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战纪-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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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下,此刻的林寻就像紧绷的弓弦,随时随刻都可能崩断。
女人皱了皱眉,第一次把目光挪移在了林寻身上,那淡蓝色的瞳孔中已是冷漠一片。
刹那间,恐怖压迫如山崩海啸而至,林寻全身颤抖的愈发厉害,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但清秀的眉宇间尽是坚狠之色,死死坚持着不倒下。
夏至忽然抢先开口,“我跟你走。”
女人收回了目光,瞬息之间,林寻如同从死亡边缘挣扎过来,脸色煞白。
“很不错的少年人,怪不得你以前会跟随他身边。”女人若有所思。
“于我而言,他是无可替代的,而你,以后终将被我超越。”夏至目光直视女人,认真说道。
女人唇角泛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道:“我会等着那一天来临。”
夏至道:“你不怕到时候我杀了你?”
女人神色显得愈发温和,她似乎对夏至有着一种特殊的感觉,道:“我可以给你三次杀我的机会。”
夏至抿了抿唇,坚定道:“不必三次,我只要一次机会就够了。”
女人笑了。
这是她出现在这里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那一刹,仿佛无尽黑暗中绽放了一朵瑰丽的花,令天地都失色。
“记住你说的。”
半响后,女人拉起夏至的手,转身朝那一辆黑色马车走去。
夏至扭过头,静静看着林寻,突然道:“林寻,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能死,好吗?”
林寻这一刹,脑海空白,内心激荡的愤恨、恐惧、不甘、惘然仿佛全部消失,只剩下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会的。”
他喃喃道,声音沙哑低微,他垂头站立,一动不动,任由夏至被那女人带走,没有人看到,他眼角淌下两行泪水。
这个来自矿山牢狱的十三岁少年,在这一刻告诉自己,这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流泪。
女人带着夏至走上了那一辆黑色马车,只不过在关上车门那一刹,女人转过头,看了一眼远处那孤零零立着的少年,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又从马车中走下。
她来到林寻面前,身躯微微前倾,凝视着少年那清秀的脸庞,道:“我已测验过你的资质,只能算一般,这辈子再如何努力,以后只会和那小女孩越走越远,她不属于你。”
林寻沉默不言。
女人用纤长白皙的手指挑起林寻下巴,道:“我可以清楚感知到,你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但这些于事无补,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记住,我来自黑曜圣堂,姓流岚,名季念。以后你只有足够强大时,才能见到我。”
声音沙哑中带着一股独特的磁性,声音还没落下,女人已转身而去,登上了黑色马车。
马车上,夏至静静看着,神色恬静如常,只是那一对月牙眼睛中,正逐渐变得漠然和冰冷。
当林寻抬起头时,那一辆黑色马车已超远处驶去。
“流岚季念我记住了!”
少年心中喃喃,再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旋即眼前一阵天摇地晃,彻底失去了知觉。
“小小年纪就要接受命运的残酷,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一声轻叹之后,林寻倒下的身躯,被一位老者抱在怀中,老者刚才是跟随那一支奇特的队伍而来,而此刻却并没有随着队伍而去。
他抱着林寻,就像抱着一团空气般轻松,依旧保持着一种无可挑剔的站姿。
老者身穿一袭黑色宫廷礼服,腰脊笔直,眉眼慈祥而温和,目光看着高台上,道:“这小孩的府试考核成绩如何?”
一句话,打破了全场的死寂,广场上所有人都面露惘然之色,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没有看到。
就仿佛做了一场梦,看见的只有黑暗。而今梦终于醒了,那一支奇特的队伍却消失不见了,场中只剩下一个老者,和被抱在老者怀中的林寻。
谁也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每个人内心都涌起一抹无法遏制的恐惧,究竟该拥有何等恐怖的力量,才能在不知不觉间,遮蔽和影响他们所有人的心神和感知?
姚拓海脸色煞白,立在那怔然不语,他刚才也同样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这一切,都是来自那一位大人物的手笔!
“回禀前辈,他他”
而此时,面对老者的问话,高台上的余苍临不复之前的威严,变得结结巴巴,满头大汗,说不出话。
吴超群等人也都如坐针毡,脸色变幻,他们直至此刻都没有弄明白那一支奇特队伍的来历,更不清楚远处那老者的身份。
可仅仅凭借老者身上的气息,就让他们感到心寒,知道对方来历定然不小了。
老者见此,微微躬身,温和说道:“还请麻烦诸位,给这孩子一个不考核名额。”
说罢,他抱着林寻转身而去,也不见他动作,竟瞬息就消失不见,宛如凭空蒸发般。
至此,在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长松了口气,仿佛伴随着那老者离开,压在他们心中的一抹恐惧也随之不见。
可在高台上,余苍临、吴超群等人的脸色却变得惊疑不定,难看之极,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一支奇特队伍又是来自哪里?
为何会救走那个林寻?
还有那个美丽无比的小女孩,又去哪里了?
没有人知道!
他们只知道,刚才姚拓海亲自出手,正欲擒下林寻和那个小女孩,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谁也说不出来。
这就太可怖了!
至于那广场上一众参与考核的修者,更是不堪,皆都神色惘然,如梦初醒。
“继续府试。”
许久,姚拓海如行尸走肉般来到高台上,重新坐下,只是他神色已变得有些麻木。
他此来的目的,就是就是为了接触一下那位大人物,但结果却让他感到心悸和后怕。
姚拓海打破脑袋都想不到,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姚大人,这林寻的考核成绩”余苍临犹豫问道。
姚拓海顿时眉头一皱,想起刚才那位老者,以及老者背后那位大人物的身份,心中又是一阵波涛汹涌,半响才叹息挥手道:“允许他通过了!”
什么!
余苍临等人齐齐一怔,脸色一阵变幻,这可是府试考核,刚才他们可是已表露出坚决的态度,不允许林寻通过,若是此刻让林寻通过了,此事若传出去,只怕非引起无数风言风语不可。
姚拓海见此,却懒得再解释,他心中一直思索,难道那位大人物此来,是为了那小女孩?
“凭你的力量,根本不配染指不该拥有的东西。”脑海中,仿佛再度回荡起那沙哑磁性的声音,让姚拓海心中都颤粟,惊悸不已,这就是黑曜圣堂中那位女王殿下的手段么?
此事,肯定和那小女孩有关!
许久,姚拓海才敢确定这一点,面对那小女孩时,连他都无法抑制内心占有的**,可想而知这小女孩身上存在的力量何其不简单。
而那位大人物,或许就是看中了小女孩这一点,才会出手击退自己!
姚拓海在想着心事,余苍临、吴超群等人不敢违逆他的意愿,最终通过了有关林寻府试考核的结果。
没多久,府试考核继续进行。
只是经过了刚才一幕幕风波,在场所有人都变得心不在焉,气氛显得怪异而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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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孑然而去()
暮色降临时,这一场风波不断的府试考核落下帷幕。
只是诡异的是,有关当天发生的一切风波,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去,就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在暗中压住了一样,透着诡秘的色彩。
即便是亲自参加府试的修者和东临学院的一众教习学生,都对这些事情保持了沉默。
人们只知道,此次府试考核举办的很成功,在主考官姚拓海的主持下,选拔出了一千名优秀修行人才。
除此之外的事情,东临城寻常人是根本了解不到的。
在府试考核结束之后,姚拓海在当天晚上便匆匆离开东临城,而城中一众大人物也都没有像往日那般,举行庆贺府试结束的盛宴,各自都心事重重的返回家中。
石鼎斋,幕晚苏独自坐在房间中怔怔沉思了许久,今天发生的一切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如今脑海恢复清醒,她这才猛地想起前些天从紫禁城石鼎斋总部传来的那一则消息“近日将有大人物抵达东临城,切记小心行事”。
当时幕晚苏心中就颇为震惊,推测姚拓海突然前来东临城主持府试考核,以及那一个被铁血卫送来东临城的少年,只怕都是为了那位“大人物”而来。
只是有关那“大人物”究竟是谁,幕晚苏一直无从得知。
而经过了今天的事情,幕晚苏终于隐约意识到,那位“大人物”只怕就是那一辆黑色马车的主人!
但是让幕晚苏疑惑的是,那位“大人物”为何要出现在东临城中?甚至出现在了今天的府试考核上?
她在脑后中回忆府试中的细节,虽然没有看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可她很快就想起来,当时姚拓海正欲擒下林寻和那小女孩,但最终却被莫名其妙的击退。
变故就是在那一刻产生!
而当这一场变故落下帷幕时,场中只留下一位身穿黑色宫廷礼服的老者,以及被抱在他怀中的林寻
等等!
那小女孩似乎也没见了!
幕晚苏脑海中灵光一闪,吃惊想到,难道那位“大人物”就是为了林寻和那小女孩而来?
不对,应该是为了那小女孩而来才对,最终那一支奇特的队伍离开时,并没有带走林寻,说明只是顺手救了他一次,而林寻身边那小女孩肯定是被带走了
想到这,幕晚苏不禁倒吸一口气凉气,那小女孩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可以惊动一位“大人物”亲自驾临东临城?
没有迟疑,幕晚苏拿出纸笔,把今天的一切见闻一一书写其上,然后密封在一个青铜盒中,交给了门外一名守卫:“用最快的速度把其中消息传回总部!”
做完这一切,幕晚苏想了想,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林寻的住处去看一看,或许能有更多的发现。
夜色中,一艘宝船飞遁虚空,离开东临城,朝远处茫茫夜空掠去。
宝船上,连飞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恨:“可恶!明明林寻那个杂碎就要被姚叔叔擒杀,却突然发生这等事情,简直可恨之极!”
姚素素脸色也颇为阴沉,闻言皱眉道:“你是怨恨我父亲没有能耐了?”
连飞连忙摇头,郁闷道:“我只是有些怀疑,那林寻难道真的是杀不死的?”
姚素素冷笑道:“他只不过走了狗屎运罢了,以后我们对付他的机会还多着呢,别忘了,他通过了府试,必然要去青枫郡参加州试,那可是我姚家的地盘,只要他敢来,我保证他不能活着离开!”
连飞叹息道:“也只能如此了。”
姚素素轻声安慰他,道:“飞哥,等咱们抵达青枫郡之后,我可以动用一些家族力量,给你提供各种修行资源,我相信凭借你的资质,肯定可以很快变得强大起来。”
连飞精神一振,道:“素素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你和姚叔叔失望的!”
就在这时,姚拓海走了进来,神色冷冷看了一眼连飞,道:“我只看行动,不听花言巧语,若你无法在一年中通过州试、省试考核,就别妄想和素素在一起了!”
连飞脸色骤变,一年时间,通过州试、省试两大考核?这条件未免也太苛刻残酷了!
姚素素也有些焦急:“父亲,这似乎有些强人所难。”
姚拓海漠然瞥了姚素素一眼,道:“你若认为你看中的人是个废物,我现在就把他丢出去。”
不等姚素素开口,连飞已大声道:“姚叔叔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若无法通过州试和省试,不用您撵,我自己也无颜再和素素在一起!”
声音坚定,神色凛然,他知道若不抓住这个机会,就等于失去了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姚拓海冷哼了一声:“好,我拭目以待,若你真做到这一步,我不止允许素素嫁给你,就是对付那个林寻,我也会给你提供帮助!”
金玉堂。
深夜,古彦平沉吟许久,禁不住一声叹息:“命悬一线而不死,大凶之后而脱身,了不起啊。”
古良心情有些沉重:“父亲,你说究竟是谁最后救了林寻?”
古彦平沉默片刻,道:“告诉你也无妨,若我推测不错,应该是来自黑曜圣堂的那位大人物。”
“黑曜圣堂?”
古良诧异,他完全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古彦平神色复杂,似想起了许多往事,道:“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会知道黑曜圣堂的存在了,他们来自帝国黑暗中,从不曾显露于世间,能够接触到他们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帝国最顶尖那一群权贵人物,另一种则是帝国的敌人。”
古良心中一震,道:“若如此说的话,难道林寻也有不寻常的来历?”
古彦平摇头:“应该不会,不要多猜了,我有一种预感,你以后想要和林寻继续保持友谊,只怕会很难。”
古良愕然道:“这是为何?”
古彦平意味深长道:“吴氏宗族和东临学院院长都算不得什么,但那姚拓海可是个难缠人物,他上边是当今宰相,关系极多,你觉得林寻若是和他为敌,胜算有多大?”
古良悚然,脸色微微变幻,许久才咬牙道:“姚拓海再厉害,最后也不是没能擒杀林寻?以后林寻只要努力修行下去,谁说无法对抗这姚拓海?”
古彦平赞叹道:“虽然你说话底气不足,但为父还是得表扬你,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这世上的事情,风云变幻,又有谁能看得透?”
“莫欺少年穷”古良心中也不禁一阵热血奔涌。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林寻。”古彦平道,“既然你不打算放弃这份友谊,怎能在朋友危难之际而袖手旁观?”
古良郑重点头。
同样的夜色下,平民区四十九号院。
当林寻从昏迷中醒来时,就看见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中,他一时怔怔,半响才意识到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是谁把自己送回来的?
林寻起床,窗台前点燃一支蜡烛,昏黄的灯光摇曳,洒在书桌上,那里整齐摆着夏至在这些日子里一一翻阅过的书籍。
此时已是深夜,在以往时候,夏至肯定早已回来,安静的洗漱,然后安静的躺在床上睡觉。
只是现在,那床上却空荡荡的。
林寻怔怔发呆许久,推门走进了庭院,庭院中夜色如水,一颗颗明亮的星辰悬挂在夜幕上,洒下一缕缕柔和的银色光泽。
林寻记得,夏至手中那一杆白骨长矛,同样会弥漫出一缕缕银色的星辉,和天上的星辰一样的美丽虚幻。
“喝酒。”
忽然,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抛来一个酒葫芦。
林寻接过来,就看见,在自己家庭院中央的老槐树下,坐着一名身穿黑色宫廷礼服的老者。
他记得这人,是跟着那一支奇怪队伍抵达东临学院的,显然,也正是这老者把自己送回家的。
林寻打开酒葫芦,默默吞了几口,火辣辣的酒如刀子般刮过咽喉,可林寻却感觉,这味道依旧不太烈。
“多谢。”
林寻把酒葫芦送回,“也谢谢那位”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个神秘而古典高贵的女人。
老者却仿佛知道他在说谁,略感奇怪道:“你不恨我家小姐?”
林寻沉默片刻道:“恨,也不恨。”
很矛盾,可老者仿佛又明白了,不禁点头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林寻苦涩一笑:“聪明有什么用,最终也只能被动接受一切。”
说到这,林寻似不愿再提及此事,道:“还不知前辈该如何称呼?”
老者挥手道:“名字不值一提。”
说着,他已起身,直视着林寻,道:“我在此等你,是遵循小姐一个允诺,给你一个机会。”
林寻挑眉道:“什么机会?”
老者意味深长道:“变强的机会。”
林寻断然拒绝:“抱歉,我不会接受。”
老者却叹了口气,道:“孩子,一味的倔强和逞强,可不是聪明人的选择,你不会明白,这个机会意味着什么,你若是可以抓住这个机会,或许以后真的可以再次见到那个小女孩。”
林寻眼瞳一眯,沉默许久,唇中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翌日一早,当古彦平父子来到四十九号院时,已经人去楼空,连房间中的书籍、物品都已清理一空。
“走吧,他已经离开了。”古彦平叹了口气。
“就这么走了?”古良怒道,“他似乎根本就没把我当做朋友!”
古彦平沉吟道:“或许他有说不得的苦衷。”
古良咬牙道:“不管如何,我总有一天也要找到他,狠狠揍他一顿,否则我绝饶不了他的不告而别!”
没多久,幕晚苏也来了,最后带着一丝怅然而去。
那个让她咬牙切齿了许多天的小混蛋,就这么离开了,这让她心中也有些复杂。
或许有一天,他们还可以再见面吧?
清晨的和煦阳光下,一艘普普通通的宝船从东临城外腾空而起,表面篆刻的繁密灵纹图案骤然发动,亮起涟漪般的灵光,瞬息如离弦之箭般,碾压云层,冲向远方。
宝船内空间很大,但却极为简陋,驾驭宝船的是一个络腮胡中年男子,袒露着坚硬如岩石的古铜色胸膛,拎着一罐酒不断牛饮,喝得醉眼惺忪,脸膛发红,整个人惫懒中流露出一股彪悍粗豪的气势。
当林寻在老者带领下走进船舱,顿时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英武少年。
与此同时,那英武少年也看见了林寻,他微微一怔,登时怒喝道:“是你这个小骗子!”一拳朝林寻狠狠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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