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玄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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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方乾回话,方少奇一听当下一步步走向莫少英,临到近前近前一丈,竟是陡然跪下!
是的,他竟向这个仇人屈膝了。
非但如此,又一步步跪向莫少英道:“你怎说都好,我也不想再做争论,但少奇求你!求你把婉溪还给我,只要你将她还给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更会求我父亲放你安然离去,求你了!”
说完竟是众目睽睽下磕头如捣蒜,这无声的肢体语言仿佛又在说:“你知道我们彼此恩爱,可你为何还要横刀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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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起笙鸣霜雪 下()
莫少英不说话了,他看着方少奇这般做作只觉心中发冷,也没有空闲再作解释,只将手中的剑柄紧了紧,额头突然冷汗涔涔,显然,那戾气又开始频频搅动他的神经,他正努力将这股犹如洪涛般的杀意努力遏制住。
一旁方乾见着莫少英不声不响,又见儿子这般没出息,不禁气急败坏道:“奇儿快过来,这莫婉溪大有可能已不是完璧之身,又怎能再做方家少夫人!”
莫方闻一听,眉头一皱就见方少奇霍然回头,激动道:“可是父亲,我喜欢婉溪,所以不管怎样我依然爱她!”
方乾双目一瞪,已吼出了声:“还不给我起来!你这是要气死老夫吗!”
“恶心……”
突然,就在父子二人轮番比着声高时,一声冷冰冰的嘲讽却刺进了众人的耳膜,只瞧莫少英垂着头笑出了声,不旋踵间手中流渊已向方少奇刺去,几步远的大师兄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些,不待面色大变的方少奇惊骇出声,已一个箭步纵上来架住剑势、惊声道:“师弟,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要一错再错吗!”
莫少英微微一顿,如梦初醒般瞥了一眼莫方闻,跟着惨白着脸道:“连你也不信我?好!我告诉你们,小爷今儿不仅占了师妹的身子还要将带她走,你们谁拦我就得死!哈哈,哈哈哈!”
大师兄莫方闻一听如坠冰窟,欲待再劝却见莫少英周身隐有腾腾黑气缠绕,骤然见此心下倏忽一惊方待再言,却听到方乾已是勃然大怒道:“放肆!你当我方家是什么地方,来人!!”
大师兄急急截口道:“且慢!方大人,我想其中定有些误会,还望方大人卖个情面,从长计议。”
方乾略略一顿看了一眼方少奇,又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襄王叶天朔,不禁沉声道:“哼!我方乾不是不讲情面,更非不讲理,只要莫侍卫长肯弃剑投降,事情还可商量!”
一旁不曾出言的胡不为适时劝言道:“小子,我劝你不要负隅顽抗,免受万箭穿心之苦!”
这般说完,顺着胡不为的目光,只见墙垣之上早有精锐弩手架弩严正以待,莫方闻见状转过身来,苦涩道:“师弟,你我情同手足,师兄怎么可能不信你,但眼下你必须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
莫少英当然明白,简直再明白不过,只是胸中那股戾气不允许他“明白”,也没有时间再去解释,甚至就连平缓说话也已很难做到,只见一言不发,冷冷地望着莫方闻,那充满怨恨的瞳孔仿佛再说“我不想解释,亦不必解释!!”
莫方闻一窒,有些不认识般看着莫少英再次出声道:“二师弟,你到底怎么了?难道连我这个师兄的话也听不进去了么?”
“滚——!”
这声“滚”字从莫少英牙齿逢中蹦了出来,莫方闻一怔之下,就见莫少英神情一阵扭曲,时而痛苦,时而狰狞,突又急急张口道:“今夜,我莫少英就此叛出云踪派,个人生死荣辱再与贵派无关!”
莫方闻心头大震,当下竟是惊得说不出声,而此刻莫少英身上竟是徐徐腾起数股一如发丝,肉眼可辨的黑气来。那方少奇见着更是见缝插针道:“你们快看,莫侍卫长这是怎么了,他可是被妖魔附体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在场众人面色惊变。俱都瞧见莫少英那身上影影绰绰的黑气,那一直不曾发话的襄王叶天朔忽然越众而出,喝道:“莫少英!你可还认得本王?”
这声如洪钟,震得莫少英浑身一个激灵,周遭黑气顿时有所收敛,抬头望了望,喘着气道:“小子怎可能不认得王爷,只是现在恕小子不能向王爷见礼了!”
说完,竟是突然转身,欲要跃墙而出,可不论是胡不为还是莫方闻都不会让他走脱,只见莫方闻当先挺身一栏,苦劝道:“你当真想一走了之,不后悔?”
莫少英惨笑道:“呵,后悔?我后悔没及时带走小师妹!”
莫方闻苦涩地笑了笑,背着身子对着方乾道:“方大人,逆徒莫少英胆敢私自叛离云踪派,掳走方家少夫人准我身先士卒为大人捉拿此贼以正本门清规!”
方乾沉声道:“如此甚好!由你出门也不会闹得过于难堪!”
说时迟那时快,一言方落,那莫少英却闻声先动,左手将小师妹婉溪护在身前,右手一剑斩至,端是狠辣无比丝毫不留情面。
莫方闻险险一避袖口已遭划破,见师弟如此绝决唯有拧身还击。
这二人师出同门,俱都使得一套“苍云剑诀“,加之彼此从小互相喂招,相互弱点早已了如指掌,而现在莫少英半抱着小师妹躲避自是不易,莫方闻虽未下死手,可几番剑来回挡下,莫少英身上已有七八处剑伤,任谁都看得出莫少英终将落败。
然而身处近处的莫方闻却不这样想,因为在打斗中,他越打越是心惊,惊得是那莫少英周身黑气非但没有丝毫消减,左眼开始隐隐泛黑,架剑的力道有增无减,更让他匪夷所思的是,多年来的交心,师弟莫少英又怎会不知他前来请战便是想掩护莫少英脱出方府,可斗得片刻,这莫少英身上大片黑气缭绕,双眼猩红似是根本认不得自己,招招攻势大开大合,竟完全放弃了守势。
此时亲王叶天朔,眉头一皱,道:“好重的煞气!”
不待再言,却见莫少英猛然一声爆喝,居然单手抱着师妹鬼魅般闪过大师兄,一剑向远处的方少奇刺去,速度之快直叫方乾惊呼道:“放箭!放箭!”
“使不得!”
被莫少英顷刻甩在身后的莫方闻缓过神来便见箭如飞蝗般朝莫少英以及师妹射去,方才惊声制止却不料一人气势如虹挟雷霆万钧之势后发先至,一掌将黑气滚滚的莫少英震去了墙角,虽是救了方少奇却也让莫少英险险躲过了弩箭的袭击。
能打出这惊为天人的一掌自然是襄王叶天朔,而受伤的莫少英再度喷出一口鲜血,犹如发狂的野兽般低吼一声竟是趁势破墙而去,转瞬消失在街口,叶亲王见着一愣虽是一脸阴沉却未再行追赶。
咚咚…
咚咚……
咚咚’
心跳的声音,强有力的心跳充斥着莫少英的耳膜,他都不知方才哪里来的气力竟一头破墙而出,而现在意识竟开始模糊,视线也跟着不辩东西,只是凭着本能硬撑着前进。一路疯狂疾奔下现已是强弩之末的他必须找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才行。
是的,他全凭本能去找,并不是他不想思考而是当黑气爆发出来时,大脑中剩下的只有连绵不绝的恨意和泼天的杀心。
他无法准确形容这种被戾气奴役的感觉,但他知道在那一刻他想杀了人,包括手中的师妹,而当这种杀意快遏制不住时,谁知手中的‘流渊’却传来一股寒意另他为之一清,所以他借着短暂的清醒将满腔杀意凝成一剑斩向方少奇,希望如此能泄去这镇压不住的戾气,谁知那襄王叶天朔将自己一掌震飞后,意识又再度逐渐昏沉,迫不得已之下唯有怀抱着师妹破墙遁走。
而现在,莫少英朝着心中的一个方向走去,他并没有思考那里到底安不安全,只知道那里有人再等他。然而他实在太疲惫了,方才那股缠绕周身的煞气仿佛抽光了他的气力,也终究体力不支地摔在了一处无人的小巷里。
良久,一双绣鞋却静悄悄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熟悉的鞋子!
他艰难地抬头,忽然勉强笑道:“我这次,又忘带了银子。“
……
三天之后,当江陵府全城戒严时,一间民房中,莫少英缓缓苏醒过来,当意识稍一清醒便猛然直起了身子,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
而旁边布裙荆钗的人影已急急出口道:“还不躺下!这般用力,身上各处伤口又要裂开了,放心你那小师妹就在隔壁好端端地睡着呢。”
这说话之人窈窕,即使身着粗衣麻布依然靓丽动人。她自然是玲珑阁的牡丹,当莫少英确定是她,心下没来由为之一松,望了一眼周遭粗陋的摆设,道:“这是哪里?”
牡丹忙坐过来拉着莫少英有些发白的手指,没好气道:“你傻了?满头是血地跑来玲珑阁,也不怕被人跟踪?而这里是我早先年间买下的屋子,原本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想不到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莫少英点了点头心下稍安,忽又道:“牡丹姑娘是一个人将我们弄至这里的??”
牡丹嫣然一笑,道:“看来你这脑壳还没有坏。我是太素坊外坊弟子可不是一般的弱质女流,虽不习惯那内坊清苦的生活,但学了几天本事,一些蛮力总还是有些的,否则就连长夜跳舞陪酒作乐的体力都没有,又怎能迅速当上那玲珑阁的头牌?”
牡丹将玲珑阁内的生活一语带过,其中辛酸自是不为人知晓,那莫少英听着百感交集,一时倒是怔怔出神。
牡丹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盘算所处之地是否危险,是以补充道:“放心,你们俩呢是用我用偷来的板车拉来的,姐姐我还没笨到请别人帮忙,别说这些了,我穿这身可还好?”
这般说完风华正茂的牡丹在床前一旋身姿双颊透红,韶华半逝的她竟也露出了少女才有的羞涩。
莫少英见着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笑道:“好看…实在紧,想不到小姐姐褪下华裳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牡丹拉着莫少英双手,微微一顿,面露隐隐泛红道:“就属你嘴甜,那、以后姐姐我就穿这些与你俩一同浪迹天涯好吗?”
牡丹终于鼓足勇气将那夜不曾说完的话说了出来,殷殷期盼着那最有可能的结果。
可莫少英却不说话了,沉默并非嫌弃别人,而是嫌弃自己。细细想来不为别的,单就那股不可控的随身戾气,他就不敢让人接近。
所以无论是牡丹,还是小师妹都不能跟着他流浪,但他不知如何拒绝,只是望着牡丹希冀的眼神良久良久,方才偏过脸避而不谈道:“我师妹怎么样了?”
牡丹神色一黯、心下半塞,好一会儿又勉强笑道:“没事,她服了一种脱力的粉末,还有一种是我们玲珑阁烟花女子用的催情药酒,那药力太猛你家师妹又不曾经过阴阳调和,所以周身发汗虚脱不止,好在暂且并无生命之忧。”
莫少英自然知道什么叫“阴阳调和”,可是从牡丹嘴里听来却充满了不小的诱惑,脸上微微发烫默然不语,牡丹不禁调侃道:“看不出啊,你脸皮这般薄嫩,本来我还想跟你商量,要不要便宜你来做这解药呢。”
莫少英自然不愿让她取笑,极力摆出平日的调调儿道:“好啊,可惜现下力不从心,还饿着肚子呢。”
牡丹一翻白眼道:“是么?那怎么没饿死你。”
莫少英道:“饿不死,饿死了,小姐姐岂不是要心疼死?”
“呸,谁稀罕……”
这二人三言两语一顿互侃,倒无半点尴尬,仿佛早已相知相熟,任谁都瞧不出这二人不过仅仅见过三次而已。显然,有一种东西正在迅速升温,使屋内气氛顿显甜蜜温馨了不少。
牡丹起身从桌上拿起一包油纸中有些干冷的包子递给莫少英柔声道:“有点冷将就吧,姐姐我不会做饭也没米可做……”
莫少英的确是饿坏了,见到包子二话不说便大嚼起来,可刚嚼了两口,忽抬头望道:“你吃了?”
牡丹见他狼吞虎咽中还不忘问自己有没有吃,心下一暖打定主意,道:“一个不够吧?你先吃着,我正好要去抓药顺便再买些吃的,你等着姐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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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牡丹芳菲尽 上()
翌日,当莫少英迷迷糊糊醒来之际来却发现房间内一阵冷清,时光似是停留在了昨天。
他倏然一惊也不知自从牡丹走后自己又睡了多久,方想起身呼唤却不料隔间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莫少英拖着仍是有些虚软的脚步来到隔间,进去一看,这才瞥见是小师妹整个人摔落在了地上,赶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其重新抱回了床上。
这莫婉溪从出生以来就受着双亲怜爱以及师兄弟们的疼惜,年芳十九的她总以为亲人无时无刻都会在身边陪着自己,可通过方家一事,她突然觉得事事当真无绝对。爹爹也会受伤不醒,娘亲也会悲痛欲绝。
而大师兄也有着他的无奈,这就好比自己不得不嫁给方少奇那般心酸无奈,她本已心生绝望了,可谁曾想这个时候二师兄莫少英竟如天神般突然出现带走了她。
莫少英这般做法这瞧起来有些自私,有些不顾大局,但扪心自问莫婉溪实在庆幸有这么一个不管不顾的二师兄。是以这一见着他,当下猛然扑进他的怀中喜极而泣。
莫少英轻抚师妹如丝的秀发,轻声安慰道:“都过去了。”
小半晌,当莫婉溪轻轻抬起头时,发现师兄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头没来由一颤,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上立时一片绯红,嗫嚅道:“我原本就是想喝口水,可身子忽冷忽热的还使不上力气,所以所以就…摔下去了。”
莫少英一听顿时起疑,按道理应是全身虚脱发烫才对,怎么还会冷呢?他想问,但不使莫婉溪重又担惊受怕,遂暂时按捺住询问的心思,柔声安抚道:“没事的,只是那废物下的药力还没散,喝水是吗?”
莫婉溪低头细弱蚊蝇道:“嗯……”
莫婉溪将一大碗水喝下去后,干裂的嘴唇又因喝得太急再度开裂,见她如此,莫少英有些心疼道:“你这是渴了多久,怎么不叫醒师兄。对了,你可有看到牡丹?就是这屋中一直照顾我们的女子。”
莫婉溪点头,坐正道:“我正想跟你说呢,先前醒来听牡丹姐姐说你身负重伤,所以叫我不要吵醒你,可当我昨夜醒来后却没见牡丹姐姐在身边,之前一直是她在照顾我的,想等等她忍着点,谁知这一等便等了一宿也未见她回来……”
莫少英听到半途已全然听不下去了,他猛地意识到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自己根本就不该让牡丹独自一人出去。可偏偏当时就为什么没有想到了呢。
这让他懊悔不已,恨不得狠狠抽上自己两个耳刮子。
而牡丹昨日午后出去到今天上午不归,这十个时辰也定然出了了不得的岔子!
莫婉溪见莫少英益发阴沉焦虑的脸色,心头跟着一颤刚想轻声呼唤,不料却被二师兄猛然一把扶住道:“师兄得出去找找,等我回来,哪儿也不许去。”
莫少英临到门前却又回转身来将脖颈的玉佩取下放在莫婉溪手心中,郑重道:“师妹方才说觉得忽冷忽热?这块“阳玉”据祁先生说能驱百邪,现在我旧伤已好倒也不用,你拿着戴在身上说不定会好些。”
他自然是想到了当夜方府中身上戾气无法控制,致使怀中的婉溪无形中被那戾气侵体,而当她将“阳玉”握在手中时,神色果然轻松了许多。只不过他却刻意忽略了当“阳玉”离开自己手掌之际,一股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虽然又在顷刻间复之如常,但仍是令自己冷冷打了寒噤。
当莫少英手握流渊走至大街上时,对比前几日的喜庆来看这官街闾巷虽是依稀如常,而墙垣之上遍布的通缉告示以及随处可见的巡城卫兵都在告诉百姓们这江陵已是满城风雨,暗流涌动。
莫少英看着那画着自己头像的通缉告示冷冷一笑,随手借用了一顶斗笠遮掩面貌当下四处找寻。
可整整一上午、莫少英毫无所获,牡丹依然渺无音讯,而身无分文的他只得顺手又借了两包子回去同师妹分吃。
当午后他再度出外找寻时便发现临街那些巡逻卫兵正在张贴新的告示,而周围百姓一看告示便急急向一个方向涌去。莫少英跟着走近一瞧,脸色霎时惨白,见周围人并未发现自己的异样便匆匆混入奔走相告的人群向西城走去。
西城一处青石地砖空地是历来行刑的法场。只不过这几年江陵府风调雨顺,民安且乐故而盗贼鲜有,所以这法场一直不曾用过几回。而今天,当数以千计的平头百姓来此驻足观望,那表明法场已被重新沿用,而所斩之人却是一位云髻峨峨、修眉联娟的女子。
……
“快看啊,好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偏就成了劫匪同党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她可是玲珑阁的牡丹,阁里的头牌舞姬,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嘿嘿,除了年少多金还必须要些才情!”
“这样啊,那看来你是不行的了。”
“我老了自然不行,但瞧你这样替她拎鞋都不配!唉,据告示上说她私藏匪寇,被抓住后非但不坦白从宽还咬伤了方家二公子的手指头,所以方大人一怒之下就要斩了这位美娇娘。”
“哦?话说方家少夫人找着没?据说被那劫匪是什么什么云踪派莫方闻的同门师弟还是方府侍卫长?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嘘!你不要命了,小声些,这可是方家丑闻,不要再提了。”
“那就没人知道这玲珑阁头牌不是活得挺滋润的,又为何和那恬不知耻的侍卫长一路了?没道理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自古多情空余恨,以老哥多年风流来看,世上最没道理的便是动了真情,这舞姬八成是看上人家了呗,实在可惜!你要听老哥的,这男女之间啊可不能动情,谁先动情谁先死,瞧,这姑娘就是一例佐证,而那个无情的却不知在哪抱着另一个女子逍遥快活呢!”
……
周遭百姓虽是议论纷纷其论点不外乎对着台上牡丹的怜惜以及对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的痛恨!不难看出、人们的心里一致认为他若是有情为何不站出来认罪偏要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