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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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一笑,止住了欲将凌空的身形。
“不如先玩玩。嘿嘿。”自语着,闪身踏空,落至岛边一艘船上,船头一立,悠然负手。小船无桨,却如鱼而去。
分明是一名金丹修士。
“青山不改长相守,哪管匆匆春去留。。。”一声唱响,悠悠传荡。
。。。。。。
复攀一峰,抬眼望,“嗬。。。”林瑜不禁长吸一口气,憾在了当场。
眼前几峰,无为闲立,却自卓然。
好一个自在峰林难众染,不羡青霄着意烟!
禁不住看得呆了去。清风里,流云横绕,或静或遄,林间雾染,隐隐间,流瀑飞垂,禽鸣石涧,亭台楼阁有时现。。。
“真仙境也!”此景自该画中有,哪得把来眼前观。除了一叹,再找不出什么话来。
“出云,听风,松涛,竹隐,流霞,不工。。。六山,怎么就见五峰?”
林瑜看了半晌,才自回神,想起来意。却是怎么察,都只见五峰,不禁在那里踮脚左右观望。想是遮住了?
“前面何人?报上名来。”
正想不明白,突地,不知何处传来一声低喝,这是在说自己?林瑜一愣,正要去找,只见一人足踏一只纸鹤,须臾御至近前,停在空中,复问一句,“前面来者何人?”
纸鹤?真是新鲜!林瑜被这新奇的东西看得走神,下刻,才觉到自己失礼,急忙拱手一礼。“在下林瑜,接书院传讯而来。”
“有讯?”对面人倒是被回得一愣,书院除了偶有师兄带人回来,真是难得见到这样自己跑来的。“可有符印?”
“有。”双手递过,还在那里不停地盯着纸鹤挪不开眼。
“你且在此等候,不可复往前去,以免触阵。”
“是。”
不过片刻,纸鹤去而复返。
“是林师弟,随我来吧。”来者轻声一笑,说着,落下纸鹤,冲林瑜一招手。
在空中不显,落在眼前才发觉,这鹤,身有一丈多长,却是看不出,有什么机关玄妙。
“上来啊。”巡查弟子见林瑜还在那里发愣瞅着纸鹤,又是一笑,“师弟稀罕这纸鹤?呵呵,原来不只是我会那样啊。。。才来时候,都是被引得新鲜不已。回头见多了就好。”
“呃。。。”被人家一语道出,林瑜脸上微微发热,赶紧转问一句,“林瑜失礼,还未敢问师兄贵姓?”
“不必拘礼,以后都是师兄弟。叫我方梓文就是。先上来吧。走着说。”
“好。”林瑜又瞅了一眼纸鹤,足下一点,轻轻落在背上。
瞧着林瑜小心翼翼,不敢着力的样子,方梓文随手掐个诀要,一面御鹤而起,一面说着,“林师弟不必担心,纸鹤载几个人飞,还是足足有余的。”
林瑜小心往下坠了坠,果然无恙。这,真是个好东西!
“院内。。。都备有这纸鹤吗?”
“嘿嘿。。。”方梓文也不扭头,“就知道你有此一问。当初我也是,咋一见这东西,稀罕的不得了。后来才想通了。。。你看这速度,慢成这样,又是纸的,要来何用?斗起法来,岂不生生是别人的活靶子了。”
“既然有鹤,就没有其他结实又快的吗?”
“你说的那些,都是承得重击,来去如梭的法宝吧。”方梓文顿了顿,“那哪是那么容易就有的,光是材料就无比难得。院里也没有几件。。。平日里,各峰往来,四下巡查,用的只是这样的法器,就是图个方便。”
“让师兄见笑,倒是我想多了。。。”
“待来日筑基,你我也都可御器而行,御了自己手里法器就可空行。除了不如专门御空的法宝那样,专带了破空,遮护之类的法阵,也没什么遗憾。呵呵。”
“师兄说的是。”林瑜又踩踩脚下的纸鹤,不由心底自嘲。才来这里,就被恍惚了心神,胡思乱想。今后当时时警醒,万不可再这样乱了心思。
筑基御器。。。憧憬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气。
不过片刻,纸鹤飞至一处殿外栏台之上。
“师弟随我来。”方梓文手一招,纳了纸鹤。抬步朝大殿行去。
紫云殿。林瑜神色一肃,正了正衣冠,随后跟上。
。。。。。。
“而今先在外院,好好修习基础,不用多想其他。待得每年考核通过,自然会有公正评定。资质只是一个捅子,往里装得多少,却是个人的事。”
“是,谢老太爷教诲。”林瑜恭恭敬敬看了眼前鹤发长须,灰白长衫的老者,不敢丝毫走神。
“有了考核举荐,才有机会入得内院,届时,各峰自会安排师尊教导解惑。在此之前,传功之事都由院内执事师兄讲解。”
“这个。。。老太爷,各峰可有什么可选的?”
“多想!”老人神色一顿,“还未入内,就思偏门!当自醒过!”
“是。。。”
“今后在院内,唯思好自修行。各峰一样,无甚差异,高低只在个人。不可懈怠,辜负了族里期望。”
“是,林瑜谨遵老太爷法旨。”
“无事不可胡乱提起咱们关系,修行全在自己。以后在院内,也没有老太爷。”
“是,林长老。”
“余下事儿,只管听执事安排就是。”说罢,林姓长老也不等林瑜有甚表示,一晃而去。
第二日,林瑜被带至一处别院。领取了物什,却是挡不住心里奇怪。
这一路行来,也走到不近,却未见几人。宗门怎会这样冷清?不该是畅谈切磋,热热闹闹的嘛?
“这位师兄,在下新近,却有许多不明之处,不知可否解惑?”
“但问无妨。”
“宗里平时。。。都似这般?”
“嗯?”那引路的被问得一愣,扭头不解,“似哪般?”
“嗯。。。却是不见多少人在?”
“呵呵呵。。。原来是问这个。修行之人,常在自悟,静坐。只有不解之时,才会相邀探询。至于平日,只有在宗门校场,才会有研习术法的师兄弟们练手。咱们却没路过。再有。。。也就是在每月一次的开坛传法之时最全了。那时候,若无特别,都不会拉下去。”
原来这样。。。怪不得,“多谢师兄指点。”
。。。
“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
“有何不解,只管说就是了,我既来,自会给你解答。问情弄明,也好静心。”
一路回去,说得几分熟络了,林瑜始终压不下才来时候的疑问。
“这个。。。在下来时,只见五峰,却是找不齐六峰所在。”
“呵呵。”引路师兄抬手指指斜空,“出云就在那里。除了召唤,却不是可以随意去得的。”
林瑜抬头一看,只是空无一物?
“我曾有幸随许逸师兄习法,却不知,许逸师兄平日里在哪峰修行?”
“哦?”那师兄颇为诧异地打量一眼林瑜,“许逸师兄剑心通明,被院长钦点,就在出云峰上。不过,倒也时常也来诸峰行走。自会有时相见。”
“多谢师兄。”
“平日里当好自修行,每月当传功之时,钟鸣召唤。若是日常有甚不明,适才领取物件出也可前去问询。不过,那里只管杂务,可不是专门设来授课的。”
说着,已折回分设的小院。
“谢师兄指点。”躬身一礼,见人离去,林瑜这才扭身,见左右许多如自己这般的小院,却不见有人出外,也不知是否都住得有人,先前倒是忘了问这个。冒然去拜访,又恐扰了别个,只有平日里留意了。
回首望向五峰当空,空空荡荡,流云飞遄,却瞧不出什么。
这院里修行,也是这般,却不是自己原先心想的那样,你来我往,热闹非凡的样子。若是有什么不同,也只有等左右熟识,待每月,一同前往传功授课之际了。
。。。。。。
明宣湖上,一舟自心岛悠悠而出。舟头一人,背负双手,临风而立,衣袂轻扬。所朝的,正是陶红儿几个的方向。
第三十五章 金丹高人()
湖面有舟划来,自然惹得几个注意。远时也没细看,只道是哪里的渔船走错了方向,竟然往这无栈无湾的乱石滩来了。再近些,这船却没有掉头的打算,一路驰了过来!
不对啊?这才定睛仔细观了,立时都变了颜色。“不好!”岸上几个顷刻脸色煞白!
这是。。。真是撞了邪!这船无桨自行,临风一人,正似笑非笑看着这边!
“快走!咱们被盯上了。。。”还有段距离,却只觉得被那人看着,浑身如被束一般,好生难受!
急唤了尚未行远的李飞白,速退!
“那舟上之人,强得离谱。似乎是冲咱们来的。。。”正说着,还未走出几步去,却都惊骇地定在了那里。
哪还动弹得了,周身如陷泥沼,举手投足如有万斤在背!相互观望,都是一脸的惊惧。
远远的,不见动静,就无法动弹,这是。。。法力禁锢!
“我并无意如何,唉。。。真是扫兴。”
正在挣扎,那船首男子见几个小的警觉,嘟哝着,身形一掠,御空而来,正落在几个身前。
“真要想怎样,你们不也只能受了。。。”嘴里自言自语似的,抬手解了禁锢。一身考究锦衣,也不在乎,往旁边石上随意一坐。又看一眼晏云,自顾一笑。
禁锢是解了,几个哪敢乱动?刚才分明见他御空而来。。。
“不知我几个哪里搅扰了前辈,我们在这里给您赔罪,还望能放过我等。”
“在此等人,久候不至,恰巧见到你们在此歇脚,过来凑个热闹。唉,无趣。”
男子摇了摇头,话风一转,“也难怪。我说你们,从哪儿冒出来的?”抬手一指金晶儿,“带着这小家伙,可真是够惹眼的。你们那点化气、隐灵的小小障眼法,能瞒过几人?”
“。。。”几个哪敢胡乱搭话。这前辈,竟然在这儿指点起这个,到底是何用意?
“我等的人未到,正是索然。不如,弄点东西来吃?恰巧我这儿有酒。陪我喝点。”
下面几个恭敬站了,实在弄不清情况去。如此前辈高人,真是高深莫测。。。来找几个末流小子弄吃的?
男子见几个拘谨不堪那样,也不多话,直接点了。“猴子,你去弄些野味。”
万钧怔怔,看看李飞白几个,哪里敢说不字,扭身往一侧的山坡驰去。走走,回头望望,直觉得头蒙。
“那个小书生,这湖里的鱼可是美味,弄些上来。”说着,“曜华宫的生火,姑娘和这小子在这儿候着,一会儿下手帮忙。”
竟然直接点明了曜华宫?陶红儿与李飞白四目相对,心底打鼓,是诈的还是别有用意?却不敢吱声,只管领命去办。
“我说,你们闷不闷啊。”看几个老老实实都去忙乎,只是不吭,反把男子弄得浑身不自在,“一个不吭。。。”
“前辈,晚辈陶红儿,这是金晶儿,不知前辈该如何称呼?”
“凭栏望月共潮生。。。海明月。”
“海前辈,唤我几个,不知。。。”
“哪有那么多道道。先前说了,一个人等人无趣,就那么多。不过,嘿嘿,你们几个,还真是奇怪,就这样出来闯荡,该说是幸运,还是无畏?你们,从哪里来?”
“从栖霞山中来,一路小心,不想在此打扰了前辈。”
“还真是。。。栖霞山?此去颇远,竟然就没事过来了。。。呵呵,有趣。”瞥了一眼晏云,“你们是往曜华宫去吧,越湖过去即可入山不假,却是不妥,还是绕道吧。”
“还请前辈明示。”
“如此直直过了湖去,正是明宣宗所辖。我只是闲来无聊,可不敢保证那些人都像我这样。”海明月看看金晶儿,“两地相错也不算远,我正是从曜华宫转道出来。”
“前辈从曜华宫来?”方才被人一语点破曜华宫,不敢接话,晏云一直在旁边闷不吭声,却不想眼前这个刚从自己家里来。
“呵呵,小子,晏舒是你何人?”
“没,没什么。他叫刘云。确是去赤岩一带投亲的。我们便一同跟来了,也好有个落脚。”
“呵呵,”海明月斜一眼陶红儿,也不多问。自己挨着赤岩山,会不知道晏舒小儿的样子?只是随口的话罢了。如此小心,也不去说破。
自顾扭向一旁。“都是多事儿,整日里你猜我,我揣你,那么多心事。唉,大好人生,过得如此无趣。。。”
陶红儿几个相互瞥瞥,没听明白所以,不敢胡乱接话。一时都静了下来。
对眼前这位,不敢揣测,谁知道这些个高人心想什么,一个不好,翻脸灭了,简直如吹灰一般。
静中如坐针毡。陶红儿使个眼色,几个都跑去帮李飞白刮鱼,总算放松点心神。未待多久,万钧扛着一个,提了几个,急急蹿了回来。几个依旧无话,都低头忙活,直把东西弄得恨不得刮下一层,这才架上。
。。。
“好,你倒是会享受,竟然带了弟子过来烤肉。”突地,一道身影凌空而来,落在火堆边。
刚立定了,金晶儿只觉浑身一凛,却是才来的一眼扫过,“嗯?那小的是你明宣宗的?”
“离儿。别吓着了。”海明月起身示意,“几个小家伙,适才碰到,就凑在了一起。”
言罢,也不再提晶儿的事,李飞白几个这才缓了吊起的心,慌忙跟着站了起来,“拜见前辈!”今日真是撞了运。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眼前竟然又冒出来一个金丹。
看这女子,一身劲装,将长发都盘了,皮靴皮腕,飒爽之气扑面而来,真是利索的紧。
“路上碰到几个不开眼的,耽误一会儿。”说着,女子往备好的石上一坐,正对着陶红儿。“呀,这小妞儿,真是俊俏。”
陶红儿略一欠身,竟被这女子说红了脸。扭头看看李飞白。
“嘿嘿,这小书生也不赖。。。你可得好生待人家哦?”
“唉。。。离儿。”海明月还自秉着一副高人风范,被这女子打趣弄得,顿时失了那气氛,一脸尴尬。
“好,好,好,不说啦。”女子冲海明月撇了撇嘴,随手取捣鼓火堆。
见那两个搭上了话,几个松了口气。用足了小心,烤肉的烤肉,烤鱼的烤鱼。。。别再挑刺儿我们几个就好。
“路上遇见什么?”
“都是和你一路货色的男人,哼。”
“咳咳。。。那个。。。我这边事了了,回去禀了就好,你这边。。。”
“嗯,本就是等你啊。上次的家伙,还想坑我。哼。”
“本就不熟,你也是胆大,就是有宝,也看看跟什么人,也不打听好了再去。”
“嗯,知道啦。我们这没家没户的,哪能跟你们比,什么不都得可着命上。。。”说着,头一低,似是低落无趣,手一展,一把火红剔透的匕首在握,掂着乱耍。
“唉。。。”海明月眼中一柔,接不上话去。
“这不是不再乱跑,一直都在等你吗。。。说来,这次地方倒是不远,就在连云山中。”
“此次回去禀完,我就将宗里那些事都撇了。”
“我也只是说说罢了。。。能听听你说这话,也就够了。你这明宣的少主,你爹哪会舍得你出去冒险。何况,是和我。。。”
“整日的都在宗里,哪能领略世间万千。生这一遭,若都是这样窝着,还修什么,炼什么。。。难道世人所求的长生,就是如此周而复始的静坐?那还要他何用。。。”
“也只有你们这些有所依仗的,才会有这样的感叹了。。。那日见了曜华宫的彩衣,也是天天喊着无趣,才往海外跑了一圈回来。”说着,抬眼看了晏云一眼,正看见陶红儿几个都偷偷扭头去看晏云,倒是没说什么。
“彩衣回来了?可有什么稀奇?”
“她,无非就是在屋里呆不住,跑出去瞎转,奇峰异地倒是真去过不少。。。”说着,微微一顿,“也只有如她那天生的本事,寻常的,谁敢胡乱去跑。”
“呵呵,不去说她,这两日,你且就近等我。我此次回转,不久就会转回。届时,陪你一同前往就是。”
“嗯。”劲装女子点了点头,只轻应一声,少有的恬静。
那边陪坐的几个,自然不觉的放松下来。
原来这两名高人的对话,却也是那般的随性,也并未将心思放在自己几个身上。只是吃着说着,东拉西扯。
李飞白几个没听出其他,晏云却是听得明白,适才话里说到曜华宫的彩衣,原来竟和眼前的高人识得,听话音,还很是熟络的样子?
自己没在他几个面前提过名姓,这彩衣,正是自己曾说过要找的蝶姨。
“时候不早,你也该去了。”
“嗯,我去过就回,等我。”
海明月转头看看眼前几个,轻叹一声,“如你们这般胡乱闯荡,真是处处危机。。。还是早早寻个安生的落脚处去吧。”
话说至此,又定睛看看李飞白。皱了皱眉,似有不解,迟疑一下,却也未多问,“听我先前所言,就此绕了道去。绕过就进了连云山,那赤岩山,也就不远了。”
“多谢海前辈指点!”躬身施礼,再抬头时,已是没了影迹。
“呼。。。”几个都长长出气,相互看看,不知说什么好。
今日的经历,让几个心底沉沉,如坠巨石。离去的两个,未对金晶儿如何,也不知什么缘故。只是今日看来,这化气丹、隐灵丹,对于修为相去极远的存在,还真是没多大用处。
再前行,当更加小心了。
先前还真是没有把心思完全放在赶路上,这看来,还是早早进了赤岩山去,方是正途。
第三十六章 幻女彩衣()
“唉,这妮子,还真是。。。”晏夫人轻摇摇头,对着晏舒无奈一笑,“也不知是又遇见什么稀罕事儿了?都没个正经心事儿,整日的满天下乱逛。这心性,真是让人又气恼,又羡慕。”
“呵呵,”晏舒只是笑笑,也不答话,自然听出夫人安慰的心思,心底一暖。一走几载,如今转眼又是半年过去,依旧没一点回转来的消息,还真是颇让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