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寒三生未了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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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笑道:“淡扫蛾眉却艳冠群芳,也只有楚颜你一人。别说八哥和十四弟不能忘情,便是我也依旧动心呢。”
“九哥千万别造次!她是四哥的女人!”十爷四下张望,脸色煞白。
“哼,我怕他?因为他是雍亲王吗?因为他讨皇阿玛喜http://。345wx。欢吗?呸!表面谦恭,内心奸诈,我最恨这种伪君子!”他大声地说道。
十爷急得用手捂住他的嘴巴,我则逃也似的向他身后跑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是清风中桂花的香气留住了我的脚步。
这里好象是兰桂园。康熙喜http://。345wx。欢兰草高雅,桂花芬芳,故在御花园左侧另辟一角,专种兰桂,谓之“兰桂园”。
我看到他在那里。
我想尽快逃离,脚却好似生根。
“楚颜?”他好象不可置信。
“楚颜给八爷请安。”我的双手不自主地颤抖。
“你好吗楚颜?”他问。
“我很好。八爷…好吗?”我鼓足勇气问道。
他淡然摇头。
“不好。”
是啊,他屡受康熙无端责难,众兄弟加官进爵,他却没有封赏。
我正要开口劝慰,他似乎看穿我的念头。
“自从你离开我身边,我便没有好过。”
我浑身一震。
“一切俱成过往,何必执迷难忘?”我低声说道。
“是吗?可是有人曾说‘妾如蒲苇,君如磐石’,我却信以为真了。谁知道物是人非,誓言如风,‘一切俱成过往’…既然如此,说什么情比金坚?说什么志不可移?”
他受伤的表情触痛了我的心。
“楚颜也是情非得已…”我的泪水恣意流淌。
“楚颜?你…回忆起往事了吗?”他疑惑地看着我。
天哪!我在干吗?不!我不能左右徘徊!否则泥足深陷,害人害己。
我转身欲走。
他的拥抱发生在瞬间。
我被他反手紧紧抱在怀里,窒息得几乎难以呼吸。
“我们是什么时候错过的?我恨我自己!”
他轻吻在我耳后鬓间,一如从前。
天意为何弄人?我和他,再也没有未来。
秋风吹起,落叶满地。
秋风还吹起,兰桂园外面,那人的衣角。
他蓦然松手。
那人是四爷。
(十九)恨到归时方始休
四爷快速闪避,匆匆而去。
我急追上前,拉住他的袖口。
“楚颜无心之举,四爷不要错怪!”
“是吗?无心之举便可不顾礼仪,亲密如斯?若是有意而为,我要看到怎样的春宫好戏?你为何无故离席?害怕老十四火热的目光?所以去和老九调情?最后还要私会老八?”他的脸色,铁青得糁人。
原来他一直紧随我身后。这么说,他大小老婆的议论,他两个兄弟的言谈,还有…我和八爷的对话,他统统听见了。
“我讨厌这样的场合!四爷最好禀明皇上,以后楚颜再不进宫了!”我低声说道。
“那怎么可以?皇阿玛怎么舍得看不到你呢?”他冷冷地说道。
我呆呆地望着他。
什么意思?
我还没有回过神,已看见欣儿急急过来。
“楚颜姐姐,可让欣儿好找!万岁爷在后殿传唤你呢!”
她见四爷也在,连忙福身施礼:“欣儿见过雍亲王,雍亲王吉祥。”
康熙何事找我?我顾不得细想,便要随同欣儿前往。
“站住!”四爷忽然叫住我。
他拉我走到僻静之处,拔下我束发的银簪。
“你想以这样的仪容面君?真是不知死活!”
他一边咬牙切齿地呵斥,一边将我的长发重新盘起。
没曾想他还擅长此道,我怔怔地任他摆布。
他将那朵芙蓉花为我斜插鬓边,端详了片刻,又对欣儿说道:“先带楚颜去梳洗整(http://。)理,然后再去殿前面圣。”
“是,谨遵雍亲王吩咐。”欣儿说道。
康熙躺在卧榻上养神,李德全在旁垂手而立。
“奴婢楚颜叩见皇上,皇上吉祥!”我轻声说道。
“楚颜丫头来了?过来!”康熙慵懒的语气里隐约透着喜悦。
我趋身上前,依旧跪立。
“备好瑶琴,只待知音。楚颜,给朕弹首曲子吧。”康熙说道。
只待知音?康熙似乎有些醉了,这话实在不着边际。
琴案就在床塌旁,我慢慢坐下,拨动琴弦。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一曲已毕,余音袅袅。如何抑制,泪湿衣襟?
世间万种苦,情字最伤人。
悠悠恨无边,归时方始休。
“楚颜失态,皇上见谅。”我极力克制自己。
“恨到归时方始休?楚颜,归时是何时呢?”康熙摇摇头,轻轻叹息。
归时是何时?一语惊醒梦中人。
“皇上,楚颜情愿离开京城,远走他乡。”我含泪说道。
我是真的很累,继续在情天恨海里饱受煎熬,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而且,如果历史的脚步不会停滞,时间的轨迹不会偏差,我将看到最爱的两个男人,为了权欲血腥争斗,至死方休。
康熙猛然一惊,定定地看着我。
“你已经是老四的女人!”
“皇上也知道,楚颜没有任何名份!此举不会令皇家颜面有损!”我说道。
“你是为了这个吗?如果朕赐你为老四的侧福晋呢?”他犹疑着问道。
“皇上,便是嫡福晋,楚颜也不稀罕。这几年来,楚颜常常以泪洗面,忧思满怀,伤痛难解,甚至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很早以前,楚颜就曾对皇上说过,高墙内的生活,并不适合我随意的性情。楚颜情愿洗净铅华,周游天下。”我抬头看着康熙。
“哼!好刚烈的女子!洗净铅华,周游天下?朕倒要问问你,你现在养尊处优,衣食无愁,你一个孤身女子,若是离开老四,却要何以为生?”康熙冷声问道。
“皇上小看了楚颜。楚颜有手有脚,可做菜洗衣,也可清扫打杂。纵然不会,只要有心,楚颜都可以从头学起。”我说道。
康熙沉默不语。
“你就那么讨厌京城?京城就没有人让你留恋吗?”良久,康熙缓缓地问道。
不,正是有太多的留恋,才使我想要离开。
这话如何说出口?我惟有默然以对。
“行了,朕不准。退下吧。”他对我挥挥手。
“皇上…”我急切地喊道。
康熙已带着李德全往前殿而去。
红砖碧瓦的紫禁城,是你,深深地锁住我渴望自由的脚步。
康熙四十九年三月,宫廷的风云在太子复立后暂时平息了下来。宫里上下忙着张罗康熙皇帝的寿诞,不过康熙皇帝的心思,似乎全在新近开始编撰的《字典》上。听四爷说起,皇上常常光顾南书房,给编书的总纂官和修纂官提些建议和看法,以期此书日臻完美,少有瑕疵。这部宏伟巨著的汉字辞书,便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康熙字典》。
我知道平静是短促的,所以也就加倍珍惜。四爷早出晚归,十分忙碌,但他对我疼惜不减,恩爱如前,除了外出公干,下朝后大半时间都待在听雨轩里。
这样又过了半年。
这天,四爷出门不久,菱儿匆匆回报:“主子,储秀宫的梅香姑娘在屋外等候,说是良妃娘娘不好了,请主子进宫见见。”
什么?我大惊。急忙换好衣衫,走出门去。
梅香正在门口踯躅,乍一见我,眼泪簌簌落下。
“娘娘嗑血了,太医已说时日无多,惟有尽人事而已。娘娘早想见你一面,碍着不太方便,一直不让我来找你。”梅香说道。
“快走,我立刻随你进宫。”我心急如焚。
我和梅香进得宫门,一路往储秀宫方向走去。
怎么能想到,回廊前面会遇见太子。
和他的每次相遇,都彻底改变我的人生。
这一次,也没能例外。
我和梅香瞧见他时,已然避之不及。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侍从太监浩浩荡荡跟在他后面。真是排场大过天子,气派毫不收敛。
“奴婢给太子请安,太子爷吉祥。”我和梅香连忙施礼。
“起吧。楚颜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他笑着问道。
“回太子,良妃娘娘贵体欠安,楚颜特地前去探望。”我回答。
“喔,只是探望旧主吗?还是相会旧好呢?”他问。
看着他奸笑的嘴脸,我恨不得痛扁他一场。
如果不是他,我怎会忘记前尘往事?我怎会深陷爱恨两难?我怎会在午夜醒来,心里充满无限绝望?
“托太子鸿福,楚颜不记得曾有什么旧好,还望太子提点。”我对他说道。
他闻听此言,神色一变。
“你们退后百步,不准他人近前,我有话询问楚颜姑娘。”他吩咐近身随侍,又不耐烦地对梅香挥挥手,示意让她先走。
回廊内只剩我和他两人。
“这么说,你已经记起往事了吗?”他脸色阴沉。
“太子想要楚颜的命,本是易如反掌之事,何必如此惊慌?”我淡淡地说道。
当年他命琉璃给我下药,大概是想让我体力缓慢衰竭,如果我突然间无故暴毙,定会引起皇上的怀疑。这件事情带给我的后果便是——四爷至今仍然不遗余力地令我大服补药,指望我早日怀孕,传接香火。虽然我对不能生育并无太多遗憾,但对此等害人之心却是深恶痛绝。
他忽然笑道:“姑娘这般天资国色,我怎忍心辣手摧花?况且你跟了老四,大家同乘一船,何必多此一举?”
我一呆。
“什么叫同乘一船?楚颜身份卑微,可是人品清白!”我气得瞪眼。
我心里暗道:你是尊贵非凡,行事却令人不齿!谋君弑父,嫁祸兄弟,畜生不如!
他拍手大笑。
“真是慷慨陈词啊,楚颜姑娘!姑娘言下之意是说我身份虽高,但却人品不端,是吗?”他问道。
说得没错,我用沉默作回答。
“只是我很奇http://。345wx。怪,同样的行为举止,为何姑娘要厚此薄彼呢?”他微笑说道。
“什么意思?”我问。
“如果当年不是老四掌管内务府,谁有本事往天子身边安插陌生之人呢?”他凑了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他声音极低,我却犹遭霹雳。
“你胡说!四爷为何要这么做?”我颤声问道。
但是这个疑问,的确萦绕在我心底多年。刺客怎会轻易接近圣驾?如果没有内应,根本难如登天。想过八爷,想过太子,怎么也不会想到他!
“为什么?为了他是我的人,为了不愿得罪我,为了和我同样的目的——打击老八的气焰,早日出人头地!”他狞笑。
“四爷和你一起参与此事?”我再问。
“他虽未从头参与,但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我说你跟了老四,我固然心中不舍,可却一百个放心。”他说。
原来是这样。
我遍体生寒。
当日我说出刺客身有异香时,他所以惊慌的原因,不是知晓主谋是谁,而是担心由此顺藤摸瓜,牵连上他。
“那么,太子用迷药对付楚颜,他也心知肚明?”我咬牙问道。
“这个嘛,他倒是事后才知。不过谁想到我那冷面的四弟,却是个痴情种子呢,他再三央求我放你一马,给你生路。他还说自有办法降伏美人,俘获芳心。我起初还不信,直到你当着众人之面,向皇阿玛请求委身于他,而且还不要任何名份,我才打心眼里佩服老四!咱们兄弟费尽心机也没弄到的美人,他却日日温香在怀,夜夜软玉相伴!啧啧!”
“你们机关算尽,就不怕皇上知情?”我问。
康熙“一废太子”时,曾经对我说过“若不是一再容忍,四年前就该将他废黜”,由此可见,太子的行径他不会毫不知情。
他却不以为意。
“如果皇阿玛知道,我还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
我忽然想到四爷曾经说起,皇上对太子的态度是“不想追究,害怕面对”,所以尽管他心中百般猜疑,却下令众人“不得再提,不复再议”?
真为康熙皇帝深感悲哀。
而我的无助,谁又能够体会?我的痛苦,谁又可以分担?
我深爱的人,都在权利的欲望中拼命挣扎,为了私心可以不择手段,父子,兄弟,恋人,没有什么大过金銮殿上冰冷的龙椅。
我舍弃自我,放下尊严,以为都是为爱牺牲,因而也就无怨无悔。
结果,我守住的只是虚无,拥有的只是迷失。
(二十)晓月楼上有人愁
太子带着一众亲随扬长而去,我扶着回廊的柱子全身冰凉。
“天哪,楚颜!你这是怎么了?”梅香远远地跑过来。
“我见太子神色不对,心中很是为你担心,所以也就没敢走远。你不要紧吧?脸色好难看!”梅香说道。
“好姐姐,我没事。咱们快去储秀宫吧!”我勉强笑道。
储秀宫门口站着一人,老远瞧着我便低身施礼。
“李福给姑娘请安!”
我吃了一惊。
李福在这儿,那么八爷也…
李福显然懂得察言观色,脸带微笑地说道:“自从娘娘身子不爽,八爷每日都来问安。现下正在里面,姑娘快进去吧!”
每见一次,便要承受刻骨之痛,我在心里无奈的叹息。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骤然改变?相聚变成逃避,恋人变成陌路,甜蜜变成苦涩,痴心变成回忆。
我在门口驻足,屋里传来良妃的声音。
“…心结未解,必然身心受累,楚颜虽好,可已跟了你四哥,你又何苦执迷不悟呢?你媳妇也算一片痴情,你应该多多怜惜她呀!”
“额娘教训得是。”是八爷。
“还有那个叫可慧的丫头,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品端正,模样俊秀,你子息单薄,额娘原想把她许给你,你却抵死也不从,难道还是惦记着楚颜?”
“不是的,额娘。”他轻声申辩。
“那是为何?”良妃问道。
“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再好的女子,也难以走进儿子心里。既然如此,何必耽误他人青春?何必辜负他人情深?”他说道。
难道可慧的心意,他全都知道?
“傻孩子,你要怎样才不折腾自己呢?”良妃在屋内哽咽难言。
我在屋外泪流满面。
“楚颜,你这样可不行!娘娘身子很弱,应该忌讳伤心。你得开心点!我这就进去回禀。”梅香捏捏我的肩膀,着急地叮嘱我。
梅香的声音惊动了屋内之人,他掀开门帘走出来,怔怔地看着我。
我正要屈身施礼,他已经虚抬手臂。
“行了!”他有些不经心地说道,便要转身离开。
“八爷请留步!楚颜有话要说。”我喊道。
他停住脚步,眼睛却并不看我。
“请问八爷是否初衷不改?是否梦想依然?那条道路风雨交加,崎岖难行,八爷还是一如既往,坚持到底吗?”我的泪水就要如雨倾盆。
当年他视皇位如“梦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我的“梦想”只是与他携手相依,快意人生。我们从此在岔路分手,渐行渐远,再也不能回头。如今他又得到什么?太子一废后,所有人都以为他志在必得,可最后反而两手空空。一番辛苦所为何来?经历了头撞南墙后,他能否有所顿悟呢?
他淡然说道:“如果回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不,”我凄切地说道,“楚颜已经无可选择。”
“是啊,我也同样没有退路,无可选择。不幸生在帝王家,若不出头,只有沉沦。自古成王败寇,何须怨天尤人?”他对我微笑。
君子美如玉,可惜再无缘。
命运真的无法选择了吗?我的内心激烈交战。
不,我应该还有机会。
“楚颜,能够与你相遇,我已经无数次地感谢上天,因为…你是我今生最美的记忆。”说完,他不再回首,匆匆而去。
“是楚颜吗?”良妃在里屋急切地喊道。
我走进屋内,一眼看见斜靠床塌的良妃。岁月对她十分眷顾,即便神色憔悴,也难掩美丽容颜。
“过来,孩子!”她对我伸手召唤。
我紧挨她坐在床沿,握住她冷冷的双手。
“你冒死相救禩儿,我心中感激不尽。我的大限将至,如果禩儿再遇大难,可否请你再度周旋?上天入地,我也不忘此恩!”她泪痕斑驳,啜泣不已。
“我答应你,娘娘。”我说道。
我在储秀宫一直待到黄昏。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良妃。
再见八爷,也已是多年以后。
回到听雨轩时,已是疲惫不堪。
四爷坐在棋案旁,紧皱眉头,似乎有些举棋不定。
“回来啦?”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楚颜进宫去看望良妃娘娘,回来迟了些,四爷是否用膳?”我问。
“看望良妃娘娘?兼带和太子聊天?顺便与老八闲谈?”他反问道。
我的心仿佛落入冰窖。
“四爷耳目之广,实在令人叹服。就连太子身边,也能放置心腹!”
“太子跟你说些什么?”他终于抬起头来,缓缓问道。
“说起六年前那次谋刺未遂事件,楚颜心中一直疑雾重重,今日方才真相大白。”我冷冷地说道。
他脸色骤变,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那件事情,与我无关!从头到尾,我没有参与一丝半点!”他说道。
“是吗?若没有你倾力协助,太子的手下何以接近圣颜?”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迅速躲避我的探询。
“我为形势所逼,实在情非得已,虽然对太子的要求心存顾虑,但我并不清楚他的真实动机,没有理由得罪未来的天子!你在怀疑我吗?如果是我亲力而为,怎会象他一般漏洞百出,四处留下蛛丝马迹?”他居然理直气壮,我更加心寒意冷。
“听四爷之意,如果四爷是主谋,此事必定策划周全,结果绝对完美无缺?”我语带讥诮。
他听出话中的嘲讽意味,却依旧平静地看着我。
“没错,他根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扶不起的阿斗,于我大清何益?瞧着老八声势日壮,他便坐立难安,心虚不已,‘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样浅显的道理他都不能领会!这也罢了,偏生还要拉我下水!哼!”
“此事对四爷何尝不是大有裨益?第一,就算东窗事发,皇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