州做甚么?宋红枫才说了汉州防务异动,他跑那去干甚么?莫不是皇帝有心让那小子去统领此间军务?嗯。。。 。。。不应该啊。。。 。。。这可是顶了天的大事,二人便是再亲近,皇帝也断无将如此要事交由他来打理的道理。想来都城发生了甚么事,不过暂时未能传过来罢。”张遂光一边抚着酒坛,一边轻声低语着。
听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似乎对盐帮和九殿的人未出手截杀恨红尘和梅远尘之事并不着恼,心下大定。
又盘算了一会儿,张遂光脸上笑意渐显。
“真武观的老少道士们尚在此间,若州之外的事徐家肯定会袖手旁观,这可是天赐良机啊!管它发生了甚么事,姓梅那小子既离开若州,除了都城,还有何处可去?说不定他往汉州亦只是个声东击西的小伎俩。”
想通了此间,他心里痛快得多,拎起酒坛就“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五斤重的“醉丹阳”,竟是一口而干。。。 。。。这酒量,果然不愧“酒中仙”的名头。
将空酒坛放下,再舔(*)净了唇角的酒渍,张遂光才开口谓李学辞道:“在回都城的路上布好我们的人,我不希望见到他们三人活着进城。”
他不喜欢恨红尘,更不喜欢梅远尘,他们是必须要死的。
至于云晓漾,“算她倒霉罢,三番两次与那小子结伴而行,我总不能单独留你回去报信。”
“是,帮主,我这便去安排!”李学辞躬身执礼,郑声回道。
他正准备下去,却听张遂光悠悠笑道:“这一次,你可再无失手之由。他们不死,你便不要活了。”
李学辞心间一凛,双脚一颤,微微努眼回着:“是,帮主,属下明白!此次若教他们三人中的任意一人逃脱,执事堂的人自会带着属下的人头回来复命。”
他与那三人虽半点无尤,如今却是你死我活。
张遂光呵呵笑道:“千百人杀他三人,你用了心思,自出不了岔子,去罢!我想见的是他们的人头,可不是你的。”
第三九四章 生死夜把盏贪欢()
折腾了大半夜仍旧一无所获,橘州政司兰庭樾很生气!
笑呵呵地辞了萧璞后,他几乎转头就回了驿馆外临时征用的用于衙兵们歇脚的地民宅中,气呼呼地低声暗骂:“坏坯子的南蛮,惯会消磨人!方圆周遭都查遍了,哪里有甚么恶人?不久前才下过迷蒙雨,地上还有些潮气,倘使真有人走动,怎会连个脚印也不曾留下?”
跟下面的几个百夫长交待了几句,兰庭樾便卸了官袍歇息去了。他是一州首官,事不躬亲,鲜少像今日这般忙碌,早已累得不行。
兰庭樾走后,萧璞便把几个近侍叫了过去。
“大华的人已经替我们搜过周边,但仍不可放松警惕,你们机灵着些,要时不时地敲打敲打值夜的大华衙兵。太安静了,这可不像厥国人的做派。”
很显然,这是一个知己知彼,时刻保持警醒的人。审慎的性子亦是他能从冼马国数百皇亲中脱颖而出,深得皇帝信任的重要缘由。
冼马靠向大华,这是厥国极其不愿看到的,萧璞料定他们一定会从中阻扰。而其间,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在路上设伏狙杀特使团嫁祸给大华一方,使两国盟结不成,反而因隙结怨。
萧璞看来,自己是这般想的,端木玉没有理由不这么想。
本质上,他们是同一类人。
他们都肩负着家国兴衰,宗族存亡的大任,都怀揣着兼济天下,开疆辟土的抱负;皆有一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辣,亦皆有一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
几个近侍都是平康王府从小培养的,不仅忠心耿耿,眼界也都非同寻常,自然明白少主的意思,当即各自领命行了下去。此行,于他们而言既是无上荣光,亦是刀山火海。
离府前,亲兵们皆对天起过誓,就算他们这一百五十人中还有一个能喘气的,也一定要把世子平平安安带回王府。
夜黑,起风,远处隐约起了犬吠。
。。。 。。。
屈不叫与断离忧相识多年,既是袍泽又有同乡之谊,何况皆是身处异国,本该互敬互助才是。然,潜入九殿后,他们却抛开了往日交情,隐姓埋名,一直故作不识。尤其在同升大师傅之位后,更是数次在菩提心面前相互攻讦,冷语相向,给人造成二人不合的假象。
“舒兄,一会儿必定是一场恶战,临行,不如我们喝几杯?”断离忧提起案桌下的酒坛,清声笑道。
言毕,又取出了两个高腰宽口杯,斟满了酒。酒浑无气,显然浅薄无余温。
正事已经谈完,待下面的人来报,他们就要出发了。
两千人之中取敌首级,便是九殿也不是轻易能为。更别说,对方是一国亲王的世子,随从里不乏府上的精锐高手。
这一战,以寡击众,就算大事能成也必是一场殊死之战。
何况,二人带着九殿三百多死士出来,决瞒不了多久。甚么时候事败了,也就是他们的死期。背叛九殿的人,从无活口。
哦,要说活口,也只有一个,那便是正往汉州疾行的恨红尘了。
“哈哈,除了你,世上谁还知我舒清卢!”屈不叫引颈笑道,“来,今夜生死难料,你我暂苟且偷欢,畅饮几杯!”
的确,世上已没有几人知晓屈不叫的真名叫舒清卢了。他说完那话便急急伸手取过酒杯,朝断离忧敬了敬,再一口喝干。
酒才下喉,便流下了一抹涕泪。
断离忧深吸一口气,提眉笑了笑,将案上另一杯酒喝完。
杯盏尽,再蓄满。
常日里,他的笑容总是阴冷而诡谲,搭配着那张俊秀的脸,教人难免心生提防。而适才那个笑,虽然无奈的意味浓厚了些,却又分明透着一股子洒脱与豁达,乃是断离忧身上从未显现的阳刚。
“韩陌,这些年,苦了你了!”屈不叫摇头叹道。
他也不去抹眼脸上的泪痕,只不停地轻摇其首,也不知他说的“苦了你”是指断离忧还是他自己。
“哈哈,我孤家寡人一个,在哪里不是过活,有甚么苦的?倒是你,算时间,家里那两个娃子当已到了嫁娶的年纪了罢?”断离忧呵呵笑道,“此间事成,你便可以回去抱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咯!”
这是二人在大华最后的一个任务。
若能活着,便是重拾新生!
“我离家时,男娃子十四岁、女娃子十一岁,倘使没病没灾的早该嫁娶生子啰!”屈不叫咧嘴笑道,又是两行泪被挤出了眼眶,顺着眼角的褶皱流满了脸。
一别已是十一年!
自别了婆娘、子女,这十一年间他从未踏足厥国半步,没见过他们一面。这些年,家人不知他去了甚么地方,甚至不知他究竟是死是活。他又何尝有半点家里的音讯?
“婆娘,莫要怪我。。。 。。。娃子,莫要怪爹爹。。。 。。。”
笑,他分明是在笑。然,他的笑又分明在哭。
是笑着哭,也是哭着笑。
活着。。。 。。。活着便能回去了。
三百人去偷袭两千多人佑护下的特使团,这是九死一生,近乎十死无生的事。就算侥幸事成,也必定会招致大华朝廷不遗余力的追杀。
还有九殿。。。 。。。
还有冼马。。。 。。。
无论今夜成败,他们都已穷途末路,半只脚踩进了棺材。
“来,不说了,喝酒!”
一声清脆的撞击后,二人相视一笑,捧杯痛饮。无论今夜是生是死,他们都一直在期待这一日的到来。
能有一线生机固然好,但即便明知是死,那也是一种解脱。
肩负如此重任,他们承受着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压力,除了大业得成,便只有死亡能将他们的身心彻底解放。
一切便在今夜。
“来,干!”
“倒满,干!”
。。。 。。。
酒虽冷,却未败兴。
大限至,尤不见悔。
几杯冷酒非壮胆,为效故国死何惧?
门外走近了一个人影,是信报来了。
舒清卢、韩陌互鞠一躬,并肩走出了房间。
第三九五章 疑无路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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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身乏体累,萧璞却不敢去睡。
他甚至连衣裳都未换过。
“进了橘洲城,往北至都城一路皆有驻地军营的将兵护送,以他们的耳目,自然知道了这个讯息。此时不动手,他们便难再有机会。厥国人怎还耐得住性子?”
萧璞在房中负手踱步,细细思忖。
古人云: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是有鬼便有刀。
“滋。。。。。。我可不信你们能眼睁睁看着冼马特使团入橘州城!”在他看来,鬼神不过是些虚妄之物,当不得真,但要说厥国人在背里搞些甚么“鬼”,他是千百个相信。
正琢磨着这个“鬼”究竟会是甚么“鬼”,却听西北角三四里外骤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犬吠。
论耳力或鼻灵,人是远不如狗的,是以,府衙、富户、大商肆、驿馆客栈都会豢养犬只看门,俗称“看门狗”。护卫或会打盹,看门狗却几乎随时都枕戈待旦,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警醒起来。
冼马国世子落脚于官驿,周遭数里都早已戒严,几乎各条街角巷落都有官衙的人值夜。当然,一同值夜的还有几日前陆续征用的民宅看门狗。
数十条狗争相怒号,越渐狂躁,自然是察觉了大动静。要知,狗天然便对杀气有特殊的感应。
犬吠声早已惊动了驿馆外执勤的衙兵,这会儿纷纷举着火把、刀枪,嚯嚯作动了起来。
“何百夫、狄百夫,周衙头你们带着人去东北角看看,看到贼人和守在那里的兄弟先围住、拖住他们,放烟火为号。秦百夫、陆百夫,你的人见到起了烟火便疾速过去接应!林金钟、谭当、石小敢、房远山,你们四个带人守住驿馆四面,特使有任何闪失,提你们的人头来见!”兰庭樾不在,此间的大华将兵便以橘州巡防营佐将孙正泰的品轶最高,危机当前哪里容他推脱,急忙站出来稳住了阵脚。
几位百夫、衙头听了孙正泰的话齐声应是,各自带着从属行令去了。
楼上的萧璞凭栏而立,看着院中晃动的火把、摇曳的身形,脸上露出了一个写意的笑。
“还道你们有多能忍,这不还是耐不住了?”
。。。。。。
九殿的精锐搪手,此时有一半隐在若州城内外,随时听张遂光派用。而剩下的一半,除在外执行任务,其余几乎都被菩提心带回了丹阳城。
相较而言,盐帮才是张遂光最大的仰仗,是他实现“宏图伟业”的根基,而盐帮的总堂在丹阳城。值此多事之秋,若无一个信得过的人守着那份家业,他怎放心在若州、汉州逗留这么许久?
而九殿之中他最信任的,自然是话不多、武功高,心肠狠的菩提心了。
因此可说,这次跟着屈不叫、断离忧出来“办事”的那三百多人均是九殿的外围搪手。以他二人在殿里的地位,也只有外围的搪手才可能一次带出来那么多。
三百多人行事,要想掩人耳目是不可能的。既不能偷偷摸摸把萧璞给杀了,干脆就大大方方冲过来,借着快骑的脚力或许能出其不意速,战速决。
屈不叫和断离忧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做的,这会儿,他们正驱马在前,领着一群人由西北角疾驰而来。
以寡敌众已占劣势,若再分开极易被围而歼之,二人在厥国时皆是军人,这等浅显的道理自然明白。是以,三百多人一袭黑衣骑黑马聚于一处,几乎隐身暗夜难辨行藏。然,马蹄虽有裹步,踏地之音却仍如擂鼓,不仅鸡犬能闻,便是入梦较浅者也都能听见。这么看,九殿刻意的准备,倒显得有些掩耳盗铃了。
在一个转角处,两队人马终于撞上了!
“呔,好多贼人!快放烟。。。。。。”何福财话还未说完,便有一只短箭刺入了咽喉,登时一命呜呼。
好在传令兵已经理会了他的意思,急急忙忙点上了火,把号烟放了出去。如此情境中,即便何福财从始至终一声不吭,他也自然会放烟火。
号烟之用一来是传报讯息,一来是标记位置。秦广恩、陆兆由见号烟仅在四百余丈外升起,心中一紧,领着属下四百余人匆匆赶了过去。
“天杀的,也不知有多少贼人啊!”
秦、陆二人虽不敢耽搁,心里面又有些发毛了,毕竟,敢来袭杀冼马特使团,对方来头定然不小。
“咱这就两千来号人,能顶得住么
?”
。。。。。。
“顶住,都他娘的给我顶住!我们的人马上来了!”狄更新扯着嗓门吼道。
城防兵不同于驻地军,也不同于哨所驻兵,其责乃是戍卫城关,督管城中治安。近些年庇南与厥国常有摩擦,却并未开战,橘州可谓是太平之地,这般刀兵相交,近距搏杀的场面他也是头一回遇见。
将佐尚且如此,寻常小卒就更不用多说了。
四百多人与九殿迎面碰上,竟如卵击于石,很快便溃不成军。狄更新记得孙正泰的命令,只是敌方势头太猛,他根本不及指挥部众摆好合围阵型便被冲乱,这时也只得握着大刀干着急。
“哪里来的杀星?各个狠辣地像恶鬼一般,杀人如切瓜剁菜!”转眼间,城防兵便已倒下了一大片,狄更新的脑门已沁出了斗大的汗珠。
他虽不曾上阵杀敌,却也明白(*)军令如山的道理。楚南将军府的军牒副本他也看过,末尾一段大意是:冼马特使有失,当地将佐依律入罪,从重、从严论处;有临阵脱逃、窃敌者,斩不赦,一应抚恤不享;有通敌卖国、里应外合者,诛夷三族。
大华向来厚待战亡将士眷属,即便是寻常的士卒被认定战死,其父母、妻儿亦可免税终生。于常人家,那可是比不菲的资财!
一边儿是军法严令,一边儿是朝廷的恩赏、眷属的生计,这些子弟兵虽多已生出了怯意,却也没几个敢脱逃的。
“杀啊!杀。。。。。。”心里已慌神,众将士只得大声呼喝自壮声威了。
黑夜中虽有火把点亮,终究视物难清。屈不叫、断离忧听周遭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估摸着是自己中了埋伏,心里暗呼不妙。只是事已至此,哪有退路?
自二人从九殿带出了这些人,他们便再已无路可退。
“冲过去,杀了冼马特使!”二人心中只剩这一念头了。
九殿的人是地狱之使,他们喜静不喜闹,杀人亦如是。面对越来越响的呐喊声,这些黑衣死士把手里的狼人剑、离人钩握得更紧,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