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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鉴玄录-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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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出去!”

    莫婉溪红着眼,续道:“若我们不值得父亲去爱,当初您为何与娘亲山盟海誓喜结连理?难道我崇拜着的父亲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伪君子,一个不守承诺的骗子?”

    莫行则不说话了,但周围群星环绕的速度竟是越发加快。

    莫婉溪见状咬了咬唇,又道:“父亲既然答应娘亲,就该对得起当初承诺,有了我就更不该离娘亲而去!试问一个连自己挚爱都不能相守之人,又有什么资格顾及旁人?您在做每一次抉择时,不都应该先去考虑是否对不起娘亲么。”

    莫行则手指微颤似是极力忍耐道:“简直一派胡言!大丈夫行事岂能被儿女私情左右!天机兄你还在等什么,快将我这忤逆子用法阵轰出去!”

    莫婉溪一听这群星中竟还有个天机长老在,面色不由一片惨白,刚想凝神戒备打定主意死守不出却听浩瀚星野中传来一声叹息:“哎,诸般皆缘法、真是半分强求不得。莫老弟,我看就到此为止吧。气虚、你上前用力推他一下就可以了。”

    “天机兄,你——!”

    虽不见天机道人身影,可他的话语却是从四面八方贯入莫婉溪的耳中。

    莫婉溪心下感激也顾不得回话,飞快凑上前来伸手搭上了父亲的肩膀,岂料这一触之下,脑海之中翁然长鸣,万千画面凭空涌现,又如电掣星驰般晃眼即过,快得令人难以捕捉。

    不过莫婉溪仍是从中瞄出了一些端倪,她发现每一张画面都会重复出现一个自己,若猜得不错,这应该是围绕着她即将发生了事情。只是画面闪现得太快,心中震撼之余根本瞧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只听耳旁“啪”的一记耳光声响骤响刚起,面前一幅画面竟是微微定格旋即一闪而逝,跟着才望到面前父亲,一张怒目而视的面容。

    莫婉溪捂着通红的半面脸颊,一瞬不瞬地望着莫行则,她此刻早已是惊愕不已。

    这不仅仅是因为父亲的一个耳光所致,更是因为方才看到的一副画面。

第三百四十六章 成事在乎天(三)() 
画面中,一个身影握着一柄黝黑的长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他面上虽带着一只面具让人瞧不清真容,可手上握着那柄黑剑以及身形却有几分熟悉。

    “这人是要杀我?他是谁?”

    莫婉溪不知为何越想越是有些心悸,浑然不顾父亲再次高举起的左手。

    “莫行则,你做什么!”

    突然、娘亲张雅君的娇吒声将莫婉溪生生拉回现实之中。四顾一望才见原本散于周遭的浩瀚星海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摘星楼内原本的摆设,而最为显眼的则是悬于楼顶的星象仪,其上星轨似是因骤然打断术法而出现了道道肉眼可辨的裂痕。

    须臾、只见张雅君飞奔而来,一把将呆怔中的莫婉溪抢入怀中,摸了摸女儿已然高肿的面颊,不禁扭头恨声道:“莫行则,你好狠的心!竟有这么重的狠手,有本事不如将我母女都打杀了!”

    莫行则误以为女儿不言不语是宁可挨打也不低头认错,又见妻子张雅君出声怨怼胡搅蛮缠,不复平日半点善解人意、温柔贤淑之态,当下怒极攻心,喉头一甜立时喷出一口心血。

    “行则!”

    “爹!”

    二女见状双双情急出声,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那张雅君更是从一脸哀怨之色转为心疼,前后神情当真判若两人。一旁天机道人伸手就将一颗九阳护心丹送入莫行则口中,并道:“这强行打断术法总该有些后遗症,但并不打紧,休养月余就好。不过莫老弟啊,不是贫道爱唠叨,气虚这丫头并没有什么错,你这一巴掌糊上去,难道老弟自己心里就不疼么?”

    天机的话仿佛一根针扎进了莫行则心里,只见他猛一皱眉头将面上的怒容强自压入腹中,未几,徐徐吐出一口浊气,摸了摸莫婉溪依然高肿的脸颊,满是爱怜道:“打疼了没有。”

    莫婉溪微微摇了摇头,注视着父亲赶紧道:“不疼,女儿方才忤逆理应受到责罚。”

    说着纳头一拜,咬着唇顿了顿又目光灼灼道:“但女儿还是有句话想说。这天下人之事理应由天下人共担,女儿和娘亲也是天下人中的一份子,所以往后这世间果有祸殃凌虐,还请父亲切莫以一己之力独挑大梁,将责任匀些与我和娘亲二人分担,如此、父亲既不负世人、亦不负娘亲,这般两全其美岂不岂不更好。”

    俗话说知女莫若父,女儿这一席话语莫行则焉有不明?见女儿说罢匆忙低过头去不敢再瞧,心中微叹刚想说几句“软话”却不料一旁天机抢道:“哈哈,好一句话天下之事应由天下人共担,莫老弟,老道突然羡慕你有这等明事理的女儿啊。”

    莫行则面色果然一热,佯怒道:“哼,她懂些什么,还不是平日里教少英那坏小子带坏了,说话拐弯抹角强词夺理,哪有半分正气可言。”

    莫婉溪一听父亲提起莫少英,双眼立马一圆,方才想起二师兄有一柄剑身黝黑的长剑名叫流渊,而刚才那副画面中长剑似乎就是流渊!在忆起那熟悉的身姿,不禁联想道:“

    “是二师哥要杀我?这、怎么可能。”

    骤然想通此节,又慌忙低下头去生怕人瞧出心中又惊讶又怕之情。

    张雅君见得如此误以为女儿被丈夫莫行则一顿斥责心下不舒服,当即一瞪莫行则,出声维护道:“少英哪里不好,婉溪跟他学又有什么不对,难道你教出来的徒弟非要个个都似你这般古板,严肃,木头脸不成?真不知当初我如何看上你的。”

    “你!”

    莫行则有意反驳,可一念及方才掌掴女儿多少有些欠妥,又知妻子这是在借题发挥,意在发泄,当即沉着脸面也不出声任由她说。

    谁知那天机忽又摇头叹道:“哎,贤伉俪故剑情深,就连拌嘴吵架都是情意相通礼让三分,这让贫道这个孤家寡人怎生看得下去啊。”

    莫行则素知天机道人一心求道,不恋红尘,哪里晓得这会儿竟是有心调侃自己,当下老脸一红,那张雅君见着心下一软一时倒再也骂不下去了,可旋即想起自来到昆仑派后所受的种种委屈,又有些不甘心道:“行则,我问你,那大衍之数你,你可还会施展?”

    这神情紧张,语意吞吐,生怕丈夫说个“会”字。莫行则面色一阵挣扎尚未开口孰料一旁天机道抢先言道:“弟妹尽管安心,慢说此刻莫老弟已有伤势在身,就说我那星象仪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以修复校对的。自然,就算都无问题,为兄也不会再让他施展大衍之数了,以往是为兄强人所难,一时糊涂,还请弟妹见谅。”

    说罢,竟向着张雅君纳头便拜。

    “使不得!”

    莫行则与张雅君双双出口之际,急忙一左一右上前搀扶,却不料天机顺手抓过二人手腕,将二人双手稳稳合到一处,笑道:“这由头本就因为兄而起,也该由为兄来结,二位卖贫道个脸面,就将此事揭过吧。”

    二人不想天机如此“老谋深算”,莫行则象征性的挣扎了下见天机不放手,索性大大方方握住妻子的皓腕,目光尽显柔色。张雅君见着,当下飞快递了白眼,似是说:“松手,女儿还在呢。”

    张雅君这般暗示自然不怕朝夕相处,心意相通的丈夫莫看不懂,可谁知这不暗示还好,一暗示之下手腕上传来的握力加紧,哪有一星半点想松手的迹象?不由得一阵心慌耳热,一时竟也再作声不得,唯有巴望着女儿不曾瞧见。

    幸好,莫婉溪此刻的确未曾瞧见,只见她始终低着头看着鞋尖,反手揉捏着衣袖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三人微微一愕,天机更以为她这尚在生气,遂和颜悦色道:“气虚丫头,你怎的了,难道还在怪贫道么?”

    杵在一旁的莫婉溪木然一惊,旋即抬头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不是的。对了,父亲,方才就算我强行打断了占卜,也多少能看到些东西吧?”

    莫婉溪这般问自是别有用意,她当然不能直说自己也看到了某些将要发生的事情。更怕父亲若是也看到了相同画面会不会对二师兄不利。所幸,听到莫行则与天机接下来的一段对话中丝毫未提及自己,更未提到莫少英,而是将重点说到了万寿山那里。

    天机面有忧虑道:“那听莫老弟之意,祸端起于万寿山中的妖族?那里不是已经沦为一片荒漠了?怎么可能还有妖族存在?那山又在哪里?难不成埋在沙漠下?”

    莫行则一脸惋惜道:“但待我详细探明万寿山位置时却教我这个好女儿打断了。”

    天机拈须沉吟片刻、道:“无妨,这次目的无非是想在三个月后的冬至品仙大典上能有证据向各大门派表明人间祸事将生,现下有老弟一言足矣,剩下来就由为兄来操办吧。”

    莫婉溪不觉心生异样:“为什么父亲与我看到的完全两样,会不会我看到了的净是些错觉要是就好了”

    莫婉溪一时愁肠百结,心神不宁,就在考虑着可要将此事和盘托出之际,身后木梯之上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来人极其慌张。

    四人一讶之间,只见那天魁道人提着袍子,猫出半个身子登步上楼,抖着满身肥肉快步来到四人面前,面色凝重道:“师兄、我三人方才在楼外见到妙法师妹烟花传讯,恐是禁地封印有变,文殊和即醉已先赶过去查看了。”

    天机一惊,忙望向莫行则,后者即刻会意摇了摇头道:“大衍之数端不会占错,要不,我再以梅花易数占下此事吉凶。”

    说着,只见刚要动手占卜,张雅君一见当下一急却见天机已然阻道:“且慢,占卜之道损福折寿,甚至波及亲人祸及子孙。更何况老弟方才已动用过大衍之数,我们还是亲自赶过去瞧瞧。天魁师弟,你去将天同,天相叫来,另外鸣天玑峰山钟,召集七峰名下一代弟子速往天玑峰禁地,结七星诛邪。”

    月落星沉,乌夜遮天。

    此事天上没有光,仿佛方才圆月群星似预料到什么般纷纷藏进云中不敢再瞧,可立在天玑峰禁地之中的昆仑七子以及莫氏夫妇和莫婉溪却不能不瞧。

    这十人二十双眼睛一瞬不瞬着盯着眼前三丈之外的空地上,那里有一方直径六丈一如磨盘的圆石静静横躺于间,昆仑派的弟子都称它为“禁地石阵”,皆知它是用来通往另一方“妖界”的。自从龙宫大宫主重虞携着莫仲卿逃回禁地之中一去不返后,天机道人为了安全起见,邀六子联手布置封印,将此通往“妖界”的石阵封闭,以期不让那重虞回去之后有机会携妖族大军侵犯人界,以此来拖延到品仙大典上,可现在这石阵封印竟在慢慢瓦解,被人从妖界一侧打开。

第三百四十七章 成事在乎天(四)() 
这方圆石显得年代久远,虽表面斑驳却丝毫不生青苔杂草,看上去青冷古朴,无有杂色。

    外边缘处有一环形“石圈”,圈中总共有十二块外形一致的环形“青砖”分列其间,青砖上分刻着子丑寅卯辰巳午等十二个天干篆字,而在这外环之内侧,还有一道内圈,同样的青砖同样的罗列,所不同的是大小正好小上小圈,青砖数目也仅有十块,其上分刻着甲乙丙丁戊等十个地支篆字。

    这一大一小的内外环圈恰到好处的与整个圆盘融为一体,砖与砖之间的刻度却又显得那般泾渭分明,秋毫无犯。

    而教人惊奇的是,此刻石阵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移动着,只见刻有天干的外环正兀自右旋,而刻有地支的内圈却兀自向着左旋,这一左一右伴着一如磨盘般的声响交错而转,直外环内圈中的青砖上的古篆字刻每每移动到相对应的位置,比如甲子,乙丑、丁寅一一吻合时,就会见到一抹淡黄光符骤然从两青砖间飘然洞出,消散在半空之中。而随着光符越飘越多,那外环内圈转动之速也随之加快。

    这是石阵运转的过程,但问题的是昆仑山中没有一人去开启它,所以毫无疑问,有人正从另一边启动它。

    天魁道人微微揉捏着手中算盘玉珠,双眼露出一抹精光道:“师兄,你看可要将外面待机的众弟子悉数调进禁地之中,以配合天相师兄布‘七星诛邪’?”

    天相腰板儿挺得笔直,一震袖袍,附和道:“不错!若是晚了只怕让这些妖族占了先机。”

    天机负手而立,微一沉吟缓缓摇头:“不必,此阵每次能通过人数有限,即便那龙宫重虞真的携妖族大军来犯,这头一批精英先锋,我们几人也足以应对。”

    身后莫行则微一皱眉对着张雅君微一点头,跟着顺势松开右手,径自上前道:“先前曾听天机兄言明,我那小徒仲卿已被那重虞强掳了去,今次若来的是那妖女会不会将小徒当作人质,借此威胁?”

    莫行则此言恰巧正是天机所担心的,闻言不禁面露忧心之色,跟着又扫了一眼一言不发、面色清冷的师妹妙法和那依着巨阙剑身独处一旁的即醉、正犹豫是不是要兵行险招,命二人一举踏入石阵先敌一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时,却听文殊眸子一沉出言示警道:

    “注意。封印破了。”

    一言过罢,只见那石阵兀自交错疾转数圈后猛然一顿,一大片光符蜂拥而出,才几息的功夫便如萤火般消散。

    众人眼前跟着一暗,然而仅仅是片刻之后、那旋转交错的外环内圈陡然绽出一抹薄光,薄光之中“甲”字形字符青光跟着离石面而出。

    缓缓上浮之际,乙、丙、丁、戊等青光字符接二连三升空而起,那“天干”外圈亦复如是,如此一左一右交旋而升,循环不息,不消片刻一道由无数青色字符旋绕而成光柱赫然形成,亦且越来越亮。

    文殊轻喝道:“诸位留神,他们来了!”

    立时,由字符旋绕而成的光柱内毫无征兆地迸发出一道耀眼蓝芒向着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席卷而去。仅仅是半息之后,当众人急睁眼帘来瞧,却见那石阵之上仅仅多出寥寥几道人影来。

    “只来了三人?”

    天同长老随口嘟囔了一句,包括即醉,妙法在内的几人俱是微微一愕,当看清三人分别是谁时,一旁莫婉溪红着眼早已是迫不及待地飞奔而去。

    “是三师哥!!”

    娇呼声中洋溢着层层喜悦,人已如乳燕归巢般扑了个满怀。

    莫仲卿不由自主地接住来人,亦是喜形于色道:“师妹!咦、师父、师娘,天机长老你们都来了!”

    莫仲卿这一眼望去,已将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看着妙法将那七星镇岳徐徐收回鞘中,一瞬间已经明白许多。

    “喂、你是谁啊?一上来就抱住咱家仲卿哥哥,都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害臊!我都没抱过呢,哼。”

    一声娇哼令莫婉溪心下一怔,这才想起除了三师哥莫仲卿外此处尚有旁人,甚至爹娘亦是在侧,念及此处不禁面红耳赤,忙推开莫仲卿低着头紧紧盯着石阵表面恨不得找条石缝就此钻进去。

    可想起这说话带刺之人自己竟有些熟悉,旋即又不甘心地偷眼瞄了瞄这才发现竟是一个约莫十二三岁,五官玉润灵秀,上着绿萝紧身宽袖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两边鬓角发丝长长垂至胸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那含苞待放的玲珑曲线,腰身间用一粉色丝绦系成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右足踝上戴着一圈银链,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皆是一如陶瓷娃娃般精致小巧、恰到好处,教人一看就心生欢喜的女孩子。

    只是此刻那双乌黑贼亮,炯炯有神的眸子隐露傲气与不屑似乎看谁都不顺眼。

    莫婉溪瞪大了眼睛道:“我们似乎见过?”

    “没有。”

    叮当断然否决。

    “是么,那、那是我认差了。”

    莫婉溪感叹之余不知为何这心中竟有些微微发涩,她的确见过叮当,但却不知叮当为何矢口否认。转眼顺势瞧了瞧立在身后的另一位女子,可一眼望去却已不敢再瞧。生怕这瞧多了忍不住自惭形秽,心想:“这才旬月不见,我这三师哥身旁竟又换了女子。真是苦了我那素衣姐姐。”

    一想到素衣,在比比现下自己,这心里越发愁苦,一时竟不知是自哀自怜,还是替她打抱不平多些。

    莫仲卿不知这师妹女儿心思,只是替其解围道:“叮铛莫要胡闹,这是我家师妹。”

    “哼!”

    叮铛一翻白眼、微一跺足撇过头去佯装发怒,看样子个头不大,可脾气却相当不小。

    莫仲卿素知叮铛脾气一向不好,可性子格外“单纯”,而今天这般模样不知是谁招惹了她。

    “难道、来时那重虞说不定已将素衣的死讯透露给叮铛,分明就是有意使她生气,明摆着生事?这重虞!连叮铛这般单纯心性都不忘利用一番。”

    一念至此,莫仲卿心下惴惴不安,只得摸了摸叮铛脑袋以示安抚,又忙不迭地抢过话题向着众人拱拳道:“诸位长老,师父,师娘,让晚辈来介绍下,这位是妖界玄极州中的曲姑娘”

    曲无艺淡淡一笑,执剑微微一礼道:“在下曲无艺见过各位。”

    这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众人互道姓名,相互寒暄,莫婉溪杵在一旁并未细听,初时见着三师哥莫仲卿的喜悦这会儿也全然冲淡不少,再想起方才摘星楼内所看到的画面,不禁又有些犯愁。

    “这会儿三师哥回来了,我得找个机会先将那事单独告诉三师哥。”

    这一番主意已定,当即回过神来。

    此时天同,天相二人见来人并非重虞,遂先行告退去解散禁地之外候命的众弟子。

    他二人并不担心天机师兄不会将话问个清楚,是以也不急于一时杵在一侧旁听。妙法长老虽有些不适应这类温馨相聚的场面,但不知是何缘由只是皱了皱秀眉并未独自离去。

    倒是那即醉最为爽快,临走前丢下一句:“之后找我来喝酒”便御剑而去,不知所踪。想来不外乎腹中酒虫又在作怪了。

    而自己的爹娘和师父天魁道人亦早已将莫仲卿三人围在当中一顿好问。莫婉溪听得一阵,才知看似犹如瓷娃娃般可爱的叮铛地位超然,竟是那妖界龙宫二宫主。至于那大宫主重虞不知为何并未亲自前来。

    殊不知有此疑问的并非莫婉溪这一方,当初身在“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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