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捉鬼人-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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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坊老板还说,之前不认识我太爷,着实怠慢了,后来听说了我太爷在河里抓鬼屠龙的奇事,连忙敦促手下工人日夜赶工,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一条新船造好了,费用呢,给个本钱就行,就当交个朋友。
我太爷听了很是受用,在心里暗下决定,以后再不跟人说自己杀的是条娃娃鱼,那不是娃娃鱼,那就是一条龙!
第二天,我太爷带着王草鱼他们到作坊取船,上了船一看,船上捕鱼的工具一应俱全,渔网、鱼叉、搭钩子,一水儿的新家伙儿。作坊老板说,这是他额外给我太爷他们配上的,不要钱,几个人听了一通欢呼雀跃。
随后,几个年轻人把船划到鱼群经常出没的水域里,迫不及待的下网捕起了鱼。
又过了几天,时间来到了九月末,也就是公元1885年,清光绪十一年,乙酉年,九月末,眼看着再过一两天就是阴历十月一的鬼节了,上坟祭祖的日子就要到了。
这天傍晚时分,我高祖父赶着一辆马车,带着我高祖母和一些金银细软,回到了三王庄,言说这次回来,再也不回去了。
消息一传开,整个三王庄都沸腾起来,村长王老大摆了十几桌酒席,把村里上点儿年岁的村民全部召集在一起,大家伙儿热热闹闹欢聚一堂,算是给我高祖父接风洗尘了。我太爷当然也被喊去喝了接风酒。
酒席上,一桌子的老人把我太爷大夸了一通,七嘴八舌说什么自古英雄出少年,什么勇斗河怪、智擒水鬼、夜半屠龙,就连县城的算命先生都说了,我太爷是玉皇大帝驾下先锋官六臂哪吒转世。
一番话,听得我高祖父云山雾罩,不相信自己这个只知道打架斗殴、惹是生非的倒霉孩子能有这么本事,还是什么哪吒转世。
几天后,我太爷拿出那两张娃娃鱼的“皮包骨”给我高祖父看,问我高祖父为什么这些娃娃鱼刀砍不动,火烧不焦。
这时候,我高祖父已经把我太爷在三王庄发生的这些事儿了解的差不多了。
他接过娃娃鱼的“皮包骨”看了看,对我太爷说,这两只娃娃鱼,还有我太爷刚回村时遇上的那一条,都是被尸体里的怨魂附了体,被怨魂附体的物件儿,会变的非常坚硬,不但刀砍不动还力大无比。不过,鬼魂附在畜生身上需要一定的机缘巧合,不是说任何一只娃娃鱼都能被怨魂附体的。至于火烧不伤,那是因为怨魂和娃娃鱼本身的魂魄纠缠在了一起,娃娃鱼是水里的东西,以五行相克来说,火不能克水。
“为什么用柳条抽在娃娃鱼身上会流黑水呢?”我太爷问。
我高祖父回答说:“黑水,我听师傅说那是鬼魂的血液,柳条还有一个别称叫‘阴刀’,专门克鬼,用柳条抽打娃娃鱼,就像‘阴刀’砍在鬼魂身上一样,抽打次数越多,‘血’流的就越多,等到了一定时候,魂魄自然就会散掉。”
“鬼魂散掉以后,这娃娃鱼为啥只剩两层皮呢?里面的肉哪儿去了?”我太爷又问。
我高祖父摇了摇头,“这个我也想不通,其实有些事情,我们不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知道的多了,反而对自己不好。”
据我奶奶说,我高祖父好像知道娃娃鱼身体里的肉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一直没说过,我太爷对这件事也不怎么上心,也没追着问,因为他当时发现这鱼皮对他来说有个大用处,把心思都转移到那上面去了。
我太爷又问,“为啥我遇上的第一只娃娃鱼专门咬牲口肚子呢?”
我高祖父解释说:“那可能是因为小娃娃鱼还没成型,需要在女尸肚子里、也就是‘宿主’肚子里再呆上一段时间,但是这时候,村民们把女尸从水里捞了上来,又把它连同女尸一起埋进了土里,水里的东西离开了水,又给埋进了土里,它不得不从女尸肚子里出来重新找‘宿主’……”我高祖父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又说:“还好你把它除掉的早,要是晚了,村上牲口给它祸害完以后,它就该祸害人了。”
我太爷听了,似乎很是受教,他又问:“除了柳条抽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治它们?”
“有,很简单,只要用收魂瓶把娃娃鱼体内的魂魄收了就行了。还有一种办法,在太阳下暴晒,然后淋上无根水,这样可以把娃娃鱼和魂魄一起化掉,不过,这办法太损阴德,最好别用。”
我太爷点了点头,“明白了,我知道铁笼子里那只河怪的皮包骨哪儿去了。”
之后,我太爷把一张娃娃鱼皮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整天,接下来,就等着天上下雨了,但是这个时候天气早就转冷,已经过了下雨的季节。
另一张娃娃鱼皮,被我太爷把里面的骨头掏出来,又是叠又是捆,做成了一个鱼皮剑鞘,把两仪阴阳剑放了进去。
我听奶奶说,这鱼皮剑鞘很奇怪,带在身上可以驱赶蚊虫。两仪阴阳剑被我太爷遗失在了古墓里,这剑鞘并没有丢,我奶奶小的时候还见过,不过后来找不到了,至于弄哪儿去了,我们家里人谁也说不清楚。用我太爷的话说,可能这东西上面粘着灵气,被别的成了精的玩意儿发现以后叼走了。
又过了几天,我高祖父到刘庄看望自己的两个弟弟,兄弟三个喝酒聊天时,刘清跟我高祖父说了刘金和刘大强媳妇溺水的事儿,刘清那意思是说,这事儿好像不太正常。
我高祖父听了也觉得这件事蹊跷,他怀疑那两条人命是我太爷醉酒后一时愤怒所为,后来想了想,我高祖父私下找到巡河父子,问他们我太爷那天夜里有没有找他们撑船渡河,父子几个都说没有,我高祖父心里顿时打了个冷战,这说明我太爷那天夜里一直在河北岸,一夜的时间,他在做什么,可想而知!
我高祖父因为这件事,追问了我太爷好长时间,我太爷咬死了不承认,说自己那天喝的太多了,从二叔家出来以后,迷迷糊糊钻麦秸垛里睡了一夜。我高祖父不相信我太爷的话,心里虽然疑惑,却拿我太爷一点儿办法没有。
一年后,也就是公元1886年,清光绪十二年,丙戌年。这一年,我太爷十九岁,我高祖父五十九岁,我高祖母四十一岁。
也就在这一年,我太爷老老实实跟着高祖父学了一年本事,抓鬼驱邪的手段比过去有了很大长进。
我高祖父这时候呢,又干上了打更的活计。
我高祖父刚回到三王庄的时候,村长王老大就跟他商量过这件事,说夜里只要听到我高祖父打更,全村人都能睡踏实,我高祖父不好推托,点头答应。
我太爷呢,继续跟王草鱼几个年轻人下河捕鱼,过着他那种无拘无束、水上行舟、浪里颠沛的愉悦生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的还算安稳。
然而,就在这年刚入冬的某一天,天阴沉沉的,还挺冷。王草鱼的妹妹王小锦突然来家里找我高祖母。
这一次,王小锦来家找我高祖母啥事儿呢?大事儿!
第八十六章 太爷逃婚()
这王小锦,前面提到过,比我太爷小两岁,这年十七岁,对我太爷特别好,我太爷跟王草鱼他们几个年轻人一起打渔的时候,她中午负责送饭,每次家里改善伙食,我太爷碗里的肉总比她亲哥哥王草鱼碗里的多,她这么做是啥心思,傻子都能看出来。
自打我高祖父和高祖母返回三王庄老宅以后,王小锦隔三差五就往我高祖父家里跑,跟我高祖母走的很近,我高祖母就我太爷这么一个儿子,把王小锦当女儿看待了,对她疼爱有加,每次王小锦来家里,家里有啥好吃的我高祖母都会拿给她。
这一次王小锦跑到我高祖父家,是专门来找我高祖母的,她支吾了半天跟我高祖母说,她父亲王大河过些日子要把她嫁到邻村张老财家。
我高祖母一听,笑着说,这是好事儿呀,姑娘大了,是该嫁人了。
王小锦一听,立刻就哭了。
我高祖母一脸莫名其妙,哄了老半天,这才弄明白,原来这王小锦早就看上了我太爷,不想嫁到邻村张老财家,她那意思是想……
晚上,吃过晚饭,我高祖母趁我太爷到院子里练武不在跟前儿,把王小锦的事儿跟我高祖父说了。
我高祖父一听,这咋能行呢,这都差着辈儿呢,王草鱼、王小锦管我太爷叫“叔”,我太爷管他们父亲叫“哥”,他们俩要是成了亲,将来这辈份儿咋分呢?我高祖父不同意。
没过几天,王小锦又跑来了,我高祖母跟王小锦说了我高祖父的意思,王小锦红着眼睛回家了。
就在第二天一大早,王草鱼慌慌张张跑到我高祖父家,还没进门就喊上了,“宣义爷,快到俺家看看吧,俺妹妹小锦上吊咧!”
我高祖父夫妇两个一听,吓得差点儿都没瘫地上,秉守这倒霉孩子到底造的啥孽呀,咋跟他扯上关系的女孩儿,都要来这么一出儿呢!
还好王草鱼的话只说了半截儿,王小锦上吊了是不假,但是发现的及时,从房梁上救下来以后找村里郎中扎了几针,又缓过来了,这时候正在家里哭呢。
我高祖父一听,亲娘咧,算咧,差着辈儿就差着辈儿吧,这儿媳妇,俺家娶咧!
随后,我高祖父到王大河家说这件事,等于算是给我太爷提亲去了。两个人见了面都挺尴尬,王大河对我高祖父说:“秉守这孩子,人长得好,本事又大,这十里八村的,哪家姑娘不想嫁给他,就是……宣义叔,咱要是结了亲家,以后咋叫呢?秉守管我叫‘哥’,以后小锦也跟着他管我叫‘哥’么?”
我高祖父把眉头一皱,叹着气说道:“孩子们爱咋叫咋叫吧……”
“那……”王大河无言以对了,“那中吧,俺这就到张老财家把亲事给推咧……”
就这么的,王大河厚着老脸到张老财家登门赔罪,好说歹说退了亲事。随后,王大河跟我高祖父两个,找来村里的媒婆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挑良辰,择吉日,下聘礼,备嫁妆,这就要给我太爷和王小锦成亲了。
期间,我高祖父夫妇两个也征求过我太爷的意见,我太爷不同意,我高祖父说,“你不同意也这么定咧,俺们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一个好姑娘为你丢了命!”
我太爷听了把头一撇,显得很为难。
隆冬的一天,天上挂着个大太阳,天气十分晴朗,但却是干冷干冷的,冷的让人受不了。
这一天,正是我太爷跟王小锦成亲的大日子,就见我高祖父家里张灯结彩人头攒动,非常热闹。
快到晌午的时候,门口儿一匹高头大马,一顶大红花轿,唢呐乐器,迎亲队伍,规规矩矩准备停当,所有人就等着我太爷换上新郎衣服到王大河家迎娶新娘了。
新房外,一群人等了许久,眼看就要过了时辰,我太爷在新房里换衣服却迟迟不见出来。
我高祖父这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分开众人,用手推了推门,门是虚掩着的,推开往里一看,房间竟是空的,再看,这么冷的天儿,窗户竟然开着!
我高祖父的脑袋当即“嗡”了一下,我太爷居然跳窗逃婚了!
在房间的书桌上,还放着一张纸条,我高祖父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一行小字,没看明白,跟众人解释几句,悄悄把我高祖母叫到了房间。
我高祖母拿过纸条看了一眼,念道:“儿心已死,难再冉……”
我高祖父问我高祖母写的啥意思,我高祖母轻叹了口气说,“这孩子心里面,还惦着小玉呢……”
新郎跑了,怎么办呢,我高祖父两口子又担心又生气不说,得赶紧通知女方家人呀。
我高祖父一脸歉意到王大河家一说,王大河的脸立刻就苦了下来。王小锦一听我太爷跑了,咬了咬嘴唇说:“就是俺秉守叔不在家俺也要嫁,俺这辈子除了秉守叔,谁也不嫁!”
最后没办法,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办呢?我高祖父让人用一只大红公鸡代替我太爷,跟王小锦拜了堂。这要说起来吧,也挺可怜的。
我高祖父觉得对不起王小锦,当着众多前来道喜客人的面儿说,“今后小锦就是俺们刘家的媳妇儿了,只要秉守一回来,俺就叫他跟小锦圆房,他要是不同意,俺就给他吊起来打……”
题外话:王小锦的命运,其实跟小玉差不多,小玉是得到了我太爷的心,却没嫁进我们刘家的门,王小锦是嫁进了我们刘家的门,却没得到我太爷的心。几年后,王小锦死于一场怪病,求医无果,问神无效,临死时,她还保留着处子身。在我太爷老年的时候,我太爷只要一提起王小锦,就是一脸的歉意。
言归正传。我太爷这次逃婚,其实没跑多远,身上带的银两也不多,跑到三王庄东边儿的河下游,在河下游几个村子里转悠了几天。
我太爷当时幼稚的认为,只要他不到王大河家娶王小锦,婚礼就举行不下去,这门亲事也就算无疾而终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王小锦会这么执着。
逃婚几天后,这天深夜,我太爷趁我高祖父出门打更的空当儿,悄悄溜回了家。
前面早就说过,我高祖父家的院门从来没关过,屋子的房门倒是插着,不过被我太爷用两仪阴阳剑伸进门缝里,两三下就挑开了。
我太爷进屋以后摸黑往自己房间走,走到房门口儿用手一推房门,房门竟是虚掩着的,随后做贼似的,闪身就钻了进去。
进屋还没朝前走出两步,脚下踢中个物件儿,那物件儿发出“啪嚓”一个翻到声,我太爷心说,谁把凳子放门口了。
就在这时候,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秉守叔,不,相公,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突如其来的一声,吓的我太爷差点儿没叫出来,转身就往外跑。
刚跑到外屋,又听外屋传来一个女人声音,“你还想跑吗,给我跪下!”
我太爷这时候反应过来了,自己房间里那个是王小锦,外屋这个是自己的母亲,我太爷见跑不掉,直接跪地上了。
我高祖母在我太爷用两仪阴阳剑挑门栓的时候就听见声音了,悄悄从床上下来,她知道是我太爷回家了,因为我太爷经常这样用剑挑门栓,我高祖母一听就知道是他。
把屋里的蜡烛点上以后,我高祖母绷着脸坐在椅子上,王小锦站在她身边,我太爷呢,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跪在我高祖母跟前,三个人谁也没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异常压抑。
也就一袋烟的功夫,我高祖父从外面打更回来了,进屋先是一愣,随后看到了地上跪着的我太爷。
我高祖父立刻把脸就拉下了,二话不说,转身到院子里找到一根荆条,回屋就打上了。
我太爷还跟过去一样,任凭打骂,不吱一声儿。
这一次,只打得一旁的王小锦眼泪都下来了,扑过去抱在我太爷身上,眼泪婆娑地求我高祖父不要再打了。
我高祖父一看这情形,立刻想到了当年的小玉,当年小玉也是这么帮我太爷挡荆条的。我高祖父痛心疾首地“唉”了一声,“咔嚓”一下把手里的荆条撅成了两截儿。
随后,我高祖母质问我太爷,“这么好的姑娘嫁给你,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太爷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高祖父见状,揪着我太爷的脖领子把他拽进了房间。我高祖母随后哄了王小锦几句,让她进房间好好劝劝我太爷,最好今天晚上能跟我太爷圆房,明年她和我高祖父两个好能抱孙子,说的王小锦羞红着脸笑了起来。
那一夜,王小锦失败了,我太爷像块木头似的在房间椅子上坐了一夜,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王小锦最后绝望地流了一夜的眼泪,但她并没有放弃。
时间一转眼到了第二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我高祖母发现,我太爷又不见了……
这一次,我太爷离家出走了很长很长时间。
第八十七章 夜宿小村()
我高祖父听说我太爷又跑了,长长叹了口气对我高祖母说:“就当咱没生过这儿子,他打小儿就不是个守家的人!”
话说两头儿。话说,我太爷离家出走以后去哪儿了呢?他这时候心里很复杂、也很矛盾,一方面舍不得我高祖父跟我高祖母,另一方面,又反感我高祖父和我高祖母给他结的这门亲事,特别是逼迫他跟王小锦圆房这件事,倒不是对王小锦有啥看法儿,王小锦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好姑娘,我太爷打心眼儿里喜欢她,只是上一次的巨大伤害,直到现在还没能让他平复,在他心里,害怕提及跟成亲有关的事宜、害怕面对王小锦,看着王小锦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只能让他想起小玉那具冰凉无助的尸体,只能让他想起小玉那座孤零零的坟丘,百般惆怅之后,换来的只能是痛彻心扉。
他还没有做好接受王小锦的准备,没有做好接受眼前现实的准备,他需要一个过程,很长时间的一个过程,离家出走,也只是在让他自己暂时不去面对这一切,慢慢渡过这个过程,慢慢在煎熬中接受过去与现在的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我太爷这次离家出走前,做了一些准备,在家里拿了几件衣服几百两银票,又拿上些驱邪抓鬼的物件儿,这一切,全被他卷成一个大包袱背在身上,趁我高祖父在房间熟睡、趁我高祖母和王小锦在厨房做饭的空当儿,悄悄溜出了家门,就像个四海漂泊、行色匆匆的旅人一样,沿着黄河一路东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他只想远离自己的家,远离父母的逼迫,远离王小锦那张让他想起往事的脸,他要给自己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一路下来,长途跋涉,风风雨雨,他见识了很多事,接触了很多人,有好事有坏事,有好人也有坏人。
久而久之,有那么一天,他终于走累了,想在河面上找条渔船给人家当伙计,停下来驻足一阵子,但是这时候十冬腊月,河里的鱼群早就潜到深水区,渔船也早就改成货船跑行运了,加上天气寒冷,河里风大浪急,货船的生意也不是太好,那些船都不愿再招伙计。
我太爷没办法,只能拖着风尘仆仆的身子继续沿河东行,白天走一天的路,夜里就到河岸边村子里找户人家儿,给人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