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刀传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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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北秦兵临南阳城下,豫州刺史王章派人向襄阳求援,韩纹以南阳仅一城之地,无险可守为由,要求王章弃守南阳,退回襄阳,王章不肯,明言道:‘祖宗社稷,岂可一退再退。’不到半月,南阳城破,王章战死,王章的女婿便是谢传敬,与其兄谢传政当时同在南阳,就在二人以为必死之时,被一伙人舍命救出,这伙人便是由当年在汉水旁焚香叩首的兄弟们率领,更加上了陆家的麒麟儿陆江则,他们一早就到了南阳城外,可是北秦围城,滴水不漏,只得趁城破混乱之时,冲进城去,救得一人是一人。谢传政回到建康后,向先帝哭诉韩纹见死不救的行为,此时先帝已接到了王章战死,北豫州领土沦陷的消息,惊惧之下,便召群臣商议,时诸大臣主和者居多,只有王谢数人希望再战,不成气候。因此先帝便命韩纹与北秦和谈,韩纹也不想打了,便以襄阳为代价换取北秦退兵,于是荆州分了南北,两国边境便成为了今日之状况。”
说到此处,下面已有脾气暴躁的破口大骂道:“呸,昏君奸臣。”
身旁的同伴赶紧制止道:“李老弟噤声。”
李姓人已经大声骂道:“怎的,还不让人说了,我今日便骂他昏君奸臣,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有想向朝廷或韩家告密的,记得我是邵陵李义。”
贺新郎说道:“事情已过去了这么久,是非也说不清楚”
李义怒道:“怎的说不清楚,你是帮着他们说话的不成。”
贺新郎摇了摇头道:“王章的祖父王建,便是南阳人,太祖皇帝定鼎之后,更是将南阳作为王氏的传宗之地赐给了他们家,王氏一门祖坟故居皆在南阳,王章年幼之时也住在南阳,后虽不得已南迁,弃了祖地,但是当三十四年前的北伐获胜,宗地失而复得之后,确是不愿再次放弃,因此才宁可与城同亡,也不愿弃城南归。他的那句让韩纹千夫所指的“祖宗社稷,岂可一退再退”的话,说的不仅是朝廷,更是自己。韩家与王家,也因为此事成为了生死之敌,王家指责韩纹见死不救,韩家则说王章战场抗令。若要真说起对错来,恐怕韩家对的还是多些的,韩纹当时为主帅,据守襄阳,襄阳乃荆州重镇,更是州治所在,自古易守难攻,韩纹想要王章撤退”
“贺小兄弟,二十年前,我便在襄阳,那时之事,程某今生不会忘记,可想听听我的话,就像你最先说的那般,无论我说的是否是真。”程黎开口打断道。
贺新郎连忙拱手道:“大叔请说便是,从不同的人口中,了解这些往日之事,是我们群英会求之不得的事情,而且想来大叔也没骗我们的必要,所以尽管道来便是。”
“那一次,我们兄弟跟随着高涟,一同北上襄阳,就如小兄弟说的那般,我们都以为这次战争必胜无疑,所以兄弟们都气氛热烈,饮酒磨刀,纷纷吐出豪言壮语,只等着端木恂带着我们冲阵,复国故土,东海王端木恂便是那次战争中我等江湖同道的统帅。”
“没过多久,南阳王章派人求援,韩纹不肯发兵,于是许多同道便去找端木恂,意思便是,韩纹不去我等自去,却被他斥回,严令我们不可妄自行动,于是,我们只能在眼睁睁的看着南阳被围。在这其中,陆氏陆江则曾暗中邀请了许多人,想要自己组织一批人前去助援,其中便请了韩道琥,可韩道琥不仅没有同他一起,还将此事告诉了韩纹以及端木恂,二人听后大怒,欲要控制住陆江则,陆江则听到了风声,先一步逃了出去,同他一起出去的只有当时在他身边的数人而已,也就是这几个人,将谢氏兄弟救了出来,并不是小兄弟刚刚说的汉水江畔焚香叩首的那些人。”
贺新郎听到此处连忙道:“多谢大叔指正。”
程黎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之后便是如你所言,朝廷割襄阳求和,韩纹得到了消息之后,下令舍城而走,无数豪杰请求他留下一战,要知道北秦岂是这么好相与的,这般轻易的得了襄阳,又岂能够善罢甘休,这一退恐怕就要退到长江边了,但是韩纹走的极为迅速坚决,带上他的族人家将及依附他的高手游侠,连夜率军坐船顺汉水南下而去。果不其然,北秦过襄阳不入,直接南下,钟洛连派数批人去夏口向韩纹求救,但派去的人都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来,危机之下,钟洛便组织起了荆州各郡兵以及还未散去的同道,一统抗敌。那一战我记得极为清楚,在漳水东侧约三十余里一个无名山谷中,陆江则率数百同道给高涟创造了一丝机会,让高涟劈出了一刀,那一刀横跨数丈,更是有一抹黄色刀芒,刀芒过后,山石崩塌,数丈之内人仰马翻,寸草不上,将北秦主帅则被劈为两半,高涟在这一刀后脱力倒下。”
贺新郎适时的说道:“我听师父说,那一刀是高涟的巅峰,那刀过后他足足休养了近两年才恢复过来,就连高涟自己曾说过,‘此生再无重现那一刀的可能。’”
程黎摇头道:“这我却是不知,不过那一刀确实无比暴烈。总之北秦主帅死后,我们都以为北秦定要大举进攻,一面向朝廷求援,一面自己组织人手防御,可哪知北秦却似无此事般却不了了之,确实奇怪。”
程黎最后说道:“那一战韩纹担任主帅,但是却未打一仗,先是对南阳之围视而不见,接着又是无比干脆的放弃襄阳,这些都是铁打的事实,若是没有陆江则等同道的不离不弃,没有高涟勇烈的一刀,恐怕现在大江以北皆是秦国之土了,运气差些,恐怕连长江都可能失手,若是失了长江天险,呵。”
“这么简单的道理韩纹想不到吗?”于少欢极为惊讶:“难道韩纹就没有想到北秦会得陇望蜀,背信弃义吗?就真的那么的走了。”
“或许人家心中有数呗。”先前说话的李义开口道,“或许人家早就跟北边的暗通款曲,相互说好了也说不定。”
贺新郎转过头对于少欢道:“南阳之战几年后,北秦老皇帝驾崩,太子继位,大肆屠杀前朝老人,那时我朝才发觉北秦当年乃是父子争位,而南阳之战的统帅,则是太子势力的人,老皇帝巴不得他去死呢,所以在高涟阵斩此人之后,才没有引起波澜。我初次听说此事时,也是大为惊讶,虽然南北消息不畅,但这么重大的消息,为何满朝诸公竟能后知后觉到如此程度,后来一想当时主政之人,便也明白了,或许韩纹当时真的与北秦有什么约定呢。”
于少欢点了点头,忙又继续问道:“其他人呢,后来如何。”
贺新郎说道:“小兄弟想问谁?”
于少欢不假思索地道:“殷初平、谢家兄弟、陆江则,还有于”
贺新郎理顺了一下说道:“殷初平便是咱们的新刺史,这没什么说的了,谢传政自南阳回去后,求得了圣上的恩典,练了一支新军,便是北镇军了,现在北镇统帅乃是谢传敬,谢传政去年死了,都传言是韩家人害死的,小兄弟初入江湖的吧,居然连这也不知,即便是初入江湖,也该有人交代才是陆江则就不提了,日后有缘你就知道了,至于于前辈,在九年前谢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上,我师父见到过一次,之后便不知所踪。”
于少欢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多谢贺大哥了。”语气颇有些失落。
贺新郎尚不觉得有异,一旁的陈四林却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已从九分肯定成为十分确信了。
贺新郎轻咳一声,略微有些矜持的说道:“我今夜之所以说这些,原因只有一个,希望大家能记得江湖上有贺新郎这么一个人,仅此而已,日后若是大家有什么需要打听的事情,尽管找我们群英会便是。”
噗嗤一声轻笑,正是一直麻烦不断地年轻人发出的,还未待他说话,程黎便霍然起身,“又在这里阴阳怪气,我忍你半夜了,来来来,你且出来,我这就让你知道,我撒尿能不能淋湿鞋子。”正是先前年轻人先前说的讥讽之语。
接着转身对贺新郎道:“多谢小兄弟今晚的故事,我会记住贺新郎的名字的,小兄弟你也要多加小心。”说罢便真的站到了屋外,此时雨已经停了很久了,程黎便站在屋外抬头看天,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屋内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年轻人的身上,年轻人感觉自己正在被万箭穿心,出去他又不敢,程黎的暴喝让他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可若是不动的坐在这里,却更加难受。
就在年轻人两难之时,程黎已经进的殿内,也不说话,轻轻的哼了一声,便回去坐了。
只这一声轻哼,便让年轻人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便出门奔了出去,身后同伴急忙追赶,于少欢觉得大殿内仿佛突然宽敞了不少。
第24章 不欢非恸()
天空刚刚有些亮色,这些在巫庙中坐了一夜的人们便动身上路了,贺新郎是最先走的,在他走前有好几次于少欢凑到了他身边,想多问一些有关于氏的事,但说出来的话却总是变成了一些其他无关的废话,就这样天亮了,贺新郎走了,他还是没能问出口。
在于少欢的心里,他的师父一直是很神秘的,对他说不上冷淡,但也绝不是宠爱,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要洗衣做饭,去山上捡柴,去林里下套,去河里摸鱼,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八岁那年,师父曾带他出过一次远门,坐了好久的船才到的地方,去了一个豪华的府邸,参加了一个巨大的宴会,给从小与世隔绝的于少欢极大地震撼。
那次出行回来之后,于氏便变得行踪不定,总是独自外出,将于少欢一个人留在隐居的小谷中,于少欢那时已经将近十岁了,再加上从小自立,独自生活也绝不至于饿死。
于氏回来的时候会带一些书籍,有布质的,纸质的,还有一些竹简,总之于少欢因此认识了字,也在书中找到了那座记忆深处的豪华府邸门楣上的第一个字,谢。
去年正月里,如往常一样,于氏只是简单的打过招呼便出门了,按照以往的经验,一般半个月就会回来,习以为常的于少欢也没有多在意。
哪知不到半日,于氏便身受重伤而归,之后便似变了一个人般,对于少欢的亲切溺爱让他有些恍惚。
“恸儿,为师伤了心脉,定然是不成了,只能靠着秘术苟活,我这辈子一事无成,有些事情现在虽然想通了,却也于事无补,但在将死之时却才发现,对你亏欠良多。”
“为师当年心灰意冷,本欲自尽,却在废墟之中捡到了你,千古艰难惟一死,捡到你后就再也生不起死亡的勇气了,说起来也是你救了我的性命”
“我因为一些缘故,舍弃了自己的名字,本想连这个姓氏一起舍弃,但终是舍不得,原本我以为会带着这个姓进到棺材里,可如今,我想将它留下,恸儿,你可愿继承。”
“你的小名恸儿,乃是为师当日心情低落随意起的,但叫了这许多年,也不好改,嗯恸,悲痛,不快”
“不欢,君子不尽人之欢,虽有些牵强,但勉强能用,你觉得如何不好,不如少欢如何”
“恸儿,为师这个月运功助你筑基,如今你基体已成,又有我给你的北镇刀防身,想来不会有事,可惜我没有时间传你功法与刀法了。”
“恸儿,这块玉珏你收好,我死后,你若是想过平淡的生活,那边找个安定的地方隐居,四川就比较好;若是想行侠放荡,那便去南荆州,或是去巴东寻左恽,或是去武陵寻歩婴;若是想荣华富贵,那便去建康,寻谢传政、谢传敏兄弟,除这四人外,殷初平、陆江则、唐弈三人亦是为师的生死之交,除这七人外,万不可将玉珏示人”
伸手摸着贴身而放的阴阳鱼状玉珏,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那天早晨,满眼血丝将他唤醒给他起名字的于氏形象,师父,恸与君子不尽人之欢,绝不是牵强,而是绝对不搭边啊。
“于兄弟,该上路了,争取在巴陵吃午饭。”
于少欢闻言赶紧收拾情绪,应了一声跟了上去,雨后的清晨气味总是特别好闻,初升的太阳照在了他的身上,驱散了心中这一年来灰暗。
在这一刻,于少欢才明白了师父去世前的交代,心中无比的开阔惬意了起来。
向前快走了两步,于少欢开口问道:“陈大哥,等到了巴陵,我们是自寻住处还是去寻俞家。”
陈七在一旁当即说道:“当然是去找俞钤啊,我们何必自己掏钱住店。”
哪知陈四林却摇头道:“我原本也是这般想的,但是现在我决定自去住店,不过这个时候恐怕巴陵的旅店都已经满了,总之到了再看看吧。”
然而到了巴陵,却发现并非如陈四林想象的那般。在一块“莼鲈之思”的牌匾下,一个店小二殷勤的打着招呼,“几位可是来参加钟老英雄寿宴的。”
“正是。”
“不知几位客官是从哪里来的?”
“为何这么问?”
“客官有所不知,现在整个巴陵的客店都已经被钟老英雄包了下来,接待各地豪杰,如本店便是接待长沙、衡阳、湘东、茶陵四郡的豪杰。”
陈四林哈哈笑道:“那真是巧了,我等是从衡山来的,应是湘东郡,是可以住在你这里的吧。”
小二忙道:“当然可以,不过还要请客官体谅,由于客人众多,恐怕很难给四位客官匀出来两间上房”
陈四林从不会为难这等小厮,当即手一挥:“无妨,只来两间普通的房间便可。”
“好嘞,我这就去给四位安排,另外本店的鲈鱼乃是一绝,客官不如来一条,一会无论是送到您的房间还是在大堂中品尝都是可以的。”
陈四林随手打赏给了小二一角碎银子,让他给安排一桌酒菜,便去了客房。
“莼鲈之思”的格局与寻常客栈并无区别,前面乃是一个三层的酒楼,后院才是住宿的客房,四人只是去后院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就又回到了前堂的酒楼,在二层的靠窗处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小二很快就将一桌子酒菜布置的满满当当的,同时在一旁介绍道:“客官,这鲈鱼乃是从吴地运来的,尤其在这个天气,一路上须得连续不断地用冰保存,很是难得,说来也是稀奇,那鲈鱼到了咱们店里啊,在水里缓一缓还是活的。”
陈七奇道:“哦?为何要从吴地运鱼?”
小二答道:“我们店的东家是姑苏人,心里总是念念不忘家乡味道,于是便费力请人运来的,不瞒客官,这鲈鱼平日里每日不过卖上一两尾,也只是在这两天,才能放开了卖的。”
陈四林笑道:“多谢小二哥介绍了。”
“那几位客官,您慢用,有什么需要的叫我便是。”
小二退下去之后,于少欢尚未来的及说话,便听到楼下一声熟悉的声音,“何大哥在吗?
接着便是刚刚的小二在回答:“我们东家今日不在,小少爷若是有急事,可以去东家的府里,就在城东,若是不急,可以留下姓名,等到东家我来我们转告与他。”
“小姜?!”
寻人不得正欲离开的姜且听得呼唤,回头看去,只见楼梯处探出来了半个身子,正是于少欢。
遇到了熟人,姜且十分高兴,一同坐下了之后道:“哈,我今日甚是无聊,本想来这寻何大哥消磨时间,却不曾想遇到了你们。”
“我们也是刚到此处,本来昨日就能到的,哪知下了大雨,被困在了路上了一日。”
姜且闻言哈哈笑道:“是啊,昨天可是难得的壮观景色,站在巴陵的城墙上,可以看到老天爷就像是将云彩切了一刀一样,巴陵晴空万里,可城外几十里处便是大雨倾盆。”
“难不成昨日我们只需冒雨前进一小段路程,就能走出那一片雨区?”
姜且点了点头道:“恐怕是的。”
陈四林和于少欢面面相觑。
“不过也不算亏吧,我们昨晚在巫庙避雨,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接着于少欢便跟姜且说了贺新郎这人,但是并没有说他讲了半夜的故事。
待到于少欢说完了废话,陈四林才开口问道:“在衡阳时,我听张大哥离别之言,就像是来参加寿宴的,果然如此,不知张大哥现在人在何处,待我一会前去拜访。”
姜且耸了耸肩说道:“他带着其他兄弟出门访友了,只留我在这里。”
于少欢奇道:“哦?你为何不一起去?”
姜且嘿嘿笑道:“我是偷跑出来的,所以张大哥他们若是去办正事,定是不会带我一起的。”
“偷跑?”
“是啊,那日我无意中偷听到叔祖让张大哥他们来荆州祝寿,我一听,荆州好远啊,路上一定会很好玩,而且祝寿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想来我也不会拖后腿,便趁着叔祖不注意偷跑了出来,找张大哥他们带着我一起。”
接着小姜有些气馁道:“我原本以为来荆州只是拜寿,哪知张大哥到了武陵便不见了,说是要去访友,只是让我坐船到先到巴陵来,无聊之时可以来‘莼鲈之思’找何大哥玩,于是我今日便来了。”
“不过今日已是二十六了,这两天无论如何也会回来的,要不然就赶不上寿宴了,嘿,你们今日刚来,或许还不知道,这次寿宴要连开数天,还是在洞庭湖上那艘巨大的船上举行,一会吃完饭,我带你们去你看看。”
陈七来的兴趣,“莫非是被称为洞庭楼的船。”
“正是,我刚来时,还能看见许多人在上面修葺补漆,这两天想必已经弄好了。”
“为何称为洞庭楼。”于少欢问道。
“这艘船,乃是开国太祖皇帝为了征伐南吴下令建造的,当时征用了无数工匠,只想着建造一艘当世最大的舰船,哪知船造好后,却完全成为了一个废物。”姜且说道。
“为何?”
“因为它太大了,大到只能靠在岸边当一个摆设,你想象一下把一座山搬到水面上,大致就是那个样子。自从它建成之后,从未移动过一下,若不是当时太祖皇帝已经覆灭了南吴,心情极佳,恐怕当日造船的工匠全都逃不了一死,更不要说在上面举行宴会了。”
于少欢听后极为感兴趣,“一会定要见识一下。”
第25章 纷争不断()
“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