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女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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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两人分开，那股匪夷所思想要亲密的感觉立马消失掉了，换成一股恶心感。对于一个现代人，接吻或者不算什么，可是和一个本身就有些抵触的人接吻，完全不亚于被着逼吃生姜大蒜。
要不是柳寒将她的嘴唇都咬破了，她真要用她和柳寒激吻的事是幻觉来混淆自己的记忆。白玲珑赶紧修复自己的嘴唇。一切都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柳寒看她惊慌的模样，装作镇定的建议道：“没有关系，若是师妹喜欢，下次可以再次尝试一下！”
“。。。”白玲珑无语。这人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难道不怕自己看穿他的特殊体质？她默默鼻梁，忽略这句话。“刚才我被两只人鱼拉到水底，还被镜子中的人控制着。”
柳寒闻言，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惊异之色：“什么？”
白玲珑只得将此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这样不免谈到刚刚自己为他引入灵力的事。她脸颊唰的一下又红了。
柳寒心里却惊诧，若非白玲珑那股灵力进入我的体内，恐怕我还在沉溺在幻境当中不能自拔。
想到他刚刚经历的，他心里不禁闪过一阵恶寒。这样的场景，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他目光落在白玲珑身上，她虽然天资出众，但是玉霞门作为大派人才向来不缺，但是铁木轻竟然敢极力推荐她到父亲门下，可想对她是极其认同的，不单单是她在阵法和符箓上的天分，也是因为她对幻术有一种天然的抵抗力吗？连叶兹昭也提过她的不同之处，还是说她真的出自那个白家？
“师兄，你看那里是什么？”白玲珑突然叫了一声。
她手指所指的方向，一个巨大的影子在山顶树木上一闪而过，随即消失不见。但是那一刻泄露的气息依旧令两人一惊。
白玲珑修为低，感受宛如一座高山横在面前，而对于柳寒来说，同样是深不可见的存在。哪怕相隔得遥远，只是这么一个路面，便令人心惊胆战。这还是其次，恐怕刚露面的只是一道开胃菜而已，再次之前的那个感觉，才是真正的庞然大物。
四周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来的地方只有一些树影子，而正对面深谷的地方是一个洞孔。而明显这个洞孔同向的是高阶妖兽存在地方。哪怕没有这水上的幻境困着，他们接下来都得往那个方向走一遭。
柳寒强迫自己镇定起来，微微皱起眉头，对白玲珑说道：“既然你承诺了前辈，自然得重新下去一趟。”这个建议其实非常中肯，历练过程的确能遇到一些不合乎常理之事。但是无论遇到的是什么，都须得修士信守承诺，否则后果是不能想象的。
“可是，那个是人吗？”白玲珑问道。白玲珑实际想要驱动船直接离开这里，然而船却像是陷入一团浆糊当中一般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或者她的船正被一些奇怪的人鱼用吸盘的手死死的黏在这片水域。可是不管是离开这片水域，还是驶向谷底，对于他们俩来说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而已。
不过这会儿，白玲珑又想到引诱她进入黄泉秘境的人影，那个人的眼睛和在水底看到的那个人的眼睛是一样的，他们应该是同一个人吧。那么自己之所以会被困在这里，冥冥当中就是被他安排好了吗。他想自己做什么呢？
如此一来，她只得下决心往水里再走一趟。
“没有人会活在镜子里。或者只是以往的前辈投下来的一种秘术，将一股神识刻在镜子当中。”柳寒说道。只是一股神识存在，经历不知道多少时日，依旧能令来人受她控制，那原身该如何的强大？
柳寒想要随白玲珑一起下水，无奈他刚刚受幻境影响，气息紊乱，不但帮不上白玲珑的忙，在外人看来，这还是一种抢机缘的行为。
第六十八章 灵根来源（）
若是对别人倒也没这么多讲究，可到底算起来是相比其他人关系更近些的师妹，若是他跟着下水，未免太不过厚道。更何况既然是高很多阶的前辈气息，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完全是要看白玲珑个人的造化。多一个人少一个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白玲珑倒是不知道修真界有这些讲究，不过她看到柳寒气息不稳，虽然害怕重新潜下去遇到那个镜子当中类似女鬼的存在，但是却担心下水对他身体造成负担。她不愿意随便麻烦他人。
独自下水之际，白玲珑并没有感觉到水有多少阻力。她不一会儿就看到水底的竹楼。居高临下俯视，篱笆将竹楼四周围绕起来，从范围上看形成的是一片椭圆形，这个椭圆形比想象当中要大得多。在水面上来看，几乎占据所有空白水域的范围。很多年前，这里的确是水下一个用灵力支撑起来的巨大空间。
然而所有的辉煌只剩下残垣断壁，尤其从水中往下看，只觉得无比的荒凉破败，那所谓的毫光也消失不见了。在之前刚刚下水的时候，恐怕是这里头的东西吸引她进入才发出的光线。如今她遵守承诺重新下来，这种吸引也没有必要了。
白玲珑按捺下内心的忐忑，直径去了二楼，房间里看起来比之前更加阴暗。帘曼上结满了毛絮，水质也显得有些浑浊。
她正对着铜镜，女子依旧站在镜中等着她，只是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原本被抚开尘埃的镜面竟然重新蒙上一层灰尘，里头的人影也因此显得更加的模糊。随着水轻轻的波动，仿佛镜中的人影只是水底里一个虚无缥缈的投影。
这是怎么回事？白玲珑觉得奇怪，却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伸手抹掉镜面上的灰尘。按照柳寒所说这镜中投递出来的只是一抹神识，那必然是原主留在世上的一丝执念，若是有缘人来此让其心想事成了无遗憾，说不定还有额外的赠与。这也是俗话说的机缘。可是机缘就是这么好得到的吗？
若是这镜中人的执念是想获得自由身怎么办？幸而这一次镜中的女子没有想到控制她的身体。
“你竟然可以抚开封神镜的尘埃？当真是稀奇。可以告诉我，在你身上打上水族印迹的是哪位水族大人？”女子幽幽问道。
封神镜？指的是这面穿衣镜吗？水族印迹？那是什么东西？白玲珑心里茫然，诧异的看着镜中的人。然而此时此刻，只见那镜子上竟然以一种极为迅速的速度聚集越发多的灰尘。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原本还模糊可见影子彻底被尘封起来。想最开始来到二楼的时候，这些灰尘铺在穿衣镜表面，和四周阴暗的环境连接一起。之前若非这镜中人牵引，她恐怕不会注意会有一面镜子在这里。
如果就这样被灰尘遮盖，这镜子里的人应该会永远被埋没吧，果真是如此，那这镜中的人也未免太可怜了吧。
白玲珑连忙伸手抚开凝聚在镜面上的灰尘。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有淡淡的金色的光芒泄露出来。她想看这发光的来源，却发现光芒是从自己指尖冒出来的。自己的身子里，竟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镜面上重新显现出女子的面容，许是一个人在这里太寂寞的缘故，她给人的感觉像是历经了沧桑。这种沧桑并非是从细纹和骨龄上来，而是从她展现出的气质当中显现出来。
“晚辈不知。”白玲珑诚实的摇头道。
女子说道：“那人向来喜欢纯洁之人。如今我也算知道一点儿缘由了。”她轻轻一挥，一个气泡慢慢的升起来，将白玲珑包裹起来。
白玲珑盘腿坐在其中，感觉到这个气泡不是一般的气泡，其中充满了灵气，她可以宛如在陆地上呼吸，且可以在其中用灵气滋养身体。可是她心里宛如翻江倒海，当时她说要上来透气，这人明明可以让她到气泡当中，却是为了试验她是否说话算数放她离开。若是她真的离开，这女子该怎么对她。。。她想起来又是一阵后怕。
女子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心绪变化，亦或者感觉得到，却懒得拆穿而已。她素手微抬，水底飞快的掠起一些气泡，气泡从她身体里传进传出，很快聚成一串晶莹剔透的水珠，融进镜子当中，聚集在她的手心。她看了一眼这串水珠，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这种疑惑只是对未知的信息本能的不解而已，并没有引起她情绪上多少变动。
“以我的阅历，尚且不能知道他的身份。至少从修为上来看他属于我族当中的贵族。只是我同族在万年前那场灾难当中要么死要么被封印，哪怕是我族的贵族，只怕也是处在不自由的状态。否则也不会通过一个普通凡人，想要将信息传递出去。”女子淡淡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白玲珑摇摇头。
女子可有可无的说道：“你只要知道你如今的天赋是受我水族庇佑的就成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够被我族青睐的人类，这被我族水灵锤炼过的身体，还真是羡慕啊！”
这还是要夺舍身体的节奏吗？白玲珑周身一震，心听她口气，她应该是水族，为何她会有人类的皮囊，如果是神识封在镜子当中，她不应该显示出来的是本像吗？还有一点，如果她真是水族，她应该也应该属于妖兽，等级越高的妖兽其本身**越发的强横，以她一抹神识留下的气息来看，她至少是**级以上的妖兽等级，相当于人类修士元婴级别，她能看得上孱弱的人类**吗？
其实白玲珑被这镜中的女子弄得脑袋里浆糊一片，什么水族庇佑水灵锤炼，她怎么一点儿都不懂。不过她顿了一下，想到那日她被莫瑶池推下水后被那白衣男子所救。那似乎是她唯一一次接触水，只差没有被淹死。当如果当时那人趁着昏迷的时候对她做些什么。
白玲珑皱起眉头，又想起铁木轻所说的，单灵根也叫作天灵根，是万中无一的天赋。而大部分凡人受世俗干扰经脉阻塞不可能有灵根，拥有灵根的人大部分集中到灵气充足的修仙世家，绝大部分原因在于灵根或多或少受血脉传承和周围环境影响。试想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她，在一个修真只存在小说和故事的世界，过去的十八年饱受现代工业污染环境恶化食物垃圾等荼毒的前提下，如何会拥有天资卓越的单灵根。但是若是她的灵根来源和那白衣人相关，就能解释得通此时女子所说的话了。
说不定过去的她的资质根本不适合修炼，被那白衣人有所图的帮了一把，所以变成万中无一的单灵根。那作为报答的，她要替这位白衣人传递什么信息，被传递的对象又在哪里呢。
仿佛能完全看出来白玲珑的心思，这镜中女子依旧淡淡的，岁月在她身上凝聚着一股起一波慢节奏，那就是世上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撩拨起她波澜不惊的心境。她轻轻的笑道：“等你将来飞升了，自然就明白这位大人想要你做的事，并且知道该如何去做。”
白玲珑下意识点点头。心里却不自信，能到那个时候吗？
“不过我想，若是你当真能完成那位大人的嘱托，必然也能完成我的心愿。”女子幽幽的说道。“我可以托付给你吗？”
“啊？”白玲珑有些惊讶，不过好在她在这关键时刻并没有掉链子，很识时务的问道，“如果晚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竭尽全力。只是。。。”
“只是什么？”
“我担心我做不好事，辜负了你的期望。”白玲珑老实的回答道。
女子微微皱眉，淡淡的说道：“我曾经见过很多人，有修为比你高的，也有修为比你低的，但是他们所有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有野心。因为这天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拜托你做事，按照规矩自然不会亏待你。你却一点儿都不知道争取更多的利益。是不是我在这水底太长时间，随着日月变迁，外头的人心也变得单纯了？”
这是拐着弯骂我傻吗？白玲珑只得勉强说道：“我只是担心不能完成前辈的心愿，令前辈难过而已。”
“难过？”女子有些诧异，她打量了白玲珑，许久眉头皱着更加厉害，冷哼一声道，“你这是在可怜我？”
这声音宛如惊雷一般，令白玲珑整个身子一晃，冷汗从背脊直接滑落下来。白玲珑顿时醒悟自己做的蠢事，她竟然同情一个强者，还当着本人的面将这种观念情绪表露出来，这不是在找死吗？难道对方给了自己一点儿颜色就敢开染坊了？
她连忙恭恭敬敬的问道：“晚辈怎么敢？只是晚辈心里有疑惑而已。前辈的修为这么高，尚且有办不到的事，晚辈的修为这么低，又如何能办到？”
女子顿了顿，缓了缓，幽幽叹了口气：“这世上很多事并非靠修为才能办到。也有修为办不到的事。”
第六十九章 花鸾回忆（）
镜中女子原本在这里尘封多年，身上早就没有点儿人情味，随着这句感叹，莫名多出落寞与哀愁之感。
白玲珑有些好奇，这镜中之人为何说出这样的话？
“如今你所看到的我，并非我的本体，只是一副被封印起来的傀儡躯壳而已。”女子说道。“如非被封印，恐怕那时我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那时？”白玲珑问道。
“既然有缘，你听听我的故事又何妨？”许是太寂寞的缘故，镜中女子竟然开口，也不管白玲珑是否愿意，开始说起来。只可惜她对诸多细节不甚在意，再加上时间长远，讲到某一处的时候会突然的卡壳，好半天也会继续讲下去。所涉及的内容更是天马行空，所说的故事也是千奇百怪，令人应接不暇。等她大约将她所记得的过往说了一遍，白玲珑自己得梳理一下，才对这人的过去有个大概的轮廓。
镜中女子自称叫做花鸾，五千年前机缘巧合下得到一粒化形丹成为女身，自此离开大海，到人间游玩。只是人类总比妖兽更加邪恶，有修为高深的修士看出她的原形，想收她为契约灵兽。她即便极力反抗，依旧被七八个高阶修士围攻，后来不敌被捕囚禁在一个冰窟寒池，这一囚禁就是一百年。百年之后，想要驯服她的修士被仇家惨杀，其洞府全都被来人搜刮干净，而因为化形丹失效露出真身的她作为物品卖到了当时修真界最有名的拍卖场，她的出现引起了拍卖场的轰动，是她的师父砸下重金买下了她，将她收为徒弟。后来她问师父为何收一个妖兽为徒，师父只是说有缘。或者是因此，那个时候花鸾爱上了自己的师父。就是因为在困难的时候被援手相助，在相助之后又被悉心照料，所以才会情愫暗种，滋生缠绵。
花鸾离开大海的时候心智初生，又被困在恶劣环境当中多年，对向自己伸过来的第一只手印象会深刻许多。若是她能早点化形成人，像其他修士历练，锻炼出自己的眼光和心境，她必然会知道外头有更好的天和地。若是她见识更多的人，也必然知道她心里所存在的只是单纯的感激而已，并不全是男女私情。可是那个时候没有人教导她应该如何看这个世界。
师父收她为徒的动机或者单纯只是一时心慈，她从拍卖场出来的时候，背脊上有一道裂痕，她谁都不信，对人类有厌憎的心态。是师父忍着被她撕咬的痛楚给她敷药。后来伤好后，师父见她不肯离开，便收了她为徒弟。
那个时候跟在师父旁边的已经有她的大师兄和二师姐，在她之后，师父又收了四师弟。师徒五人相处尤其融洽。对于花鸾来说算是苦尽甘来的结果。她想这一辈子能守到师父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后来师父开山立派，起名叫做逍遥，就旨意在逍遥自由。她因为并未化为人身，不能长久离开门派所在的水域，就在门派当中协助师父广收徒弟，日子也过得充足。
然而这世上的树太大了就会招风。百年之后逍遥派很快从名不经传的小门派一跃成为大门派，门派之间自然也涉及到权益之争。花鸾的描述当中，逍遥派很快因为不知道什么缘故受了重创。逍遥一门低阶修士几乎被屠杀干净。
师父在也因为此受了重伤，为了不牵连他的徒弟，他命令其他三人外出历练，除非召唤不可回来。而作为水中妖兽，时时刻刻需要化形丹支持人形的花鸾并不能和三人一起比肩逃难，师父便专门为她做了这个水中秘境。为了疗伤，他自己也在秘境当中住了下来。
花鸾并没有因为同门被屠而难过，也没有因为门派被毁而愤怒。妖兽的思维模式和人类不一样，它们都是更看重现在。甚至说起来，门派的毁灭令花鸾有种开心的感觉，她满脑子都是她的师父，能有这个难得的机会和师父单独相处，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胸中的爱意积累到一定阶段，便迫不及待的向师父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只可惜那时师父只当她在开玩笑。用师父的话来说，他甚至不知道花鸾是男是女。因为这句话，令花鸾看到一丝希望，有了加快修炼化身成人的动力。妖兽成人要过一个劫难。在花鸾努力修炼的某一天，她终于迎来这个劫难，然而劫难过去，她只有上身化身为人，下身还是水族的模样。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当时花鸾是这么想的。她翻遍了所有的典籍，发现她一族都是如此，族中只有高贵的皇族血统才能化为人身，若是掺杂一丝混血，都只能是半人半妖的存在。
可是她并没有因此失望，因为她化为的人类的模样非常的美丽。她甚至在大师兄、四师弟以及其他男人的眼里都看到对自己的痴迷之色。
都说日久便能生情，更何况她幻化出来的容貌举世无双，她不相信她的师父不爱她。可惜师父不是师兄也不是师弟，也不是其他的人，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偶尔发呆，也只是捏着一根故人的金簪而已。师父心里有人了。花鸾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心里又酸又妒。
秘境相处令这两人相隔得越近，却也令他们越发的远。但是那个时候沉迷在情爱当中的花鸾如何明了这个道理。在师父呆呆凝着金簪的时候，她也傻乎乎的凝着自己的师父。哪怕这是一段人妖师徒的不伦之恋，她都愿意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又过了很多年，敌对的门派都覆灭了，逍遥门派安定下来终于成为一方鼎足的大派，世事变迁，一切都显得不一样了。大师兄和二师姐已经结为双修夫妇，而四师弟整日和傀儡为伍，独自居住在另一个山峰。师父心事已了，便以历练为由想要离开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