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玄录-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丝丝肉香萦绕满腔,待得贝齿情不自禁的上下一合,那股多汁鲜嫩,软口滑爽的嚼劲便让小妮子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于是短短半盏茶的工夫,两盘中的菜肴已所剩无。
白素衣笑道:“怎样、姐姐没说错吧?”
小妮子回味道:“嗯!姐姐不骗人。本小姑娘也守信,这包袱还你,咱们互不相欠!”
白素衣见她如此率真,心上莫名一喜,本想多留她些时候,可望了望窗外不早的天色,叹道:“天色不早了,要不姐姐送你回家?”
小妮子闻言便从长凳上蹦跶了下来,乖巧地道:“不用啦,我家就在附近,好心姐姐,还有坏叔叔,走了哦。”
莫仲卿一听,当即话道:“可是我做给你吃的,为什么我还是坏人?”这般说完那小妮子早已跑的不知踪影。
身后白素衣望了他一眼,道:“你瞧你,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和一个孩子无端置气呢,我本想送她回去,你倒好,这一凶都将她吓跑了。算了,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莫仲卿见她说得振振有词,本想道出心中的疑虑,但突然想起二师兄曾说过“千万不要在女人生气的时候同她讲道理”。便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乖乖地闭上了嘴。
翌日,当客栈檐头白露未消时,二人便早早起床膏车秣马,收拾行囊准备上路。白素衣随手拉开马车厢门,身子却是猛然一怔,跟着悄悄拉了拉一旁的莫仲卿,示意他一同来瞧。
这莫仲卿顺势一瞥车内,本来空无一物的车厢内如今却装着一个身子蜷缩,犹如小猫入睡般的妮子,这妮子他俩当然见过,只是她不是说回家了么?
“难道这人粉雕玉琢的妮子竟然无家可归?”
二人一愣面面相觑,倒也没有立刻叫醒她。
而当一缕阳光透过门帘照在小妮子脸上时,只见她眉头一皱、睫毛轻颤,缓缓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未醒的睡眼,望着面前一脸疑惑的二人,不由立马惊喜道:“是好心姐姐和坏叔叔啊,怎么、你们是特意来找本小姑娘吃早点的?”
莫仲卿板着脸道:“不找你,只是麻烦你从车上下来,我们要用它赶路了。”
小妮子眼神一黯、嘟着小嘴无精打采地下了马车,呆呆立在一旁,一双小手像做错了事般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若是仔细瞧去,不难发现这清凉的晨间虽然谈不上严寒酷冷,但小妮子也仅穿着一身粉裳赤着双足人瞧着分外单薄了些,一阵晨风吹过,小小的身板更是跟着瑟瑟一抖。
白素衣眉头一皱,上前握住小妮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妮子低声嗫嚅道:“我叫叮当……”
白素衣故意板着脸道:“你昨晚不是说家在附近吗?为何又睡在我们的马车上,和姐姐说实话。”
小妮子一阵忸怩,又有些委屈地道:“对不起,叮当不是故意骗姐姐的,叮当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个没有家的野孩子……”
这厢说完,那白素衣忽然觉着被什么刺了一下,心中莫名一痛,想起自己的身世与这小妮子是何等的相似,便动了些许恻隐之心。
刚想将她拉住仔细追问,却见莫仲卿已沉着脸道:“叮当,小孩子是不能撒谎的,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昨日曾说你哥哥说长得都是坏叔叔?既然你有哥哥一定不是孤儿!”
叮当苦着脸道:“叮当与哥哥相依为命原本很是幸福,只是前几年他突然罹患重病,大夫说是过度劳累所致,这病得慢慢补才行。可是他病了之后叮当又没钱替哥哥买药补身子,所以就拖着,直到前一年,哥哥还是离开了我。临终前,只说我还有一个姐姐在外…先前被爹娘寄送到了江陵一带,可那时哥哥还小具体记不得哪户人家……”
白素衣道:“所以他让你来投亲?”
叮当刚想点头却见莫仲卿忽然截口道:“荒谬!别的不说我只问你一句,既然长途跋涉,为什么身上衣物如此干净?”
叮当闻言身子一颤,支吾半天,最终只是咬着牙一字不提,似是有莫大的苦衷,可眼角泪花却是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伸手抹了抹,只是怎么抹也抹不干净,索性任其哭花了双颊。
这般模样叫人看着见着心疼,可莫仲卿却是笑容更冷。他不知道这叮当是什么来头,但却能肯定她在撒谎,其目的大有可能是冲着素衣来的,所以不得不防,哪怕白素衣满脸嗔怪之意也绝不能心软。
白素衣见他对自己视而不见,心中不由来气,出声责道:“你做什么那么凶,叮当还是个孩子,难免有记不清,道不明的地方,有你这么吼小孩的吗?”
莫仲卿双眼一瞪,声音不禁也提高了几分,争辩:“我哪里有吼她?”
白素衣一愣,脸色迅速下沉道:“你本事倒不小,吼完叮当就开始吼我了?行啊,你多疑,我不多疑,我带她走。”
“我!”
莫仲卿此刻是有苦说不出,他从昨夜就觉得叮当的出现有些蹊跷,今日又见她出现自己的马车上,亦且言辞闪烁,前后不一,心中早已是警铃大作。
若这小丫头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是万万不能相信的,可他知道此刻白素衣听不进这些,也就索性闭口不谈,但态度却分毫不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为之一僵,已有些互不相容的味道。
刚刚止住哭声的叮当见状却是拉了拉白素衣的衣袖,红着双眼劝道:“不要叮当吵架,其实坏叔叔说得不错,叮当也是坏孩子。”
莫仲卿仍是冷哼。
白素衣蹙眉道:“你真的说谎了?”
叮当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道:“没有,只是叮当从小爱干净漂亮,身上却没银子买衣裳,又不想让人知道这些是沿路偷来的…所以……叮当是不是很坏?”
莫仲卿一怔,忽然说不出话来。原来这小姑娘只是想隐瞒这些?这理由不算天衣无缝,但却也不是没有可能,那现在如何是好?素衣肯定不会再听自己的。
果不其然,只瞧白素衣望着委屈至极的叮当,好生劝道:“哪里坏了,知错能改就好。”
叮当一脸埋进白素衣怀里,又带哭腔道:“叮当是坏孩子,叮当一路走来,手里的银子到江陵前早就花光了,可是叮当好饿,若碰到好心的大伯大婶,我就能讨到一顿吃的,但是大多数都是叮当用这家传的银铃迷昏路旁的食摊主人后偷来的,叮当不仅偷吃的还偷穿的,但是叮当绝没有偷过银子,那些被迷昏的人身上的荷包是从来不拿的,所以不要抓叮当去县衙好么?”
白素衣见叮当一脸胆小地抬起头来,这神色重重唤起了自己儿时记忆,她分明记得自己便是饿昏在雪地里,若不是当初卓于晴相救怕是没有今天的她了。
念及这些忽然莫名心揪,哪里还管叮当这一番不偷银子就不算偷的说辞,道:“姐姐叫白素衣,他叫莫仲卿,要不就叮当跟我们一道走好么?”
叮当面露一阵惊喜忽而偷瞧了瞧莫仲卿后却又默然不语,白素衣哪里不知叮当的意思,双眸斜睨着莫仲卿也不说话,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莫仲卿被这双眼睛盯得有些发虚,可心下疑团不解端是不敢全信,左右一想,方才模仿着二师兄的腔调,语气和软道:“行行行,不过往后你能别叫我坏叔叔吗?其实你叫我坏哥哥也不错,是吧?”
得到莫仲卿首肯又见他如此发问,叮当当下破涕为笑,继而羞涩道:“我叮当只有一个哥哥,但是他已经死了,所以我不想其他好哥哥也落得那般光景。”
听着叮当这般软声细语的说辞,莫仲卿心下不禁莫名发软,忽又觉得自己从头到尾是不是真如素衣所说那样太过疑神疑鬼了些?
第四十三章 曲江异事生 上()
一路有了叮当的陪伴、车厢内倒是欢声笑语不断。原本莫仲卿不愿白素衣带上她是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娃娃始终不让人放心,可是通过连日观察,他发现也许真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这一日,天高气爽,惠风和畅。
叮当自从尝过莫仲卿的手艺后,整日便想方设法缠着他变着花样儿给自己做吃的,这让莫仲卿产生一种错觉,觉得叮当莫不是看上了自己的厨艺这才跟着的?
而这叮当原本并不挑食,可经过莫仲卿三番四次的洗礼,这入口之物越来越是精贵,莫仲卿不想惯坏了他,但又碍着白素衣在侧,所以不得不象征性的立法三章,这头一条就是只在野外管饭,所以叮当盼望着进城,哪怕是一座村落也成。
车行辘辘、马蹄踢踏,在叮当的虔诚祈祷下,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处半大的县城。然而令莫仲卿没想到的是,这曲江县城中如今却是戒备森严。
当三人入住曲江县曲江客栈后,莫仲卿唤来小二一番打听才知,原来这长江中游水患最为严重,很多临江村舍俱都被淹,故此朝廷连下几道敕令,这其中一条就是凡遭水患村庄,灾民可去管辖县城中领取银两若干自投亲戚,若不愿远离者,当地县令必须搭建临时住处予以安置。
这政策原本是极好的,也解决了大部分无处可归的百姓。但聚集的人一多,隐患也相对就多,所以这县城卫兵也是从最近军卫营中抽调来的,一来维持治安,二来相助在县城外搭建临时住所。
这小二这般说完,左右看了看,复又神神秘秘地道:“三位客官,我瞧你们不是本地人,那好心提个醒儿,虽然这里治安一向太平,城外灾民有吃有住自然感恩戴德,城内原居民更不会无端滋事,即使再多千把个灾民也相安无事,但是若这闹事的不是人就不好说咯。”
说到这里店小二欲言又止,仿佛是在惧怕,又或者是特意卖个关子坐等人去问他。莫仲卿自然会意,也不忍拂了他一番谈兴,只好笑着接言道:“怎么个不是人就不好说了呢?”
店小二见莫少英果然搭腔,不禁兴致勃勃地张口便道:“客官有所不知,我听前来投奔我的亲家表弟说啊,他村庄被淹的那天夜里,他爬上一颗救命大树后亲眼看见漆黑的水中有两盏汪亮汪亮的灯笼从他脚下一晃而过,吓得他尿了一身。你们说水里怎么可能有灯笼,莫不是水鬼游江也需明火照道不成?呵、真是奇哉怪了!”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叮当听罢更是浑身一颤显见是被吓着了。小二见着大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特意压低声线道:“不过只要列位不去江边也没事,记到啊。我去忙了。”
这小二不知用这段子吓过多少来往的女客,自然也图个乐呵,而莫仲卿却不这样想,他和白素衣是见过妖怪的,比如之前花谷那个花妖。不过芷涟却是个钟情的主,而这水下所持灯笼的若果真是妖物或者鬼物,但看它们一路顺江而下,闹得江水泛滥来看,端不是什么善茬儿。
叮当见莫仲卿和白素衣二人默然不语,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勉强一笑道:“莫怕莫怕,有本姑娘脚上这银铃链子在,来什么我都挡着!”
见叮当这般信誓旦旦的说辞,莫仲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这银铃自然厉害,只是不分敌我唯独你没事罢了,届时别帮了倒忙、还是少用为妙。”
叮当撇了撇嘴,刚想抗议一番,却听白素衣岔开话题道:“看你俩越来越合拍呢,要不仲卿就认叮当做女儿好了。”
叮当拍手称好道:“好啊好啊,那素衣姐姐当我娘,这样我就又有爹娘了。”原本白素衣不过一句戏言,哪想引起这番论调,当下一抹飞红攀上双颊,久久不褪。
于是三人有说有笑也没将那水中异事当真,毕竟怪诞之事并不是常有。
可翌日上午,这不大的县城却发生一件堪称轰动全城的大事。城外数百余名灾民的临时居住区一夜成空,灾民不知去向。
从地上散乱的包裹细软来看,夜里定然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足令他们惊慌失措,丢下最值钱的东西。但到底又是什么能令这五百人凭空失去了足迹。
此事不仅让城内百姓疑神疑鬼人心惶惶,城内的戒严更让交通一度瘫痪了下来。
这戒严只有王县令能颁布,说来王县令也够倒霉,花钱捐了个七品芝麻官,本想有权有势从此高枕无忧,哪曾想新官上任不到一年,原本风调雨顺的叶氏天下先是长江连连涨水不说,这次却来个百人凭空失踪?
而这事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待那朝廷追问下来莫说乌纱帽不保,就连这条老命都要摊在上面。所以一夜未眠的王县令颁布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条军令:戒严全城搜查一个额间带有白发的女子!
被困曲江县的三人一上午并未外出,而是呆坐在客栈的大厅里消息,穷极无聊下三人也只能聊天解闷。
“素衣姐姐,你这镯子真好上次见是翠色带红,今天上午就成蓝玉色了。”
说话欢快的是叮当,而答话的白素衣却一脸愧疚道:“这镯子来路可有些不正当。”
这般说完,白素衣便将那日的前因后果与叮当解释了一番,听得叮当不以为然道:“嘁,就这样啊,要本小姑娘说那商人才是黑心鬼呢,随便一口就要五百两?真拿草根当参须啊,再说那夜我走之后你们不是返回去等了呗?是那人自己了,八成是其他买主的银子骗够了溜之大吉。嗯,不过这镯子是个真品,姐姐好运气,捡着宝贝啦。”
一旁莫仲卿笑道:“你怎知这是真品?不是假货?”
叮当‘哼’的一声,故意摆谱道:“你会将银锭子看成金锭子吗?”
莫仲卿不知其意道:“当然不会、怎么?”
叮当点了点头,道:“这不结了?我哥哥在世的时候给过我一小盒首饰,里面净是这些玩意儿,他说这是爹娘给我留的嫁妆,可后来哥哥病了,我没钱就把这些当了,但最后他还是去了。”
说完这些,叮当神色一黯,转而深吸一口气,神色复又轻快道:“不提这些啦,对了,素衣姐姐你额间的那缕白发看起来虽说挺别致的,不过就没想过剪掉吗?”
白素衣捋了捋额间白发刚想作答,岂料一伙官差进得客栈,临门一眼便盯住了大厅中的白素衣,又听叮当这般一说,立刻抽出佩刀断喝道:“围住那桌人!”
身后捕快立刻将三人团团围住,为首那名姓杨的捕快更是拽下腰间的锁链便要拿人。
莫少英一见这架势,闪身来到白素衣面前,挡在为首官差面前,和煦道:“这位仁兄,不知在下这位朋友所犯何事,为何一句话不说便要拿人?”
杨捕快瞅了他两眼,沉声道:“你最好给我老实些,莫要跟本捕快多叨叨!”
莫仲卿见他这般不讲理眉头一皱,看了看身后一脸莫名的白素衣和气鼓鼓的叮当,转而依旧温吞着话道:“这位官差大人,普天之下法理当先,纵使官家拿人也须讲个理字,在下只是问了句当问的,不知差大人当不当讲句该讲的?”
这话语气虽仍旧显得温和,但意思已再明白不过,杨捕快不是傻子,更不是什么一腔热血的愣头青,瞧了瞧莫仲卿右手的剑鞘已然开合半寸,再看了看后方那名女子似也有两柄长剑,竟顿了顿,态度稍微和缓道:“哼!你身后这位女子与昨夜百余名灾民的失踪有所关联,我只奉命拿人,有什么你们到衙门再说!”
三人一听俱都一讶,莫仲卿看那名官差神色不似作伪便拍了拍叮当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转而沉声道:“好、我同她一起去。”
杨捕快冷笑道:“呵!难道你还想不去?来呀,缴了他俩的武”
第四十四章 曲江异事生 下()
“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坐着一位约莫五十岁左右,身体有些发福的老人。这人就是下令拿人的王县令,在他的身后是宋师爷,而在公堂之上除了两排立得笔直的衙役外,还多了一列森然而立的兵卒,不过让三人诧异的是衙堂之外居然还簇拥着一群百姓。
莫仲卿看到这里,心下一沉,若猜得不差这县令若非开明之主,便是要假意来个公开审案,胡乱定下罪名来安抚百姓了。
而王县令此刻也正眯着小眼儿斜睨着三人,当他瞧见白素衣果有一缕白发隐在额间时,当下一拍惊堂木,迫不及待地喝道:“妖女!你姓甚名甚家住何方!昨夜寅时二刻又在何处!”
这王县令一番强调本想尽可能显得威严些,怎奈长年酒色加身中气已然不继,所以这调调儿听起来倒带着三分凄厉。
而方才于客栈已有恼意的叮当,这会儿又听这什么王县令不分青红皂白污蔑自家素衣姐姐,当下气得银牙直咬,忽然松开握住素衣的单手窜到二人身前,两眼怒视,愤愤不平道:“妖女姓王!家住县衙,昨夜寅时自然忙着生小乌龟呐!”
这学来的骂人本事在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嘴里说来语调自是有些稚嫩,加之叮当那清脆动听略带诙谐的声调更是让在场衙役与兵卒心下一乐。
他们之所以还未笑出声,那是碍于王县令的脸面,可衙堂之外那群百姓却无这层顾忌,哄笑之下令王县恼羞成怒,不禁吹胡子瞪眼地道:“好哇!你这个小妖女,竟敢辱骂本官,辱骂本官就是藐视律法!来啊,替本官先给这个小妖女一点颜色看看。就,就重打五十大板好了!”
这五十板子可是重刑,若真打下去莫要说是娇小盈弱的叮当,便是一条壮汉也遭活活打死咯。
持棍衙役听罢陡然一愣面面相觑,都以为听差了吩咐,纷纷看了看叮当,谁也不忍先行下手。
可这叮当仍是不知天高地厚,反而向前一跨,将脚上银铃链子踏得一阵乱响,指着那堂上王县令,笑道:“哟,你这老不休都说我是小妖女了还敢打?信不信小妖女一怒之下拆了你这破庙你做那没壳的王八?”
那王县令见衙役迟迟不肯动手早已是暗恼不已,这会儿又听这小女娃有恃无恐般的神态更是怒不可遏,气得一站起身来伸手就要取堂前令牌,不料一旁姓宋的师爷一把讲他拦住、附耳悄声道:“太爷息怒,小女娃而已犯不着与她斗气,五十大板可是重刑,这案子不同往日小案,外面可有一群百姓听审,莫要旁生枝节,最近巡按大人可是在沿江勘察灾情呢。”
王县令一听这才强忍怒意重重坐了回去。
宋师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