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宗-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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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世无争的人,要冷眼旁观世间的一切,他才不会去管那些愚昧无知的人呢!他一遍一遍的把衣服收拾好又把它放回去,然后再收拾好,再放回去。不对呀,沐寒,应该在这个时候出来阻止他,把他的衣服丢在地上,敲他的脑袋,然后大声的吼着他,“你不准走,你应该留下的,和我承担这一切。”这才是沐寒公主的风格,这才是与他从小玩到大的沐寒公主啊!可是没有?她没有这样做,她只是推开门走进来说了一番让他不知所措的话。他太不适应这样的改变,他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太阳西沉,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师傅:“死鬼师傅啊,我究竟应该怎么做呢?天道自然不是什么事情都应该顺其自然吗?生死也好,战争也罢,那感情呢?感情该不该顺其自然呢?那什么又是自然呢?是随心所欲是自然还是反之呢?
第四十五章:房顶的大醉()
沐寒正望着窗外发呆,她的父亲生死未卜,她的国家支离破碎,她爱的人总是不能与他同心协。她的心烦意乱不是能用心烦意乱来形容的,她很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无用的挣扎。她又想起他说她变了,她开始回忆自己以前的样子,她确实变了,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她离开黎国踏入旅程的时候?还是当她知道父亲危亡的时候?还是她一直都在改变,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改变又怎么样了,在这样的环境下谁不改变呢?只有江不缺吧,怎么又想到他了,忘了他吧,自己与他终究不是一路人。沐寒摇了摇头,不再想下去,她现在需要想的是如何改变现状,黎国的现状。
马先达站在门外,看着沐寒一脸的忧郁,他很担心,他很想过去说点什么,哪怕是随便安慰几句。但是他知道,她需要的不是他。他在她心里说穿了就是一个高级的侍卫,无论他怎么关心她,呵护她,都没有用,因为他在她心里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站在这里,站在她的门外,守着她,看着她,陪她走下去。
江不缺出现的时候,马先达很想冲过去狠狠的揍他一顿,可是当他疾步走到江不缺面前的时候,他提起的手又放下了。
“我是来找沐寒。”江不缺说,他眼睛似乎不回避马先达的目光,虽然马先达的眼睛里已经能冒出火来。
“你如果要走的话,现在就可以走,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转达。”马先达伸手拦住江不缺的去路。
“我想清楚了,”江不缺道,“我不会走了,我会陪她走下去,直到黎国胜利的那一天。”
当马先达听到江不缺要留下来的时候,他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一方面他欣慰这个大道宗总算开窍了,另一方面心底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希望也没有了。他留下来是件好事呀!这不正是公主殿下所希望的吗?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能看到她幸福吗?至于幸福是谁给的?这并不重要。马先达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真的想清楚了,不能再出尔反尔了。”马先达怕这个大道宗没有恒心。
江不缺点点头,“我已经想清楚了,让我进去吧!”
“如果你再说的离开,我把你的脑袋砍下来。”马先达将刀拔出了半截,刀身在夕阳的照射下,反射出格外刺眼的光。
“你进去吧。”马先达收了刀,退到一边。
江不缺敲了敲门。
“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沐寒头也没回,语气有点不耐烦。
江不缺有敲了敲门。
“还要我说多少遍是你。”沐寒看着江不缺老老实实的站在门边,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是我。”江不缺突然有点尴尬,他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还在这里,是还有什么劝告的话要对我说吗?”沐寒阴沉的脸,她可不会想到江不缺此行的目的。
江不缺不停地搓手,他觉得接下来的话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对,我作为黎国的大道宗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子战死沙场而自己置身事外,我也应该站出来为黎国出一份力。我也是黎国人,虽然我不想参与战争,但如果我的加入能使战争早一点结束,减少战争的伤亡,早点迎来和平这或许就是我要找寻的天道。”
沐寒还不敢相信刚才的一番话是从江不缺嘴里说出来,这个十几年躲在逃避,都长不大的孩子竟然会在顷刻之间懂得那么多。
“你真的想清楚了,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帮助我吗?击退龙阳联军吗?”
“嗯,我想清楚了。”
“你就不反感我们用非常手段。”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参与就行。”
“你真的真的愿意留下来了吗,我可没有强迫你。”沐寒再三确认这一事实。
江不缺郑重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但我会尽力去做。”
“太好了。”沐寒突然高兴起来,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心爱的人认同自己更重要呢!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谁呀?”沐寒回头一看,马先达拿着两坛子酒,站在门外,这一天最晚回家的夕阳穿过他的肩头,滑过他的下巴。这一刻,沐寒觉得马先达有一种迷人的魅力,忠诚,安全,可靠,如果这个世上没有江不缺,或许她真的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公主殿下,这个时候我们是否应该把酒高歌。”
沐寒狠狠的点了点头,“这时候我们就应该把酒高歌。”沐寒看着快要跌下去的太阳,真美啊,“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沐寒突然有着一丝伤感。
江不缺害怕她的这种伤感延续下去,他突然提议道,“我们爬到房顶上去吧!”
“好,快去找梯子,找梯子。”沐寒来了兴致,高兴的活蹦乱跳。
“还要什么梯子,有我。”马先达一手抓住沐寒的胳膊,一手抓住江不缺的胳膊,提着两人用力一跳,三人就到了房顶。
“咔嚓”一声响,三人齐齐往脚底下看,房顶裂了。
马先达道:“你们有点胖。”
江不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功力不行,要是换做我师兄,十个人也没问题。”
“你就知道你师兄你师兄,有本事你自己行。”沐寒表情一变,试探性的询问:“江二缺,你究竟会不会武功,你是道家的大道宗,你不可能一点武功都不会吧。”
“对啊,”马先达也起哄道,“你这个大道宗是不是该露一手了。”
江不缺突然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他伸出一只手,又伸出一只手。马先达和沐寒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突然站起来,马先达和沐寒一脸震惊的看着江不缺。
江不缺将两手摊开,伸了个懒腰,“舒服。”马先达和沐寒无言以对。
沐寒又喝了一大口酒,她的面颊红润,她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了。虽然她还不知道明天会身在何方,是生是死,但至少今天她是开心的,一个掌控不了明天的人那就好好享受今天吧。她搂着江不缺和马先达的肩膀,醉醺醺的说道:“马先达,你我从小青梅竹马,你现在又是我的贴身侍卫,如果黎国能够挺过难关我要封你做大将军,大元帅。”
马先达也喝了一口酒:“公主,我不想做大将军,也不想做大元帅,我只想一辈子跟在你身边,做你的贴身侍卫,看着你结婚生子,看着你幸福美满,看着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然后在我死的时候,我回想起来,我曾守护公主殿下守护了一辈子,未曾离开过,在公主殿下最困难的时候我也不曾离开半步,那我就是个有始有终的人,那我将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沐寒呆呆的看着马先达的侧面,他是个英俊的男子,他的父亲是大官。在他这个年纪,他应当是个纨绔子弟,而不是一个痴情到无可救药的人,而且他痴情的对象还是自己。而他她自始至终只是把他当作哥哥看待。她突然情不自禁的亲了一下马先达,她怕他误会,解释道:“不要误会,我把你当哥哥。”
江不缺吃到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马先达摸着自己的脸,回忆着刚才的瞬间。
沐寒看着江不缺哈哈大笑,“你怎么了,吃醋了吗?”
江不缺又喝了一口酒,把头别过去,“我才没有。”但是他马上就转过来,道:“到时候应该给我什么奖励啊!”
沐寒的眼珠子转了转,他的眼睛就像灵狐的眼睛一样透着一股灵气,她半眯着眼,想了想,张了张嘴,最后却说,“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到时再说,得看你的表现,你要好好表现。”
“谁稀罕?我可是道家大道宗,你一个公主能给我什么奖励。”
“这可不一定啊,说不定以后我能做国主,不,我想做皇帝。”
“皇帝那是什么东西?我可没有听说过。”马先达道。
沐寒解释道,“你看啊,在我们五国之前,有华国和夏国,华国的主人称皇,夏国的主人称帝,我以后要统一五国,让你们成为皇帝,怎么样?”沐寒说的手舞足蹈,打着酒嗝,酒气一阵一阵的散发出来。
“这个点子不错,好,你以后就做皇帝,”江不缺赞同道,“但是好像从来没有过女人做一国之主的。”
“这个不重要。”沐寒摇摇摆摆的站起来,她的脸颊绯红,她的发丝凌乱,她带着醉意的眼神左飘右荡最后锁定在江不缺身上,她抬起头看着江不缺,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江不缺喊道,“我要做第一个女皇帝。”最后一个字从她嘴里“奔”出来时,她吐了,吐了江不缺一身。
“啊……”江不缺的哀嚎在锦城上空回响。
沐寒高兴的又蹦有跳,大声的喊叫。
第四十六章:往事()
太阳已经完全的下山,陆府一个阴暗角落里,落沙一手扶着假山,望着房顶上疯狂的沐寒公主,看着这些喝的酩酊大醉大醉的年轻人。他想起了自己尘封的青春,那时候他也像他们一样喜欢在房顶上喝的酩酊大醉。
那是黎国五十二年,也就是十七年前,那一年落沙二十岁,他从将夜的大本营落日谷出来的那一天刚好是月圆之夜。落日谷的月圆是将夜组织狂欢之夜,那一晚这里这里男女老少会带着面具不分等级,只要你情我愿或者你有实力就能随意交配。落沙在那一晚邂逅了浮水,一个温柔似水、热情似火的美丽女子。按照组织的规矩,他们不能摘下面具,不能询问对方的名字,可是那时候的落沙自信且叛逆,他不仅摘下了浮水的面具而且询问浮水的名字。
“你已经违反了组织的规定?”浮水躺在落沙的胸膛下,“你就不怕我告发你。”
“不怕。”落沙摆弄着浮水的秀发,他俯下身子闻她的发香。
“你这么自信?”
落沙轻轻的笑了笑:“一个没有自信的杀手是没有出息的。”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天快亮了。”他起身穿衣服,戴上面具,打开门,回头看着她道:“我今天就要出谷,你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落沙说完就往外走,似乎是他不给她机会。
“浮水。”她说。
落沙回头看了看,浮水从他面具的缝隙了看到了他的笑容,迷人的笑容。
落沙在他那一辈中是最杰出年轻人,无论是武力还是智力,判断还是决断他都是无可挑剔的。所以一出谷他就有权利挑选三名队员,两女一男。当他从花名册上看到浮水的名字时,他心砰然跳动,就是她了!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组织禁止恋爱,他强行压抑住自己躁动的情绪,缓缓地有些颤抖的指着浮水的名字。
出谷后,落沙和浮水的眉来眼去没能逃脱另外两人的眼睛,落沙和浮水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设计杀害了另外两人。从此他们过上了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不再躲藏与黑暗之中。晚上他们手持利刃,斩人首级,白天太忙提着菜篮子出入菜市场。无论做什么他们都形影不离,他们一起杀人,在幽暗的巷子里杀人,在豪宅里杀人,在田野里杀人,在大江大河边杀人。他们一起喝酒,在幽暗的巷子里喝酒,在豪宅里喝酒,在田野里喝酒,在大江大河边喝酒,在杀人的间隙喝酒。他们一起**,在幽暗的巷子里**,在豪宅里**,在田野里**,在大江大河边**,在杀人的间隙**,在醉酒的时候**。在那五年里他们在黑夜里纵情狂欢,在白天尽情享受平静的生活,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们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直到他们接到一个任务。任务的目标是叶都,也就是现在的武林盟主,武宗的宗主。当时他在阳国,还只是小有名气,不过已经有了抬头之势,得罪了不少江湖中人,那些被他打压的武林人士,一起找到了将夜,请他们出手。
他们接到任务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个人当回事,一方面他们对自己有信心,这五年来组织并不知道另外两个杀手已经死了,所以他们两人一直完成的都是四个人任务量。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完成的十分出色,所以他们有信心。在出发前的那个下午,落沙和浮水也坐在房顶上把酒言欢。
落沙望着微醉的浮水:“浮水,你幸福吗?”
浮水傻笑着回答:“我很幸福。”她又反问落沙:“你幸福嘛?”
落沙溺爱的看着她:“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叶都那时候还没有住在大封城,,而是住在阳国一个叫石城的地方,夜晚降临的时候。落沙浮水已经躲到了叶都家附近的草丛里,蛰伏起来等待最佳的机会,这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是最基本的技能,但毫无疑问这是枯燥的,困难的。所有落沙浮水又是不会等待最佳时机,如果他们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他们会选择马上出击,因为他们足够自信。
“家里好像晒得被子没有收起来。”浮水突然说道。
落沙笑道:“你是想回家了吧。”
浮水瘪着嘴,委屈的点了点头:“是啊,这里好多虫子。”
“你越来越娇气了,”落沙说,“你不再像个杀手。”
“我已经不想做杀手了。”浮水似乎不掩饰对于这个职业的厌恶,“我喜欢和你过平常的生活。”
落沙没有回答他,他知道他回答这个问题。
浮水也知道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她看着落沙坚毅的面容,线条明朗,她竟然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落沙问她。
“不告诉你。”浮水骄傲的把脸转过去。
落沙眼睛盯着院子低声道:“院子里那两个穿白衣服和黑衣服的人步法轻盈,内息浑厚,看起来也不简单小心点。”
浮水点了点头,她突然发现落沙本来盯着院子里看的眼睛现在正盯着她看。
“你看什么。”
落沙调皮的转过头去:“不告诉你。”
“你真坏。”浮水娇嗔的打落沙的肩膀。
“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会长什么样。”落沙突然看着浮水问道。
“不知道,不过应该会长得像我吧!”浮水想着孩子的模样突然幸福的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像你啊,不像我?”
“你傻呀,因为我比你好看。”
“胡说,我比你好看。”落沙反驳道。
“你一个男人比女人好看有什么用?”
落沙突然不说话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浮水察觉到了落沙的异样。
落沙神情忧郁道:“我们会有孩子吗?我们的孩子也会和我们一样做杀手吗?他也会过河我们一样生活的嘛?永无天日的活在黑暗中吗?这样的话,他的人生会幸福吗?这样的话,我们不应该要孩子,将夜是这个世界的阴暗面,我们都是一群被诅咒的幽灵。”
“不,不,不是这样的。”浮水摸着落纱的脸庞,“或许以前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不是这样的,因为我的身边有了你,有了爱,我们不单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影子,我也可以大胆的在阳光下生活,我们不是做到了吗?难道你不快乐吗?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也能这样。”
“快乐?”落沙凝视着心爱女人的眼睛,“我很快乐,但是这样的快乐能持续多久?说不定某一天我们就被我们的目标给杀死了,又或者某一天发现组织发现的我们的事情,到时候谁也救不了我了。”
“你害怕了吗?”浮水问。
落沙眼睛在黑暗中一滞,似乎目光都被黑暗吞没,他看着湖水的眼睛,他很想告诉她,他不不害怕,但是他是这个组织里的人,他深知这个组织的可怕,谁都害怕这个将夜,甚至将夜里的人更怕将夜,因为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这个神秘恐怖的组织。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院子里的人发现了他们的动静。
白行黑止向他们藏身之处观望,落沙浮水屏住了呼吸,他们将自己的右手按在了自己的刀剑上,匍匐在地上,双腿半弯着,他们随时准备跳出来给敌人致命的一刀。
白行黑止两人对视了一眼,左右观望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汗珠布满了他们的脸颊,他们都默契的不再说话,他们知道目标不一般,有可能他们就会命丧于此。
白行黑止回到房间,看了看窗户外面。
叶都看出来了异样:“怎么回事,有客人来了?”这是他们,暗号。
白行道:“嗯。”
叶都抬了抬眼皮,看着一旁的夫人和年幼的孩子:“你们到后院躲起来。”
他又看了看:“丫鬟和下人们你们也全都下去吧。”
房间里只剩下叶都和白行黑止。
“你们猜这次会是谁?”叶都问,你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紧张。
“最近我们树敌这么多,说不准是哪个不长眼的,但应该问题不大。”白行分析道。
“如果是江湖人士,我倒是不怕,就是怕啊!”叶都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那些活在夜晚的冤魂啊。”
“宗主是说将夜。”黑止道,“我们与将夜无冤无仇,他们应该不会……”
“将夜要的是钱,要的是名誉,他们才不管与你有没有仇怨。”白行道。
“那就看谁的骨头硬,谁的到快。”黑止跟着叶都出生入死,早已将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