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经-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哈哈”
哄笑声响起。
拓跋怜儿转头,恶狠狠瞪了眼那家伙。
拓跋春竹笑道:“这让我想起了当日酒宴,楚家这位庶子跋扈张扬,仗着望楼在场,对我们诸多兄弟出言不逊,不过实力确实是有的。”
众千金皱了皱眉,对楚望舒的感观有差了几分。
楚望生嘴角哂笑,悠然道:“我这个七弟啊,平素里不受重视,难免心中不平衡,儒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眼下不就是个好机会嘛。三姐,你说对不对。”
楚浮玉紧咬唇瓣,一言不发。
众人恍然。
“没准他会赢呢,谁说练体境打不过练气境了。”拓跋怜儿大声说。她想起楚望舒之前喃喃自语的话,什么修道五重,什么空中楼阁,什么相差不大反正不明觉厉就是了。
拓跋春竹哈哈一笑:“妹子,一旦跨入练气境,才算登堂入室,练气境是一道至关重要的风水岭,练体境击败练气境,不是没有,但除非是九老山道门的嫡传弟子才行,否则他不可能挡得住楚望楼三招。你不懂。”
拓跋怜儿涨红了脸,她确实不懂,所以无法反驳。
“大哥”
她看向脸色苍白的拓跋冬雷,眼神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猫。
拓跋冬雷微微摇头。
楚望生面目微微狰狞,恨不得对酒当歌一番,他一直寻思着报仇,祭祖大典后,他连杀楚望舒的心都有了。可惜楚望舒今非昔比,打是打不过了,大哥身为嫡长子又不好无缘无故对庶弟出手,胸中憋着股闷气。
“你?”望着踱步而来的楚望舒,楚望楼诧异道。
“财帛动人心,何况是灵宝!”楚望舒咧嘴一笑:“早想和大哥较量一番,多多指教。”
楚望楼眸光闪动,不怒反喜,母亲对水研姬恨之入骨是因为女子争宠,他不管后宅的恩恩怨怨。胞弟对楚望舒恨之入骨是因为祭祖大典上结下化不开的仇。他对这个庶子谈不上恨之入骨,只是觉得有点讨人嫌,身边养了一个祸水般的小丫头,偏偏就爱吃独食,半点不懂审时度势。这些年楚望生拾掇这个庶弟,他始终冷眼旁观,不推波助澜,当然也不会做和事老,性子倔没关系,看看到最后谁磨的过谁,水滴还能穿石呢,总有你楚望舒乖乖把妹子献上做床榻玩物。强抢民女这种事情,楚望楼不太愿意做,觉得太掉份,偶尔兴致来了才做一回。
祭祖大典后,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庶弟,当年测出体内五行相冲无法修炼后,楚望舒开始自暴自弃,泯然众人矣。熟料竟是在韬光养晦,图谋不小。那次晚宴,除了要给胞弟出口恶意,还存了试探的心理。又一次大吃一惊。此后,他便开始警惕楚望舒。
娘亲那里有一系列谋划,只等时机一到,就与他来个图穷匕见。而今晚,不妨趁这个机会试探他的深浅,顺便深深教训一顿。
楚望楼脸上挂上温和的笑容:“七弟,小心了!”
话音方落,楚望楼弹出一道凌厉剑气。
楚望舒面无表情,只是微微侧头,那道剑气在他耳边划过,削弱一缕鬓发,身后不远出,炸出小土坑。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剑气射来。
楚望舒脊椎一弹,一个纵身,轻灵的避开迎面而来的剑气。
又是两个小土坑。
楚望楼指尖连续弹动,真气压缩迸射,擦过空气时,发出轻轻的啸声。
楚望舒腾挪跳跃,灵活的避开一道道剑气。近不了楚望楼十丈之内,每次他竭力想要逼近,就会被迎面而来的剑气逼的只能躲避。楚望楼也不急,轻描淡写的弹射剑气,耍猴儿似的戏弄他。
楚望生喝了一口酒,击掌大笑:“好身法好身法。”
“猴儿看了也得羞愧。”
“大哥,你真气可别不够用啦。”
惹来一片笑声。
拓跋怜儿转过头,脸色愤愤,他每说一句,就瞪他一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下意识站在楚望舒这边。
楚望楼连弹十几记剑气,终于图穷匕见,并指如剑,浑厚气机撑死袖管,白光破指而出,在半空分化成梅花瓣形剑气,笼罩而来。
这招梅花剑法第三式:血梅朵朵。曾让拓跋冬雷吃了小亏,但楚望舒不是拓跋冬雷,他连练气境都不算,这招凌厉无匹的剑气笼罩下来,身体毫无疑问会洞穿出六个血洞。重伤都是小事,极可能性命不保。
楚望生倏然握紧酒杯,神色透出狰狞兴奋。
拓跋怜儿惊呼一声。
反应最激烈的是楚浮玉,她猛然起身,撞翻一桌酒菜。
负责督战的管家眉头一皱,脊背微弓,脚下发力,正要抢在剑气落下之前救下这个命悬一线的小家伙。但接下来一幕让他目瞪口呆,甚至都忘了出手搭救。
只见那个练气境都不是的家伙,竟然不知死活的不退反进,双膝弯曲,脚下炸起土块,利箭似的射了出去,飞蛾扑火的撞向梅花剑气。
“楚望舒!”楚望生捏碎掌中酒杯,脸上闪烁着扭曲病态的兴奋。
亭中众人哗然。
楚浮玉刚刚站起,见到这一幕,一个踉跄,跌坐回去,脸色煞白,像一朵没有生气的纸花。
紧接着的一幕再次让所有人目瞪口呆,楚望舒冲起之时,侧过身,以肩膀为迎击剑气,没有人注意到他身体表面亮起淡淡莹光,哪怕见到了,恐怕也来不及细思。因为这只扑火的飞蛾没有被烧死,反而扑灭了火焰。
一撞之下,梅花剑气溃散。
湖心亭中,楚长辞霍然起身。
楚望舒撞碎剑气后,踉跄落地,但没有停下来,一鼓作气继续前冲,在坚硬的地面留下一个个深深脚印。他快到看不清身形,只有残影。
朝着楚望楼就是蛮横到极点的一拳。
楚望楼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怒喝一声,真气滚滚冲涌,手臂像是粗了一圈,以拳对拳。
“啪!”
白光一闪,练气四重的楚望楼倒飞出去,指骨断裂,虎口崩开,可怕的力量沿着他手臂一路攀升,在后肩炸开,左肩胛骨断裂。
楚望舒没退,好像楚望楼蕴含真气的一拳不疼不痒,他一个跨步,一拉一拽,把倒飞出去的楚望楼拉扯回来,然后是势大力沉的贴身靠。
楚望楼觉得自己被攻城木狠狠撞中,每根骨头都在晃动,就连肌肉筋膜都在颤抖。不可控制的再次后仰倒飞,再次被拽回来,楚望舒一掌贴中他胸口,一个刹那间,拍出七掌,最后一掌将他打飞出去,贴着湖面滑出数米,分出一道白色水浪,这才摔入湖中。
满堂寂静。
所有声音都好像被掐住。
楚望生呆呆站在亭子里,表情凝固,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拓跋怜儿瞠目结舌,小脑瓜当机。
拓跋冬雷满脸茫然。
拓跋春竹嘴唇颤抖。
愚山小狼手中酒杯摔在地上而不自知。
楚浮玉双手剧烈颤抖,深深望着伫立在湖边的颀长身影。
这一刻,他光芒万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一章 赔礼道歉()
“这”
饶是拓跋无疆见多识广,此刻也一阵茫然,几十年的养出来的城府都无法掩饰他的瞠目结舌。
楚长辞愕然之后,就是掩饰不住的愤怒。飘出亭子,踏波飞掠,捞起湖中生死不知的嫡长子,就近原则落在湖面廊道,探了探脉搏,松了口气,旋即怒火如沸,他这个嫡长子胸骨尽碎不说,五脏六腑都受了重创,尤其受损最重的心脏,几乎停跳。就靠一口真气护着。急忙忙掏出一粒九光丹,一粒玉华阁重金购来调养内伤的丹药,囫囵塞进长子嘴里,再以真气化开。
楚望楼临门一脚就踏入鬼门关,总算被拉了回来。脸色依旧苍白,不省人事。
楚长辞站在断裂的廊道边缘,负手而立,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庶子,一缕烛光在他幽深的瞳孔中闪耀,看不出喜怒。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情绝对不是脸上这般平静,惊讶是肯定的,愤怒也有,还有一丝恍惚,一丝遗憾。他这个庶子,曾经是所有子嗣里最有灵气的一个。当年云氏使了个小手段,轻而易举就把头号劲敌打入冷宫,他也不闻不问,固然是因为水族没落,其中还有一个不曾与人言的原因,便是对这个儿子的失望。楚望舒要不是五行相冲的体质,他有极大的信心,这个嫡子必成大器。
楚望舒傲立岸边,目光隔着湖面与楚长辞对视,他的眸光更加深邃莫测,快意、怨恨、不满、悲伤诸多情绪。
看啊,你悉心培养的嫡长子,你练气四重的嫡长子,你寄予厚望的嫡长子,你视为未来楚府顶梁柱的嫡长子狗屁的嫡长子,他在我面前脆弱的像纸糊,你重利不重情,你对我们母子冷眼旁观,你觉得一个废物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前途远大的嫡长子。那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你会不会为往日的冷漠而后悔?
楚家即便出龙,那也是我,是我楚望舒!
过往的岁月中心里翻涌不息,楚望舒瞳孔骤然锐利,眸光像是两道利剑,楚长辞莫名的心里一凛,尽生出不敢与之对视的荒唐感觉。他惊讶这个庶子不经意间流露的刻骨情绪,这时,楚望舒已经转身不再与他对视。面朝亭子,目光缓缓从一张张或惊愕或茫然或仇恨或恐惧的脸上掠过,嗤地一笑:“在座练气境也不少,谁不服?”
无人出声,公子哥们心中是不忿的,可没有敢迎战,这少年刚才霸道绝然的身姿,深深震慑了众人。与之相反,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一个个目光炽烈。英雄爱美人,美人也爱英雄,何况这个少年俊美无俦,皮相好的无法无天。论修为,牧野城青年第一高手不假了吧。
楚浮玉心中大定,低着头,嘴角悄悄翘起。
楚望舒并没有见好就收,咄咄逼人:“楚望生,你对我恨之入骨,我给你一个机会。”
楚望生气的浑身发抖,双拳紧握,青筋怒爆,他又一次被当众羞辱了,可他这次没有勇气应战,甚至不敢与他对视。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绝望,这辈子,也许再也不可能是楚望舒的对手。
“拓跋春竹,我品性不行,要不你来指导指导?”
拓跋春竹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愚山小狼,练体境巅峰啊,半只脚踏入练气境了,好厉害的样子,要不咱们对练一下?”
愚山小狼一脸吃了死老鼠的模样。
“李浩,元庭北,还有你们几个,打架打输了,有脸喊长辈出来撑腰找场子,真是好本事,好骨气啊,要不今儿你们一起上?看看你们老子还会不会来我楚府兴师问罪。”
在场的公子哥和大家闺秀们神色精彩,这件事他们也听说过的。
那几个嫡子紧咬牙关,也有跃跃欲试的,一起上?你确定要我们一起上?
楚望舒嘀咕一声:“一群废物!”
“你说什么!”愚山小狼拍案而起。
拓跋春竹也随之站起。
当日在场的公子哥们纷纷起身,一时间亭子里有六七人起身,人多力量大,胆气也足了,不怕楚望舒了。你确实很强大,但还能与我们这么多人抗衡不成。
楚望舒面无表情,也不说话,深吸一口气,纳气而不吐气,身体骇然听闻的膨胀了一圈,双眸中射出莹莹光芒,紫金冠炸开,满头黑发狂舞,一脚跺出。
“轰隆隆!”
地面剧烈震动,自楚望舒脚下开始,崩裂出六尺宽的裂缝,一路蔓延到亭子边缘,青石地基崩裂,溅起一层石粉。
亭子里的豪门贵子们动摇西晃。
跺脚地裂,肉身无双。
方才还气焰彪悍的几人,如坠冰窖,浑身发寒。
楚望舒冷笑一声:“废物!”
这一次,再没人敢出言。
拓跋怜儿痴痴望着他,目光朦胧,许多年后,她仍然记得这个压的满城贵子抬不起头的身影。
湖心亭,拓跋无疆失声道:“这,这纯粹的肉身之力?这不可能,即便是道门的嫡传弟子,也不见得有这份本事。”
愚山天雄又是忌惮又是嫉妒,注视着楚长辞的背影:“楚家竟藏了这么一条真龙?还未到练气境,就已经如此可怕。”
满桌豪门领袖,都是面露惊容。
楚长辞耳聪目明,听的一清二楚,心里苦笑不跌,他亦是一头雾水。
楚望舒转身,面朝湖心亭,朗声道:“拓跋城主,小侄赢了!”
湖心亭中,响起拓跋无疆的豪爽笑声:“楚贤侄天纵之才,潜龙在渊,他日必定不可限量,如此才华,才配的上灵宝。”
很快,仆人提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盒子跑来,恭恭敬敬递给楚望舒,眼神中有着敬畏,刚才的战斗,以及一脚撕裂地面的可怕一幕,他是看见了的。
楚望舒还没踏入练气境,感受不到盒子里的金属性灵力,当下拆了包装,盒子里是一块拳头大小的暗金色石头,形状嶙峋,虽然察觉不到内敛的灵力,但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是真货。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五行灵宝,得其一!
“把盒子包起来。”楚望舒把盒子又交还给仆人。
“”仆人点点头。
湖心亭中,拓跋无疆气笑了:“这小子!”他堂堂一城之主,一言九鼎,岂会骗人!
楚望舒大步返回亭子,直到他坐回案几,那些或灼热或嫉妒的目光,仍然聚焦在他身上。
小孔雀看他的目光好似闪着明亮的星星。
楚望舒不动神色,喝一口酒,吃了几筷子食物,感觉舒服多了。
小孔雀使劲盯着楚望舒,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再看我,我脸上也开不出花来。”
小孔雀脸蛋一红,鼓足勇气:“你,你真厉害。”顿了顿,小声嘀咕:“难怪敢打我。”
“我说了练体境和练气境好似相差很大,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对吧!”
“嗯嗯!”小孔雀连连点头,这时候就算楚望舒说我能一只手打败你爹,她估计也会点头。
“怕不怕!”楚望舒沉着脸。
小孔雀立刻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楚楚可怜:“怕!”
楚望舒哈哈一笑,小声道:“其实我现在脚疼的在发抖,你不要说出去。”
小孔雀掩嘴娇笑。
宴会接近尾声,宾客陆续离场。
楚长辞带着几个子女往府外走,命随行的仆人先去准备马车,并将昏迷不醒的大公子抬走。一路上,各府权贵纷纷上前交谈,祝贺。楚长辞笑容满面的应付,心情别提有多复杂。
府门外,楚府的两辆马车已经调转方向,车夫坐在驭位等候。
楚长辞在门口驻足,负手而立,檐角灯笼明亮。
楚望舒楚浮玉楚望生三人也随之停下来。
楚长辞沉吟片刻,转身,目光灼灼:“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
这话自然是在问楚望舒,楚浮玉楚望生一齐看向楚望舒,前者目光晦涩,后者则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深深的忌惮。
“练体九重。”楚望舒淡淡道。
“练体九重?”楚长辞幽深的目光盯着他,好似要看穿这个庶子的内心。
楚望舒毫无畏惧的与他对视,解释却不如不解释:“孩儿注重打熬身体,重视根基,体魄比一般的练气境强出数个境界。”
楚长辞没能从庶子神色中看出端倪,微微失望,叹道:“你下手太重了,他是你大哥。这次事出有因,我也不计较,等望楼醒后,你得向他赔个不是。那块混元金石就当做赔礼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二章 我带你一起走()
混元金石当做赔礼?!
楚望舒脸色一变,拳头悄然紧握,淡淡道:“父亲为何厚此薄彼。”
楚长辞道:“也不会让你吃亏,回头我让账房支你二十两黄金。”
二十两黄金?楚望舒险些嗤笑出声,区区二十两黄金就想要我混元金石?真当我是傻子。
楚望舒笑了笑,是冷笑,语气愈发冷淡:“不如我给父亲二十两黄金,你卖我一块混元金石。”
楚长辞脸色一沉,皱眉道:“你终生不能踏入练气境,即便肉身强又如何,混元金石落在你手上,明珠蒙尘,望楼虽然败给了你,但他潜力无限,未来成就最少也是小真境。混元金石在他手上,才算物有所值。”
楚望生低着头,嘴角狞笑。废物在厉害也是废物,我是打不过你,可家里自有人治你。你一天是楚家人,一天就是庶子,而我是嫡子,总有机会玩死你。
楚望舒心中戾气翻涌,我拼死拼活的努力,这是我应得的,是我靠实力换来的,凭什么要让给楚望楼,楚望楼楚望楼,你眼里只有楚望楼,云氏和楚望生刻薄待我,你不闻不问,理所应当。我得了宝贝,就要献给你的嫡长子,给他赔罪?他是你儿子,我就不是?你把所有的资源都用来培养他,我不管,那是你的东西。但,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楚望舒咧嘴一笑,“父亲想要为大哥铺路,可以,让他自己来拿,我保证不会打死他。”
“混账!”楚长辞显然怒急,竟在城主府门口不管不顾,一巴掌扇了过来。
楚望舒抬手挡了一下,整个人被拍飞出去,嘴角沁出血丝。
楚浮玉提着裙子跑来搀扶,被他迁怒般一把推开,摔坐在地。
楚长辞气的脸色通红,却没在搭理这个庶子,而是深深看了一眼楚浮玉,拂袖而去。
楚望生小跑着跟上父亲,双双上了马车,车夫一抖马鞭,哒哒哒远去。
楚浮玉跌坐在地,俏脸煞白如雪,她被父亲临走前那一眼惊吓了。
楚望舒摇摇晃晃起身,目光阴沉,楚长辞看似简单的挥巴掌,其实是怒而出全力,并没有留手。若是普通练体境,恐怕得被他一巴掌拍死。伸手抹去嘴角血迹,瞥了眼仍然跌坐在地,宛如末日降临的女子,正要说话,冷不丁听见一声轻柔的声音:“楚望舒!”
转头看去,高大的门楣下,俏生生站着一个少女,脸蛋瓷白,身段窈窕,无意间窥见方才那一幕的拓跋怜儿,神色有些怯生生。
楚望舒皱了皱眉:“你有事吗?”
拓跋怜儿摇摇头,又点点头,眼波落在他红肿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