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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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开着越野吉普进了山,一路奔波,颠颠撞撞,到了临近傍晚时分,他们开到了那处山坳口,义叔又一次看到了涓涓如流的瀑布,
他眼皮子跳得飞快,想打退堂?,可那十三个人却非常亢奋,箭已在弦,不由不发了,再说义叔的买卖还要托他们的护佑,挣了钱不办事,也不是他的性格,
他帮着这些人把车里的纸钱搬下来,一起进了山坳,具体地点义叔并没有详细写,只说了山坳周围是悬崖和高山,他们进到山里,找了一圈没有巨蛇的影子,
这十三个人在地上用香火摆了一个什么阵,然后点燃供品,扔在阵法中,开始做法,
那时发生的事距今十多年了,义叔的记忆里只记得大致一些细节,具体影像已经淡忘了很多,
他在笔记里写,当时给他震动最大的,是这十三个道士的诵经声,不知道他们念的是哪门子经文,音调非常好听,高高低低,节奏错落,在山谷中形成回响,绵绵不绝,
供品烧纸的火苗越烧越大,黄表纸烧到后来如同孔明灯,竟然全飘了起来,飞到人的眉头高度,形成一片奇异的火海,
就在这时,忽然山谷内部传来一声嘶吼,如海浪一般滚滚而来,一波接一波,道士们停了下来,拽出桃木剑,紧皱眉头,
随着那声嘶吼余音拉长,所有的供品陡然在空中爆炸,成了一个个火球,最后化成黑灰而去,
义叔看到一个最为年长的道士冷笑说,真是给脸不要脸,我们随礼而来,不收也就罢了,竟然付之一炬,看来妖孽成形,不治不行了,
这十三个人结队前行,顺着声音发起的地方进发,和义叔熟悉的那道士嘱咐义叔留在原处不要动,等他们出来再说,
这是义叔最后见到这十三个人,
他们进入山坳深处后就失踪了,人间蒸发,据义叔后来调查,十三个人应该是死了十二个,还有一个幸存者,他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他还活着,但从此没有机会再遇到,
这十三个人消失之后,义叔等了很长时间,看着停着的几辆空车,他心一横,如果自己就这么回去,恐怕良心也过不去,还不如和那些道士同生同死,
他往深山的山坳进发,找到一处洞穴,他没有在笔记里详细描述洞穴的位置,做了说明,说这处洞穴关系重大,一旦位置泄露,被心存不良的人获取,会引起毁天灭地的大乱子,如果日后有人要去,到那地方凭机缘去找吧,
他称那个地方为桃花源,
义叔写到这里,后面的笔记就含糊不清了,一个是他的精神状态写到这个时候,已经面临崩溃,再一个他觉得自己已透漏太多天机,不想再说什么,
他在笔记最后草草写到,自己在洞穴中遇到了一生的机缘,在山上呆了三年,学习神通和道法,虽然是小道,但足以行走世间,他的老师是谁,这三年怎么度过的,他只字未提,
笔记最后一页写着,他当初出山的时候,已知今日之劫难,当初梦中许诺二十年阳寿并不是玩笑,但当时年轻气盛没觉怎么样,现在才知道厉害,他下山时,传授神通道法的老师给了他一个字,说如果日后应验梦中事,他要找到这个字代表的人,那人是他的救星,也是唯一的希望,
这个字是“?”,
我的名字,?翔的?,多年过去,乩语应验,在义叔彻底丧失神智之前,忽然明白了,这个“?”就是我?翔,
我重重掩上笔记,如恍惚大梦一场,没想到事情古怪离奇到了这种地步,如果是小说,会非常精彩,可这是现实,义叔用生命在讲亲身经历,
经过水库的事,我对世间千奇百怪的理解又进了一步,这个世界存在着很多不可思议的现象,不相信不理解并不妨碍它的存在,
我沉思良久,义叔和我爸爸是生死之交,又是我入行的师傅,对我有知遇之恩,现在他们家遭遇这么大的劫难,应劫的救命之人又落在我身上,我再不出头就不像话了,
我对义婶说,我非常想帮忙,可现在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开始,
义婶拍拍我的肩膀说:“你义叔有交待,他希望你能去那座山里走一趟,”
我倒吸口冷气没有说话,
义婶叹口气:“小?,不到万不得已,婶子是真不想开口求人,现在你叔,”她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出来了,旁边小虎看妈妈哭了,抽出纸巾给她说:“妈妈别哭,”
义婶抽了下?子,摸着小虎的头发:“小?,婶不是自私,为了自己的男人让你深入险境,你叔要真没了,这个家彻底垮了,小虎还小……小?,婶不是道德绑架你,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婶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
我笑笑:“婶,说这话咱们就外道了,我肯定义不容辞,现在主要问题是研究一下怎么救叔,我全无头绪,”
义婶说:“其实我也没主意,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你叔留下了详细的进山路线,咱们两个带着你叔,开辆车自驾过去,”
我考虑考虑,摇摇头:“咱们两个还是有点单薄,我看看能不能叫朋友帮忙,”
“当初十三个道士去,都没有好下场……”义婶说,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怕拖累别人,我知道义婶肯定是不抱什么希望了,她也没指望我干成什么,去走这一遭无非是尽最后的努力,为一份心安,
她可以豁出去,可我不能飞蛾扑火,找谁帮忙呢,这个忙太大了,我没什么钱,得搭多少人情啊,
我想了一圈,还是先问问八家将吧,谁知不凑巧,八家将已经走了,集体去了青海,小雪在电话里告诉我,说是事情非常棘手,不但他们,全中国数得上的高人可能都要出动,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他们是指望不上了,我只好给轻月打电话,但凡有别的人选,我都不找轻月,轻月有些孤傲,不太好说话,谁知我一张口,他没有犹豫,告诉我说,你?翔张回口不容易,会帮我的,
有轻月在,我多少安心一些,我和义婶说了,义婶问我用不用给这个朋友钱,给多少合适,其实义婶问这话也在试探我,她想给我钱,但又张不开口,
我可以不要钱,但不知道轻月的意思,我不能乱替别人做主意,人家帮忙是人情,不帮也是本分,
我和轻月通过电话,轻月还不知道整件事怎么个概念,我在电话里说了半个多小时,把整件事来龙去脉归纳后告诉他,
轻月说:“这件事非常棘手,这么大的忙我不能空手给予你们,否则对事不祥,这样吧,你问问事主家里有几套房产,”
我没扣电话,义婶坐我旁边,我直接把问题抛给她,
义婶也没含糊:“这些年你叔挣了点钱,我们名下一共三套房产,现在住的一套,闲置一套,租出去一套,”
我把情况和轻月说了,轻月说:“让事主给我一套房子,地角要最好的,到房产部门和公证处办理了过户手续,我马上和你们走,”
我一听差点炸了,这小子也太他妈狠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寻找守护者()
轻月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我把他的意思转达给义婶,义婶会不会有想法,觉得是我和轻月之间暗通曲款,利用他们家的悲惨现状发国难财,如果义婶产生这样的想法,我算是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表面你?翔说的好听,不要酬金尽自己绵薄之力,回头就找了这么个朋友坑我们家产,真是卑鄙小人,
轻月这条件一出,我算是架在火上烤了,我一想,不能在中间转手表达,干脆让他们自己谈吧,
我在电话里说:“轻月,我不是事主,不能做主,你和事主直接谈吧,”
轻月在电话稍凝滞了一下,随即笑:“好,我和她谈,”
我把电话给义婶,做个手势,义婶马上明白,接过电话,和轻月先是寒暄了两句,
我在旁边仔细听着,轻月把条件和义婶说了,义婶并没有暴跳如雷的震惊,她看看我,我轻声说:“别考虑我,你们随意谈,”
义婶想了想,对电话说:“房产不是不可以商量,但我怎么知道,你的能力配的上这套房产,轻月老弟,你能不能说说你师出何处,有何能力,又有什么计划帮助到我们,”
轻月在电话里说:“这位大婶,修行界有不问的规矩,我的出身和经历比较复杂,涉及到大量的隐秘,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问的这几个问题,我只能回答最后一个,我现在还全无计划,到了那个地方以后,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做任何打算都是妄谈,”
轻月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我听的直嘬牙花子,令我想不到的是义婶的反应,她居然点头了:“好吧,明天公证处见,我带着房产证,”
挂了电话,我有点不可思议:“义婶,你答应了,”
义婶点点头:“我现在没有精力和时间一一甄别真伪,我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你介绍来的这个轻月,我能感觉到他确实有大能耐,值得托付,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是他了,”
我赶忙说:“义婶,他要房产的事我可事先不知道,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狠,”
义婶叹口气:“只要能换回你叔,别说一套房产,我就是全给他又能怎么样,”
这话说的太过沉重,压的我心里沉甸甸的,我把自己和轻月怎么认识的过程,又打过哪些交道的经历,全都告诉义婶,让她对这个人有清晰的概念,
义婶听得很仔细,
第二天我让他们自己约,去房产部门办手续,我就不跟着了,这种事太尴尬,再一个,让他们单独接触磨合一下也好,互相了解彼此的风格,以后打交道的日子长了,
晚上我接到义婶的电话,告诉我,轻月她见到了,不错的小伙子,就是太过阴郁,他一定是藏着什么大秘密,不过呢,这些和我们没关系,她完全相信轻月有能力解决这件事,
我们商量了一下,前期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但又不能拖得太晚,定在两天后早上出发,
义叔出事的那座山在东北一个小城,靠近最着名的工业基地,三面环山,连绵起伏,最早的历史能追溯到晋朝,曾经被高句丽占据很长时间,现在这地方也是人员混杂,什么方言都有,到了八十年代,这里曾驻扎某导弹部队,据说把大山中间挖空,作为基地,种种传言外人不得而知,
义叔复员前就是这个部队的一员,他交待过义婶,说现在大部队已经撤走了,不过作为基地的大山还在,依然处于军事管辖状态,不过警戒度已经比不上他刚进部队那会儿了,我们如果再进山应该不算困难,
我在手机下了一份当地的电子地图,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准备了一些随身衣物,这次去不知多久,我和公司请假一个礼拜,上面很痛快就批了,反正我这个月的奖金是泡汤了,
都准备好,到了约定出发的时间,我先去义婶的家,她已经准备好了一辆越野吉普,面积很大,后面的部分正好可以放置义叔,义婶心很细,那部分区域已经清理出来,
我到的时候,看到还有一个小伙子在,义婶介绍说这是她的侄子,叫闫海明,闫海明是个胖子,看起来到是面善,很热情和我打招呼,我看看义婶,琢磨出她的意思,这次去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叫个本家的侄子,至少放心,我和轻月再怎么,也比不上人家侄子的关系,义婶也算是留个后招,
我觉得这也挺好,闫海明看起来还算忠厚,而且身大力不亏,还真需要这么个人干体力活,不能光是孙悟空和唐僧,多少也得来个沙僧打打杂,
我和闫海明一起,把义叔从里面抬出来,搬到车上,义婶在后面照顾,闫海明做司机,拉着我们到约定地点去接轻月,
到了市区路口,果然轻月已经在了,他非常守时,我一看到他,就不太舒服,轻月竟然什么也没带,插着兜在路边招手,
谁让人家有能能耐呢,忍了,
在路边接了他,轻月没有上前面,而是拉开后门,到了后面,一上去就检查义叔的情况,
闫海明开着车,一路开向东北小城,如果路上顺利,大概一天时间就能到,
路上无事,我看着他们在后面,轻月简单查了一下义叔的情况,剪开部分纱布,检查下面的皮肤,他想了想问义婶:“他现在怎么进食,”
义婶摇摇头:“不能吃东西,就连嘴也全被鳞片覆盖,别说吃了,喝水都进不去,”
轻月盘膝坐在旁边深思:“他现在确实还活着,是靠什么汲取能量,”
义婶叹口气:“他现在这个样子,状态和蛇差不多,”
“他发病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轻月说:“是中了泰国巫师的暗算,可为什么症状却又和若干年前他在山中遇到巨蛇有关系,”
我在前面说:“泰国巫师的暗算或许只是个引子,真正的根源是义叔在梦里承诺的那件事,用二十年阳寿换取蛇娘娘的一夜,”
轻月没说话,轻轻用手按了按纱布,下面是义叔皮肤上的一块鳞片,用力一按,绿色的汁液流出来,
“这可能是一种蛊毒,”轻月说:“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要找到当年的两条巨蛇,”
车里的气氛非常沉闷,本来空气就不流通,又充斥着义叔散发出来的怪味,闻久了头疼,
我们还好说,闫海明受不了,开了一段就要停下来休息,他这人心性还挺好,并没有叽叽歪歪的烦躁,还是任劳任怨的开车,
路上耽搁的时间长了,我们在夜里将近凌晨才到的那座小城,义婶在车里照顾义叔,她就睡在车里,打发我们到宾馆去住,
我们三人,我和闫海明一个房间,轻月自己一个房间,轻月身上有股傲意,让人难以接近,就算他同意,我也不会跟他一个房间,太拘束,
简单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们开着车继续出发,义叔出事的那座山不在城里,还要出城走一段时间,中午的时候到了附近的山镇,
我们饥肠辘辘,正要下车先找点吃的,轻月忽然道:“大家有什么计划,难道直接进山,”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问,
轻月道:“在义叔讲述的经历中,这个镇子上有个非常关键的人物,我们一定要找到他,”
“谁,”我问,
轻月说:“那个自称是蛇娘娘守护者的女人,叫红娥,”
“上哪找,已经过了十多年了,”我说,
“如果真的是像她所说,守护者是世代传递,就算她有了意外,也还会有继承者继续留在这里,我们第一步,一定要找到这个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要不然进山就是撞大运,不能有任何效果,”轻月思路很清晰,
我也佩服他的想法,可困难重重:“这么大的镇子,上万人,上哪找,”
轻月从车上下来,看着不远处一家餐馆,说:“婶子照顾叔叔,就不动了,咱们三个,一人负责一家,找这样的饭馆,”他用手指了指,
我看到餐馆的门头写着几个大字:农家乐蛇宴饭店,旁边还有一些小字广告,无非就是夸蛇肉是人间美味,不吃吃不尝尝相当于白活,
闫海明明白了:“找卖蛇肉的餐馆,”
轻月点点头,
我说:“就算我们去找,餐馆里的工作人员多了,怎么知道谁是守护者,”
轻月说:“我也不知道,但我明白一个道理,身份特殊的人自有特殊的气质,咱们三人进到餐馆,就去留意那种有特殊气质的人,好了,大家开始吧,”
他径直走向最近的农家乐蛇宴饭店,
第二百二十章 蛇馆的高人()
我和闫海明简单商量了一下,我们顺着街一个东一个西,逢卖蛇的餐馆就进去。至于进去怎么做,该找谁,全都没谱,只能看临场发挥。
这么一走才发现,蛇肉买卖应该是本地特色,餐馆一家临着一家。我从第一家开始,门口放着架子,架子上挂着晒得邦邦硬的蛇皮,还有几个人在烤串。服务员看到我热情往里迎,这些餐馆都不大,里面顶多三四张桌子,充斥着说不出的香味。我看看价格表,蛇肉也不便宜,我不可能多吃,后面还有一堆馆子要进。
真要在这吃饱,人均消费怎么也得一百往上,我简单点了点东西,吃完之后掏钱都心疼,太宰客了,这顿饭算是白吃了,没看出有什么特殊人物。
我走出大门,又到下一家,两家饭馆紧挨着,刚才那家餐馆的老板娘看我又进了下一家,面色不善。我耳朵根子发热,可是为了大局,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
就这样,我一连吃了四五家,尽量点最便宜的东西,就这样也花出去一百多,什么也没发现。不知轻月和闫海明两个人有没有结果。
这条街走的差不多,这时我看到拐角处还有家小饭庄,门头不大,脏兮兮的,门口一个老娘们正在洗衣服,泼了一地的污水。到饭点了,其他的小饭店多少还有几个客人,这家店是一个食客都没有。
我正要离开,想了想还是进去看一眼吧,前面一百八十拜都拜了,不差这一哆嗦。
我来到门口,老娘们把衣服拧了拧看我:“吃饭啊?”
这不废话吗,我到饭馆不吃饭难道找你洗衣服来的。这里有股洗衣精味,冲鼻子。我皱着眉头说:“开不开火?”
老娘们喜笑颜开,撩开帘子:“开火。那个谁,慧儿啊,来客人了。”
我走到馆子里,屋里摆了三张桌子,光线特别晦暗。本来我精神挺好,一走进来,眼皮昏昏沉沉想睡觉。
后厨咕嘟咕嘟似乎煮着什么东西,屋里洋溢着一股暖暖的中药香,加上环境的阴暗,我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饭馆能弄成这样也算到了境界。
过来个十**岁的大姑娘,可能就是叫慧儿的服务员,拿了菜单给我看:“你吃什么?”
我还没有吃饱,也没精神去找下一家,心想就在这吃踏实得了,然后找个地方睡觉,困得不行。
我点了最便宜的蛇肉套餐,再来碗汤,慧儿拿着菜单下去了。
我昏昏沉沉,实在扛不住,靠在椅子上打盹,正睡着被人推醒,我赶忙擦擦嘴角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