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枝灯-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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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力地翻了翻眼。最近舜苍的行径完全不像一个失忆的人,然而我又想到舜苍这个人从来都不按照合理情节发展,随即又打消了疑虑。
但我从心中还是希望他能记起来,便问道:“那你有没有想到一些以前的事?”
舜苍迟疑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记起一些事。”
“记起什么了?”
舜苍朝着我倾身逼近,淡淡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移了一周,说:“恩,记起以前和阿九在莲泽宫的时候。。。”
我一手按在他的额头上,止住他逐渐逼近的脸,说道:“好好说话,别过来。”
舜苍轻笑一声,伸手将我的身体捞回了原处。我将我扶正坐好,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肩头,细细地抚摸着薄纱下的孔雀翎纹,说:“这个印记真漂亮。”
“这是我们孔雀王一族的族印。”我解释道。翎纹在舜苍的手指下流溢出朱彩,颜色丽得似活了一样。
舜苍看得眼眸不移半分,容色若有所思。
凉风习习卷着微雨,帘幕低垂,夜已阑珊。墙上重叠交错的是我们两人的影子,我的心微微动了一下,感觉就像有人用温柔的指尖儿碰掉了朝花上折着光的露水,就算夕昏枯了容颜,便也无任何遗憾了。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灼热,我心觉有些不妙,陡生一计。
我用双手拢住他的手,用深情款款的声音说道:“这么多年,小宫殿里一直是我自己一个人,感觉不到孤独,也不会害怕,就是空得厉害。”
他缓缓抽出手,温润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面庞,唇角微微弯了起来,望着我的眼睛如十里碧水,荡漾着春日的暖意。
我握住他的手,然后用脸蹭了蹭,说道:“这些年我走过很多地方,人界真的很好玩。江南的糯米包包又甜又好吃,牧浍野上的烤羊肉和油酥茶最配,沧州的小红桃比天界的蟠桃都要可口。”
他笑出了声,目光温煦地点了点头。我不明白他为何而笑,低低道:“对孔雀王一族来说时间长得无边无际,只要你好好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可以一起做很多事。我还有很多趣事,以后同你慢慢讲。”
“恩。”舜苍俯身亲吻着我的玉颈和锁骨,落下的吻如盈盈柳絮,竭尽全力地勾引我。
我面不改色继续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对不对?”
舜苍不可置否地应了一声,用手指撩开我的领口,轻轻吻着我肩上的翎纹。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而急促,可动作却极其温柔。
“所以我们要好好找到这七枝灯,对不对?”我循循善诱道。
舜苍又应了我的话,手移到我的腰际,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而后缓缓地扯开我系在腰间的衿带。
我捉住了他的手,眉梢都染上狡黠的笑意,问:“所以我们现在要好好看看伏音死前的遗憾是什么,对不对?
舜苍:“。。。”
他顿住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拉了拉自己敞露的领口,端正地坐在那里,脸色沉得厉害。
我笑得极其奸诈,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得一丝不苟,洋洋得意地哼哼道:“这点定力,本尊还是有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边的书册和卷宗缓缓展开。
舜苍半倚在书案上,一手杵着额头,模样极其慵懒斜斜地看着我。铜鹤灯半明不灭,灯下他风姿无双,如落花软风。在引诱我这一方面,他向来是越挫越勇再接再厉,即使过了千年,这个劣根性都未能消除。
“那好,我同阿九一起看,看完再说。”他拿慑人心魄的眼睛看着我,语气怨念十足。
我再次咽了一下口水,勉勉强强稳住了心神。此时此刻我依旧能保持清醒而没有扑上去,本尊的定力真是非同凡响。
我轻咳了一声,将话题引向别处。想来他缺席了一场好戏,我便本着八卦界传播来龙去脉的祖训将伏音后面的故事跟他大致讲了一番。待我说完之后,他唯夸了一句“阿九故事讲得真好”。
他对其他人的事一向不是很关心,这句话怎么听着都像是敷衍。我撇了撇嘴,存心刁难他:
“那你说说,伏音被困在*界后,是谁救了她?”
他想都没想地对上答案:“归邪。”
第23章 寂魂(二十一)()
清影团团,月淡风寒。
几十只玄火妖猫竖着尾巴,猫视耽耽地看着伏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流出来的哈喇子。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极其诡异的红光,像一盏又一盏的鬼火灯,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这样危险的境地使得紫竹笛的光芒愈盛,衬得伏音的手指玲珑剔透。她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后面猛地传来一声猫的嘶叫声,两只肉爪子从黑暗中飞窜而出,凌空扑向了伏音。
在攻击前叫一声的,必定又是那只傻猫。
伏音身影轻捷地躲了过去,玄火妖猫再次扑了个空,回身贪婪地盯着伏音。
沉沉鼓风急,深深升瘴气。傻猫冲着伏音喵了一声,似乎是在示威,但这声音太过娇软,实在没有什么震慑效果。不过随着这只傻猫叫声而来的是不绝于耳的恐吓声,那些猫纷纷拱起身子,阵势倒挺吓人的。
如此看来,这只傻猫似乎是他们中的王者。我好像能明白为什么妖猫一族注定是炮灰的命了。
我以为非得等到那些猫都接二连三的扑上来,真正威胁到伏音性命之时,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那个解伏音之困的人才会酷炫地登场,然后把这些小猫都碎成渣渣。
但事实证明,那些猫连伏音的边儿还没沾上,只是弓身恐吓了几声,那一阵阵凄惨的如撕裂般的叫声已经直冲云霄,铺天盖地的血如同泼墨般洒满了整个密林。
画面太血腥,我闭着眼睛不敢看,一头扎到了舜苍的怀里。
生死卷宗在赫连成和伏音缠绵之事上处理得极好,让我什么都看不见,却在这样少儿不宜的血腥暴力画面上没有丝毫隐藏,甚至还给个特写。
生死卷宗不仅缺德,它还凶残。
待我悄悄睁开一只眼去看时,满眼全是妖猫的尸体,死后快速白骨化,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阵阵恶臭。
当然,我是闻不到的,全凭经验。以前我父君收拾完妖猫一族后回来洗了八次澡都没能褪去满身的腐臭味。后来在魔界就传开了我父君喜欢吃臭豆腐的谣言,于是我父君平生恨极了妖猫和臭豆腐。
如果说伏音的法术美妙得让人赏心悦目,那么归邪的手段便血腥得让人触目惊心。能对妖猫使出这般暴戾狠绝的手法,看来伏音真是归邪不能触碰的逆鳞。
*界的密林里,救了伏音的人是归邪。
还真让舜苍歪打正着了。我追问他如何猜出来的,舜苍淡淡地看着我,眼中似乎含着蔑视,回答道:“能救伏音的就两个人,归邪和赫连成。你觉得会是赫连成吗?”
其实我一开始设想的还真是赫连成。我觉得他肯定一路追到了伏音,并且为救伏音而身负重伤,没有比英雄救美更打动人心的了。
这样才有充足的理由让伏音肯舍弃仙骨去为赫连成日后幼稚的行为负责。
但爱情这个东西,本来就不需要什么充足的理由。就像归邪对伏音,伏音对赫连成。
我猜错了,可不想承认输,硬着嘴顶道:“那也有可能凭空冒出来一个行侠仗义的仙道或者在这*界修行的世外高人什么什么的把伏音给救了。”
这话瞎掰的我都有些心虚了。世外高人如果那么容易就被人碰到,还叫什么世外高人?
舜苍显然没有要拆我台的意思,极为肯定地点了点头,一副非常赞同的样子,搞得我更加心虚了。
归邪只对伏音说了一句话:“父王很想你。”在那样生死关头听到了这样的话,伏音平常的淡然全都没有了,差点哭出来。
伏音和归邪一起回了妙香海,其间两人一直保持沉默。
老鲛王看着自己离家出走的女儿归家,激动得老泪纵横,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细细抚摸着伏音的容颜,沙哑着说:“吾儿回来了,肯回来看看父王了。”
我看着这样感人至深的重逢画面,想起了人界的话本子常有这样的场面,便激动地预测着伏音的台词:“儿臣不孝,让父王担忧了。”
生死卷宗上,伏音的眸子里也有细浪翻腾,波光闪闪,跟老鲛王磕了好几个头,道了声:“儿臣不孝,让父王担忧了。”
我:“。。。”
舜苍:“。。。”
人界的说书先生诚不欺我也,即便伏音是不沾凡尘的仙人,却也不能免俗。
老鲛王眼看着就要寿终正寝,世界上没有比“子欲养而亲不待”更加悲哀的了,所以伏音留在了妙香海。
伏音在妙香海的日子过得着实平淡,日日守在老鲛王的身边,同他讲一些这么多年渡劫的趣事。归邪要打理整个妙香海的政务,不常有时间来找伏音,即使两人见面也仅是客客气气地寒暄两句,淡漠生疏得简直不像同胞兄妹。
只是归邪来时常会带一些奏书回宫批阅,伏音来送茶点,归邪也不忌讳。伏音抚到桌上的奏折,又转眼看向归邪,多次欲言又止。但他们始终都没说上一句话。
老鲛王老了,威势不抵从前,现在有一个小女儿在身边伴着,忽然找到了久违的存在感,多年来咳嗽的老毛病也奇迹般的好了,吃饭的时候还能多吃下一碗。
以上都是我瞎编的,老鲛王没有咳嗽的毛病也不需要吃饭,但是有伏音常伴膝下的日子真是让他享尽了天伦之乐,让我看着竟有些眼红。
可好景不长这个预感真是灵得不能再灵。
伏音收到绾姬送来的传信,上面写着赫连成身中转轮草的剧毒,望伏音能出手相救。转轮草被施了魔障之气,命护赫连成的天凤星都已经极其微弱,绾姬用妖法护住了赫连成的心脉,赌得是伏音的善心。
赫连成杀戮无数,伏音却无法渡化,这跟她的信仰相违背,故在失了孩子之后,伏音决意离开。可伏音对赫连成还有情,她不会放任赫连成就这样死去。如果因转轮草而死,赫连成不但不能成仙,还有可能永堕轮回。
伏音去皇宫查证实情。御林军见这素衣黑发的美人儿凭空出现在宫外时,齐刷刷地跪在了她的面前,热泪盈眶地拜了声:“皇后娘娘。”
伏音由御林军引领到长音殿,一路上许多宫人都躲躲藏藏地偷着打量伏音。
据说这就是素未谋面的圣德皇后,皇上将这人间最尊贵的封号都赐给了她。
据说这位皇后曾和皇上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次。
据说这位皇后是天上的神女转世,能保殊月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御花园多少奇珍异草,在这女子窈窕的身姿前都失尽了妍态。
伏音到长音殿时,绾姬便立在宫外等她,眼媚如丝,眉梢似飞,脸上似笑非笑,显然恭候已久,似乎笃定了伏音会来。
我不知道伏音对赫连成有几分的信任,只是当伏音看见绾姬身上云绣牡丹的凤袍时,第一反应竟不是神伤于赫连成的背叛,而是极为冷静机智地判断出赫连成身上的毒和绾姬有关。
“你这样做会害了他。”伏音冷冷清清地看向她。浑噩的魔瘴之气将长音殿团团围住,命护赫连成的天凤星已经极其衰微。
绾姬讥笑了一声:“如果你死在*界,我也不必出此下策。”
伏音没有再理会绾姬,径直走进了长音殿。她环顾了整个宫殿,目光在墙边博古架上停留了许久,上面摆放的物什都是伏音提及过的。她很少喜欢什么东西,古玩和赫连成都包括在内。
她的脚步停在了床畔,身影有些发抖。伏音大概从未见过那么憔悴不堪的赫连成。檀香悠悠,青纱曼曼,伏音俯身吻了吻赫连成苍白的唇。从她的眼角中流出一滴泪,滑入了赫连成的衣领,氤氲出不可见的水迹。
她将自己镶了玉的紫竹笛留给了赫连成,他是她唯一的知音。
催花的小雨淅淅沥沥地洒落在这玉楼桂殿,乌枝上笼着五重云,丹朱流翠。从御花园中飘过来的香气散在这微微细雨之中,盈了满衣。
生死卷宗和手册都无法看到伏音剔除仙骨的场景,那是仙族的禁忌。只是第二日,地府的小灵鼠便将伏音的仙骨送到了殊月皇宫。
绾姬收到仙骨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悲喜。小灵鼠不敢惹绾姬,只代伏音传达了一句话:“音娘娘说,很多事强求不来,望姑娘好自为之。”
绾姬将仙骨收在了袖中,脸色极冷:“她只给本宫留了话?她没有什么要对赫连成说的吗?”
小灵鼠说:“没有,音娘娘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绾姬苦笑了一声,没有再搭话。小灵鼠怯怯懦懦地遁地跑走了。
太医院的人按照绾姬的意思去配了药,将仙骨捣成了粉,绾姬一口一口地喂赫连成喝下。她动作有些笨拙却极其谨慎温柔,纵然在宫人看来有些不敬,可这些人都不敢上去帮忙。
实际上,宫里的所有人都不大敢招惹这位娘娘。她的性格不好,时常发脾气,虽不会伤人,却极其骇人。赫连成登基后空置皇后一位,后宫中也仅仅有绾姬这一个贵妃娘娘,赫连成病倒后,绾姬就代为主持朝纲,那些老臣子也曾极力反对,但后来就没有动静。
我大概能猜到绾姬是动用了妖法,才让那些人听命于她。赫连成登基后就将整个王朝规整得极好,又有绾姬主持大局,朝廷一时半会儿也能照常运转。
赫连成把自己搞成这样,只想伏音回来。
妙提尊者曾言我极其执着,话中我听不出褒贬,也正如赫连成的举动,我也说不上是对是错。赫连成隐隐约约感觉到伏音是仙,可他却不想伏音离开。他以己命要挟伏音剔除仙骨,想留她在身边,陪他走完这一生一世。
可当他醒来之后,看到的只有绾姬,长音殿里没有它的主子。
第24章 寂魂(二十二)()
长阿兰在窗阶下铺了一地的芬芳,微风习习,带着早秋的凉意。
绾姬见赫连成醒来便忙将他扶了起来。他将绾姬推开,力道大得惊人,似乎很嫌恶她的碰触。
赫连成沙哑道:“朕要见阿音。”
绾姬默了一会儿,没有答上话来。她或许从那一刻就知道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赢过伏音。绾姬说:“她失去仙骨,堕成了凡人。她恨你,她说就算她成了凡人,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她愿今生不再相见。”
绾姬睁着眼说瞎话,执意要消了赫连成的念头。
“骗人!”这时候的他正如我在长音殿见到的那样,带着几近疯狂的相思和愤怒,从床上跌下来,挣扎着要去找伏音。
“阿音绝不会这样说!”
他连着几天几夜都没进过食,此时喉咙疼得冒火,因方才吼得那一声涌上了撕裂一般的痛苦,几欲不成声。他刚走了没几步就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跌得极其狼狈。
昔日沙场上有着卓人风姿的赫连成竟有如此不堪的时候,让我觉得这人只是世上最平凡不过的痴情种。
赫连成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连最卑劣笨拙的苦肉计都用上了,可伏音却仍决意离开。他后悔自己当初莽撞的决定,可是这一切都无法挽回。
伏音消失了多少年,他就派人找了多少年,绾姬就在宫中等了多少年。
赫连成将整个王朝的大权紧紧揽在自己的手中,手段冷酷杀伐,毫不留情。他想着,等伏音回来后,再也没有战乱和迫害会让她受到伤害。
前朝余孽被压得喘不过来气,只能借助双金馆的舆论势力暗讽朝纲,在口头上占占便宜。赫连成对之置若罔闻,一直留着双金馆,只因伏音曾对他说过想去双金馆听戏。
赫连成膝下唯有一个皇子和一个公主,是与知书达理贤淑有度的淑妃所生。小赫连很争气,比他爹还要厉害。他爹五岁的时候能去树上偷鸟蛋,这孩子五岁的时候已经能将老太师气得想辞官归田。
而那个小公主比她皇兄还要磨人,平时倒是老老实实地学琴棋书画,得空时总爱缠着赫连成。
御花园内百花争艳,姿态尽妍。几位娘娘都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话话家长里短,气氛极其融洽。这大概是我见过最和谐的后宫群体,的确,她们也没什么好争的。
小赫连稚气未脱却已经是个少年模样,端端正正地坐在淑妃的身旁,吃着小果子和小糕点。
“母妃!”小女娃甜甜糯糯的声音极为可爱,肉嘟嘟的小手拉着赫连成,从重重花影中跑了出来。赫连成身后跟着娉婷而至的绾姬。
淑妃见后面色一柔,冲半大点儿的小女娃招了招手说:“容容,怎么又去缠着父皇了?”
几个妃子都起了身行礼,道了声:“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小赫连一心想着将容容花袖上沾的草屑拂去,等她们行了礼后才想着拜见:“儿臣参见父皇。”行礼至此,小赫连便起了身,没有向绾姬请安。啧,这个小混蛋果然比他爹狂妄,从小就会给人脸色看。
绾姬的脸色果然不怎么好了。
赫连成似乎浑不在意,他将容容抱在了怀中,又让小赫连坐在了主位旁边。容容自小就抱准了大腿,先将桌上专门给她准备的绿芙糕喂给了赫连成。一向面无表情的赫连成吃着自家小女儿喂得糕点终于动了丝容色,微微笑了一下。
小赫连愣了一会儿,咕哝了一声:“儿臣也要吃。”惹得其他几位娘娘均掩面以笑。
赫连成开心,她们就开心,在场唯一不开心的大概只有绾姬。
淑妃很识眼色,连忙起了别的话题,她给赫连成斟了一杯酒,又转而摸了摸容容的头,声音细柔道:“皇上,如今容容也大了,也该起个正儿八经的名了,皇上可有什么好字赐给容容?”
赫连成又喂给容容一块绿芙糕,想了想淡道:“叫伏音吧。”
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淑妃看一旁绾姬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赶忙圆场道:“容容福薄,怎能冲撞了贵妃娘娘的名讳?”
绾姬来时便自言为圣德皇后伏音,帽子扣得挺大,搞得宫中人皆以为她真得名为伏音。
赫连成轻笑,说:“朕赐容容这两个字,只是为了铭念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