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路-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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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迅速又默契,一个多余的疑问犹豫也没有,脸上都是无比的认真平静。苍苍看了暗暗心惊。虽然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但平时见他们嘻哈吵闹惯了,没想到一旦严肃起来,竟能比最优秀的军人还顺从命令,丝毫不见拖沓。
未名看着三人道:“永青。你告诉他们二人那些老部下的聚集地,越详细越好。麻叶桑瓜,你们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去,并且一路上也要小心,可能已经有人埋伏在那里,甚至已经发生过打斗。总之尽你们最大的力量保下尽可能多的人。”
他们领命准备离去,苍苍忽然说:“等一下。”
她走到麻叶和桑瓜的面前,看着这两张已经变得熟悉的清秀年轻的脸庞。虽然明知道他们全是为了未名,但是看到他们毫不迟疑地即将为她的事去拼命,她心中还是涌起阵阵热潮。
她轻吸一个口气,郑重地抱拳弯身:“慕苍苍先在这里谢过两位,另外。我只说一点,你们见机行事。第一要务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殷据手上也有高手,这她是知道的,而且消灭永国公老部下这么大的事,机会只此一次,难说殷央没有出动军队或者某些特殊组织。麻叶桑瓜武功是高,但双拳难敌四手,他们此去还是有极大风险。
虽然那些永国公老人她很想全部保下来,但用无辜人的生命去换取她的人的命,她做不到,也绝对没有那个资格。
麻叶深深看了她一眼,桑瓜则一愣,嘻嘻笑了:“那是当然,我也不想为这种小事丟掉宝贵的性命。”
他们三人快速离去,屋里又只剩苍苍三个醒着的人,以及床上四个昏迷人。
苍苍转向余辛岩:“余前辈,现在能否请教一下他们中毒的具体情况。”
余辛岩打从她说话起就一直默默注意着她,无论是极快的反应、干脆的态度,还是那恩怨两决冷静清醒的特质,都令他颇为欣赏赞叹。如此小的年龄就能有如此深厚的内蕴,实在难得啊。
不过
他看看坐在轮椅中的未名,方才他下达命令时冷肃沉稳得像个兵临城下还从容不迫的将军,这会儿却又沉寂下来,抱着他那个宝贝无话可说,也是难得得让人无可奈何。
如是想着,他看向苍苍的目光越发地奇妙。能令独我封闭的未名为之在乎,她是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抱着这份揣测,他也没将苍苍当作寻常女孩或是冷漠地不予理睬,在桌边坐下来,不知是在问她,还是从头解释给她听:“听说你们大央的人善用巫术,而很少使用到医术或毒术,是以这两样在大央都属末支,进步很是缓慢。毒药、尤其是高等诡秘的毒药出现在大央,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他停了一下,看看苍苍和未名都有在听,便话风一转说起了别的事:“许多年前,周国一个有制毒宗派,规模很小,上至宗主下至门徒不过几十来人,倍受同道众人排挤嘲笑。可到了那一代,该宗门竟出了一个制毒天才,不过几年时间他便掌握世间绝大多数医理毒理,制造出一种又一种怪异而高效的毒药。有人不服气,去挑战他,一个一个都输了,大概心有不甘,便趁他不在给他的同门下毒,本意是看他能不能解得了。可惜世事难料,那天才因为有事耽搁,赶回去时已经晚了,大半同门都已气绝,剩下一部分虽被他救起,但也近乎全身瘫痪神志不清。”
“他很悲愤,疯魔了。也不查证下毒的是谁,一口气毒杀尽所有败在他手下的人,又毒死了对方的同门。那事可谓轰动天下,有人去制止,但他用毒之莫测且中毒难解这一点几乎使他所向披靡,死了许多人之后便于人再敢尝试。而他因杀戮过重,神智越发扭曲,专门研制阴损可怖的毒药,自号'毒煞',一时不痛快便大洒毒粉。曾因此引发数桩瘟疫事故。”
说到这里,他忽然问:“你们可知我为何要提他?”
苍苍看看未名,他没有回答。她便说:“前辈是想告诉我们,这次的毒便是'毒煞'研制出来的?”
“从诡谲奇异的角度,我的确是这样猜测的。”余辛岩点点头,深深看未名一眼,道。“他们中的毒虽难解,但一时还不致命,这是毒煞后期的作风,让人在清醒的煎熬中一步步走向死亡。”
苍苍一惊,再次想到墨松。
的确,墨松中的毒也是这种性质。他不会立即死亡,而是硬生生被毒素折磨上一个月,才在日渐消瘦中枯萎死去。甚至。即使后来解了毒,他的身体也一直不见好转,可见毒药对其机体的摧残之重。
见她忽而凝起脸色,未名终于又再开口:“怎么了?”
苍苍便将墨松的事如实说了一遍。
“如此看来这几种毒药确乎出自同一人之手了。若真是毒煞,那真是有些棘手了。尤其他可能为你们的对头做事。这简直防不胜防。”余辛岩道,想了想转向未名。“未名,你看”
苍苍有些莫名地跟着看向未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要征询起他的意见来。
未名动作稍滞,片刻道:“我写信回去问问师父。”
“你师父?”
“嗯,师父当年和毒煞有过一段恩怨,追杀过他,不知为何最后没有杀成,毒煞是否来了大央,师父可能知道一点。”未名抬头淡淡地回答。
“哦。”苍苍点点头,随即又凝眉思索起来,她刚才总觉得自己少说了什么事,毒煞毒煞,她依稀觉得记忆某处自己应该知道些什么,可到底是什么,一时却记不起来。
应该是很重要的信息,不然她不可能有那种紧迫感。
到底什么呢?
扣扣扣,敲门声打断了她的纠结,门外连姨小声问:“余大师,未名苍苍,你们饿不饿,我弄了点吃的来,要不要用一点?”
苍苍看向余辛岩,她本来以为这是个严肃冷酷的老人会因为说话被打断而不悦,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表现出不高兴,反而笑一笑:“正好也饿了,拿进来吧。”
连姨推门进来,手上的托盘里满满当当是冒着热气和香味的饭菜。她给三人布下碗筷,没有立即离开,抓紧时间问余辛岩:“余大师,你吩咐熬的粥是熬好就给他们喂下去吗?”
“嗯,那些人大概饿了好几天,的确要进食,不过也不要多给,看看他们吃不下了就够了。”余辛岩颇和气地道,“对了,我说的那几味药材可加了?”
“加了加了,都是挺寻常的药,先前苍苍吃药没用完,有现成的。”连姨灰暗的一张脸霎时亮起来,连连点头,又说了一两句就急匆匆地离开,大概要看着她的粥去了。
苍苍皱着眉看她的背影,转过去问:“那些药材只能起到固本培元的效用吧?”
(修改章节字数居然不得少于比修改前的字数少,3083个字愣是还差二十个凑不进去,所以兄弟姐妹们原谅我吧)
ps:
ps:脑子不灵光的飘出来道歉,由于计算失误,这一章节有个细节写错了,与后文对不大上,过来改一下,亲们有空重看一下吧 啊?你问我改了哪里啦,偷偷告诉你,主要是有一两句话本来是余某某说的,变成了未名童鞋的话。你再问我有啥差别?嘿嘿,到后面发布情节呼应的章节时西风还会再提一下的(感觉要剧透在此了 然后然后,就是后面116章也稍微改了一下,那个细节更小,大概大家都没注意,就不用重新看过了v章出错真的很抱歉,看在我态度端正的份上从宽处置吧, (*^^*) 嘻嘻
115只是想让她开心一点()
既然是诡谲难解的毒药,自然不是几味寻常药材可以解决的,只不过那十九人多日没有进食,身体已经十分虚弱,需要用些药材补一补吊口气罢了。
苍苍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看到连姨那样如获至宝般的喜悦神情,仿佛只要自己努力一点就可以使人都苏醒,她心里才格外地觉得堵得难受。
弄成这个局面,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她太无能了。
余辛岩夹了一口热菜塞进嘴里,连连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个口味。听到苍苍的问话看了她一眼:“不错,只是固本培元,而且还不确定是否能起到作用,毕竟现在不了解毒药有没有奇异的性质。”
苍苍脸色越发难看,纤细双眉不能展开,沉沉地望着四套床幔后的人形隆起:“所以他们就只能这么躺着,醒不过来?”
她在桌子底下的手用力握起,然后又无力松开,面对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点点食欲都没有。
她心中憋闷,这么坐着也不是回事,便也顾不得丢下客人会不会失礼,向余辛岩和未名告了声罪就起身走出去。
今夜云层很厚不见星月,不知从何处来的蛙鸣却很热闹,正值子夜时分,便是院子里还有人在活动,也掩盖不住那鸣唱以及四下茫茫的清幽寂寥之意。
苍苍在门口呆了一会,转头便看见钟离决那四个弟兄正窝在马车边吃饭,你争我抢好不热闹,却很有分寸地把声音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至于吵到别人。
见她出来,他们立时收敛起来,头埋在饭碗里吃得认真,探究好奇的目光却频频往这边冒。
钟离决看到她。把手里的碗放下,袖子一抹嘴角走过来。
“怎么样了?”
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苍苍愣了一下,摇摇头:“不太乐观。”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颓丧,下巴点点他身后的人们,“怎么在这里吃,不找个屋子坐下来?”说着似乎想到什么,她勉强笑了一下,“是我招待不周了。这里只有连姨一人忙活,难免顾此失彼。你们别见怪。”
“是我们习惯了随便这样吃,以前在洛阳前线,都是席地一坐找点东西乱啃。现在能吃到这样美味的食物已经很满足了。”钟离决简练地道。他有些急于解释,眼前少女的眉眼间凝着郁乏挫败之色,他不想让这微不足道的事再加重她的烦扰,不过他这人一向不会说话,语气怎么都是冷邦邦的。
他的弟兄听到这话。一个个都迅速点头,有一个嘴里还满满鼓着食物,看起来滑稽极了。
苍苍不禁一笑,挨个看过那四个人。刚才匆忙,现在借着灯光仔细一看,能发现他们一个个都长得很高大。面目普通而阳刚,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很实在的汉子。身上嘛,都没有伤痕。甚至夜行衣都很齐整,看来之前的行动对他们而言并无难度。
苍苍朝他们友善地颔首示意,缓步朝院外走去,一边对钟离决道:“又要谢谢你了,你又帮了我一个忙”
“这次我是应未名的要求。”钟离决打断她。“不算你我之间的。”如果算他们之间的,按照约定。那就是苍苍又开始欠他一件事了。苍苍本来想拿出绣制硬币的手顿了顿,从腰间收回来:“也好。”
未名是要把钟离决送到前线去的,这对钟离决来说就是个天大的恩情,他若不想办法回报回去,就好像平白占了人家便宜,会心中不安,所以他这样说苍苍也不再坚持。
“你们一会儿就快回去吧,那边知道人被劫了就能料到是我做的,顺带也会想到你,若是在城门口设了埋伏,你们想再出城就不易了。趁着现在赶快先离去吧。”苍苍又道。
钟离决犹豫了一下:“你这里不需要人手吗?”
因为一下子多了十九个昏迷不醒的人,单是连姨一人肯定照顾不过来,而这事又不能随便交给外人做,钟离决想着或许他们能在这里帮得上。
苍苍脚下一滞,默然转过阔大的半月形门洞,将身体靠到墙上,望着前方朦朦胧胧的府邸景象轻轻吐出一口气:“这里是小事。人都救回来了,难道还能养不活吗?倒是你们,那边要拆我的台让我孤立无援,必定不会落下你,从现在一直到你能去前线,让你的人都藏好一点。”
钟离决点头:“我明白,那,那我走了。”
“恩。”
钟离决再看她一眼,风把她的头发吹得有些乱,让她的表情看起来迷离不清,但那双漂亮幽沉的眼睛里微芒起伏,想来又是在思索什么反击的主意。
他本不该打扰她的,但嘴巴却能自己做主一般脱口说道:“他们中毒已久,这不是你的责任。”
苍苍一愣,面上显出一丝浅浅的苦笑:“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失败。”
失败得连一心向着自己的人都护不住,这样的主子值得谁来信任和尽忠?更何况她其实算起来也不太算名正言顺。
这天底下不管哪里都是偏重于男性为继承人。若她于慕容氏而言是儿子的儿子,那一切都好办许多,偏偏她是女儿的女儿。这对很多思想古板的老人来说是很不能接受的事,觉得她血统上就差开一大截,根本就是个外人,也难怪前世那些老部下从始至终都是为殷据卖命。
――既然同样身上留着慕容氏的血,男子总比女子更适合些。
也因此苍苍很明白,这次即使和老部下顺利联系上,要收服他们还不大容易,而现在却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无论最后如何,连信物都落入他人之手、将大后方暴露给敌人,这样的无能罪名她坐定了,不知多少人要为此心生不满愤怒。
她摇摇头,看着前方的目光慢慢变得锋利,殷央殷据,还有王修颐,别以为这样就能打垮我,你们让我不痛快,那你们也别想舒坦。
想定了这个念头,她心中的闷气多少舒解了一些,这时才想起一直没看到连姨,问了钟离决,就朝亮着灯光的厨房走去。
这边未名收回视线,低头默默了一会,拿起手里的木盒子,看了看,手指轻轻一分,将盖子掀了去。
一阵浅淡好闻的药香顿时弥散在空气里。
正吃饭夹菜的余辛岩终于露出震惊的神色:“未名你你舍得这些宝贝?”
未名不说话,手指伸进盒子里拨了拨,只听得沙沙的仿佛什么小动物爬动的声音传出来,接着几个红红绿绿的光点爬上了他细白光洁的掌心。
定睛看去,可以发现那些光点是一只只芝麻大小的蚂蚁,只有腹部发着荧光,头和足都是黑色的。而盒子还有一两层这样的蚂蚁。红的耀眼,蓝的发幽,黄的夺目,绿的苍翠。它们爬得很快,片刻便来到了未名掌心中央,在那里绕来扭去,似乎因为能与主人亲近而很是欢心快活。
未名看着他们目光深了一下,似是不舍,但没有多犹豫,就推着轮椅来到床前,每一张床上都放了一只。然后他又拨出不多不少十五只蚂蚁,放到地上让它们自己爬,那方向是往其余十五个昏迷不醒的人所在之处去的。
余辛岩看得眉头拧起,原本皱纹就多的脸上更是沟壑纵横,令他看起来十分的凝重。他温声问:“这些蚂蚁你辛苦培育了好几年,平日里连你师父都不给碰,如今却一下子放出去十九只,能告诉余师叔你为何要如此做吗?”
不怪他惊讶慎重,未名对他的蚂蚁的爱护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说他日夜地将其捧在手里,离身不得,就说早些年他只爱漫山遍野地挖蚂蚁,养得整个屋子都是,而且只跟它们说话,心情一好或大大不好时就满钟南山的给它们找吃的。
未名将它们当最亲密的伙伴,听说第一批蚂蚁快老死而萎靡不振时,他把自己吃的药全都让给它们,结果反而加快了它们的死亡。未名整整好几天不吃不喝,把莫丹阳急得发疯,不顾老脸求助求到他这里,最后还是他给琢磨出了几味药,能让蚂蚁变异从此变得长命。
说起来,他这木盒子里的蚂蚁陪了他好些年头了,几乎都有了灵性,因为带着毒性,一旦咬人释放了毒性就会很快死去,所以未名越发宝贝得紧,根本不让人碰。据说有一年麻叶还是桑瓜偷了两只去,被咬得倒在床上起不来,未名尤且不依不饶,差点要对方以命偿命
现在的未名虽然不会再那么偏激不懂事,但把蚂蚁当命的心理应该不会变,何以今日转了性子,用自己的宝贝帮不相干的人以毒攻毒?
未名看着自己的蚂蚁大军离开,认真小心地盖上盒子,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珍惜的意味,然后抬头看着余辛岩:“蚂蚁有很多,可慕苍苍只有一个,我只是想让她开心一点。”
116三省六部制()
余辛岩震惊了。
不是他小人之心,他常常去钟南山看他,也算是看着他成长。且一来二去和莫丹阳的关系缓和许多,从莫丹阳口中也听到了不少事。
他所知道的未名从来是冷漠的,游离的,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甚至不懂得、不愿意抬头去看一看外界的。曾几何时,能在他口中听到想要谁好的话语。
这个改变算是好,也算是不大好,余辛岩很快反应过来,接着问:“为什么对她好?就是因为她可能能帮你改变命运?”
“为什么”未名喃喃一念,摇摇头,“她过得不容易,我只是想帮她。至于改命,余师叔你也说了,一切看缘分,我不急。”
他顿了顿,精致的容颜浮现淡淡赧然:“而且,她对自己人很好,我也想”
也想有朝一日,能得到那种对待。
这是他被苍苍漠视抵触起,就产生的念头。
她是自己第一个想看得进眼里的人,偏偏态度不同于师父和钟南山上任何一个人,这让他很不解,甚至,隐隐的不舒服,进而越发地想了解想靠近。他知道这种想法很奇怪,可是他控制不住。
余辛岩听罢脸上一松,沉吟半晌轻叹一声:“你自己高兴就好,怎么做都随你。你师父难得舍下老脸托我照顾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能帮得上的我都尽力。”
“多谢余师叔。”
苍苍帮着连姨把一大锅粥从厨房里搬出来时,钟离决几人已经离开,未名和余辛岩也都走了。
她松了口气,那位撞钟的余前辈据说是位擅于算命的大师,所以面对他的时候她总有种莫名的压力感,好像对方能看出她的开路去向一般。而且当日他说的那句“有些事强求不来”也是她心中一个梗——如果他早已算出她最后的结局,她现在的兢兢业业算什么?所以她不去询因问果。而是果断回避,免得自己意志动摇。
连姨盛起半碗热粥,准备去喂十九个人。她似乎很了解他们,立即找到其中最为年长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