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缟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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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打便吓得隐藏在暗处的周先生他们见状,便立刻从黑暗的小角落奔放出来,一个个恬着脸,对楚烈竖起大拇指,直夸他武功高强,又是闹着要拜他为师云云。
楚烈忍无可忍道:
“滚开!我除了武功高强,还喜欢恃强凌弱,你们要不要试试?”说完,恶狠狠的扬了扬他砂锅大的拳头,把周先生那一伙溜须拍马之辈吓得屁滚尿流,连连摇头。
楚烈这一路上受够了闲气,既然人人都要杀他,那他躲还有什么毛用?
干脆甩了周颠那般人,独个儿找了家客栈,一锭黄金压上柜台,要了一间天字第一号上房,大摇大摆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醒来,在掌柜小二的殷勤招呼下,楚烈却惊奇的发现,天下太平了。竟然和开始时那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他忐忑着心情,勉强吃了点早饭,端着茶杯到大街上来回溜达了两圈,平安无事!
楚烈心中的鸟气越来越大。
他从小就是这脾气。被打被骂被嫌弃,都没关系,但是他就是受不了别人不理他,这些日子虽然惊险,却也新奇,原本以为最后会被他翻出什么惊天阴谋的,最后竟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太郁闷了吧。
更别说,他还有那么多他手下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连个‘为什么’都弄不清楚。
楚烈手里捧着茶杯,郁卒无比的站在客栈门口观望人流,忽然只见几个圆不隆冬的人向他跑来。
周颠他们见着他后,如获至宝,差点当街磕头膜拜起来,浮肿男周颠喘着大气,死命抓住楚烈的胳膊,话又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指后面。
楚烈放眼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正急匆匆的奔来,背后的旗幡上赫然写着‘戎马山庄’几个大字。
为首一名俊美男子喝停马蹄,自马上落下,潇洒轻盈的走至楚烈身前,一揖道:
“在下戎马山庄玉笙,特来迎接楚大人。”
楚烈眉头紧蹙,初见此人,却觉得他着实有些面善,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听对方那么说了,楚烈垂头看了眼自己狼狈的服装和散乱颊旁的发,无比讽刺的笑了笑。
是啊,这个世上还有比他更狼狈的‘大人’吗?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
楚烈找回了躲在村庄地窖里的手下们,从戎马山庄拖走了五大车的兵器,并按照朝廷规矩,在他们的契约书上签上了他禁军统领楚烈的大名,然后便带着一帮垂头丧气的手下走过岭南城内的大街小巷。
这一行对楚烈来说,无疑是惊险郁闷的。
临走前,他也给戎马山庄的玉少庄主看过那张纸,他明显从那人眼中看出了迟疑,却只是轻飘飘的对他说,他的那把剑并非世间独有,可能是有带着和他同款七星剑的人犯了事,或者得罪了道上的什么人,才连累他被人追杀的。
冠冕堂皇的理由。
哈,说出去,鬼也不信啊,何况是他?
整个岭南怎么说都是他玉家的地盘,戎马山庄制造兵器的同时,也精工于暗器强弩,能够在岭南城内布出天罗地网般杀阵的势力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这些事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又或者问,到底是谁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取他楚烈的性命?
那幕后黑手不仅可以驱使戎马山庄布阵杀人,亦可以让千华门为他卖命,莫杀是跟随他爹多年的人,对爹的衷心自不必说,他竟然也会为了那人背叛爹,如此种种,这幕后黑手的势力和身份……该有多可怕……
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入了腊月,寒风呼啸着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家家户户喜气洋洋的,准备过新年。
令楚烈没有想到的是,幽晴竟然亲自出来接他了。
她一袭素雅长裾,披着镶坠皮毛的薄毡,端庄如兰,气质幽弱,清丽绝俗。
她站在人群中,楚烈一眼便看到了她。
幽晴对他绽放出灿烂的微笑。
楚烈近乎痴迷的望着她的笑颜,心下一颤,立刻从马上跃下,朝她飞奔而去,半步未曾停歇,便冲撞着将人一把搂入怀中,紧紧抱住。
步幽晴被他撞得向后倒退,还未站稳,便又被拉入了一个强势温暖的怀抱,她吃了一惊,但很快恢复,然后,微笑着拍了拍楚烈的后背,轻声问了句:
“怎么了?途中可还顺利吗?”
“……”楚烈没有说话。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怀中,她低沉柔和的声音正在耳边回转。
楚烈却心绪烦乱,闭上双眼,将英俊的脸庞深深埋入她的肩窝,然后才听他闷闷的说道:
“明天……我就去将军府提亲。我们年前把亲事定下来吧。”
“……”
感觉到怀中人儿身子一僵,楚烈把人抱得更紧,丝毫不肯放手。
步幽晴觉得腰都快被他折断,呼吸不稳的说:
“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步幽晴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浮现不解。
“……”
楚烈又在她的肩窝处腻了一会儿,才猛然放开怀抱,脸上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热情如火的笑容。
“没什么,就是太想你了!”
步幽晴见他如此,莫名的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但又聪明的将想法压下,对眼前这个在一次次(炫)经(书)历(网)中成长得越来越成熟的男子露出了一抹绝美的微笑。
容颜苍白,却清丽出尘,微笑仿若春花冬雪,自然精致,楚烈忘情的拉住她的双手,默默注视。
人流穿息的长安大街上,两名年轻男女双手相牵,相识而笑,这是一幅多么幸福,多么甜美的画面啊……儿女情长,自是青春好年华……奈何……其中夹杂了太多隐忍,太多悲苦,太多怨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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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31、借钱(一)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在象征着祥和安宁的鞭炮声中,迎来了每年一度的新春佳节。
家家户户贴春联,挂年画,热闹的长安大街上人们欢快的舞龙灯,跳狮子,大街小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穿着新衣绿袄的孩子们羊角辫冲天翘,你追我赶,打打闹闹。
民间尚且如此大肆庆祝,天家富贵的帝都又怎会落后,张灯结彩,灯火辉煌。德宗皇帝在后花园中大宴群臣,盛况空前,载歌载舞,一派君臣和乐,天下太平。
宴至中段,只见太子赵璟协同户部尚书,来到皇帝御驾前,太子凑至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德宗脸色骤变,对皇后轻言吩咐几声后,阴沉凝重的离席而去。
群臣交头接耳不知发生何事,一酒过三巡的官员举着酒杯说了句:“又到岁末,东胡的岁贡也需上绞了。我看户部今年怎么拿出余钱纳贡。”
众臣群党相望,虽然附议的没有,但大多也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做派,粉饰太平之态让同列席中的楚烈感到相当不快,便独自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楚大人满面愁容,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吗?”
忽然一道轻柔温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楚烈回头,便见两位身姿窈窕、玲珑剔透的女子端立其后,一位高贵典雅,一位甜美幽柔。
楚烈脑中略想了下,面上丝毫不显惊喜,依旧我行我素盘坐席间,仅点头致意道:“参见两位公主。”
这两名女子便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芙蕊公主和清蕊公主,群臣何时见过皇家的公主屈尊降贵,故无一不投以注目。更有几个靠近楚太师的官员,干脆便向太师拱手道喜。
“今日父皇大宴群臣,来者是客,楚大人不必拘礼。”长相甜美幽柔的是芙蕊公主,她容姿秀丽,声音一如黄莺出谷般明亮。
楚烈看看自己的姿态,实在搞不懂自己哪里‘拘礼’了,不过也不好直说,便敷衍的笑了笑。
“听闻楚大人才自岭南回来,我姐妹二人自小幽居宫中,对外面的世界不甚了解,不知楚大人可否对我们讲一些宫外的风土人情?”清蕊公主端庄高贵,比她妹妹芙蕊公主多了几分典雅,从容的模样,让楚烈觉得有些像幽晴,但脱俗的气质却比幽晴逊色很多。
想到幽晴……楚烈自席上站起,他颀长瘦高,又穿着一袭世家公子的华美便装,硬是在刚毅中衬出了几分飘逸,他浅褐色瞳眸随意一扫,有些倦怠的说:
“楚烈一介武夫,绝非饱读之士,难以用精美的文字叙述宫外风土人情,怕是很难满足公主们的愿望了。”
说完,也不顾两位公主有多尴尬,便想抬脚离开,倒是太师楚方寕见状,不禁开口唤道:
“烈儿,怎么说话呢?过来坐下!”
楚烈深叹一口气,看着面色有些的老爹,无奈的又回到席上。楚方寕恭敬的请两位公主一同坐下,可由始至终,楚烈便是自顾自喝酒吃菜,对两位公主殷勤的态度视而不见,席间,楚方寕不知干咳了多少声,都未能将楚烈逼出半个字来。
这种暧昧微妙的气氛维持了不下一炷香的时间,还是楚烈率先受不了站了起来。
楚方寕再次竖眉,怒道:“你又想干什么?坐下!”
楚烈看着老爹气愤的样子,他眉一挑,不紧不慢的走到两位公主身旁,弯腰凑至她们中间,见两位公主全都俏脸绯红,看着他的时候,他也面露微笑,说道:
“喝太多酒,下臣想去方便一下。不知公主可批准?”
“……”
说完,楚烈便再也挂不住脸上的笑容,扬长而去。
气得楚方寕也自席上立起,恨铁不成钢的怒拍了下桌子,群臣间良好的气氛,因太师的雷霆一怒瞬间冻结,停止了饮酒作乐,面面相窥不知如何是好。
“磅!”
气氛凝重的议事厅中,德宗眉头紧锁,听着户部尚书的话,再也难以忍耐,一拍龙案,怒道:
“够了!不用和朕说这些狡辩之词,我晟朝风调雨顺,民富国强,怎会有国库空虚一说?”
“回禀陛下。臣,所言句句皆有凭证,每一笔开销、每一笔入账,户部皆有账册可查,并不是臣贪赃枉法,刻意为之啊。”户部尚书跪趴在龙案之下解释道。
“哼!”德宗冷哼一声:“那你说,国库里的银钱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朕自亲政,便少动干戈,四夷不犯,边境太平,百姓安康,就算偶有天灾人祸,朝廷又能拨出去多少钱?”
“皇上……”户部尚书欲言又止,但心下明白,如若今日不说出个中缘由,皇上定会坐实了他贪赃枉法之罪,心下一狠,痛心疾首道:
“皇上,四夷不犯,边境太平,都是以岁钱换回来的。我晟朝每年纳贡四方邻国便要用去三万万万两银子,占了税赋七成,长久下去,国库自然空虚,请皇上明鉴。”
“你……”
德宗怒不可遏,吹胡子瞪眼指着跪于龙案下的人,他颤抖着手,发现自己无论多么生气,却怎样都说不出反驳之言,最后也只得跌坐龙椅之上。
太子赵璟立刻上前搀扶。
德宗皇帝以手撑头,闭目沉思起来。
“年后还需向东胡供上三千万两白银,五百万两黄金,这是迫在眉睫的一笔支出,户部可还有余钱?”太子赵璟忧心忡忡的问道。
户部尚书背脊一僵,沉声答道:
“现整个户部账上只有三千万两不到……”
德宗听后,又重重的叹出一口气。闭着眼睛,说道: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东胡会善罢甘休的吗?这个国家穷兵黩武,唯战而已,你们信不信,如若我晟朝交不出岁钱,他东胡明日便会扰我边境,侵我国土!”
德宗皇帝激愤而起,愤怒的喊叫。
太子怕他过激伤身,一直在他身后扶住,犹豫片刻后,才敢小声的说了句:
“可是,我们不能总是靠着岁钱换取平安。是不是该……”
“该什么?”
太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德宗打断,只见他一把甩开太子的搀扶,怒道:
“该战吗?太天真了。这么些年来,我晟朝早已适应了安逸,挑起战乱,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为那些虎视眈眈的国家送上了一个侵略的借口,是为他们打开了方便之门,你知不知道!”
太子被皇帝的震怒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敢垂首立于一侧。
此时,户部尚书突然起身,面上露出犹豫,吞吞吐吐道:“皇上,臣,还有一法,不知可行与否。”
德宗听后,怒色稍有缓和,挥手道:“说。”
“先前陛下也曾提过,我晟朝民富国强……国家没钱了,民间还有钱不是吗?”
“说下去!”
“借钱!广招民间富商,授予荣誉,以国之名义,向他们借钱,发布国债证明文书,这样的话……”
户部尚书的这个提议使德宗重新看到了希望。
他稍加思虑后,虽觉面上难堪,但总比交不出岁钱,和东胡开战要来的好,于是,便大手一批,准了户部尚书的提议。
两日后,中书省发至民间的文书上,便将朝廷这一举措公之于众,民间百姓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皇帝想钱想疯了,有的则表示发布国债也不可厚非,当然,也有很多富商愿意出钱购买国债。
一时间,各地的富商富户们竟成了官府内衙穿梭来回的常客,一车车的名册,一车车的银钱被运往帝都京城,纳入国库。
眼看着各地均已上交银钱,仅剩本应最快反应的京城富商们未曾表态。
“怎么?偌大个京城,竟找不出能拿出钱的富商富户?”太子赵璟在堆积如山的奏折后凝眉问道。
“当然不是。谁都知道,京城乃富庶丰源之地,富商富户更是多如过江之卿,如若支应,必能抵过地方百倍有余,只不过……”户部尚书面露难色。
太子不禁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京城的商户却非个体,是联盟性的。他们自主推举了一位商会的会长,统管着京城大大小小的商铺,如那位不开口支应,下面的富商富户们也不敢出声。”
这就是为何京城富商们到现在还一毛不拔的原因。
太子赵璟自书案后走出,思虑的问:“那会长又是何人?时至今日,他却如何表态?”
“是旗下有着数百家商铺的福老板,人称‘福爷’。”户部尚书知无不言。
太子敛下心眉,暗自揣摩起这位在商能只手遮天的福爷。
福天贵,河南郑州人,八字眉,三角眼,两撇胡子,道上尊称鬼煞十三爷,而生意场上的人则称他为福爷。
他是求饱斋的掌柜。
求饱斋,是城内首屈一指的古玩珍宝铺子。
认识福爷的人都知道,他财源达三江,人脉通四海,三教九流,道上人人尊畏,性格与他长相完全相反,出奇的豪迈,重义气,讲仁义,不过十年光景,便以雄厚的财力、物力吃下了大半个京城。
这日,求饱斋的内堂内,来了一位稀客。
福爷听人传报后,便急匆匆推掉了店里所有的事情,赶到了内堂。
只见一抹孤秀丁岚般的身影负手而立,苍白的脸庞微微上仰,看着他高架上摆放的一盆秀丽兰花,紫色的花蕊含苞待放,迷住了她的倦怠幽沉的眼。
“小姐若是喜欢,尽管叫人搬回将军府便是。”
福爷大刀阔斧的走入内堂,在步幽晴身后三步处停下,微笑着说。
步幽晴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嘴角泛出微笑,轻柔道:
“天下间,我喜爱之物岂能尽归我有?会遭报应的。”
说完,便兀自坐在主位之上,福爷甘居下座,对眼前这位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当场赔笑道:“小姐所言极是。”
步幽晴不置可否的掉转过目光,幽幽然道:
“朝廷的告示也出来一段时日了,福爷打算怎么办?”
步幽晴语调轻柔,说话间她左手抚过右手指节,仿若漫不经心的模样。
但福爷将她这番话听在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立刻紧张的站起身,侧立一旁道:
“京城内九成商铺均抓在小姐手中,只要小姐一日不点头,京城内便没有一家商铺会出钱,这一点,请小姐放心。”
福爷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过就是小姐放在门外的招牌,抛头露面的替身罢了。
步幽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黑白分明的大眼冷冷的盯住福爷老鼠一般的脸,柔美笑道:
“朽木就是朽木,精心雕了十年还未成器。”
步幽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倦怠,却清冷得让福爷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的鬼煞十三爷,在这苍白羸弱的女子面前也只能垂首认错,一如十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夜般。
他本只是一个坑蒙拐骗的街头混混,因得罪了官家富贵,命在旦夕之时为她所救,在她刻意的培养下,才有了今日江湖中的地位,人人尊敬他,人人畏惧他,殊不知,他身后的一切全都是眼前女子所拥有的。
十年的时间里,她让他摆脱了困苦,摆脱了卑微,她曾清楚的让他知道,她的手段有多么狠绝,多么鬼怪。
天底下,只要她想,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她便随时随地可以捧出另一个卑微的小混混,来顶替他‘福爷’的位置,而他将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福爷不想消失,更不想失去现在这个光彩的表面身份,所以,他只能选择臣服在她的脚下,在她一个人面前卑微的活着。
“我想再过两天,朝廷便会找上你。到时候,你该怎么做?”步幽晴动了动嘴角,冷漠的看着僵直的福爷。
“我……听小姐吩咐。”
福爷垂下三角眼,状似恭敬的抱拳弯腰,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
步幽晴隐忍着摇了摇头,不想再与他多说。
人若无能,犹可恕。
心术不正,难养成。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好好想想。
发现越写我越郁闷。
咱幽晴,到底是什么性格的人啊?
怎么会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呢?
这么下去,写都没法写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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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32、借钱(二) 。。。
这一日,求饱斋来了一位贵客。
贵客坐的是八抬大轿,富贵雍容,轿子四周,有三十六名带刀护卫从旁保护。
在人们翘首以盼间,轿内走下一位儒雅俊美的年轻男子,他身量颇高,举止投足自有一股贵气,使人慑服。
侍从将公子的来意说与店内伙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