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有术:妖仙宁小闲(宁小闲御神录)-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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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两条可选之路,只要你一旦向我们动了手,就自动失效。其后你的行为形同背主,神君大人就算要付出一点代价,也会亲自出手,断容不得你这样拂逆主上威严的叛徒存在;同样的,你若现在就随我去见他,方才种种冒犯之言皆可既往不咎,此乃神君亲口所述,绝不反悔。”
关于如何对付琅琊,她和长天商议了无数次。起先她还是想耍些阴谋诡计的,可是最后的得出的结论仍是实话实说。由于生长之力这个奇特的因素,琅琊面对她的时候陷于被动,他本人并不能对代表了巴蛇的宁小闲出手,若想继续担任门主之职,的确只能采用将她软禁起来这么个消极办法。可是这样一来,且不说他能不能真的将她囚住,只要他想解去巴蛇之力的束缚就非去见长天不可,而那时再见到长天会有什么下场,他自己想想都会不寒而栗。
所以宁小闲直白道:“我不妨向门主大人交个底儿,想解去巴蛇之力,光凭我自己是没有用的,必须由神君亲自出手。也就是说,我必须将你带到他面前去才成,倘若你将在场众人都杀个干净,到时神君大人会怎样对你,我就不愿意想象了。当然,如果你愿意放弃解除诅咒的机会,那么悉听尊便好了。”
琅琊觉得自己真心犯了难。明明眼前所有人看起来都不是自己对手,然而若出手杀了人,就再也休想解去巴蛇之力。如果硬气些,此生都留在隐流继续做个万人之上的门主,固然也是可以,但想要仙游四方的念头根深蒂固,一朝成了心魔,只怕此后修为都再无寸进。而若是拜服在神君座下,就要从此听命于人,哪里有现在手握大权来得痛快?
宁小闲却有些同情此人了。他的选项里,偏偏没有“自由”这一项,无论他怎么选,他真正想要的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都是不存在的。
此时琅琊耳边响起公输昭的传音:“琅琊兄,恕我直言。我知道你不愿屈居人下,可是撼天神君再过不久就能重返人间,我不认为届时他会轻易地饶过你。隐流,你是脱不开的,从大义名份来说,你又是他的部属,他怎么对付你都没人能够出手解救。”
这句话才真让琅琊变了脸色。他身躯都微微一震,转向公输昭道:“此话当真?你可不要诳我!”
“若有半字虚言,直教我挨天打雷劈!”公输昭眼都不眨地发了誓,这才接着道,“我和神君已经谈过,他原本对你并无不满。你若归服,不过是完成神君完成的任务,依然是万人之上,只在一人之下罢了。再说鹤门主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他敢在这里出现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你要是将他一并杀了,破坏隐流数万年来多首领制的传统不说,恐怕神君将要复出的消息也会传遍隐流,到时你立陷被动,拿什么去堵底下人的嘴?”
隐流历来实行的多首领制乃是祖制,是遵照长天的吩咐而为。就算琅琊能以自己的武力强行更改为单首领制,那也有悖于大义、名份,不镇压个数百年,反对的声音都不会小下去,其中要杀灭多少条性命,掀起多少场内战,琅琊光想象都觉得头疼。这也是为什么东汉政权名存实亡,曹操却还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或者更准确一点说,是奉天子以令不臣的缘故。只因为天子相对于被分封的诸侯来说,才是占据了道德、传统、名份和义理的至高点,即所谓“大义”!
而像隐流这样传袭了数万年的强大妖宗,其运行规律早已自成体系,琅琊骤然改制,恐怕遇到的阻力绝不会小了。并且鹤门主是什么人?他对付鸠摩的时候,琅琊在一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人尤擅于操控舆论、激起民愤。他现在施施然站在自己面前,难道是洗干净了脖子来送死的吗?这只老奸巨滑的仙鹤,想必也留了甚后手,自己就算杀了他,也难保消息不会传漏出去。
听完公输昭的话,琅琊沉默了下去,半晌都没有再说话。他是仙人之体,心中所思已经很少表现在脸上了。不过所有人都明白他正在权衡利弊,也就静静地等着,并不打扰他。
第500章 兵不血刃()
这直是诡异的一幕场景:一栋几乎要荒废的小屋,一群静立不语的修仙者,一片没有半点声音的死寂环境,剑拔弩张的气氛。
也不知过了多久,琅琊突然长长叹了口气道:“你赢了。神君大人在哪,请为我引荐。”
宁小闲笑了笑道:“请放松,随我来。”她正要伸手去按琅琊的肩头,他突然森然道:“你胆子很大啊,居然敢拿这里所有人的性命当赌注。”
“你错了,我不敢。”说完,她将他带入了神魔狱。
后面的事千篇一律,无庸赘述。不出她所料,琅琊选择了留下来继续担任隐流的门主。多首领制是祖制,如果他离开了,隐流为了推选出新门主少不得又要有一番动荡,所以他能留下来是再好不过,鹤门主也松了一口气。
只有宁小闲自己知道,她带着琅琊站到长天面前的时候,一直紧握在袖里的拳头才终于松开,后背上都被沁出的冷汗打湿。面对一个随时可能向自己这群人发难的仙人,当真是压力山大。此事看起来兵不刃血地完美解决,似乎过于轻松了,然而谁能体会到他们花了多少功夫反复计算,才能换来这样的战果?
对琅琊的评估,从上一次还没有离开隐流时就开始了。那时谁也不敢打包票说,这趟大雪山之行一定就能解放出长天,那么回来之后如何面对琅琊,就变成了关键问题。长天和鹤门主的交谈,也以此为重心。
鹤门主还在任长老时,与琅琊相处数百年,因此特别赞同长天对琅琊的评价,那就是“优柔寡断”。在处理政务上缺乏主见,耳根又软,容易被人劝服。他的性格特点,和当时鸠摩的刚愎自用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换作是鹤门主自己。在宁小闲破坏了他和端木彦的交易后,一定快手快脚地将她作掉了,断断容不得这样挑衅和算计了自己的人活着。但是琅琊却不曾这样做。
所以这一场战斗,还是以攻心为主。今日众人的出现,也是经过了仔细布置。鹤门主及隐卫的到来,给琅琊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公输昭作为外人兼琅琊的朋友出现,形似第三者,因为琅琊在心中难以决断的时候。一定会听得进朋友的意见。而其中起决定作用的,则是巴蛇生长之力,令他对宁小闲杀不得,放不得,陷入被动之境。
在他们的计划之中,若是撕破了脸要动手,宁小闲就是第一个要死死缠住琅琊的人,这让她心中如何不紧张?
此间事情告一段落,鹤门主就带着一众隐卫离去了。过不多时,长天与琅琊的谈话也已结束。为了安抚于他,长天额外会将晋升真仙之境的心得倾囊以授。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他俩的真身虽然不同,但进入仙人以上境界之后却是法理相通。
琅琊一时大喜,心中的积郁被冲淡了不少。他想脱离巴蛇山脉行走天下,为的也是感悟天地之理,来提升自己的境界,现在有神君大人的亲自指点,自然要收事半功倍之效。
两人细细谈了一会儿,长天就唤宁小闲进来将琅琊带出。
“你也莫以为他们对上你没有一拼之力。”他指着宁小闲对琅琊道。见后者一脸不信却又不敢吭声,长天笑道。“鸠摩手下那头博泽是什么天赋,你还记得么?”
“控影之能。囚诸己身。”琅琊自然是知道的,“死在博泽手下的人。不在少数了。”
“不错。她就能用出博泽的天赋来。虽说修为越精深,影子的控缚之力越弱,但哪怕只有短短一瞬令你减缓了动作,也足以打乱你的计划,令鸠摩在你身上注入毒素。”话音刚落,鸠摩就出现在底层,向长天微一躬身。
琅琊这才动容道:“鸠摩也被您收入麾下了?难怪她败给鹤长老之后就消失无踪了,我令人去寻也没有找到。”仙人之体虽然比起无漏金仙还有一定差距,但平时已是封闭了全身毛孔、泄殖腔道,连呼吸都几乎停顿,基本免疫了毒素的侵蚀。但这“基本”可不包括最猛恶之药。鸠摩之所以能以渡劫前期的修为在门主大位上一坐多年,与他分庭抗礼,正是因为她的毒素可以伤及仙人之体,琅琊对她还是抱有几分忌惮的。
在他毫不知情的前提下,如果鸠摩当真趁着“控影”天赋在他身上生效的一刹那施毒,应付起来的确是相当棘手了。
长天又微微一笑道:“另外,你可知‘惊风雨’神笔也在她手上么?她若令一个隐卫持着神笔来对付你,拼着性命不要也能致你重伤。你可有第二个替死人偶在手?”当日端木彦逃窜时,曾用出‘惊风雨’这支神笔,以肉身三分之二的生命力为代价,请出了一个“醢”字,居然能够打伤琅琊,若非血梧桐制成的替死人偶生效,这位仙人免不了要流上一些仙人之血了。若这支神笔以修为境界更高的隐卫来施展,又会产生什么效果呢?
琅琊吓了一跳:“端木彦的‘惊风雨’?这么说来,阴九幽那个分身已经……”
“当时就已经死在我们的围猎之中了。”宁小闲笑道,“若无几分相搏的把握,我怎么敢拿自己和手下的命来作赌注呢,琅琊大人?”
琅琊怔立半晌,方才自嘲一笑:“隐流当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居然今日才知,看来莫要笑话鸠摩了,我自己也并不如何称职。”
鸠摩在一旁怒道:“你竟是一直都在笑话我么?”
琅琊心情也不佳,转头冷冷望了她一眼:“你能被鹤长老打败,就不能容人笑话么?”
眼看这两人就要吵起来,长天挥了挥手道:“日后各行其是就好,莫要吵闹,都出去吧。”着宁小闲将这两人送出了神魔狱。
此时琅琊对宁小闲的态度可就客气得多了,谈了几句即告辞了。今晚对他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牵挂了无数年的夙愿一朝得偿,巴蛇之力从此再不能束缚于他。然而代价极其高昂,乃是对他长天发下的心盟血誓。连他自己也茫然,这到底是变得更自由了,还是更不自由了?即使他有仙人心境,此刻心里头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幸好公输昭拍了拍他的肩膀,陪同他一起离开了。
这是一对儿好基友啊。宁小闲望着他俩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转头问鸠摩:“我们在隐流还要呆上一段时间,你该不会想都留在神魔狱内吧?”
鸠摩一呆,想了想才涩然道:“不啊,我回原来的住处去。”她自战败之后就失去了门主的权力,现在再回那栋宅院,里面的侍女守卫恐怕也都撤离了,偌大的宅子只有一个人住。然而最令她不愿面对的,还是众人对她的议论。
然而这些苦果,都必须由她自己担着。她转过身,月光拖长了影子,亦显落寞。
眼见得所有人都离开了,宁小闲才慢慢迈动步伐,往自己的小院方向信步而去。琅琊已经归服,她在隐流的最大阻碍已经拔除。说实话,她也长嘘了一口气。以她手中的法器和势力,真要对付这样一个渡劫成功的仙人也是没甚把握,就算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占尽了能拿得下他,在场的人不知道要死剩几个。这可都是她手中得力的将士,真有大量伤亡,怎可能不心疼?如此这样和平解决,自然是最理想不过。
夜色中的巴蛇森林,依然生机勃勃,她走在路上,一边和长天闲聊,一国欣赏无数昆虫和蛙类的大合唱,还有各种野兽稀奇古怪的求偶声。
呵,毕竟是春天来了。
现在,属于她的西行路已经结束了。她现在所要回返的那栋小院,是不是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她也不知道呢。她在华夏听过一句话:家之所在,心之所安。那么,她能安心了么?
这一个晚上,月朗星稀。然而沐浴在这明亮月光下的许多人,心里却似有雾气萦绕,一片茫然。
“丫头。”长天似是知道她心中感触,低声道,“莫要胡思乱想。到目前为止,你一切都做得很好。”
呵,对。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孤单,不过是种假象。她还始终有他陪着呢,四年了,除了汲取龟珠神力那些天,这个大妖怪一直庇护着她。
任何时候,她都不曾孤单过。任何时候,她都是有家的。有他在的地方,即是心之所安。
魔眼前突然有划落下两滴水珠。长天神色一动,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任她心中悲喜交加、百味参杂的情愫慢慢释放。
宁小闲突然闭起了眼,略微昂起头,背手向前走去。
她每走一步,纤足都像是踏实在地面上,又仿佛若即而若离。若有人此刻看着她前进,都会觉得既识得这女子的形貌,可是略一低头或者转身,就要忘得干干净净,只知道她似乎眉目俏丽,却似乎再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模样,能记住的只有这一方天地和谐得宛若画中。她的神情胜似闲庭信步,然而两步跨出去就已经越过了十余丈。
ps:昨天中午和闺蜜一起吃饭,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好基友,那样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啊,并且居然都长得很俊俏。闺蜜郁闷:难怪现在剩女这么多。
不过我倒是蛮理解的。
不知道听哪个家伙说过,男人在遇到深爱的同性之前,都会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女人。不知此言是真是假。
第501章 食人花()
要知道,她走的不是现成的小路,巴蛇森林任何一个地方也不是修剪整齐的后花园草坪。原本以她的本事,遇水而涉,遇杂草而拂,身边循环而就的罡气都能将外物自动排开,穿行在比人还高的草丛间并不费劲儿。可是她这样行走,却好像身边的草、木、虫、兽,都恭敬地自动为她让开了一条道路。
长天不须多看,就知道她的心境又一次提升了。
上一回她的心境提升,还是在广成宫的龙缸天坑中见着了萤河而触发。这种奇特的机缘可遇而不可求,她入道三年有余,即使有长天相佐,她的道心从凝练到提升,连今次在内也不过三回而已。
今次她走完了西行之路,又将隐流权力控于掌中,终于在这片天地间真正拥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回顾这一路来的种种艰辛,真正将酸、甜、苦、辣、咸又重新细细体会了一遍,此时所感与彼时所感,竟然大是不同,就如美酒催酿,历经了中途的发酵,才能沉淀下最香醇的酒液。
若说前两次明悟,她凝练起本心,能够融情于景,体会到天地与生命之壮美,那么这一次就是反其道而行,堪堪达到了见微知著神通的下一个层次,即“景随心动”,她身边的这一方小天地,都要屈从于她的心意。这已经略有几分渡劫仙人的本事,只不过跟人家的神通领域还无法真正比拟。
今后,巴蛇森林就是她的天下了。权力这种东西,天生带着馨香的芬芳,她只嗅了一口,闻到的却是自由和清新的气息。此时她心中终有明悟,还是长天说得好。修仙之人追逐权力,归根到底为的是令自己更加自由和安全,不可本末倒置。
她无声无息地行走。直到经过一片夹竹桃林,听到了里面传出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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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有什么事?”皇甫铭再一次皱眉。冷冷地望着面前这个记名师妹。
这丫头用过晚饭后就差人送了个条子给他,约他到最近的桃林见面。他根本不想来,可是师叔说如果不来,那晚课还要照做,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谁还愿意做晚课啊……真是好烦,为什么身边人都要撮合他和这个丫头?另外,这片林子可真是难找。这么大片森林里连个路牌都没有,不知道人很容易迷路的吗!
他用了大半个时辰才摸过来,金满妍苦等他这么久,心里本来又憋了火气,见面就忍不住撒娇几句。她只有十二岁,肤色很白,头发微卷,瞳中带着微微的蓝光,有一双明媚的眼睛和红润的唇,假以时日必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一个。只可惜这个小美女现在双目晶莹欲泫。连红唇也紧紧抿了起来:“你今天是不是收了点苍阁那个苏挽柔送的一盒点心?”
“……是。”
见他坦然承认,金满妍瞪大眼道:“你为什么收她的东西?”
“七味斋的点心好吃,这里又买不到。我干么不收?”
“那我上次送你的千层糕。你为什么不要?”
他撇了撇嘴道:“我不爱吃千层糕。”
金满妍咬唇道:“你,是不是有些儿喜欢她?”
“哪个它,七味斋的点心?”
“不是,我是说,苏挽柔!”这回两个仙派结伴而来,那丫头比她还小一岁,见到了皇甫铭就哥哥长、哥哥短地粘上来,好没羞耻!
这回他偏头想了想,才道:“不喜欢。”女人这种生物。离他越远越好。
金满妍一下子破涕为笑:“当真?”
“我骗过你?”
听出他声音中的不悦,她赶紧道:“没。没有!”红唇嚅嗫了半天,才问道。“另外,你,你今天是不是和桂师叔说,根本不喜欢我?”
“说过么?我今天说过的话多了,哪会专门记得这个?”皇甫铭想了半天,最后不耐烦道,“你既这样认为,那就当是说过好了。”
金满妍气得一噎:“皇甫铭,你真是没心没肺!别忘了我们是未婚夫妻!”
“你自封的好么?”皇甫铭黑着脸道,“我可从来没答应过。”这小妮子再拿这事来压他,小爷一定会翻脸的。
金满妍俏脸一白。小姑娘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这个,顿时叱道:“皇甫铭,有你的。你一定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双手掩面,用力跺了跺脚,就往林外冲了出去!
真是无聊,女人除了会害羞会哭会闹会上吊之外,还有什么新奇的花样么?皇甫铭将双手抱在胸前,冷眼旁观。以他对这小牛皮糖的了解,过不了几天她又会自个儿缠上来的。
眼看金满妍就要冲入林外的黑暗之中,头顶上突然有一道暗影闪过,快得连他反应都不及,就像蛇一样缠住了正在飞奔的金满妍!她也是个修士,然而此刻却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被这细而长的东西捆了个结实,往前飞奔的去势也为之一顿。
皇甫铭顿时跨前两步,握住了腰间长剑,沉声喝道:“是谁!休得伤她!”他虽然长着一副娃娃脸,但现在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