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妖天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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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我的本体无法抽身,今日定要吸干你的血肉!
姜云渺怨毒的眼神在他脑海里盘旋,久久无法抹去。
眼前这道绝美身影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他很清楚,罡绝阵一旦撤除,远处的那道身影必然苏醒,而他头一次在心中产生了无法战胜的挫败感。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难道老家伙要我来临州解决的公案就是这个?
“我承认你很强,但这里还不是你可以触碰的。”
白龙云再次劝告道,“二十年前,我亲眼见证了七位天师的死亡,就死在这里,你的实力还不够。”
秦不易点点头,旋即转头,如扫描机一样的扫过白龙云,使得后者不禁后退一步,他疑惑道:“看你的样子,保养得再好也不会超过四十岁,二十年前你多大?能到这里来,难道也跟我一样天资卓越,不到二十就成了天师?”
白龙云露出了微笑,和煦,让人如沐春光,她转身往回走,淡然的道:“我不是法师!”
“哦?”
秦不易跟上,好奇的等待真相。
“我是妖!”
白龙云突然转身,她的额头上却多了两根小角,很短,像是两颗酒心巧克力黏在上面。
龙?
见到秦不易骤变的脸色,她笑道:“我已经一千多岁了!”
“走蛟?”
秦不易压下心中的惊骇,回忆起破法子吹牛皮时说过的一个传说。
蛇五百年成虺,五百年变虬,一千年化作蟠螭,再五百年头上长角,修炼成蛟,再五百年成蛟龙,然后沿大河入海变化成龙,一飞冲天。
这个过程就是走蛟!
“是,三十年前我修行圆满,本该入海化龙,但在入海口处,一位高人拦下了我,告诉我时机未到,此时入海必遭天雷诛灭。”
白龙云心念一动,额头上的角隐藏了下去,“妖修,在阴阳两界都不太受欢迎,我只能隐藏实力,隐于世俗,等待契机。”
“为什么要告诉我?”此前,秦不易并没有看出白龙云的身份,他觉得白龙云的行为是多此一举,是在给她自己招祸。
“因为你也不太受阴阳两界欢迎!”
本章完
第34章 过分的王富贵()
“因为你也不太受阴阳两界欢迎!”
白龙云笑了,这一次笑得很妖媚,比西媚欧阳妍还要妖娆抚媚。
“额……”
秦不易愕然。
茅山北宗被定义为邪修,自然不受人间法术界的待见,鬼界阴司倒是不刻意针对邪修,但连一张过鬼门关的路引他都弄不到,便可以想见茅山北宗弟子在阴司的地位。
必然是和其他正宗门派的法师不一样的。
换句话说,茅山北宗在法术界和阴司的眼中,大概和妖修没多少区别。
秦不易不迂腐,对妖乃至对鬼并不排斥,前提是这些妖和鬼不会干坏事。
两人达成了默契,走回岔道口,光头大叔还在那里四仰八叉的躺着。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秦不易问道。
“他叫易经经,除了胆小好色猥琐虚荣贪财龌龊……,人还不错。”白龙云淡然道,给了个极富哲理性的评价。
“易筋经?”
秦不易错愕,看了看光头大叔的形象,心说难道是少林寺还俗的和尚?
没有过多在意光头大叔的名字和人品,他又看了看两边的岔道口。
左边通道尽头镇压着一个十分可怕的东西,他一时间是没能力剿灭的。右边通道也没好到哪去,阴邪之气比之左边只多不少,大概也关押着什么厉害的精怪。
他想了想,在地上铺了一张一米见方的黄表纸,拿出几样法药,混合之后拿朱砂笔在黄表纸上画出复杂的敕令,然后贴在了左右岔道中间的墙壁上。
“你这是?”
白龙云愕然。
“我茅山北宗独有,阴阳镇邪印!”
吹了吹未干的敕令,秦不易看了看两边,有些肉痛的道:“这些法药要不是你提供的,我才不会费这些事,这里的鬼爱怎么捣乱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你倒是有个性!”白龙云笑了笑,不过眼前青年越现实她心里越安稳,看了看那张法力雄浑的敕令,朝右边岔道口看了一眼,喃喃道:
“自作孽啊,叫你看好手底下的小鬼你不听,现在让人把门给堵了吧!”
……
三人出了防空洞。
仓库里只有年小倩,见到三人,她急迫的道:“你们终于出来了,出事了,那五个coser死了!”
“什么?”
秦不易和白龙云皆是大惊,放开了还在昏迷中的易经经,使得他的连再次重重砸在了地上。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秦不易安抚道。
年小倩惊慌的道:“我、我也不清楚,刚才医院打电话过来,就说那五个人死了,岁寒已经过去了。”
“走!”
秦不易觉得事有蹊跷,三人坐着白龙云的minicooper来到人民医院。
冰冷的太平间内,五具已经严重变质的尸体陈列在众人面前。
完全不像是刚死的人!
白龙云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一贯的和气让她依旧保持镇定,她凝眉问道:“秦天师,你怎么看?”
“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背后一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满是伤口的光头脑袋从侧面伸出,易经经摸着下巴,故作深沉的道。
当然结果是引来数道白眼。
“臭猴子,这是你的专长,你赶紧说啊!”凌岁寒暴躁的催促道,这五个人跟她关系不错,突然这么死了,她有些接受不了。
秦不易斜了一眼,心说你也是道士,你自己不会看?
但他没敢说出口,不然少不了一顿蹂躏。
仔细检查了五具尸体,他才道:“我和星宿古派的门人接触过,的确有把自己炼成半人半尸的习惯,死了之后身体就会迅速腐烂,这五具尸体变成这个样子不奇怪,但我不解的是……我追踪不到他们的魂魄!”
白龙云惊道:“难道是那伙星宿古派弟子杀了他们,还收走了他们的魂魄?”
秦不易摇了摇头,道:“哪怕是被灭魂,我也能有所感知,但……是他!”
他突然惊觉,面色变得阴郁起来,回头道:“你们有谁知道王悦琼现在在哪?”
……
周末,王悦琼没在学校,众人也没她电话。
最后还是万能的白老师打电话给了王家的管家福伯,才知道王悦琼在她自己的别墅。
王悦琼的私人别墅在临州城东,被人大半夜打搅,她很不乐意,看到秦不易更是直接就开怼了,
“喂,神棍,你想干嘛,从我这里骗走了三万不够,现在还带着一帮人来我家,是不是想仗着人多讹钱?我告诉你……喂喂,你听我说话呢嘛?找什么呢?谁让你上二楼的?不许进我房间!”
秦不易压根不理会,径直上了楼,看到主卧里,王富贵团成团窝在王悦琼的公主床上,走过去关上门反锁,一把就把胖成猪的王富贵拎了起来。
“告诉我为什么!”
“知道又怎样?”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秦不易回头,那只拿钩子的大鬼便飘在那里,两只猩红的眼眸打量着他,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他们曾经是邪修,哪怕已经脱离了星宿古派,半人半尸的身体已经无法逆转,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吞噬他们的魂魄!”
秦不易没有为那五个死去的星宿古派弟子打抱不平的义务,他仅仅是从法师的身份考虑的。
不论是鬼差还是法师,捉鬼除妖驱邪,为的是维护阴阳两界的平衡。
捉鬼送入地府最为常见。
像他这样的,大多也就是打到魂飞魄散,但即便如此,精魄依旧有机会重新凝聚,不至于赶尽杀绝。
但如王富贵那样,动不动就把魂魄吸走,不管是人的还是鬼的,然后融合进自己的身体。
那便是灭魂,彻底的抹杀!
法师也有能力灭魂,却极少有法师这么做,哪怕是邪修。
不仅仅是因为两界的平衡,也因为公平二字。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谁无故剥夺了别人的权利,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每一只鬼也一样,都有再次投胎的权力。
星宿古派作恶多端,门中弟子的确该死,可却并没有到要被抹杀的程度,哪怕要被抹杀,也轮不到一个阴司鬼捕来执行。
鬼捕说到底只是阴司的高级捕快,只有拘捕权,没有诛杀权,将鬼魂带到阴司,自然有判官阎王,甚至酆都大帝作出最后的判决。
“你僭越了!”秦不易直截了当的道。
“是吗?”
大鬼的身体慢慢缩小,钻进秦不易手中提着的那只阿拉斯加奶狗体内,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道:
“因为我就想这么做!”
还是这么句话。
狗脸上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说,有本事,你去阴司告我啊!
“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秦不易将奶狗扔在床上,开门出去。
“年轻啊!”
王富贵抬起肉爪子在虚空中划过,五道影子渐渐出现在床边,五人都是古代捕快打扮,他脸上露出人性化的狰狞,仿佛是对这五道呆滞的魂魄说的:“同为鬼差,念在同袍之情,本该饶了你们的,可惜我们的主子不同!”
狗嘴张开,五道影子被他吸了进去,同时王悦琼也从外面进来,它又恢复到那副肉团团的呆萌样。
窗外天还没亮,却是阴沉沉的。
要变天了……
本章完
第35章 都睡了快二十年()
出了王悦琼的别墅,众人回到了漫展中心。
白龙云去跟主办方沟通后,暂时将那间仓库封死了。
天还没亮,雨却淅沥沥下了起来,黑乎乎的,打在大理石地面上迸溅开来,一名巡夜的保安下班回家,一不小心踩到积水滑了一跤,引得其他人大笑。
秦不易心气不太高,看着这个场景,脑海中浮现出一首打油诗:
春雨贵如油,
下得满街流。
跌倒解学士,
笑死一群牛。
他觉得他就是那群牛,不明真相的吃瓜蠢牛。
来临州四天不到,灵异事件便接踵不断而来,这是不正常的。
灵异之所以称之为灵异,一来是非自然,二来是异乎寻常,还有一个就是稀少。
当灵异事件每天都发生,大概是个人都会厌倦。
秦不易没有厌倦,他在找寻这四天发生的几件事之间的联系。
按照时间顺序,
姜云渺,这只异种女鬼,偷袭不成留下几句狠话后就再也没有露面过,她是谁?和防空洞中被罡绝阵镇压的邪物有没有关系?
厉枭魁,法师,在一家无证小诊所内给怀孕女子做人流收集流产婴儿,那十几个毫无战斗力的偷车贼是不是他雇的?他又是什么来历,目的是什么?
白龙云,妖修,只差一步化龙的大妖,主动揭开自己的身份,她有什么目的?她等的契机是什么?
王悦琼,哦不,该是王悦琼养的那只阿拉斯加猪,王富贵!
阴司鬼捕,地位高实力强,受人所托守护一个凡人——有钱的凡人,却肆意杀戮,先是制造车祸杀死了姜红,后又拘走了黄小爽的伏矢魄,刚刚又吞噬了那五个前星宿古派弟子的魂魄。
他是真的任性?
还是另有所图?
而最让秦不易气愤的是,破法子这个老家伙,只在信中留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要他解决一段公案,可对内容一字不提。
以前破法子也常常设局玩他,可也没这么玩的。
秦不易大概是知道他师父的用意,不由看向凌岁寒。
“喂,女魔头,师父让我来临州找你,说要解决一件事,你该知道的吧?”
“你再叫我女魔头试试,信不信让你马上了解什么叫女王大人?”凌岁寒瞪了一眼,然后掰着手指头道:
“什么事我哪知道?师父没跟我说过,他老人家每次打电话来,都是问我钱够不够用,要不要买衣服、买包包、买化妆品……哎,你这什么表情,瞪着我干嘛,又不是你给的钱。”
“那就是我的钱!”秦不易脸上满满的怨念。
和破法子的‘重女轻男’比起来,前面什么事都不叫事。
以前和破法子下山接单子,老家伙就负责给雇主家里的所有女性摸骨看相,八到八十岁都不放过,真正干活的还是他。
换句话说,那些钱就是他挣的。
破法子还舔着老脸美其名曰:历练!
原来钱都用来养浅云观里的两个女人了。
养就养吧,女人就是用来疼的,秦不易还是不介意的。
可老家伙每个月就给他几块零花钱,要不是弄玉偷偷给他补点,他都没钱去县城上网玩游戏,这一对比,他心里就不平衡了。
“就知道花钱,要你何用!”
怨气深重的低声嘀咕一声,见凌岁寒冷眉倒竖,秦不易心虚的改口道:“我还没地方落脚,给我找个地方住总可以吧?”
童年的阴影啊!
他怂了!
“最近我要在这里实习,哪有空管你!再说以前你不经常在野外露宿的嘛,随便找个天桥底下蹲一蹲,一晚上不就过去了?”
凌岁寒一脸嫌弃的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以漫展中心为中心的平面图,上面有附近各个小区的租房价格,都是五千打底,吓得她一个哆嗦。
然后她点点头,肯定道:“嗯,我觉得你还是睡天桥底下最合适!”
年小倩则惊喜的看着秦不易,道:“你要租房吗?我爸最近想在这边买房子,快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入住,到时候你住我家吧?”
“年小倩?”
凌岁寒点着年小倩的额头,审视的看着她,见她满面含春的,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断然拒绝道:“不行,茅山北宗这一代就他一个男丁,不能为了租个房就当上门女婿!”
年小倩脸蛋一红,羞赧的道:“没、没有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你们要租房么?”
白龙云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三个年轻人朝气蓬勃的,和煦的微笑道:“我在附近有个裁缝铺,休息的时候就给人做点衣服解解闷,你不嫌弃就住那里吧。
正好最近我要出一趟远门,店就交给你们看着,房租按市价八折算,正好岁寒也会做衣服,每天多少收入都归你们。”
“这不太好吧?”秦不易有些犹豫。
凌岁寒则是毫不犹豫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瞪着双眸,凶狠的道:“哪那么多废话,还不谢谢人家白老师!”
随后,白龙云带秦不易去看了房,是一处地段不错的商品房。
一楼是裁缝铺,里面挂了不少样品。
二楼到五楼都租给了其他人,只剩下顶楼一个小房间,一室一厨一卫,东边还有个小阳台,倒是很适合单身人士居住。
秦不易收拾了一番,就住下了。
……
一天就这么过去,夜幕降临。
秦不易准备睡觉。
“开门开门!”
门外响起了凌岁寒霸气的叫门声。
打开门,
看到凌岁寒身边三四个行李箱,秦不易疑惑道:“你这是干嘛?”
凌岁寒提着箱子从秦不易身边挤了进去,叉着腰道:“住这儿啊,还能干嘛?以后我要在漫展中心实习,有地方住,难道还要跑回学校住宿舍吗?多不方便?”
“你住这里就方便了?”
秦不易指了指狭窄的房间,一张双人床占了五分之三的面积,加上衣柜和家用电器,转个身都费劲,两个人住一起,就只能睡一张床。
“怎么?在浅云观咱俩不都睡一张床?都睡了快二十年了,怕什么?”
凌岁寒已经动手打开行李箱,将自己的衣服挂进衣橱里,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指了指楼下道:“愣着干嘛,楼下还有不少行李,去给我搬上来,要是被雨淋湿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
秦不易内心是拒绝的,却也没敢把凌岁寒赶出去,只得下楼去搬行李,心里却不由自主的碎碎念。
是啊,都睡了快二十年了,怕什么?
最多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被你踢下床,在地上醒来呗。
你还是那个女魔头,
可……
可我不再是小弟弟了啊!
……
来到楼下裁缝铺前,看到那堆积如山的行李,秦不易再次震惊了,估计搬到半夜都搬不完。
“你是这家铺子的伙计?我想做几身衣服!”
正想着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物种能有这么多行李时,一道女人的声音传来。
雨幕中,红油伞,黑旗袍,白丝袜,红皮鞋……
本章完
第36章 寿衣()
春雨绵绵,细细密密,一丝连着一丝,落到身上不知不觉就湿透了。
女人把伞打高,露出来本尊容颜,却是一张和身材完全不符的大饼脸,法令纹很深,使得本就有些肥的脸耷拉下来,看着像上年纪的英国斗牛犬。
“外面雨大,里面坐吧。”
秦不易有些意外,没想到刚住进来就有生意上门,只是这女人的打扮和长相实在有些耍ㄐ〉愕耐砩吓龅酱蟾呕岜幌潘馈
女人五十岁往上,眼角下垂严重,显得没有神采,她收了油纸伞,进到店里,也不用秦不易招呼,慢慢的看着样品。
秦不易掸了掸肩头的雨珠,跟着进了店里,他可以肯定这女人是个活人。
裁缝铺里挂了很多衣服样品,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都有,老中青少,各个年龄层的都照顾到了,倒也不用他费心去介绍。
“我说臭猴子,你别想偷懒,雨下大了,一会儿箱子里衣服湿了,你给我洗……”
凌岁寒下楼,换了一身睡裙,头发湿漉漉的,大概还洗了澡,见到店里还有个女人,她有些意外,不自觉的看了女人两眼,然后问秦不易道:“干嘛的?”
“顾客。”
“顾客?哦哦!”凌岁寒才想起来,白龙云租给他们房子,还要他们看店来着。
“就这两套吧。”
女人指着两套男士的对襟长衫马褂,就是清末民国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