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鬼谷旧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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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将百步飞剑于两日之内全部传授于盖聂，盖聂学得很快，两日已经是基本掌握了。
决战前的那个晚上，小寒坐在屋子里，想着三天前的那件事情，她现在很是怀疑，是不是自己触发了病人体内的病根，害死了人家，但是这种病的病根显然不一般。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小寒问。
“盖聂。”
“门没关，”小寒看着盖聂进屋，说道，“聂儿，你这么晚不睡，明天还要比试呢。”
“我就是因为比试这件事才睡不着的。”
“你在担心什么？”小寒看着坐在身边的盖聂说，“你本来就胜过庄二哥一筹，如今又学得百步飞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我是在担心你，”盖聂拉起小寒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等决战之后，我就要下山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带你离开。”
“没事，你别担心我，我还等着你成了大事之后风风光光地把我娶走呢，”小寒将头靠在盖聂的肩膀上，“不管多久，我等你。”
盖聂点了点头，想起了一件东西，他从怀中的衣兜里掏出一块墨绿色的玉佩，那圆圆的玉佩中间有一个孔，背面刻着一只火凤，正面刻着一只飞龙，火凤和飞龙虽然分别在两侧，但是它们相向而飞，就在这小小的玉佩上，火凤和飞龙雕刻得十分精美，活灵活现。
“这个是娘留给我的，”盖聂挠挠头说，“娘说以后娶媳妇的时候拿出这块玉，多半人家都会同意的，当年我爹就是这么把我娘骗到手的。”
小寒噗嗤一声笑了：“现在轮到我了，”她从盖聂手里接过玉佩，仔细地端详着，这样的玉佩，应该不是一个普通人家所能拥有的，“真好看，那我就收下了。”
小寒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深蓝色的线穿在玉佩上面的小环之中，戴在脖子上：“好看吗？”
盖聂直直地盯着那块玉佩，因为那玉佩戴在小寒身上，与当年戴在娘身上完全不一样。
“它在发光！”盖聂指着玉佩说。
小寒低头看那玉佩，它不仅仅在发着淡淡的绿光，上面的飞龙和火凤竟好像动了起来，相互在玉佩上追逐着。
盖聂上前拉住她的手，低头直视她的眼睛：“小寒，你和普通的女孩很不一样，我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我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看着挂在小寒胸前的玉佩，“愿它能保佑你。”
盖聂和小寒依依惜别之后，回去准备明日的决战，小寒熄灭了灯，睡了。
到了四更天时，小寒的屋门开了一个缝，盖聂悄悄地溜入屋中，将一个竹片留在桌子上，转身准备离去，但还是回身，朝着小寒的床走去。
小寒睡得很香的样子，脸上还带着温柔的微笑。盖聂低下头吻了吻的额头，然后离开了。
小寒睁开眼睛，剩下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去。
聂儿，这一别，可能再难相见。我会一直等着你，不知你，能否一直把心留给我。
她抿着嘴唇不想哭出声来，却很难控制。止不住的泪水打湿了散在枕上的头发，她抽泣着，孤单地抽泣着。
“小寒，他走了。”鬼谷子站在门外说。
小寒在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擦干眼泪，点亮桌子上的油灯，打开门鬼谷子。
鬼谷子看到了小寒红润的眼眶，什么也没说，坐在凳子上，脸上流露着一种心酸。
“爹爹，我没事。”小寒抬眼看到鬼谷子的难过，想让他放心。
“聂儿应该是很久以前就决定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了，这两个孩子想做到的，谁都拦不住他们。”
小寒从桌子上拿起盖聂留给她的竹片，上面写着：我不愿与小庄一战，提前下山去了，等我回来。
“我已经安排人在明日去拦住小庄，拖延一刻是一刻，”鬼谷子摸着自己的胡须。
“我会让宁霜躲起来她事后跟随庄二哥离去，”小寒看着满头白发的鬼谷子说道，“爹爹，我们其实可以躲起来的。”
“我很想让你带着霜儿躲起来，但是，”鬼谷子闭上眼睛，掩盖自己不安的眼神，“有些事情，你根本不能躲得了，不如，直接面对它。”
“爹爹，你可以躲起来的，这件事情，与爹爹无关，你带着霜儿离开，我留下来面对。”
“小寒啊，每一代鬼谷子都要在这个地方终老，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回家，”鬼谷子将小寒揽入怀中，“爹爹的时候，小寒要坚强，凭借小寒的武功，一定能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
小寒趴在鬼谷子的怀中，很是难过，但她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只好命运的安排。
两人在无话之中，冷静了一下。
鬼谷子看到了小寒戴在胸前的玉佩：“这块玉佩，你从哪里弄来的？”
“聂儿给我的。”
“我见过它。”鬼谷子看着玉佩，回忆着过往。
“爹爹教聂儿百步飞剑，是不是不仅仅我，他？”
鬼谷子摸摸小寒的头发：“你还记得被我埋在后山的师哥吗？”
小寒点了点头。
“我这辈子欠了他一个人情，只能还给他儿子了。”
小寒惊讶地睁大眼睛：“可是他们在性格上是那么的不同。”
鬼谷子笑了：“在我眼里是相同的，我师哥在三年之期的前夜也如聂儿一样，提前下山去了。”
“为何？”
“他们都不愿意对同门下手，这是他们很大的一个错误。缺少决断，意味着失去机会。那时，我们两个谁学得百步飞剑都不一定，但是他提前放弃，把机会留给了我，我欠了他这个人情。”
“可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张仪师爷下手呢？”
“当年，是师傅求他动手的。”
鬼谷子将最宝贵的记忆全部告诉了小寒小寒知道这鬼谷之中曾经的那些往事。
“你戴着的那块玉佩，就是师哥当年在齐国中比试得到的赏赐。玉是有灵之物，戴在你身上会有这样的效果，想必他也不知道吧。”
外面的天蒙蒙亮了，小寒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爹爹，那人为何一定要来找我？”
“你就会知道。”鬼谷子点了小寒的睡穴，她安静地趴在鬼谷子的怀中睡着了。
真正的决战就要来临。
第二十章 不速之客（）
公鸡的鸣叫声响彻整个鬼谷，被点了睡穴的小寒依旧在梦境之中，鬼谷子独自坐在她的屋前，身边放着名剑湛卢，着不速之客。
远处的小河边，宁霜在那里洗漱，洗漱完，准备前去问候鬼谷子。这时，身后的月桂树林有了动静。
宁霜抬头看着那片树林，满怀欣喜的样子。
这个时候，应该是卫庄归来的时候。
“霜儿，过来！”鬼谷子在远处呼唤她。
她边回头看，边往鬼谷子那里跑去，月桂树林中出现的不是卫庄，而是另一个人。
鬼谷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旁，一把抱起她回到了原地，再次坐下。
“霜儿，不可轻举妄动。”鬼谷子闭着眼睛，面容冷峻地说。
宁霜点了点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恐惧。
那来人高高大大，一身黑色，黑色的长袍，黑色的面具，黑色的指套，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下那个镶着金边的华丽面具下的两个黑洞。仔细看去，里面血红色的眼眸，深黑色的眼仁，仿佛有一种吸人魂魄的力量。
“别看他的眼睛。”鬼谷子悄声提醒宁霜，宁霜自己发现自己有些神魂颠倒了。
“鬼谷子，好久不见。”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面具下面发出来。
“东皇太一，我已经等你多时了。”鬼谷子没睁开眼睛，便知道来人是谁。
“我记得今天是鬼谷的大日子，天亮之时，会有一场好戏，难道是我来晚了？”
“东皇，你那么在意我们鬼谷干嘛？阴阳家不是每天都有好戏上演？”
“那些生生死死的把戏，胜者总也是那几个，我都看腻了，是时候来换个口味。”
“你来的真不巧，我的徒儿们都已经下山去了。”
“那也没什么要紧的，我来这里只是一件武器。”
“我这里武器很多，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件？”
“就是你身后屋里的那件。”
宁霜有些困惑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鬼谷子睁开双眼，蹙起眉头说：“你知道鬼谷的规矩，你想得到这里的武器，就必须战胜它的主人。”
宁霜感觉那人笑了：“鬼谷子，你和我都不是十五年前的样子了，我现在想要战胜你轻而易举，你不如直接把她给我，我自会留你和你身边的孩子一条性命。”
鬼谷子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阴阳家讲究天人合一，这没什么问题。现在你这个掌门人将阴阳家带入完全的追求极限力量之中，反倒是破坏了以往的阴阳平衡。你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力量，也走火入魔了吧？要不怎么不以真面目见人呢？阴阳家在你手里，早晚会被灭门！”
东皇悠闲地看着自己手心中出现的紫色云雾，说道：“你倒是不如关心关心你们纵横家，只有两个人，还是终生为敌。即使别人不动手，他们必先两败俱伤。到那时，灭掉纵横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们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鬼谷子的手中提着那把预示天下大势的湛卢，他将湛卢横在眼前，然后对宁霜说，“进去。”
宁霜很想进屋去，但是屋子的门怎么也推不开。
“这个女孩对我来说还有用，怎么能让她躲起来？”
鬼谷子扭头看到了门上透明的结界。
屋门的结界只有阴阳家的人亲手触碰屋门才能布置，怎么会？
鬼谷子低头看着身边的宁霜：“你不是霜儿！”
真正的宁霜从远处跑来。今天寒姐姐没有叫她起床，就直接多睡了一会儿，是不是都误了聂哥哥和庄哥哥的比试了？但是，那站在屋前的陌生人是谁？
“霜儿，快跑！”鬼谷子大喊。
已经来不及了，东皇太一伸出手，将手指一收，就好像有吸力一样，将宁霜抓到了手里。
“放开我！”宁霜被东皇太一提着离开了地面，她不停地挣扎着。
“你倒也是个不一般的孩子。现在，安静点，好吗？”红色的眼眸盯着墨绿色的眼眸，宁霜立刻安静了下来，眼睛里没有了神。
鬼谷子身旁的假宁霜已经死在了鬼谷子剑下，她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阴阳家少女。
“鬼谷子，你不是等候我多时，你在取剑的时候，我就已经来到了这里。”
“那你为何不直接带走自己想要的武器？”
“因为，你还欠了我一笔账。”
“十五年前的那个承诺？”
东皇太一笑了：“那个谎言，你居然这么相信。”
鬼谷子的头脑之中浮现出十五年前的那个画面。当时的东皇太一没有带那个黑面具，他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低着头，跪在鬼谷子面前，指着屋中熟睡的小寒说：“请兄长千万不要让小寒学武。”
鬼谷子想从地上扶起他，但是他不愿起身：“为什么？”
“她要是学武，以后会有逃不开的厄运。”东皇太一紧紧地抓着鬼谷子的长袍，说道。
“那我答应你！”鬼谷子诚恳地点点头。
鬼谷子从记忆回到现实，改变了对东皇的称呼：“贤弟，这就是你所说的厄运吧？”
“她的厄运还远远没有到来。”
“那她要是不学武，就真的不会有厄运？”
“她一定会学，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你在利用我？甚至是小寒？”
东皇太一哈哈大笑：“利用你是因为你有价值。”
“你那时就这么想？”
东皇太一的脑子里划过一些画面，当时他与鬼谷子结拜为兄弟，在梨花树下，两人举杯，喝得醉汹汹的，靠在同一棵树下，梨花落在酒杯之中，被他们一并喝下。想到这时，他突然觉得头疼难耐，他闭住眼睛，摇了摇头，再睁开眼睛，又是那决绝的红色：“兄长，你已经失去价值了。”
鬼谷子看到那一幕时，嘴角微微上扬。
贤弟，兄长比你早入土几年又有何妨？
“那我还欠你什么？”
“好的武器，想要用得称手，必须先甩掉她背负的包袱，你只是欠我一条命而已。”
第二十一章 广陵止息（）
在屋中睡得很熟的小寒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在黑暗之中，很茫然地走着，她完全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如何能离开这片黑暗。突然，远处出现了鬼谷子，他微笑着张开双臂，呼唤着她的名字。她高兴地朝着鬼谷子跑去，开心地喊着“爹爹”。等扑到鬼谷子的怀中之时，她发现站在身前的已经不是鬼谷子，而是那个经常出现在她脑海中的黑袍男人。她从那人的怀中挣扎出来，看着他模糊的脸，向后退着，身后突然出现一面火墙，将她和那个男人包在其中。
那男人仰天大笑，小寒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愿意那笑声传入自己的耳朵。
他开口了，低沉的声音：“小寒，你准备好和我离开了吗？”
小寒惊醒，发现自己身处火光之中。旁边爹爹的那个屋子已经被大火覆盖，火势朝着这里蔓延。
“你会烧死她的！”鬼谷子用湛卢劈着屋门，但屋门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不会的，她需要摆脱她心里最深的恐惧，”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还是先顾你自己的性命吧！”
小寒从床上起身，小心地跃过周围的火焰，走到门前，伸手推门，她看到门上出现的结界，一片透明的叶子，叶子上的纹路很清晰。这是阴阳家木族的结界，小寒并不认识，她拼命地拍打着屋门，身后的火焰正向着她步步逼近。
鬼谷子已经离开了屋门这里，又投入新一轮的战斗之中。
小寒从旁边的窗户看向外面，鬼谷子身上有很多或深或浅的伤痕，流出的鲜血沾湿了他的长袍，在火光的照耀之下，他的面容显得很是疲倦。对面的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黑衣上破了很多口子，胸前已被鬼谷子刺了一剑，小寒在远处看不清那剑伤的深度，但是，从他面具下传来的声音来辨别，他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小寒发现那个人就是出现在她梦境里的人。
你准备好和我离开了吗？
“百步飞剑，不过如此，”他的两手分别腾升出黑与白两种光芒，他将双手并在一起，两种光芒被他捧在手中，融合成了一个太极，“不如来见识一下，我们阴阳家的乾坤圜太极！”
东皇太一手里的太极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它集聚了天地间的气息周围的气流地流动起来，在这样的气流周围根本没法站稳，刚刚站在一旁的宁霜，被气流吹到了屋子这边的墙上。小寒从窗户看到宁霜呆滞的眼神，和她脖子后的图案，一只红色的睚眦印在她的皮肤里面。
睚眦是龙的第二个儿子，嗜杀喜斗，经常被刻在剑柄上。宁霜被打上这样的咒印，恐怕以后会是个无情的杀手。
远处的东皇发出了他的致胜绝招，那太极发出的光芒掩盖了天边的阳光。小寒被晃得眼睛都没法睁开，只能听到剑抽出剑鞘的声音，那太极化无数把光亮的长剑向着鬼谷子飞去。
小寒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她不知道这招过去，自己的爹爹会变成什么样子。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绝望的空白，是生与死之间的空白。
身后的火焰点燃了她的衣摆，她都完全不知道。
等到光芒渐渐暗淡，鬼谷子依旧屹立在屋前，他撑住了这一招，但是已经元气大伤，他用湛卢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大口喘着粗气。
还没等小寒抓住这仅仅的一点希望。东皇太一已经集聚了力量，手心之中出现一把紫色的剑，他瞬间移动到鬼谷子面前，攥紧手中的紫剑，插入了鬼谷子的胸膛。
“不！！！”小寒的嘶吼声从屋中传出。
鬼谷子趴在东皇太一身上，东皇太一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兄长，对不住了。”
鬼谷子瘫倒在地上，插入体内的紫剑化云雾，东皇太一转身朝着小寒的屋子走去，却被鬼谷子紧紧地揪住了腿。
东皇太一蹲下身来，看着嘴角流出鲜血的鬼谷子：“兄长，你还这么顽强啊？”他伸出手抓住了鬼谷子的胳膊，施了咒，“这样或许能让你更好放手一些。”鬼谷子收回手，整个身体抽搐起来。
身后传来巨响，小寒屋子的门变成了碎片，东皇扭过头来。
不知什么时候，鬼谷子身旁的湛卢剑已经他那里了，小寒就站在东皇太一面前。她低着头，面容冷酷，手中紧握着湛卢，胸前戴着的玉佩发出金色的光芒。
东皇太一站起身来：“小寒，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放了他们，我跟你离开，”小寒将湛卢横在自己的脖子前，“否则，你将什么也得不到。”
东皇笑了：“你在威胁我？”
东皇向着小寒走去，用他血红色的眼眸想刺穿小寒的内心，对她催眠：“你给我把剑放下。”
当那从眼眸之中发出的招数想通过小寒的深黑色眼眸之时，瞬间破碎。
“你！”东皇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好吧，我们走吧。”
“别让我爹这么痛苦！”
“阴阳家的禁术只要完成了，就不能收回，除非在一个时辰里施术人死掉，”东皇太一将双手背在身后，朝着月桂树林走去，“你杀不了我，也救不了他。”
小寒将湛卢剑摆在鬼谷子身旁，将身上的真气输入他的体内，维持他最后的一点生命。
鬼谷子脸上露出艰难的微笑，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花。
“爹爹，我会为你报仇！”
《广陵散》的曲调飘荡在鬼谷之中，鬼谷子看着小寒越行越远的背影，泪水划过脸上的伤口落入白发之中。
小寒她做到了，她把《广陵散》谱成了笛曲，却没想到会是怀着和聂政当时同样的心情吹奏此曲，一滴滴眼泪掉落在地上，绽开了彼岸之花。凄凉的笛声带着颤抖，随着小寒的离去，慢慢消散于鬼谷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