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寻道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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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山里的山路走起来虽远,其实直线距离并不远,再加上山里人烟稀少,吼上一嗓子山对面都能听到,大家平时就靠这个来联络讯息。
不到一个时辰,就陆陆续续来了十来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拿了锄头扁担,还没到院坝,就有个年轻人问道:“羊头,是哪儿来的道长要打虎?你跟人家说清楚没有?那虎可厉害着呢。”
先前那山民名叫羊头的回道:“不管人家哪来的,那虎就是不经他打。”说罢指了那屋檐下破碎的石头又道:“看见没?这是那小道长隔空一掌打的,手都没挨着,打虎没问题吧?”
几人连忙上前去看那石头,已经破成了十多块,就是拿了那大铁锤来打,一锤下来也破不成这样。
几人看了“啧啧”连声,义真却又上前卖弄,捏了一块碎石,只是两个指头一捻,竟然被他捻成了碎末,这群山民彻底信服,信心倍增,由谢铭舟领头,便往那董家寨而去。
这山道看着极近,七拐八弯的却要走很久,一行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董家寨半山,那寨子上早有人看见这一行人,下来几个问道:“各位哥子这是要做甚?”
众山民七嘴八舌地道:“我们来打虎,这两位道长带了我们来的,都是高人。”寨子里的人一听,都一拥而出,叫道:“走哇,一起去,一起去。”
却原来这老虎盘踞在这,已经叼走了三四个人,现在连出来耕作都不敢,大家正愁得吃不下饭,就有高人来打虎,自是欣喜万分,一会出来了十多人,其中有两个显然还认得这道士,畏畏缩缩地缩在后面,不敢上前来。
众人随即往那虎洞去,这山早已野兽绝迹,连猴子都不曾看见一只,还没到洞口,谢铭舟就止住了大家,这可是四只虎,到时一起出来,若是照顾不到,伤了人可就不好。
师徒二人走上两步,离那山洞还远,就见一只白虎,“呼”一声向义真扑了来,这白虎一身白色长毛,虽是老虎,却象头狮子,甚是雄壮,谢铭舟也不管它,只是叫道:“小心些,别伤了虎皮。”随即折了一根树枝,站在一旁看义真如何打虎。
其余三只老虎这时也扑了出来,就欲四下里袭人,谢铭舟拿了那树枝,仿佛赶羊一般,几晃之间,这儿抽一下,那个抽一下,把那几只老虎怒吼不止,都被赶到义真周边来。
却说义真见那白虎扑来,身子一扭,只一爪就捏住了那虎颈皮,这一招正是师父所传,管他是人是兽,只要是扑过来,只管拿了后颈,纵你有千钧之力也使不出来,然后捏拳兜头一捶,那虎顿时全身松软,再捶了一捶,就再没有了气息。
这时谢铭舟又赶了那三只虎上前,义真打死了那白虎,心中有了底气,也不慌乱,先天真炁一运,脚踏七星步,两只拳头东一下,西一下,只往那虎头上面招呼,只打得七八下,四只老虎全部躺在地上,都是口鼻流血,身上却没有一处伤痕。
谢铭舟看了义真一眼,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看你这样子!要是敌手能破你那先天真炁,你岂不是死得不能再死?”
义真这才低头一看,只见自已身上的道袍已经被虎爪抓得破破烂烂,不由得大为尴尬,顿时收了脸上得意之色,退到一旁不敢说一句话。
第二十六章但留虎子愁煞人()
众山民围了上来观看,都是满脸敬畏,谢铭舟也不想让义真在众人面前丢脸,便扔了柄马刀,叫他剥了那白虎的皮毛,却有那山民打猎剥皮惯了的,一把将马刀接了过去,把那白虎翻了个身,剥起皮来。
这时也有人发现了洞中两只幼虎,拎了出来,见还没有睁眼,提了锄头便要打死,谢铭舟见了连忙拦住,对众人说道:“我那观中正缺两个守观的,我带了它们去好好管教,不会出来伤人。”
众人都问道:“不知高道在哪座道观修行,若是离得近,以后也要去烧柱香。”
谢铭舟连忙道:“不必不必,我那道观建在高峰之上,寻常人可上不去。”众人只得作罢。义真找师父要了新道袍,换下那件破烂的,正好做了个包袱,用来装那两只幼虎。
众人见谢铭舟身上又没包又没箱,却一会拿把刀出来,一会又拿件道袍出来,把那白虎皮也不知道装在了什么地方,都觉稀奇。
这时天色已晚,就有那董家寨的人说道:“多承二位道长帮我等去了这心腹之患,平日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各位,今日有了这四只死虎,正好剥了皮煮来吃,大家不如都到寨子上,开荤吃肉,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如何。”众人一听自是高兴,今日打死老虎,息了虎患,大家外出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现在又有肉吃,哪有不肯?
谢铭舟随了大伙上到寨子,自有人去剥皮煮肉,他这些年来容貌也没什么改变,就有十来个见过他的,推推搡搡的上来叩头,他也不说什么,叫了人准备房间,和义真二人先去歇息。
待得二人走远,就有人互相打听这两个道人来历,寨子中的人一一说起,众人不由听得惊惧不已,没想到这道人清清秀秀,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谢铭舟在房内神念扫视,见得这情形,也是心中一笑暗道:“自已也不是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只是杀了几个本就该杀之人,就引得众人如此惧怕。”
接着又盘算明日行程,现今四处兵荒马乱,也不知哪儿太平哪儿不太平,要是到了那不太平的地方,日日看见那不平之事,自已是管呢还是不管?若是不管,自已又觉得过意不去,若是管得来,免不了又要多造杀孽,于道心不利。
算来算去,似乎南方一带都不甚太平,巴蜀之地更甚,只有先到湖北,往北方去看看,听师父说湖北有个武当山,原先也是好大的名头,正好可以去请教一番。
定下了明日行程,谢铭舟回过神来,就看见义真正在逗弄那两只幼虎,许是饿得狠了,正含了他的指头吮吸,谢铭舟这才想起头痛,这俩小家伙还没睁眼,也不知要怎样才能喂得活?
先前见那山民要杀它们,一时不忍心救了下来,却没想过还有这般麻烦,他拿了一点米出来,叫义真去煮点浓米汤,先试下吃不吃再说。
过得一会义真端了一大碗米汤过来,已是滤过了米粒的,还找了一根擦洗干净的小竹棍,先抱了一只起来,把竹棍一头塞进幼虎口内,一头放入碗中,这小虎吮得一吮,接着就大口大口地吸起来,不一会就把那一大碗米汤喝得一干二净。
义真只得又去熬了米汤,再来喂另外一只,谢铭舟见两只幼虎吃米汤,那就不用担心饿死,也放心下来。待得侍弄完两只幼虎,已是半夜,两人收拾收拾,各自打坐歇息。
第二日天还没亮,谢铭舟怕等下与人相见又是啰嗦,早早叫了义真起来赶路,出了寨子,神念扫过,不由得大是唏嘘,以前走过的山下道路,如今已是长满树木杂草,而不远处的泸州城,更是让人痛心,昔日繁华的府城,如今已基本没有什么人烟,一片破败,城外的道路也被树木杂草掩没。
义真却在此时问道:“师父,咱们是不是先到泸州看下?”
谢铭舟心下正是一片凄然,闻听这话,不由得没好气地道:“还去做什么?”说完也不理他,望准了长江方向,自顾前行。
师徒二人顺了长江而下,不多一会到了重庆,原本没打算进城,不过想了一想,自已对这路途可不熟悉,不如在这重庆耽搁两日,打听清了情形再走,也省得到时麻烦,上次在江中漂流而下,也不知过了几日,这次倒可以在这儿找了船坐,还可欣赏下沿途风光。
刚到城门口,两个身着灰蓝号衣、腰挎单刀的兵丁把手中长矛一指二人,喝道:“止步!”另两个兵丁随即上前,在二人身上搜了片刻,除了两只幼虎外,一无所有,连铜钱也没一个,那几个兵丁没了油水,正要寻借口找麻烦,却见两人左一扭,右一扭,转眼间已经消失在城内,只得悻悻作罢。
二人进得城来,只见仍是一片萧条,偶尔有几个人行走,也是行色匆匆,全都剃了金钱鼠尾,恍若进了异邦,谢铭舟看得不爽,便去找了客栈先住,那掌柜见是两个道人,虽没剃发,也不诧异,给二人安排了清幽客房。
原来这清廷的剃发令,却不针对佛道二门,言道:在家从,出家不从。意思只要僧道人,便不管你,你要留长发也好,剃光头也好,想怎么弄怎么弄。只因这佛道二门,尽多隐士高人,和尚还好,本就是光头,若是惹恼了道门高人,清军可不大招架得住,故此网开一面,不予强求。
二人看了下客房,还算满意,正要出去找掌柜的打探路程,又觉得这店中甚是冷清,怕进了黑店,不由得将神念放出去扫视了一遍,才发现整个店里只住了寥寥三几个人。
他继续将神念往城内略一扫视,却在那城门旁边的一进小院子的房间里,围了七八个人,有老有少正在争执什么。
只听了五十来岁的老者说道:“掌堂,那郧阳武当,可不是咱们的地盘,一不小心,怕伤了根基,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烦。”
第二十七章三峡有景一路行()
这时另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道:“怕什么?咱们盐帮现在断了财路,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况且这长江南北,方圆几地,谁不知咱川中盐帮威名?若是这一次能夺了那东西,大伙儿勤加演练,有了实力,到时再去到江淮,也能分润一份,若是不然,被人家赶了回来,可就成了江湖中一个笑话。”
众人齐都附和,只有那老者显得甚是担忧,似乎对自已这些人的实力不大信得过。他对大伙斥道:“都吵个啥?听掌堂怎么说。”
被称为掌堂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他思索了半晌,才轻声说道:“齐老,各位兄弟,如今这状况,我不说大家伙都知道,若是再没有银子进帐,咱川中盐帮连家带口上千人,怕都得饿死在家里。不过咱们去江淮做这盐货,也是在别人锅头舀饭,人家还不得和咱们拼命?可若是咱们手里有了硬架子,要站稳脚跟容易,到时怎么也得分润一份给我们,虽说风险大,可是值得大伙一拼!”
可那齐姓老者仍是担忧,他对大伙说道:“不是我胆小,鸡眼老三带话来说的,那白莲教也有人到了武当,显然也是为了那书,以我帮的实力,肯定火拼不过人家啊。”
掌堂说道:“咱们去武当,也是在暗地里,又不大张旗鼓,到时见机行事,看准时机,夺了那书便走,哪个晓得咱们是哪路神仙?”
众人都说道正是如此,又叽叽喳喳说了半天,才各自分头散去。
谢铭舟听到这儿,已经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却是这川中盐帮,自古以来就是靠贩私盐为生,如今四川大乱,人丁稀少,那盐井也塌堵得七七八八,没了盐,自然就断了营生,又不会其他手艺,一众人商议之下,便准备到江淮之地去干老本行—贩私盐,但又怕打不过那坐地虎,心里也有些犹豫。
恰好这时有郧阳分舵的舵主鸡眼老三带信来,说是那武当山镇山之宝《武当秘籍》,又重现在郧阳武当县,因此请掌堂子带了人去抢夺,故此一干人才在这儿争执。
谢铭舟不由得心道:“把这武当秘籍说得如此了得,自已正好要到武当,到时不管在谁人手里,先去借了来看上一看再说。”
谢铭舟走出房来找掌柜打听路程,那掌柜说道:“这儿到武当,最快还是水路坐船到巴东,再走旱路到兴山,沿神农架边沿一路到房县,再往前就是武当山。奇了怪了,这几天怎么尽是到武当山的?”
谢铭舟又问道:“可有客船到巴东的?”
那掌柜道:“专门的客船没有,不过咱这店里刚好住了一个客商,雇了两艘船,明日就要走,到时在巴东下船就行,你要走的话,尽快去跟船主说,免得货装满了载不了人,载人可比载货赚的银子多,他一准会愿意。”
谢铭舟又问了船主住处,却没在城内,住在江边码头船上,只得又出城到码头,找到那船主,交了五两银子,定好了明日卯时上船。
第二日师徒二人到了码头,那两艘船却还在装货,已经装了好几根金丝楠木,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铭舟上得船来,正蹲在那儿看那金丝楠,就听见一个年青人的声音说道:“掌堂,听说这金丝木在中原好贵,咱们自已也有船,不如也去贩这木头?”
那掌堂怒道:“这东西是值钱,可有几个人能买得起?一年跑两三趟,你喝风啊?人家这也是顺带捎的,要赚银子的话他就光拉楠木了。”
谢铭舟不由一乐,这不是昨天院子里的那群人吗?还真是巧了,看来他们也是要到武当啊。
那一群人上了船,看到这两个年轻道人,衣着光鲜,脸色也好,不象是那落魄的,也多看了几眼,却不开口说话,历来僧道丐尼,都是极为难缠的,这几人都是走惯了江湖的老角色,自不会多嘴,到时惹麻烦上身。
又忙了半个时辰才把货装好,这一艘船因为载了客人,货装得不算多,留了足够的地方出来,另一艘可就装得满满当当,船夫起了锚,慢悠悠顺水往下游而去。
一路过涪州、丰都、万县、夔州,只见两岸峰峦绵延,悬崖峭壁,又多暗礁险滩,有的礁滩竟然如同江中小岛,岛上长满了青翠的林木,和两岸的山峰相映成趣,美不胜收,然而也多惊险,好几次因为滩险流急,差点触礁,好在船老大走熟了这水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进了夔州,就是白帝城,因李白的诗《朝发白帝城》而闻名,然而若论景色险峻,却远及不上下面的夔门,这夔门自古以来就号称“夔门天下雄”,两岸崖壁竟然高达数百丈!而宽却只有数十丈,最窄的地方只有十多丈,峡中水流湍急,波涛汹涌,江水一路呼啸奔腾而下,令人心悸。
很快出了夔门,又进巫峡,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致,江水仿佛是被驯服后的骏马,在两岸青山云雾蒸腾之间百转千回,曲折而行,两岸奇峰翠峦如同一幅长画,在眼前缓缓滑过,不时在耳边响起的猿啼声,让人不由得想起郦道元《水经注》诗云: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到了巴东码头,师徒二人还在回味峡中奇景,直至船老大过来吆喝,这才回过神来上了岸,刚上得岸来走没几步,就看见船上那群人也正从前面走过,有几个还回过头了看了他们几眼,那掌堂显是不欲惹事,招呼了几人急步前行。
谢铭舟拦了个人,问明了往神农架去的方向,便同义真起程,既是知道了那神农架前面便是武当山,他可不耐去绕那远路,再说正好到神农架采点药材,自已正愁炼丹没材料呢,神农都能在这儿采到合用的药材,想来应该有点好东西才对。
二人使起神行术,直直便往神农架山脉而去,也不经过那什么兴山兴水,一头就钻进了神农架山中,本就是出来游历,也不着急赶路,师徒二人好一番游山玩水,若不是要天天熬米汤喂那两只幼虎,日子过得更是惬意。
第二十八章又闻秘籍起风波()
那两只幼虎已经睁眼,虽然天天喝米汤,却仍然瘦得皮包骨头,又无精打采,令人看了心疼,谢铭舟心下过意不去,便叫义真去猎了野鸡野兔来煨肉炖汤喂虎,几天调理下来,那两只幼虎也渐渐长得强壮。
虽是一路游玩,又教义真识认草药,但过了五六天,还是走出了神农架,到了房县,这房县自古以来就是帝王流放地,又是私盐贩子出川后的第一个落脚点,本来很是兴旺,但经过农民军的摧残,鞑子追击李自成时也在这一带大战,显得甚是破败。
不过来往的人还算是多,都是到这儿收购神农架山货特产的,谢铭舟本就是出来游历,也不能总是在深山老林中游荡,于是带了义真,进房县找个客栈歇息。
二人在城内逛了一会,市集也还闹热,特别是买卖药材的地方,客商更多,谢铭舟也凑上前去,买了不少上好药材,又买了一些干菇灵芝之类的山货,正要回客栈,却突然听到有人说这城外有温泉,谢铭舟正是无聊,忙去找了人问清这温泉所在,出了城便往温泉而去。
走得十来里,远远就看见几个池子,里面热气腾腾,走近了用手一试,却并不觉得烫手,只是微微有些热而已,这时天色已晚,洗浴的人不多,二人脱了衣裤,跳进池里慢慢浸泡,享受这种松软舒适的感觉。
谢铭舟今年也是年近三十,可除了有点胡茬之外,容貌肌肤和那二十来岁的青年无异,看起来就和义真一般大,二人在池里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觉哑然失笑。
正闭了眼睛养神,忽然觉得有人过来,他眯缝着眼睛一看,不是那一群盐贩子还有谁?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那群人也发现了谢铭舟师徒二人,不过也没有过来啰嗦,在不远处脱了衣裤,窃窃私语了一阵,又自顾自洗浴。谢铭舟也不管他们,过了一个多时辰,眼见天色已晚,便穿了衣服回城,那群人也出了汤池,远远地尾随在后面。
刚走进客栈门口,后面跟随那群人中出来一个汉子,急走了两步到谢铭舟旁边拱了一拱手,说道:“这位道长,我家主人相请你去家中叙话。”
虽然说是相请,口中却没有什么恭敬,谢铭舟也不着恼,只是轻声地道:“要想见我,就来我房中,我住后院丙字房。”说罢也不回头,直往后院房中而去。
进了房间,叫小二来泡了壶茶,喝了没几口,就察觉那掌堂子带了两个人,正朝他这边走来,谢铭舟暗道:“倒还不算是个自大的。”
那掌堂子走到门前,刚要伸手敲门,那门却自已打了开来,掌堂子楞了一楞,又立即回过神来,走进房中抱拳道:“排琴,里腥化把?”意思是:兄弟,是个假道士吧?这回轮到谢铭舟发楞,都听不懂,怎么回话?
那掌堂子听谢铭舟听不懂,便知不是江湖中人,他又说道:“既不是江湖中人,却又作道士装扮,可是躲避那鞑子?”
谢铭舟道:“我本就是道士,难道叫我不穿这道袍?皇帝老儿来了他也没这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