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华谱记-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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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青推开仲白露,唇齿微张低声道:“师父的话一直在我耳边,从未敢有一刻忘记。从小到大,我都知道自己的微贱,若非师父收留,早已经被人欺凌至死也说不定。我每日刻苦习武,也是希望有一日可以护的了自己,护的了自己想护着的人。你们不愿意帮我,我便自己帮自己,掌门,你不要怪我。”
话音未落,龙青一个提气,左袖击向仲白露,仲白露朝台下跌落,戚祯脚尖轻点接住了她,二人回望擂台,龙青不等庄云燕开口,已经执着煞天罗直朝他击去,庄云燕侧身躲过,两个屹立的身影霎时间缠斗在一起,难分胜负。
见庄云燕与龙青同门之争,有人不解道:“无相青玉箫我知道,据说可杀人与无形,虽不知有何玄机,可在燕公子手上也很是厉害的模样。龙青手上那根酷似烧火棍的东西,又是什么?”
玄空师太年纪最长,闭眼沉思许久,忽的睁开惊道:“难道。。。难道是。。。不可能的,潇湘玉说他早已经将此物毁去,不可祸乱武林。。。不可能是!”
“师太,您说的是?”
“阿弥陀佛。”玄空师太面露徜徉之色,“都说蜀中唐门的暴雨梨花针是天下第一毒器,实则不然。天下第一巧匠周成安此生的倾力所制,应该就是那龙青的手上的——煞天罗。”
“煞天罗!?”“此物还尚在人间?!”众人脸色大变。
凌双华握紧手心,慕容乾生怕她冲下茶楼惹出事来,起身将她按在座椅上,劝慰道:“龙青不是恶人,他不会想伤了自家的掌门。”
“他如今心中所想的,只有去救下那个独孤旗。”双华肩膀微耸,“世子哥哥,是我绝情了么?”
“想好好活着没有错。”慕容乾深邃的眸子低垂了下来,“龙青想救独孤旗,也没有错。”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双华看向慕容乾。
慕容乾一时语噎,难掩纠结之色。
青玉箫每与煞天罗相碰,火星四射甚是威力。可见二人都并未顾念同门之情,皆是使尽本事,寒刚玉凛冽阳刚,流星石阴柔坚韧,龙青虽只剩一只手,可满腹仇恨怨念,力道丝毫不逊,庄云燕怜悯龙青,并未使出全力,招式终究略有含蓄,不忍以命相拼。
龙青急于求胜,手腕微转,煞天罗顶端射出十余根闪着青光的丝线直朝庄云燕刺去,庄云燕纵身跃起,青线直直刺入擂台的木架,又骤然收回,木架刹那间崩塌碎裂,台下惊呼声不绝于耳,都是看傻在那里。
“龙师兄,你疯了么?”戚祯指着擂台上的龙青怒斥道,“大家十余年同门之情,你竟敢对掌门使出这样的毒招!”
仲白露捂着嘴再难抑制的失声哭了出来。
“掌门。”龙青身姿不改道,“龙青不会逼你和夫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我夺了这盟主之位,余下的事,由我去做,你与夫人过你们的安生日子,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分离。你若现在就认输,还来得及。”
“你料定我会输?”庄云燕注视着龙青溢出恨意的眼睛。
“你何时赢过我?”龙青大笑了出来,“弥加三式我强过你,煞天罗胜于青玉箫你我都知道,上次比试你在我手上才刚刚接过百余招尔尔。论及武学造诣,掌门之位本就是我让给你的,大家心知肚明何苦较真了去,天下英雄面前你我谁输了都是损了无声门的脸面,是不是?”
“数载未见,这次孰胜孰负真的不好说。”庄云燕弹出青玉箫,直朝龙青手腕而去,快如闪电猛如迅雷,龙青叠影重滑出去数丈之远,青玉箫步步紧逼只差毫厘,龙青怒吼一声,天蚕网散落开来缠住青玉箫,不等龙青逼近,庄云燕掌心已收,青玉箫从天蚕网孔中蹦出,回旋着返到主人的手上。
庄云燕才握紧玉箫,煞天罗顶端已忽然如莲花绽放,喷射出无数泛着火星的黑砂。
“掌门小心!”戚祯急喊了出来。
庄云燕面无惧色,掷出青玉箫,旋如屏障挡开连绵不绝的炙热黑砂,黑砂坠落,嘶嘶而灭。
凌双华再难憋忍,拔出飞霜剑就要跃出茶楼。
“双华,万万不可。”慕容乾死死拽住她的臂膀,“龙青手上的兵器实在厉害,我不准你去插手。”
“龙青招招阴毒,誓要取了燕大哥的性命,我不会饶了他。”双华甩开慕容乾的手,翻身跳下茶楼,慕容乾紧跟着跃下追在后头。
“娘!”巷口里,庄忆大眼忽闪唤了声。
双华止住步子,转身看见探头探脑的女儿,心头一酸,庄忆小跑着奔进双华的怀里,呜咽道:“娘亲也要去和鬼叔叔打架么?”
“我。。。”双华搂紧女儿,“娘不过是看着你爹。”
慕容乾将这母女俩护在身后,生怕双华一个冲动闯入擂台。
“鬼叔叔为什么要和爹打架?”庄忆趴在双华的肩上怯怯问。
“他。。。”双华按住女儿的头,“他怕是疯了吧。”
“数年不见,掌门内力精进,出乎我的意料。”龙青挡过青玉箫,“不可能的,弥加三式热性难挡,心存他念者难有大成,你心系红尘,绝不可能精进到如此地步!”
“凡是自有破它的法子,你已经三年没有见我,被我悟出其中玄机也不稀奇。”庄云燕知道煞天罗还有更厉害的机关,不敢有分毫大意。
“我不争,并不是争不过。”龙青轻跃出丈余远,指尖微动,数枚毒针齐齐射出。
庄云燕长叹一声,手中的青玉箫仿若磁石般,五毒针尽数被吸入箫孔,难觅踪迹。
龙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师父明明说过,煞天罗才是天下第一神器,世间无人可敌,你那一杆青玉箫如何降得住它?”
“天下兵器,无相为尊;青玉缱绻,天罗无情。”玄空师太双手合十口中喃喃念道,“龙施主到底遇何劫难,竟让煞天罗重现江湖!?”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作者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我也不例外!作者君笔拙,大家多包涵!
日更好久了,看在作者君坑品节操如此之好,真的不去收藏一下待开新文《猎君心》吗!?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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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青,没有错。请理解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只希望。。。他知道轻重才好!
第88章 萧杀曲()
“天下兵器;无相为尊;青玉缱绻,天罗无情。”玄空师太喃喃念道;“龙施主遇何劫难,竟让煞天罗重现江湖!”
“掌门,你我都是师父最得意的徒弟,今日不如就豁出去一试,看看到底谁是胜者。”随着话音,龙青手中的煞天罗不住的旋转起来。
庄云燕挥开衣襟,青玉箫贴近唇边;箫声悠扬如泉水潺潺;只见龙青手上的煞天罗似乎不听使唤了般,滴溜溜的止在了那里不再动弹。
龙青怒意大起,运足内力一掌击向煞天罗,庄云燕也不躲闪;指尖轻点箫孔;箫音忽变,如鸣佩环,煞天罗竟被定在半空中。
龙青咬牙又是一个使劲,煞天罗微微颤抖着还是没有向前。
人人都知道他们此时拼的是至高的内家功夫,虽无之前眼花缭乱的招式,可暗潮涌动遍布杀机,稍有破绽也足以致命。
龙青的弥加三式早几年胜过庄云燕不少,可庄云燕在凌双华的点拨下悟出在冰湖修炼心法的玄机,这几年大有精进,不但不逊于龙青,反倒是还要略胜些许。龙青失了左臂,又是殚精竭力多时,知道自己不能久耗,大吼一声使出双掌,左袖飞扬,伤口溢出血来。
只听凤箫声动,玉壶光转,箫声忽然一阵雀跃,煞天罗几近半倾坠地,龙青面色发白,倒退了数步。
庄云燕身形不改镇定自若,此等高深的功力是所有人不曾见过的,盟主之位立见分晓,无人胜得过这位燕公子。
龙青身子一颤,收回煞天罗踉跄了好几步,吐出口血来,不敢相信道:“怎么会,你我同宗,我怎么会不如你?我明明是胜过你的!”
庄云燕止住箫声,深吸了口气道:“师父所传的内功心法注重心境平和方可大成,龙师兄之前是何等淡定闲泊,如今杀气太重因爱成怖,自然难以得其精髓。龙师兄,不如算了。”
“不能,绝不能!”龙青呜咽道,“无人肯帮我了么?还是老天不肯帮我!”
戚祯跳上去扶住龙青,低声劝道:“听掌门的,龙师兄,你这又是何苦!”
龙青仰天长啸,闻者惊心动魄。
无声门
注视着昏睡的龙青,戚祯叹了声道:“掌门,龙师兄今日在群雄面前露了相,不出三日,京师的周康指定会知道他还活着,若是那时候朝廷来燕城要人,可怎么做才好?”
“怎么做?”仲白露眼中顿现杀意,“要带龙师兄走的,来一个,我仲白露杀一个。”
“你杀得了多少?”戚祯拉过仲白露的手,“少说些糊涂话。”
“掌门。”龙青骤然睁开双目,“我有话要与掌门说。你们俩出去。”
“龙师兄。”仲白露还欲说些什么,已经被戚祯拽走。
“我知道掌门不再想管任何事。”龙青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仅剩的右手微颤着摸向自己的怀里,抽出半幅锦帕,“掌门看看。”
庄云燕接过锦帕,帕子温热柔软,上面绘着的图案历久弥新,庄云燕只是看了一眼,就愣在那里,“龙师兄。。。这是雍华府的东西?”
“掌门就是掌门,看上一眼便知道。”龙青感叹道,“我龙青蠢笨无能,小姐不应该留给我的。”
“还有一半锦帕在何处?”庄云燕揉紧帕子,“难道。。。在周康手上?”
“不是。”龙青摇头道,“宫门血战之时,周康问起我藏宝图是否真的存在,我可以料定,皇上临终之时告诉了他雍华宝图一事,但却没有把自己手中的半幅锦帕交给他,皇宫那么大,没人知道皇上把藏宝图放在哪里,要想找到并非易事。但若是知道我还活着,周康一定会来燕城把我带走,掌门,我龙青死不足惜,可这是小姐费尽心思留下的东西,不该是旁人的,只能是旗皇子的!”
“周熙筹谋半生,又怎么会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庄云燕感慨不已。
“小姐早已经料想过今日。”龙青哀声道,“一个是深爱的丈夫,一个是疼惜的弟弟,你让她怎么做!周康歹毒,是一定不会留下旗皇子的,我龙青甘愿一死,求掌门,护下旗皇子!”
“你让我怎么做?”庄云燕按下锦帕,“公然与雍王府为敌,打着勤王的旗号杀入京师?”
“小姐说过。”龙青支撑着坐了起来,紧紧按住庄云燕的手,“当年带进京师的财富不过尔尔,更多的,在这雍华宝图之中。嵇冰手中还有数万铁骑。。。只要有您相助,入京师救下旗皇子并非不可能的。掌门,而下龙青已把一切告知,就看掌门怎么做了!”
“怎么做?”庄云燕反问道,“你教教我,该怎么做。”
龙青一时哑然,垂下眼睑无力道:“要是掌门不愿意出手救旗皇子,我唯有去荆州找嵇将军了。。。”
“西北只要稍有异动,旗皇子顷刻便会丧命。嵇冰只要还有半点脑子,就绝不会答应与你一道。”庄云燕打断道,“若是如你所愿,嵇冰答应你,铁骑横踏中原,就算打的是勤王的名号,也少不了生灵涂炭,怨声载道。周康行事不顾一切,最后落得个玉石俱焚也好,遭殃的只会是天下百姓。”
“若嵇将军也不愿助我。。。”龙青颈边的疤痕抽搐着,“那我便再入皇宫,就算为了藏宝图的下落,周康也不会轻易取了我的性命,伺机与他同归于尽也罢。”
见庄云燕不言语,龙青面露愧意,“我真后悔回来燕城,扰了你们的安宁。更是差点让无声门在群雄面前失了颜面,本想要是能胜了掌门做了盟主,兴许振臂一呼便可号令门人乃至武林。。。却是差一点铸成大错。”
“事已至此。”庄云燕将半幅锦帕塞到龙青手中,“我们也绝不会不管你,且行,且看吧。这是周熙交予你的,你好好收着,切勿再给旁人知晓。宝藏之事,我不想过问,旗儿的事。。。就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见庄云燕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龙青攥紧藏宝图,呜咽着垂倒在床沿上。
庄云燕掩上房门,院子口,凌双华抱着女儿无言的注视着他。庄云燕含笑走近她俩,抱过庄忆,揉了揉她的鼻尖,看向双华道:“今日怎么说也是有惊无险,你们娘儿俩怎么看着都不太欢喜的模样。”
双华指了指龙青住着的屋子,冷冷道:“他露了相,周康早晚会追到这里,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做?”
庄云燕自若的晃了晃怀里的庄忆,宽慰道:“龙青多年未曾现身,此次贸然出现再遁于世间也是正常,我想过了,让戚祯安排他离开燕城,寻一处隐蔽的地方,周康找不到他的。”
“你想的倒是好得很。”双华看着女儿天真的笑脸,“独孤铭尚有一丝人情意味,周康与谁都没有情义,为铲除后患错杀千百人也一定是在所不惜,你只需要想想,值不值得为屋里那个人牺牲这么多!”
“娘。”庄忆伸手去拉双华,“娘又凶爹了。”
“我没有答应他去救旗儿。”庄云燕攥住双华的手。
“是旗哥哥么?”庄忆歪着头瞪大了眼睛。
“旗哥哥。。。”
庄忆咧嘴笑了出来,“就是那个给忆儿买糖吃的小哥哥,他爹爹就管他叫旗儿呢。爹,旗哥哥怎么了?为什么要爹去救他?”
“你爹不会去管他。”双华轻抚着女儿柔嫩的面颊,“你爹只管我和你娘儿俩,其他的,他都不会再去管。”
“忆儿想爹去救旗哥哥。”庄忆吸了吸鼻子,“旗哥哥好。”
双华骤然哽咽,眼眶泛起了红色,嘴唇张开良久说不出话来。庄云燕将女儿按在肩上,一手拉住双华,温和道:“走了。”
后院。
“到哪儿都找不着你,原来在这儿。”戚祯忽的闪到仲白露跟前,伸手在她眼皮下晃了晃,“好好的饭都不去吃?怎么了?”
仲白露顿了片刻,昂起头道:“我要去荆州。”
“啥?”戚祯扯了扯耳朵,“你再说一遍。”
“我要去荆州,去找他。”仲白露抹了抹眼角,“听见了没?”
“该找的时候不去,不该的时候又腆着脸去,我的好师妹,你师兄这脑瓜子都跟不上你了。”戚祯面色有些难看,转过身子不去看她,“你去与掌门说,看他准不准你去。”
“我告诉你,就是不打算让掌门知道。”仲白露咬牙道,“你要是告诉他,今后就别再来见我,若是愿意助我,你就还是我的戚师兄。”
“嗨,还恐吓上了。”戚祯傲娇的撇过脸,“说来听听,找嵇冰做什么?”
“我思前想后。”仲白露垂下头,“周康不会纵着手握重兵的嵇冰,龙师兄求不到掌门相助,一定只有去荆州找嵇冰共谋救旗皇子的法子,哪个都不是好事。那个棒槌脑子木的很,我总不能眼睁睁。。。眼睁睁看着他横竖都躲不过一死。。。”
听到仲白露声音里的哭腔,戚祯也有些不忍,月色下看着她泛着泪光的杏眼,怜意顿起,叹了声道:“帮你就是在给我自己找不痛快,可你不痛快,我也是难受的紧,还能怎么办?我陪你去找他就是了。可。。。他要还是不听你的。。。”
“他失去过一次,苦耗五年寒暑。”仲白露望向悲凉的夜空,“这一次要还是失去,就是此生难换。我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嵇冰要还是选错。。。那也是难逆的命数。”
月色如水,锁住了这两个人悲哀的姿势,戚祯喃喃自语道:“我倒是希望他选错,可就算他错了,赢的那个人,也不会是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送一首我很喜欢的歌词给大家,雍华的章节名也来源于此——《天若有情》
爱亦难,恨亦难,怒看手中剑,
看不完,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漂泊痛,奔波苦,恩怨何时休,
岁月长,情更重,几时再同醉;
本是多情种,奈何哀怨生,
红颜新妆,依旧在等。
天若有情天亦老,难消千古愁,
朝如青丝暮白发,灯下伤心人;
天若有情天亦乱,朝朝暮暮烦,
青春同游老来伴,难得有缘共做一场梦。
——《塞外奇侠》主题曲
第89章 迷途半生()
荆州
得到独孤铭的死讯;嵇冰朝着南方润城处跪了整整一日,长戬倚在他身后的城墙边;随着呼啸的风声掠过隐隐的颤栗。
“皇上猝亡,旗皇子是否安好?”嵇冰细问信使。
信使欲言又止,踌躇许久道:“皇子年幼,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不过有雍王这个舅舅在,嵇将军无须担忧。”
“雍王和朝中大臣打算何时让皇子继位?”嵇冰问。
“朝中怎可一日无君。”信使道,“继位之事已经在筹备中。”
“嗯。。。”嵇冰轻轻应了声;凝视着信函上的一字一句;默念道,“西北归来,沾染恶疾。。。皇上在北疆出身长大,怎么会一趟回去就突染恶疾?就算是染疾;皇上正值盛年光景;又怎么会不治猝亡?”
信使面色微变,随即恢复镇定道:“毕竟久居润城多年,有很多事,都不比以往了。病来如山倒。。。怕就是说的这个了。”
嵇冰没有应他,翻来覆去看了看信函,见信末并无署名,蹙眉道:“京师出了这么大的事,该传信给我的也应是宋丞相,怎么此信。。。”
信使有些慌乱,急道:“正因为突降此大事,京师和宫里都是乱作一团,宋丞相和孙将军一个忙于安抚朝堂,一个急于镇守军营。。。来信匆匆。。。也许是写信的人疏漏了。”
见嵇冰没有说话,信使继续道:“这信里还说,旗皇子继位也就是月内的事,希望嵇将军能跟属下一道回京师,嵇将军是大晋开国肱骨之臣,皇子继位您必须在场。”
嵇冰深吸了口气道:“我早已经说过,此生都不会踏入润城,皇上也是知道的。”
“皇上已经离世,嵇将军与皇上多年的情义,就不想扶持幼帝登基,让皇上泉下安息么。”信使急急上前一步道,“这也是宋丞相的意