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劫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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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等待毒风散尽才敢进山查看,此时的小平山方圆数十里,竟无一个活物。”
黑衣首领嘴角微勾带着一丝阴沉之意:“这个混账东西,竟然真敢如此,简直是丧心病狂,这次我赵铎一定要上凑天听,如此大案,最轻也是个斩立决,看廷尉大人还如何能护得了他。”
他说完之后,其余人皆高声附和,唯有一人低头不语。赵铎看到后面色不悦,开口问道:“于缜,你有什么其他看法吗?”
于缜听出自己上司语带不满,但却不慌不忙的道:“都尉大人且稍安勿躁,这陈安自从进入暗司以来也曾做过许多类似的事情,但仗着廷尉大人的护持一直没有受到什么责罚。这次的事虽然恶劣,但我们暗司每年误杀之人还少了吗,况且是几个远离世事的偏远山村,其存在与否根本不为世人所知。奏报上去,也未必能办得了他。就算上面下诏治他,以廷尉大人对其一贯的回护,也顶多是个不痛不痒的罪名,反而还会打草惊蛇,让其有了戒备,得不偿失。”
听到这里,赵铎皱眉不语,心中已然信了此话。圣庭自立国以来就存在,明司守护,血司攻伐,暗司监察,虽是各司其职,但尤以暗司势力最大。人数最多也就罢了,更多的是因为血司为皇帝底牌轻易不予动用。很多事都一事不烦二主交于暗司办理,这才形成了暗司刺客和暗司密探两股势力。监察天下的职权也随之变了味,更多成为了历代帝王清除异己的工具,完全替代了血司的职司。
这件工具本就是用来杀人的,现在因为多杀了几个人要治其罪,岂不可笑。如果其杀的是什么要员还好,可是那几个山野村夫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赵铎沉思之间,无意看见面前于缜脸色平静,似是胸有成竹,不由心中一动,淡淡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于缜正等他来问,闻听垂询,心下大喜,知道自己攀上了都尉的高枝,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连忙回道:“我们可以来个先斩后奏,先把那陈安擒杀了事,再依此罪名奏报,那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廷尉大人也不好以此找我们麻烦。”
赵铎本当他有什么高见,没想到是这么个馊主意,心下不悦,但到底是自己心腹,还是平心静气地说道:“那陈安毒功了得,我等平日见了都心下忌惮,不借朝廷之手,如何能擒杀的了他。”
于缜不以为意,反而侃侃而谈道:“都尉大人息怒,属下已经查探清楚,陈安幼年之时为求速成,制毒之时为毒气所伤,伤入肺腑,坏了经脉,此生内功难以大成。这些年他只是仗着毒药厉害,其实本身武艺平平。”
“当真?”赵铎疑声问道,他曾与陈安走过几招,不用毒药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说是稍胜一筹。对方的招式老辣,实在不像不及弱冠的少年人,让他记忆犹新。但此时仔细想想,对方确实内息羸弱,多靠外功对敌。那时还以为之所以如此是因其年少功力浅薄所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可其不靠内功,只靠招式就能有如此能为,难不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
于缜点头确认道:“此事千真万确,我等只要居于四处通风之地,抓到其孤身一人之时,将之围住,以掌力遥击,弩矢招呼,就算他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赵铎眼睛一亮,定论道:“就依你所言,我们现在就出发。”
计议已定,众人牵来马匹,翻身上马,向京城飞驰而去。
第5章 遇云化龙()
一行十余骑飞驰于官道之上,打破了夜的沉静。
赵铎一边催马,一边朗声道:“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到达京城应该才刚到五更天。正是月黑风高之时,方便我们动手。尔等准备好钩爪飞铙,我们直接翻墙进城。”
“领命。”众骑士插手为礼。
又行片刻,赵铎突然发现一道身影正立于大道中间,唬了一跳。连忙勒马定住,之后骑士纷纷控马停下,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那道披着黑色大氅的诡异背影。大家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三更半夜,官道之上,哪来的旅人,莫不是山间鬼魅。
不等他们开口询问,那人便转过身来,竟是他们朝思夜想的陈安。这一变故,惊的赵铎一声喝问卡在喉中,完全不知所措。
陈安不理其他人的反应,向着赵铎抚胸一礼:“卑职陈安,见过都尉大人,诸位同僚。”
赵铎等人回过神来,做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和陈安虚以逶迤的应酬,也不是厉声喝问直斥其非,更不是像他们路上商量的那样动手拿人。而是连忙摒住呼吸,以龟息之术吐纳,并且东张西望查看周围环境,辨识风向,向上风口移动。
说出来也是丢人,他们在路上商量对付陈安如何围困,如何击杀其过程手法细致无比。但见了真人,所有人第一时间居然全部想的是如何保命。
整个大周人人练武,从来不缺血性之辈,即便面对血腥屠夫,绝世魔头,他们也敢挥刀与之一拼。但能让人恐惧的不是刀剑加身,而是怪物,未知才是真正能让人害怕的东西。
过去的陈安从不与人正面放对,与之为敌之人,统统都死的不明不白凄惨无比。就算暗司同仁也对他忌惮非常,人们对他的恐惧已经忽略了他本身武功的高低。
陈安面色淡然,对赵铎等人的做派不置可否,但赵铎怎么看怎么感觉对方在嘲笑自己,关键是他也觉得自己一方太过怯懦失了威风。这陈安本在他麾下听命,不知怎么攀上了廷尉,常常都是廷尉直接越过他和这一卫的都统,直接给其下令,弄的自己每次与之相见都好不尴尬。
这也就罢了,他顶多把其当个闲人养着,也不至于为此得罪廷尉。但这小子四处杀人,手段狠辣,弄的暗司内部也是人心惶惶,他派到其手下的几人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因公殉职。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他也忍了。可对方还是不消停,杀了张永,灭了明剑山庄,隐隐有越过他直升都统的趋势,这简直是忍无可忍。
再者暗司监控天下内部也是派系林立,就算是廷尉也不能一家独大,他上面也不是没有人,凭什么要对一个小娃娃一让再让。他今日下定决心要将其除掉,哪知一行人密谋良久,见了真人后却都集体怂了,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想到这,赵铎不禁心中窝火,厉声喝道:“陈安你不在京中待命,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属下刚交接了令信,现在是休憩之中。”陈安插手为礼,礼数十足。
赵铎表情一僵,讪讪道:“那你大半夜跑这荒郊野外做什么?”话一出口,赵铎不禁暗骂自己白痴,谁没事大半夜跑荒郊野外晃荡,自然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铁定是冲着自己等人的,就是不知怎的走漏了风声。
陈安有问有答,似笑非笑的道:“属下近日收到风声,有些宵小之辈欲要坏我性命,特来请都尉大人为我做主。”
赵铎双眼一眯,心思混乱下,实在不想再与对方扯皮,直接摊牌道:“别他娘的扯淡,你就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做密探的最重要一点就是耳聪目明嗅觉灵敏,林进死在了陆承钧剑下之时,都尉大人就应该有所察觉才是。”陈安腰背挺拔,既然摊牌了,他也没兴趣继续调戏对方。
赵铎见自己所猜正确,不由狠声道:“你是怎么知道林进是我派到你身边的?”
陈安回答的漫不经心:“死人是不会撒谎的,至于之前么,只要有个大致的范围,请陆承钧都送他们去见阎王好了。”
赵铎等人都是手上有多条人命的狠人,但听了陈安这种有杀错不放过的毒辣语气,还是心中一寒,萌生了一丝退意。但他们深知今日之事已是无法善了,就算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他陈安虽然行为诡异动操有术,但也是肉体凡胎。能够屠灭明剑山庄,江湖中人不清楚,他们同为暗司却对此事,知之甚详。那是其在沧州小平山蛰伏一年之久,摸清了陆家上下所有人的生活习惯,对整个小平山的地形气候都了如指掌。即便如此他带去的二十余人,也只回来了八个,他们可都是暗司精锐,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流好手,尽管其有借陆承钧之手清除异己的嫌疑,但还是可以想见那一战的惨烈。至于什么杀伤数千人的幌子,都是他们自己编排出来栽赃对付陈安的,流毒千里这种事只存在于神话故事。
赵铎朗声道:“今日之事已是无法善了,陈安此子丧心病狂,杀人无数屡触禁令,诸君当与赵某共勉,一同击杀此獠,匡扶正义,以正法纪。”
“喏。”众人齐声回应,纷纷抽出兵器凝视陈安,一时之间这段官道之上杀气四溢,连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面对着宛如实质的杀意,陈安没有半分惧色,反而嗤笑道:“这才像话,刚刚在兔儿坡都计议妥当了,偏偏要在这扯这些有的没的,赶快料理了你们,我还可以回去补个回笼觉。”
赵铎心中一凛,兔儿坡的事他也知道,难道他从那时候就跟到现在,自己等人可是快马加鞭的驰往京城,他难不成跑的比奔马还快。这怎么可能,自己的飞羽渡功夫已是登峰造极,也不能与奔马角力,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飞羽渡为暗司的招牌轻功,主要就是一个轻若无物,在于踏雪无痕,追踪隐匿皆为上乘,可不在于速度快慢,看来对方还练了其他高深功法,这可糟糕,须得先把他围而擒杀,这等轻功一旦施展开来即便自己有快马相助也是追之不及。
他正要下令合围,耳边却传来一声惨叫,回首望去他身边的于缜马上不知何时换了人。而于缜则瘫倒在马下,抽搐哀嚎。夜色渐浓,根本看不清他什么地方受了伤。如此形状却让人心中发寒。
陈安端坐在于缜马上,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语:“多了一分内力,速度过快,用力过头了。”
就在赵铎被这一幕惊吓失神的时候,他面前的陈安似乎想通了什么,身影一花,就再次消失在他面前。他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紧接着身后又是一声惨叫,两道哀嚎之声让着个寂静之夜越发的诡异恐怖。
赵铎调转马头,陈安正坐在他身后的马匹上,思索着什么。不待他有何反应,便再次消失,果不其然,惨叫声随之响起,只是这次不同于前两者,只是叫了一声便嘎然而止。
说来话长,其实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堪堪这时赵铎等人才反应过来做出应有的应对。
一众骑士纷纷举刀拿剑,向正站在一匹马背上的陈安砍去。一时之间剑气纵横刀光闪耀,转瞬之间一匹骏马就被砍成了肉泥,却不见陈安的踪影。
赵铎抬头四顾,一颗心却凉到了冰点。他身边骑士竟只剩下了三人,愤怒恐惧啃噬着他们的内心,让他不禁发狂吼道:“有种出来和我决一死战,鬼鬼祟祟只会偷袭,算什么本事。”
“本来就在你面前,你自己看不到,怪得谁来。”一道淡淡的声音从他面前响起,他凝神看去,只见陈安一袭黑衣,面带嘲弄之色的站他前方。
他从马上纵起身来,一招白虹贯日,直奔对方面门。陈安抬起右手五指内合,轻描淡写的就把他的剑锋扣在手中,内力吞吐之下,直接把那把百炼钢剑震成两节,右手并指成剑在其肩头带起一溜血花。
赵铎被那股震力逼的连退三步,才堪堪站稳,肩头受创,让他略微清醒了一些。竟发现自己上前,无人助战,不禁疑惑的向身后看了看。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眼皮狂跳,他身后一地人尸马尸,哪还有半个活物。就连刚刚还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于缜两人也已经寂静无声的躺在那里,多半已经气绝而亡了。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他本是大内金鳞卫,一身武功也算是一流好手,却被对方如此戏耍,可见其武功之高实力之强简直闻所未闻。他能坐到从三品的都尉一职也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可谓是身经百战,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如此绝望。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逃跑,暗司虽为军职但受到的训练却不是宁死不屈死战不退的那一套,反而从加入暗司那一天,他们学的第一堂课就是如何保全自己。暗司里不是刺客就是密探,情报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保留活口就是保存情报,而刺客也是讲究一击不中远遁千里。所以他一开始看见情况不妙,想的就是如何生离。但他却又可悲的发现自己根本逃不掉,骑着马尚且不如对方快,靠两条腿怎么跑。
赵铎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有血性的人,但今天他不得已也要血性一回了,他一直视陈安为心腹之患,自然对其了解无比,此子绝非心狠手辣这四个字可以形容的,如果硬要用一个准确的词汇描述唯有丧心病狂,就算自己愿意摇尾乞怜,忍辱偷生,对方也不会放过自己,那么又何必自取其辱。
陈安随手扔掉掌中断刃,漫不经心的看着他道:“你在害怕?你怕什么?你们不是说我武功不济全靠用毒吗,现在我不下毒,和你堂堂正正的一战,你还怕什么?”
赵铎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凝神戒备。
陈安也不急着进攻,甚至眼神都不再看他,而是注视双手陷入回忆一般喃喃自语:“当年我伤了肺脉,一直气虚体弱,我花费他人十倍功,才能得其一分利。我埋首医书数载光阴都不能治好,曾经一度绝望,奈何天无绝人之路,今天终于让我顽疾消弭,功力大成,你能死在这个值得庆祝的日子里,应该感到荣幸了。”
说道这里他脸上挂着诡秘笑意,双臂展开,像是要拥抱希望一般。而与此同时一股滔天杀意如有实质逼向赵铎。
第6章 寒殛鬼爪()
赵铎被这股杀意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到底也是刀头舔血的人物,深知若让对方蓄满杀意,自己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力。他聚积真气,双手握着断剑如离弦强簇,直指陈安眉心。合身之力,又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使得这一剑凌厉非常,激的道边碎石都微微跳动。
陈安无悲无喜,不带丝毫烟火气的一个错步便避让开来,左手屈指成爪,挥臂反撩。
赵铎翻身站定,还要施展后招,却觉胸口冰寒,低头一看,胸腹之间竟有三道尺许长的爪痕,隐隐能看出其中内脏。血液已经被一股寒气完全冻住,没有一丝喷洒出来。
就这么一耽搁,一只手臂竟从他后背插入前胸伸出,他眼睁睁地那只手中紧紧攥着一颗被寒气封成紫色的心脏,宛如一枚美丽的鸡血石一般。那只手渐渐收紧,直把鸡血石捏成碎渣散落一地。这时他才双眼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识。
赵铎的尸体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竟是从里到外被冻成一块冰坨。这就是寒炎冰魅功的绝学之一寒殛鬼爪。陈安从小修炼,得那神秘药剂之助,如今才算是大成。
看着满地的尸体,他略略思索片刻,觉得就这么放着,也是件麻烦事,便取出一个褐色瓷瓶,倾出一些泛着荧光的粉末撒在那些尸体上,那些尸体竟这般凭空燃烧起来。不过片刻功夫便烧成了一地黑灰,经夜风一吹,无痕无迹。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陈安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宅院,按照太虚幻灵步的步法行走晨练了,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夜奔波,并没有让他有丝毫疲倦之感,反而神清气爽,精力十足。
晨练完毕已是天光大亮,他换了一件轻便长袍,准备出门逛逛,顺便买些酒菜果腹。鬼伯一走些微琐事都要他自己动手了,好在他本就不是娇生惯养之人,这些事也是从小做惯的。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饭来张口的日子,突然回归本来,一时不知所措罢了,因此准备买些熟食先打发两顿。
出门左转不足百步就有一处食摊,是一对五旬夫妇开设,早晨卖豆汁油饼,中午晚上是面条稀饭,赚几个零钱勉强度日。那正在摊饼的老翁看见陈安到来,连连招呼:“陈公子,坐着,这刚好的油饼,脆着呢,有日子不见您儿了。”
陈安在这南城井陌坊也算是个名人,住着最大的宅院完全不同于南城的平民,曾有人猜测陈安当是京城大户,在这井陌坊中蓄养外宅。只是他宅院之中从不见女眷出没,是以这种说法不足取信。而且他一年之中也少见几次,人们便习惯了他的神秘,与之相处也是其乐融融。
其实暗司家属自有驻地,只是陈安不喜欢那里罢了,那时他功力低微,总觉得要防这防那,没有丝毫安全之感。而且他毒功了得,早早入了品级,更是无人管他。于是他才觅地独处。
陈安腼腆的笑了笑,十足的懵懂少年形象:“前些日子不在京中,昨儿才回来。”
老翁也不多问,只是切饼盛汤,服务周到。
陈安一口热汤下肚,感觉浑身通泰,好不舒服。他昨晚奔波一夜腹中本就饥饿,此时食指大动,三下五除二就把桌上的食物,扫个一干二净。拍下银钱,与老翁招呼一声,就向集市走去。
他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家什要置办,只是沽了一壶酒,买了些熟菜熟食便回转了。
回到家中,把酒菜放在灶上,他走进书房,在面前摊开一张白纸,闭目冥思。少顷,他睁开双眼,执笔蘸墨,奋笔疾书。写下的竟是一个个人名,用直线勾连,其形状如同一棵开枝散叶的大树一般。
少顷,停笔凝眉苦思,又取出一支红笔,思索半晌便勾去一个人名,最终勾去枝干只留主体,层层筛选之后只剩一个名字,慕少平。
望着这个名字他一时之间竟然痴了一般,直到一声门环响动之声传来,他才回过神来。拿起那张写满名字的宣纸,折叠成巴掌大小,夹在掌中轻轻一搓,便成了一堆粉末。他收拾好粉末倒进院中花园,这才走到门口打开门户。
门外站的竟是胖子许元,他一身宽大袍服,如同一个乡绅员外一般,左手提着一只烧鸡,右手抱着一坛黄酒,一脸谄笑的站在门口。
陈安皱眉道:“怎地是你?”暗司之人在任务之外很少相互往来,向这种大白天找上门来的事更是少有。
许元知他心意,呵呵笑着打混道:“老大不必在意,等我们转到明司了,就不必在乎这些,应当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