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巅峰-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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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暮雪道:“我也知道。”
熊倜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难道你已不再讨厌这种令你烦心的打打杀杀,勾心斗角?”
关暮雪也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是很讨厌那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但是我更关心天心庄能不能躲过这一劫,也更关心像方庄主这样的好人能不能得到好报。”
江湖中的人也都是人,是人便不会喜欢打打杀杀,勾心斗角,人之所以要打打杀杀,勾心斗角,那是因为有些人心中的私欲在膨胀,正是因为这种私欲的膨胀,才导致了那么多每个人都不喜欢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私欲,每个人都有可能变成那种私欲膨胀的人,所以每个人俱都有可能陷入那种打打杀杀,勾心斗角的事情之中,所以每个人也都有可能陷入江湖。
人在江湖,便会身不由已。
天色黑定之时,熊倜与关暮雪抵达衡阳界内的一处小城,小城并不大,两三条街道,并不太繁华,但是小城也有客栈。
真正经历了旅途劳累的人,绝不会嫌弃客栈的简陋,这处客栈虽然简陋,却也算是一个干净舒适的客栈。
天色大亮,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晚上,熊倜已感到精神百倍,关暮雪也已早早起床,显然她也睡得很好。
客栈的大厅之内,已坐满了客人,看衣着便知道他们来自各个行业,有经商的,有务工的,自然也有几个江湖人士。
这些人俱都匆匆吃着早饭,吃过了早饭他们便要忙碌各自新的一天的事情。
有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所以便甚是抢眼,熊倜一眼便看到了这个人。
一身裁剪得极为合身的长袍,布料一看便知是苏杭最好的丝绸,任何人看到此人之后,都会认为他不是富豪大贾家的阔气少爷,便是达官贵胄府上的翩翩公子。
他的面容姣好如桃花,虽然他的的确确是个少年,但他的皮肤实在赛过大多数年方二八的女子,他甚至看起来有一些柔美。
如此一个人坐在如此一个普通的客栈大厅之内,这里的人便不由自主与他隔离开来,所以其余的桌子已坐得人满为患,但他还是一个人坐了一张桌子。
熊倜也不由自主想要另寻一处座位,但偏偏这客栈早点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已没有一处可座,所以他与关暮雪只有坐在那柔美少年对面那张桌子旁,虽然那里坐着两个吃相极差的人。
正当熊倜与关暮雪坐下来的时候,那柔美少年恰好抬头望了他一眼,那种目光极柔和,极纯净,如秋水,他柔和纯净的目光忽然有了一丝笑意,但那只是很客套的笑容而已。
那少年微笑着向熊倜点了点头,显得很礼貌,很友好。
熊倜也只有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客栈的早饭也很简单,算不上丰盛美味,却也很干净可口,或许这也是这里的生意异常火爆的原因。
生意异常火爆的地方,人声便会嘈杂,这里嘈杂的人声忽然变小了,紧接着便极少有人说话,直到后来只剩下一两个说话的声音,最终这一两个人也意识到状况有异,便也闭上了嘴,睁大了眼睛。
原本大声喧哗的人群,忽然变得安静了,每个人俱都抬起了头,俱都看到了七八个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每个人俱都握着一把剑,虽然每把剑都未出鞘,但这七八个人俱都有杀气。
不懂武功的人也能够感觉到杀气,只要这种杀气足够强,足够令人生畏。
有些人已吃饱了,放下碗筷,匆匆付了账起身离开,那七八个人连看也不看他们,接下来那些刚吃了一半的人也都尝试着离开,因为他们觉得饭在哪里都可以吃,甚至少吃一顿也没有关系。
片刻之间,满满一大厅的人差不多全走光了,就连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俱都不见了,除去那七八个人,留下的便只有熊倜,关暮雪,以及那位柔美的少年。
熊倜还在不紧不慢地吃着手里的馒头,再不紧不慢地夹了一颗小菜,这客栈的小菜味道的确不错,他绝不能让它浪费了,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那些人正是华山派弟子。
对面那个柔美的少年也在不紧不慢地吃着早点,他吃得更慢,更斯文,好似是在家里享受营养丰富,美味绝顶的燕窝一般。
熊倜不由得抬头望了那柔美少年一眼,那柔美少年恰好也看到了熊倜,于是他又微微点头,微笑。
他还是那么礼貌,那么友好。
熊倜这一次却没有笑,他道:“其他人已离开了。”
那少年微笑着开口道:“想必他们俱都吃饱了,也吃好了,所以他们也该去赚钱养家糊口了。”他的声音竟然很有磁性,好似是一种极优雅的乐器所发出的天籁之音。
熊倜道:“难道你还没有吃好?”
那少年道:“吃饭是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所以我总觉得一定要慢慢地吃,细细地品味。”
熊倜道:“所以你此刻还没有吃好?”
那少年道:“我此刻不但没有吃好,简直还没有吃饱。”
关暮雪一直在盯着这个少年看,因为她觉得这个少年很奇怪,他看起来文文静静,彬彬有礼,一双眼睛又充满了灵性,这样的一个少年绝不会是一个白痴。
一个不是白痴的人又怎会看不出此处已充满了杀气?
熊倜叹道:“但是此刻这里好似已不适合吃饭?”
那少年的眼中忽然充满了奇怪之色,他道:“这里又怎会不适合吃饭?这里虽然并不豪华,或许是简陋了一点,但是这里既干净又舒适,这里的饭菜即可口又便宜,我觉得咋合适也不过了。”
关暮雪简直急地头上要长出两个犄角来,她实在不明白这个少年为何要如此执拗。
忽然那七八个人中的一个道:“这位公子,还请换个地方吃饭,因为我们怕伤到你。”
那少年放下了筷子,望了望那人一眼,以很客气的语气道:“我不知道你是哪一家的小孩子,难道你们家大人没有教过你,见了我这样的长辈至少要叫一声爷爷?”
熊倜突然愣住了,他刚刚送进嘴里的馒头差一点噎在喉咙里,他刚刚夹在筷子上的小菜已掉在了桌子上。
关暮雪也愣愣地望着这个柔美的少年,她已说不出此刻内心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那七八个人已忘记了愤怒,也忘记了羞辱,他们已不知道此刻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因为没有人能够想到如此一个柔美的少年会说出如此放肆的话来。
这些人正是华山派的弟子,他们确是冲着熊倜而来的,也是好意劝这位少年离开,而且言语间也并没有欺人的语气,每一个字也都客气得很,但这位少年却偏偏像是听不懂一般。
于是为首那位华山派弟子道:“你,你这”他好似是要说,你这孩子怎会如此无礼,但他却没有说出来。
因为那少年又道:“你们不用指手画脚,不要说你们八个人,即便是外面那二十个人俱都进来,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也至少该叫我一声前辈才是。”
熊倜愈听愈是觉得不对劲,这少年显然是在有意挑衅,他到底是何人?今日此事俱都因他而起,他绝不能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受到牵连,何况这个毫不相干的人还是一个看似文静的柔美少年。
第二百九十五章隔空断金()
第二百九十五章隔空断金
客栈大厅之外的确还有二十个人,他们便是昆仑,泰山,峨嵋,以及崆峒几个门派的弟子,他们俱都是华山派弟子召集而来的。
华山派弟子在衡山南麓之时以为铁剑是魔教弟子,唯恐暗中还有其他魔教中人,所以便趁机逃离,但他们却联络到各大门派的弟子,寻着熊倜的踪迹再次追了上来。
此刻便有两名泰山派弟子闻声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讥诮道:“哦?不知何人口气竟如此之大?”
那少年微微一笑,却并不答话。
熊倜见对方人数不少,这少年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所以他唯恐片刻之后动手之际,自己要兼顾关暮雪与这少年两人,恐怕难以施展开招式来,所以便想要先声夺人,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至他这里来。
谁知熊倜刚要张口,那少年却道:“你不必理会他们。”
熊倜一愣神之际,又有两名峨嵋派女弟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约有四十岁年纪,一面缓缓走了进来,一面冷冷道:“哼!谁家的娃娃这般放肆?我们”她话未说完,突然间又戛然而止,每个人俱都觉得莫名其妙,所以每个人突然间便俱都睁大了眼睛盯着那名峨嵋派弟子。
那名峨嵋派弟子竟突然一手捂住了眼睛,也不见她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她只是轻轻地捂住了一只眼睛,紧接着便像每个人平常挖眼屎一般,用食指轻轻地在眼角一抹。
她紧接着轻轻地拿开了那根食指,等到她的那根食指距离她的鼻子一尺远的时候,她便看清了她的食指之上竟是一粒米粒,软软的轻轻一捏便能成为一团米渣的米粒。
这名约有四十岁年纪的峨嵋派女弟子冷冷的面容忽然憋得通红,她已气急败坏,她已怒不可遏,她还未说话,那个柔美的少年已开口了。
他淡淡的,柔和的语气道:“粮食不能随便浪费,这一粒米算是警告你。”
那峨嵋派弟子眼角的一粒米粒竟是这少年所发出的,但是并没有人注意到他是如何发出的这一粒米粒。要知道他们二人相距至少有三丈之远,他的内力竟能够将其一发即止,且这一粒米粒突然而至,竟没有一个人发觉。
“放肆!”那名峨嵋派弟子已忍不住要暴跳如雷,但她却并没有跳,因为她还来不及动,便又捂住了另一只眼睛。
这一次至少有两个人看得清清楚楚,熊倜与那名峨嵋派弟子俱都看到,那少年一根筷子在碗里轻轻一蘸,筷子尖上便粘了一粒米,他的手腕看似一动,却又好似未动,只见那一粒米已似一道光芒一般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好便粘在了那峨嵋派弟子另一只眼角之上。
那峨嵋派弟子见到那少年手中的筷子一动,心知不妙,正要躲闪,却谁知那一粒米竟像是有魔力一般,偏偏便无论如何也躲闪不开。
佛经之中说,“一弹指六十刹那”,那峨嵋派弟子见到这一粒米自发出,直至粘在她的眼角,最多只有半个刹那。
所以她已惊得魂飞魄散,脸上已毫无任何表情,而是呆呆地再次以食指抹下那一粒米,呆呆地盯着,许久,许久。
其余的华山派弟子,昆仑派弟子,峨嵋派弟子,以及崆峒派弟子,二十余人俱都大怒,顿时一片“嘡嘡”之声不绝于耳,他们纷纷都拔出了长剑,每个人俱都怒形于色。
“等等!”熊倜忽然间便站了起来,此事俱都因他而起,此刻已是千钧一发之时,他绝不能再连累其他任何人,于是他道:“你们原本是要找我熊倜的麻烦来的,是不是?”
那为首的华山派弟子道:“不错,原本是的,但此刻你们俱都不能走了。”
熊倜道:“你们俱都自称是名门正派,难道为了一点私人恩怨,便要在这客栈之内大打出手么?”
那华山派弟子听到熊倜似有言外之意,于是道:“好,那么你要怎样?”
熊倜暗想自己只要走出这间客栈,各大门派的人势必要跟他离开,所以这位少年便不会被牵连,于是他道:“我们何不另约他处,随便你们找个开阔的地方,也免得伤及无辜。”
那华山派弟子道:“如此甚好。”
其余那些门派弟子俱都纷纷议论,似是在商议何处更为妥当,忽然却听那柔美少年道:“此刻谁也不能离开。”
他说话还是不紧不慢,他的语气甚至依旧听起来彬彬有礼,毫无一丝恶意,但每个人俱都能够听的出来,他这句话说得又是何等霸道?
熊倜又惊又气,心中却又对这少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佩服之感,他叹道:“我的事还是请你不要插手。”
那少年在微笑,他此刻竟然还在微笑,他微笑着道:“我若是要管的事,还从来没有管不着的。”
关暮雪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人,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开口,此刻她已忍不住道:“你的好意我们已心领了,但是我们决不能连累你。”
那少年向着关暮雪微微一点头,极有礼貌道:“多谢姑娘,但是这件事我却管定了。”
各大门派那些弟子俱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也俱都已看出来,这位看似既白净,又文弱的少年,竟然是一个倔强得要命的角色。
还是为首的那位华山派弟子道:“哼!我倒要看看,你要怎样来管别人的闲事?”
那少年道:“我倒不想怎样来管别人的闲事,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若是有人敢在我面前拔刀弄剑,我便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的刀剑回到鞘里去的。”
那些各大门派的弟子俱都听出来这少年的口气不小,但他们却还是不明白他的话到底是何意思,他又会怎样不让他们的剑回到鞘里去?难道他会空手夺白刃,将每个人的剑逐一抢了去?
那少年并没有去抢他们任何人的剑,他只是忽然间身形一动,各大门派那二十来个人俱都神情一紧,手握长剑,瞪圆了眼珠子。
再看那少年依旧单手握着一根筷子,忽然间那根筷子似是化作了一道幻影,紧接着二十余点光影飞出,当真是疾如流星,又似势如电光,只听到“当当当”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二十余把长剑俱都在一眨眼间断为两截。
熊倜大惊失色,他原以为这少年只是手法诡异,加之内力不错,所以能够在三丈以外将米粒打至那峨嵋弟子眼角之上,却谁知他竟能够在瞬间以米粒击断二十余把长剑。
单单是这一手隔空断金的手法,已是江湖少见,更何况他是以米粒击断剑刃,更可况他只是一个少年,如此内力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些各大门派的弟子俱都是冲着熊倜而来,若是当真动起手来,熊倜也绝不会手软,但此刻他看到这少年如此可怕的手法,竟然想到这二十余人会不会命丧当场,他竟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以熊倜的内力与剑法,竟也不敢保证能够阻挡得了这位少年,更何况各大门派弟子有二十余人,所以他绝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场惨烈的火并。
所以熊倜忽然间便有了一个想法,他趁着众人愣神之际,一手拉住关暮雪,高声道:“走。”紧接着他们二人便自一处窗口跃了出去。
大街之上早已没有一个人影,熊倜与关暮雪冲出客栈之后,也不停留,直向着城镇之外纵身而去,两三个起落便已消失在远处。
通往衡阳的官道之上,艳阳高照。
关暮雪一面走,一面道:“我们为何要就此离开?”
熊倜道:“我们不离开,难道还能怎样?”
关暮雪略一停顿,紧接点头着道:“不错,那少年的身手的确高深莫测。”
熊倜道:“他定是当今少有的绝世高手,但他偏偏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关暮雪叹道:“你说他会不会杀了各大门派那些弟子?”
熊倜道:“绝不会的,我总有一种预感,他似是冲着我来的。”
关暮雪又惊又疑,道:“你是说那少年是冲着你来的?但是他明明是在帮我们,你又为何要说他是冲着你来的?”
熊倜叹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
关暮雪道:“但是有一点或许能够肯定,只要我们离开了,他便绝不会杀了各大门派那些弟子,是不是?”女孩子总是会心软一些,所以关暮雪总是要将事情想象的好一些,但是她又不敢肯定,所以便要如此问熊倜。
熊倜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敢肯定,至少在我们离开之后,他绝不会将他们每个人都杀了。”
忽然有人道:“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那声音极有磁性,就像是有人在弹奏一种极优雅的乐器,而且弹奏得相当的悦耳,动听。
熊倜与关暮雪俱都大吃一惊,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只见前方不远处道路旁的青石上,坐着那位少年,他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看起来还是那么有礼貌,还是那么友好。
关暮雪已忍不住道:“你当真并没有杀他们?”
那少年道:“没有,一个都没有,他们甚至连一点伤都没有,每个人都没有一点伤。”他语声一顿,微微一笑,又接着道,“我从来不撒谎,更不会向女孩子撒谎,更不会向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撒谎。”
熊倜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迟疑了片刻,终于道:“熊倜在此多谢英雄解围。”
那少年诡秘地一笑,道:“你怕是在心里骂我多事吧?不过我并不是英雄,你可以叫我凤九天,或者叫我九天兄也可以。”
熊倜已过了二十岁年纪,这少年看起来最多也就十来岁,他竟要熊倜叫他“九天兄”,而且听他的语气,竟好像是他已在委屈自己勉强接受这个称呼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兄弟重逢()
第二百九十六章兄弟重逢
凤九天忽然又笑道:“我替你们解了围,你们却不辞而别,将我一个人丢在他们的包围圈里,当真是不仗义得很。”
熊倜被他如此一说,顿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因为他原本是怕凤九天大开杀戒,所以才有意趁机离开,但此刻经他如此一说,倒像是熊倜为了逃命趁机溜掉了似的。
关暮雪思维敏捷,此刻听到这句话也不知如何应对。
凤九天摆了摆手,竟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依旧笑得很优雅,若不是看到他此刻的神态,熊倜绝不会听出来他此刻是在开心地笑。
他一面连连摆手,一面笑道:“好了好了,你也不必紧张,我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我不过是刚好顺路,所以在此处又恰好遇到了你们。”
熊倜听到他前半句话,心里刚刚放松了一点,又听他说是顺路,顿时心中叫苦不迭,看来这个神秘莫测的凤九天像是要缠上他们了,正在犹豫之间,凤九天又开口了。
他道:“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我并不是来纠缠你的,我也并不是帮了别人一点忙就要人报答的人,我的的确确是路过此处,我是要一直往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