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尊-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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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冲试着将太玄真气灌注剑身之中,小剑登时发出一声清越激鸣,信手一挥,小剑中剑气挥洒,层层如瀑,竟微有五金之色闪耀,剑光转折之间,似蕴有无穷秘奥。贺百川看的老眼都要瞪出来,这柄小剑在他而言不过是练手之作,主要为了令凌冲感受炉火进退、五金相融、剑胚成形的手段而已,但落在凌冲手中,随手一劈,便有如此威势,这小子究竟是怎么修炼的?难道洞虚烛明剑诀当真有别人不知的隐秘?
贺百川摇了摇头,将这些胡思乱想驱逐出去,故意淡淡说道:“此剑也算不上甚么神兵利器,不过在你金丹境界时足以敷用罢了。莫要贪恋,且搓剑成丸收起,再听我讲解铸剑关窍。”
凌冲点头,试着将太玄真气如潮一般注入剑身,好在此剑初成,脉络尚通,以真气洗练几遍,便即通畅。剑中脉络指的是炼剑之时,依着材质、火候,所成真气运转之通道,越是高明的剑师,所铸飞剑脉络便越四通八达,复杂之极,据传最上乘的飞剑仿人体周身之脉络,一吸一呼之间如有灵性,若能炼到这一步,离开启元灵,成就法宝也就不远了。
贺百川到底是炼器大宗师,这柄五金飞剑脉络十分繁复,但再如何精妙,也比不上人身天生之神妙,被太玄真气一冲,几个呼吸之间便祭炼通透。凌冲喝了一声,伸手一拂,如捋须髯,那五金飞剑顺着其手势,由长变短,缩成一团,竟而化为一枚剑丸,被他张口吞入腹中。
飞剑与剑丸本质如一,所谓搓剑成丸,将飞剑搓成剑丸,是为了在修士体内蕴养更为方便,有益其游走周身穴窍。至于对敌么,剑丸出手威力集中一点,来去如风,飞剑则横劈竖斩,集于一线,二者可谓各胜擅场,各有优劣。但在轮回世界中,剑修似乎更习惯运用飞剑对敌,而非剑丸。
凌冲将剑丸吞下,运用真气缓缓运炼,还令其游走穴窍,温养起来。贺百川见他御剑手法精熟,别有秘传,对这位小师侄越发看不透,也越发喜欢。其实凌冲如今的手段,除却洞虚剑诀之外,尚有太清门传承以及魔道噬魂教秘法交杂其中,贺百川多年不出山门,再也想不到凌冲竟敢兼修玄魔两道,加之太清门覆灭万年,风流云散,因此对他的功法来历竟是一门也未看出来。
贺百川接着将炉中炼剑之道详加讲解,其实凌冲通过方才贺百川一番铸炼,对炉火看顾、地火火候,以及铸炼的手法,皆有极深照见,再加贺百川一番详解,立时有茅塞顿开之感,贺百川可谓倾囊而授,末了说道:“学会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如今言传身教都有了,你自家上手练习,反正这殿中也没甚么价值连城的宝材,尽可放手去做,炼废也无妨!”
凌冲早就跃跃欲试,闻言当即伸手一招,一团火铜原矿飞入九火照天炉中,接着催动御火真诀,勾引地火上升,但他的法力比起贺百川差的太远,只凝练了三条火龙出来,鳞甲都还不全。贺百川却暗暗点头,自家的御火真诀如何难练,他是知晓的,凌冲虽是初学乍练,但头一次凝练三条火龙,已是十分了不起,乃是占了修为深厚的便宜。就算狄谦打入道便随自己修炼御火之法,初成金丹时,也不过只凝练了两条火龙而已,直至数十年打磨道心修为,才能勉强驾驭四条火龙。
每一条火龙是由地火精粹演化,重如小山,其性桀骜,最难操控,也最费心神,这可比单单提炼地火火力要难得太多,凌冲勉强操控三条火龙,钻入九火照天炉中,依其中禁制布置,往炉中火铜原矿烧去。
九火照天炉中禁制本是为了更添火力而设,三条火龙在其中游弋,登时转化为无穷真火之力,火铜原矿被其一烧,立时融化成了一滩铜水。凌冲却叹息一声,收手不炼,方才他全幅心神放在操控火力之上,一不小心火力过猛,将火铜原矿灼烧的太过。虽说亦能铸成剑器,但剑中火气太旺,已是不堪大用。
章五六九 祭炼飞剑()
贺百川道:“道祖有云:治大国若烹小鲜。剑材入炉,先要看顾火候,次要捶打剑胚,去芜存菁。铸剑也好,炼器也罢,下乘之道看火候,中乘之道在宝材物料之性,上乘境界为元神通照,与物性、火候相合,方能铸成合用之器。”
他一面讲解炼器铸剑的妙用,一面观看凌冲操御地火之精,锤炼火铜剑材。有这一位炼器大宗师亲炙,凌冲抖擞精神,全心投入,就以火铜为练手,花了半日时光,炼了七炉之多,前四次都只能操控三条地火之龙,最后三次他心头一动,真气灵动,居然驾驭了四条地火之龙冲出。
贺百川眼中全是震惊之色,一般而言,练气士真气越是消耗,越是后力无继,但凌冲的洞虚剑诀不知怎么修炼的,居然能越战越强,从三条地火之龙到四条地火之龙,虽只多了一条,却说明凌冲的真气修为又浑厚了几分。
凌冲头顶渐渐现出一团云气,缥缈无定,有真阳气息缕缕散发,却是他以心神勾动九天天罡大气,引动真阳之气降临。那团云气越滚越大,到后来足有人头大小,凝而不散。
贺百川见了,又是大大惊奇,他自能分辨的出,凌冲招引来的天罡之气雄浑之处远超同侪修士,但另有一桩异处,便是包罗极多,除却最后一种九天仙罡之气,其余三十五种罡气竟是无所不有,灵异到了极点。
金丹修士要想修成婴儿,除却要体悟先天造化精义,自无生有之外,首要之务,便是勾动九天罡气,将自身真气洗练精纯。各家各派法诀不同,当初炼罡时所需罡气种类也不尽相同,到了金丹这一步,要时时引动罡气注流而下,洗练金丹、法力,所需罡气是攒炼罡气时的百倍千倍。
凌冲头顶有三十五种天罡,表明其炼罡之时,修炼了三十五种罡气。据贺百川所知,洞虚剑诀的最高境界的确要将三十六重罡气修炼圆满,但九天仙罡早已不存于世,无人能得,凌冲能修炼到三十五种罡气,也已是罕见的大福缘了。他却不知郭纯阳神通广大,为了这个徒儿,竟敢倒翻天庭,盗取仙罡,凌冲实则已将三十六重罡气修炼尽净。
有天罡之气时时流注而下,汇入洞虚真界,转化为太玄真气,凌冲气力精神陡涨,操控火力也更加精熟了些。贺百川忽然饶有深意望了他一眼,说道:“冶炼飞剑与修炼剑术,并不相悖,你用心体悟诸般材料在剑炉中的种种变化,尤其剑胚成形的那一刻,是否与剑术中炼剑成丝的法门极为相似?”
凌冲心头一凛,回想起来,铸剑成形的手段,确是与剑术中炼剑成丝的剑法十分相似,炼剑成丝是要将剑气凝练为一道细丝,以点破面,自然无坚不摧。若是剑修有一柄上佳飞剑,利用剑中禁制之力,催发剑气,威力更是难当难测。以洞虚剑诀而言,无须具体的飞剑,只消将自家剑气凝练即可,威力倒也相差仿佛。炼剑成丝的剑术号称一剑破万法,乃是千万剑修梦寐以求之道,凌冲也不例外,还特意求郭纯阳传授了庚金剑诀中的法门,得贺百川提点,当即全幅心神都落在九火照天炉中,静等飞剑成形的那一刻。
贺百川见他如此颖悟,暗暗叹息:“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叫郭师弟收罗了去?早知如此,当年他入门时,拼着与掌教翻脸,也要抢来做弟子!”当年凌冲初上山时,奇异之处不显,贺百川也未在意,谁知竟是个铸剑的奇才,这才后悔起来,不曾据理力争、以死相拼,若能将之收入门下,不出百年,当可继承离火殿衣钵,岂非大快人心之事?
九火照天炉中,一团火铜被火精之力灼烧锻冶之后,杂质尽去,宝材在炉中最关键的一步便是剑器成形,须炼剑之人以心力融汇火力,引导锤炼方可,只要心神略有松懈,便前功尽弃,飞剑难以成形,自然也就糟蹋了一干宝材。炼剑与炼丹一般,飞剑不成,宝材又受了火力锤炼,其性已变,就算能二次冶炼,也非是先前之物了。因此铸剑也好,炼丹也罢,必要一气呵成,绝无再来一次的机会。
炉中火铜虽只是寻常材料,就算祭炼成功,也不过是一柄略锋利些的剑器,当不得大用,凌冲还是全神贯注,毕竟以九火照天炉为炉,以地火之精为火,给自家练手的机会着实不多,不可浪费。
炉中火铜受其心念激引,渐次拉长,成了一柄小剑的模样。飞剑自炉中淬火诞生,必定是长剑之形,长短不一,不会是剑丸,只有剑修以真气祭炼,将飞剑练得与神相合,才能搓剑成丸。
眼见一柄火铜小剑就要成功,火井中喷涌出的地火忽然抖动一下,却是凌冲心念微有不纯,牵引的火力弱了些,此呼彼应之下,火铜小剑立时重又爆散成了一团铜汁。凌冲闷哼一声,险些岔了真气。贺百川好整以暇道:“这算甚么?且整理好心神,这一殿的宝材全交由你,直至铸成一柄像样的飞剑!”
凌冲答应一声,澄心静虑,心地内外霍然空明,这一次选了铁精之材炼剑,也不求火力旺盛,只操御了三条火龙,果然就有几分游刃有余。一大团精铁在炉中被火力反复锤炼,化为铁精,再以心力激引,果然一帆风顺,顺利炼成了一柄长剑。
贺百川伸手一招,九火照天炉炉盖张开,铁精长剑飞出,瞧了一眼,顺手仍在一旁,不屑道:“这等货色就算拿到坊市,也换不来几个大钱,比破铜烂铁还不如!”凌冲对他冷嘲热讽毫不在意,动作不停,又换了一样宝材冶炼。
七日时光倏然而过,凌冲不眠不休,只是不停用殿上材料祭炼飞剑,脚下扔了一柄又一柄,自铁精长剑之后,他再也未曾失手,炼一炉成一柄,但毕竟初学乍练,飞剑品相皆是不高,在贺百川口中便是“随手可弃”的货色,在凌冲身后堆了数十柄各色长剑,有长达四尺,亦有短仅一寸,有一掌宽窄,亦有细如筷子。
章五七零 太清秘闻()
炼到后来,凌冲逐渐手熟,一柄柄长剑自炉中锻冶而出,但受功力所限,加之殿上的材料着实算不上甚么天材地宝,这数十柄长剑几乎都是二阶上下,即是凝真境界,区区八重禁制而已。
贺百川却甚是满意,待其炼到五十六柄长剑时,伸手示意他停下,说道:“这些剑器只能给凡间的武师用来砍砍杀杀,根本无有脉络,不能通达真气,也称不上是飞剑。但你初学乍练,一口气祭炼如此之多,倒也不错。殿上的材料不过是后天凡物,乃铸剑之最下等之物,就算我为你铸就的那柄五金合剑,也不过是练手之作,等你破入元婴,自可弃如敝履,不必犹疑。”
“要铸成一柄上佳飞剑,炼剑人的功力见识、剑炉品质好坏、炼剑宝材是否上佳,三者缺一不可。这几日你日夜练手,倒也算熟极而流,但剑炉与宝材却是可遇而不可求。恰好你要去坊市,可以留心有没有甚么上佳的剑炉,至于宝材么,你那师父小气的很,将门中稍好的宝材一发入库,无事不许动用,连我也要事先通报,才能拿出来炼剑。”
凌冲回了口气,望了望殿上堆积如山的材料,确如贺百川所言,这些材料大多是金银铜铁等凡俗之物,当不得大用。等闲门户也不会拿来给弟子只为练手之用。当年他与叶向天联手大破龙宫三太子的八门锁神阵,缴获了不少千年寒铁,以叶向天的眼界,也视为珍宝,特意亲自祭炼成一柄飞剑,赐给了张亦如,足见上佳的炼剑宝材是何等的珍贵。
一殿之上材料堆积如山,却如贺百川所言,皆是凡物,唯有经过这位炼器大宗师之手,以九火照天炉这等接近法宝级数的铸剑神炉铸造,方能化腐朽为神奇。但凡铁就是凡铁,就算再如何倾尽心血,所成飞剑最多足够元婴境界敷用。贺百川为凌冲炼制的五金飞剑,更是只够他在金丹境界使用,过此便要另寻宝剑才行。
其实世上适合铸炼飞剑之物甚多,天河星砂、太乙元金、万载寒铁、万载沉银、乃至种种五行奇珍等等,但那些宝材开采提炼太难,往往数十年苦功,也不过精炼出一丝一毫,连自家长老弟子都不够用,太玄剑派也舍不得放出去售卖,白白便宜了外人,万一有人得了太玄出产的飞剑,仗之打杀太玄本派弟子,岂非悔之莫及?因此稍好一些的宝材,皆被收入太玄内库之中,平日用度皆须掌教法印符令,方能动用,就算贺百川要拿来铸剑,也只能先禀明了掌教,得了首肯方可。
自从凌冲进入离火殿随贺百川修习铸炼飞剑之法,学的热火朝天,晦明童子却兴趣缺缺,对那九火照天炉似是不屑一顾,只有贺百川传授自家御火法门与炼剑经验时,才略略听了几句,显得心不在焉。忽然说道:“你们太玄剑派真是穷酸,想当年我太清门祭炼符器、符剑之时,光是伺候炉火的弟子便有八百之多,个个修为在炼罡之上,还有八十一位金丹弟子日夜轮流看顾炉火,哪似这离火殿,大猫小猫两三只!”
凌冲对他的小脾气已然深知,就是喜欢贬低别人,夸赞自家的太清门户,倒也不气,趁机问道:“太清门祭炼法器是甚么景象?晦明好生说说。”晦明童子小胸脯一挺,傲然道:“我们符修祭炼的乃是符器,以符箓之术连结宝材,于其中烙印根本符箓,借天地伟力炼器。符器之道对外物所需甚少,当然若有天生宝材作为载体,自是更佳。”
“当年太清门鼎盛之时,有八百弟子日夜看守道火,门中脱劫之上的长老书符结印,或凭空造物,或运炼宝材,连日不休。最为难得的是,符修炼器不必似剑修那般,要一气呵成,不可中断。只要根本符法不错,可以此去彼来,借力祭炼,比如一位炼罡境界的弟子最多只能祭炼出十二重禁制,待其真气告罄,自可由金丹弟子接手,以同一门符法继续祭炼,如今便可再多出四重禁制,如此一路下来,只要有修炼这门符法之辈,功力越高,便能将符器禁制祭炼的更高。”
凌冲倒吸一口冷气,这般炼器手段,实是匪夷所思,他祭炼一柄飞剑都要小心翼翼,操控真气火力,生恐一个分神,炼毁了宝材不说,还要真气冲撞炸碎剑炉,谁知几千年前太清门竟已有这般犀利的炼器之法。此法精妙之处再与只要是同门弟子,修炼同一种符法,便可借力炼器,无形之中节省了无穷光阴,一件符器从粗胚开始祭炼,能在最短时间内冲上绝顶法器之列,比之太玄剑派祭炼飞剑的手段,高明了许多,创出此法之人实是天纵之才。
凌冲如今也算是炼器的小宗师,身兼剑修、魂修两部法门中炼器的手段,转念一想,顿觉不对,问道:“飞剑也好,符器也罢,俱是越向上祭炼越难,剑修铸炼飞剑的手段看似繁复,却为飞剑打下极好的根基,再经剑修毕生祭炼,最终的成就也未必就比符器差了。而符器之道,看似师徒相继,但每人元神不一,修为不同,就算同一种法门,修来也有千差万别,一件符器辗转相传,经过多人之手,势必真气散乱不纯,平日倒也罢了,若与人生死相搏,这一点破绽就足以致人死命!太清门不可能不知此弊端,又是如何化解的?”
晦明童子惊异于凌冲见解之深,竟在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符器祭炼师徒相继看似迅快,但不久之后便发现,如此祭炼出的符器之上真气驳杂不纯,难堪大用,遇上走唯精唯纯路数的对手,一拳一脚或是一剑一刀之间,便崩散溃败的极快。他哼了一声,道:“还能如何?有了这弊端自然不会再让修为低下的弟子轻易合力炼器,又或是只将此道运用在低阶符器的祭炼之上,高阶的符器还是交由修为高深的长老自家祭炼。”
凌冲被他勾引上了兴趣,反正晦明童子藏身洞虚真界中,法宝级数贺百川也察觉不到,又问道:“太清门泱泱大派,想来必是有适于炼器的神炉罢?至少不会比那九火照天炉差上分毫,晦明知不知道其等的下落?若有似九火照天炉这等神炉在手,我的修为当可更进一步!”
章五七二 狄泽掌外务()
晦明童子沉吟道:“我灵识初成时,被尹济安排,借由阵势符文之力,能通晓历代太清门掌教心中所思所想,但彼时我意识尚自懵懂,只能记得太清门宝库中的确有几尊十分强大的神炉,由历代长老搜罗而来,不仅能炼制符器,亦可锻造飞剑,出了神炉之外,太清门中尚有许多更为神妙的法器,甚至法宝,大多被飞升的长老带去了九天仙阙。到了最后,似乎只有一口神炉留下,却非法宝级数,各位长老都瞧不上眼,被封存在宝库之中。”
凌冲精神陡涨,忙问:“快想一想,那口神炉最后落于何处?”晦明童子皱眉思索良久:“我只记得那口炉子一直无人问津,直到太清门覆灭,就此下落不明……”他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住口不言。
晦明童子是法宝级数,被尹济祖师用了通天手段,能够窥视历代太清门掌教心思,对太清门之事自然了若指掌。太清门覆灭,虽说尹济祖师早有后手,但亲见见着那许多门人弟子被人肆意杀戮,好好的道统就此衰落,就算晦明童子再没心没肺,想来心下也绝不好过的。
凌冲叹息一声,太清门覆灭之事,他从未问过晦明童子,晦明童子也对过往这一段讳莫如深,当年究竟发生了甚么,除却清虚道宗之外,还有哪些玄魔两道的门户参与其中,皆是未解之谜。凌冲修行之路,与太清门千丝万缕相关,尤其现在更要修习其推算之法,自行推演洞虚剑诀的后半部分,与太清门的联系可谓剪不断理还乱,无论日后他能以洞虚剑诀成道与否,这份香火情面绝割舍不得,说不得还要为太清门覆灭之因果轮动长剑,斩杀仇雠。
七日光阴倏忽而过,凌冲借用九火照天炉冶炼飞剑,自觉手段精熟,贺百川甚是满意,依旧板着脸道:“好了,七日已过,我这殿上宝材也被你消耗的七七八八,你先去坊市碰碰运道,说不定能如你之愿。还有,这里还有几柄飞剑是我所铸,你一柄带去坊市中贩卖,自有人接应。”伸手一指,九火照天炉炉盖闭合,缓缓沉入地火火井之中。
凌冲吐了口气,七日七夜不眠不休,只是不断提炼宝材、操御火力、祭炼飞剑,纵使他修成洞虚真界,能时刻吞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