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捉鬼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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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焚香问神()
言归正传,为了这把寿方剑,我高祖父在白天专门让家丁买来一条大黑狗,杀狗取血,把寿方剑除了剑柄以外,通身抹上了黑狗血。趣*
鸡血辟邪,黑狗血破煞,相较而言,黑狗血要比鸡血凶戾上很多,不过,畜类要比禽类灵气重上很多,杀了会损阴德,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一般不主张杀畜类取血,特别是哺乳类的。
我高祖父这个时候呢,就像上面说的,为了对付张江的鬼魂,这次下了血本儿。
咱把话题再转回眼下,感觉那股子阴风吹到身上的以后,我高祖父猛地一转身,挥剑就斩。
就这一剑下去,除了剑身传来沉闷的破风声,好像是啥都没劈到,但是我高祖明显感到那股冷风在寿方剑落下那一刻散开了,支离破碎的那种散开。这跟上次桃枝抽出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上次明显是给张江的鬼魂逃逸了,这一次,绝对是给打散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魂飞魄散。
一切好像终于结束了,收回寿方剑以后,整个花园里那种莫名其妙的阴森感不见了,这时候天上的大明月亮撒下淡淡乳光,花园里显得特别宁静、安逸。
我高祖父抬头看了看天上又快圆了的月亮,长长出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小花匠的父母来到蔡府下聘礼,老管家蔡章和我高祖父接待了他们夫妻两个。
小兰和小花匠成亲日子,被他们商量着定在了后天的九月十四,也就是两天后,成亲的时辰呢,定在了午夜子时,也就是说,小兰在打完三更以后出门,在打四更之前完成婚礼。
前面说了,结阴亲还必须有阴媒,阴媒就相当于活人的媒婆,负责给鬼魂牵线搭桥的。用现在的话说,结阴亲要是没有阴媒作证,阎王爷就不承认婚礼的合法性。这个呢,到底是不是真的,也就是这么一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各位不要较真儿。
阴媒这个角色,必须找对这方面有一定认识的人才行,不过两天后就要成亲了,眼下找阴媒显得有些仓促了,再者说阴媒不像活人媒婆那么好找,这个角色,只好由我高祖父来担当了。
是夜,蔡府又恢复了往日那种状态,家丁们该巡夜的巡夜,该打更的打更,可是,就在刚刚打过三更,花园那里又闹上了,昨天被我高祖父用寿方剑劈散的张江魂魄,又回来了,这一次,变本加厉,骂的更凶了!
还是那句话,癞蛤蟆爬脚面,不吓人它膈应人,特别是像张江这种情况,真不是一般的膈应了。
还是老管家蔡章跑来香楼喊的我高祖父。我高祖父一听,脑门青筋都蹦了起来,心说,这张江到底是个啥孽障,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么,咋又回来咧,阴魂不散了么。
眼下这情况不容我高祖父多想,他赶忙穿好衣服,又拿上几件物品,随蔡章下了香楼。
这一次,我高祖父没让蔡章跟着他,下了香楼以后立刻就吩咐蔡章回房睡觉了,他自己呢,从皮囊里抽出那把寿方剑,大步流星朝花园那里走去。
用现在的话说,我高祖父这时候已经郁闷到家了,见过难缠的鬼魂,但是还没见过这么难缠的,难缠的都有点不要脸了。
等我高祖父提着剑来到花园以后,还是前两天那老一套,后背冷风突起,我高祖父转身挥剑,这一剑下去,张江那魂魄又一次消失了。
这时候我高祖父还是可以断定,张江的魂魄绝对被寿方剑斩的魂飞魄散了。
花园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我高祖父提着寿方剑怔怔愣在了那里,他心里在想,难道张江的魂魄散了以后还能重聚?
想罢,我高祖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收起寿方剑飞快朝香楼跑去。
等了上了香楼进了屋,我高祖母在床头坐着,床边的蜡烛也被点着了。
我高祖母一脸惊悚,问的高祖父到底出了什么事,我高祖父回了我高祖母一句,别问那么多咧,么事儿,睡吧。
我高祖父嘴上这么说,手底下可没闲着,从他带来的那些驱邪捉鬼的物件儿里,翻出一个小号儿香炉,又拿上一捆焚香,房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匆匆忙忙跑下了楼。
拿着香炉焚香我高祖父直奔花园那口水井,到了水井边儿,把香炉放在水井围墙上,从那捆焚香里抽出一根点着,笔直插进香炉里,双膝跪倒,在香炉前恭恭敬敬拜了三拜。
站起身后,在嘴里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弟子供香,问鬼何方,今有恶鬼张江不服号令,该去何方追捕,还请神灵明示,吾奉终南山人,急急如律令,敕!”
我高祖父这时候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儿了,这张江的魂魄可能在别的地方还有“宿主”。宿主,也就是魂魄依附的地方,一般鬼魂都是依附在自己生前的尸体上,只要把尸体一烧,鬼魂没了着落,就会去往它该去的地方,但是现在张江这种情况,尸体已经烧了,鬼魂竟然还不走,不但如此,打散了还能重聚。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它不但有一个新的宿主,那宿主还能通过某种方式,让它灵魂再聚。
我高祖父这时候认为,很可能有人在背后操纵,也就是说,有人通过某种仪式或者是巫术,敛住了张江的魂魄,张江魂魄不但不能离开,还不能被打散。这个,他师傅王守道曾经跟到他提过,不过我高祖父从没遇上过,因为这么做的人会损阴德、折阳寿,将来到了阴曹地府,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不是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没人愿意拿自己的阴德和阳寿开玩笑。
我高祖父这时候点的这根香,我们管它叫“问神香”,就像问神辞里说的那样,弟子供香,问鬼何方,这是一种祷告神灵明示的方法,主要用来寻找鬼魂的去向。既然断定张江的鬼魂是被人用什么邪术摄住了,那现在只要找到张江魂魄的去向,就能把那人的位置揪出来,然后再想别的办法破掉。
问神香,从民间的“看香”演变而来,性质就跟用罗盘测阴气找鬼差不多,不过这方法要比罗盘准的多,罗盘可能会受到其他鬼魂阴气的干扰,这方法不会,用这方法找张江鬼魂,绝对不会找到别的鬼魂身上。
念完问神辞,我高祖父站在水井边儿,不错神儿盯起了香炉里的焚香。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焚香渐渐烧出一截倾斜的香灰,倾斜的方向正是蔡府大门,说明张江的鬼魂是从大门那里离开了。又过了一会儿,那截香灰从香头掉下,“簌”地落进了香炉里。
香灰落下以后,我高祖父拿起香炉朝蔡府大门跑去,来到大门前,跟看大门的家丁说了一声,打开大门出了府。写到这儿,可能有人又要打岔,问,蔡府里的家丁都跑回房间不敢出来了,大门口怎么还会有看大门的呢?这个我可以告诉你,古时候,在大门的过道里,有一个小房间,相当于现在的门岗岗楼性质,看门人吃住都在那间小房子里。
来到蔡府外面,我高祖父在府门口拔出香炉里的焚香,又点上一根新的,然后跪下磕头,再念问神辞,等香灰再次落下以后,再拿起香炉,朝香灰所指的方向直走,鬼魂也是走路的,一般情况下不会穿墙入户。
但凡遇上岔路口儿,就把老香拔去,重新点上一根,还是按照前面说的步骤操作,香灰倾斜下来指向哪条路,就往哪条路上走。我们称这个为“神引路”。
书说简短,我高祖父反复点了五支香以后,给他追到了城北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巷子里。
这时候,他停在巷子里一户人家门前,这户人家有个不大的小院,土坯的院墙,不是太高,我高祖父那个头儿,踮起脚,刚好能把小院尽收眼底。
这时候小院子静悄悄的,堂屋门窗紧闭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亮着一盏油灯,油灯火苗很小,昏黄模糊,看上去显得昏暗阴森,整个小院儿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我高祖父趴在墙头看了看以后,把香炉放在了这户人家的院门口,和前面一样,如法炮制,又点上一支香,磕头跪拜,念问神辞。
这一次,焚香倾斜下来的香灰,直挺挺指向了这户人家的大门。我高祖父一看,错不了了,也就是说,张江鬼魂的宿主就在这户人家里。
就在倾斜的香灰落下那一刹那,那根焚香跟着“咔嚓”一下,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很诡异的,那截儿折断的焚香也是直挺挺指向这户人家的大门。我高祖父见状,赶忙恭恭敬敬跪下,对着香炉拜了三拜。
收起香炉以后,我高祖父又趴在墙头朝小院儿里看了看,这时候他感觉小院里阴森森的,每个角落都透着说不出来的邪性,不知道是谁住在这里面。
第三十七章 小院缉凶()
我高祖父没敢进院儿,不是怕别的,试想,深更半夜的跳进人家院子里,你想干啥?名不正言不顺,弄不好还会给里面的人反咬一口,告你个私入民宅。趣*
我高祖父在小院外面沉吟片刻以后,转身返回了蔡府。
第二天一大早,我高祖父跟蔡文烨把这件事说了一下。当然了,蔡文烨对这些一窍不通,全凭我高祖父做主,只要能把府上这些邪乎事儿除了,我高祖父怎么样都行。
接下来,蔡文烨按照我高祖父的意思,让家丁跑到县衙把二儿子叫了回来,不但他二儿子回来了,还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捕快。
蔡文烨这二儿子,我奶奶也不知道他叫个啥名,我奶奶给我讲这些的时候,就是一口一个“他二儿子”,我奶奶给我讲故事时这么叫可以,我现在要把故事讲出来,当然不能这么叫了,不然看着也别扭,咱就叫他“我高祖母的二哥”吧。
我高祖母的二哥回府里以后,我高祖父又跟他把这件事简单说了一下,我高祖父意思是,想让我高祖母的二哥带着几名捕快,跟他一起到那户人家里看看,有县衙里的人出面,别人也就不会说他是私闯民宅了。再者说,我高祖父怀疑里面可能住着什么邪教分子,试想,普通人家儿谁会懂得这些?如果要真是邪教分子,这事儿也就跟官府扯上干系了,官府出面干预就是理所当然了。
这时候呢,同治皇帝的密诏早就下发到了尉氏县,我高祖母的二哥正愁抓不到邪教分子呢,一听,这不是送上门儿来的好事儿嘛,一口就答应了,还说他和那几个捕快,全听我高祖父的安排,到了那户人家儿,叫干啥干啥。
随后,我高祖父和我高祖母的二哥,带着那几名捕快,风风火火朝城北那户人家赶去了。
城北这户人家,距离蔡府不算太远,也就半里地的路程。
一盏茶的功夫,几个人来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前,这时候,院门紧闭着,不知道里面的人还不在。
我高祖母的二哥也不知道在县衙是什么职务,抓捕业务还挺娴熟,等他趴墙头把院子里的情况看得差不多了,朝那几名捕快一摆手,几个捕快会意,迅速散开,把这户人家前前后后围了个严严实实。
最后,留在我高祖父身边的,就剩我高祖母的二哥和剩下的两名捕快。我高祖母的二哥示意其中一名捕快上前敲门。
那名捕快走到门前抬起手“啪啪”拍了几下,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声音问:“谁呀?”
捕快大声回答说:“县衙官差,开门。”
“等、等一下,这就来了……”里面的女人应了一声,声音里听着有点慌乱。
声音应过以后,过了好大一会儿,院子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院门打开以后,我高祖父一看,开门的是一个身穿宽大素服的年轻女子,发髻上还系着黑布条,好像家里有人去世,在给亲人素装挂孝。女子年龄大概在十*岁,相貌姣好,可能就是刚才那位说话的女子。
女子这时双手扶在两扇门上,只把院门打开半尺来宽一条缝隙,没让我高祖父他们几个进门。女子面无表情,问:“官爷来俺家有事吗?”
我高祖父刚要应话,我高祖母的二哥抢先说道:“衙门追拿逃犯,挨户彻查,轮到你家了,把门打开。”我高祖母的二哥这时候也是一身官服,要比那些捕快的官服等级高上一些,看着就不一样。
女人一听,犹豫了一下,嘴唇动了动,看样子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候,刚才叫门的那名捕快冷不丁一把将门推开,直接冲进了院里,我高祖母的二哥冷瞥了女子一眼,紧随其后。
我高祖父一看,这些捕快横冲直撞跟强盗差不多了,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把头一低,跟着走进了院里。当然了,女子这时候也在嫌疑人之列,被另一名捕快扯着衣服推攘着。
几个人很快进了屋,屋里收拾的还挺干净,从里面摆设的家具来看,这女子家里不算贫困,在当时算得上中上等家庭了。
卜一进屋,我高祖父嗅了嗅鼻子,跟着一皱眉,他闻到一股焚香和纸钱燃烧之后的味道,味道还挺浓,似乎刚刚烧完不久,这和我高祖父之前猜测的差不多,不过,我高祖父在屋子里并没有看到供桌、菩萨像或者牌位、香炉之类的物件儿。这只能说明一点,女人刚才延迟开门,肯定是趁机把香炉、火盆、牌位等物品藏了起来。
我高祖父稍微一思量,跟我高祖母的二哥和那两名捕快小声耳语了几句。我高祖母的二哥听完,当即朝那两名捕快一瞪眼,嘴里说了一句,“还愣着做什么,搜!”
这间房子,除了客厅,左右还有两个套间。我高祖母的二哥一声令下,两名捕快翻箱倒柜满屋子搜索起来,这时候那名女子见状还想上前阻止,被我高祖母的二哥冷冷瞪了一眼,吓得站在那里低下头不敢有所动作。
这女子的家里似乎就她一个人在家,一直不见有别的什么人出现。
不大会儿功夫,两名捕快分别在两间套房里搜出香炉、火盆、烧纸、焚香等物品,乱七八糟在客厅扔了一地。
我高祖父走过去蹲下身子把那些物品看了看,发现其中还有个木制牌位。我高祖父把牌位拿起来一看,牌位质地好像是水柳木的,这种木头阴煞气很重,一般不会有人拿这种木材做牌位,除非在一些邪术巫术里才会用到,这距离我高祖父之前的猜测,又近了一步。
牌位的一面,还写着一行红色的竖字,我高祖父勉强能认出个大概,为了确定,他问我高祖母的二哥,“二哥,你看这上面写哩啥字儿?”
我高祖母的二哥走过来朝牌位上看了一眼,念道:“亡夫张江之灵位”
我高祖父点了点头说:“这就对咧。”说完,他站起身问那名女子,“这位小姐,你跟张江啥关系?”
女子这时候虽然站在那里没动作,却是一脸阴沉,冷冷回答说:“张江是俺夫君。”
“你身上这孝衣,是给他穿哩吧?”我高祖父又问。
女子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刚才是不是在给他上香烧纸?”
女子疑惑地看了我高祖父一眼,还是没说话,又微微点了点头。
我高祖父见状,走到那名女子身边,“能不能把你哩右手伸出来,给俺看看。”
我高祖父这时候已经断定,这个素服女子,就是之前小兰跟他说过的,和张江相好的另一个女人。八月十五那天晚上,小兰尾随张江去的那个小院,可能就是这里,小兰也就是在这里跟张江和一个凶悍女人吵了一架。不过,让我高祖父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素服女子竟是张江的妻子,那也就是说,责任全在张江身上,要怪只能怪张江行为不检点,自己有了妻子还去勾引别的女人,死有余辜。
这时候,那名女子一听我高祖父要看她的右手,显得很慌乱,赶忙把右手藏到在身后。
我高祖父刚要再说什么,我高祖母的二哥朝一名捕快使了个眼色,那名捕快冲过去把女子的右手拽了出来,见女子的右手紧紧攥成拳状,另一名捕快冲上去,强行把她的手指头一根根给掰开了。
这时,几个人同时朝那女子手上一看,就见这女子五根手指头的指尖上分别有一条横向切开的伤口,伤口还新,结痂不久,可以看得出来,是被利器割出来的。
随后,我高祖父又朝地上那堆搜出来的物品里看了看,对两名捕快说:“还有一样最重要哩东西,你俩么搜出来……”
听我高祖父这么说,两名捕快同时一愣,我高祖父接着说:“还应该有一个一尺左右哩布人儿。”
我高祖父说罢,我高祖母的二哥把眼一瞪,朝那俩捕快吼了一句,“还不快去搜!”
两名捕快闻言,诚惶诚恐地又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搜索了一番。
这一次,还真给他们搜出一个一尺来高的小布人儿,白粗布做的。布人做的还挺精细,手脚齐全,有鼻子有眼儿,在小布人儿胸口位置,有两个好像是用手指头写成的血红色大字——张江。
看到小布人儿,算是把我高祖父之前的猜测坐实了,他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问女子,“你是哪个老仙儿哩徒弟?”老仙儿,是我们这里过去对一些民间异人的称呼,就像我们这样的人。看相、算命、风水,不在其列。
女子一愣,没说话,似乎并不理解我高祖父这话的意思。
我高祖父见女子不说话,拿着布人又问:“这个‘烧倒香’哩方法儿,谁教你哩?”
女子眼神里露出疑惑,似乎还是没能理解我高祖父的话,她反问道:“什么是‘烧倒香’?俺不知道。”
第三十八章 倒香邪术()
我高祖父见她脸上的表情和话里的语气不像作假,想了想,指着布人胸口那两个血红的大字,问:“‘张江’这俩字儿,是不是你割破指尖,用五指血写上哩?”
女子一听,显得很吃惊,反问我高祖父,“你怎么知道的?”
我高祖父没有回答,接着问:“张江那个牌位,是不是放在房子哩西北角,正面朝墙,背面朝外,牌位前放一个香炉,香炉前放一个火盆,每天早中晚,上一次香,烧一次纸钱?”
女子听了更惊讶了,似乎又想问我高祖父。趣*讀/屋 我高祖父没等她问出口,接着又说:“你这就是在‘烧倒香’,俺跟你说吧,这是一种邪术,招唤死人亡魂用哩,你招了亡魂以后,这亡魂多在家里呆一天,你就会减寿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