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寻道记-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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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明末清初天下大乱主角所在道观被张献忠流民军焚毁由此让他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乱世修道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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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乱世观毁师亦亡()
顺治四年七月,四川泸州府,天上无云,空中无风,一如既往的炎热!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这几年来来往往的乱兵贼匪,把泸州人吓破了胆。自张献忠的大西军在泸州几进几出后,这个曾经上万人的大府城,现在只余下几百户人家。有钱且还没死的,都跑了,年轻力壮的,也跑了,只有那老弱妇孺,跑不动也不想跑,他们象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期待某一天好世道能够来临。
城外长江边上,“哗”地一声钻出一个人来,却是一个少年,年约十五六岁,头上草草地穿了一个发髻,油黑瘦长的身上也不着衣裤,满是水珠滚落。他提了条尺多长的鲤鱼,径直往江边一棵柳树下行来。
这棵合抱粗的柳树下,也站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远远望见瘦长少年过来,连忙尖声叫道:“师父,这么快就抓到鱼了!”
那少年走到跟前,穿了衣裤,一巴掌扇到他后脑勺上说道:“叫你别叫师父,都还没行拜师礼,也不知道祖师师父他们同不同意。”
“师父,那我们赶快行拜师礼啊!”
“自已都没东西吃,拿什么请三师?观礼的客人不用管饭啊?”瘦长少年显得有些气恼,忽又问道:“叫你采的野菜呢?”
那少年呐呐地道:“附近都被采完了,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能吃的,明天我走远一点找。”
瘦长少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城内走去。
这少年叫谢铭舟,本是蜀中潼川府人氏,自幼父母双亡,家道中落,被人送进崇龛钦真观中,作了一个道童。
这钦真观是陈抟老祖弟子谢道缘所建,有六百多年历史,观中住持道号守静,乃是道缘祖师五代弟子,已逾百岁高龄。因见谢铭舟少年聪慧,两三年间将数十本道经背得滚瓜烂熟,又且少年落难,德性极好,便动了收徒之心,收了谢铭舟做关门弟子,传下各种道门真法,以期光大老祖座下道缘祖师一脉。
谢铭舟也不负师望,几年间将老祖传下的无极剑、混元一炁太极拳练得精熟,但却威力不大,只因这无极即先天,混元一炁本指先天真炁,没有先天之炁,哪能有甚么威力?
谢铭舟入道八年,才将希夷先生胎息诀炼到“老化病”,离“病化死”成就圣胎进入先天境界尚有一步之遥。虽然师父说他修炼得太快,恐怕根基不稳,但是谢铭舟还是觉得自已太慢,谁不想自已早日进入先天、凝丹结婴,得道成仙呢?
自古以来凡修道之人首重胎息,观道藏《诸真圣胎神用诀》即可见一斑,然众高真所悟也尽非相同,正所谓各师各教,各教各法。
希夷先生所传胎息诀云:“夫道化少,少化老,老化病,病化死,死化神,神化万物,炁化生灵,精化成形……神炁精三化……三丹同契……三花聚顶,可成真仙……。”
这少老病死却非我们所知道的一般,其中隐藏着一种丹道行气之法,将呼吸逐渐减少及绵长,直至如同腹中胎儿一般不需用口鼻呼吸,即为先天,正如老子所说:“专气致柔,能婴儿乎?”指的正是这一过程。
然后无极生太极,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到得精炁神三化后,再道元合一,真炁归源,龙虎相交,即可成丹。三丹同契,可长生矣!这炁即先天一炁,三丹为下丹田初丹,中丹田神丹,上丹田金丹,三丹同契即三花聚顶。这说得虽是清楚,每一句话就是一个行功步骤,但具体怎么存想,气怎么搬运,若无明师指点,你就是想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故道门最重师承,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可不是说着玩!
谢铭舟在崇龛钦真观中,颂经炼气,习武强身,闲时下河嬉戏,日子过得倒也逍遥。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自去岁张献忠CD称帝后,派出几路大西军兵四处杀戮劫掠,其中潼川府一路由刘文秀手下副总兵贺天云所领,他不知从何处听闻钦真观中有一金人,遂上门讨要,守静先生自是拿不出来。贺天云大怒,率三千军兵攻入观中,钦真观上下俱是习武之人,全力抵挡,杀伤数百人后,敌不过对方人多,被那大西军士杀了一众道人,火烧钦真观后扬长而去。
那传闻中的金人其实说的是观中的一个铜人,本是三代瑾泓祖师所传,制作甚是精巧,与常人无异,前胸后背均可开合,体内五脏六腑犹如真人,体表镂有小孔,里面注水,外面用蜡封涂,认穴时以针刺孔,准则孔破水流,不准则针刺不入,实为医武二家至宝。不想这铜人给钦真观带来灭顶之灾,导致观毁人亡,不过在这乱世,也是平常!
守静先生虽是炼气有成,已至先天境界,然而年已过百旬,大西军兵箭如雨下,刀枪并刺,终是闪避不及,被那弩箭穿了肚腹和胳膊,力护谢铭舟逃到后山秘洞,数月后因初丹破裂,再加上七日风发作,就此辞世。尚幸观内众多老祖秘传经书,都存放于后山秘洞之中,才不至于断了传承!
第二章山水求生道不休()
第二章山水求生道
谢铭舟在山前寻了一处好地,葬了师父,才发现自已举目无亲,见此时潼川府贼匪横行,民不聊生,炼气又未到辟谷之境,只得随了那流民往遵义府逃难,以期不被饿死!
那小少年则是谢铭舟途中所救,姓杜名启,见谢铭舟救了自已一命,又功夫了得,在这乱世中若能学得武艺在身,也能保全自已性命,于是缠着谢铭舟非要拜师,谢铭舟见他资质德性尚可,便答应了他,只是道门重礼,现在未行拜师礼,便不让他叫师父。
二人回到城内,七拐八弯到了背街一所破屋前,一个老妇人迎了出来,叫道:“铭舟,杜启,你们回来了。”说罢提了那鱼,自去炖汤。这老妇人本姓杨,夫家姓刘,家中原有两子一女,十年前(崇祯七年),张献忠流民军第一次打泸州时(那时还没建国称帝,不叫大西军),女儿被流民军掳去,不堪受辱投江自尽,两个儿子也被裹挟而去,至今生死不知,刘老汉则是死于去年流民军攻陷重庆后,上泸州劫粮之时。
谢铭舟初来泸州时,这刘杨氏已经饿得快要死去,谢铭舟无奈下江捉鱼,救了刘杨氏一命,自此就在她家住了下来,每日采些野菜,捞点鱼虾,勉强度日。
按道家说法这五荤三厌之物,本不应食,《孙真人卫生歌》云:“雁有序兮犬有义,黑鲤朝北知臣礼。人无礼义反食之,天地神明俱不喜。”可是如今这世道,草根树皮都被吃了个精光,若还是谨守三皈五戒,五荤三厌,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三人吃完这条鱼,又把汤也喝得空空,仍是觉得腹中饥饿,刘杨氏叹道:“都是老婆子拖累了你们,若不是我,你们两个也尽够吃了。”
谢铭舟擦了一下嘴说道:“大娘,你可不要这样说,咱们娘仨今日能在这儿,都是缘分所致,况且我们住在这屋中,弄些吃食也是应当。”
刘杨氏道:“铭舟,要不是你,我和杜启怕连汤都喝不上一口,真是苦了你……这两天连野菜也采不到了,往后日子可怎么过?”
谢铭舟道:“听说大西军已经逃往遵义府投了明军,到时官府肯定会派了人前来赈济,我们熬过这段日子就好过了。大娘不要多想,明日我们走远一些,到九狮山里去,到时多采一些野菜,我再进山打点野物,尽够咱们吃的。”
谢铭舟想了一想又道:“杜启跟了我这些时日,我也帮他开了九窍,算是入了我道门,如今他老是叫我师父,却又未行拜礼,叫祖师知道了怪责,不如趁明天进山,多打些猎物来作谢礼,请了三师来,把这拜师礼行了吧。”
旁边杜启雀跃道:“要得,要得,明天我随师父一起进山,我去采野果野菜,师父去打大野物!”
刘杨氏也道:“那敢情好,明天你打了猎物来,我再找人来做三师,免得没有谢礼,惹别人笑话。”
三人就此说定,谢铭舟洗漱完毕,回到卧房,盘坐于床上,准备行功。然而眼观鼻,鼻观心,坐了半天,始终静不下心来,眼前一会儿是火烧钦真观,一会儿又是饿殍遍野,东想西想,却想到师父临死前说的话:“乖徒儿,为师要去见祖师爷了,道观毁于我手,真是无颜见祖师爷啊!你资质好,学甚么东西都快,就是心性不定!以后多多磨砺道心,你的成就肯定能超过师父!话说师父我才结初丹,也不知金丹大成后是什么景象?……”谢铭舟泪流满面,只是望着师父,说不出一句话来。
忽然“咣”的一声,谢铭舟一激灵清醒过来,啪地轻拍了一下脑门,喃喃道:“好险,差点入了魔障!”下了床循声过去一看,却是老鼠打翻了灶上的碗。
这么一来,谢铭舟无心再去练功。一年前,谢铭舟的胎息诀已经练到了老化病的地步,老和病两个字都是形容呼吸的,“老”是指呼吸达到极其绵长的地步,一个时辰只需呼吸十来次,而病则更分两步,先光吸不呼,将吸入的气通过练功转化为真气(是气不是炁),存于下丹田,待到吸气(也可称引气)的功夫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再光呼不吸,将转化真气过后的废气呼出体外。谢铭舟已经达到一个时辰光吸不呼或者光呼不吸只需十来次,实则这一阶段已经大成,然而却总差了那临门一脚,老是进入不了下一步“死”的境界。
这个“死”其实就是达到不用口鼻呼吸的程度,即老子所说的“气致柔”,致柔到极点,也就没有了呼吸,象胎中婴儿一样,转为了内呼吸,进入先天状态!
谢铭舟既无心练功,干脆准备起明日上山所需要的物事来。他拿出原来捡的一把断刀,到灶房磨得锋利,师父原本留了一把宝剑给他,但他舍不得用,一起珍藏在房中。
他来到江边砍了一根楠竹,把靠近根部最硬的一段破开来削成了小指粗细、两寸来长的竹钉。自从他练出真气后,就经常削了这种竹钉四处乱窜,道观后山上的野兔、琼江里的鱼儿都遭了殃,后来被师父发现打了一顿,罚抄了三天经文,这才有所收敛。
如今重操旧业,干起来自是熟门熟路,不一会削好了数十支竹钉,装在一个竹筒中,刚好露出一点点尾巴来,方便拿取。又削了两个竹筒,好明日装了水带走。本想射一条鱼回去晚上吃,无奈却不见影踪,只好作罢,却不曾想过哪条鱼儿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晒太阳?
第二日卯时刚过,师徒二人已经收拾妥当,谢铭舟背了两个竹筒,里面装了清水,腰上系了一个装竹钉的短竹筒和一个布袋,里面装了火镰火石和艾草,再找了块破布包住断刀提在手上。杜启肩上挎了一捆麻绳,提了一个竹筐,便往九狮山而去。
第三章九狮诛敌七星踏()
九狮山在泸州城北二十来里处,到了山下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二人在山下找了找,也没找到一棵能吃的野菜,已经进了七月,山上很多野菜都已经长老不能吃,况且出来采野菜的人实在太多。山中估计应该还有,只因这山上有老虎野猪,没人敢去。
二人径直往山林深处钻去,谢铭舟也不怕那老虎野猪,若真是有那才好,他轻手轻脚地走在前面,杜启则远远跟在后面,四处寻找野菜,不一会收获颇丰,采了不少蕨菜、蒲公英、灰灰菜,还挖了几个野芹菜根。
谢铭舟竹钉在手,也射了三只兔子,这时节兔子还不甚肥壮,却也有两三斤一只。忽地一抬头,他发现在快到山顶的一块草地上,一只壮硕的山羊正在那儿吃草,这可是好东西!谢铭舟轻轻拨开面前的杂草树枝,蹑手蹑脚地向那山羊摸去。
眼见离得不远,谢铭舟摸出三根竹钉夹在手上,正要发出去,却见那羊儿抬起头来倾听片刻,放开四蹄就往山上跑去。
谢铭舟眼见偷袭不成,连忙提气纵身,往山上追去,那山羊跑得飞快,他自幼炼气习武,自是不慢。
转眼到了一处山凹,谢铭舟真气运至涌泉穴,双脚在身后树上猛地一蹬,飞身扑去,手中三支竹钉激射而出,“嗖嗖嗖”正中那山羊背腹,那山羊却还未倒地,“咩咩”惨叫着挣扎往前跑。
谢铭舟提了断刀在手,几步纵跃过去,反过断刀,一刀背敲死了山羊,仔细一看,却是一只大公羊,约摸有七八十斤重,不由心中一喜,提了羊角,搭在肩背上就往来路返去。
转过山凹,翻过山头,刚要一鼓作气冲下山去,却听几声小孩的呼叫隐隐传来,谢铭舟来不及多想,“啪”一声把山羊扔在地上,又把腰上三只野兔扯下来一甩,向呼叫声传来处纵跃而去。
转眼来到近前,却见杜启被吊在一棵大树上,犹自骂个不停,四周五六个人,除了一个身着扎甲外,其余都穿灰衣,后脑勺留了一个金钱鼠尾,四周却剃得青油油,手中都捧了一顶尖铁盔,旁边树上系了几匹马,看上去都极为健壮。其中一个灰衣人,正用马鞭抽打吊在树上的杜启。
谢铭舟见状大怒,飞身而下,从腰侧抓了一把竹钉,发力向几人射去,脚下也不停歇,直往树下奔去。
那几人骤遇突袭,还没反应得过来,一人身上就中了两钉,翻身倒在地上,口中呻吟不绝,只有那着甲人未曾受伤,反手从背后拨出弓来,拉弓就射。
谢铭舟听见弓响,也不停顿,脚下禹步一闪,已避开了那支扑面而来的羽箭,正要继续前行,却见那着甲人又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指着杜启生硬地道:“你再动,我就射!”听那口音竟然不是中原人。
杜启大骂道:“狗鞑子,有种你就射!”着甲人怒极,想一箭射出,又怕另外那少年扑将上来,看刚才他发镖的力道和跃出来的身法,自已万万抵敌不过。
谢铭舟左手提了断刀,站在那儿不敢再动,心中已是悔极:明明自已无极剑、混元一炁太极拳都是精熟,对付这几个人不在话下,完全可以等走到近前才突然发难制服敌人,却偏偏老远就发起攻击,导致现在投鼠忌器,如果今日让那鞑子走脱,来日必定招来鞑子袭扰泸州,就算自已能带了杜启一走了之,然而害了刘大娘等一众乡亲,又怎能忍心得下?
那鞑子手上弓箭对着杜启,眼睛却盯着谢铭舟眨也不眨,半晌方才对他说道:“我退五步,你退五步。”
谢铭舟无可奈何,只有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那鞑子上半身动也不动,脚下向后退了五步,看方向却是向马匹那边而去,谢铭舟也退了五步。
那鞑子又道:“再五步。”说完又退了五步,这时他已经靠近马匹,然而手上弓箭仍是稳稳对着杜启,催促道:“退!”谢铭舟只得又退了五步。
那鞑子上半身还是不动,可右脚已经跨上了马蹬,接着再缓缓骑上了马,冷冷地说道:“你再退入林中,我不杀人,马上走。”
谢铭舟见他上了马,心中大定,这鞑子打定主意要逃,想来不会杀杜启,在这树林当中骑马,骑术再好又能跑得多快?到时再追上去,还不是一刀砍了。于是默默退入了林中。
那鞑子飞快地解下马缰,腿上用力一夹,马儿渐渐跑了起来。
谢铭舟几步跨到树前,飞身砍断了树上的绳子,再一刀割断杜启手上的绳索,往鞑子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喊:“把他们全都绑起来。”
本以为鞑子骑马在林中跑不快,却不料几息功夫竟然跑了那么远,只看见那匹黄马在林中一闪一闪,便消失不见,想必这鞑子原来在深山老林间呆的时间也不短。
谢铭舟定下神来,气运双足,踩北斗七星罡步,口中轻念法诀:“北斗七星,飞天之精,蹑运之灵,运人之真,三才合德,九气齐并……”就见他身影就像被急风吹过,在林间只转得几转,便出了树林,前面却是一片缓平的草坡,那鞑子也是跑得甚急,眼看就要进入对面那片小树林。
谢铭舟心下发急,因这七星步极耗真气,本就不宜拿来追敌,乃是做大型斋醮科仪时起法坛所用,如今怕留下后患,又没有其他法子可想,才拿来一试,却不曾想那鞑子竟能跑得这般快。
谢铭舟念头转了几转,真气催得更急,脚下越来越快,进入小树林时,只觉得已经力不从心,心下一发狠,将全身真气尽数催逼于右臂,断刀交右手,“呼”一声将手中刀往那鞑子背心掷去。刀一脱手,只觉全身贼去楼空,犹如煮熟的面条一般软了下来,他也无力再看有没有击中鞑子,靠着旁边大树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平心静气,默念观空引气术尽力搬运真气。
第四章又似婴儿呼吸断()
行了两个周天,心中一片空冥,不知不觉运起胎息诀来,先不呼,再不吸,渐渐也不呼也不吸,心跳脉搏也渐渐慢了下来,心神沉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中……却丝毫也没想到,如果鞑子转了回来自已还能不能留得命在!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从天边传来一阵小孩哭叫声:“师父……嘤嘤嘤,师父,你别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嘛?”
谢铭舟渐渐醒转过来,只觉自已神清气爽,全身真气饱涨,和原来行功后的感觉大不相同,知道自已已经进了“死”境。睁开眼来。就看见杜启正扑倒在面前的枯叶上嘶嚎,不禁咧嘴一笑,踢了他一脚道:“嚎个啥啊,没死也让你嚎死了。”
杜启“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左看右看,又将手伸到谢铭舟手腕摸了摸脉,才欢喜地叫道:“师父原来没死,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又没气又没脉,心也不跳了,可把我吓得好惨。”
谢铭舟站起来拍了拍背上的泥土道:“本观的胎息诀练到“死”境,便是这个样子!真是大惊小怪。”
杜启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才练到少境嘛,又不知道死境会是这样,师父你就不要笑我了。”
谢铭舟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经快到申时,没想到感觉只有一小会,练功竟然练了两个时辰,怪不得老祖一睡就是一年半载,肯定也是在练胎息诀!那些什么睡功的鬼话,也就蒙蒙外人罢了。
谢铭舟一转头,却发现那个鞑子正躺在前面,那匹黄马正在那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